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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Ayzo(86)

    庄衍变了,小池心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但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需要继续扮演那个单纯美好的、庄衍所深深迷恋的少年。

    一时间,小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露出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的表情,少爷

    庄衍轻轻笑了笑,这让小池多少找回来了一些以前相处的熟悉感。小池合上了书,上前帮庄衍脱下银甲,正要费力的提着这些战甲拿回屋子里,却被庄衍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了花藤架下。

    小池目光并没有太多不解,只是水灵灵清莹莹地直视着庄衍的目光,庄衍摸了摸他的头发,解下了他的发绳,轻声道:让我先好好看看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里面蕴藏着许多炽热的思念,小池想起自从那件事后,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过面了,便一下子觉得酸涩。

    他的头发披下来垂在脸侧,庄衍挽开他的发,仔细看着他的眉眼,那青涩的感觉已随着大半年的时光逐渐褪去,而站在他面前的美人,已如同蚌珠一样开始绽放异彩。

    庄衍专注的看着他,你长大了一些,也长高了一点。

    还没有少爷高。小池温柔的低下头,似乎是有些害羞了,不敢与他再对视,他的脸带着微微的红晕,在春风中显得格外动人。

    他听见庄衍轻轻的笑了,然后说,大半年不见,长高了,能摸到这紫藤架的上面的花架了吗?

    听了这话,小池便稍稍退后一步,踮起脚去够花架,但他到底个子还是不够,怎样都差了一段距离。他不服输的跳了起来,可是手指却依然差了那么几寸,还是碰不着。

    只是他再一次尝试跳起来后落下时,却被庄衍握住了腰,连着他整个人一起面对面的举了起来。

    庄衍脱下银甲后,身上只一层白色单衣,薄薄的单衣下,他的手臂充满力量,举着一个骨肉均匀的少年,几乎是毫不费力。

    他感到了庄衍单薄衣服下,那源于他手臂血肉的热,小池便无端感到了一种心慌,他轻轻碰了一下花架上开得娇艳的紫藤花,便垂首轻声说:摸到了。

    庄衍把他放下来,小池悬在空中砰砰乱跳的心刚刚要放下来,可是在他脚尖即将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庄衍却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

    他只是低低叫了一声,小池,声音暧昧低沉。

    他们是面对面的,庄衍仍不把他放下来,只是掐着他的腰,将他慢慢靠近。他们的身体靠的很近,庄衍的脸向前移了移,他们离的更近了,近得可以在彼此的瞳孔里,看见彼此的轮廓和模样。

    他终于在庄衍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意味。没有缘由的,他似乎能预感到了此时庄衍在努力克制的占有欲,已经在破笼而出的本能边缘。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因为他太过爱惜呵护,一直迟迟舍不得让他受苦,所以忍住不去碰他。

    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池就被夺走了。

    庄衍想,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可是在率兵驻扎与庄侯对峙的漫长拉锯中,他只要想起当时见到小池的那个模样,便会心生痛苦,夜不能寐。

    恨意在心中滋生,侵蚀腐坏。也让他与生父的反目,再无回转余地。

    江北庄侯,残忍暴虐,世人闻之色变。

    庄侯之子,仁义纯善。银戟将军,贤名遍传北境。

    所有人都在夸他,这是他多年养出来的仁善之名。即使是与生父反目后,在他幕僚的运作下,民间指责他不孝的骂声,都无法激起太大的波澜。

    甚至在西边,人们将他视为江北新的希望,时隔十数年,民间仍流传着善娘子的传说,而他是医圣善娘子血脉的延续,生来便有爱与仁。

    只有在黑夜中,他独自审视自己内心时,才知道他早就变了。这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古训有言慈不掌兵,仁不掌权。

    他依然是那个有着好名声的庄衍,江北新势力正在崛起,人们开始用小庄侯来称呼他。

    却没有人知道,他体内属于另一个人的血脉正在觉醒,血缘的力量是如此的危险,让他在继承了卓绝的能力和凌厉的手段外,同样继承了深埋骨血中的残暴。

    他又叫了一声小池,声音逐渐低哑。

    其实庄衍努力克制的,不只是占有欲,不只是爱与迷恋,而是在心底死死桎梏的破坏欲,即将要破牢而出。

    面前的人,即将成为他最亲密之人,早晚会发现他的全部,无论是向善的,还是伪善的。

    他不用再隐藏了。

    你别怕,小池。庄衍靠的愈发近了,几乎是耳鬓厮磨着,距离亲密,但他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危险。

    这样局促的空间让人感到不安,手上传来的重量压抑,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手腕会疼吗?庄衍的声音几乎有些温柔的意味,摸了摸小池被勒紧后承担了全身重量的手腕,然而他的话语里却传递除了截然不同的涵义,那就发挥你的想象力

    少年整个人悬在空中,即使是努力勾起脚尖,也碰不到地面。他心中愈发慌乱,却只能垂着睫,看着庄衍在地上的影子

    他就像一件被期盼已久的礼物,在细心呵护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后,终于被主人拆了封。

    庄衍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他听到黄鹂鸟叫得欢愉,初夏的暖风送着花香,紫藤花落在他们身边,沾在他们的身上。

    他还记得庄衍低下头,吃下了所有落在他身上的花。

    一晌贪欢,紫藤花开的香味如甜美的醇酒,让人目眩神迷。

    日光穿透花架空隙,在地上打出温暖的碎影,花香四溢得张狂,终于烫滚出深深压抑在心底的情感。

    当池罔睁开眼的时候,他过了好一会时间,才辨清是夕何夕。

    原来是他在紫藤花架下睡着了。

    只是他之前分明是倚在栏边看书,不知何时他竟然在这温暖的春风中沉沉昏睡,而且居然还不慎滚落到了地上,都没能惊醒一向警觉的他。

    他摇着头起身,却在那一瞬间眉目罩上冰霜,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疼痛,酸涩,他的身体仿佛被重力碾过。

    他并非未经人事之人,身体那不能启齿处传来的钝痛,几乎让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七百年中,池罔从没有一日,像现在这样惊慌失色过刚刚发生的事,他怎能毫无察觉!?

    为何眼前的一切,都像极了他刚刚做的那个梦,怎么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环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声响。

    只是不知何时,紫藤花架上的花苞,已经有零星几串悄然盛放,隐约的花香在空气中若隐若现,象征着春天的到来。

    池罔的心不断向下沉去。

    是谁?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他失去意识?再如此不堪的欺侮于他?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花架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

    转过拐角的,是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房流。少年人的心思发了芽,他月前没能将小池哥哥约出去,离开紫藤村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能与池罔见上一面,让他在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每一日都在牵肠挂肚的惦念中度过。

    他一眼就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站在紫藤花架下的模样美得像一幅画,少年人还没来得及绽放明朗的笑意,才刚刚露出身形,就被池罔快如鬼魅般闪到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

    池罔带着雷霆之威,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房流拨皮抽骨,他的声音有些哑,却仿佛笼罩了一层凛冬寒霜。

    他盯着房流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问:刚才是你!?

    第101章

    房流武功并不弱, 但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人扼住咽喉要害,却还是第一次经历。

    回到阔别月余的老宅,即将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小池哥哥,房流只觉得满心欢喜, 却怎样也没想到一打照面,池罔就没有任何理由的对他动了手。

    池罔看他久久不答,眼里的杀气愈发浓重,房流几乎无法呼吸。

    我最后问一次是不是你!

    任房流脑袋再聪明, 此时也绝对猜不出池罔发火的原因。以前的小池哥哥, 心情不悦时最多也就是罚他抄书、背诗、练武,却从来没有对他动过这样的杀机, 这让他感到了陌生的惧怕。

    房流脸上都憋得发红, 他被池罔举在空中,在这样的生死一线间, 他依然无法为池罔此时的异常,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池罔鬓发凌乱,脸上似乎还有未消的薄汗, 眼睛比往常还有水润,若不是在这种情形下,房流定然挪不开眼。只是现在的池罔, 浑身都散发着冰霜寒气, 他眼中的危险杀机, 足以将房流所有的热血从头到脚的浇熄。

    房流终于露出惊慌之色:什么什么是我?我才刚刚回来啊!我还在外面和、和阿淼姐说了一会话她能作证!

    房流神色不似说谎, 难道是另有其人?池罔只得怔愣的松了手。

    房流立刻退开几步, 扶着紫藤花架咳得俊脸通红。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池罔,却发现池罔往日里总是平静寡淡的脸上,居然染上了夭夭桃色,往日里淡色的唇仿佛敷过一层水,润红得像娇艳的花,让人想狠狠地咬上去。

    尤其是他眼角那一片红晕,就像是刚刚啜泣哭过的模样,露出极为诱人的风情。无论他的表情有多冷,那一点红,都像漫天白雪中的一点红梅,将他所有的冰霜融化,只是不知道在那层霜一样的外壳融化后,会不会有着惊人的妩媚?

    然而池罔放开房流后,却一刻都不敢停留,他运起身法,风驰电掣地从房流眼前消失了。

    回思电光火石间他见到的池罔的模样,房流心中猛地一跳。

    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小池哥哥只穿了一件外袍?

    双腿活动时,那外袍就遮不住了,露出里面珠玉光泽的小腿但定然是他看错了吧?池罔怎么可能下面不穿裤子的?

    房流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但是池罔的所作所为,几乎无法令人理解。那一瞬间,有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进入了房流的脑海。

    他顾不上喉咙被池罔掐出来的手印,快速的打了个手势,将无正门暗哨唤了出来。

    房流脸色冷峻,今天晌午这段时间,可有任何人进出祖宅?尤其是花架这一边?

    无正门人与房流见礼,然后答道:除流公子外,无人进出。

    门主可有异样?

    没有异样。门人眉头轻轻一皱,却没有逃脱开房流的眼睛,他当即喝了一声,你在隐藏什么?给我说!

    门人犹豫片刻,还是从实招来道:有一个年轻的小兄弟,因为久闻门主风姿,心中实在太过仰慕,便擅自离开巡视的领地过来窥看

    房流的神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门人愈发恭敬的回答道:他却说,他亲眼看见了在紫藤花架下午睡的门主,身体像是被什么吞了进去,还说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发生了扭曲,然后门主的身体就不见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话本故事里的妖术似的,可是门主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呢?

    当然我是不会相信他的,流公子,我已经着人把这不守规矩的小兄弟押下去严惩了。走的时候,他嘴里还在胡说八道,以前竟不知道这小子还有癔症,之前选人时未能及时察觉,实在是卑职识人不明,请房公子责罚。

    房流摆了摆手,眉头紧皱,消失?这怎么可能。以后你们好好筛选,这种疯病之人,不要弄到近前来。

    他打发了暗哨,下意识往池罔的主院去,却仍然感到一丝惊魂未定回想刚才的情况,房流毫不怀疑有那么一刻,他的小池哥哥是真的想掐死他的。

    只是为什么?

    他的脸上,为什么又会出现那样诱人的风情?房流只在他最大不敬的梦里,肖想过池罔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他刚才的模样

    房流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和焦虑,犹豫许久还是鼓起勇气,冒着再次惹恼小池哥哥的风险,忐忑的接近了池罔的主院。

    而此时,数月杳无音讯的子安仍在闭关。

    无人看得见的控制台上,已经出现了层出不穷的乱码,发出了触目惊心的警告。

    而在禅室中静坐的子安,还无法摆脱画面里那铺天盖地的红。

    在那些记忆碎片里,他是七百余年前的年轻权侯,曾经将江北割据,人称小庄侯的庄衍。

    那是善娘子为他留下的老宅,在江北西边紫藤村中,曾经有那么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只是如今在他的督促整改下,效忠他并跟随出来的骑兵队伍终于在西边安顿下来,在紫藤村与元港城的中心线上,开垦荒地,播种良田。

    第一年秋天的收成就十分喜人,让本就坐拥美人、春风得意的庄衍,更是喜上加喜。

    小池很乖觉,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份,也没问过庄衍,准备以何种方式安排他继续跟随自己,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偏院里,从不要求外出,懂规矩得让人心疼。

    而事实上,自从庄衍回来住后,小池也没有外出的机会庄衍新得了他,正是爱不释手的时候,夜夜都要过分的疼爱。

    整整两个月里,白日里小池通常要睡上大半天,等到日上三竿时才能起得来身。而不用几个时辰,庄衍又会在日暮时回来,重新把他按回床上。

    唯一的让小池心中感到安定的是,那个温柔的庄衍回来了。或者说,是他成功的将自己心中的恶念重新关了起来,只有与小池最亲密接触时,才会露出一点点端倪,却会在事后完美的收敛起来,变回人前人后众口称赞的小庄侯。

    而庄衍让他住在偏院的原因,并不是如许多人所猜测的那样,只是让他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娈宠,暗示着他不要恃宠而骄,摆正自己的地位。

    他是想偷偷在主院里亲手做一些隐秘的布置,再给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惊喜。

    那一日是请算命先生合出来的良辰吉时,庄衍请来了军中麾下情同兄弟的将领,还请来了几位交情不错的江北望族名门,来参加他秘密筹备的成亲礼。

    那是某一夜的温存后,庄衍抱着他躺在床上歇息时,几乎是心灵感应一样,庄衍不曾问出口就无声感应到的、藏在小池心底深处的不安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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