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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外星事务所 作者:薄暮冰轮

    饱的时候就是头欲|求不满的雄狮。咦,为什么我觉得会是杨疯子接电话呢?

    我恶意地勾起嘴角埋下揣测,然后捅了捅秦缺的腰――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挠他痒痒的意思,只是我现在的身高只能捅到那里,我对他的菊花又不感兴趣……结果他诡异地哆嗦了一下,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

    我摊手:“抱歉,我不知道你怕痒。拟形生物对感觉很不敏锐,我很久不知痛痒了。”

    “这就是你几次三番找杨疯子揍你的原因吗?”秦缺没好气地问道。

    “不,这是我不怕被他揍的依仗。”我无辜地看着天说道,“客人们都进去了,我们也可以回家了吧。”

    秦缺没搭理我,给这群钉子户每人发了一本《地球简易生存手册》,然后人手一只手机,并且告知它们明日就会有寄生用的人类克隆体送到,与之一起到达的还有账单。

    未来的一周内我和秦缺将轮流给这群懵懂的硅基生命体讲解碳基生命体――有脊椎直立行走灵长类智慧生物的生存模式(碳基生命体――无脊椎软体爬行智慧生物中的典型代表是拉文劳斯星人――鼻涕虫,简称碳基软体生物,人类简称碳基脊椎生物,塔米拉星人简称硅基机械生物),简单的说,讲述人类世界。

    但愿这群习惯了在母星打工攒钱买能源、更换身体零件、升级光脑的钉子户能够体谅地球的美学――地球人并不欣赏变形怪(虚构的除外),不管是硅基的变形金刚还是碳基的拟形生物。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我看着仓库里七辆车子整齐地熄灭了车灯安静地“睡觉”后,不禁有些感慨它们的好眠。关掉“发动机”就能睡着的本事,失眠的碳基生物似乎不大理解。

    “你家在哪?”秦缺关上车门问道。

    我开始绞手指,用娇滴滴的萝莉音说道:“爹地一定不想看到他亲爱的儿子半夜两点才回家,所以我跟他说我去同学家陪他过夜,他爸妈都出差去了。”

    “你的同学年满八岁了吗?”秦缺冷笑道。

    我无辜地看着车顶:“可是我爸同意了啊。”

    “也许我该请教令尊贵庚。”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男人四十一朵花,我爸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单身至今未婚,绝世好男人,考虑当我后妈吗?”

    秦缺一踩油门飙车而去。还好这次我记得系上安全带。

    七月十八日

    任务:接机(章鱼型ufo)

    地点:h市下江区

    对象:塔米拉星人(硅基机械生物)

    完成度:100

    备注:需要七具人类克隆体(大脑里附带寄生芯片),我得教会它们地球的食谱里不包括汽油,以及,人类并不乐意看到两个轮胎行走的汽车。

    8

    8、外星的访客(中)

    八?外星的访客(中)

    秦缺发挥了难得的同事爱将我遣送到了宾馆,我表示抗议:“我完全可以去你家的沙发蹭一晚。”

    秦缺冷着脸无视我的抗议。

    我叹气,打开车门跟着他去登记房间,困倦的前台小姐正在打哈欠,看到一个成年男人领着一个活泼可爱东张西望的小萝莉来开房后,她的表情有微妙的僵硬,尤其这个小萝莉怎么看都没满十四周岁。也许是父女――我从她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她的纠结心理,不过哪门子父亲会带着女儿半夜来投宿宾馆?

    “两位……”

    我打断了她的话,拽着秦缺的手用天真可爱的眼神看着他,脆生生地问:“叔叔,只要我听你的,明天真的可以得到一大箱糖果吗?你会送我回家吗?”

    前台小姐的表情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打110

    秦缺掐着我的下巴威胁道:“你闭嘴!再敢胡说八道……”

    我敢怒不敢言地含着泪水,一面可怜兮兮地揪着裙子,喉咙里发出可疑的抽泣:“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呜呜……”

    前台小姐终于果断地拨了110,我被愤怒的秦缺拽出了宾馆,我想他大概是打消了把我送宾馆的妄想。

    我一向善于让别人认清现实。

    看着几乎暴跳如雷但是还是努力克制的男人,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由内而外的、变态的快|感。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人当做恋|童癖。

    车子风驰电掣地飙到了他家,期间我啃掉十三根手指当夜宵,并且默默估算明天这家伙会收到的罚单数,现在太过发达的红外线测速系统真是飙车一族的克星。

    “好了,现在,给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躺到床上睡好,明天天一亮就给我滚蛋!”秦缺指着卧室的大床对我说。

    我对他的怒气熟视无睹,换上大拖鞋在他家逛来逛去,确认这家伙的客房没有铺好的床,而他家的沙发……真遗憾,这家伙喜欢木质的座椅,家里没有软沙发这种玩意儿。

    “你睡哪?”我不怀好意地问道。

    “地板。”

    我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开开心心地建议道:“我们一起睡吧。”

    “我不会和一个变态睡一张床。”秦缺抱着手臂警惕地看着我。

    据说这个姿势表达了一种抗拒和抵触,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他确实有理由抵触我。

    “放心,我不会半夜拍你裸|照的。”我眨巴眨巴眼睛装可爱――这个表情出现在萝莉脸上确实非常可爱,不过我想在我亲爱的同事眼里,这个表情更像是恶魔。

    “……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作弄我?”秦缺似乎被我层出不穷的招式弄得有些疲软,现在颇有些无奈地问道。

    我想了想,肃然道:“因为你比我帅。”

    “……”这个无厘头的答案显然无法取悦他,他紧锁的眉头说明了这一点。

    “大概是不爽你老是这么装酷,听过没,装x遭雷劈。更讨厌和你一起出门的时候所有的女人都看着你……真不爽啊。”我越说越觉得不舒服,谁说只有女人的嫉妒才可怕?男人的嫉妒也很可怕,不过,我好想不能被算在男人的范畴内――我根本没有性别!

    “你是拟形生物,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长相符合你的审美。”秦缺淡淡道。

    我耸耸肩:“可我不高兴。”

    “……”

    “我觉得让你从此以后看见一个女人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更让我有成就感。”我恶意地笑了起来。

    “……我根本不喜欢女人。”秦缺忽然说。

    “啊?”我呆了呆,第一次怀疑拟形生物的听力并不那么可靠。

    “我说,我对女人没有兴趣。”秦缺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眼神检阅他的表情:“哪种程度的没兴趣。”

    “闻到女人身上的味道会恶心,看见女人的裸|体完全硬不起来。”秦缺冷笑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想我大概是呆愣了一会儿,

    一个对软妹子硬不起来的男人……啧啧。

    我同情地说道:“治病要趁早啊。”

    秦缺大概是对我层出不穷的神经质对话失去了兴趣,找出睡衣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拿着一本杂志靠在床头翻了几页,窗帘没有拉上,柔和的月光照进了这间不大的卧室。

    我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来到窗前,玻璃上倒映出的“我”有一张稚嫩的脸,孩子脸上特有的婴儿肥让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有些别样的可爱。

    这不是我。

    我突然意识到。

    ――能力代表的不只是为所欲为,而应该是一种克制。梁睿这么告诉我。

    我在努力克制,可是终究不能把自己还原成人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呼啸着一种欲|望:暴虐、毁灭、破坏。在我以为自己是人类的时候,我曾深深为此恐惧着。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着所谓的犯罪基因――一个天生的罪犯。

    现在我才渐渐明白,也许这就是本能。梁睿提起斯勒姆星人的时候闪烁的表情,杨疯子看向我时偶尔流露出的阴郁和沉重。

    我不了解我的族人,可这并不代表我对自己一无所知。

    这应该是一种危险的地外生物,有着天生的侵略性和变态欲|望。它们是秩序的破坏者,是毁灭的缔造者,它们是一群疯狂的罪犯,一群无药可救的变态。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玻璃上的女孩的脸扭曲着。

    我在克制着,克制着这一种本能。想办法发泄着种种疯狂的欲|望,努力让自己正常起来。人类的教育让我有着人类的思维,可是我体内斯勒姆星人的本能还是如此根深蒂固。

    也许有一天这种破坏欲会像是茧中的罪恶蝴蝶一样破茧而出,那时候,我大概会死在昔日的同伴手中吧,梁睿、杨疯子,还有……秦缺。

    这个对我深恶痛绝的男人大概会庆幸自己的解脱。

    他一定受够了。

    我回头看着磨砂的浴室玻璃,柔和的灯光照出里面的人影,我撇撇嘴,真是令人嫉妒的身材。

    忘了告诉他,拟形生物的视觉系统比人类那个脆弱的感光器强得多,简单的说,这种薄脆的磨砂玻璃完全无法阻挡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穿透性视线。

    我想我该再恶心他一下,作为未来他杀我之前的小小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们新年好=v=,2010就这么过去了,真快啊,掰一下手指2010真是完结了不少文,但愿2011也要超越这个数量。这么告诉写着,我感觉比起一年前进步很多了(扭头,那时候真是话都说不顺溜,各种悲剧……)

    因为我要去乡下陪奶奶住一阵子,那里没网络,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暂且在存稿箱放10章,每天十点半更新,但是不能回复留言了qaq,所以大家请自由地……

    ps:拟形生物的报复,啧啧,秦缺你完蛋了。

    pps:解释一下纪飞云的萝莉控,因为根据作者浅薄的眼界,目前没见过活的对正太有特殊爱好的宅男(怪阿姨倒是不少_瑁,我以我残存的人格担保两只打波以及限制级场景的时候绝对是本体

    ppps:只要不是来破坏人家感情,妹子是萌物不是阶级敌人啊,现在看到这么多讨厌软妹的人我压力好大……

    祝新年愉快

    9

    9、外星的访客(下)

    九?外星的访客(下)

    浴室的门开了,秦缺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不经意间的抬头,却让他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床上那个丰臀翘乳的卷发大美女浑身散发着恶俗的玫瑰香味,衣领低得完全挡不住她的乳|沟,她冲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自荐枕席:“亲爱的,我们上|床吧。”

    真是个噩梦一样的场景,对于秦缺来说。

    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了秦缺的超能力,几百道细小的能量刀锋在他周身环绕着,强大的精神威压向我席卷而来,尖锐的精神能量体刀锋齐刷刷向我袭来,瞬间将我打成了……筛子。

    拟形出来的血液开始咕噜噜往外冒,将这张双人大床染成婚庆专用的红色玫瑰花床(番茄味)。

    我叹了口气:“好吧,多么美丽的凶案现场啊,秦缺先生,能为我筛子一样的身体提供一浴缸的淀粉水吗?我需要泡个澡。”

    秦缺无动于衷,他一定是气疯了,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连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我拖着筛子状的身体路过他身边,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不过……我很高兴。”

    我恶意地笑了笑,顺手将不断往下流的肠子捡回来塞进肚子里,真是血淋淋的教训。

    也许我该考虑去拍个低成本的恐怖片,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所有角色和特效的那种。

    秦缺还站着不动,神情冷漠得像是一尊冰雕,我叹气,伸出血淋淋的手在他胸肌完美的胸膛上拍了个血爪印:“好了好了,哪怕你还没消气,能等我洗完澡再发泄吗?我保证我会很配合的。”

    我打赌他想歪了,因为他的脸气歪了。

    他连拖带拽地把我拉近了浴室塞进浴缸,拿花洒向我疯狂喷水。

    “太冷了。”我抱怨。

    他用恶狠狠的表情瞪着我,仿佛我和他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别用这具女人的身体恶心我。”

    我配合地给自己来了个变形,对象是杨疯子。

    不过他的表情更加凶恶了。

    “变回你自己的样子!”他命令我。

    我抓了抓自己的脸颊――这是杨疯子的标准动作之一,另一个是扣鼻屎,然后坦然道:“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

    我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秦缺看了我很久,用一种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我一度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个难以饶恕的错误,直到他开口。

    “也没难看到哪里去。”他说。

    我得意地笑了笑:“所以你就盯着我的裸|体看了整整半分钟?”

    秦缺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不过总算不再用那种杀人一般的眼神死盯着我。他甚至找了件睡衣给我,真是令人受宠若惊,这家伙对男人女人的差别待遇凸显出他毫无绅士风度的一面――不过也许只针对我。

    我洗干净血淋淋的身体回到卧室,秦缺已经把凶案现场一般的卧室处理干净了,我甚至闻得到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不愧是异能组的成员,对杀人越货毁尸灭迹这种活动有着丰富的经验。

    “一起睡吧。”我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缺毫不理会地抱起一床被子往客厅走。

    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我学着电视里歇斯底里的女人的腔调说道,“从窗口跳下去,我保证你一晚上都没法安宁,反正我也死不了。”

    他继续用杀父夺妻之恨的眼神射杀我,我毫无压力:“所以一起睡吧,我对你的菊花和黄瓜都没兴趣,也不会半夜变成一个大胸女人压在你身上恶心你,我保证。”

    我的信誉度很低,而且欺诈前科累累,秦缺花了三四秒的时间评估了一下我的守信可能,最后毅然决定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真是个勇敢的人,啧啧。

    灯关了,黑暗的房间中只剩下秦缺绵长均匀的呼吸,我还没研究好怎么模拟呼吸系统,表层基质自动从空气中转换氧气和二氧化碳维持我的生命需要,从这方面来说,我更像是上了岸的弹涂鱼。

    “和一个没有呼吸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不觉得恐怖吗?”我问他。

    他没有理会我。

    我当然不相信他睡着了,熟知他弱点的我开始戳他软肋――痒痒肉,秦缺果然忍不住浑身一哆嗦,然后猛地一个翻身扣住了我的手。

    “啧,真像s|m前兆,你对这个有兴趣吗?我觉得我蛮能满足这类变态的嗜好的,当然我是s就更好了。”我开始装疯卖傻。

    秦缺嗤笑了一声,松开手:“离我远点。”

    “帅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已经过时了,这一招虽然用来吓退女人不错,但是把男人也一起吓跑就不好了,你看,这导致现在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家伙就只有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他没搭理我,我觉得有些无聊,顺手戳了戳他的痒痒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女人?”

    他还是沉默着,就当我以为他会像之前无数个问题一样无视我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觉醒成异能者的吗?”

    “不知道。”

    “因为我有一个疯子一样的母亲。歇斯底里症,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每天的生活除了泼妇一样骂街就是毒打她只有八岁的儿子,用针扎,用皮带抽,用烟头烫,她觉得既然儿子的命是她给的,她就有权利弄死这个背叛她的男人的种。她也几乎成功了。”黑夜里秦缺的声音透着一种茫然与苍白,就好像黑夜里微弱的火苗,轻轻一阵风就可以吹熄,“直到濒死的时候,我的异能才爆发出来,无数利刃一样的刀锋将她剁得支离破碎,满地都是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她身上令人恶心的劣质香水的味道,简直是噩梦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想杀她,虽然我恨她,可我从来没想她死……”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会看着筛子一样躺在床上的我失神那么久,那一定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时候我只有八岁,还构不成刑事犯罪,异能组的人发现了我,把我带走了。其实到哪里都无所谓,异能组也不错,虽然训练辛苦,但是总还是活着。否则我大概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只是偶尔还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明明我一点都不想想起。”

    他已经成长成了一个不需要安慰的男人,所以我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长了薄茧的手,有些粗糙,可是很温暖。

    黑夜里我看见他的眼睛,像是一匹孤独而骄傲的狼,我可以拟形他的样子,可是我学不来他的眼神,永远学不来。

    我绞尽脑汁想要从漫画里搜罗出一句鼓励他的话,可是到了最后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于是我只能干巴巴地说:“虽然回忆并不美好,可是你至少还有未来,以后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秦缺恐怕并不欣赏我的安慰,可是至少他没有拒绝――不然他一开始就可以挣脱我的手。

    “我第一次觉得你也有不惹人讨厌的时候。”他说。

    我笑了笑:“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吐出来

    10

    10、初现的端倪(上)

    十?初现的端倪(上)

    男人的友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杨疯子和梁睿那种始终把对方当死敌一样互相冷嘲热讽挥拳头也是一种,当然我相信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们能把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这是几十年来出生入死的信任使然。

    我和秦缺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变好了。虽然我还是每天不遗余力地恶心他,但是我总算没有在身体上弄出奇怪的香味,最多是薄荷味,他似乎不反感这个味道。

    梁睿对我们之间的变化持保留意见,杨疯子则报以怀疑,按照他的话说,我们的关系简直像是一个处|女把自己的初|夜奉献给了第一个男人之后一样的转变――这个老流氓。

    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无疑是刚来h市落户的那群硅基生命体,钉子户不管在哪个星球都是一样的难缠,哪怕对象是硅基生命体也不例外,这简直是可以推广到全宇宙的真理。

    “我听说地球有丰富的矿物材料,还有大量的金属。我一直以为至少是我的身体构成这种等级的合金。”一个变形金刚用它的手指戳废了一只烧锅,简直像是戳白纸。

    我的眼皮直跳:“虚假广告。”

    “我听说地球有丰富的能源有待开发。”另一个硅基生物对我说。

    “那是七十年前。”我告诉他,“也许你们看到广告的时候确实还有丰富的能源,但是在你们的旅途中,能源已经被地球人消耗得差不多了,这就是广袤的宇宙的奥妙啊。”

    钉子户们很失望。

    梁睿为他们提供了特殊的人类克隆体――大脑插芯片的那种,我看着一具具新鲜的克隆体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本不入流的科幻小说,这三流的剧情,这三流的想象力!

    硅基生命体们合作地把脑波传送到了人体的脑芯片中,半小时后第一具“尸体”活了过来:“我觉得芯片有点落后。”

    我耸耸肩:“抱歉,地球是个发展中星球。”

    “可是芯片价格很贵。”

    “抱歉,这是地球特色定价方式。”

    “地球有太多规则不合理了,这个野蛮、落后、粗暴无礼的星球!”

    “你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地球特色。”我不负责任地对我的客户说。

    塔米拉星人很生气,幸好后果并不严重――在我表示愿意送它们一款地球产的润滑剂之后,它们显得兴致勃勃。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走走?”一个钉子户问我。

    我看着它们的步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等你们走路的姿势不再这么像机器人之后。”

    我可不想领着一群僵尸出去散步,我对赶尸一点兴趣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秦缺来帮忙,顺便帮我带了一份午餐――罐装红薯淀粉,我嚼着淀粉对仓库内的钉子户指手画脚:“稍息,立正,正步――走!”

    塔米拉星人排成一排,同手同脚地前进。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同手同脚。”我口吐白沫地说道,这都是满嘴淀粉的错,秦缺这个家伙忘了帮我带水,而这群塔米拉星人也没有喝水的习惯(它们只喝机油和润滑剂),不行,我得给它们送点水,不然它们现在人类的身体会脱水而死。

    “军姿不适合它们,它们的步子已经够僵硬了。”秦缺皱着眉头提出了异议。

    我指着电视机愤愤道:“我给它们看了一早上的模特猫步,结果它们愣是走成了扭秧歌,我对硅基生命体的身体协调性完全不抱希望!”

    一个钉子户委屈地抗议:“如果你突然从人类变成一辆汽车,你也会很不习惯四个轮子的运动法。”

    我当即就给它表演了一下人类变汽车的戏码反驳它的话,结果这群塔米拉星人竟然齐齐给我鼓掌,我猜它们一开始是想鸣喇叭,但是摸遍了全身都没找到那个按钮――白痴,你胸口那个凸起真的不是喇叭,两脚间的那个也不是――最后它们只好手动制造噪音,有拍手的,有拍大腿的,还有拍电视的。

    该死的……电视机的屏幕被敲破了,回头给它们寄账单。

    “我再也不抱怨中外文化差异了。”我绝望地说道。

    比起星际文明之间的差异,中外文化简直亲如一家。

    “人类的身体真是柔软。”一个塔米拉星人说,一边在那里疯狂地扭腰。

    “是啊,太软了,我都不敢随便扭,生怕一不小心拧断了节点。”“那叫关节。”“哦,关节,还有骨头。你们碳基生命体真是神奇,不喝能量液也不吃能量晶块,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也觉得你们的食物不像能产生热能的样子,还有你们人体内的器官,真是太奇怪了,这么柔软脆弱的东西是怎么完成生命运动的。”“我找不到发动机在哪里,喇叭也找不到。”

    我不耐烦地拍了拍门板,这成功地吸引了这群爱发出噪音的塔米拉星人,它们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像是一群面无表情的僵尸。

    我叹气:“算了,我暂时不想纠正你们的表情。”

    这群完全不知道表情为何物只知道用电波表达情绪的生物,我能指望它们什么呢?

    我拿了一把匕首,指着自己的肚子剖开,然后拎出心脏:“这个部分叫心脏,负责血液循环系统的动力,类似于你们的能量发动机。”

    这个简明易懂的解释取悦了这群塔米拉星人,它们点点头表示理解――个别又开始拧胸口的凸起想要鸣喇叭示意,真是屡教不改。

    “这个是胃。”我拎出胃囊在它们勉强晃了晃,“就像你们的能量储存和转化装置,把核能变成动能之类的,也是你们灌汽油……啊不,能量晶块的地方。”

    秦缺已经皱着眉头退到了一边,这个生理学教程不是一般人类可以参与的。

    “这是肠子,消化吸收和排泄的地方。差不多等于你们的废弃燃料渣滓排泄管。”我拎着拖到地上的肠子,两手各拿一端,真够长的,待会儿塞进去会很麻烦。

    这堂课塔米拉星人上得格外高兴,在我严肃警告它们不许拿刀子在自己身上试验后――它们表示失望――我终于混到了下班时间。

    “真是血腥的教程。”秦缺目光古怪地看着我。

    我正在努力往肚子里塞肠子,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吗?我觉得还好。如果我因为肠子塞不回去而愤怒地把它吃下肚子,这个才叫血腥。”

    “你喜欢猪大肠吗?”秦缺问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肠子:“还好吧,如果它洗得足够干净。”

    “我请你吃饭。”秦缺突然说。

    我用2012降临的眼神看着他――好吧,它已经过去足有二十了,事实证明地球异常坚强,挺过了一次又一次末世的谣言,而人类这种不算完美的食物链顶端生物还将继续摧残这个星球直到它被榨干。

    秦缺看着仓库的大门说道:“我听杨疯子说有家餐馆的猪肠味道很正点。”

    我终于成功把肠子塞了回去,开始缝合伤口:“既然你请客,好吧。顺便,你喜欢带什么款式的女伴?”

    他瞥了我一眼:“你的本体。”

    “那是一团果冻状的拟形生物。”我自以为幽默地说道,“那玩意儿小得只能当安全|套而不是女伴,虽然在床上运动的时候两者都一样必不可缺。”

    “……”秦缺的表情崩坏了一些,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静。

    真是个神经强韧的人类,我喜欢。

    七月二十日

    任务:让塔米拉星人学会走路

    地点:h市江下区21号(货仓)

    对象:塔米拉星人(硅基机械生物)

    完成度:天知道

    备注:走路和爬行有着显著区别,和滚动也一样迥异,可是塔米拉星人显然并不明白。教它们走路总让我觉得在训练僵尸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吐出来

    11

    11、初现的端倪(中)

    十一?初现的端倪(中)

    我所在的h市是个危险的地方,这里盘踞着一个猎杀地外生物的变态杀手(在逃中),一个异装癖变形(变性)狂(被招安),还有一队塔米拉星刚来的钉子户(刚落户)。

    今天危险人物又增加了。

    “总部紧急密令,一只塔贝斯星人偷渡来到地球,监控降落地点在h市城郊,时间是昨晚十二点。”我的老板坐在收银台后给我们开会。

    “哦,那些该死的塔贝斯星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满脑子征服宇宙妄想的攻击性地外生物。”杨疯子愤愤地咒骂着。

    “我想你这么记恨它们多半是因为你常被它们追得抱头鼠窜。”梁睿拆台道。

    “我那是战略性躲藏,被十几架武装直升机和电磁巨炮追杀的经历可不令人愉快。”杨疯子厌恶地说。

    “继续话题,它是一只逃犯,从黑洞监狱里逃了出来,入狱的罪名是反宇宙联盟罪――因为它唆使了十三个文明在下一任宇宙联盟议会表决的时候提出星系独立自治议案,而且手段极其恶劣。”梁睿翻看着资料说道,“塔贝斯星人,碳基生命体,寄生种,最危险的是它们属于寄生脑部的寄生种,寄生完成后会接受宿主的全部记忆和行为能力,也就是说,一旦它完成寄生,它就可以完美地伪装成那个生物。弱点是寄生融合时间漫长,前段时期宿主无法感知自己被寄生,最后二十四小时宿主会有剧烈头疼、恶心、呕吐的症状,会有高烧反应。这种寄生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说在寄生成功前,塔贝斯星人无法离开宿主,一旦宿主意外死亡,它也难逃一死。”

    我瞅了秦缺一眼:“有兴趣和内科医生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吗?”去医院蹲点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缺没有理会我,而是询问梁睿:“你能感知塔贝斯星人的能量波动吗?”

    梁睿微微笑了起来,笑容中透出几分不易觉察的得意来:“当年我这一手可是逮捕了不少塔贝斯星人。”

    他对地外生物的能量波动敏锐到令人恐惧的地步,至少我再怎么拟形都瞒不过他,简直是一切地外生物的克星。二十年前尤其如此,那时候地球人和绝大部分地外生物势同水火,人类的被害妄想症让他们本能地怀疑一切地外文明,杨疯子或许是个例外,他从小在地球长大,作为异能组中唯一一个外星人被接受了,虽然总有怀疑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但是他确实至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人类,也许是因为他是他们一族最后一个后裔,两性种族,他是最后一个雄性,没有雌性。

    “那个杀人狂呢?”杨疯子叼着烟点着了问道。

    梁睿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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