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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卖山货 作者:花生米13
一下人们迷信的心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但是看敏儿如此的为难自己又于心不忍。
“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到死都不会说一个字。”敏儿一听，一下子紧张起来，要知道她现在就只剩下妹妹了，虽说有爹和弟弟，可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和灵儿根本就无法比拟。
“我在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告诉了我许多的事情，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知道了就得死。”灵儿要给敏儿信心与希望，只有这样她才能身心健康的长大成人。
“那你还说，快别说了，你要是再出点啥事儿，我也活不了了。”敏儿一下子捂住灵儿的嘴，生怕她说出来。
“他说能告诉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只要这个人和我一样不说出去，就没事儿了。”灵儿把敏儿的手拉下来，攥在手里，继续说道：
“哦，这样呀，你倒是说清楚呀，怕死我了。”敏儿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姐，从现在开始，你只听我说别插话，有啥不明白的，我说完了你再问，行不？”灵儿得让敏儿安静，不然的话，一会一个问题的给把她的思路打断，看来她这编瞎话的功夫还得再练练才行。
“成，你说吧，小点声，别吵到张婶”敏儿警惕的看了看熟睡的张婶，看她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才放心的听起来。
“他告诉我很多的事情，包括娘的事儿，还有爹的事儿，还有我哥的事儿。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哪知道林蛙油是药材呀？其实还有好多东西都有用呢，到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说娘的事儿，他说娘和他一样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错才到人间来受苦的，现在她的罪受完了，就回去天上了。爹和哥都得受罚是为了帮娘积福报，不然的话娘就还得在世间受几世的苦难。咱们现在不也是在吃苦吗？家里这个样子，奶他们还那样儿，这都是我们两个的磨难。不过他告诉了我许多赚钱的法子，让我将来赚了钱好回报乡里，让咱村的人都跟着咱一起富起来过上好日子。我们将来一定要乐善好施，做善人，我们的善缘越多，爹和哥受的苦就越少。终有一天，爹会好起来，哥也会回来的。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努力赚钱。”灵儿此时那是相当的佩服自己，看这故事编得多么的合情合理，又达到转移敏儿思想包袱的目的。先不说敏儿，就说灵儿，在不久的将来就尝到了她胡编故事的苦果。
“那他都告诉你什么东西能换钱呀？”敏儿在听了灵儿那个梦后，居然没有一点怀疑，还理所当然的深信不疑。
“其实他也不是说，就是摸了我的头，然后说他告诉了我许多赚钱的办法。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我们一起去采蘑菇的时候看到了林蛙，脑子里自然就知道林蛙油是药材能换钱了。本来打算回家就告诉你和娘的，谁知道就出事儿了，也没来得急说。”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现在她都快成泡沫剧的编剧了。
“那你和张婶说的那个讨水喝的人是假的了？”敏儿一听灵儿的话，就发现了问题。
“那也是没办法的呀，要不我乍说？说实话？别说人家信不信，我也不敢说呀。”灵儿现在很是无奈，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对，但是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说谎话，要做个诚信的人，知道不？要是让我发现你再谎，小心我揍你屁股。”得，这下算是砸着脚了，还挺痛。
“我知道的，除了这事儿，我可是一句谎话也没说。”灵儿装得很委屈，这个敏儿真是太难搞定了，这才十岁，要是大了还得了？
“行了，别整那出了，只要你记住就行了。”敏儿也就是吓吓她，让她知道错，别将来长歪了就糟了，估计灵儿要是知道敏儿的担心，一口老血喷在敏儿脸上不可。
“姐，我还有一个事儿要说。”再不转移话题，自己非内伤不可。
“还有啥事儿？”敏儿一听，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姐，奶她们太过份了，房子给了她们我心里不得劲。”灵儿当然是有想法的，只是现在还不能马上说。
“我也不得劲，娘最喜欢那个房子了，她总是说享了这房子的福。现在给了她们我也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呀，这字据也立了还能乍办？”敏儿也心有不甘，可又无计可施。
“我不是想要回来，那房子太背了，咱们住那儿也不安全，有点啥事都没人知道。”（太背：东北话，太偏僻的意思。）灵儿打算将来在村里盖个大宅子，所以并不想把这个房子要回来。不然的话，也不会答应给她们，解决事情的方法又不是只有给房子这一个。
“嗯，也是呢，要不娘也不会出事儿了。”那房子离村里太远了，要是在村里奶也不能那么大胆，以前在一起住的时候也没见奶动手。再说了，要是在村里爹也不会急着把娘抱到郎中家了。
“就是，现在爹这个样子，我们两个年纪小还是女孩子，怎么说也是住在村里安全。张婶家的老房子我看就不错，前、左、右都有人家离的虽说不太近，可是大喊一声都听得见。就是后面过了河也有人家，哪怕是不能马上过来，可也能看见不是。”一说想想还真是，以前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一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可不嘛，我也挺稀罕在这儿住的，最起码离二丫家近多了，走动起来也方便。”敏儿听灵儿一说也不那么难受了，感觉还挺好的。
“呵呵，姐，我觉着吧，不管乍样，也得让她们难受难受。”灵儿的心中想好了计划，可是没有敏儿点头她也做不了呀。
“你又有啥鬼主意了？”敏儿发现自家的小妹就是个机灵鬼，那鬼主意一个一个的就像放在口袋里一掏一个的。
“等我们回去后，就去找二丫姐，然后……”灵儿在敏儿的耳边将计划全盘托出，惊得敏儿张大了嘴巴，而后露出甜甜的笑容。
可能是心里的包袱没有了，敏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编故事编得兴奋的灵儿却是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哀怨的看着精力充沛的两人。看着精神头十足的敏儿，灵儿深以为然。看来自己的心理疏导很是成功，暗自给自己点点头，快速的吃了早饭向镇子出发。
☆、第十六章 街头偶遇下馆子
三人脚步轻快的进入了镇子，先去门旁的车市儿去找推车，因为镇子里的商业街不让牛车入内，所以她只能找人力推车。所谓的人力推车就是人拉或推的平板车，外形和牛车没有太多的分别，只是车身要小，载重也小而已。张婶她们选中一个十左右岁的壮小伙，选他是因为长得壮实，车板也干净，不像许多的车上面脏兮兮的。
“小哥，我们雇车一天多少钱？”张婶问道，因为她们要买许多的生活用品，这推车得跟着她们一家一家的拉货。
“一天？都拉些啥？”小伙子的嗓门很是洪亮，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
“拉生活物件啥的，买完了送红松屯去。”张婶被那大嗓门吓了一跳，就是旁边的小姐俩也是一样。
“你们这活不好整啊，拉的东西吧倒是不多，可是这时辰长呀，我要是干这一天就只能干你们这一个活了。要不你们这样，把东西买完了再来找我，我给你们拉回去30文就行了。”小伙子很是实在，灵儿心中暗暗点头。
“可是我们三个也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呀，再说了，东西还得一家一家的买呢。大哥哥，没事的，你就说个一天的价吧。”灵儿知道他是为她们着想。
“要是一天的话，得100文。”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自己觉得要得太高了，可是他要是赚不到钱，回去没法跟叔叔交待。
“那么高呀？”敏儿第一个就叫了出来，听了这个价让她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灵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姐姐，她以前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没有时间细想，只好拉着姐姐对车夫说：
“行，不过我们要酉时初出镇。”灵儿觉得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还是提前说明白些好。
“成，反正我晚上也不回镇子，我家是王家屯的，什么时辰都行啊。”少年很是憨厚的说着，如果今天真能赚到100文的话，妹妹就能吃饱了。
“那你知道王二拐家中大闺女王云吗？”敏儿状似无意的问，灵儿一听反应过来，姐姐这是要打听姥娘家的事儿。
“知道呀，那是我本家的姑姑，王二拐是我堂太爷家的儿子，也算是我堂爷爷。我们虽是住在一个屯子里，但也不乍走动，除非有啥大事。哦，对了，不是说我那个堂姑没了吗？是真的不？”少年反问道。
“是真的，那王二拐人乍没去我们村奔丧呢？”灵儿也很奇怪，为什么姥娘家一个人也没有来，张叔可是第一时间就让人捎信儿去了。
“他家过得穷啊，我那堂爷常年吃药，堂奶身体也不太好。一家子就全靠堂叔两口子，家里还有三个娃儿，吃上顿没下顿的乍可能去呀。白白去给大姑丢不是，这穿没穿，奔丧还能空手是乍地？听说堂爷堂奶听了信，那哭声在村子里传出老远，都能把人的心听碎喽。”说起这个那少年是唏嘘不已，心中也不免感叹，这穷是真可怕呀。
“那从这儿去王家屯得多久？”灵儿现在才知道王氏的娘家这样的艰难，不知道就算了，这知道了就一定不能不管。无论如何，也是她嫡亲的亲人呀，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困苦下去。
“很近的，半个多时辰就到。要是从王家屯去红松屯得差不多两个时辰呢，你们要是去的话还是找个牛车吧，我这车没有牛车快。”说着他低下了头，看来今天又完不成婶婶的要求了。他并不是傻子，看她的表情和问的话就猜了个大概，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是牛车方便些。
“我们就用你的车，现在咱快点去买东西，一会儿先去王家屯然后再去红松屯，路上咱走快点儿，我给你150文，还有中午饭，我们吃啥你吃啥，行不？”灵儿看到敏儿在听到价钱时，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还瞪了她一眼。这反应还是奇怪，看来一会儿得好好问一下才行。
“成呀，你们都上车，咱现在就走。”车夫招呼着三人都坐到车上，他说这样比空车好推也快些，三人见他如此也就上了车。张婶更是与他闲聊起来，原来，他叫王大力今年十七岁，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父母相继去世后，他们就一直在当木匠的二叔家生活，他这个车就是二叔给他做的。
由于王大力对于镇子十分的熟悉，只一上午的时间，几个人就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灵和张婶这才发现原来敏儿那么利害，那家伙这价让她讲的，整个一个砍价大神呀。灵儿终于发现问题了，敏儿现在对于钱那是相当的敏感，只要是一花钱或是提起钱，她的神精就来了。可是灵儿就想不通了，敏儿为啥一夜之间就变样了呢？等等，一夜之间？难道是她的疏导造成的？不是吧，那以后她如何大把花钱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幽怨看着敏儿，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双脚呢。
张婶现在正兴奋着呢，看来这购物绝对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敏儿倒是没有兴奋，只是她自己也有感悟，有银子就有底气，想想这一上午自己的行为不都是在证明吗？以前她可不敢如此坚定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看来以后还是多赚银子才行，对了，回去就得把灵儿手里的钱要过来，这丫头太败家了，钱放她那里可不行。
“小灵儿？小灵儿。”听到叫喊声，几人回过头来却是王大夫，连忙上前打招呼。
“王大夫好”张婶礼貌的施礼打着招呼。
“王爷爷好”姐俩也有样学样的施了一礼，其实农家人也不讲究这个，只是王大夫的身份自是不一般，所以也就表达一下心意。
“都好，都好，你们这是？”王大夫看着那一大车的东西，很是不解的问。
“搬新家了，置办点家伙事儿。”灵儿答道。
“乔迁之喜啊，那老夫一定要表示表示才行呀，走我请你们饭聊表一下心意。”王大夫很是开心，本想这两天有空去红松屯找她们呢，结果正好撞见了。
“那乍好意思呢，王爷爷太客气了。”灵儿也没有随便占人便宜的习惯，敏儿倒是还好，张婶却有些紧张。也不是说张婶胆小，只是在她的认知里面，这面前的王大夫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的存在。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敬畏还得贴切些。
“呵呵，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正好可以好好叙叙旧。”说着还向灵儿眨了眨眼睛，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得到暗示的灵儿知道王大夫定是有事要说，也就不在坚持。
“那我们就不和你客气了，定是要大吃一顿的。”灵儿也开着玩笑道，一旁的王大力此时开口道：
“你们去吃吧，我在那边的树荫下等你们，东西没人看着可不成。”王大力看灵儿要说话，就解释到。
“那也成，到时候我让活计给你送饭过来。”灵儿一想这样也好，估计王大夫一定是有事要说，有他在也不太方便。
一行四人来到朋来馆，这是白桦镇数一数二的大馆子，一般百姓是望尘莫及。刘掌柜的一看是王大夫，马上亲自接待很快几人就进入了二楼的雅间，推荐了几道菜品便奉茶离开了。
“王爷爷，你不是不有话要说呀？有什么话就直吃吧，要不我们也吃不安生。”灵儿开门见山的说，她要是再不说就会被那两人瞪死了，那一个个的眼刀子都快把她凌迟了。张婶和敏儿主要是觉得人家就是客气客气，灵儿不应该如此不懂分寸。
“呵呵，你个小娃娃倒是真聪明啊，我老头子确实有话要说，可也是真心的想请你们吃饭。”王大夫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全都是男孩儿，一个女儿孙儿的都没有，这让王大夫很是头痛，所以对于机灵可爱的灵儿那是喜欢非常。
“王大夫，你有话就直说吧，要不我们也坐不住。”张婶一听有话说，自然是请王大夫赶快说，要不她可吃下去。
“本想边吃边聊的，但看你们还有事儿的样子，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吧。”王大夫抿了口茶，正色道：
“这林蛙油的事情，府里头知道了，他们让老夫负责收购事宜。我想找你们合作，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呀？”王大夫看着三人平静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们的意思，不免有些紧张，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干，但他是从心里喜欢灵儿，想帮帮她。
“王爷爷，这事儿我们应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灵儿几人没有反应，主要是她们早就打算和王大夫合作蛙油的事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你说。”王大夫以为她要谈价钱，自然是爽口答应。
“这林蛙油只有母林蛙才有，我们一定要小量取油大量留种，不然的话没几年就把林蛙抓绝了。还有就是价格要降下来，这样也不会有人因为暴利而大肆扑杀了。还有就是能保密还是尽量保密些，嗯，还有你要保证我们的身份不让人知道。”灵儿说完也学着王大夫的样子抿了口茶，后来发现这样根本不解渴，于是又一仰脖全喝了。这一幕让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只听王大夫说道：
“你这好像不是一个条件呀，哈哈……没问题，你们给我留下地址，过两天我带着文书过去。现在可以吃饭了吧？”王大夫表面笑哈哈的，可是内心却不淡定了，这一个四岁不到小娃娃心思如此缜密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啊！
☆、第十七章 姥娘家是真穷啊
“灵儿，你们要去王家屯？那老夫派马车送你们一程吧。”王大夫听她们要走路去，就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用了，王爷爷你的马车还是留在医馆吧，要是在送我们的时候遇到紧急的情况就耽误事儿，整不好就是一条性命呢。”敏儿回决了王大夫的提议，从小在山村长大的哪一个怕走路？再说雇车的钱都给了一半了，现在不用也要不回来还得蹈王大夫的人情，太犯不上了。（蹈人情：东北话欠人家人情的意思。犯不上：东北话没有必要，不划算的意思。）
“就是说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我们没事儿的。”灵儿也同意敏儿的话，王大夫帮她们的够多了，可不能一个劲儿的向人家索取，那样不就成“吸血鬼”了吗？
几个人告别了王大夫，与王大力汇合一起上路了，去红松屯大部分都是官道虽说也是土路，但至少是宽阔的，上面还有些砂石。可是这王家屯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是长年被人们走出来的路，很是难走。最后张婶三人也不只是单纯的跟着走而是帮忙推了，这让王大力很是不好意思。
“就这一段难走些，过了这段就好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好走的呢，要是下了雨那才要命呢，别说是拉一车的东西了，空手走都费劲。
“村里的人乍不修修呢？”灵儿看着这有如月球表面的路，很是头痛，要知道这路是很关键的。
“哎，村长也说过的，可是没人愿意干，有那个功夫还不如上山去碰碰运气，要是打到大家伙那可是能换好几个月的口粮呢。慢慢的村长也就不说了，没人听说也是白说。”王大力也是很无奈，这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些人也过份了，村长的话都不听了？再说了这也是村里的大事儿呀，要是遇着点啥事的这路还得给耽误了喽。”张婶一听立刻表示不满，他们村里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想当初修村上到官道的路时，家家户户都出人干活，就是不少女人孩子的都上手了。
“大伙也是没法子，我们村上人少统共就十二户人家。再加上大伙过的都穷，饭都吃不饱呢，谁有那个闲心去修路呀。说了不怕你们笑话，我每天要是赚不到100文，我和我妹就得饿肚子呢。要不我也不能一开口就是100文，我妹都十来天没吃饱了。”王大力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他没本事，不能让妹妹吃饱饭。
“你平常一天能赚多少钱呀？”张婶一听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随口问道。
“80文左右吧，有时少点，有时多点。有两三次也能赚上100文，从我两年前开始拉活到现在，今天是赚的最多的一天，全是托你们的福呢。”灵儿一听王大力的话，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些二婶都不是好东西呢？就算一天80文那一个月下来就是2400文，主算是遇到下雨什么的少说也差不多得2000文吧，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呢，怎么还让人家妹妹吃不饱呢？
“那你们为啥不自己过呀？”敏儿第一时间就将王大力的月收入算了个明明白白，她觉得既然他二婶这样做就没有必要在她家里受气了，自己又不是没有能力赚钱养妹子。敏儿自己也没有发觉她的思想已经不再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了，当然了灵儿更是发觉不了。
“我们又没田没地又没钱的，就是这车还是二叔借给我的，我乍能出来单过呀。其实我也想了，可是……哎，都是我太没用了。”王大力很是懊恼的说，其实他知道二婶把妹妹当成丫头一样的使唤，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呀。
“还有多远到呀？”灵儿给了敏儿一个眼神后，开问将话题转开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她们这些外人不好说什么，再说了现在只是听王大力的一面之词也不太好过早的下评论。不过如果他说的全是真的，将来有机会也是可以帮他的。反正自己要的做的事情缺了人也干不了，看这王大力好像很憨厚的样子，应该可以用着试试看。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姥娘家的事儿重要些。
几个人在未时正（14：00）的时候到了王二拐家里，当她们见到那所谓的家时，泪水一下子就滑落下来，止也止不住。只见，那是用木头搭的茅草房，很是破旧。旁边是一个只有茅草顶的一个“凉厅”式的厨房，此时正在熬药，很远就能闻到药味。院子也没有正经的篱笆，就那么敞着，收拾的倒也还干净。此时有一个妇人低着头在搓麻绳，时不时的还抬头看向那熬药的火炉。走近些能清晰的听到屋里的咳嗽声和人语声，只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估计是一些安慰的话吧。不说俩姐妹，就是张婶的心里也很是沉重，以前就知道王氏的家里不太好过，没想到居然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那茅草屋子，到了冬天可乍过？还不得冻死呀？
“堂婶，你家来人了。”王大力看钱氏只顾着搓麻绳，没有发现有人来，就出声提醒了一下。
“大力，这是？”钱氏看向张氏等人，很是眼生，不知道是谁只好问向王大力。
“舅母，我是敏儿，这是我妹灵儿，这个是我家的邻居张婶。”敏儿上前介绍道，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来姥娘家呢，以前和奶奶一起过没有来。后来分家了，可娘的身体也总不好，总是说来却一直也没有来成，谁成想现在她是来了，可是娘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想到这儿不免双眼含泪低泣起来，钱氏一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姑子家的孩子，忙上前招呼。
“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快坐快坐，娘，你快来看看谁来咱家了。”钱氏忙把房根底下的几个小木凳放到院子的树荫下，边招呼几人坐下，边向屋内大喊。灵儿看她双眼含泪，很是激动的样子，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也开始冒着酸水。
“谁来了，值得你这大呼小叫的。”随着说话声传来，一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背有些弯的吴氏从房门里出来，当她抬头时，俩姐妹忙跑过去叫道：
“姥娘，我们来看你来了。”吴氏激动得差点坐到地上，多亏了早早起身的张婶一把扶住。
敏儿和灵儿又随着老人进屋内去见姥爷王海，只见老人的身体极其瘦弱，完全是皮包骨的样子。咋看之下有些吓人，绕是灵儿的心理承受能力这心里也是咯噔一颤。
半晌，几人出得门来，才在院子里坐下聊天。
“哎，这家里也没个待客的地儿，只能让你们在院子里坐坐了。”吴氏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的姥娘，我们又不是啥外人。”灵儿看着这个面相与自家娘亲相似的吴氏，心中倍感心痛，她和赵氏的年纪差不多却比赵氏老了十多岁甚至更多。
“哎，这日子过得……连你娘的……”老人说不下去了，只能伏在钱氏的肩头低泣。钱氏见此轻叹口气，接着说：
“当初你娘出嫁的时候，就把你奶给的所有的钱和东西都留下了。就一个人上了轿子，因为这事儿你奶心里一直不痛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要不也不能要你娘的东西。后来她怕你娘帮扶我们就断了你娘和我们的联系，就是过年过节的也不让回来。后来你娘的身体弱，我们这边也没法去，这一来二去的十多年了也没说见上一面。直到前两天来了信儿，说你娘……我们不是心狠，而是没脸去呀，就你奶那样的人，我们去了也只是给你娘丢人。没办法，我昨个和你舅在你娘的坟头烧了纸，向她告了罪。”钱氏的话，让灵儿心中更回坚定了信念，只要自己有吃的，不决不让他们饿着。
“舅母，我们现在和我奶断了关系了，现在住在屯西第三家。你们有啥事儿就让人给我们姐俩捎信，我娘虽然没了，可咱们还是亲人，可得走动起来呀。”敏儿一听他们心中并没有忘记娘，原来那点不痛快一点也没有了。再看吴氏和钱氏没一块好布全是补丁的衣服，也有了帮扶之心，就当是替娘尽孝了，相信娘在天上也会高兴的。想着，敏儿还抬头看了眼天空。
灵儿倒是不知道敏儿的想法，她现在头痛的是王海的病，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了，可惜她也不会什么医术啥的。再就是这个家完全不可能过冬的，就那个到处露风的茅草房子，就是超人也活不了呀。
“舅母，这房子？”灵儿轻声问着，一边还用手给吴氏顺背。
“年初的时候搬过来的，原来的房子抵给人家了。咱们欠人家的钱，一直也还不上，所以就拿房子抵了。”说起房子来，钱氏也是犯愁，这冬天可乍过呀。自己娘家过得也不是很好，这三个孩子也不能总住在那儿，就是爹娘不计较，这兄嫂弟妹的也不干呀。
“那现在咱家还欠谁的钱不？”敏儿现在对钱有着超强的敏感，几乎一下子就能联系到钱上面来。
“还欠几户人家的，加一起差不多得三两银子呢。这不你舅上山去了，看看能不能打到啥大家伙，这总是欠着人家的也不是个事儿呀。”钱氏心中苦涩，她知道这个家要不是给公公治病也不至于这样，可是让她眼看着不救，她还真是做不到。眼看着治了十几年，结果人治成这样，房子、地也没了，现在她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第十八章 敏儿的砍价神功初练成
“舅母，咱这村里有没有空着的能过冬的房子卖的或是租的呀？”灵儿手上还有十两银子，她想着要是还了银子后，能卖就最好，实在不行就先租。等她的蛙油卖了就又有钱了，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
“咱这儿哪有谁家有空房呀，都是住着人的。”钱氏虽不知灵儿为啥问，但也照直说了。
“村头的老张家这两天就要搬到镇上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家卖不卖房？”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王大力开口道，他天天去镇上消息要比整日在家的钱氏灵通一些的。
“离这儿多远？”灵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是解决了房子的问题，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也不是太远，就是咱们一进村看到的第一家，你还说他家有啥味儿来着？”王大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哦，那个充满田园气息的房子呀？”灵儿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可是很不错的房子呢，房子建得很是大气周正，重要的是院子里还有许多的果树和花草，就连篱笆也不是这里常用的荆棘，而是一大片的牵牛花。特别像她在现代去过的特色农家院儿，当时就顺口说了出来。要是能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就太好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钱够不够，早知道在王大夫那里预支些银子就好了。
“对，对，就是那个，他家有两个儿子，十多年前跟着亲戚出去跑买卖听说是赚着钱了。前年的时候，他家新盖的房子说是将来给儿子们住啥的。结果他家大儿子今年开春回来不久，就在镇上开了个布庄，就是咱们去的那家。前一阵子又在镇上买了个两进的大宅子，听说还有丫头婆子啥的呢，这两天就要搬走了，村里的人都知道。”王大力也是听自家婶子说得多些，再加上从一起拉活的人们那里听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舅母，咱们一起去问问。”灵儿说着，就拉钱氏的手，入手的触感让她的心又是一紧，那哪里是手呀，简单就是像是拉着个干枯的老树根一样。再拾头看她的脸，更是惨不忍睹。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细看才发现，她的两个脸颊上都有一大块的黑紫的斑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冻伤，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眼角的皱纹也有千沟万壑一般，写满了沧桑。那干枯的头发更是焦黄一片，还没有路边的枯草耐看。由此可见，钱氏为了姥娘家可没少吃苦呀，以后定要对她好些。
“啥？看啥房？”钱氏完全根不上灵儿的思路了，本以为就是闲聊的，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要去看房。
“走吧，去看看也没啥，又不要钱。”敏儿知道灵儿的打算，和妹妹对视一眼，看妹妹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法子了。
“姥娘，你在家里等着，有啥话呀，等我们回来再说。”灵儿看吴氏一脸的着急，忙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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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人们迷信的心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但是看敏儿如此的为难自己又于心不忍。
“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到死都不会说一个字。”敏儿一听，一下子紧张起来，要知道她现在就只剩下妹妹了，虽说有爹和弟弟，可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和灵儿根本就无法比拟。
“我在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告诉了我许多的事情，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知道了就得死。”灵儿要给敏儿信心与希望，只有这样她才能身心健康的长大成人。
“那你还说，快别说了，你要是再出点啥事儿，我也活不了了。”敏儿一下子捂住灵儿的嘴，生怕她说出来。
“他说能告诉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只要这个人和我一样不说出去，就没事儿了。”灵儿把敏儿的手拉下来，攥在手里，继续说道：
“哦，这样呀，你倒是说清楚呀，怕死我了。”敏儿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姐，从现在开始，你只听我说别插话，有啥不明白的，我说完了你再问，行不？”灵儿得让敏儿安静，不然的话，一会一个问题的给把她的思路打断，看来她这编瞎话的功夫还得再练练才行。
“成，你说吧，小点声，别吵到张婶”敏儿警惕的看了看熟睡的张婶，看她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才放心的听起来。
“他告诉我很多的事情，包括娘的事儿，还有爹的事儿，还有我哥的事儿。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哪知道林蛙油是药材呀？其实还有好多东西都有用呢，到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说娘的事儿，他说娘和他一样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错才到人间来受苦的，现在她的罪受完了，就回去天上了。爹和哥都得受罚是为了帮娘积福报，不然的话娘就还得在世间受几世的苦难。咱们现在不也是在吃苦吗？家里这个样子，奶他们还那样儿，这都是我们两个的磨难。不过他告诉了我许多赚钱的法子，让我将来赚了钱好回报乡里，让咱村的人都跟着咱一起富起来过上好日子。我们将来一定要乐善好施，做善人，我们的善缘越多，爹和哥受的苦就越少。终有一天，爹会好起来，哥也会回来的。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努力赚钱。”灵儿此时那是相当的佩服自己，看这故事编得多么的合情合理，又达到转移敏儿思想包袱的目的。先不说敏儿，就说灵儿，在不久的将来就尝到了她胡编故事的苦果。
“那他都告诉你什么东西能换钱呀？”敏儿在听了灵儿那个梦后，居然没有一点怀疑，还理所当然的深信不疑。
“其实他也不是说，就是摸了我的头，然后说他告诉了我许多赚钱的办法。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我们一起去采蘑菇的时候看到了林蛙，脑子里自然就知道林蛙油是药材能换钱了。本来打算回家就告诉你和娘的，谁知道就出事儿了，也没来得急说。”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现在她都快成泡沫剧的编剧了。
“那你和张婶说的那个讨水喝的人是假的了？”敏儿一听灵儿的话，就发现了问题。
“那也是没办法的呀，要不我乍说？说实话？别说人家信不信，我也不敢说呀。”灵儿现在很是无奈，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对，但是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说谎话，要做个诚信的人，知道不？要是让我发现你再谎，小心我揍你屁股。”得，这下算是砸着脚了，还挺痛。
“我知道的，除了这事儿，我可是一句谎话也没说。”灵儿装得很委屈，这个敏儿真是太难搞定了，这才十岁，要是大了还得了？
“行了，别整那出了，只要你记住就行了。”敏儿也就是吓吓她，让她知道错，别将来长歪了就糟了，估计灵儿要是知道敏儿的担心，一口老血喷在敏儿脸上不可。
“姐，我还有一个事儿要说。”再不转移话题，自己非内伤不可。
“还有啥事儿？”敏儿一听，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姐，奶她们太过份了，房子给了她们我心里不得劲。”灵儿当然是有想法的，只是现在还不能马上说。
“我也不得劲，娘最喜欢那个房子了，她总是说享了这房子的福。现在给了她们我也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呀，这字据也立了还能乍办？”敏儿也心有不甘，可又无计可施。
“我不是想要回来，那房子太背了，咱们住那儿也不安全，有点啥事都没人知道。”（太背：东北话，太偏僻的意思。）灵儿打算将来在村里盖个大宅子，所以并不想把这个房子要回来。不然的话，也不会答应给她们，解决事情的方法又不是只有给房子这一个。
“嗯，也是呢，要不娘也不会出事儿了。”那房子离村里太远了，要是在村里奶也不能那么大胆，以前在一起住的时候也没见奶动手。再说了，要是在村里爹也不会急着把娘抱到郎中家了。
“就是，现在爹这个样子，我们两个年纪小还是女孩子，怎么说也是住在村里安全。张婶家的老房子我看就不错，前、左、右都有人家离的虽说不太近，可是大喊一声都听得见。就是后面过了河也有人家，哪怕是不能马上过来，可也能看见不是。”一说想想还真是，以前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一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可不嘛，我也挺稀罕在这儿住的，最起码离二丫家近多了，走动起来也方便。”敏儿听灵儿一说也不那么难受了，感觉还挺好的。
“呵呵，姐，我觉着吧，不管乍样，也得让她们难受难受。”灵儿的心中想好了计划，可是没有敏儿点头她也做不了呀。
“你又有啥鬼主意了？”敏儿发现自家的小妹就是个机灵鬼，那鬼主意一个一个的就像放在口袋里一掏一个的。
“等我们回去后，就去找二丫姐，然后……”灵儿在敏儿的耳边将计划全盘托出，惊得敏儿张大了嘴巴，而后露出甜甜的笑容。
可能是心里的包袱没有了，敏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编故事编得兴奋的灵儿却是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哀怨的看着精力充沛的两人。看着精神头十足的敏儿，灵儿深以为然。看来自己的心理疏导很是成功，暗自给自己点点头，快速的吃了早饭向镇子出发。
☆、第十六章 街头偶遇下馆子
三人脚步轻快的进入了镇子，先去门旁的车市儿去找推车，因为镇子里的商业街不让牛车入内，所以她只能找人力推车。所谓的人力推车就是人拉或推的平板车，外形和牛车没有太多的分别，只是车身要小，载重也小而已。张婶她们选中一个十左右岁的壮小伙，选他是因为长得壮实，车板也干净，不像许多的车上面脏兮兮的。
“小哥，我们雇车一天多少钱？”张婶问道，因为她们要买许多的生活用品，这推车得跟着她们一家一家的拉货。
“一天？都拉些啥？”小伙子的嗓门很是洪亮，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
“拉生活物件啥的，买完了送红松屯去。”张婶被那大嗓门吓了一跳，就是旁边的小姐俩也是一样。
“你们这活不好整啊，拉的东西吧倒是不多，可是这时辰长呀，我要是干这一天就只能干你们这一个活了。要不你们这样，把东西买完了再来找我，我给你们拉回去30文就行了。”小伙子很是实在，灵儿心中暗暗点头。
“可是我们三个也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呀，再说了，东西还得一家一家的买呢。大哥哥，没事的，你就说个一天的价吧。”灵儿知道他是为她们着想。
“要是一天的话，得100文。”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自己觉得要得太高了，可是他要是赚不到钱，回去没法跟叔叔交待。
“那么高呀？”敏儿第一个就叫了出来，听了这个价让她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灵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姐姐，她以前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没有时间细想，只好拉着姐姐对车夫说：
“行，不过我们要酉时初出镇。”灵儿觉得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还是提前说明白些好。
“成，反正我晚上也不回镇子，我家是王家屯的，什么时辰都行啊。”少年很是憨厚的说着，如果今天真能赚到100文的话，妹妹就能吃饱了。
“那你知道王二拐家中大闺女王云吗？”敏儿状似无意的问，灵儿一听反应过来，姐姐这是要打听姥娘家的事儿。
“知道呀，那是我本家的姑姑，王二拐是我堂太爷家的儿子，也算是我堂爷爷。我们虽是住在一个屯子里，但也不乍走动，除非有啥大事。哦，对了，不是说我那个堂姑没了吗？是真的不？”少年反问道。
“是真的，那王二拐人乍没去我们村奔丧呢？”灵儿也很奇怪，为什么姥娘家一个人也没有来，张叔可是第一时间就让人捎信儿去了。
“他家过得穷啊，我那堂爷常年吃药，堂奶身体也不太好。一家子就全靠堂叔两口子，家里还有三个娃儿，吃上顿没下顿的乍可能去呀。白白去给大姑丢不是，这穿没穿，奔丧还能空手是乍地？听说堂爷堂奶听了信，那哭声在村子里传出老远，都能把人的心听碎喽。”说起这个那少年是唏嘘不已，心中也不免感叹，这穷是真可怕呀。
“那从这儿去王家屯得多久？”灵儿现在才知道王氏的娘家这样的艰难，不知道就算了，这知道了就一定不能不管。无论如何，也是她嫡亲的亲人呀，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困苦下去。
“很近的，半个多时辰就到。要是从王家屯去红松屯得差不多两个时辰呢，你们要是去的话还是找个牛车吧，我这车没有牛车快。”说着他低下了头，看来今天又完不成婶婶的要求了。他并不是傻子，看她的表情和问的话就猜了个大概，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是牛车方便些。
“我们就用你的车，现在咱快点去买东西，一会儿先去王家屯然后再去红松屯，路上咱走快点儿，我给你150文，还有中午饭，我们吃啥你吃啥，行不？”灵儿看到敏儿在听到价钱时，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还瞪了她一眼。这反应还是奇怪，看来一会儿得好好问一下才行。
“成呀，你们都上车，咱现在就走。”车夫招呼着三人都坐到车上，他说这样比空车好推也快些，三人见他如此也就上了车。张婶更是与他闲聊起来，原来，他叫王大力今年十七岁，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父母相继去世后，他们就一直在当木匠的二叔家生活，他这个车就是二叔给他做的。
由于王大力对于镇子十分的熟悉，只一上午的时间，几个人就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灵和张婶这才发现原来敏儿那么利害，那家伙这价让她讲的，整个一个砍价大神呀。灵儿终于发现问题了，敏儿现在对于钱那是相当的敏感，只要是一花钱或是提起钱，她的神精就来了。可是灵儿就想不通了，敏儿为啥一夜之间就变样了呢？等等，一夜之间？难道是她的疏导造成的？不是吧，那以后她如何大把花钱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幽怨看着敏儿，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双脚呢。
张婶现在正兴奋着呢，看来这购物绝对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敏儿倒是没有兴奋，只是她自己也有感悟，有银子就有底气，想想这一上午自己的行为不都是在证明吗？以前她可不敢如此坚定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看来以后还是多赚银子才行，对了，回去就得把灵儿手里的钱要过来，这丫头太败家了，钱放她那里可不行。
“小灵儿？小灵儿。”听到叫喊声，几人回过头来却是王大夫，连忙上前打招呼。
“王大夫好”张婶礼貌的施礼打着招呼。
“王爷爷好”姐俩也有样学样的施了一礼，其实农家人也不讲究这个，只是王大夫的身份自是不一般，所以也就表达一下心意。
“都好，都好，你们这是？”王大夫看着那一大车的东西，很是不解的问。
“搬新家了，置办点家伙事儿。”灵儿答道。
“乔迁之喜啊，那老夫一定要表示表示才行呀，走我请你们饭聊表一下心意。”王大夫很是开心，本想这两天有空去红松屯找她们呢，结果正好撞见了。
“那乍好意思呢，王爷爷太客气了。”灵儿也没有随便占人便宜的习惯，敏儿倒是还好，张婶却有些紧张。也不是说张婶胆小，只是在她的认知里面，这面前的王大夫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的存在。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敬畏还得贴切些。
“呵呵，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正好可以好好叙叙旧。”说着还向灵儿眨了眨眼睛，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得到暗示的灵儿知道王大夫定是有事要说，也就不在坚持。
“那我们就不和你客气了，定是要大吃一顿的。”灵儿也开着玩笑道，一旁的王大力此时开口道：
“你们去吃吧，我在那边的树荫下等你们，东西没人看着可不成。”王大力看灵儿要说话，就解释到。
“那也成，到时候我让活计给你送饭过来。”灵儿一想这样也好，估计王大夫一定是有事要说，有他在也不太方便。
一行四人来到朋来馆，这是白桦镇数一数二的大馆子，一般百姓是望尘莫及。刘掌柜的一看是王大夫，马上亲自接待很快几人就进入了二楼的雅间，推荐了几道菜品便奉茶离开了。
“王爷爷，你不是不有话要说呀？有什么话就直吃吧，要不我们也吃不安生。”灵儿开门见山的说，她要是再不说就会被那两人瞪死了，那一个个的眼刀子都快把她凌迟了。张婶和敏儿主要是觉得人家就是客气客气，灵儿不应该如此不懂分寸。
“呵呵，你个小娃娃倒是真聪明啊，我老头子确实有话要说，可也是真心的想请你们吃饭。”王大夫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全都是男孩儿，一个女儿孙儿的都没有，这让王大夫很是头痛，所以对于机灵可爱的灵儿那是喜欢非常。
“王大夫，你有话就直说吧，要不我们也坐不住。”张婶一听有话说，自然是请王大夫赶快说，要不她可吃下去。
“本想边吃边聊的，但看你们还有事儿的样子，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吧。”王大夫抿了口茶，正色道：
“这林蛙油的事情，府里头知道了，他们让老夫负责收购事宜。我想找你们合作，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呀？”王大夫看着三人平静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们的意思，不免有些紧张，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干，但他是从心里喜欢灵儿，想帮帮她。
“王爷爷，这事儿我们应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灵儿几人没有反应，主要是她们早就打算和王大夫合作蛙油的事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你说。”王大夫以为她要谈价钱，自然是爽口答应。
“这林蛙油只有母林蛙才有，我们一定要小量取油大量留种，不然的话没几年就把林蛙抓绝了。还有就是价格要降下来，这样也不会有人因为暴利而大肆扑杀了。还有就是能保密还是尽量保密些，嗯，还有你要保证我们的身份不让人知道。”灵儿说完也学着王大夫的样子抿了口茶，后来发现这样根本不解渴，于是又一仰脖全喝了。这一幕让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只听王大夫说道：
“你这好像不是一个条件呀，哈哈……没问题，你们给我留下地址，过两天我带着文书过去。现在可以吃饭了吧？”王大夫表面笑哈哈的，可是内心却不淡定了，这一个四岁不到小娃娃心思如此缜密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啊！
☆、第十七章 姥娘家是真穷啊
“灵儿，你们要去王家屯？那老夫派马车送你们一程吧。”王大夫听她们要走路去，就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用了，王爷爷你的马车还是留在医馆吧，要是在送我们的时候遇到紧急的情况就耽误事儿，整不好就是一条性命呢。”敏儿回决了王大夫的提议，从小在山村长大的哪一个怕走路？再说雇车的钱都给了一半了，现在不用也要不回来还得蹈王大夫的人情，太犯不上了。（蹈人情：东北话欠人家人情的意思。犯不上：东北话没有必要，不划算的意思。）
“就是说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我们没事儿的。”灵儿也同意敏儿的话，王大夫帮她们的够多了，可不能一个劲儿的向人家索取，那样不就成“吸血鬼”了吗？
几个人告别了王大夫，与王大力汇合一起上路了，去红松屯大部分都是官道虽说也是土路，但至少是宽阔的，上面还有些砂石。可是这王家屯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是长年被人们走出来的路，很是难走。最后张婶三人也不只是单纯的跟着走而是帮忙推了，这让王大力很是不好意思。
“就这一段难走些，过了这段就好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好走的呢，要是下了雨那才要命呢，别说是拉一车的东西了，空手走都费劲。
“村里的人乍不修修呢？”灵儿看着这有如月球表面的路，很是头痛，要知道这路是很关键的。
“哎，村长也说过的，可是没人愿意干，有那个功夫还不如上山去碰碰运气，要是打到大家伙那可是能换好几个月的口粮呢。慢慢的村长也就不说了，没人听说也是白说。”王大力也是很无奈，这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些人也过份了，村长的话都不听了？再说了这也是村里的大事儿呀，要是遇着点啥事的这路还得给耽误了喽。”张婶一听立刻表示不满，他们村里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想当初修村上到官道的路时，家家户户都出人干活，就是不少女人孩子的都上手了。
“大伙也是没法子，我们村上人少统共就十二户人家。再加上大伙过的都穷，饭都吃不饱呢，谁有那个闲心去修路呀。说了不怕你们笑话，我每天要是赚不到100文，我和我妹就得饿肚子呢。要不我也不能一开口就是100文，我妹都十来天没吃饱了。”王大力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他没本事，不能让妹妹吃饱饭。
“你平常一天能赚多少钱呀？”张婶一听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随口问道。
“80文左右吧，有时少点，有时多点。有两三次也能赚上100文，从我两年前开始拉活到现在，今天是赚的最多的一天，全是托你们的福呢。”灵儿一听王大力的话，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些二婶都不是好东西呢？就算一天80文那一个月下来就是2400文，主算是遇到下雨什么的少说也差不多得2000文吧，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呢，怎么还让人家妹妹吃不饱呢？
“那你们为啥不自己过呀？”敏儿第一时间就将王大力的月收入算了个明明白白，她觉得既然他二婶这样做就没有必要在她家里受气了，自己又不是没有能力赚钱养妹子。敏儿自己也没有发觉她的思想已经不再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了，当然了灵儿更是发觉不了。
“我们又没田没地又没钱的，就是这车还是二叔借给我的，我乍能出来单过呀。其实我也想了，可是……哎，都是我太没用了。”王大力很是懊恼的说，其实他知道二婶把妹妹当成丫头一样的使唤，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呀。
“还有多远到呀？”灵儿给了敏儿一个眼神后，开问将话题转开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她们这些外人不好说什么，再说了现在只是听王大力的一面之词也不太好过早的下评论。不过如果他说的全是真的，将来有机会也是可以帮他的。反正自己要的做的事情缺了人也干不了，看这王大力好像很憨厚的样子，应该可以用着试试看。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姥娘家的事儿重要些。
几个人在未时正（14：00）的时候到了王二拐家里，当她们见到那所谓的家时，泪水一下子就滑落下来，止也止不住。只见，那是用木头搭的茅草房，很是破旧。旁边是一个只有茅草顶的一个“凉厅”式的厨房，此时正在熬药，很远就能闻到药味。院子也没有正经的篱笆，就那么敞着，收拾的倒也还干净。此时有一个妇人低着头在搓麻绳，时不时的还抬头看向那熬药的火炉。走近些能清晰的听到屋里的咳嗽声和人语声，只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估计是一些安慰的话吧。不说俩姐妹，就是张婶的心里也很是沉重，以前就知道王氏的家里不太好过，没想到居然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那茅草屋子，到了冬天可乍过？还不得冻死呀？
“堂婶，你家来人了。”王大力看钱氏只顾着搓麻绳，没有发现有人来，就出声提醒了一下。
“大力，这是？”钱氏看向张氏等人，很是眼生，不知道是谁只好问向王大力。
“舅母，我是敏儿，这是我妹灵儿，这个是我家的邻居张婶。”敏儿上前介绍道，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来姥娘家呢，以前和奶奶一起过没有来。后来分家了，可娘的身体也总不好，总是说来却一直也没有来成，谁成想现在她是来了，可是娘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想到这儿不免双眼含泪低泣起来，钱氏一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姑子家的孩子，忙上前招呼。
“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快坐快坐，娘，你快来看看谁来咱家了。”钱氏忙把房根底下的几个小木凳放到院子的树荫下，边招呼几人坐下，边向屋内大喊。灵儿看她双眼含泪，很是激动的样子，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也开始冒着酸水。
“谁来了，值得你这大呼小叫的。”随着说话声传来，一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背有些弯的吴氏从房门里出来，当她抬头时，俩姐妹忙跑过去叫道：
“姥娘，我们来看你来了。”吴氏激动得差点坐到地上，多亏了早早起身的张婶一把扶住。
敏儿和灵儿又随着老人进屋内去见姥爷王海，只见老人的身体极其瘦弱，完全是皮包骨的样子。咋看之下有些吓人，绕是灵儿的心理承受能力这心里也是咯噔一颤。
半晌，几人出得门来，才在院子里坐下聊天。
“哎，这家里也没个待客的地儿，只能让你们在院子里坐坐了。”吴氏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的姥娘，我们又不是啥外人。”灵儿看着这个面相与自家娘亲相似的吴氏，心中倍感心痛，她和赵氏的年纪差不多却比赵氏老了十多岁甚至更多。
“哎，这日子过得……连你娘的……”老人说不下去了，只能伏在钱氏的肩头低泣。钱氏见此轻叹口气，接着说：
“当初你娘出嫁的时候，就把你奶给的所有的钱和东西都留下了。就一个人上了轿子，因为这事儿你奶心里一直不痛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要不也不能要你娘的东西。后来她怕你娘帮扶我们就断了你娘和我们的联系，就是过年过节的也不让回来。后来你娘的身体弱，我们这边也没法去，这一来二去的十多年了也没说见上一面。直到前两天来了信儿，说你娘……我们不是心狠，而是没脸去呀，就你奶那样的人，我们去了也只是给你娘丢人。没办法，我昨个和你舅在你娘的坟头烧了纸，向她告了罪。”钱氏的话，让灵儿心中更回坚定了信念，只要自己有吃的，不决不让他们饿着。
“舅母，我们现在和我奶断了关系了，现在住在屯西第三家。你们有啥事儿就让人给我们姐俩捎信，我娘虽然没了，可咱们还是亲人，可得走动起来呀。”敏儿一听他们心中并没有忘记娘，原来那点不痛快一点也没有了。再看吴氏和钱氏没一块好布全是补丁的衣服，也有了帮扶之心，就当是替娘尽孝了，相信娘在天上也会高兴的。想着，敏儿还抬头看了眼天空。
灵儿倒是不知道敏儿的想法，她现在头痛的是王海的病，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了，可惜她也不会什么医术啥的。再就是这个家完全不可能过冬的，就那个到处露风的茅草房子，就是超人也活不了呀。
“舅母，这房子？”灵儿轻声问着，一边还用手给吴氏顺背。
“年初的时候搬过来的，原来的房子抵给人家了。咱们欠人家的钱，一直也还不上，所以就拿房子抵了。”说起房子来，钱氏也是犯愁，这冬天可乍过呀。自己娘家过得也不是很好，这三个孩子也不能总住在那儿，就是爹娘不计较，这兄嫂弟妹的也不干呀。
“那现在咱家还欠谁的钱不？”敏儿现在对钱有着超强的敏感，几乎一下子就能联系到钱上面来。
“还欠几户人家的，加一起差不多得三两银子呢。这不你舅上山去了，看看能不能打到啥大家伙，这总是欠着人家的也不是个事儿呀。”钱氏心中苦涩，她知道这个家要不是给公公治病也不至于这样，可是让她眼看着不救，她还真是做不到。眼看着治了十几年，结果人治成这样，房子、地也没了，现在她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第十八章 敏儿的砍价神功初练成
“舅母，咱这村里有没有空着的能过冬的房子卖的或是租的呀？”灵儿手上还有十两银子，她想着要是还了银子后，能卖就最好，实在不行就先租。等她的蛙油卖了就又有钱了，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
“咱这儿哪有谁家有空房呀，都是住着人的。”钱氏虽不知灵儿为啥问，但也照直说了。
“村头的老张家这两天就要搬到镇上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家卖不卖房？”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王大力开口道，他天天去镇上消息要比整日在家的钱氏灵通一些的。
“离这儿多远？”灵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是解决了房子的问题，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也不是太远，就是咱们一进村看到的第一家，你还说他家有啥味儿来着？”王大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哦，那个充满田园气息的房子呀？”灵儿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可是很不错的房子呢，房子建得很是大气周正，重要的是院子里还有许多的果树和花草，就连篱笆也不是这里常用的荆棘，而是一大片的牵牛花。特别像她在现代去过的特色农家院儿，当时就顺口说了出来。要是能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就太好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钱够不够，早知道在王大夫那里预支些银子就好了。
“对，对，就是那个，他家有两个儿子，十多年前跟着亲戚出去跑买卖听说是赚着钱了。前年的时候，他家新盖的房子说是将来给儿子们住啥的。结果他家大儿子今年开春回来不久，就在镇上开了个布庄，就是咱们去的那家。前一阵子又在镇上买了个两进的大宅子，听说还有丫头婆子啥的呢，这两天就要搬走了，村里的人都知道。”王大力也是听自家婶子说得多些，再加上从一起拉活的人们那里听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舅母，咱们一起去问问。”灵儿说着，就拉钱氏的手，入手的触感让她的心又是一紧，那哪里是手呀，简单就是像是拉着个干枯的老树根一样。再拾头看她的脸，更是惨不忍睹。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细看才发现，她的两个脸颊上都有一大块的黑紫的斑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冻伤，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眼角的皱纹也有千沟万壑一般，写满了沧桑。那干枯的头发更是焦黄一片，还没有路边的枯草耐看。由此可见，钱氏为了姥娘家可没少吃苦呀，以后定要对她好些。
“啥？看啥房？”钱氏完全根不上灵儿的思路了，本以为就是闲聊的，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要去看房。
“走吧，去看看也没啥，又不要钱。”敏儿知道灵儿的打算，和妹妹对视一眼，看妹妹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法子了。
“姥娘，你在家里等着，有啥话呀，等我们回来再说。”灵儿看吴氏一脸的着急，忙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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