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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 章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第 8 章

    到了五月,眼看着近端午了,只是自三月落了场雨外,竟有一月不曾降雨。又有巡抚上奏,林州高州两地已是田地龟裂,寸草不生,沿途河流也断了个大半。虽有官府赈济,并免了税赋,但是这一年却是颗粒无收了。京中虽是天华物宝之地,但也隐约有了旱情。虽不至皎阳似火,但也有几条支流干涸了,京里投亲靠友的平民百姓也多了几十来户。

    初二这一天,秦易方起来用过早膳,便有一个穿着雪青色祥云哥儿的生辰也不远,你便一道预备了罢。”

    正说着,揽月和弄云各提了一篮子金凤仙,嘻嘻哈哈掀帘进了屋来。一进屋,揽月大笑道:“今儿可算是解了气,我瞧着群芳园那几个小蹄子,便眼里进沙似的,方才倒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你,自有报应。”佩玉笑骂道:“我的好妹妹,可别说了,还嫌着招的事不够,这才清净了一年多,可别又妆疯惹祸的,闹的院子里不自在。”弄云放下花篮子,开柜取了一副雕花描金的紫檀扇匣出来,笑回道:“今儿可没我们的错,揽月姐姐纵是个伶牙俐齿的,遇着那几个,也成了笨嘴拙舌的。就是庙里的菩萨,也有三分无名火,更别说我们这凡夫俗子了。”

    秦易只抽了本《礼记》,无奈道:“既是去折花看鱼,何必跟着兰香蕙香她们计较,纵是她们无礼,看在王妈妈份上,也便罢了。”揽月冷笑道;“公子也非不知道,昔日里还没这院呢,那几个小蹄子便成天的装腔作势,今儿指使人折花,明儿在院子唱戏,若不是看在王妈妈的份上,谁爱忍气吞声的,都是家生子,谁比谁金贵。”秦易听了只得摇头一叹,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没放在心上来过。揽月怨气未消,绞着帕子道;“这倒罢了,不过是些小事,若计较却是我心胸狭隘了,扩了院子后,也不应付些面子情罢了。谁知那几个小蹄子是想着法作怪,装委屈,进谗言,不入流的把戏是精通极了。成天的指桑骂槐,十停倒有九停让我给遇上了,不是成心谁信?”佩玉起身,拉着揽月坐下,劝道:“好了好了,可别说了,若说兰香她们作怪,这倒不意外,那几个小蹄子本就是捉狭鬼。只这指桑骂槐的事,我可不信你是个寡言的,纵是说不过,可也让人气的牙痒痒,不然为何非来招你。”劝罢,又倒了杯茶,递给揽月,方笑道:“可别再气了,脸上挂了个油壶儿,可不都是我的错了。放了你们去玩,开开心心去,却委委屈屈回来,我可真成了周瑜讨荆州了。”只听了这一句,弄云掩嘴直笑,揽月也忍不住低头笑了。

    几人正笑着,依竹捧了个青玉雕花桃叶盘,盘里放了几副银艾叶并一镂空石榴雕花佩,进来便笑道:“今儿可齐了,也不知有什么喜事?”又对着秦易道:“方才老太太命人送了东西来,我一并带来了。”秦易抬头看了一遍,笑道:“先收着吧!待端午时再取出来。”又笑问道:“菖蒲酒和雄黄酒可预备了?再命着小厨房这几日多做些粽子,散给院里的仆婢,其他的节礼赏赐仍依着旧例罢。”佩玉笑回道:“都预备齐了,该赏的例钱也备好了,只等发下去罢。”说着,又唤了个小丫环进来,命她去厨房传话。

    那丫鬟方出去,又有夫人和二夫人命丫鬟送了东西过来,秦易打量着不过是符咒,香囊,玉佩等物,只笑着谢了,又打发了丫鬟一个银锞子。

    秦易原有些懒散,本不欲走动,但看了一会书,心中实在有些郁积,便笑问道:“丹青水墨,可在府里没有?”依竹笑道:“方才我从前面园子里过来,见着水墨和剑赋,墨守三个,躲在坡上亭子里打双陆。至于丹青,却是没见着。”弄云笑道:“方才我们从西角门过来的时候,倒见着丹青往角门外去了,想是出府去了。”秦易只笑了笑,吩咐道:“既是忙着,便不唤他们两个,只让外院的仆役备好马车就是。”又看了一眼天色,望了望金錾花嵌宝石漏壶,见着时辰方到巳时,便笑对佩玉道:“我出府去散散心,中午便不回来了,若是老太太她们来唤,你自替我回了便是。”说罢,便差了揽月命人传话备车。依竹和弄云服侍着秦易换了身衣裳,在腰上系了一个金累丝荷包。依竹取了件湖色折枝兰草纹泰西纱的披风出来,又命人取了点心果脯,用黑漆描金海棠提匣装了,命人放进车里,预备着秦易路上所用。

    忙碌了一刻钟,可才算是预备齐了,依竹和揽月送着秦易出了垂花门,方自朝湖边去。弄云提了竹篮,自回了房间,折腾花汁儿。只佩玉是个闲不住的,使唤着小丫环们打扫屋子,整理陈设,又见着房间里帐幔铺陈与着时令不合,又取了钥匙,吩咐淡烟带着几个小丫环,另取了新的过来,给屋里换上。

    见着淡烟出去了,佩玉方揭了香炉盖,取了一旁的雕花金勺,正要添香,却有人在身后笑道:“真真是懒到家的,几日都不见你走动了?”佩玉听着声音耳熟,忙转头一看,见来人穿了件蓝色暗花绫勾莲纹襦裙,外罩件白地如意吉祥纹背心,生的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自有一番可怜可爱之处,只恨着衣服的纹样太俗气,竟生生折了三分秀丽。佩玉只笑说:“何曾不走动,昨儿我去找你,木香说你去西府了,直叫我落了空儿,今儿你倒说起我来了。”那丫鬟笑道:“说来竟是我的不是了,竟没等着你过来,今儿我过来,却也扯平了。”佩玉笑着对丫鬟说道:“这府里上上下下,丫鬟婆子,哪个不知道玉兰姐姐是个大忙人,整日就没有落脚的地儿,怎么能说扯平呢?倒是我可欠了人情了。”那玉兰笑骂道:“好你个佩玉,看着老实,却也是个巧舌如簧的,拐着弯说我呢?”佩玉笑道:“我素来是个笨的,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若是玉兰姐姐想听好的,我这就唤了揽月过来,保管着妙语连珠。”玉兰听了直笑地连连摆手,直道:“别,我可算怕了,不过说你一句,倒引了一车的话来,若是揽月再来了,我也没的路了,只聋了才罢休。”佩玉听了,只用帕子捂了捂嘴直笑,待笑过了,才发问道:“好了好了,素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儿过来可有什么事?”

    玉兰向佩玉笑道:“上回送我的紫茉莉粉,我用着比外面的还好,你这还有没有,匀我两盒。”佩玉走到了桌子边,倒了两盏茶,含笑道:“倒还有两匣子,你要就取一匣子去。”说着,便自取了一个珐琅绘瓷画匣子,递给了玉兰。玉兰接过匣子,打开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四个小瓷盒,笑问道:“说来,这紫茉莉粉,往日里用的,上进的,宫里的,前月,兰香还分了我一盒海上来的,偏生都没有你给我的细爽?”佩玉自笑道:“我倒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什么作坊的祖传秘方,每年只出几匣子,正经的行当却和这脂粉无关。”玉兰笑道:“难怪兰香那蹄子托人寻了半月,也没个着落,只得一匣海上来的。”佩玉笑道:“原就是别人送的,别说托人去寻,就是我们这院里的也不知哪找去。再说着,她们那里,什么没有,倒稀罕这粉作甚。前儿,我还听小丫头说,兰香她们同贤哥儿闹,别说胭脂花粉,就是翡翠白玉的物件,都碎了不少,还嫌声音不好听,”玉兰听了只接口道:“可别说了,别说平日里闹腾了,上个月张妈妈领了夫人的吩咐,去看贤哥儿,见着一屋子丫头闹得不象话,便说了几句,谁知却被兰香几个给顶回来了,还在贤哥儿那作势,告了张妈妈一状,可把张妈妈给气坏了,转头就要去夫人那讲理,亏得桂叶和紫苏给劝住了。”佩玉递了杯茶给玉兰,笑说道:“可是上月,兰香砸杯子那天,怪不得,那天揽月遇见她,水火不容的,竟没起口舌。”

    玉兰接了茶,只用了一口,笑道:“今儿过后,便是想听着她们括噪,怕也难了。往日里,她们折腾小丫头,糟蹋东西也是常有的事,今日偏让侯爷给遇见了,可不是自招的祸来。侯爷可不是夫人和老太太,念什么旧情,讲什么慈悲。不说远的,就说近的,我听周妈妈说,侯爷在南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要不怎么那些蛮夷年年闹腾,侯爷一去就不闹了,还不是杀出来的清净。兰香她们几个,本就是放肆惯了,咱们看惯了还好,可落在侯爷眼里,就成了不分上下尊卑,一人挨了十棍子,撵出府去了。”

    第21章 杨柳岸似遇前世缘…

    再说秦易出了府,只吩咐马车往城南去了,城南原就依山傍水,田连冈而盈畴,岭枕水而通阡,自也少不了修营别业,置田安居的世族别庄,只先帝和今上一样,对世族豪强的皆是宽严并济,似侯爷这般有能耐的,自是高官厚爵封赏着;若只依着祖上的功勋,混吃等死也就罢了,若还有其他心思,可不自找收拾。至于那些割据地方的豪强,京中的羽林军,神机营,还有南边的黑虎军,东边的赤蛟军,可都不是吃素的,安分守己的还好,不过隔三五月,便见着军队路过,一旦有点心思,只要露了蛛丝马迹,隔天便鸡犬升天了。几次梳理下来,城南的别业,不少换了主人,秦易的田庄,自也是这么来的,只是面积小了点,称不得别业。

    行了一程,但见着绿柳拂风,彩蝶戏花,端的是山清水秀,风光旖旎。又行了七雅风流,偏生不似一般酸儒,自有一股朗月清风的气质。因而,唤了李野进来问道:“湖边有一书生,气宇轩昂,不似一般人物,可有来历?”李野只躬身答道:“那书生姓齐名轩,是村西坡上齐大牛家的远方亲戚,听说是进京赶考,凭居在庄北,才学如何,小的不知道,但那书生倒有一手好医术,开方诊病,是药到病除,只这脾气不大好。”

    秦易听了李野的回答,只一笑道:“高人雅士,自然有些脾气。”便放了杯盏,只吩咐李野命人收拾了。

    待得秦易出了水阁,那齐轩早走到了荷塘水边,伸手摘了几张嫩绿荷叶,赞道:“青荷小小初凌水,梗直中虚不着尘。”秦易听了,笑回道:“为道人心本然处,直虚原与物为同。”齐轩手执荷叶,回首笑问道:“何为本,何为同?”翠袖新荷,衣带当风,飘飘若神仙中人。面如冠玉,唇若涂朱,言语有凌云之气,举止有竹下之风。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皆出了神。

    第22章 品清茗知己论千秋…

    秦易自思道:“我自前世至今,见过之人不知凡凡,虽知世上有些隐士大儒,满腹经纶,自是名士风流,仙风道骨,但却不曾见过这般明月自华的人物,偏生又有几分眼熟,自觉又未曾见过,常道一见如故,却是这番缘由。”那齐轩回首,见了秦易,心下赞道:“好个俊逸少年,英眉秀目,玉貌如神,形容出众。”更兼秦易着了金冠绣服,后面跟着三五个短袄绸裤,绫袜缎鞋的仆从,齐轩自知秦易出身不凡,心下思道:“果然怪不得人常讲,谢兰燕桂,只看着这少年冠裳楚楚,不曾想言语行事,自有大家风度。”虽觉亲近,但不知秦易的性情嗜好,既怕他性情古怪,冷清难语,又恐他豪贵教奢,喜听奉承。只觉世间难有如意事。

    秦易回过神来,只笑答道:“天地之明如日月,自古及今,其名不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齐家,治国,平天下,莫若于此。”齐轩听了,自知秦易高情逸志,非是一般纨绔可比,自执荷拜道:“人之植德,莫若植树。其曲弥高,其和弥寡。凤翔乎杳冥,鷃落于藩篱,疆志而命。”

    两人对答一番,自是相视而笑,便互通了姓名,又在荷塘边,联句作诗,言笑甚欢。谈论典章经义,颇有相合之处,大生知己之感。一时烈日正盛,齐轩便说道:“今日谈的兴起,可恼这骄阳似火,不若到寒舍去,品茗论文,倒也凉快。”秦易欣然应许,便随着齐轩去了。

    且说秦易几人上了台阶,转了几个弯,过了一座石桥,便是一条石子小径,径旁是一色绿竹,沿着小径,一路直上了参差不齐的石阶,但见着松柏一径,花卉环周,又走了片刻,忽见一带竹篱,听着水流潺潺,绕过斑驳竹篱,但见山红涧碧,五间山房。房前有一古井,前面几树桑榆,屋后却是一畦菜蔬,并数株山梅。屋前井边,立着两个童儿,正共提了一桶水起来,嘻嘻哈哈的相互取笑。

    齐轩只笑对秦易说道:“这两个童儿,一名照影,一名拂云,随我从东海至京中,只是有些天真娇憨,不通礼数。”秦易温和一笑,并不言语。待的进了房内,迎面摆着一张雕梅花纹的黄杨木六足榻,壁上挂看一张瑶琴,中间挂了一副前朝景王孙的狂草,榻旁摆个花几,上放一个青花缠枝莲纹凤耳瓶,两边墙上糊了一层素白绫,一面是一面博古架,架上放些松木匣子,匣上用素笺写着书名。一面则是楠木书案。

    齐轩请秦易在榻上坐了,又亲烹了茶,自用五彩高山流水图茶盘,捧了进来。又取了一只青玉叠耳哥儿和几位小姐也便罢了,贤哥儿少不得跟着夫人回去。今日不送,明儿忙起来了,想送也寻不着,不知便宜了谁?”佩玉笑道:“这我可没忘,只是有老太太在,贤哥儿可去不了。”揽月笑回道;“这可说不准,今年侯爷回来了,说不得老太太会让贤哥儿陪夫人回门,毕竟几位周大人和侯爷是同朝为官,又是姻亲,怎么也该走动一下?”佩玉点了点头,笑说道:“这话也对,今年不同往日,还是提前送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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