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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有喜[重生] 作者:vendredi

    ,陪她一块用晚膳,这还是第一次,太后自己来了昭缘睢

    凌祁v叫奶娘抱起小馒头,赶紧迎了出去,徐太后已经走到了殿门口,手里抱着她养的一只白猫,跟在身后的大宫女主动与凌祁v解释:“太后方才逛园子,突然说起陛下,奴婢们多嘴说了句昭缘罹驮谇巴罚太后就坚持过了来。”

    凌祁v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走过去托住了徐太后的一只手胳膊,扶着她走进殿里去,嘴里小声抱怨了起来:“母后想见儿臣,派人来跟儿臣说一声,让儿臣去永寿殿就是了,做什么自己跑这么远过来呢。”

    “我不累,”徐太后有些孩子气的嘟嚷,目光转过去就落在了奶娘手里的小馒头身上,小馒头“哒”了一声,朝着太后张开了手。

    于是徐太后也笑了,放下了猫,走过去把他抱了过来,低下头蹭小馒头的脸:“睿儿……”

    小馒头的大名,只有徐太后会喊,其他人都是称殿下,至于凌祁v自己,看着母后抱着小馒头祖孙俩笑得如出一辙的眉眼弯弯,想起萧楚谦在信里一口一句的“小馒头”,他才惊觉自己其实被萧楚谦给带跑了,也一直跟着他在喊这个他起的上不了台面的小名。

    而显然,小馒头最自己的名字,还是“小馒头”三个字反应更大一些,一听到就“哒哒”作应,太后嘴里的“睿儿”,则显然不知道那是在喊他,只会傻笑而已。

    看着小馒头傻乎乎的样子,凌祁v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罢了,小馒头就小馒头吧,反正会这么叫他的人,普天之下怕也没几个了。

    徐太后在昭缘蠲挥卸啻,抱着小馒头和小猫玩耍了一阵,凌祁v见她面露疲色,便吩咐了人将她送回永寿殿去。

    小馒头也累了,徐太后走了之后就睡了过去,凌祁v把他放回摇篮里去,就回了偏殿去继续处理政事。只是不消半刻钟,就有人匆匆前来禀报,说是太后执意要进启泰殿里去,他们拦不住。

    凌祁v惊讶道:“启泰殿?母后去启泰殿做什么?”

    “奴婢们送太后回去,路过启泰殿,太后养的猫窜进了启泰殿里头去,太后执意要进去找,奴婢们说让奴婢们去帮着找,太后不肯,非要进去,奴婢们拦不住,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

    凌祁v身边的人都知道,启泰殿里关押着凌祁v不许任何人靠近的沈乐心,这会儿太后突然进了那个地方,他们哪敢瞒着,自然是赶着来禀报。

    凌祁v也顾不得多想,抬脚就出门去了启泰殿。

    而这会儿徐太后已经走进去到了沈乐心被关押的偏殿门外,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都在劝她回去,徐太后却不肯听,执意要进去,守门的太监也很为难,说是陛下不让任何人进去。

    徐太后坚持道:“我的猫在里头,我要进去找猫。”

    守门的两个太监面面相觑,犹豫了半晌,到底是不敢不听太后的话,让了开身,徐太后推门便进了去。

    被镣铐锁了脖子和脚的沈乐心靠坐在墙边,听到声响慢慢抬起了头,见到进来的人,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徐太后也愣了住,直直盯着他,半晌之后,就这么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身后的人在劝她不要过去,徐太后却仿佛根本没听到,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沈乐心。

    沈乐心回过神,已经挣扎着站起了身,镣铐发出沉重的钝响,他冷冷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双眸里已经浸染上了刻骨的恨意。

    凌祁v几乎是跑着去的启泰殿,一路上心里莫名生出的全是不好的预感,不断地加快步伐,等到他喘着气出现在关押沈乐心的殿门外,看到的便是沈乐心突然抓着握在手心里的瓷器碎片,朝着徐太后刺过去的一幕。

    凌祁v惊得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却已经来不及了,而徐太后则根本没有反应,就只是这么呆呆看着沈乐心完全没有闪避,幸亏是身边的大宫女眼明手快,扑上去挡了住,那瓷片在她的手胳膊上狠狠划了过去。

    一瞬间的变故惊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等到众人回过神,沈乐心已经被几个太监给按跪到了地上,凌祁v大步走过去,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朝着他挥过去。

    徐太后却突然一声惊声尖叫:“不要――!”

    石破天惊的喊声,让凌祁v惊得顿住了手,错愕之下转过头去,却见徐太后已经红着眼睛泪流满面,怔怔看着沈乐心,嘴里不停呢喃着:“你是敏昔是不是?敏昔……敏昔……是不是你回来了……”

    而沈乐心,仇视着徐太后,竟是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双目赤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他死了!他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他被你害死了!他怎么还可能回来!”

    凌祁v震惊之下猛地想了起来,宇文敏昔!是那被送来做质子十五年前死在大晟朝的南蛮国大皇子!

    ☆、第 37 章

    伸手推开面前的殿门,冷清阴森的气息让凌祁v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昏暗没有半点亮光的殿内,靠坐在墙边的人一动不动,散乱的头发遮挡了他大半的面颊,便仿佛没有了生气一般,在他的身上,再看不到半点之前那骄矜傲慢的气势。

    从怔愣中回过神,凌祁v微抬了抬下颚,小丑儿会意,进去先把殿里的烛台都点亮了,在凌祁v抬脚走进门之后便躬着身子退了下去,并帮之关上了殿门。

    缓步走上前去,在离沈乐心三步处停住脚步,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终于是慢慢转过了头,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凌祁v心下轻叹了一声,就这么在他面前席地坐了下去。

    自从昨日行刺了一回太后,沈乐心原本还能自由活动的双手也被拷了起来,且脚上的锁链直接扣到了墙角的铁环上,整个人就被栓在了这个角落里,再不能移动半分。

    他没有看凌祁v,凌祁v却看到他平日里一直泛着凌厉光芒的双眸这会儿却只剩一片混沌再没有半点光彩,沉默片刻,他伸出手去,扣住了沈乐心的手腕,强迫他松开握起来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凌祁v的眸色沉了几分,问他:“那瓷器碎片是你一直藏在手里的?你想要做什么?……自杀?”

    沈乐心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凌祁v叹道:“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凌z回来朕怎么跟他交代?”

    提到凌z,沈乐心的眼里终于是有了些微的情绪变化,瞳孔微缩,却依旧没有出声,凌祁v道:“你听,世子在哭呢……”

    隐隐约约确实有婴儿啼哭声传来,小世子也在启泰殿里,却在另一间屋子,有奶娘带着,这四个多月,凌祁v都没有让沈乐心见过他一面,其实也是对他之前劫走太子行为的惩罚,而沈乐心,只能每日里听着他的哭声,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想见却不能见。

    断断续续的声音却一直没有间断过,沈乐心的眼眶慢慢红了,终于是哑声开了口,第一次,面对凌祁v,语气里带上了哀求:“放过他……”

    “……你让朕放过他?那你自己呢?你当真想死吗?”

    沈乐心不答,那一块碎瓷片,他一直握在手心里,无数次想直接朝着手腕割下去,只是每一回,小世子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再想到凌z,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沈乐心抬眸看向了他,眼里是最深层的绝望,半晌,才呐呐道:“我连仇都报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真有这么恨我?”

    沈乐心怔愣着看着面前的凌祁v,眼里情绪复杂又晦涩,凌祁v回视着他,也苦笑了起来,良久,再次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并不明显的哽咽:“……哥……当真有这么恨我吗?”

    沈乐心双眼蓦地睁大,眼眶比方才更红了一些,凌祁v再次朝着他伸出了手,摊开的手心里是三颗彩色的玻璃珠子,他的眼睛也红了:“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留着。”

    那只是他小时候随手送给他的玩具,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的东西,却没想到凌祁v原来一直都留着,沈乐心呆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完全说不出话来,凌祁v依旧在苦笑:“若非这三颗玻璃珠子,我几乎都要以为小时候那个陪着我玩照顾过我的哥哥其实根本就是我的臆想。”

    他那个时候还很小,父亲被立为皇太子,他跟着从宫外搬进东宫,第一次,就是在东宫的偏院里,他见到了那只比他大一点的漂亮男孩,他告诉他,他是他的哥哥,凌祁v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从一开始,就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而他,总是笑得像个小太阳一般,温柔地喊他,祁v,祁v,一遍又一遍。

    哥哥不会嫌弃他力气小跑不快,总是带着他在东宫那并不大的偏院里玩耍,在他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把他抱起来,耐心地哄他给他擦眼泪让他不要哭,哥哥会给他讲各种新鲜好玩的故事,告诉他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明明也就只他大一两岁而已,哥哥懂得的事情却远比他多得多,他高兴的时候,哥哥会陪着他一起笑,他心情低落的时候,哥哥会费尽心思逗他笑,凌祁v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寂寞,却唯有小时候那两年,他是真正有人陪着的。

    却也只有两年而已,除了东宫的偏院,凌祁v从没在其他场合见到过哥哥,逢年过节皇子皇孙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他的哥哥,那个时候凌祁v还太小,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一直到两年之后,哥哥突然就消失了,东宫的那间偏院从此再没有人住进过,就这么成了荒院。

    起初凌祁v并不甘心,每日里依旧去那间院子呆呆等着,总以为哥哥还会回来,就这么日复一日,一直到一年之后,那间院子被他的母后吩咐人用铁链锁上,从此再进不去,他才彻底失望。

    凌祁v问过很多的人,伺候他的奶娘、太监、宫女,包括他的母后,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记错了,他是大皇子皇太子,他根本没有亲哥哥,时间久了,就连凌祁v便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若非有这三颗哥哥送给他的玻璃珠子,就是这三颗他一直偷偷藏着的珠子,让他清楚知道,他是有一个哥哥的,那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凌祁v登基之后其实是有想过找回自己的哥哥,奈何当年的那个人就像是完全被抹去了存在过的痕迹一般,当年东宫里伺候过他的人也早就一个不剩,他根本毫无头绪,完全无从查起,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哥哥已经回来了,却是以这样的身份,而且对他只有满腔的仇恨。

    到如今,他终于是知道了当初他初见沈乐心时,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原来如此,真相却是这样残酷。

    沈乐心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赤红着双眼,问他:“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几百支箭同时刺穿他的身体,他们还放火,若非那收留我们的农户家有个跟我一样大的孩子代替我成了冤死鬼,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吗?我和爹爹只是想回南国去而已,是你的外公!是他不肯放过我们!是他带人一直追到江东要对我们斩草除根!”

    说到最后,沈乐心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似乎是回想起了当初那场刻骨铭心的噩梦,锁着身体的锁链也因为他挣扎的动作发出钝响,刺激着凌祁v的耳膜,沈乐心已经泪流满面,几近癫狂:“你们一家人都是畜生!我爹是南国送来的质子是你那个昏君父皇强迫他还给他喂药让他生下了我!因为我比你年长你的母后和外公怕我威胁你的地位就放谣言污蔑我爹!那个昏君偏听偏信要处死我爹和我!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最后我爹还是死在了你外公的乱箭之下!都是因为你!因为我威胁到了你的地位所以我就得死吗?!从一开始我爹就不是愿意的他只是想带我回南国而已他就必须得死吗?!你们全都是畜生!畜生!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凌祁v看着近乎疯狂的沈乐心,在他挣扎着扑上来两手之间的镣铐砸到身上时也没有避开,反倒是伸手扶住了他,亦是双眼通红,语气里的哽咽已经压抑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乐心愤怒地吼他:“你能把我爹爹的命还给我吗?!你从皇太子到皇帝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不知世间疾苦你知不知道我这十五年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你从小就是众星捧月有那么多人帮着你护着你你怎么可能了解我连唯一的爹爹都没了还是我亲眼看着被人杀害却不能给他报仇的那种心情?!”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夺眶而出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嘴角,凌祁v尝到那咸涩的味道,却觉得心里更苦,他都知道的,他跟沈乐心其实是一样的,当初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母后被人害死却无能为力,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他是真的能够理解的:“你恨我是应该的……杀死你爹的人是我的外公,他都是为了我……你是该恨我的……那个昏君他在你爹死了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他以为那些污蔑你爹的谣言是母后叫人放出去才让他失去理智想要处死你和你爹,他后悔了,所以他痛恨我母后,在外公死了之后他默许萧贵妃给母后下毒,他想废了我让萧贵妃的儿子取而代之,我杀了他,杀了萧贵妃的儿子,还把萧贵妃做成了人彘,所以你恨我是应该的,因为我也恨萧贵妃和她的儿子,是她害我母后疯癫痴傻……但是母后……事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报应!”沈乐心竟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边笑又一边哭:“当真是报应!她也有今日?!但只是疯癫痴傻而已根本就不够!我爹爹是被万箭穿心而死她怎么不也去死?!”

    “不是的,”凌祁v拼命摇头,着急地解释:“不是的……真的跟母后没有关系,放谣言污蔑你爹的人是我外公,蛊惑昏君处死你爹和你的人也是我外公,甚至他最后带人追杀你和你爹我母后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你们已经回南国去了,我母后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你们能够逃出京,是她……是她暗中相助放了你们……”

    昨日徐太后在见到长相肖似当年那作为质子被送来大晟朝的南蛮国大皇子宇文敏昔的沈乐心之后受了刺激,昏倒被人送回永寿殿去,再睁开眼时竟然就从一直以来的混沌迷茫中清醒了过来,也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凌祁v和她彻夜长谈了一整宿,才终于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不可能!”沈乐心大声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母后怎么可能帮我们?!她恨不得我和我爹死!那个昏君要立我做太子的诏书都拟了就差发下去而已你母后会甘心?!她是最恨不得我们死的她怎么可能帮我们?!”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母后她放了你们……”

    俩人的情绪都几近崩溃,殿门突然被推了开,小丑儿弯着腰进门来,低声与凌祁v禀报:“陛下,太后说要见他,说是有些话要亲自与他说。”

    凌祁v红着眼睛抬眸看向沈乐心,突然伸出手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是在哀求他:“你去见见母后吧,她会跟你说的,你去见见她吧……”

    徐太后昨晚跟他说的话还有一些保留,凌祁v知道,那是她准备亲口说给沈乐心听的,也唯有这样,才能解开沈乐心对他和徐太后的心结,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失去这个哥哥,绝对不想。

    ☆、第 38 章

    殿门推开的声响响起,凌祁v转过头,沈乐心已经从太后寝殿里出了来,眼眶依旧是红的,站在门边微垂着眼抿着唇,眼里的情绪看不甚清楚。

    凌祁v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沉默了片刻,沈乐心先朝着他伸出了手,摊开的手心里是两块合在一起恰巧能成为一块完整玉璧的玉石,凌祁v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这个东西的,当中一块是他母后从不离身的饰物,小时候他不小心碰了一下都让从来没有对他红过脸的母后罚了他。

    “这是……”

    沈乐心低声呢喃:“一块是我爹的,一块是你母后的,我爹死之前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就是这块玉……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你母后送给他的,当年他们的……定情之物……”

    震惊之下,凌祁v几乎是满眼不可置信,沈乐心扯起嘴角苦笑,若非这两块玉,他也不会相信,倾心相爱的两个人却要被迫委身于同一个男人,还都为他生下了孩子,当真是荒谬至极。

    “我爹和你母后是一见钟情,却发乎情止乎礼,当年我爹是他国来的质子傀儡,昏君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看上了我爹,我爹反抗过,但是在京城这个地方,没有人帮得了他……后来昏君为了增加政治筹码又娶了你母后,你母后一个女人根本没得选……”

    凌祁v红了眼,他的母后,这么多年一直都过得很不开心,他原以为只是因为那个昏君对她不好,他从来不知道,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沈乐心伸手抹去眼角滑下的眼泪,岔开了话题:“太后她已经累了歇下了,她身子似乎不是很好?”

    凌祁v点了点头:“都是那毒药闹得,加上她又一直郁郁寡欢……”

    那个萧贵妃,到现在凌祁v才终于知道为何那么得昏君宠爱,就因为那长相和当年的南蛮质子有七分像而已,但她狠毒的性子,却是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太医给她开的药方子拿给我看看吧。”沈乐心道。

    凌祁v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没有多问,就吩咐人去把太医给徐太后开的方子取了来,再叫了太医来给沈乐心把之前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上药包扎了。

    沈乐心接过药方去仔细看了半晌,提笔勾了几处出来,又在旁边另写了几味药,递给凌祁v:“这几味药换成这些,再删去这几味,另添上这两味,连着服两个月,她的身子能好转许多。”

    见凌祁v面露疑惑之色,沈乐心的嘴角终于是浮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养父的爷爷当年是南国的神医,我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

    凌祁v恍然,南国神医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南国那些被人视为邪物的秘药都是此人研制出来的,也包括他吞下的那种改变身体体质令他生下小馒头的药……

    看凌祁v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自在,沈乐心再次笑了,显然也猜到了他都想了什么,伸手过去轻拍了拍他的手,凌祁v略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你……真的不恨母后了……?”

    沈乐心微一怔,眼里的笑意退去,低下了头,沉默片刻,道:“当年我和爹爹逃到江东,被你外公带人追上,我爹把我藏在水潭里,他自己被人乱箭射死,你外公以为我躲在收留我们过夜的农户家里,又让人放了把火,把屋子都烧了,那户农家正好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小孩,烧得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你外公以为我被烧死了才带人离开,我从水潭里爬出来,把爹爹身上的箭一箭一箭拔掉,拔了整整一夜,最后在他的手心里,发现了那块他一直紧握着的玉,我不知道玉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想那对爹爹一定很重要就是了……你母后……她是对爹爹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没法再恨她……”

    “……为何你之前会以为是母后她害的你们?”

    沈乐心苦笑:“你那个时候太小了,完全不知道外头的事情,我出生之后一直跟爹爹住在质子府,一直到五岁大时昏君他当了皇太子,你们全家搬进东宫,我也被带了进去,被他安排住在偏院里,没到一年老皇帝驾崩他登基,你母后成了皇后,我和你依旧留在东宫里,我爹爹也被他接进了宫,你外公一直撺掇着昏君立你做太子,但昏君拟的诏书上头写的却是我的名字,还说要将我的身份公诸天下,借此与南国结百年之好,想来也是可笑,我爹爹当然是不同意的,他是男子,在这里男子生子本就被视为妖孽,何况他也是被逼的他其实一直都很痛恨那个昏君也一直都想着带我回南国去,现在想来,他应该也顾虑着你母后吧,毕竟你母后是皇后你是中宫嫡子,我要是抢了你的身份你们母子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再加上你外公的极力反对,事情就耽搁了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断有各种关于我爹爹的谣言传出,说他是妖孽,他来大晟朝做质子是不安好心,更甚者说他与人私通我是他在外勾搭别人生下的野种,听得多了那昏君也就信了,又有你外公的步步紧逼,最后竟要处死我们……那些谣言,那个时候我身边的奶娘和太监他们总是私下里议论说是皇后故意放出来的,我那个时候也很小,也就信以为真了,毕竟,除了皇后,应该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恨不得昏君处死我爹和我了……”

    凌祁v怔怔听着,半晌,才呐呐道:“是外公……”

    沈乐心点头,说起那已经死了的徐国公,眼里依旧有痛恨之色:“太后告诉我,那些谣言都是你外公叫人在外散播的,她想阻止却无能为力,最后眼睁睁地看着我和爹爹下了死牢,也是用尽所有法子,还得瞒着你外公,才找着机会把我们放了出来,让我们逃出了京,我们逃走之后,昏君就对外宣称南国的质子病死了,你母后一直以为我们已经回了南国去,却不知道我爹爹被你外公给杀了,逃回南国去的人只有我一个,也许是爹爹在天之灵保佑,我在南疆碰到了南国的护国将军也就是我日后的养父,他是我爹爹的表兄,我身上有爹爹的信物,他认出了我把我带回南国去收养了我……那个时候南国和大晟朝兵力悬殊,我爹爹是南国的大皇子,却死在了大晟朝,即使知道我爹爹是被大晟朝的昏君奸臣害死的,也无力报仇,我们准备了八年,一直到我十五岁,才终于有机会向大晟朝讨伐,我亲自领兵出征,结果还是输了……”

    凌祁v听着他说的,一时竟是完全接不上话来,他一直以为,七年前的那场战争,是南蛮人挑衅在先,却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而这些,便很显然,都是被他父皇那个昏君给故意抹去了。

    沈乐心轻叹了一气,有人来禀报,说是太后醒过来了,想见他们,凌祁v拿了那药方子吩咐人送给太医去看,命之配药煎药送来,便又带着沈乐心一块进了寝殿里头去。

    太后只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就醒了,凌祁v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她:“母后您别动,您身子不好,还是多歇一会儿吧。”

    徐太后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了一旁也走上了前来的沈乐心,伸手去拉他的手:“祁j,我……”

    沈乐心瞥凌祁v一眼,打断她的话,轻声提醒她:“太后,您还是叫我乐心吧。”

    徐太后点了点头,便改了口:“乐心,你不要恨祁v,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对不起你爹和你的人是我,跟祁v没关系……”

    沈乐心回握紧她的手,也轻声安慰起了她:“跟太后也没有关系,太后不要担心,我们没事的,您要赶紧好起来,祁v他现在最担心的人是您……”

    “好,好……”徐太后的双眼又红了,看着他们两个,又是哭又是笑,却是这十几年来,头一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给徐太后喂过药再次安抚她睡下之后,沈乐心跟着凌祁v一块离开,出了永寿殿的门,凌祁v突然问起他:“你的名字……是叫祁j?”

    沈乐心苦笑:“我有三个名字呢,七岁之前叫凌祁j,回了南国之后跟养父姓,他是被赐了南国国姓的大将军,其实也就是跟我爹爹姓了,叫宇文珞,再后来,是沈乐心,不过凌祁j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宇文珞也死在了七年前的战场之上,现在我是沈乐心,也只是沈乐心。”

    难怪他会说他是死了两次的人,凌祁v低垂下了眼,沉默了下去,沈乐心故意这么强调自己现在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被人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不单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而且对自己……终究不会是一件好事。

    良久,他才再次哑声开了口,问凌祁j:“你还认我这个弟弟吗?”

    “……我们是亲兄弟,陛下心里知道就行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乐心想了想,道:“之前的事情,我该跟你道歉的,关于太子……”

    “没事,他没什么事,而且你也没有真的伤害他。”凌祁v赶紧打断他的话。

    “不过毕竟有那么多人看到,”沈乐心道:“凌z之前答应过陛下的事情,依旧算数,等到从岭北回来,他会主动请旨削藩,陛下宽仁,愿意放我们离开这里,我和凌z都会对陛下感激不尽。”

    凌祁v微微皱眉:“你要跟他走?皇叔他当真愿意放弃藩位?”

    “他其实真的没有野心的,只不过树大招风依附着他的人难免有些蠢蠢欲动,放弃藩位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者日后,被人利用诟病,指不定还会惹上更大的祸事。”

    凌祁v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只道:“等皇叔从岭北回来再说吧。”

    ☆、第 39 章

    昭缘睢

    下了朝的凌祁v回来才踏进寝殿门,小馒头和小世子已经爬到了自己脚边来,他笑着弯腰一手一个把小家伙们捞起来,抱着进了里头去。

    殿中央的地上都是两个小家伙的玩具,沈乐心趴在地上给他们搭积木,满脸的无可奈何,凌祁v走上前去,把人往地上一搁,一人屁股上拍一巴掌,让他们自个玩去,才笑问起沈乐心:“带孩子很烦吗?”

    沈乐心无奈道:“我刚搭起来,又被他们推倒,我又得重搭,不给搭他们就一个哭得比一个声音大。”

    这半个月,沈乐心和小世子依旧住在启泰殿里,白天则带着小世子来昭缘钆阈÷头玩,沈乐心不如凌祁v对小孩子有耐心,即使是亲生的儿子,闹烦了也会直接翻脸,这点凌祁v倒是一下就看了出来,然后又免不得想起小时候他倒是对自己一直很贴心,不管自己怎么哭怎么缠着他从来都是连眉都不多皱一下,沈乐心和小时候比,也是当真变了许多了。

    凌祁v盘着腿坐下,帮着他一块搭起了积木,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宣王他,应该下个月就能回来了。”

    沈乐心听得微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了凌祁v,突然就笑了,问他:“陛下,那楚公公才是主帅吧?为何不是他下个月要回来?”

    被他这种促狭的眼神一盯着看,凌祁v有些尴尬,转开了目光:“他不重要。”

    “这样……”沈乐心拖长了声音,笑眯眯地把爬到自己脚边来的小馒头抱了起来,和他大眼瞪小眼,小馒头之前被他劫走过一回倒是一点不怕他,这会儿还傻乎乎地咧着嘴角冲着他直笑,沈乐心也乐了,揽紧他,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与凌祁v道:“小馒头和陛下小时候长得很像……除了眼睛……眼睛……比较像小馒头另一个爹……”

    凌祁v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了然,也是了,自己既然能猜到小世子是他和凌z生的,没道理他就猜不到小馒头是从哪里来的,只不过这事他们从来没有谈过,只是心照不宣不点破而已。

    而且,怎么说,凌祁v都觉得有些别扭,身为男人,为另一个男人生下孩子,即使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小馒头,依旧是觉得难以启齿。

    但不过这会儿见沈乐心一脸坦然,鬼使神差的,他也就问出了口:“世子是你给宣王生的?”

    沈乐心笑得更欢了,抱着小馒头,还顺手捏了自己儿子的小脸一把,很干脆地承认:“是啊……”

    “……你心甘情愿的?”

    “是啊,那药还是我自己主动吃的,就为了给他生儿子。”

    “……你是被他从战场上掳回去的吧?”

    沈乐心习惯性地伸手拨了拨自己垂下来的头发,撇了撇嘴:“嗯,而且第一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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