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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122)

    是,奴才明白,张起麟躬下身子。
    四阿哥点了点头,将茶碗放下,转头看了角落里的苏公公一眼,语调轻柔,今儿个你们也都累了,下去歇着吧。
    嗻,张起麟、张保齐齐俯身。
    等一下!苏伟从角落里走出,手里捏着一只碧绿色的瓷瓶。
    把这个吃了,苏伟从瓷瓶里倒出一枚丸药,递到张起麟眼前,你把这个咽下去,咱们还是兄弟。
    张起麟定定地看着苏伟,片刻后,将丸药接过,仰头咽下。
    张保、张起麟俯身退下,苏伟顿时有些蔫蔫的,也不理自家主子,转身去了内厅,爬到榻子上卧着。
    四阿哥跟了过来,伸手摸摸苏伟的额头,脱了鞋子靠到他身边,别难过了,爷一早就猜到咱们府里肯定有皇阿玛的人。如今看来,是张起麟总比是别人强。
    苏伟抿抿嘴唇,没有说话。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和苏伟并肩躺下,不过,爷都没有怀疑过张起麟。你们关系平时那么好,又怎么会想到是他呢?
    可能是因为我还活着吧,苏伟看了四阿哥一眼,声音有些干干的,府里不想我死的奴才一共就那么几个,张起麟大概是最不像,却最有问题的。
    什么问题?四阿哥挑了挑眉梢。
    六品太监,苏伟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补子,坤宁宫那种地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留下的。我查了王钦手上的记档,又四处打听各人的来历,张起麟纵然没有对自己的过去撒谎,却也不得不因为有所隐瞒而慌张。我让张保暗中留意他,在他一大清早出门时,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四阿哥伸手揽住苏伟,在他耳旁亲了亲,苏伟垂下了眼脸。
    那颗药,是什么?四阿哥踌躇了片刻,开口问道。
    苏伟撇了撇嘴,把靠垫拿过来盖在脸上,闷闷地回了一声,巴豆!
    东路茅房旁,张保捏着鼻子靠在树干上,隔了一会儿扬声道,你还喘气吧,不会死里面了吧?
    张保你个落井下石的,一只苍白的手搭在门上,也不知道苏培盛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拉的我起都起不来了,快过来扶我一把!
    我才不去呢,张保往旁边闪了两步,你在里面蹲了一个多时辰了,我怕自己会被熏晕过去。
    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张起麟哆嗦着双腿拄着门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你掐死呢?那苏培盛也是的,小肚鸡肠,我都如实交代了还搞这套,直接打我一顿得了呗!
    张保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苏公公是个重情义的,这样也算便宜你了。不过你以后还是老实儿点听他的话吧,谁知道那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真能要人命呢。
    张起麟打了个寒颤,肚子里又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天啊,没完了
    入夜,苏伟一个人回了后院,把一只碧绿色的瓶子放到了自己的木盒中,盒盖轻落的声音在黑暗中惊起一地的寒凉。
    八月十五,钮祜禄氏被接进四爷府,西配院一连点了几夜的灯笼,也算是给足了康熙爷传下圣旨的面子。
    不过,四阿哥的宠爱显然不是好得的。钮祜禄氏带着世家小姐的规矩小心,言谈处事倒和宋氏有些相似。结果没用上几天,西配院便又沉静了下来。
    诗玥院里,絮儿小跑着进来,冲诗玥欢实地一俯身,小主,钮祜禄氏小主来看您了。
    诗玥一愣,放下手里的绣品,慌忙下榻道,快请进来。
    妹妹见过姐姐,钮祜禄氏随后而入,向诗玥行了平礼。
    诗玥连忙避开,扶着钮祜禄氏坐到榻子上,我是侍女出身,不敢受妹妹的礼。妹妹也不要这般客气,咱们好好坐着说说话吧。
    钮祜禄氏有些羞赧地点点头,我入府不久,人也沉闷,见福晋时就觉得姐姐亲切。今儿个才壮着胆子过来了,没打扰姐姐吧?
    没有,诗玥弯着嘴角,摇摇头,我也是闲着无聊,想着扯块布料做件夹袄。
    钮祜禄氏小心地拿起桌上的绣品看了看,眼眸微亮,姐姐的手艺真好,我学女红学了好多年,一直是有形无神的模样。额娘总是说我,怎么嘴笨,手也不灵巧呢。
    诗玥笑了笑,让絮儿上了茶,爱之深责之切,我母亲从前也时常骂我,妹妹不要太在意。
    姐姐说的是,钮祜禄氏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如今嫁进了贝勒府,当真是想让额娘责备,都无处去听了呢。
    诗玥抿了抿嘴角,安抚地拍了拍钮祜禄氏的手臂。
    两人聊了一个晌午,快用午膳时,钮祜禄氏适时告退。
    絮儿看着钮祜禄氏出门,回头对诗玥夸赞道,小主,这钮祜禄氏格格倒是个蛮亲和的人,一点都不自持身份的样子。
    诗玥弯了弯嘴角,低头摸了摸绣了一半的寒梅,没有答话。
    第168章 偷听被抓
    康熙四十二年
    九月初,圣上回銮。
    四阿哥等至京郊迎驾,苏伟站在人群后头,远远望着受众人朝拜的康熙爷,心中寒意四起。
    随行的太子殿下只匆匆露了一面,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子让人唏嘘。反之,直郡王精神奕奕,高头大马地率着自己的队伍,一路在众臣拥护下跟随皇上回宫。
    四哥,胤祥、胤禵纵马至四阿哥身旁,三人并肩而行。
    此次北巡可算顺遂?我见太子神色依然不好,四阿哥勒紧缰绳,向两位弟弟问道。
    十四阿哥往远处看了看,压了压嗓音,二哥一路称病,到了行宫也没出门几次,木兰秋狩时都是大哥在接待蒙古贵族。
    二哥身子不好,皇阿玛的兴致也不高,十三阿哥从旁道,科尔沁部落来人时,皇阿玛就见了一次,连宴席也没摆,还是大哥在后头设宴款待了几天。
    四阿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面色缓和地对十三阿哥道,你家囡囡眼看着满月了,这次回宫好好准备,满月礼时我让福晋进宫帮忙操持。
    多谢四哥,胤祥笑着拱了拱手。
    十四阿哥在一旁扬起唇角,凑到四阿哥耳边小声道,四哥,我听说皇阿玛大老远地传旨回京往你府里塞人呢,你那后院还是没有动静吗?
    管好你自己吧,四阿哥回身瞪了胤禵一眼,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再没个正形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胤禵扁了扁嘴,勒着缰绳往旁边闪了闪。
    九月初五,御门听政,索额图一党的处置问题又被搬上了日程,然众大臣的提议都被康熙爷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日前接了密旨的三位阿哥在朝堂上俱三缄其口,四阿哥递上的回报折子也如石沉大海。
    皇上会不会一时心软,赫舍里氏能不能东山再起,朝堂内外都在纠结这一问题时,十四阿哥的格格舒舒觉罗氏诞下了一位小阿哥。
    十四阿哥的长子,无论是德妃还是四阿哥都异常重视。四爷府里备下了厚礼,四福晋亲自进宫探视,结果让德妃抓住又一通唠叨,四福晋只得唯唯称是。
    四爷府,四阿哥接了年羹尧、张廷玉的拜帖,两人一同入见。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见这两人分明是一同进门,年岁相差也不大,行为举止却壁垒分明的样子十分好笑。
    亮工今年庶常馆肄业,就该入翰林院了。衡臣现正好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你们二人就此认识认识,以后一个屋檐下也好说话,四阿哥靠坐在长椅上,面目温和。
    劳贝勒爷引荐,年羹尧向四阿哥行了一礼,转身冲张廷玉一拱手道,晚生年羹尧,字亮工,见过张大人。
    年兄弟有礼,鄙人姓张名廷玉,字衡臣,以后一处当值,还望多多指教。张廷玉回礼道。
    苏伟被酸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阿哥倒很是坦然,多一份同僚的情谊,做事自然也容易许多。我年初随皇阿玛南巡时,颇得张老指点,如今张老致仕,衡臣以后有事尽可来贝勒府。
    多谢四贝勒赏识,张廷玉俯身道,下官也是得父亲引荐才入得贝勒爷门下,日后贝勒爷有所吩咐,下官定竭心尽力。
    四阿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着人收了张廷玉的礼,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张廷玉表了忠心后,适时退下,坦白爽快地让苏伟直咋舌,他们家四爷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年羹尧全程旁观,对这位未来的前辈同僚,似乎没多大兴趣,等张廷玉走后才向四阿哥道出此行目的,家父自郭琇大人去职后,一直代理湖广总督职务,然如今因年岁渐大,体力不支,来信说想向皇上告老请辞,特让奴才来问贝勒爷一声。
    四阿哥思虑片刻,缓声开口道,也好,年老在湖广一处颇有建树,回京后皇阿玛也不会有所薄待。想是你入翰林院后,呆不了多久便可外放了,如此也算后继有人。
    贝勒爷思虑周全,年羹尧俯身,奴才入翰林院后还要贝勒爷多加提拔,日后亮工有所成就,定为主子鞠躬尽瘁。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略略地点了点头。
    张保送年羹尧出去,苏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张廷玉倒挺利落的,怎么突然要拜在主子门下了?就因为南巡时他父亲的引荐吗?
    四阿哥摇了摇头,张英是出了名的不喜权力争斗,可张廷玉在火场前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如今张英是看准了爷还没有卷进夺嫡之争,才将自己儿子送上了门。总体来说,跟着爷,总要比跟着大阿哥安全些吧。
    哦,苏伟做恍然大悟状,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主子把他们两个一起叫来,是有意压一压年羹尧的锐气吗?
    你倒聪明,四阿哥笑了笑,年羹尧颇有傲气不还是你告诉爷的吗?如今他即入翰林院,没有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日后的仕途不会差。张廷玉是张英之后,又比年羹尧有资历,爷确实是想让他磨一磨年羹尧的秉性。
    可我看起来,估计没啥大作用,苏伟撇撇嘴,张廷玉文人风气太重了,和年羹尧完全对不上点,想压年羹尧,爷得另外找人才行。
    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九月中旬,宫中传下谕旨,康熙爷要在十月时西巡山陕诸省,太子胤礽,三贝勒胤祉,十三阿哥胤祥随扈。对于这位一刻也闲不住的九五之尊,苏大公公除了翻翻白眼,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见颁金节圣上又不在京城,群臣建议提早庆祝,康熙爷准奏。遂九月二十一,宗亲贵戚、文武百官入宫饮宴。
    此次木兰秋闱,胤褆多有功劳,宴席上,康熙爷似有微醺,朕回京后,多收到蒙古各部对大阿哥的赞赏。自大清入关以来,满蒙联姻是旧制,近几年也有些疏漏了。朕有心亲上加亲,宫中有两位公主到了适婚年纪,加上大阿哥的长女,刚好一同指婚。
    胤褆身子一僵,捧在手上的酒杯险些脱落,各处看戏的皇子此时也噤了声音。
    皇室宗女大都指婚给了蒙古各部,甚至包括当今圣上的亲生女儿,大家都清楚。但康熙朝以来,皇子的女儿被指婚,至此还是头一例。康熙爷的神来之笔,打破了儿子们心头的一丝侥幸。
    而对于大阿哥来说,皇上此举是赏是罚,让人捉摸不透。
    主子,宴席上众人各有心思时,苏伟暗暗地捅了捅四阿哥,我去趟茅房。
    四阿哥白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苏伟应诺,转身轻手轻脚地出了保和殿,黑暗中,一个人影出了日精门,往寿安宫的方向走去。
    苏伟的神来之举在与他之前见过年羹尧后,一直惦记着隆科多。整场宴席,苏大公公都在盯着隆科多猛瞧,费心心思地琢磨要怎么把这人拉进四阿哥的阵营里来。结果被他偶然发现,隆科多这一晚上异常地心不在焉。
    雨花阁偏殿,一路行止匆匆的隆科多驻足在门口,望着窗边的人静默了半晌,叶若
    哥哥,好久不见,贵妃佟佳氏转过身子,面目平静无澜。
    隆科多征愣了片刻,手心被攥得生疼,叶若,是我对不起你,温宪公主的死又让你受苦了吧。
    佟佳氏温和地抿了抿唇角,语带轻笑,不过是德妃的几个冷眼罢了,我早已习惯,算不得受苦。
    隆科多垂下了头,至始至终未敢迈上前一步,空气一时间犹如凝滞。
    哥哥不必如此,佟佳氏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今儿个找哥哥来,是托哥哥带一句话给家里。
    隆科多抬起了头,眉目间略有不解,佟佳氏抿了抿唇,沉声道,东宫未变,恕女儿无能谋立储位,还请父上大人念在叶若的一点苦劳,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隆科多身子一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若道,是我阿玛,逼你在宫里为他做事了?
    叶若低下了头,抚了抚手上的玉镯,如今我位居贵妃,好歹是六宫之首,伯父怎会视若无睹呢?不过,伯父也太过小看叶若了,呈表姐遗志,叶若也不愿受制于人。我这冒牌族女的身份,可是把双刃剑呢。
    你放心,隆科多抿紧了嘴唇,我不会让阿玛动你的家人的,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冲动行事,我这就回去安排。
    表哥,隆科多转身之时,叶若轻唤了一声,称呼的变换让隆科多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佟佳氏走到隆科多身后,嗓音压到了最低,太子的位置保不住了,圣上的心在众臣难测的地方。索额图势去,纳兰明珠年老,佟佳氏树大招风,表哥自己的前途要早作安排。
    屋内的对话即止,隆科多趁夜离去。一头雾水的苏大公公,挪腾着蹲麻的双腿向雨花阁外走,却在拐弯时被一把匕首架住了脖子。
    刘裕,你给我小心点儿,你那刀刃要敢碰到我,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只点了一盏油灯的小屋里,苏伟瞪大了眼睛,撇着装聋作哑的刘公公。
    苏公公,你还是小声些为好,承乾宫总管刘安慢腾腾地由暗处走出,嘴角还挂着老狐狸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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