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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55)

    苏伟率先蹦起来,往西里间去了,结果一进去吓一跳,张起麟正踹着桌子抢那位张大人的书呢。
    入夜
    吴全正缩着身子趁黑往屋里走呢,忽然被两个小太监捂着嘴巴架到了后院的水井旁。
    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站在那儿,看了吴全一眼,转头冲身后的两个人道,动手!
    慢着!吴全挣扎着喊出声,今儿个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四阿哥的事儿我已经传给外人了,明天我要是不在了,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穿斗篷的人明显一僵,吴全笑了一声,你们真的以为我没出正三所,就传不了消息吗?可惜啊,你们就晚了一步!
    是吗?黑暗中有人冷冷接了一句,众人转头,一盏昏黄的灯笼后站着一位身着绛紫色蟒袍的人。
    穿斗篷的人一僵,伸手掀开风帽,向来人福了一礼,奴婢诗瑶拜见四阿哥。
    四阿哥上前两步,旁边是举着灯笼的张起麟,身后跟着库魁、张保,你起来吧,回去告诉福晋,这事儿爷会解决。
    是,诗瑶一俯身,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告退,临走时将一小瓷瓶交给四阿哥,四阿哥,这是制疯的药。
    四阿哥接过瓷瓶,知道了,你走吧。诗瑶躬了躬身子退下,四阿哥却转身将瓷瓶扔进了井里。
    吴全瘫在地上,哆嗦着向四阿哥叩了一头,四阿哥弯腰看了看他,你是个聪明的,可惜心太大。
    吴全还未开口,就见自己刚派去送信的小太监和徒弟曹清被人压了过来。
    四阿哥饶命!四阿哥饶命!吴全突然反应过来,冲过来拽着四阿哥的袍摆,却被张保拎着衣领拖远。
    主子?苏伟被柴玉、王钦拉到后院水井这儿,就见黑咕隆咚的井边站了一堆人。
    吴全听见苏伟的声音,忽然拼命挣扎起来,苏公公,苏公公!救我,救救我!
    张保一时没按住吴全,让吴全窜了出来,猛地抱住苏伟的大腿。
    苏伟一时呆住了,不太理解地看着狼狈不堪,浑身直哆嗦的吴全。
    四阿哥站在灯笼旁,暗黄的火光照的脸色煞白,声音沉沉地开口道,张保、库魁,动手吧!
    苏伟愣愣地看着吴全被张保拖走,库魁手里拿着两块方正的黑布,捂到了吴全的口鼻上,吴全死命地挣扎着,一旁被压着的小太监和曹清,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连喊都不会了。
    主子!猛地反应过来的苏伟上前拉住四阿哥的袖口,跪在地上。四阿哥低头看着苏伟苍白的脸颊,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死死地箍在胸前,强迫苏伟看着吴全被闷死的一幕,声音冰冷地道,苏伟,这是命,这就是我们脚下必须走的路!
    第79章 进退不由人
    康熙三十一年
    苏伟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是挥之不去的寒意。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吴全的挣扎,曹清瞪大的眼睛,送信小太监垂下的手。到最后,他几乎瘫在地上。
    张保、库魁干脆利落的杀手,柴玉、王钦冷漠淡定的脸庞,就连一向好大惊小怪的张起麟都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苏伟不懂,他惊诧地四处看着。一夜之间,他好像成了楚门世界的主角,又好像在侏罗纪公园里猛然清醒。原来,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平日里勾肩搭背的兄弟、嬉笑怒骂的冤家在那黑暗寒冷的井边,变成了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苏伟用力地抱住自己,好像所有熟悉的人都在对他冷笑,今天是吴全、曹清,明天又会是谁?后天呢?等到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之后,那乌黑的棉布,那钢爪一样的手会不会按到他的口鼻上?
    清晨
    四阿哥从床上坐起,脸色木然,王朝卿端着衣服上前,库魁突然掀帘进来,主子,有小太监一大早发现,吴公公跌在井里了。
    王朝卿手一抖,向后退了一步,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声音淡然道吴全是老了,这般不小心。到底是个有功的,你交代下去,好好殓葬。
    是,库魁躬了躬身子,却没有退下。
    还有什么事儿吗?四阿哥蹬上靴子。
    库魁抿了抿嘴,低下头,苏公公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
    四阿哥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低声道,让他去吧,一会儿你让张保来见我。
    是,库魁弯腰退了出去。
    一直僵在一边儿的王朝卿慌忙地上前伺候四阿哥更衣,格外专注的表情却掩盖不了微微发抖的手指。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历来的经验也告诉他不要什么都弄清楚。但昨晚四阿哥到半夜才回来的事儿,他是知道的。更何况,一向鬼精鬼精的吴全会平白无故掉到井里去?
    你伺候本阿哥,时间也不短了吧,四阿哥突然开口。
    王朝卿一惊,腿软地跪在地上,是,奴才紧跟苏公公之后进的承乾宫。
    四阿哥微微点头,说起来,你们兄弟俩当初也帮过爷不少忙。
    王朝卿一个头叩在地上,奴才们处处身不由己,但也想一心为四阿哥效忠,幸亏得苏公公指了条明路。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一直记得四阿哥的重用之恩,苏公公的提拔之德。
    四阿哥微微一笑,你们两个都是精明的,也懂得进退有度,只要把心思摆正了,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奴才一定谨记四阿哥教诲。王朝卿给四阿哥行个大礼,心里不断庆幸着当初听了苏公公的话,做了一把双面刃,好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只是如今往后,这刃决不能再有第二面了。
    中庭正殿
    福晋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诗瑶匆匆而入,挥退了伺候的宫女,俯身道福晋,小太监们说,吴全死在井里了。
    福晋动作一顿,死了?你没把药给四阿哥?
    给了,诗瑶点点头,思量了一下小心道,估计四阿哥是怕春风吹又生,奴婢还听说,四阿哥让吴全的徒弟曹清和另一个小太监送吴全尸首回乡呢。奴婢估计着,三个人是都没了。
    福晋把梳子慢慢放到镜子前,只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竟让四阿哥下了这么重的手?
    诗瑶抿了抿唇道,福晋,也未必都是那女子,四阿哥还都得顾忌自己的声誉啊。那吴全已经心生歹念,四阿哥斩草除根,也是为了咱们正三所。只不过依奴婢看,这玉佩的事儿,咱们就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四阿哥他,有自己的主意。
    福晋缓缓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想问也没处问了。更何况如今,四阿哥对我,怕是一百个看不过眼了。
    不会的,主子,诗瑶轻声安慰道,您为了四阿哥,想的这般周全,四阿哥是明白人,心里会有计较的。
    福晋苦涩一笑,但愿吧。
    中庭东厢房
    喜儿哭得满脸泪痕,呜咽着道,小主,我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李氏吼了她一嗓子,不过是死个奴才罢了,他死了更好,省得以后麻烦。
    喜儿擦擦眼泪,抽抽鼻子,那那四阿哥会不会怪罪小主?
    李氏目光深沉,看着窗外,怪罪?怪罪谁?
    喜儿歪着脑袋,满脸不解,李氏回过头看着她,去把脸洗了,好好做你的事儿,不用担心这些。四阿哥那儿我自由计较
    辰时,张保牵着匹马出了神武门。他的袖口塞着不少东西,一张路引、一份户籍证明,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四阿哥告诉他,如果苏培盛走到了京城城门口,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
    张保晚了苏培盛一个时辰出宫,但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苏公公并未走远,就在东安门外的市集闲逛,张保把马拴好,偷偷地在后头跟着。
    苏公公一会儿在小摊前看看,一会儿到店里面瞅瞅。转的累了,坐在了路边的茶铺里,喝了碗大碗茶。又咬着自己买的肉脯,跟着一帮闲汉坐在堂子里听人说书,说到高潮处,高声叫好,临走还给了人十文赏钱。
    转眼到了中午,苏公公进了东安门外最大的酒楼福喜楼,自己要了一个三两银子的席面,大快朵颐。吃到最后,扶着腰,拎着打包的烧鹅烤鸭下了楼。
    下午,苏公公继续闲逛,路过一家饭馆,将手里打包的饭菜给了门口的一个叫花子。然后蹲在不远的地方,看那叫花子吃的直翻白眼。
    张保一路跟下来,水没喝、饭没吃,被午后的太阳一烤有点儿晕乎乎的,眼前一片金花花后,蹲在不远处的苏公公突然不见了。张保愕然地跑上前拎起那叫花子,刚才给你饭的那人呢?
    叫花子翻个白眼,指了指前面,坐马车走了。张保一时气急败坏,松开叫花子就往前面追去。
    叫花子弹弹自己的衣服,摆摆手,身后的弄堂里转出一个人,谢啦,兄弟。
    苏伟拍拍叫花子的肩膀,转身走了另一面。
    张保没有追到什么马车,回来时叫花子也不见了,到了自己拴马的地方,发现马也不见了,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回了宫四阿哥又上了一天心不在焉的课,但没有被罚跪。之前的事儿还是被皇上知道了,毕竟连洒扫太监都在场。四阿哥听闻皇上生了大气,一巴掌把砚台拍翻,怒哄道,朕的儿子学是皇子,不学亦是皇子!
    张谦宜因此差点被治罪,最后还是四阿哥上了一道折子,保下了这位神奇的老师。
    今天的无法集中精神与之前的自甘堕落不同,是因为无论怎样装出淡然,他都没有办法不惦记那个人。
    苏培盛要是走了,会是件好事儿,四阿哥这样告诉自己。自己不用再为两人的关系头疼,不用再为可能的流言费心,也不会再被人抓住把柄锁住弱点
    然,当张保回来领罪时,四阿哥手里的茶碗倏然落下,心里瞬间崩断的某根弦,清楚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做不到那般潇洒
    你下去吧,四阿哥低着头,一只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张保缓缓地叩了一头,默默退下,这时候四阿哥与苏公公,在他心里已是一片了然,与哀叹
    但张保难得的温柔情绪没能持续过三秒钟,因为他掀开帘子时,正撞上了一张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脸,这张脸冲他笑笑,怀里抱着个大纸袋子,你的马一点儿也不听话,我没拉住自己就跑了。
    那是四阿哥的马,张保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苏伟哦了一声,侧身挤过他进了屋子。
    张保紧紧抿着嘴,将握成拳头的手掩在袖子里,一步一顿地走出了屋子。他发誓,等有了机会,苏培盛绝对是继张起麟后,第二个被他揍得满地找牙的人。
    四阿哥在苏伟与张保对话时,就抬起了头,满心惊诧地看着那个他此生最熟悉的人挤过张保的身子进了门。
    这人抱着个大袋子,随随便便地给他行了一个没规没距的礼,就自顾自地转身将袋子放到榻子上。
    四阿哥猛地闭上眼睛,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安稳起来的内心流进了身体里。再次睁开眼时,那人就站在他身前,递过一个纸包道,主子,这是我今天买的肉脯,好吃极了。
    永和宫
    德妃靠在榻子上看书,清菊轻轻进门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娘娘,阿哥所传来消息,吴全死了。
    德妃微微扬起眉毛,怎么死的?
    说是晚上没注意跌进井里淹死的。
    德妃沉默,将书轻轻放在桌上,清菊皱了皱眉道,会不会是四阿哥
    算了,德妃扬声打断清菊的话,儿子长大了,自然不希望总被人看着,如今先皇后已逝,那些派过去的人本来也多大意义,能有个传消息的就行了。其他人随他怎么处置吧。
    是,清菊微微躬身。
    正三所四阿哥卧房
    四阿哥坐在床边嚼着肉脯,苏伟坐在他脚边脚榻上整理着自己的大袋子。
    四阿哥看着苏伟的后脑勺,拿脚碰了碰他,怎么想回来了?
    苏伟把袋子捧在膝盖上,我本来也没想走,就是心里闷得慌,出去逛逛。
    少来,四阿哥微微一笑,爷还不知道你,那小胆子,害怕了吧?
    苏伟垂下脑袋,有一点点儿,奴才从来没杀过人。
    不是你杀的,四阿哥声音沉静下来,是我让他们死的。
    可他们是因为我死的,苏伟垂着脑袋,声音闷在袋子后面,我昨晚做了很多噩梦。我想好了,奴才和主子、我和您,进退都不由人。这不是我从前呆的地方,由不得我随心所欲。
    四阿哥定定地看着苏伟,苏伟闷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转头看向四阿哥,十年了,爷都长大了,我怎么能越长越回去呢。都是爷总护着我,快把我护成废物了。
    四阿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肉脯,你不是废物
    苏伟一笑,挠了挠头,就这样吧,主子,咱们两个,就这样吧。我,想跟您一辈子,当个奴才就行。离了皇宫,我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牵绊了,那种感觉,像是行尸走肉,太恐怖了。
    苏伟又低下头,四阿哥看着他,没有言语,只是慢慢伸手,拍在苏伟的大盖帽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一章,亲们可能觉得四阿哥转变的有点快。但其实四阿哥的转变,是志气上的,小苏子的感情没有太大关系。
    之前因为皇上的话,四阿哥颓废了,不用心读书,不参与政事。
    上一章,张老师因为四阿哥不用心,骂了他一顿,还罚跪,亲们有没有看张老师骂的话,刚好点醒了四阿哥,所以四阿哥奋起了。而且不是简单的奋起,从某些方面,四阿哥知道皇阿玛并不会全力支持他,他要更多地靠自己!
    在颓废与奋起这段时间经历了畅春园,北巡好几个月,所以不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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