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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N/P] 作者:上声

    ,他们都不搭理他,好像他是个隐形人,罪大恶极,不容于这个世界。

    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哭了一整天,又饿又困。

    父亲才背着手过来,沉冷地说着:“你是徐家的嫡长子,是徐家的脸面,代表着徐子墨们整个徐家,你必须优秀,必须听话,必须做到最好,比如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家的百年荣光……”

    那一天后,他一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时隔多年,童年记忆都模糊了。

    只有那怕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时隔多年,想起时依旧会让他瑟然发抖。

    徐子赤讥笑道:“你永远都在考虑要为别人做什么,要做父亲母亲,北疆百姓眼里的徐子墨。你问过你自己你心里想要什么吗?”

    徐子墨如被击中般后退。

    他脑袋空白,茫然无措:“我……”

    他想要什么?

    他究竟想要什么?

    第十九章

    “徐子墨,你说啊。”

    徐子赤步步紧逼,直到和徐子墨近到鼻子紧挨着鼻子。

    徐子墨从不知道,两个人身体距离太近时,呼吸交缠着,会连心似乎也没了隔阂,挨在了一起。

    心慌意乱里,他望进了徐子赤的左眼里。

    那是一双热烈干净的眼睛。

    那光滑镜面般的瞳膜上,他看见了他的眼,一只仓皇的眼,躲闪着,软弱着,早已溃不成军却拼命维持着脆弱的坚持。

    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

    他动摇了。

    他下意识立推开徐子赤,拼命往外跑。他越跑越快,耳朵被呼呼风声充盈着,世界似乎只剩呼呼风声。他恍惚错觉,是不是只要能跑过风,跑过时间,就能甩掉这所有一切的荒唐。

    他咚咚下楼。

    楼上传来徐子赤的厉喝:“徐子墨,只要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你我生生世世为仇。你包括你以后的家人,所有你爱的人,我见一次,杀一次。我得不到,也不要其他人得到。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明明隔着两层楼梯,和高高空空的红房子,这一声却格外清晰,清晰到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烟花般在脑内炸响。

    生生世世为仇。

    徐子赤,你怎么说得出口。

    你怎么这么狠。

    你明知道明知道……

    明知道我舍不得……

    徐子墨一只脚踏在门槛上,不敢往外走。

    楼梯咚咚响着,徐子赤下来了。他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接近,一步一步接近着他,在他身后消失了:“徐子墨,我需要你的一个答案。”

    徐子墨痛苦道:“我……不知道。”

    “你必须知道。”徐子赤走到徐子墨背后,贴上了他,双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声音很轻,似乎带着笑:“否则,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徐子赤!”

    徐子墨仓皇回头:“你疯了!”

    徐子赤的手被挣开,也不恼,只轻笑着,挑衅地笑着:“你放心,我很清醒。这个楼平时没人会来。你的人都在外院,而且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除非你想要他们看见你和你的弟弟搅在一起的画面,你尽可以放开喉咙叫。”

    徐子墨浑身发抖:“徐子赤,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他低头,轻轻笑了声,“我这怎么能算逼你呢。你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我在帮你,也在帮我自己。这怎么能算逼呢?”

    “阿赤……”他求着饶。

    “生生世世为仇。见你一次,我就杀你一次。或者在这里,我们做爱。”徐子赤重新正对着贴上去。地上两人的影子叠成了一个,姿势猥亵,如同交媾。他的声音很轻,像魔鬼蛊惑着人心,“徐子墨,你必须选一个。”

    “别逼我。”

    “一!”

    徐子赤的手伸入徐子墨衣服内。

    徐子墨浑身僵硬。

    “二!”

    徐子赤的手放在徐子墨的腰带上。

    徐子墨脑里无声尖叫着。

    “三!”

    徐子赤要扯下徐子墨的腰带。

    “我……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徐子墨按住腰带,抬头,面对着徐子赤一张i丽张扬的脸,疲惫而痛苦,“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你知道,这对于我太难了。”

    “好。”

    徐子墨松了口气。

    “你需要多久。”徐子赤伸出一个手指,“最多一天。”

    “一天太少了。”徐子墨恳求着,“我至少需要七天。”

    “五天。”

    “三天。”

    “好,就三天。”

    等走出小楼时,被湖面凉风兜头吹过来,徐子墨才觉得重新踏入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一切都是原来模样的世界,千篇一律,亘古不变的世界,因为熟悉,所以让人安心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来的。

    路上似乎碰见了谁和他打招呼,等那人走过了,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谁?记不清了,他只想回来,躲起来,在一个小小窄窄的环境里,把自己藏起来。

    他一脚踢在房间门槛上,向前一扑,膝盖磕在地上,破了一个大口。

    一瞬间疼得他全身麻痹。

    徐子墨却笑了起来。

    还好,他还会疼。原来,他还会感到疼的感觉。

    靠着这疼痛,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一个狂乱迷幻,世界颠倒的梦里。

    他咬紧了牙齿。

    徐子赤,你怎么能这么狠,如此决绝地给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非此即彼。壮烈的如同飞火的蛾子。

    他到底想要什么?

    是和徐子赤成仇人还是成恋人。一个个问题逼问着他,他没有回答的力气。

    他真的太累了。

    浑身的力气都在那短短几息的对峙里抽空了,疲倦从四肢百骸里涌上来,他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睡一场长长久久的觉,不要醒不要醒。

    徐子墨没想到徐子赤会过来。

    在第二天。

    他们挑明关系的第二天。

    听见敲门声,开门的那一刹那,徐子墨看见外面的徐子赤都愣住了。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啪地立刻把门扇上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徐子赤。

    门外是徐子赤的冷笑:“徐子墨,你放心,我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的,就说话算数。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上了你。”

    这个人!

    徐子墨沉默半晌,拉开门:“你来做什么?”

    “亲兄弟,我难道不能来看看你吗?想你了,就过来聊聊。”徐子赤旁若无人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杯水,“听说那小崽子把你的毒治好了?”

    “那是你弟弟。”徐子墨无奈道。

    徐子赤嗤了一声:“我可没这么个鼻子长到天上的弟弟。”

    徐子墨头疼,不想理这些乱账。

    徐子赤和徐子白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打小就看不对眼,小时候,互掐互相告状都是常事,长大了也是互相鄙视,徐子赤说徐子白鼻子长到天上,眼里就看不到人,徐子白说徐子赤花枝招展的,又娇气又任性,不像男人。

    徐子墨夹在中间,每每都里外不是人。

    等等。

    “你怎么会知道我中毒的事。”徐子墨脱口而出。不止中毒,还有解毒,这些都是瞒着外界的。对外为了稳定民心,朝廷只说他是生病了,不久就能痊愈。

    徐子赤看了徐子墨一眼,挑眉一笑:“徐子墨,你知不知道,从十四岁开始,我就每天都想着怎么睡你了。你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子墨又惊又怒:“徐子赤!”

    “好好好,我纯洁的二哥接受不了。”徐子赤耸耸肩,“那我就不说了。”

    半晌沉默,倒是徐子墨主动提起:“那我当初给你那封信……你为什么,为什么给我那样回……我以为你恨了自己六年。”

    “当时,我还没有能力得到你。”徐子赤一盯着徐子墨,像狼盯着他的猎物,兴味十足,“所以,只能等待。”

    徐子墨灌了一大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别说了。”

    这个世界肯定是错的,错的太离谱了。他以为了六年的东西,居然都可以错的这么彻彻底底的。还有会是什么是真的,什么会是假的。

    “好好好,是我不该提起这个。”徐子赤道着歉,却没半分诚意。

    徐子墨张了张口,却又闭嘴了。

    他实在不知道他现在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徐子赤轻巧地挑起一个话题,“你想过了吗?”

    “我不知道。”

    徐子墨沉默了一会。也就是在沉默里,他想起了一件小事。小到他以为他早就在时间里忘记了,再也不会记起的事。

    那是他七八岁,他第一次跟着父亲出猎。他胆子小,看见了一只活梅花鹿,不敢杀。父亲握着他的手,把刀插在鹿的脖子上。血喷满了他全身,喷到他嘴里,腥甜的臭味。他当场吐了个昏天黑地。

    当晚,他做了噩梦。

    父亲赶过来照顾他,不知为何,那天他的脸色很温和。他大着胆子和父亲说:“父亲,我想做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就是那种可以自由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一辈子没有大成就也可以活的很快乐的人。”

    “你是徐家的嫡长子,你要支撑徐家百年荣光,你要护卫北疆,你要做徐家最骄傲的子弟,你永远不可能普通。”

    “可是我不想做怎么办?”

    “你没有权利选择。”

    他究竟想要什么,他没有权利选择啊。

    所以,他只能沉默。

    徐子赤轻声问:“你还想当北疆战神吗?”

    徐子墨惨然一笑:“就我现在的样子,可能吗?”

    “嘴上这么说。”徐子赤道:“可是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吧。你盯着我府里那些北疆的将士,可是看了一个多月了。”

    “北疆,是我的责任。”

    徐子墨凄然一笑:“徐子赤,你一直在问我我真正想要什么。可是,阿赤,人活在世界上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每个人都有他必须担负的责任。”

    “我也是。”

    “哪怕这种责任不是我主动选择的。”

    “可是,比起那些出身在贫寒人家,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仍人唾弃辱骂,仍不得不坚强求生的人。我从小锦衣玉食,我一出门就有仆从千万,我出去游玩一趟,都会有商贩主动送东西给我。这一切都是徐家给我的。我比别人多享受了这么多,也就要多承担一些责任。”

    “这是推卸不掉的。”

    “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

    徐子赤沉默半晌,才哂笑一下:“好吧,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了。却还是想问一回。”

    徐子墨没说话。

    徐子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个字一顿的,清晰洪亮:“既然放不下,你为什么还要逃避?身体真的是你的借口吗?”

    徐子墨反驳道:“我没有逃避!”

    “你还是在逃避。徐子墨,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懦夫了!”徐子赤冷笑道,“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你看过这个地方,你再回答今天的问题。”

    话说完了,徐子赤却没走。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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