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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千金难买韶光易 作者:阿随

    正妻,这份聘礼也是原因之一。

    李霖良作为大哥,忙前忙后一整天,直到亲眼看着两个弟弟被送入洞房,虽然不像他父亲那样事先在家里躲着哭了一场,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从小跟在自己身后吵个不停的两条小尾巴,一眨眼就长大到出嫁的年纪,以后就不是自家的人了。

    李宅门前的鞭炮响了一整天,第二天硫磺气味还没消散,李霖良就跑出家门,拉着段简出来喝酒。

    郁闷失落的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到后来段简都看不下去了,“又不是你嫁女儿,至于喝成这样吗!”

    “你不懂的!”李霖良闷声说,“护了十几年的宝贝被外人抢走,还一下子就抢了两个,这种感觉你能体会么?”

    “不能,我是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我现在看到曾家那俩小子就手痒想打人。”

    “我劝你动手前三思,你的拳头要是真落下去,你的弟弟们就该和你断绝关系了。”

    “诶,我就知道,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李霖良长叹一口气,捏着酒杯,恶狠狠地说,“要是曾家小子敢对不起我弟弟们,我就让他们在罗城混不下去!”

    段简对李霖良的狠话不以为然,不过提醒了他一件事,抿了口酒才问道:“既然这样,你们家是准备和曾家布庄合作了?”

    “我爹是有这个打算,但具体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你该不会是想……”

    段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言不讳地说:“玉颜堂以后从曾家进货的价钱少算一成就行了。”

    “一成?你想得也太美了吧!不可能,半分还差不多。”

    “反正曾家日后迟早也会变成你们家的,你们家的迟早变成你自己的。别忘了玉颜堂里也有你的入股,赚得越多,你拿到的分红就越多。”

    “那不是还没变成我的嘛!”李霖良摇头,“不行,这我不能做主,得让我爹同意才行。”

    段简并不强求,说:“那好,你帮我在你爹面前多美言两句,改天我请李老爷吃顿便饭。”

    李霖良警惕地说:“你想干嘛?难道你也想跟我爹提亲?我爹刚嫁了两个儿子正在伤心呢,更别说我剩下的两个弟弟今年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段简后脑勺突突地疼,只想把面前的酒壶砸到李霖良脸上,咬着牙说:“你想的未免太长远了,我只是想约你爹谈一下布庄的事情。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玉颜堂今年就能在隆京再开一间分铺。”

    “哦,那你早说嘛。”李霖良拍着胸脯说,“我一想到你会叫我大舅子,我就浑身一阵恶寒。”

    段简认真地思考起,万一自己忍不住失手将李霖良打死,要怎么毁尸灭迹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表错情实在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穆氏商行

    段简略去细节,将准备和穆氏商行合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李霖良只管投资跟分红,玉颜堂如何运作那是段简操心的事,听完后摸着下巴说:“和穆氏商行合作是好事,有了穆氏商行支持,玉颜堂要在隆京站稳脚跟不难,但是我听说穆氏最近家里不是很太平。”

    反正正事已经谈完,李霖良开始兴致勃勃地八卦起来。

    “穆氏作为北方商行的翘楚已经有百来年了,这代家主当年娶了个败落官家的小姐做正妻,生有一个儿子,后来为了商场上的利益,又娶了另一家大户的女儿。你应该听说过的,北穆南陈,陈家不肯让女儿嫁过去做小,穆氏需要陈家资助以求渡过难关,反正最后不知怎么谈妥的,官家小姐同意陈家的女儿嫁进来为平妻,但提了个条件,陈家女儿日后生了儿子只能做实子。虽说小姐家里已经败落,毕竟是官家,又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穆氏和陈家最后答应了。陈家女儿嫁进来后第二年果然生了个儿子,依照契约不得不送去做实子。但陈家暗地里并不服气,还是照男子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这个实子。后来官家小姐死了,陈家夫人独大,到现在穆氏却是有两个少东家,穆氏不太平,也是因为这两个少东家在夺权的缘故。”

    “穆氏竟然肯让一个实子来做继承人?”

    “商家嘛,我倒是能理解,都是无利不往,没有你们读书人那么多讲究,穆氏这代的家主是个有主见的,不然也不会答应娶平妻了,当年为这件事还被些老学究骂了好几年呢!我听说,那个实子少东家能力了得,手段比他哥哥厉害得多,要不是做为实子身份受限,早就被立为下一任家主了。人家年纪跟我差不多,我却和人家差远了,我爹总说,我要有人家的一半能耐,他就能放心地把茶行交给我,只管颐养天年了。”说罢,李霖良大大地叹了口气。

    晚上回家,段简将穆氏的事告诉阿泓,临了说:“如果阿泓你是男子,一定不会比他差吧。”

    阿泓却说:“弟弟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来了。”

    伸出手拦腰抱住阿泓,段简脸贴着阿泓的胸口,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这样抱着对方,好像再多的烦忧都随着平稳的心跳安定下来。

    “阿泓……你有没有过不甘心?我知道你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若是有一天,你能离开的话,你会想去哪里?”这句话困扰在段简心里十来年,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出来。

    阿泓伸手摸过段简的脸,想了想才说:“以后的事以后才会知道,唯一能保证的是,弟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着手掌被对方握住在手心烙下一吻。

    段简抬起头来,郑重地承诺说:“阿泓,我会努力赚钱养家,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

    “嗯,我相信你。”阿泓温柔一笑,主动凑上去亲吻对方。

    穆氏商行那边迟迟不来消息,段简也不着急,眼下有别的事要处理。

    听说城东的范家进了一批香料,在路上遇到暴雨全毁了,这次说不好连祖产都要赔进去,急得四处找人担保借债。范家是几十年的老铺子,生意却刚刚过得去,地段又一般,大香行看不上那点蝇头小利,小店又吃不下那么多货,正适合玉颜堂。段简有意和范家合作,他本想将范家剩余的香料低价收购,已经谈好条件就等双方签约了,突然范家传来消息说已经和别的商行签好转让合约,之前和段简的口头约定作废。

    范家出尔反尔,段简却拿对方没办法,毕竟他和范家老板只有口头之约,算不得数。而且,玉颜堂虽然发展快速,但时间太短根基尚浅,没法和那些财力雄厚的大商行对着干。段简心里明白,范家出尔反尔固然令人不齿,他乘人之危的行为也没高尚到哪里去,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同一个利字罢了。

    等过了几天,李霖良突然约了段简在西瓦子茶寮见面。

    西瓦子茶寮顾名思义,就坐落在西瓦子边上,瓦子里有说书的,卖唱的,杂耍的,从早到晚不停歇,吸引着无数人来此寻欢作乐。一楼大堂围着中间的台子坐满了茶客,二楼则是独立的雅间,从围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形,如果不想被人窥视,将帘子放下来就可以挡住外来视线,但无法隔绝声音,并不是相谈的好去处,所以段简很少来这种地方。

    刚踏进茶寮大门,就看见李霖良占了楼上最大最显眼的一个包间,倚着围栏跟他打招呼。

    段简随着小厮的指引,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上楼,包间门口早有小厮等着,连忙打起帘子请段简进去。

    “快来,快来!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来这么晚?”李霖良转头跟他招手。

    段简不知道李霖良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言走过去在围栏边坐下,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将整座茶寮一览无余。

    中间的台子上,一个说书艺人正在说些市井里流行的简短故事当入话,见茶客陆续入座,一击掌将茶客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咳嗽两声之后开始说起今天的正文。

    开头也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故事,说的是某某地的一座大宅里,主人亡故只留下一个十岁幼儿,家里仆人欺负少爷年幼,其中更是有个从小贴身伺候少爷的实子,仗着少爷的信任,在家中处处飞扬跋扈,不仅霸着田产账本不让少爷插手,还不知廉耻勾引少爷,妄图攀上高枝一步登天……

    楼上的段简原本只是随便听听,还有闲情边喝茶边和李霖良评论两句情节,等到说书人的故事进入高潮部分,他的脸色慢慢地黑下来,冷冷地盯着楼下的说书人不发一言。

    楼下正说到精彩之处,少爷读书出游,在游船上偶遇并恋慕上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姐,两人情投意合,少爷准备登门求亲,却被黑心的实子知晓,使计拆散他们,一对有情人眼看就要因误会分开……

    说书人声情并茂的讲述,将少爷的挣扎苦恼和小姐的焦虑不安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引得观众唏嘘不断,纷纷咒骂起那不要脸的仆人来,还有人大声讥笑仆人不知身份简直痴心妄想,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蒙骗的少爷。

    故事最后自然是,少爷终于认清仆人的险恶用心,将仆人赶出宅子,与苦尽甘来的小姐喜结连理。说到仆人被乱棍打出的时候,楼下一片喝彩之声,再到小姐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来上门迎亲的花轿之时,更是有不少人站着鼓起掌来。

    只有楼上一处包间里没有动静,等到人群散得差不多,段简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掼在桌上,撒了一桌面茶水。

    李霖良连忙往后缩了缩身子:“段简……那个,你冷静些,只是个胡编的故事而已……又没有指名道姓……”

    被茶水烫了手,段简反倒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说:“连你都听出来了,还需要指名道姓么?这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说书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最……的配角出现了!

    ☆、流言

    李霖良摸着鼻子说:“你别这样看我,我慎得慌。我也是前两天来茶寮才听说的,说书那个艺人在西瓦子说书好几年了,说的也无非是些市井里流传的传奇精怪之类。我派人去套过话,说是不知从何处听来的,真要找到源头出处,短时间里很难。而且若不是我和你相熟,恐怕我也听不出来……”李霖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实在是段简的眼光越来越阴冷啊!

    如果光听前半部分段简根本不当回事,关键是后半部分里出现的女扮男装的小姐,以及故事中出现过的几个细节或者地点跟人物都跟段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好像是将发生在他身上的几件事情揉碎了混在一起,然后再挑出来随机组成新的故事,熟悉段简的人一听就知道和他有关。

    就如裴依依的事情,段简只在喝酒的时候和李霖良抱怨过几次,连阿泓都不知道。但要说这流言是裴依依散布出来的,段简也不相信,先不说裴依依作为大家闺秀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外面的三教九流,就说散布这些流言,对她自己非但没好处,传出去只会有损闺誉。

    再如故事里说的那样,阿泓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奴仆,平日极少出门,认识的人不多,更别提和人结怨了。

    究竟是谁在中伤阿泓?为什么只针对阿泓?中伤阿泓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处?这些问题换成段简一点都不奇怪,玉颜堂发展迅速,必不可免损坏到同行的利益,虽然没有阴谋诡计陷害对手家破人亡,但为了发展击垮一些同行小作坊,或是乘人之危获取更大利益的事情却没少做,做生意又不是做善事,段简也不是什么圣人,要是过于讲究道德,玉颜堂早就被别人吞吃入腹了。

    散布谣言的人的目的究竟为何?这才是段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反正不熟的人也听不出来说的是你,大不了花点钱让他别再继续说下去。”李大少爷向来习惯用银子摆平事情,被段简瞪了眼。

    “你这是想主动上门告诉别人,我就是那个被仆人哄骗得团团转的无能大少么?”段简烦躁,甩手说,“行了,这事你别管,我自己来解决。不管如何,还是要谢你告诉我有这回事。”

    “兄弟间不说谢字。不过,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事先说好,你不能发火!”

    段简似笑非笑看着他,说:“你不问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用好奇了,就和你想的那样。”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李霖良撇嘴,小声嘀咕,“不过你的品位也够奇特的,甘拜下风,佩服佩服。难道说你那个奴婢外表不怎么样,那方面的功夫特别好……”

    段简不想反驳,他和阿泓之间的事,对李霖良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见他不喜欢这话题,李霖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起另一件事;“你和穆氏合作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对方还没有给我个准信。”

    李霖良眼珠子一转,一般这表情就是有八卦要说的表示,果然他压低声音说:“穆家现在很乱,据说两个少东家快要撕破脸皮了。就是不知道来和你谈合作的管事是哪一方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确定对方是穆氏,不管是哪个穆氏,和我们,和玉颜堂都没多大关系。”

    “说的也是,下面的人争得再凶,上头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家主压着呢,我们继续观望就是。”

    两人又说了几句,时间不早,段简准备告辞回家,被李霖良拦下说:“这几天要是没事,就多陪陪我吧,再过段时间,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找你出来喝酒了。”

    “你又准备出远门?”

    李霖良摇头说:“不是,是我准备成亲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却在情理之中,李霖良比他大了三岁,眼看快二十了,早就该娶妻的年纪。

    段简拱手说:“恭喜,不知道是哪家小姐?”

    “哪家啊?我也不知道。”李霖良弹了弹桌子,语气略带嘲讽,说,“得看哪家的小姐对我们李家的生意最有利。反正不管哪家的小姐都一个样,具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包房里沉寂了一刻,李霖良轻声说:“我娘当年嫁给我爹的时候,也是独宠过一段时间的,后来我爹接二连三地娶了四个妾室,还生了好几个儿子,儿子一多东西就不够分了。我爹无暇顾及我这个大儿子,而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当然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小时候,霖萱和霖馨最怕我娘了,我娘……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娘对他们实在是有些苛刻,但我知道我娘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私底下偷偷地对霖萱和霖馨好一点。他们也最黏我这个大哥,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像两条小尾巴似的,还老是为了争夺我的关注吵吵闹闹。”说到这里,李霖良不由得微笑,“后来霖绣和霖琳出世,我娘也……终于死心了,其实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是想博得我爹更多一点关注吧?以前我总想,以后我若是娶了妻子,绝对不会像我爹对我娘那样冷落她,所以不管娶的是谁,我都会好好待她的。”李霖良没说的是,其实在他上头还有一个婢女生的庶出大哥,但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无端夭折了,那婢女极度悲痛下也跟着一命呜呼。

    “日子定下之后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准备贺礼。”段简说。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李霖良屋里就有个通房丫鬟,只要不把奴婢侍妾升为正妻,基本上就不会受到任何苛责。李霖良的婚姻关系到他身后的整个家族兴旺,娶妻自然要慎之又慎,不但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门当户对明媒正娶,不像他自己无父无母,缺乏管教。

    段简今年十七岁,普通人家这个年纪大多都说亲事甚至娶妻生子了,若是段娘子还在世,断然不会同意他和阿泓厮混一起,即使阿泓已经脱离奴籍,也不会答应他聘为正妻吧。

    甫一成年,段简就上报了官府,将阿泓的奴籍改成良籍,之所以要等到段简成年,是因为律例规定,这也是为了防止年纪大的家仆欺瞒年幼的主子。原本他想给阿泓改回原名,却被阿泓断然拒绝,依然沿用了段泓这个名字。

    虽然没有明说,当时阿泓眼里的黯然都被段简看在眼里。

    阿泓的身世,一直是横亘在他们当中的一座大山,若是不能解决,恐怕阿泓终生不得开怀。

    段简这些年来一直在悄悄地打听,却始终收不到有用的信息。

    阿泓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在李霖良的盛情邀请甚至强行挽留下,段简不得不又陪他去醉仙居喝了一晚上的酒,最后醉醺醺地被仆人送回来。

    阿泓果然还没睡,一边接过段简一边吩咐仆人去将厨房温着的醒酒汤送来,喂了醒酒汤再换了身衣裳,细细地擦了遍身子,伺候段简的活阿泓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

    段简很久没有喝得这么醉,阿泓不放心叫来跟着出门的仆人询问,仆人老老实实地报告段简一天的行程,从应李霖良的邀去了茶馆,到在茶馆里摔杯子,然后被李霖良呵斥出去守着,再到醉仙居喝得酩酊大醉被送回来,对名为管家实则等同于内宅主人的阿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爷在茶馆里说了些什么?”

    “回管家的话,小人不知。”当时他和李家伺候的下人一起被李霖良轰出去了。

    阿泓见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便挥手让人出去,自己换了衣服在段简身边睡下,才挨着床板就被段简拦腰抱住,一双灵蛇似的手钻进衣襟里肆意抚弄。

    阿泓不由得一惊,难道刚才他询问下人的时候,段简都听见了?

    轻丨薄自己的人依然闭着眼,脑袋埋在脖间啃丨咬丨舔丨舐,双手不断向下,很快就让他没法继续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裴依依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们信不信_(:3」∠)_

    这里的女孩子家会错意就是错一辈子的事情啊

    ps:今天教师节呢,祝我大徒弟跟所有的老师节日快乐?

    ☆、锦珠

    入夜后的红凤巷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两旁的酒肆乐坊里光影浮动,靡靡乐声混着若有似无的娇吟,像无形的钩子勾着来此寻乐的男人们的春心。

    李家少爷听说三凤馆里来了个新人,生得是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才情兼备,弹得一手好琵琶,眼下正楚楚可怜地等着有如意郎君来爱怜。本着成亲后就不能肆意玩乐的心态,李霖良一掷千金包下了姑娘的初夜,顺带捎上被他归为同好的段简。

    花魁娘子既然以才貌双全出名,自然不会像别的庸脂俗粉那样客人刚进屋就直奔内室,请李霖良和段简入房后,花魁先倚窗吟了几首小诗,然后奏了一会儿乐器,再行几回酒令,等得李霖良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才终于羞答答地进入正题,搀扶着“醉醺醺”的李霖良进了内屋。

    本来就是来做陪衬的段简并不在意被落下,继续留在屋里自斟自饮,相陪的女子更是一杯劝一杯,柔弱无力的身子几乎靠在他身上。这一桌酒菜就抵得过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掌灯之后价格翻倍,若是点了牌子请人陪酒甚至留宿,实子则再翻一倍,女子的价格是实子的双倍。不过出钱的是李霖良不是自己,又何必替李霖良省钱呢,段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子的服务。

    花魁身边的陪侍也早就看上了这个模样俊俏的小少年,一边奏乐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无奈对方喝酒太专注,竟是半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她虽然不如花魁生得貌美,但天生一副好嗓子,平时也颇受客人追捧,这还是第一次遭到冷遇,心中大大地不忿,清了清嗓子,唱起最近花巷里流行的小曲。

    跟花魁吟诗相比,陪侍唱的小曲则通俗得多,而且夹杂着几句淫词或是俚语,女子声音又娇媚甜腻,渐渐地将段简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见段简饶有兴趣地边喝酒边替她打拍子,陪侍愈发心花怒放,唱的曲子也越来越淫靡,可是不管她怎么唱,段简都只听不动,陪侍心下着急,绞尽脑汁地搜刮更多的曲目。

    陪侍唱的却是近几天才学会的新曲子,说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外出游船偶遇了一个穷书生,两人私定终身之后,小姐赠香帕与书生,让他择日上门求亲,却不料书生被家里的仆人欺骗,险些与小姐错过终身……词曲里求欢的意味十分明显。

    一曲终了,陪侍含羞带怯地低着头,却迟迟不见段简过来,正疑惑着抬头,听见段简问:“这曲子,你是从何处学来?听着……倒是新奇有趣。”

    陪侍不解却不敢隐瞒,段简此时的脸色相当冷峻,据实答道:“是馆里的一个小官,听说也是从一个恩客那里学来的。”

    那个叫锦珠的小官很快被叫来,出乎段简的意料,对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其他人接了赏钱,心里不甘也只能退出去,只留段简和锦珠在屋内。

    “小奴来伺候哥哥。”锦珠嗓音柔媚中带着孩童的稚嫩,他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已经有了纵欲的痕迹,透露出天真与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段简并不阻止他走过来靠在自己身上,问:“这曲子是你教别人唱的?”

    锦珠甜笑道:“哥哥,小奴听不懂呢,夜深了,让小奴伺候哥哥更衣。”他一笑,脸上就显出一朵浅浅的酒窝,十分讨喜,看着更加稚气,有些客人就喜欢他这种一团稚气的模样,对他格外怜爱。

    “教你唱着曲子的是谁?”

    锦珠轻轻捶了下段简的胸膛,埋怨道:“哥哥唤小奴来就只为了问话吗?”

    “别对我来这套,没用的。”段简冷眼看锦珠装傻扮痴,懒得和他虚以委蛇,自顾自地小酌。又过了一会儿,锦珠先沉不住气,转了转眼珠,嘟起嘴说:“来找小奴玩耍的爹爹和哥哥那么多,小奴怎么记得来……不如哥哥你来多陪陪小奴,说不定过几天小奴就想起来了。”

    “你在要挟我?”段简眼光愈发寒冷,他总觉得眼前这少年模样有些眼熟。

    “小奴怎敢,哥哥生气会打小奴。”锦珠脸上笑容加深,拉过段简的手伸入自己怀里,说:“小奴想哥哥想得胸口都闷呢,哥哥快来给小奴揉揉。”

    随着衣裳一件件落地,锦珠白嫩的身子完全展露在段简眼前,嘴里催促道:“哥哥快动动,小奴身子难受,说不定就把刚想起来的事情给忘了。”

    段简在床边站了足足一刻,锦珠却完全不担心他会掉头就走,好整以暇地等着。果然,段简最终还是沉着脸走进床幔,伸手抚上锦珠光裸的大腿。

    虽然锦珠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嫩雏儿,但论起调情手段远远比不过上辈子浸淫此道多年的段简,而且面对的是不需要自己怜惜的人,妓馆里暗格里就备着各种工具,锦珠被弄得欲生欲死,口中胡乱叫着爹爹救命哥哥饶了小奴之类,到最后除了喘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期间段简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完事后,段简擦干净手,丢下一句真脏便扬长而去。

    锦珠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细白的手指抓着刚才拿来折磨自己的东西――上面挂满亮晶晶的液体――恶狠狠地砸在地上。

    “段简……段简……呵呵,我会让你后悔的……”

    段简回到家中,命下人立刻准备沐浴,自己用胰子把手洗了好几遍,等把自己全身都仔细清理干净没有脂粉香味才从浴桶里出来。

    本来说昨晚要陪李霖良在外面喝酒过夜的人,天没亮就赶回来,还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在段简回来的时候就有仆人跑着去告诉阿泓了。段简在浴桶里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阿泓拿起帕子为他细心擦干披散的长发。

    阿泓像似漫不经心地问:“弟弟今日回来得比往常要早呢。”

    段简不想让阿泓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累了,想再睡会。”段简说,他一夜未睡,现在回到家放松下来眼皮就格外地沉重。

    阿泓垂下眼帘,替他换上干净的中衣,段简沾到床铺就睡过去,阿泓却在床边呆立了很久。

    段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天刚擦黑他又换了身外出的装束,对阿泓说:“我今晚不回来,不用等我了。”

    阿泓想到清晨给段简换衣服时,段简的前腹、背脊、手臂都有深浅不一的抓痕,不像是自己抓出来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温柔地叮嘱着段简不要饮酒太多伤身。

    昨晚上锦珠被折磨得狠了,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但对上段简的视线,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哥哥,小奴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想不到哥哥比小奴还要心急。”

    段简靠在榻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的却是比昨天用的还要粗上三分的角先生,听了锦珠的话也不气恼,反而微笑地说:“我也以为你今天会起不来了,想不到你倒比我想的还要耐玩些。”说完满意地看到锦珠的身子不着痕迹地瑟缩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旧人出现,而且还是很早之前就出现过了,大家应该都猜得到吧=。=

    ☆、同谋

    “如果……我说我喜欢哥哥,想要哥哥赎我回家呢?”锦珠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说。

    “你明知道那不可能。”段简毫不犹豫地答。

    锦珠笑眯眯地说:“是呀,所以我只能盼望着哥哥天天来看人家了。”

    “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想拖延时间也没关系,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这里有许多新奇的玩意,足够和你玩上好几天了。”段简说着将手里的角先生丢到锦珠脚边。

    锦珠没有被段简的话给吓住,反而笑得灿烂,如春花绽放:“原来哥哥这么疼爱小奴,简直让小奴受宠若惊呢。”边说边挨上段简的身体,手指暧昧地在对方胸膛滑动,“只是光用死物多无趣,小奴更爱哥哥的这里……”

    段简任由锦珠双手在自己身上点火,年轻的身体很快都兴奋起来,叫嚣着寻找发泄的地方。若不是内在是个成熟男子的灵魂,段简险些就把持不住,落入锦珠的圈套。

    “就算你想,我还嫌脏。”段简推开对方。

    锦珠抿嘴微笑,“哥哥这样的人,小奴可见多啦,最后还不是拜倒在……”说着主动背对着段简跪趴在床榻上,掰开身子扭头丢了个媚眼,静等对方入巷,被蹂躏了一晚上的地方还红肿着,衬着雪白的臀肉淫靡无比,就算是段简做了好些准备,也废了些功夫才将冲动给强压下来。锦珠久等不至,噗嗤一笑抬起头来,略带嘲讽说道:“哥哥还这么年轻,难道就不行了么?”

    段简眼神一暗,从暗格里随手拿一具粗长的角物,毫不怜惜地捅入锦珠身体里,饶是锦珠身经百战,也被这狰狞的东西弄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耳边是段简冷冷的声音,“夜还很长,你可以慢慢享受。”

    此后连续几天,段简每天都来点锦珠的牌子,但锦珠嘴巴咬得死紧,不肯透露背后人的身份。

    与此同时,外面的风言风语越演越烈,本来就是从三凤馆里流出去的事情,在外面添油加醋转了一圈又传了回来,讲得跟真的似的,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故事里的小姐就是罗城中某个书香门第的独生女儿,还有好事者在猜测年轻书生的身份,将罗城中符合条件的年轻男子筛过一遍又一遍,还煞有介事地圈点出几个可疑人选。

    人言向来可畏,流言就是一把不见血的软刀子,却能让人遍体鳞伤。

    段简并未将流言放在心上,锦珠对此十分不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我行得正做得直,为什么要着急?”段简难得好心情地回了一句,接下来锦珠怎么问都闭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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