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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241)

    苏伟站着没动,想等人都走光了,自己回东小院去,反正他平时也不跟着四阿哥去西配院的。
    却不想年氏的贴身丫头凌兮看着苏伟没动,上赶着走上前道,苏公公怎么不跟着呢?奴婢们听说苏公公爱吃甜的,还特意备了点心呢。
    第317章 卖蠢
    康熙四十七年
    正月初三,雍亲王府
    凌兮听了苏伟的答话,微微翘起唇角,不知苏公公的差事可否耽误片刻?我们小主有东西要赏给公公,公公若是能腾出些功夫,就顺便跟奴婢去取一趟吧。
    苏伟偏头看了看已经走得远了些的四阿哥和年氏,略一思忖后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有劳姑娘了。
    凌兮向苏伟轻巧一福,引着苏伟跟在了队伍后头,并未引起两位主子的注意,一行人一起往西配院而去。
    到了年氏的小院,四阿哥与年氏进了正房,苏伟被领到厢房屋外,有小丫头见到苏大公公,连忙福了福身,小跑进屋子里端了一件棉背心、两幅护膝出来。
    这是小主特意吩咐的,凌兮捡起那件背心在苏伟身上比了比,要是不合身,奴婢再让丫头们改一改。
    劳侧妃主子惦记了,奴才实在惶恐,苏伟向后退了一步,接过了小丫头端着的木盘。
    凌兮弯起嘴角,将背心也放到木盘之上,公公不必惶恐,是奴婢们近来清理库房,拣出不少陈年的料子来。小主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添些棉花做些冬衣发放给府内的奴才们,也算犒赏大家一年的辛苦。只不过,苏公公这份,是小主特意吩咐挑的最好的料子做的。奴婢怕不合身,白瞎了好东西,这才请苏公公亲自过来试试。
    姑娘有心了,苏伟低头看了看那件棉背心,倒也确实厚实,小主心善宽仁,惠及下属,苏培盛感激不尽。还请姑娘代为通传,让奴才当面谢恩。
    凌兮略一矮身,将苏伟领进正堂,隔着门向屋内的年氏禀报道,启禀小主,苏公公来谢恩了。
    内厅里,四阿哥正放下刚用尽的半碗桂鱼汤,听到苏伟来了,意外地蹙了蹙眉。
    年氏暗自看了一眼四阿哥的表情,放轻声音道,是妾身让丫头们做了一批冬衣,想当节礼赏给府内的奴才们,苏公公可能是刚领了赏,说完,转头冲门外道,快让进来吧。
    苏伟躬身走进内室,见过礼后,又向年氏俯身道,奴才谢小主赏赐,天寒霜重,奴才们得了冬衣定会时时谨记小主的恩惠。
    年氏闻言,淡然一笑道,苏公公客气了,快起来吧。
    苏伟站起身,正与窝在榻子上的四阿哥四目相对。四阿哥轻咳了一声,看向站在门口捧着东西的凌兮道,什么衣裳啊,拿给本王看看。
    凌兮瞄了一眼年氏,低头走进内厅,将护膝和棉背心放在了炕桌上。
    四阿哥捡起一只护膝里外瞅了瞅,不似寻常的夹棉套筒,而是一整张灰兔皮轧的,摸起来倒很是温暖柔软。
    凌兮看了一眼年氏,上前两步向四阿哥福了福身道,王爷不要见怪,因着小主十分顾念王爷的体面,特意吩咐奴婢们给东小院几位公公的冬衣都要做的格外精致些。奴婢们这才捡了去年留下的兔皮给苏公公做了护膝,绑在腿上不仅保暖,而且不显得臃肿,也不影响行动。这棉背心里添得也是上好的细棉,较寻常奴才穿着的轻便不少。
    四阿哥伸手捏了捏压在底下的棉背心,清淡的面容上添了一丝意义不明的浅笑,倒是让慕筠费心了,不过一帮奴才而已,叫府里的针线师傅做出来就是了,何必劳动你院子里的人呢?
    王爷言重了,年氏微一低头,妾身院里的丫头们平时也大都闲着,赶上年关,给府里的奴才们做几件冬衣,也算安抚人心。奴才们身上暖和了,明年给主子们办事就能更尽心些。
    四阿哥弯着嘴角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苏伟道,既然得了赏,你就换上试试,不要白费了侧妃的一片苦心。
    苏伟征愣了片刻,一步蹭两步的挪到四阿哥跟前,还未开口,四阿哥已经径自移到榻边,极其自然地撩开苏伟的袍摆,伸手去解他膝盖上原本绑着的护膝。
    因为今天要跟四阿哥上朝,苏伟特意挑了一副厚实的绑在靴子上头,既能挡风,也省得跪下行礼时伤了膝盖。
    屋子里一时颇为寂静,只有凌兮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格外引人注意。
    苏伟半弓半直地僵在原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麻绳还未理清时,四阿哥已经将苏伟原本的护膝解下扔到了炕桌上,又要低头给他系上新的时,苏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四阿哥手里的护膝,连连退后两步道,奴才自己来,奴才自己来。   四阿哥倒也没有多加坚持,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苏伟退到角落里,慌里慌张地绑着护膝。
    坐在软榻另一头的年氏,面孔已经微微发白,她转头看向此时此刻眼里完全没有她的四阿哥,目光渐渐沉落,最后被桌上那只四阿哥亲手从苏培盛身上解下来的护膝吸引了过去。
    这只护膝是纯黑色的,外表是与靴皮相差无几的呢料,绑在靴子上头很难被人发现,里头衬着一层厚厚的绒毛,那毛色在光线下如水一般柔滑。
    年氏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寒凉,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护膝的里衬,果不其然,那呢料里头缝制的竟是一整块儿成色上好的貂皮。
    打牲乌拉处每年进贡的貂皮数量极其有限,年氏被封为雍亲王侧妃,从内务府领取份例时,一年也不过五张乌拉貂皮,有时想做件成色上乘的裘袄,还得向王爷讨赏才行。即便是裁下来的边角料,也都缝在斗篷风帽上,从没有用来赏赐下人的。
    可如今,这样一整块儿皮料竟给了一个太监做护膝。相较之下,她格外恩赐的那两张兔皮倒像是个笑话了。
    苏伟好不容易把护膝绑好,又走到四阿哥和年氏跟前谢恩。
    四阿哥看了一眼年氏,年氏勉强应付了一声,便垂下头去不再开口。
    四阿哥从软榻上站起来,理了理袖口,侧身对年氏道,爷今天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年氏起身恭送,四阿哥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在年氏的耳边轻声道,这王府的后宅中,除了福晋,本王最看重的就是慕筠了。只因慕筠饱读史书、知进退、识大局,与那些只会含酸拈醋、勾心斗角的深闺妇人大为不同。福晋身子不好,王府里的事儿,本王一贯是交给你最为放心。你可别因小失大,一叶障目。最后,反倒辜负了本王的信任。
    年氏身子一紧,微微抬起头看了四阿哥一眼,又连忙俯身道,妾身能得王爷看重,已是受宠若惊,绝不敢因噎废食,让王爷失望。
    那便好,四阿哥弯起嘴角,近来本王刚得了两张成色绝佳的紫貂,回头你与福晋一人一张,围在斗篷上头也算相得益彰。
    多谢王爷,年氏俯身谢恩。四阿哥扶起她,转头带着苏伟走出了屋门。
    凌兮目送着四阿哥一行走远,回到内室时,却见年氏面色清冷地坐在榻边发呆。
    小主,凌兮攥着手掌小心地走到年氏身侧,小主不要多想了,兴许王爷只是不喜小主的有意试探。奴婢从苏公公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虽然王爷刚才但,您看苏公公那么慌乱。也许,真的只是咱们想多了。王爷本身就是个清新寡欲之人也说不定啊。
    你不用特意安慰我,年氏轻轻侧过头,嗓音格外消沉,我就算能找出一百种理由,我就算能轻轻松松地说服天下人,但是,说服不了我自己。
    可是,凌兮搓了搓手,压下嗓音道,这一切到底只是小主的猜测。就算,王爷真的有那种癖好,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啊,何必要一个太监呢?
    年氏猛地转过头,目光凌厉,凌兮慌忙下跪请罪,是奴婢失言了,请小主恕罪。
    年氏缓了口气,不再看向凌兮,那不是种癖好,若只是癖好,王爷不会空放着西配院,让人在背后嚼舌头。若只是癖好,那苏培盛又凭什么从来不跟到西配院伺候。
    小主,凌兮抬头,看见年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顿时心疼不已,小主放宽心吧,那个苏培盛再怎样得宠,也不过是个太监,无儿无女,连光都见不得,说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了。小主有的,比他要多的多啊。
    年氏含泪一笑,身子微微颤抖,可是,他拥有的,是这高墙内院中,所有女人拼尽一生都求不来的。
    东小院
    两人刚一进屋子,苏伟立刻怒发冲冠状拦在四阿哥身前质问道,你,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人前一点不知道避讳,你是不是怕我活得太长了?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面如止水地绕到另一头,解开腰带准备更衣。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苏伟又转到四阿哥前头,抓住他脱衣服的手,年氏是不是察觉什么了?要我去西配院领赏,让我当着你的面谢恩,她是不是想试探我?我是不是露馅了?不对,是你露馅了!苏伟一巴掌打在四阿哥胸口上,你刚才干嘛要当着人面解我衣服!
    我解的是你的护膝,不是你的衣服,四阿哥堪堪地翻了个白眼,年氏跟李氏不同,光是威吓没有用处。与其让她没轻没重地四处查探,不如直截了当地示意她。她聪明,只要爷的诚意足够,她知道该如何自处。眼下这个关节,爷还需要拉拢年家。
    苏伟扯着四阿哥换下的衣服,把腰带团成一团,可是,就你那点儿诚意,够干什么的啊?年氏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后院只有年小主和诗玥还没有
    苏伟越说越小声,最后被四阿哥瞪了一眼,彻底咽回了肚子里。
    爷已经有子嗣了,四阿哥坐到软榻上,就算没有,爷也不打算要一个有年家血脉的孩子。
    为什么?苏伟睁大了眼睛,片刻又恍惚过来,因为年羹尧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未置可否,苏伟也没有再问,只是走到四阿哥身边坐下,把靴子都踢掉。
    对了,四阿哥想起什么似的道,今天爷才看到,咱们苏大公公的用什可够金贵的啊。用貂皮做护膝,爷让人给你做的那副狐皮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苏伟梗起脖子,你给我的那副,一只就有半斤重,绑到腿上跟带了两个包子一样,回头我还没走到日精门呢,就得被敬事房以大不敬之罪抓起来。这貂皮是我从吉盛堂要的,运进京时被虫蛀了,反正也卖不出去了,我就把好的地方裁下来做成护膝了。对了,还剩一块儿呢,要不我让人给你做只暖手筒子?
    用不着,四阿哥拿起书卷转过身,给苏大公公留下个后脑勺。
    入夜
    年氏的院子里亮起了灯,凌兮让人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膳收拾了下去。
    小主,凌兮小心地走到年氏身后,奴婢一会儿去茶房给您做点儿酸渣糕吧,等睡前您就着牛乳吃几块,也省的半夜胃里难受。
    不用了,年氏一手支颌,透过模糊的窗棂看着漆黑的夜色,我没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凌兮无声地叹了口气,蹲下身轻敲着年氏的小腿,小主,您说那苏培盛跟着王爷那么多年了,府里的其他人就没有察觉吗?
    怎么会没有察觉,年氏的声音透着沧桑,只不过是察觉了也当没察觉而已,这王府里,有谁还能比那两个人只手遮天呢?
    小主,凌兮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下定决心道,您不是说王爷十分倚重咱们二少爷吗?苏培盛再能呼风唤雨,总还是个奴才,不如
    不行,年氏打断凌兮的话,今天王爷跟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什么叫因小失大,一叶障目?二哥他的性子本来就傲气凌人,若是再犯王爷的忌讳,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脸的。到时候,我恐怕就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了。
    可是,凌兮努了努嘴,难道就让那个苏培盛一直春风得意着?就算咱们不能动手,府里也总有人能动他的。
    我现在还不想和他正面冲突,苏培盛能安然地在王爷身边呆了二十几年,就一定有他的手段和头脑,年氏转过身,靠在软垫上,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且,我不信,我不信我会输给一个太监!我更不信,我会没办法赢回王爷的心!
    小主,侍女采兮迈进门槛,冲年氏一俯身道,苏公公求见。
    年氏与凌兮对视了一眼,扬手冲采兮道,让他进来吧。
    苏伟端着个大托盘跟在采兮后头进了内室,奴才给小主请安,王爷赏下的紫貂,奴才给您送过来了。
    有劳苏公公了,年氏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凌兮接过托盘,呈给年氏看。
    年氏抚了抚那水滑的皮毛,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却不想在翻开那张紫貂后,看见了一只精致的瓷盒。
    这是?年氏拿起盒子,一股甜蜜怡人的香气悠然传来。
    这是奴才的一点心意,苏伟低下头,是南洋传来的蜜粉,有市无价。听人说,用起来轻薄如纸,美润肌肤的效果十分显著。就是内务府,也得花上大价钱才能勉强讨到几盒。
    这么珍贵的东西?年氏打开盒子,香甜的味道确实与寻常的脂粉不同
    小主,您看这颜色,凌兮凑上前道,雪白中透着点嫩粉,用起来一定很衬您的肤色。
    年氏弯了弯唇角,将瓷盒交给了凌兮,苏公公这般良苦用心,我还真有些惶恐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苏公公此来肯定跟白天的事儿有关系。只是不知,苏公公是想所求何为呢?
    苏伟嘴角一弯,又一俯身道,小主快人快语,奴才也不敢在小主面前遮遮掩掩。其实,小主身份尊贵,又得王爷看重,所求之事亦如登云之梯。奴才也不是什么握瑜怀瑾之人,在染缸里滚的久了,有些事儿看得就通透了。小主日后必定是步步高升,奴才能帮着垫一脚就垫一脚。至于奴才自己,不过是想留条后路,还望小主到时能帮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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