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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缺草(GL)——涩青梅(62)

    林草草不见了。

    不会不见的,肯定

    她跑了。顾尧岑说着,又吸了下鼻子,然后打起精神,拂开了苏姨的手,我要去找她回来。

    跑了???苏姨听得云里雾里,就发愣的功夫,才发现顾尧岑已经走了,看着她的脚,她担心,叹了口气,又赶紧转身把门带上,我跟你一起去找吧,这大晚上的

    不等她说完,顾尧岑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然后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行驶了出去。

    哎苏姨在后面干着急,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停下来,又赶紧跑回去,找到手机先给林草草打了电话,关机。

    她对着手机叹了口气,犹犹豫豫一番,还是没有给宋女士他们打过去了。

    顾尧岑离开龙景花园之后,看着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内心却涌起无边落寞,她从前不觉得这座城市有多大,如今才觉得这些车水马龙的繁华有多四通八达,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试图想想不良少女可能会去的地方,可翻遍了记忆,她发现自己对人根本就不了解,压根就想不出此刻的不良少女会在哪里。

    大约是心慌,所以连几十秒的红灯也变得漫长起来。

    顾尧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烦意乱对情绪的影响,才没有闯了红灯,急刹一踩,显示器上的每一秒都被拉地无限长。

    等了三秒,她就烦躁地踹掉了脚上的鞋,看了一眼已经肿起来的脚踝,肿的有点过分了。

    然而,也许是情绪转移的作用,她并不觉得疼,瞥了一眼也就不再管了,烦闷心慌到无措的她又拿起了手机,直到电话那边响起了喻玛丽的骂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把电话拨出去了。

    哔哔哔漫长的红灯等候时间终于过去,后面的车纷纷按动喇叭,顾尧岑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静静听着喻玛丽骂完了才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吗?

    要是知道,我们现在还会大街小巷地找?刚刚的喇叭声传了过来,知晓对方是在开车,喻玛丽的情绪又缓了下来,你们好歹也在一起生活大半年了,你总该知晓她平日有些什么爱好吧?

    顾尧岑没有说话。

    顾尧岑,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林草草,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沉默再一次撕破了喻玛丽心平气和的伪装,林草草什么都不懂就和你结婚,是她年少无知不懂事。顾尧岑,你不是,你是一个成熟的老女人了?既然和人结婚了,照顾你的伴侣是你的职责和义务吧?

    喻玛丽越说越来气,坐在驾驶室的黄月白轻轻扯了扯她,小声道:你少说两句,她肯定也着急的,这会又在开车,要是

    着急?喻玛丽轻哼了一声,当然这个话是说给顾尧岑听的,我看她巴不得林草草此刻自己麻溜地滚得越远越好才好,人家老相好回来了,还一来就这么劲爆,我们顾总肯定这会着急着与人重修旧好了。

    喻玛丽的话就像细细的针戳在顾尧岑的心上,疼,密密麻麻,但疼感并不强烈,但时不时地戳一下,让人觉得无能为力又压抑。

    我没有。过了很久,顾尧岑才无力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与洛雪重修旧好

    呵。喻玛丽冷笑,每当着人的面,你当然这么说了。顾尧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疼痛骤然强烈起来,这是对林草草无限的担忧着急之后涌起的自我委屈。

    世间的感情,哪是能那么容易拿起又放下的?她最好的那年年岁岁,是真心喜欢着洛雪的啊,也从没怀疑过对方对她的真心。

    五年的感情,哪能这么轻易就忘的一干二净,撇的一清二楚?

    诚然,她没有及时介绍林草草,是她的错。可是,那一刻,她自己都是脑子一片空白。

    意料之外的洛雪。

    意料之外的林草草。

    还有意料之外的求婚。

    这么多始料未及,给她造成的巨大冲击恍若一场梦,她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林草草不见了,她的心急如焚也不是假的,在这份意料之外的婚姻里,她不曾主动,但也在努力经营着。

    顾尧岑把车停在路边,心口的压抑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玛丽,我很担心林草草,如果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请告诉我,好吗?

    喻玛丽沉默了两秒,才轻声道:顾尧岑,你喜欢林草草吗?

    顾尧岑没有回答。

    喻玛丽又道:是她主动联系我,说七夕想给你惊喜,她要把自己送你做七夕节礼物。我去机场接她的时候,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喻医生,你快给我看看,我觉得我心跳好快,感觉快要死了。我起初还以为她开玩笑的,可是她脸色很苍白,神情特别严肃。后来才知道,她说得是真的,因为她恐高,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她怕得要命。

    小女孩的喜欢能持续多久,我不知道,但小女孩的热情,我知道。

    顾尧岑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喻玛丽很想现在就过去打爆她的头。

    结婚是一时意气。顾尧岑如实道,我妈说我迟迟不结婚,是因为放不下洛雪,大抵是我自己和自己较劲,所以答应了。玛丽,和林草草结婚是意外,我也后悔过,甚至一直在逃避,我们之间相差太多东西了,我怕不得善终,所以想一直让她自由,等她见识到更多的世界和人了,有了成熟女人的成熟想法,那时她选择什么样的归宿,我都会支持她。

    可是,越了解她,我就越心疼她,心疼让我开始对这段婚姻有了新的期待这些期待里,我不知道有多少是喜欢,又有多少只是因为习惯。

    听完她的话,喻玛丽张了张嘴,可满肚子指责的话,突然就不知从何开口了。

    顾尧岑也没期待她能给个什么好回答,她只是只是压抑太久了,此刻不想在这个最好的朋友面前伪装了。

    双方都沉默,但谁也没有挂掉电话,顾尧岑垂下眼,也许,是喜欢的吧?

    每一次亲亲,我做不到轻描淡写。

    每一次看她开心,我也会忍不住心生愉悦。

    看到她被人欺负,会下意识的维护

    她不见了我真的很担心。玛丽,我好怕这句话一出口,顾尧岑仿佛就失控了,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地哭了起来,我怕找不到她,我更怕她无处可去,被人欺负因为,除了是我的妻子,她早就没有更亲身份的亲人了

    害怕一单说出口,恐惧就会变得无限大。

    比起这些惶恐,顾尧岑觉得自己的那点委屈其实本就不值一提,喻玛丽说得对,林草草是年少无知,可她不是了。

    第60章

    压抑的哭声隔着长长的无线电波传到喻玛丽的耳里, 让她讶异之余, 又莫名觉得心酸。

    她和顾家这对差着辈份的大小美人认识二十几年了, 从最初在幼儿园的不打不相识到如今的情同亲姐妹,她们分享了很多秘密和心事, 但她几乎还没看到过这位小顾美人这样突然失态的场面。

    让她印象最深的一次, 也不过是因为五年的恋爱无疾而终时, 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内两天两夜。

    她以为, 那就是顾尧岑发泄情绪的极限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女神其实也只是个凡人,会害怕,会心慌,更会害怕心慌到哭泣。

    过了好几分钟,喻玛丽才回过神来,和黄月白对视一眼,她舔了舔唇瓣, 声音仍旧有些干巴巴的,你现在在哪里?

    春和南路这边。短暂的情绪失控后, 顾尧岑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抬手抹了眼泪, 你帮我问问小白, 当时人大概是往哪边走了?

    我们一直在沿着她跑的方向找。黄月白把喻玛丽的手机拿过来, 冷静道: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她若是真想躲着我们,怕也跑远了。你打电话回家问过了吗?

    我刚从家里出来。

    黄月白把手机换了个手拿着, 空出来的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快速搜了一圈,然后道:我上次听说她老家是X市的,哪里没有直达的高铁,也没有机场,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有大巴,但半个小时后,有去那里的火车,她会不会跑回家了?

    她这么一提醒,喻玛丽立马在一旁附和,对,肯定是回家了,夫妻一吵架,受了委屈就喜欢跑娘家的

    黄月白嫌她太吵,瞪了她一眼,看她安静下来了,才小声道:你以为人人是你啊?

    喻玛丽不服气,但也知现在情况,不耍嘴皮子了,对着电话道: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去火车站找找?

    电话那边的顾尧岑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她不会回X市的

    嗯?

    那里除了她死去的父母,应该没有她留恋的人了吧。酸涩的情绪又慢慢上涌,顾尧岑趴在方向盘上,那里原本就没有属于她安身的地方,她不会回去的。

    黄月白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喻玛丽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闻言,立马同情心泛滥,抢过电话又对着顾尧岑骂了个狗血淋头,既然你明知道她无依无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比起从没有拥有过的快乐,拥有再失去才最痛苦。

    顾尧岑没有反驳,平静道:我先去火车站找找看

    我和玛丽去,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开车了黄月白对着手机道,你也别自己吓自己,草草是个聪明坚强的女孩

    是啊,聪明坚强。顾尧岑扯了扯嘴角,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呢喃道,巨石也压不住她。

    黄月白垂眸想了想,对她的状态还是放心不下,你把你具体的位置给我,我们一起找?

    不用了,我没事,分开找吧。顾尧岑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我去火车站,顺便去请人查查身份证的使用信息,就麻烦你们继续沿着这些街道找一找吧。

    说完,顾尧岑也不给她们多说的余地,就挂了电话,然后又给林草草拨了过去,仍旧是关机,她也就放弃了,启动车子,就往火车站过去。

    九点五十五分,确实有去X市火车站的火车。

    然而,诚如她所料,并没有林草草的任何信息。

    从火车站出来后,顾尧岑坐在广场上的台阶上,盯着天上的弯月看了很久,她从前不信神佛,可此刻,她真的希望天上住着仙人,她不求其他的,只求不良少女不要有事。

    也是那天晚上,甚少有求于人的顾尧岑把电话打到了关机,把从前别人欠她的人情都用上了,可仍旧没有收到半点关于林草草的消息。

    凌晨四点,这座城市又从宁静的夜清醒了过来,各种车辆的远光灯又划破浓浓的晨曦,企图把这座城市迅速唤醒。

    顾尧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到现在,早已心神俱疲,最终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龙景花园。

    此刻的别墅区还处于一片静谧中,保卫处值夜班的门卫这坐在小小的隔间里昏昏欲睡,听到车辆识别系统里发出的机械女声,才猛地清醒过来,眯着眼睛盯着车辆进去的车牌,一脸纳闷。

    把车开进车库后,顾尧岑又在里面坐着养了会神,下车时,疲惫不堪的她脸包也懒得拿了,只拿了在车里充电的手机就摇摇晃晃地往家里去。

    在走进院子后,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缩着左侧台阶三角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她屏息静气地盯着那团黑影看了很久,才在对方的大眼睛下,缓缓地抬步走了过去。

    你还回来做什么?声音平静冷漠,还带着几分刻薄,但下一秒,顾尧岑的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她朝缩成一团的人大吼道:林草草,跑了就不要回来了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手机也不要了,跪了下来,把人抱进了怀里。

    她哭,林草草也哭,边哭边骂,我凭什么不回来,我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凭什么给你和旧情人腾地方老娘告诉你,是你出轨在先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让你净身出户,让你们什么都没有

    顾尧岑把她搂得更紧了,好

    只要你不乱跑,什么都好。

    林草草推她,不要抱老娘

    对不起。顾尧岑抱着她不放,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呀林草草说着又哭了起来,我要你的对不起干什么呀?你只是不爱我而已是我没出息,明明早就知道你不会爱我,还一个劲儿地要去喜欢你是我自己犯贱

    不是这样的

    林草草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别说了,别再让我误会了,我知道喜欢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

    几句话,林草草故作的坚强又化为乌有,哭腔又出来了,可是,结婚,不是我逼你的呀我不奢望你有多爱我,可承认一下我的身份有那么难吗?顾尧岑,我林草草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可我也是个人呀,不是真的无心的草木啊。

    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顾尧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林草草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站起身来,就撑着最上面的台阶爬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推倒坐在地上的顾尧岑,冷冷道:顾尧岑,我没处可去了,所以你休想让我当圣母,给你们腾地方。从你把我的户口落在你名下起,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惶恐、焦急的情绪在看到不良少女完好无损地锁在这里时,就一点点散去了,顾尧岑仰面看着一脸倨傲的少女,一撮呆毛高高竖着,红肿的双眼与鼻头,小小的樱桃唇形大约是太干了,带着干燥的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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