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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夜火 作者:芝士灌汤包掉了

    尽头的梧桐树下,头顶的手掌形叶片层层叠叠,干枯和薄瘦是独属于秋天的景色。

    透过那些蜿蜒的枝干和枯黄的叶片,对面街道的火锅店二楼,靠着仿古雕花窗户的陆修谨正在抽烟。

    赵歧言直直地望上去,看金色的落日余晖温和地包裹陆修谨的侧脸。

    原来他也在这里——原来他也在这座城市里。陌生的城市,熟悉的人,陆修谨大概也能勉强算入后者之列。

    陆修谨转过头,手间的那支香烟袅袅,他好像看见他了,但只是一瞬间,他移开目光,似乎被来就不是打算看向他的方向。

    赵歧言收回目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无意一瞥街角之后毫不留情地走开一样——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陆修谨其实不太想吃火锅——他其实也不太想抽烟。火锅锅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气、和他的手里的香烟混在一起,牛油和辣椒的味道搅淡烟草的香气,他突然觉得烦躁得无以伦比。

    他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车水马龙、看人潮涌动、看女孩的短裙、看卖糖葫芦的推车。他焦躁不安,却在叶片空隙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等他回过神,那人已经不见了,只记得好像是穿着黑色大衣。

    他弹弹烟灰,看着那一小截明晃晃的红迅速地熄灭,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见了鬼。”他自嘲道。

    晚上不该赵歧言轮班,可有个同事临时有事,他去帮忙替了一下,他很久没在这个时间段上班,人多到不可思议,领带都被挤掉了好几次。

    到了凌晨,人散了一些,赵歧言在吧台取酒的时候,吴庸问他要不然换回男装。

    “反正你现在工作量也少了。”他说。

    赵歧言正从冰桶里夹冰块,方正的小冰块落到玻璃杯里的声音清脆悦耳。

    “男装容易被骚扰啊。”他理所当然道。

    “穿女装不也会吗……”甚至更多。

    赵歧言摇了摇酒瓶子,开始挨着往里面倒打低的鸡尾酒,道:“嗯……情况不一样嘛……”

    倒完最后一杯,他直起腰来,继续道:“毕竟还是男的打起来顺手。”

    吴庸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思想:“被女的性骚扰也是骚扰!”

    赵歧言举起一杯酒,看着酒杯里半透明的小泡泡,有些孩子气地笑了。

    “我知道啊——”他拖长音,懒懒道,“但是吧…… ”

    “…… 我没办法对女孩子动手诶。”

    “……”

    “吴叔是不是吃过亏?”

    “……嗯,”吴庸脸上出现了一点无可奈何的郁闷,混合着一点回忆往事的迷茫,“我推了她一下,结果命差点都没了。”

    “哦。”赵歧言端了杯子离开了。吴庸摊开五指,中指下的疤痕弯曲蔓延到手腕的位置,丑陋得像只爬虫。

    “你当时一定很生气,”他自言自语道,“你也一定很后悔。”

    所以才那么久都不回来。

    陆修嫣是在好几天之后才发现弟弟乖巧得有些不正常——竟然没有惹是生非也没有花天酒地,除了和朋友出去吃了几顿饭,其余时间都乖乖窝在家里。

    把她吓得请了家庭医生来给陆修谨做检查,生怕他是有什么疾病。

    陆修谨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却也不抗拒医生,难得乖巧地回答医生的问题,医生却也没没看出什么问题,检查了半天也只得出了个睡眠不足的结果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升天嘛?”医生走后,陆修嫣走到床边问。

    陆修谨抬抬眼皮,道:“也不是没睡啊……就是没睡够而已。”

    他缩进被子里:“所以姐你快走啦我要补觉。”

    听到陆修嫣即将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他突然掀开被子,露出呆毛乱翘的脑袋:“姐。”

    “怎么?”

    “你上次说让我道歉你还记得吧?”

    “嗯,”陆修嫣点点头,“你小子不是死活不肯嘛?”

    陆修谨又往下滑了点,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瓮声瓮气道:“那我现在肯了,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陆修嫣有些惊奇,但还是回答,“好。”

    “那晚安,姐。”

    “晚安。”

    她关上门,想,到时候把吴庸一起叫上好了,整整齐齐。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一家人,整整齐齐。

    第38章 诚恳道歉

    38

    q城大酒店也算是个高消费场所——今天却被陆修谨整个包下来了,从下午六点开始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前,不对外提供服务,在此期间也接受任何预定,同时禁止除陆修谨的朋友的出入。

    陆修谨早早地去了,和一帮朋友们在娱乐室里打了会儿桌球,有相识的人坐在桌球桌边抽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他:“你还真是下血本啊。”

    几个不太清楚实情的人一听有乐子,也凑过来起哄:“怎么?带哥几个一起玩玩?”

    陆修谨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取了球杆,弹了弹杆头多余的壳粉,俯下身子瞄着母球来了一杆。

    然后直起身子,冷漠地看着那些斑斓的彩色小球或滚或停。

    他身后的几个人还在热烈地询问着所谓的今晚上演的“好戏”,言语轻浮。

    等到最后一颗球也停住了滚动,在球袋边缘止了步,陆修谨才懒洋洋换了一个位置,给那颗漏网之鱼来了最后一击。此时,桌面全然清空。

    陆修谨用球杆敲了敲桌角,漫然道:“今晚什么都没有,懂?”

    抽烟的那位以为陆修谨在开玩笑,从另一方台球桌上跳下来,香烟夹在指尖,用肩亲昵地撞了一下陆修谨,“说什么呢,你可不能吃独食……”

    话还没说完,那支未燃完的香烟落在地上,成柱状的烟灰明暗扑闪,最终熄灭了。

    最后一点白烟的去向刚好是那人原本持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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