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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仙界暴君之后[重生]——薇我无酒(46)

    幸好,幸好雪宿没有真的忘掉。

    *

    一炷香后,雪无霁才从那种略显失态的情绪里恢复过来。长河道人也变回了平日里那个乐天的老头儿。

    一老一小也顾不上什么画不画的了,对坐着泡一壶茶,一副长聊的姿态。

    宿宿啊,这些年你都在哪儿过的?过得好不好?还有长河道人问了一大堆,而后终于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的字是谁给你取的?

    这也太不吉利了!一个雪止、一个雪不停,那人和他取的意思完全相反!

    雪无霁犹豫片刻,道:弟子被母亲带去了凌霄,便一直在朱泽洲的慈济堂中长到了十八岁。后来遇到了陆遇到了我现在的道侣,便与他结伴同游。

    无霁是一个之前遇见的、指点过弟子的前辈取的。

    在雪无霁心中,观如是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定位。

    说他凉薄也罢,他对观如是很难产生太多的情感。感激有之、佩服有之,剩下的就是说不出的隔阂。

    也许是因为性格,也许是因为他拜入仙门时已经十九岁了,便很难再对前辈产生像对长河道人这样的亲近之意,也许是因为观如是其实并没有怎么管过他,更多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在摸索前行。

    雪无霁隐去了重生一事,将他这些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长河道人也说了自己的经历,只轻松揭过了苦闷悲痛,不让雪宿担心。

    苦了小孩了。长河道人叹道,不过为何你见到我却不记得呢?小时候你便记忆出众,连只见过一遍的摆件都能描绘出细节。

    雪无霁停顿片刻,道:五岁时母亲带我来凌霄,将我安置在慈济堂。后来我病了一段时间,高热不止,许是那个时候模糊了记忆。

    高热并非假话,在十八岁之前,雪宿的身体一直很差,疾病缠身。

    在病榻上卧太久,连自己是谁都会恍惚,现在回忆在慈济堂的时光几乎都是灰暗色,少有鲜明色彩。

    不过好在这些也都忘了大半了。

    长河道人听得心中刺痛,拍拍他的手,宽慰道:以后都会好的。我看你那道侣就很不错,我们宿宿眼光没问题。若是他敢对你不好,便上老夫这里来告状,老夫替你教训他!

    提到陆宸燃,雪无霁浅浅笑了下,道:他很好。

    对了,雪无霁道,他还有满园的蓬莱雪。

    长河道人笑道:有了道侣就看不上老夫的蓬莱雪咯!

    他确实欣慰,当年碎在火海旁的那盆蓬莱雪一直是他心中的刺,此刻却不知不觉消融了。

    这么多年不见,老夫作为前辈没什么能送的长河道人苦思冥想。

    雪无霁摇头道:只需要师傅与我论画就够了。

    那怎么行?这是我作为你师傅该做的,我得额外补贴补贴你。长河道人想了半天,忽而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宿宿,你是修什么道的?

    剑道。雪无霁召出腰间的不知寒,光华雪亮,并且弟子如今已有五尾。

    很快第六尾就也要回归了,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得想想怎么和师傅解释

    剑道啊,长河道人思索片刻,嘀咕道,也没差他剑道应该也不错

    他?

    雪无霁心道。

    实不相瞒,老夫有一位熟人近来说要收徒,他擅造化道,精于造剑和阵法,也修剑道,座下尚无关门弟子。虽说交情一般,但老夫也可为你引荐。哈哈哈,这样你就拜了两个师宿宿?你在走神吗?

    长河道人见雪无霁神情有异,停下来道。

    造化道,造剑、阵法,座下无关门弟子。

    这些特征都符合的人,雪无霁只知道一个。

    他有点不可思议,道:这个熟人,他叫什么名字?

    长河道人回答道:宿宿你和道侣都是凌霄人吧?那可能还听说过他。他名为观如是,为琉璃宗竹津峰峰主,是凌霄最年轻的峰主。这些年名头越来越响了。

    果真是观如是!

    怎么会是观如是?

    老夫千画学宫这个结界就是观峰主帮忙做的。

    观峰主前些天送信拜托我在凡尘界寻找有天赋的少年,据说还拜托了别人在慈济堂帮着看看若合了他眼缘,就会被收为关门弟子。这消息他没公开,要不然现在早就有一堆人自荐了。

    长河道人掐指算了算,嗯,这么一说要是你晚点离开慈济堂,还能碰上。一个多月后的中秋,他会派人第一次去看人选。你要老夫推荐吗?

    前世雪无霁在慈济堂,琉璃宗来人的时候正是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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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暮宁其一

    中秋

    三大宗门去慈济堂收徒多选在春季, 取一个春天新芽争发的好意象。却从来没听说过会在中秋收徒。

    前世,雪无霁一直以为自己那年是特殊,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那年琉璃宗派来的人极少,后来雪无霁熟悉了弟子后发现那些都是竹津峰的弟子。

    若没有听到长河道人的话,雪无霁就算觉得异样也不会多想。

    可现在, 这异样却有了解释。

    因为他们代表的不是琉璃宗, 而仅仅只是观如是。

    长河道人觎了他一眼,见他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态,便道:你不愿意?那也没事,随我做个散仙也不错。不过我这个熟人是真的很厉害,造化道被称作什么神

    造化神秀,剑器绝顶。雪无霁突兀地接过了他的话。

    哎,原来你知道?长河道人讶然。

    雪无霁抬眸道:那个观峰主,为什么要在凡界和仙界的慈幼堂收徒?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观如是不喜交友,但修造化道的修者毕竟是少数, 他和同擅阵法的长河道人有些交情也很正常。

    观如是是竹津峰峰主, 座下弟子之位空悬。若说一句要收徒,整个凌霄要拜他的世家子弟能从山顶排到山脚。

    可他却是暗中委托友人为他择人选,选的还都是被人忽略的地方。

    凡尘界之人, 慈济堂孤儿

    这样的孩子一旦拜入仙门,便身无任何依仗和牵挂, 前尘尽消。

    这个嘛长河道人道, 我也好奇问过峰主, 他说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 就当做好事了。

    雪无霁心中生出一股荒谬感。

    做好事?虽然他对自己的师父没有恶感、只有感激,但平心而论,谁做好事都不会是观如是做好事。

    他的出发点绝对不是给他们这类孩童一个机会。

    观如是究竟是想做什么?

    长河道人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你当真不拜?

    雪无霁低声一字一句道:我不拜。

    他有些发冷,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这是他百年来第一次回过头审视自己的师尊。

    而这番审视似乎让他窥见了以前从未发觉的、潜藏在角落里的密辛。

    *

    出了长河道人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十分了。

    雪无霁开门便发现陆宸燃站在书房外。

    门外就是一条长廊,他依靠在木栏杆上,半侧着脸看着晚霞中的群山。

    一只机械鸽子停在他身旁的阑干上,鸽子脚边是一堆已经熄灭了的灰烬。看样子是信纸烧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个侧影与雪无霁记忆中的侧影重叠了。

    暖色的暮光半明半灭在陆宸燃眼中,却没有给他的侧影带来一丝温度。

    宿哥哥。陆宸燃听到了响动,回过头笑道。

    雪无霁道:你怎么你等了多久?

    他下午离开寝屋的时候,陆宸燃已经不在了。这些天陆宸燃常有这样的不告而别,多半是去处理事务了,因此雪无霁走前留了张字条。

    但他在书房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字条上预估的时间,陆宸燃便直接来等了。

    陆宸燃道:没有多久。

    他伸手,拂掉了阑干上已经完全冷却了的余烬,哥哥和长河前辈谈了什么?

    我正想说,雪无霁把对观如是的猜测从脑海里清除,牵起嘴角,我找到我幼时在王府时教我的师傅了,就是长河道人。我完全没想到。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陆宸燃,可惜当时他不在。

    这么好吗?陆宸燃也有些惊讶,随即笑道,恭喜哥哥了。

    雪无霁点点头,道:所以我想再待一段时间,和师傅一起过完中秋再拿尾巴。顺带想想怎么与师傅说。

    这三天下来,他在暗处布置的灵力已经查到了尾巴的痕迹。麻烦的是,它似乎落进阵法结界的中心某处了。

    若想取回似乎不得不碰结界。如果不知道长河道人的身份,他大概会拿了尾巴便走。但现在,他想先告知师傅。

    现在还多了一层隐忧这个阵法结界是观如是做的。

    陆宸燃微笑道:那我岂不是要与哥哥做一个月的同学了?有趣。

    雪无霁想了想,道:那我们可要好好学。

    两个人都没有正经上过学,这样一想确实很有意思。

    陆宸燃忽而笑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们可是不合规矩的地下关系了。

    他凑近了雪无霁,在他耳边悄声道。

    雪无霁耳畔一热,抬头,视线撞进了陆宸燃眼中。

    夏末除却了燥热的晚风吹拂,他眼中如有辉映的星河。一时间,恍如曾经所有的鲜血淋漓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们仿佛当真是十九岁和十七岁的两个少年,在放课后交谈着师长和功课,最大的烦恼就是背不出的课文。

    在暮色里怀揣着微涩微甜的心事,满腔的欢喜只关乎对另一个人的倾慕。

    *

    而在另一头,学生们的寝屋。

    槐略和缘本相坐在屋顶上,每日这个时候,天地阴阳交界之时,缘本相都会恢复一会儿原形。

    为了避免被人看见,这方被树冠挡住的屋顶成了他们这些天傍晚都要待的场所。

    喂。槐略喊缘本相。

    缘本相闻言转过头:怎么了?

    他在火烧云之下,隐约的金色光线落进他眼中。少年抱膝坐着,袖子盖住了半透明的双腿,看起来好像一个正常的狐妖一般。

    槐略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吸足了阳气,离开我,会怎么样?

    问这话时,他也看着远处的群山。倦鸟归林,漫天云霞,壮美绚丽。

    缘本相笑了。

    不怎么样啊。

    鬼魂得不到补充,会慢慢消耗,记忆一同消失,最后融于天地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记得。缘本相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我还没有。

    槐略心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在这一瞬间,他心中似乎闪过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

    但他只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

    第二日。

    做过那番交谈后,雪无霁真的抱了几分认真的态度上起课来了。

    早晨这节课教阵法。

    千画学宫里的先生只有几个,教的内容也都很简单。雪无霁只扫过一眼就会了,但周围学生像是学得很吃力。

    陆宸燃睡过去了一节课,书撑在前面挡住脸。

    他其实根本不必挡住,因为他根本不怕任何先生。这样做似乎也是为了那份戏谑的认真心态。

    这太难了。

    课间,前面的沈光郁闷地嘀咕,比我在凌霄学的还难

    雪无霁知道前世沈光学的是剑道,没涉猎过阵法,后来都是他这个大师兄带的。

    阵法属于造化道,在凡尘界人们眼中,会画符画阵似乎就很厉害了,而且宫主长河道人也修造化道,因此千画学宫里阵法教得比剑道还深些。

    什么难?让我看看。槐略打了个哈欠道。寝屋是两人一间,雪无霁和陆宸燃二人的隔壁是槐略和沈光,缘本相作为狐狸身和槐略睡在一起。

    因此这些天,他也算是和沈光混熟了,也知道沈光来自凌霄的事。

    他拿了张图纸过去,兴致勃勃地和缘本相凑在一起研究了。沈光:喂?还我图纸!

    槐略回头扮鬼脸,两个人互相拌了会儿嘴,无果。沈光只好重新画,继续苦思冥想。

    你画错了。雪无霁走到他身侧道,此阵的西南角是弯角,不是折角。

    他突然出声,沈光思考被打断,皱着眉头看了看:这样?

    沈光下笔把西南角改了,果然不消片刻,阵就散发出正确的蓝色灵光。

    成了!沈光立即开心道,谢谢你啊。

    他沉浸在喜悦当中,然后听到雪无霁随意提起般问:沈光,你的任务怎么还没开始做?

    你问那个啊,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沈光道,怎么说呢这个任务要特定的时间,我还没等到。

    雪无霁颔首,正要走,沈光忙拉住了他。

    等等!雪师兄,我还有阵法不会解。这个、还有这两个。沈光立刻又拿出了好几张图纸来。

    雪无霁一一解答,期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讲得比先生还要清晰流畅。

    这两个阵法更复杂些,他讲的时间就更长。

    起初还只有沈光在听,后来不知何时,周围渐渐聚起一堆学生,皆是侧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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