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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门子秦尧[星际] 作者:弄清风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可谁知道秦尧走过他的时候,竟然哥俩好地揽着他的脖子把他一起带走了。

    “兄弟,经过我刚才的观察,你真是个人才。怎么样,以后跟着我混吧。”

    “人、人才?”福克森尽量让自己笑,可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整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

    秦尧一手比划着,解释道:“你看,你很胆小怕事吧?”

    “嗯,是、是啊……”

    “可是你居然还很有计划得想逃走,要是小末末不管你,说不定你就真的可以逃掉了,虽然你最后没有逃掉啊。”

    “是、是啊……”求您别说了……

    “所以你很厉害嘛。”

    “是、不,我一点都不厉害!”福克森哭丧着脸,小心肝都要被秦尧玩脱了。

    “别谦虚,这证明你心里素质很过关,见了刚才的事现在还能跟我说话,条理清晰,懂得趋利避害,虽然你很胆小。”秦尧热情地拍了拍福克森的肩,以资鼓励。

    这家伙是真的在赞扬我吗?福克森越听越不明白了,这样一路被秦尧拖着走,下了好几层楼,才发现什么安检,什么保安,怎么通通不见了?福克森的神经一下又紧绷了起来,小心谨慎地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忽然瞥见了走在秦尧身侧的那个男人。

    稍稍对视了一眼,福克森赶紧移开视线,别过头暗叫菩萨保佑。再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看到他眼神落下的地方,顿时醍醐灌顶一瞬间开窍了,挣扎着脱离秦尧的魔爪,恭恭敬敬地离他一米远。

    “我自己走就好了,自己走……”福克森又赶紧表示自己是绝不会逃走的,并且谨慎地保持着那一米的距离。

    秦尧见状,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也就是许末城一眼。

    “这个……我们现在去哪里?”福克森弱弱地问。

    “去杀人。”秦尧扬了扬那份血名单,一笑百花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某人懒惰,更新不给力,所以为了弥补,今天二更!

    ☆、此刻阳光正好。

    在多年以后,星际海大名鼎鼎的外交官福克森同志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那天的两个小时,是改变我命运的两个小时。因为上天把一个恶魔,哦不,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领路人带到了我的面前。

    两个小时,从福克森踏进那件办公室,到史密斯的死讯传出,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上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福克森来说,却让他的人生从此翻天覆地。直到他登上空港的客船,看着曼金在视野里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看着加林首都星都变成一颗小黑点,他还兀自不能分清楚现实与梦境的差别。

    作为曼金首屈一指的电子科技公司总裁,的助理,福克森在很多地方都是可以畅通无阻的。比如,假借史密斯的名义拜访某个议员,拜访某个龙头企业的董事长,拜访某个大学的校长。为此,福克森好好体验了一把当死神的感觉,因为他拜访谁,谁就死了。他的两位‘随从’只认名单,可不管那是谁谁谁。

    但是令福克森感到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杀一个人都要留下那个图标?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这样想着,他不禁偷偷地往秦尧那里看过去,见他正跟许末城谈话,便假作正经地竖起耳朵听。

    “现在十个人里我们杀了三个,林海宰了两个,还剩五个。”秦尧把一摞照片摊在桌上,神色认真。“当初林海叛乱,导致假面会内讧,分裂成两派。但总体来说周喻商老谋深算,林海还不够火候,两方胜率大约有□开。”

    “但林海毕竟占据了假面会的大本营,又重组了十人议会,等于是把周喻商驱逐了出去。他能调用的资源跟人手要大大强于周喻商。”许末城说。

    “所以,他们两个斗起来绝对是你死我亡。你说我这一碗油给他们泼下去,他们会不会疯掉?”

    “你留下假面会的图标掩人耳目,势必会引起两方的互相猜忌。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还活着。”许末城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意,“因为分裂,假面会的力量得到最大程度的削弱。如果这个时候有重要人士不断遭到暗杀,想必林海和周喻商都会头疼得睡不好觉。”

    闻言,秦尧更乐了,细长的手指抚过右边眉毛里一条淡淡的疤痕,说:“要不然我再给他做一票怎么样?”

    一听这个,许末城就立刻冷脸了,“你的身体才刚好,如果不想回营养槽里继续躺着,就乖乖听话,跟我回黑罗。”

    “可是……”

    “没有可是。”许末城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假面会的事固然要紧,但我们消失了足足两年,除了老爷子跟云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再不回去的话……”

    许末城说道这里就没再说下去,秦尧却从他那省略的半句话里听出了后果――如果他还不回去坦白,那些家伙绝对会把他拉去鞭尸,再进行一番强烈的思想道德教育。

    看到秦尧的脸色忽然变得怪异,福克森开始冥思苦想:黑罗?假面会?林海?这什么跟什么?云江……这名字好像有点熟啊……黑罗好像是有个叫云江的,还挺有名的。不过……秦尧和许末城这两个名字怎么感觉也挺熟的啊。

    福克森埋头苦想,殊不知秦尧已经走到了他边上,一掌重重拍上他的肩,“哟!想什么呢兄弟!”

    福克斯被吓了一跳,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秦尧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再回头看看许末城,呵!吓得从椅子上直接跌了下来,惊恐地指指秦尧,又指指许末城,“你、你们不是死了吗?!”

    秦尧看他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乐从中来,抹了把脸悲痛道:“其实……我已经死了,可是我死不瞑目啊。”

    福克森顿时又倒抽一口凉气,抽得牙关打颤。而就在这时,一个很欢乐的,充满了轻松与跳跃的声音从客舱门口传来,“谁死了啊?秦祸水是你吗是你吗?”

    “十四你个小二逼,我说了不准那样叫我!”一听这声音,秦尧立刻就没有‘装死’的兴致了,眉梢高挑,斜睨着门口走进来那一头红卷毛。

    “切――我都不介意你叫我小二逼,凭什么不准我叫你祸水?”路易十四皱皱鼻子,毫不示弱地给顶了回去,“这是我对你的爱称。”

    “滚。”秦尧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易十四。路易十四迎着他的目光不甘示弱,可是……他比秦尧……矮……

    “秦祸水你要不要这样!早知道当初打死我也不收留你们两个!”路易十四愤恨交加,吼得脸都红了,“把你丢在星际海里被陨石砸死!”

    跌坐在地上的福克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谁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通缉犯路易十四大爷吗……

    “咦?这谁啊?”路易十四吼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福克森的存在,一瞬间又好奇满满地研究他去了。

    “这个……”秦尧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然后很认真很严肃地低头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福克森。”福克森都快哭出来了。

    “哦,他叫福克森。”秦尧如是解释。路易十四很干脆地投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调戏了福克森一会儿,路易十四又回过头来问:“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

    “嗯。”

    “我刚刚跟云江联系过,你要的那批军火已经在秘密工坊里生产出来了,最迟半个月,我就能给你送过去。”路易十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少见的严肃,“现在星际海乱得很,光靠那批军火也不能改变多少,你们要一切小心。”

    “你才要小心点,送军火的时候可别被加林的人给抓了,到时候我可不去救你哦。”秦尧笑道。

    “切,谁要你救!我路易十四驰骋星际海,就没有我走不了的路,送不了的军火!你说是不是啊,许少将?”

    “那是当然。”许末城含笑应答,手里碰了杯茶,悠然自得。

    路易十四得意地朝秦尧扬了扬下巴,于是两人很快又打起了嘴仗,誓死不休!福克森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很自觉地躲到了角落,以免受池鱼之灾。

    三日后,黑罗联邦,爱斯维克城。

    云江扯了扯领带,将手头的文件往桌上一堆,推门走出了挂着‘战时特别部门’牌子的办公室。屋外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因为要跟政府商讨军需物资的事情,所以特别部门就坐落于国会大厦,当战争爆发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英俊挺拔的云江,就不得不褪去花花公子的外衣,从民间商界退隐,担起秦尧和许末城撂下的挑子。他也很会打仗,只不过领域不同。

    前方战事依旧,两个超级大国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国会大厦前滚动的阵亡名单就是这场大灾难的最好写照。可云江今天的心情明显不错,嘴角洋溢着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个平常为了多争取一发子弹就能拍两大党桌子的狠货。

    他一路走着,且越走越快,又拿起终端群发了一条信息。

    于是,圣京大学附属中学的一间教室里,一个长相可爱,但却面无表情的女生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撞翻了一张椅子,眼角带着泪珠,在全班师生错愕的眼神中夺门而出。

    a城区的地下实验室里,安海急急忙忙地脱下白大褂,随手拿了件外套,也顾不上手上还沾着满手的机油,就撂下一干研究人员飞奔而去。

    军部中央电脑管理处,安娜摘下大大的耳机,把宝贝似的电子终端往旁边一放,说了声抱歉就立刻走人。那张娇俏的小脸上,两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云江走到国会大厦门口,打开车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抱着文件走出来,就挥挥手请他上了车。

    “他真的回来了?”唐把文件放在腿上,偏头平静地问。

    云江耸了耸肩,“是啊,我们准备去空港堵人,一起?”

    闻言,唐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才低头翻阅起腿上的文件,时而与云江交谈几句,但说的大多还是工作上的东西。云江心中暗自唏嘘,这家伙半年前从圣京毕业后就进了政府部门,摸爬滚打了半年,整个就一工作狂,而且性格固执地要人命。

    当初那件事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只是不知道秦尧回来之后,会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江这样想着,空港已然在望。飞行车一个甩尾漂亮地停下,云江和唐一左一右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安海他们已经全部到了。云江看了看腕表,嗯,还有十分钟,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时,安海走过来,眼神示意道:“云江,看那边,军部的人来了。”

    “想跟我抢人?”云江微微眯眼,冷哼一声,一马当先大步朝前走,“老子好不容易等那个混蛋回来了,还没好好揍一顿出气,谁敢跟我抢?!”

    安海为秦尧默哀三秒钟,然后决定待会要是开揍的话自己一定要上去凑一脚,哦不,两脚。这样想着,安海乐呵呵地就要跟上去,却没想到安娜和乔乔两小姑娘已经如风般掠过,尤其是乔乔,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这丫头是有读心术吗!安海抹一把汗,恶狠狠地诅咒着秦尧:待会一定踩你三脚!

    与此同时,刚刚走出舱门的秦尧忽地打了个冷颤,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好一阵无语。于是拉拉许末城的袖子,“喂,小末末,我觉得今天的空港危机四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直接回你家好不好?”

    许末城见秦尧那难得害怕的样子,不禁一笑,看得旁边路过的女生都呆了。所幸他们俩都戴了墨镜,否则非得在空港里就被大众抓出来不可。

    “看见云江了,靠,维卡那死胖子也来了,肯定是老头子走漏了风声!尼玛他们看见我了。”秦尧又是一阵呜呼哀哉,仿佛看见了自己接下去那暗无天日的命运。

    许末城见秦尧一副想重新钻回船上的样子,笑着摇头,伸手拉着他下了阶梯。此刻阳光正好。

    ☆、一封来自过去的信

    东南军区秘密训练基地,云江斜倚在铁质的栏杆上,俯瞰着下面训练场里打打闹闹的秦尧一群人,忽而眉眼里泛起担忧,向旁边问道:“末城,阿尧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差不多。”许末城收回目光,回道:“在营养槽里躺了一年半,算是捡回一条命,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顿了顿,许末城的语气里也有点无奈,“只是,有点贫血。”

    “贫血?”云江抬高了语调,似是有些意外。那双宛如戏子般的秀眉微微蹙起,“这可真是个劳心劳神的小毛病……不过我说,你们俩也真够狠的,把消息只告诉我一个,这两年光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配合你们行动,皱纹都长出来了。”

    “这两年,我们死了比活着有用,有些事情也比较好办。而且,如果不是我们的事情刺激了黑罗,黑罗也未必会在第一时间上下一心,全力投入战争。我前段时间去加林看过,那边的人,说他们如狼似虎也不为过,论单兵作战,黑罗不是他们的对手。”许末城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黑瞳里闪过一丝亮光,“当初准备传消息回来的时候,阿尧就说了一句话:云江是个撒谎从来不脸红,一毛钱当一块钱花的混蛋。”

    “靠。”云江用一种极度平静的语气地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怨念,然后问:“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攘外必先安内,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可以再隐瞒一段时间,等我们把假面会安插在黑罗的棋子拔光,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反攻了。在这之前……”许末城说着,看见下面的秦尧接了个电话,随即面露沉吟,说道:“来了。”

    “谁?”

    “夏佐。”许末城说着,脑海中不禁回忆起那天火海里的场景。就在他抱着秦尧,以为到此为止了的时候,不远处的地板忽然间被掀开,一个人从那地板下的密道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夏佐?菲尔德。可是夏佐将他们救出后,却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把他们转交托付给了军火商路易十四,自己则足足两年没有露面。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秦尧也许知道一点,但他却一个字也没有说。而许末城唯一确信的一点是――夏佐一定跟假面会有关,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假面会的重要基地下面秘密打出一个通道来。只是既然夏佐跟假面会有关系,那么作为他哥哥的夏维呢?

    训练场里,秦尧傻站了三秒钟,而后朝许末城挥手比了个手势,紧接着夺门而出。不多时,秦尧来到基地外面,寻到一辆飞行车就疾驰而去。大约三十分钟后,飞行车停在b城区的一栋复式公寓楼前面。

    秦尧心急火燎地跑进楼里,挨着门牌一个个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7栋401室。

    “呼……”秦尧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跳,手才转动把手打开了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秦尧走进去的时候,在地板上印出浅浅的鞋印来。

    这个房间到处都盖着白布,看起来已经有几年没人住了。空空的地板上积满了灰尘,天花板上还挂着几张蜘蛛网。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脑是开着的,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秦尧走过去,恰好看见电脑屏幕右下角正疯狂闪烁着提示信息:您有一封新邮件。

    滑动鼠标点开,秦尧也顾不得椅子有多脏,坐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新打开的邮件,好像眨一眨眼它就会消失一样。邮件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视频框倏然在屏幕上弹出,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秦尧的面前。

    他说:“阿尧,好久不见。”

    秦尧的脑袋一下就空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屏幕,嘴里喃喃地念出了一个名字,“夏维……”

    “阿尧,当你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快三年了。别担心,我想我就算在那边,也会过得很好的。”

    好个屁!秦尧气结,这世上会有人在死前录个视频告诉活着的人,我死了之后在地狱会活得很好吗!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阿尧,你一定在怨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对不对?”画面中的夏维笑了笑,笑容却不似记忆中那般爽朗了,“但是我想现在,你大概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不管是你父母的事情,假面会的事情,还是我和夏佐的事情。”

    “虽然你都知道了,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阿尧,我是假面会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我和夏佐,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我们的父母都来自于假面会,而且都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当时,跟我们一样的孩子有很多,但是最后就只有我跟夏佐通过了考验,被挑选出来,安上了菲尔德的姓氏后被纳入假面会。”

    “我们没有选择,阿尧。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生活的权利。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第一次遇见你,完全是一个偶然。”夏维竖起三根手指,满脸肃穆地摆出了发誓的姿态。

    “这家伙……”秦尧说着,记忆被勾动,又回想起初见那天的光景来: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跟人打架。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群人翻墙进了圣京大学,其初衷貌似是去偷机甲玩。结果秦尧跟许末城他们走散了,一个人晃荡了半天,最后爬到树上睡觉。对,就是李佩山的私人实验室前的那颗大树。

    那个夏天,树叶繁茂,十三岁的小秦尧躺在树干上,被丛丛的青叶遮着,又凉爽又惬意。只不过乐极生悲,秦尧做梦打小怪兽,一个激动从树上掉了下来,啪――摔在地上,屁股差点开花。而当秦尧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痛得想去撞树的时候,一抬眼,忽然发现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俯身好奇地看着他。

    “你干嘛!”小秦尧大喝一声,而后抿着嘴死命地瞪着他。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被看到了,以后别混了!

    没想到那人同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短暂的僵持过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伸手,在秦尧错愕的目光中,从他头上摘走了两片树叶。一左一右,就像两只狗耳朵。

    小时候秦尧的眼睛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漂亮勾人,看起来圆圆的,水汪汪的,尤其是那天被摘树叶的时候,圆滚滚的,秦尧的脸也圆滚滚的。夏维虽然知道用圆滚滚来形容好像不太对,但是……当时脑子里就蹦出这个词来,嗯……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很好玩,然后伸手捏了一下。

    “咦?好软。”那就再捏一下。于是,夏维连捏了两下秦尧那富有弹性的小脸,捏得秦尧整个人的愣住了,一双眼睛盯着他,里面写满了匪夷所思。

    号称混世魔王的秦小爷居然被人捏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秦尧立刻拍掉他的手,站起来敏捷地往后一跳,一边戒备地盯着他,一边怒喝:“有种跟老子单挑!”

    “小屁孩别喊打喊杀的。”夏维这样回他,相隔两米,笑得比阳光还要明媚。

    秦尧很少看到有人能笑得那么爽朗的,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是谁?”

    夏维却没有回答,看看时间,啊了一声,“我得走了,下次再见!”说着,夏维笑呵呵地摆摆手,一阵风样地跑走了,只留下秦尧傻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才气得跳脚,发誓日后一定要报这摘叶捏脸之仇。

    回忆是如此惨不忍睹,秦尧都有点不敢直视以前那幼稚行为。但画面里的夏维,嘴角却噙着笑,似乎还乐在其中,“我当时就想,我捏了他半边脸,下次见到的时候,一定要把另外半边也捏一下。”

    秦尧哑口无言。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吧。我坦白,那天我其实是潜进李佩山的机甲实验室偷机甲的核心数据去了。”夏维笑笑,说:“大概上头认为小孩子比较不容易怀疑,也比较好脱身,所以就派了我去。可是进到最里面的时候我还是暴露了,因为原本应该回家了的李佩山居然在里面睡着了,身上铺了一大叠稿纸,我一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他很聪明,一下就猜到我的来意。可是他是个好人,没有报警抓我,反而想救我,拉着我教育了我一顿,说小孩子年纪轻轻不能就学人家偷东西,还说不要怕,凭他的能力不管谁是我的头儿都能把我救出来。”夏维摸摸鼻子,“他大概把我当成某个盗贼团伙的小小偷了。”

    那个李佩山李老头子啊,确实是烂好人一个。秦尧这样想着,又听夏维说:“后来我有去见过他几次,不知不觉成了忘年交。哦,对了,我跟他提过你,撺掇他收你做学生,他原来还不屑一顾,听到你的名字就连连摇头,说绝对不可以让你进去把他的实验室拆了。”

    秦尧暗自摇头,原来收徒弟的深层次含义在这里吗……李佩山,是念在故友的情分上,才对自己那么照顾的啊……夏维啊夏维,你可真是,什么都帮我铺好了,这让我如何承受得起呢。

    “不过我都这样了,那老家伙肯定得去找你,不然我白请他吃了那么多次菠萝包。”夏维说着,语气却渐趋沉重,“阿尧,你一定要记住,等你看完这段视频去找他的时候,一定、一定要问他,那段解码程序做出来了没有。”

    解码程序?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抱歉又没更,今天也许可以两更,看情况吧,如果不卡文的话。

    ☆、真正的自由

    “在我的身体里,有一枚芯片。”夏维说:“很多被假面会养大的人身上都有这样一枚,一旦发动就能直接致人死亡的小东西。当然,这是个秘密,被植入芯片的人只要不反叛,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它的存在,夏佐也不知道。但是阿尧,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当组织的人知道你跟我认识后,命令我去接近你,把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玷污。我不甘心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而每次看到你那么信任我,我都……觉得无地自容,”夏维笑着,但笑容变得极浅极淡,那平日里飞扬的眉角像被雨水打湿了一样,垂了下来,“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这个笨蛋,搞什么配不配的以为在拍言情剧吗?秦尧真想把他从屏幕里拽出来好好教育一顿:老子交朋友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可是,夏维已经死了,秦尧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在此刻恍然,原来夏维笑得那么爽朗的时候,心里却是那样想的。而他,却浑然不知。

    “阿尧,你一直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乐观,那么阳光,我更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假面会,我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真的。只是你那样看我,我就拼命地想要成为你看到的那个人,也许只有那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光明正大地跟你一起走在大街上。是你让我明白要怎样去变得更好,要怎样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当你舍弃了九大家,舍弃了一切优越的条件,义无反顾地跟我去当海盗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找到了反抗的勇气。”

    “所以我开始筹划。我知道凭我的力量不足以推翻假面会,也知道你终有一天会走上跟我一样的路,所以,我至少想尽我所能帮你把前面的路铺好。但是我没有时间了,组织准备以我的死作为你回归黑罗的契机,因为芯片的存在,我没有选择,只能去死。这一切都太仓促,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我不得不尽快把我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以便你日后接收,然后,我就拍了两段视频,一段给夏佐,一段给你。发送时间定在三年后,到那时所有的时机应该都已经成熟。”

    “阿尧,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夏维的眼神仿佛透过屏幕,直直地透进秦尧的心里,“我相信即使我已经死了,你也能为我带来真正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吗?

    “可以自由地去爱,去行走,去生,去死。”夏维的声音,是饱含着希望的。即使他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就要死去,可是他仍然秉持着这份希望不断绝。“阿尧,也许我到最后还是一个胆小鬼。因为我选择了顺应形势死去,而不是反抗到最后。我知道我如果把一切都提前告诉你,你肯定会为我背负。背负别人,或被别人背负,我花了很久才明白,也许后者更需要勇气。”

    “所以,阿尧,原谅我丢下你一个人先走了。我不说希望你好好活着或者忘了我活得快乐这样的话,我知道你不爱听。我只想说……”夏维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停顿了三秒后,才重整语句,抬眼认真地说道:

    “你能一直记得我,我很开心,有许末城陪着你,我也很放心。”

    “芯片的解码程序应该已经进入后期,你去找李佩山就能知道。我最后请求你一件事,阿尧,替我看好夏佐。”

    “那就这样,再见。”画面中,夏维挥着手,露出一个大大的,无可匹敌的笑容。一个仿佛能赶走所有的阴霾,让人宽心的笑容。秦尧怔怔的,靠近屏幕,把那最后一个镜头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倒回去重看。

    他想笑,想像以前一样,两个人站在舷窗旁,互相说着话,开怀大笑。可是嘴角弯起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落,他抬手一抹,才发现眼泪掉下来了。

    秦尧松开鼠标,画面终于停顿在最后一个画面上,时间也仿佛静止了,岁月唱着低吟浅唱的歌,在这里慢下了脚步。秦尧最后还是笑了,和着眼泪,如从前的很多次一样,败在了夏维如此无敌的笑容之下。

    门外,许末城靠在白墙上,抬头看着走廊里昏暗的灯,那灯光倒映在黑瞳里,折射出迷离的光泽。他忽然想,夏维最后那句欲言又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

    这还真是个让人无话可说的男人。许末城这样想着,伸手压了一下帽檐,在心里轻声说道:虽然我非常不愿看到他为了别的男人哭,但是既然你已经不在了,那我姑且,暂时忍受一下。

    房间里,大约十分钟过后,秦尧长长地抒了口气,鼠标移到视频右上角的红色叉叉上停顿了很久,才郑重地点下。这时,终端响了。

    秦尧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喂?”

    那人没有立刻回应,隔了几秒,才问:“你哭了?”

    “你管得太宽了。”秦尧往椅背上一靠,仰望着天花板,“现在在哪儿?”

    “想我了?”那人发出低沉的轻笑。

    “滚。”

    “夏维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你告诉我地址让我来看的,你不知道?”

    “我看了他给我的视频,才知道有这个地址,难道我来得及飞回来看?”

    秦尧顿了顿,挠了挠头,言语里有些无力,“夏佐,回来吧,我有事儿跟你谈。”

    “除非,你把许末城甩了?”夏佐的语气似乎跟以往一样,丝毫没有被影响。但秦尧却并不这么想,他此刻更愿意相信,夏佐一直在压抑着。

    自动无视了夏佐上一句话,秦尧接着问:“你最近还跟假面会有联系?”

    “没有。”夏佐语带着讥诮,“林海一直认为我跟夏维都是周喻商一脉,自然要疏远我。而周喻商因为林海的叛乱,现在看谁都像是在看叛徒,疑心很重。总而言之,我被边缘化了,追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来他们现在在哪里。”

    对上夏佐,秦尧就觉得头疼。先前在五颗星跟他打了一架,后来又被他救了一次,两个人之间因为夏维的关系搞得……比狗血的言情偶像剧还要复杂。“总而言之,没事儿别在外面瞎晃!赶紧的给老子悠着点,小心别把命给搞没了,你老哥这样交待的!”语毕,秦尧恶狠狠地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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