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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54)

    我靠!苏伟一愣,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被人打过他耳光!打板子还能忍,打脸绝对不行!
    苏伟霎时就要站起身还手了,结果腿还没事使上劲,紧关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声严厉的叱喝传来,干什么呢?
    四阿哥背后跟着张起麟、张保,福晋面色煞白,缓缓地站起身福了一礼,臣妾给四阿哥请安。
    四阿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苏培盛,苏伟扁着嘴,脸上一个大红的掌印,谁打的?
    苏伟顺手一指,严福一个激灵连忙跪下,他是新进正三所不久的,被福晋相中叫到了身边服侍,本想一心听福晋的吩咐,将来能混个好差事,谁想赶上今天这嘛事。
    张保,掌这个奴才的嘴!四阿哥冷声道。
    是,张保一低头,上前两步。
    慢着!福晋出声制止,爷,您不听听臣妾为什么打苏培盛吗?说着,福晋上前一步,轻轻伸手碰了碰四阿哥的玉佩。
    四阿哥身子一僵,盯着福晋的脸没有出声,福晋压低了声音道,爷这般为所欲为,可曾想过若是事发,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德妃娘娘?
    哟,怎么这般热闹?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李氏迈着小步子,笑盈盈地进了门,向四阿哥轻轻一俯身。
    你来干什么?福晋看着李氏问道。
    李氏一笑,妾身是来认错的。
    福晋微一扬眉,李氏走到四阿哥身边,前一阵儿,妾身托内务府的公公,给四阿哥带了一枚玉佩。一时大意,没有多注意忌讳的事儿,只见这枚玉佩印了四阿哥的名字,很是讨巧,便献给了四爷。前几日福晋提起,妹妹心有余悸,一时没敢承认。如今四阿哥也回来了,妹妹特地来认错,请福晋责罚。
    福晋皱起秀眉,看了看四阿哥,又看了看李氏。
    李氏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培盛,微笑着开口道,对了,我还听那公公说,买玉佩的时候恰巧遇到了苏公公,可惜苏公公囊中羞涩,那店里的东西一样都买不起。
    苏伟呆了呆,哦,对,奴才是个穷鬼。
    福晋挺了挺身子,你说内务府的公公?是谁?
    李氏走到福晋跟前,微笑着轻轻道那公公就在门外,福晋真的要见一见吗?
    李氏的眼色透着蹊跷,福晋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一脸寒冰地站在桌旁的四阿哥,心里猛地一紧,不用了,妹妹说的话,姐姐定然是相信的。
    说完,福晋走到四阿哥身前,双膝跪地,臣妾有罪,冤枉了苏公公,请四阿哥责罚。
    四阿哥的嘴唇动了动,半天后轻轻一声,你好自为之吧。
    四阿哥带着苏培盛出了大门,福晋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福晋,诗瑶见状连忙上前去扶,福晋摆了摆手,自己拄着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你去查查,李氏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了?
    是,诗瑶一俯身,福晋,您别想太多,先歇歇吧。
    福晋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你快去查。李氏若是用了不该用的人,我们正三所就难以安稳了。
    回到四阿哥的卧房,四阿哥脸色僵硬地坐在榻子上,张起麟、张保都识相地退了出去。
    苏伟揉着自己的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刚才真险,还好李格格来了,不过李格格是怎么知道的?福晋又是怎么查到我的呢?主子?
    四阿哥没应,苏伟刚要上前,四阿哥忽地站起身,脚步匆匆地走到床塌边。
    苏伟一脸愕然地看着四阿哥挪开脚榻,从床底下拽出一只木头箱子。
    苏伟小心地上前,看了看面目表情地四阿哥,又缓缓蹲下身子,将箱子打开。跳棋、拼图、华容道、风筝苏伟送给四阿哥的每样东西,几乎都在里面。
    苏伟一时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呆呆地蹲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四阿哥,主子
    这些东西,四阿哥突然开口,你拿走吧!
    苏伟一愣,四阿哥一把拽下随身的玉佩,往箱子里一扔,还有这个。
    苏伟慢慢地站起身,定定地看着四阿哥。四阿哥却目光空洞,不与苏伟有任何眼神交会。
    爷累了,你下去吧,两人对着站了好一会儿,四阿哥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地开口道。
    苏伟低头看看箱子,又转头看了看走到床边坐下的四阿哥,胸口沉闷地好似要爆炸了,从昨晚起一直不正常跳动的心猛然间结了冰,冷的苏伟牙齿直打颤。
    半晌后,苏伟突然扬声一喊,库魁!
    门口值守的库魁应声而入,苏伟盖上箱子的盖子,冷冷地道把这些东西拿到后院去烧了,一点儿也别剩下。
    库魁有点呆,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四阿哥,又看了看少有地横眉怒目的苏公公,最终上前抱起了箱子。
    两人是吵架了吗,库魁心里暗暗想着。然还没走出门,一句令库魁毛骨悚然的话悠悠传来,胤禛,我瞧不起你!胆小鬼!
    第78章 命
    康熙三十一年
    正三所
    库魁搬着个大箱子,在后院转了一圈,最后又捧着箱子回到了前院,推门进了苏公公的房间。
    屋内一片昏暗,苏伟坐在桌子前一声不吭,库魁捧着箱子磨蹭着进来,左右看看后将箱子塞进了苏伟的床底下。
    库魁,库魁刚要出门时,苏伟开了口。
    是,苏公公请吩咐?。
    去把杨义给我叫来。苏伟低着头道。
    自四阿哥回宫后,正三所的气氛就不太对。
    奴才们大都被蒙在鼓里,只能偷偷地猜测大概是与后院的几位主子及苏公公有关。
    因为自四阿哥回到阿哥所的第二天,苏公公就告病,后院的几位主子也是连续多天不出门一次。
    正三所里除了新进一位老师外,再无一点儿鲜活气儿。
    中庭偏殿中,吴全躺在床铺里,脑子乱成一团。
    想当初,自己搭上了德妃娘娘的风儿,领着徒弟到了正三所。本想一展手脚,却因德妃与皇贵妃之争,被四阿哥忌讳。虽然担着总管之职,手中的权力却被一再削弱。
    后来皇贵妃去世,正三所奴才间的两宫之争就此熄火,德妃娘娘也不再提拔他们。眼看着四阿哥快要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以自己在四阿哥前的重量,恐怕难以跟着四阿哥出宫,若是被重新派回敬事房,自己的身价就要被一贬再贬。
    为此,在熬到了福晋进府后,吴全干脆利落地急流勇退。福晋是初来乍到,想必会多方依靠他,到时自己就可以借着福晋的光跟着四阿哥出宫。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福晋竟是个极为死板的心性,完全不懂得如何争得男人的宠爱,一心秉持着福晋的尊严,严守着板滞的规矩,一再挑战四阿哥的耐心,丝毫看不出自己对她的帮助作用,最后竟然干脆利落地架空了他。
    想他曾经也是伺候过世宗皇妃的大太监,甚至还亲自送走了慈和皇太后。如今人到中年,竟然连个后院的权利都握不住,反被一帮小辈太监打压的抬不起头来,他不甘心!
    所以,在李格格找上他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女眷争宠之事,他见得多了。李格格有心计,无远虑,是十分适合被控制的主子,所以他去查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查出了一个太监。
    四阿哥与苏培盛的关系,这么多年,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一直没有一个由头,让他往那方面去想。可能是因为四阿哥一向守礼严谨,也可能是因为四阿哥年纪太小。可如今,一枚印着四阿哥名讳的玉佩,就像是一记猛捶砸在了水流奔涌的堤坝上,以前的种种霎时间倾泻而出。
    可以说,在查到这件事,想到背后的因果时,他是震惊和恐惧的。李格格的人前来再三讯问后,他都只是说了玉佩的来历,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断。
    后来,四阿哥回宫后,在福晋正殿的种种,他也打听出来了。他知道,李格格必然是有那方面的猜测了,否则不会为了一枚玉佩让自己担上罪名。
    随之,他想到了自己,这件消息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也可能是一座通天的阶梯,结果如何,就要看他怎么走了。大阿哥与太子之争,满皇宫都知道,四阿哥已经到了年纪,迟早要选个队伍站。他手里的砝码,可以说可轻可重,毕竟在宫里,一个流言都可能害死一帮人。
    吴全正细细思索间,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吴全抬起脖子,进来的人是他的徒弟,曹清。
    你来干什么?吴全压低声音道。
    曹清站在吴全床边儿,有些慌张地搓搓双手,师傅,这两天,总有人跟着徒儿。
    吴全一愣,跟着你?
    曹清点点头,在阿哥所里还好,只要徒弟出门,就有人跟着。我留意看了两次,是萧二格手下的洒扫太监。
    吴全瞪着眼睛,向窗外看了看,心里突然一紧,这两日,苏培盛跟着四阿哥没?
    没有,曹清摇摇头,自从北巡回来,苏公公就一直告病,几乎一面也没和四阿哥见过。
    吴全缓缓舒了口气,没见四阿哥就好,既然是萧二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苏培盛吩咐的。这几年,他行事低调,从不争权夺利,师傅一时还真忘了他的本事。
    曹清缩着脖子,那咱们怎么办啊?四阿哥那儿,迟早会知道的。
    吴全沉默了片刻,不用慌,咱们不过是奉李格格的命查点儿小事儿,四阿哥真要追究也得先问到李格格头上,至于这其中其他的关节,咱们装不知道就是了,四阿哥总不能自己扯出来。你就正常的当班休息,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
    是,曹清向吴全一躬身。
    吴全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也少上师傅这来,免得让人怀疑。
    曹清弯着腰退了出去,吴全坐在床上,眼神渐渐暗沉,看来,不能多等了。
    苏伟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手里捧着个水萝卜咔哧咔哧地啃着,一盘水嫩嫩的紫葡萄被他远远地推在一旁。
    来送葡萄的王朝倾扁着眼看着他们苏公公,那葡萄可是贡品啊,四阿哥也只得了那么一篓,院子里几个主子都得珍惜着吃,这位爷竟然连瞅都不瞅一眼。这奴才和主子怄气本来就是天下奇闻了,如今主子都服软了,这位爷竟然还气着。
    苏伟被王朝倾盯的不舒服,皱着眉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想吃,你就吃啊,看着我干嘛?我一个奴才,吃不起葡萄!
    王朝倾咽了口唾沫,强扯个笑容出来,您吃不起,我更吃不起啊。我说,苏公公
    王朝倾刚想劝导苏伟两句,就听房门砰地被人打开,张起麟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苏公公您快去看看吧!
    苏伟扁着眼,休想骗我,你这招用了两遍了都!
    不是,张起麟原地蹦了两圈,我拿脑袋担保,出大事了!
    王朝倾眨眨眼睛,微微站起身往窗外一看,苏公公,快看!
    苏伟嘟着嘴抻头一看,院子里跪了一堆的奴才,怎么回事?苏伟心里咯噔一下。
    张起麟猛地灌了一杯茶,四阿哥,被被被罚跪了!
    什么?苏伟猛地站起身,谁罚的?皇上?德妃?
    不是,张起麟焦躁地拽拽脖领子,是那位新来的师傅!
    皇上新给四阿哥指的老师,张谦宜,那位被皇上称为老学究的人。
    苏伟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听张起麟乱七八糟的说。四阿哥好好上着课呢,外面干活的张起麟就听里面一阵怒吼,说是四阿哥用心不专,愧对圣贤夫子。为皇子者,当以天下为己任,不立雄心,自甘堕落,以后就是纨绔子弟,要受万年唾骂。
    苏伟听的是满头大汗,这人当自己是谁啊?就算是明相、索相,佟国维加一起,也不敢这么说四阿哥啊。
    但是当苏伟走到正殿门前,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满头大汗能舒解的了。
    只见四阿哥背脊挺直地跪在正殿当中,后面跪了八个哈哈珠子。伺候的奴才们跪在廊下,院子里洒扫的太监都扔了扫帚,跪在原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宾天了呢。
    苏伟挺了挺身子,向四阿哥走去,路过西三间的门前,还往里瞅了瞅,结果不瞅还好,一瞅差点撞墙上。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傅,此时正坐在桌子后看书呢,看那架势,估计已经沉浸在书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完全把被罚跪的四阿哥忘掉了。
    苏伟慢慢走到四阿哥身后,心里还很纠结,他们俩还吵着架呢,四阿哥除了给他送点吃的,一点有诚意的表示都没有。现在自己主动跟人家说话,不等于认输了嘛。
    苏伟皱着眉,低下头,结果一眼看到,四阿哥膝盖下连个垫子都没有,就那么光着腿直接跪在地上了。也不知道屋里这帮奴才是怎么办事儿的,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儿。看四阿哥要跪,给拿个厚实点儿的垫子啊。想到这儿,苏伟恶狠狠地瞪了当班的曹清一眼,曹清一缩脖子,低下了头。
    苏伟撇了撇嘴,弯下腰道,主子,您跪了有一会儿了。要不奴才去问问师父,看能不能起来?
    四阿哥慢慢地摇了摇头,声音轻轻地道,师父骂得对,让我跪着吧,这样我的脑子就清楚了。
    苏伟直起身子,挠了挠头,回头冲张起麟使了个眼色,自己跪在了四阿哥身后。
    张起麟看懂了苏培盛的眼色,躬着身子进了西里间。
    也不知道张起麟是怎么劝的,苏伟估摸着时间,都过了快一刻钟了,人还没出来。这皇上的儿子被一个臣子罚跪,而且还不是什么很大牌的臣子,这要传到前朝,皇上不气疯了才怪。
    苏伟咬了咬嘴唇,不能再等了,这事儿闹大对谁都不好,遂往前蹭了蹭,主子,奴才腿疼,您不起来,我们都不能起来。您觉得张大人说的对,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回头让皇上知道了,非砍了的张大人的脑袋不可。
    四阿哥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苏伟,叹了口气,撑着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
    看着四阿哥站起身,跪着的奴才们都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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