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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ChloePrice(17)

    我为什么要让你放?初元拍拍手站起来,你有什么执念么?

    我......时鉴迟疑,有。有吧。

    不好意思,几个不懂事的小辈,让二位见笑了。孟婆刚还气冲冲的,在走到初元这边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起来,耽搁了些时间,现在来说正事儿吧。

    初元还怪遗憾的,差点就能让时鉴多说一点了。不过现在确实还有要事,先暂时不纠结这个了,来日方长。

    初元给孟婆行了个礼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带来的鬼给地府造成了损失......

    嗨,初元你道什么歉。是鬼就要来地府,你们帮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否则等他们到处流窜,犯了事我们再去抓,届时我们可都无法挽回了。

    然后她瞧了时鉴一眼:那鬼的一魄......在你身上吧?

    时鉴眉头一挑,没答她话。

    其他鬼过了关卡已经能送进十殿排号轮回了,那只鬼我已经让楚江王带回去关了起来,你俩就先在地府委屈几天,我给你看下情况,把那鬼的魄给取出,完整他的魂魄。

    秦广王和楚江王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低眉顺眼的:二位请,已经给二位安排好了住所。早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

    初元没什么意见,对于时鉴来说,孟婆谦虚说的委屈,那就是真的委屈。初元瞧瞧他,觉得他脸上表情比平时多,看着好玩得很,也懒得听他磨磨唧唧半天,酝酿出个态度怼孟婆,拽着他就走了。

    都是位列万神殿的大神了,怎么突然就耍起小孩子气性了?

    住所是秦广王安排的,瞧着还算舒适。初元也不挑,跟着孟婆就过去了。关上房门,屋里就剩下了初元、时鉴还有孟婆三人。孟婆跟时鉴如出一辙的一脸嫌弃:这么多表情作甚,不乐意呆滚出去,给我坐着!

    初元抓着他肩膀给他往椅子上按。

    孟婆伸手给他把脉,片刻睁眼,估计是探出了那片魂魄所处的位置。

    怎么样?时鉴还有救吗?初元在旁边站着,焦急程度堪比时鉴马上要死了。孟婆瞧了他一眼:这还不能直接取,会对其魂魄有损伤,并且激其怨气。

    她看看时鉴,又看看初元,一脸认真地说着恐怖的话:还不如把时鉴的魂魄打碎了算了,反正死不了,再养个几百年养回去就好了,顶多傻了,反正活着也不干正经事儿。

    这话怎可随意胡说?即使不死,魂魄撕碎总是会疼的。初元当然知道她在打趣,但是还是要维护一下时鉴的名声,真没别的法子了吗?

    说话时,他还看了一眼时鉴,却见时鉴又像先前那样把自己盯着。他挪开了目光。

    有是有,只要化解其怨气,小心些,就能给这片魄取出。孟婆按按太阳穴,只是有些麻烦。

    完成祈愿不本就是我们神职的专长,达成他的执念便可,有什么关系。

    可是鬼......

    我又不是为了那点功德才做事,初元说,说得好似天下安定就不需要这点小事了似的。

    孟婆说是那鬼现在被关押着,怨气还重,暂时不是去找他问心愿的时机,让二人再等等。

    初元出去送了送孟婆。虽然她嘴毒,但是人不坏,初元对她也是一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又想起时鉴说的,自己以前跟她也认识......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初元刚想开口问问关于自己以前的事,孟婆突然开口:就送到这儿吧,我先回奈何桥了,要是有消息我再派人来通知。

    好。

    哦对了,孟婆脚都迈出门槛了,又想起什么扭头回来,再用多年轻漂亮的皮囊,还是经不住跟个老人似的话多要叮嘱,我怎么瞧着你怪怪的?你从前不是很恨着他么?怎么现在他受个伤你这么焦急?

    初元一方面搞不清她这话什么意思,一方面又颇心虚的:他,他毕竟是我飞升以来唯一还熟悉的......朋友,总不能就这么不管。

    孟婆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那你自己当心,莫对这个人投入过多,小心自己伤太重。

    诶不是,这怎么跟劝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莫要误入歧途似的?!

    他就是个渣!

    作者有话要说:  孟婆:你对家不是什么好人!

    初元:你说啥玩意儿呢?

    ☆、第二十六章

    渣?

    什么渣?

    渣男的渣?

    一说渣男,初元脑子里想的是再渣哪儿比得上江瑶渣。

    初元好说也看过不少话本,就江瑶,能在他看过的渣男中排前三。

    诶不是,时鉴怎么就渣男了,他哪儿懂这些。

    反正初元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了,笑呵呵给孟婆送走了。

    初元回去的时候顺路打了盆水,时候不早了,洗漱了该歇息下了。他在进时鉴房间前还敲了敲门,没动静。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时鉴已经坐在窗框上睡着了。

    也不怕摔下去。

    初元放下水盆,转过去抱他。受伤那天晚上初元也抱过,当时没察觉,现在才发现,他似乎轻飘飘的。

    神的身体总是比脚踏实地的凡人轻灵,毕竟不食人间烟火。初元把轻飘飘的时鉴放在床上,转身去取毛巾和水,给他擦拭干净。穿堂风突然吹进来,把屋子里的烛火给吹灭了。

    突如其来的沉寂下来的黑暗。

    初元抓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突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落下。时间像是静止一样,又特别安静。初元突然觉得这跟自己想的地府不一样。

    明明这么干净的人。

    他把手撑在床头,手上还死死攥着那块毛巾,已经弯下腰去,在时鉴唇边落下轻飘飘,白云织就得一个吻。

    初元自己一个人咂摸着嘴,还觉得怪尴尬的。但实话来说,又没人瞧见,天知地知只有自己再知。然后就又是睡哪儿的问题。秦广王给安排的住处地方大,有的是房间。但是初元又怕等时鉴醒了找不见自己,又委屈巴巴过来质问。

    他现在就见不得时鉴那样儿,总觉是自己想多。

    最后他还是去隔壁屋收拾了一套被褥,过来在离时鉴床三四尺的地方打个地铺。

    他才没那么变态,非要跟人挤一张床。

    诶不是,自己怎的就那么惨?要么跟人一张小床挤着,要么就花大价钱住不安心;上回睡板凳,这会儿睡地板。初元无语,自己干什么这么委屈自己!

    唉......初元在心里默默叹气。哪儿就怪了,怎么就怪了,不就......

    初元也没想到,或者说他一开始压根儿也没往什么别的方向想过。但是嘛,情不自禁......

    但是抛开这些,初元又把自己从跟时鉴刚认识,到现在为止,所有奇怪的地方全都缕了一遍,他总觉得自己和时鉴原本的关系并不简单。尤其是孟婆说的那番话,自己曾经恨他。为什么?怎么狠?

    安利来说,以前的时鉴还没现在懂得多,怎么就......玩弄别人感情了?

    听上去这个别人还是自己。

    初元嗤笑一声,一样不能理解的还有时鉴做了好大决心才跟自己说的,知道了不要走。他为什么那么信誓旦旦自己会走......难道他还真渣过自己?!

    看着乖乖......不是,一本正经一个神,居然还干过这种事?!

    初元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好玩,笑着笑着还睡着了。也不知道又是乱七八糟梦了什么,梦到自己在低着头写东西。

    别吧?都这么多年了,还梦到当年在学堂读书的苦日子?

    哦不是,好像是什么别的。

    初元还想,不会是把上回梦到的江瑶的风流史给写下来了吧。

    他仔细过了脑子去看,确实不是在写什么正儿八经的文章,但也不是野史话本,这好像是......日记。

    不知时鉴那蠢物是哪天给我这本子偷去看的,居然还给我念出来?没直接一拂尘绞死他都是我**心善,但还是在打闹时让他碰到了烛台,胳膊那儿撩了一大片伤,我还得给他去送药。

    说得好似他自己不会好一样。我呸!

    到底是我谁谁,初元看不清。

    初元只是咂舌,又是时鉴。看来自己被他荼毒不浅。

    桌角放了一瓶药膏。梦里人把笔头上的东西草草了了,合上本子小心放好,然后拿起那瓶药膏。不知是在犹豫什么,摩挲两下,这才起身出了书房。

    一进院子里,初元看见的东西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满院子的杂草,初元还以为是自己院子的翻版。这位也是个奢侈的主,一院子的仙使伺候着,可那乱七八糟的枯叶子实在收拾不完,大工程。那人继续往外头走,步子贼快,不像是送药的,倒像是要去杀人的。

    初元都怀疑这瓶子里头拿的是毒药。

    一路上见的人都冲着自己行礼,初元还见到许多在天上见过的熟面孔。可是他们每个人喊自己,初元都听不出这究竟是喊的什么,单听个什么什么真君,初元是真的怎么努力也听不清了。

    那人一直到了时鉴府上,门也没敲,也未让仙使通传,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了。时鉴府上也没变化,非常符合他人设的严谨一丝不苟大部分神都是这样的,他们就跟被天道一起捏出的人一般,完全一样,连审美也不晓得变通。

    梦中人绕去后殿,没见着人,又非常确定偏殿时鉴不去,书房也看了一圈,没有,就去后面林子了。初元只知道时鉴宅子后头有个林子,但他也没去时鉴那儿几次,自然也没走那么深。他都不知道那林子往里走,还有个露天浴池。

    此处灵力充沛,虽不至于能修炼,但是休闲还是不错的。

    灵力对于他们这种通灵者来说就跟空气似的,浓郁清灵的灵力自然让人觉得舒服些。

    初元心说这人还真的有够铺张!养这么多佣人,还在这儿修个这么好的东西!

    梦中人沿着红木铺就的小径往里走,树木茂盛,遮天蔽日宛如黑夜,但养着的灵虫又泛起莹莹自然光,像星空。

    美极。

    初元对这些小虫虫不感兴趣,他只感兴趣这些繁茂的植物。

    时鉴会来这儿么?

    他刚想到这么个问题,就看见一个转角后,看见了那个池子的全貌。时鉴坐在池子边上,上身褪去半边衣服,正偏着脑袋,看左臂的伤。

    果然如那个笔记里写着的,时鉴胳膊上被火油泼了一大片伤口,拖在地上的半边衣袖都被火烧破了一个洞。他皮肤白,就显得伤口更吓人,颇好看一副美人入浴图,被伤口给破坏了。他皱着眉头不敢碰,想必是疼。

    好吧,别样美感也是可以的。

    初元又想起时鉴说的话。

    神也就比凡人好得快了些,又不是不会痛。

    梦中人本来还越走越慢,估计心里犹豫,但是看见这个场景,突然停下不走了,想上前又更不敢了。初元感受到什么突如其来的不平常,条件反射想低头看什么,只是看不了就是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个梦前半截他都一直没感受到这个梦中主角什么比较强烈的情绪起伏,他还以为这回就正正经经是个梦了,怎么这就

    见鬼了我的天呐!

    震惊到初元都忘了自己现在就是在地府了,只要他出去转转,想见多少鬼见多少。

    这人也不是初元,反倒是他自己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做人不是,不做神了!

    最后估计是终于下定决心了,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差点还一脚踩进水里。他给时鉴衣服扯好,一边把手上那瓶药递到时鉴面前。

    今天是你自己作死,受伤活该,本真君来给你送药是我好心,你莫多想。

    时鉴道谢接过,语气平平稳稳。梦里这人这才微微侧头,似是不忍心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蹲下身来又给药瓶抢过:看你这别手别脚的,我来吧。

    他抓着时鉴腕子,轻轻一拧,手臂外侧的伤痕显露,正在缓慢的愈合。他把瓶塞子递给时鉴示意他帮自己取下,结果时鉴盯着药半天,没动静。

    搭把手啊!

    什么?

    果然笨。这句是他小声嘀咕的,都懒得跟时鉴吵吵,自己拿牙咬着扯下来了。瓶子里的粉被撒在伤口上,刺痛时时鉴皱了皱眉头,问他疼不疼,他犹豫一番摇头。

    想也是不知道怎么算疼了。

    初元瞧着这俩人傻不拉几的,好玩儿。

    今日我不过问你几句那本子上的内容,你为何要生气揍人?

    你诬陷!谁揍你了?我好歹一神明,干得出这么粗鲁的事?初元顺着视线抬头看见了时鉴一脸鄙夷的眼神,那人就恼了,嘿你个没良心的!行,那我明确告诉你,看不懂你就不要看,再多看一眼我给你眼睛挖出来。

    还说是不粗鲁?

    我......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初元好笑,时鉴这无意怼人的水平还真是绝,还挺会钻人话里的空子。

    初元又感受到几分酸唧唧的味道来,只听自己说:你又看不懂,若是你看懂了你也不会......不会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时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人却完成了上药,转身走了。

    虽然表情并不好看,但是心情似乎不错。初元什么也没感受到,但偏偏直觉是这样的。这回梦见的人情绪起伏不似正常人那么大,想想也是,这个主角是个木头人似的神嘛。

    一路回去,路过书房前的院子时,突然瞧见一片荒凉中,居然多了一抹艳色。

    梦中人大喜,凑过去瞧,竟是枯死已久的花树,开了一枝花!

    他又坐于书桌前,摊开本子,提笔写到:方才去见那人,不知我心要如何......

    写着突然不写了,捏着笔的手抖了抖,突然全部涂掉了。

    初元心说,掩耳盗铃,你不敢写出来就没有在想了?

    那人还欲去撕了那页纸,好在还想着前一页还有内容,否则还真给扯了。他沉了口气,再翻一页,避开这一片令人尴尬的墨迹,略微犹豫,提笔道:今日瞧见园子里的花开了,单是想着要折一支送予时鉴,或是干脆请他来赏花,便够我神思不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写日记,写到关于那个人的时候,打字都在手抖,那种扑面而来的尴尬......然后写到一半全都删掉,再多看一眼我都会死。

    我的所有东西里不能有那个人的任何痕迹存在,不敢写那人名字,不敢把任何那人的代称后面加上任何有关的情感描述,怕一写出来就根深蒂固了。

    但纵使再怎么不敢提,我喜欢那人又不会变。唉.....

    这段写得我酸死,初元敢表白,我可不敢,啧。

    怎么感觉这章也要被锁或者网审......我这几章也没写啥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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