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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妈妈 作者:凉拌芹菜
也开始着急了。
“好的，麻烦路老师了。”
挂了电话后陈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里捏着电话，他在想，陈包子到底去哪里了。
不可能时去同学家玩了。
因为陈包子在学校玩的最好的只有史峰，要去也只会去史峰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陈包子因为要等他口中的‘妈妈’，每次放学都迫不及待回家，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同学家，也不会在外面久呆。
那到底是去哪里呢？是坐错公交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陈赫一边猜测陈包子没有回家的原因，一边后悔自己竟然把学校的事情看得比陈包子还重要，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学校有事，这会儿他和陈包子早就到家了。
另外，陈赫也决定，等陈包子回来后，他一定要先狠狠的揍他一顿，问他为什么不乖乖在学校等他去接他。
“嘟，嘟”手机震动在陈赫决定教训陈包子的时候响起，几乎是刚震动，陈赫就接通了电话，连屏幕都没看就急切的问：“喂，路老师，问到了吗？”
“……”电话那头一秒沉默，然后才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您好，请问是陈赫陈先生吗？”
陈赫见不是路老师打来，本想立即挂了，但又想到这个时候进来的电话可能会与陈包子有关，所以才没挂。
“我是。”陈赫忍住满身的不耐烦答。
“陈先生您好，我是瑞扬集团总裁许衍的助理，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您一声，你儿子陈宇现在跟我们总裁在一起。”
“你们想干什么？”闻言陈赫眉头一皱，脑袋里浮出‘绑架’两个字来。“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但请你们立即放了我儿子。”
“啊？”电话另一边的梁奇文听到陈赫的话后一愣，明白陈赫误会了后就立即解释：“额，陈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绑架您儿子，他现在很安全，我们总裁只是因为很喜欢您儿子，所以才会请他一起吃饭。”
听到陈包子没事后，陈赫放下心来，扯了扯领带，问：“他们现在在哪？”
“桐鑫餐厅，半个月前我们巧遇的那家。”梁奇文答。
“好。”陈赫说完这个字就挂了电话，然后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而电话那头，梁奇文看着‘通话结束’几个字，满头黑线：七少，您请别人儿子吃饭怎么也不知道先跟别人打声招呼，不知道会被误会是绑架犯吗？
005
开车去桐鑫餐厅的路上，陈赫脑海里浮出一张脸来，是坐在雷克萨斯ls中,抿嘴望着前方的许衍。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刚才梁奇文在电话中说他们在桐鑫餐厅巧遇过。
陈赫最近只有跟朱蒂相亲的时候才去过桐鑫餐厅一次，而那天跟他巧遇的也只有被包子抱住喊妈妈的许衍。
想起许衍，陈赫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那双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眼睛。
“陈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绑架您儿子，他现在很安全，我们总裁只是因为很喜欢您儿子，所以才会请他一起吃饭。”
梁奇文的话忽然在耳边飘过，陈赫脑海一闪，陈包子的样子浮现脑海。
“吱。”一声猛急刹车声音传来，陈赫将车停在路边。
他想起来了，是陈包子！
如果陈包子的眼睛不是被额头前的窝窝刘海盖住的话，如果许衍的眼神不那么冰冷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的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许衍对陈包子暧昧不明的态度，两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凭借着两点，陈赫几乎可以肯定，许衍跟陈包子两人之间一定有关系，而且还是血缘关系。
考虑到许衍的年纪，陈赫猜测，许衍是陈包子舅舅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陈赫完全忘了，当天在餐厅时，许衍对陈包子说的是‘爸爸过几天来接你’，而不是‘舅舅过几天来接你’。
陈赫到餐厅的时候许衍和陈包子两人早就吃完了，这会儿正在餐厅一楼的小型儿童游乐场。一个正在跟小朋友玩，一个靠在外围，看着在游乐场玩的那个。
进去后陈赫先是看了一眼疯玩中的陈包子，然后再去看许衍。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白日里目光冰冷的许衍这会儿却柔和了许多，他专注地看着陈包子，眼里是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暖色。
陈赫看着专注中的许衍，忽然觉得，这样看去，许衍不止是眼睛和包子相像，两人安静的时候也很像。
许衍和陈包子两人之间气氛和谐，陈赫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后来却是越看越火大。
“陈包子你胆儿肥了啊，不认识的人也跟走，就不怕被卖了？”陈赫怒气腾腾的走到游乐设施外围，从后一把提起陈包子的后领，吼道。
“赫赫？”被人从后提起的时候陈包子吓了一跳，等他听出是陈赫的声音后又放心了下来。“赫赫，你怎么来了？”
许衍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陈赫，他见陈赫粗鲁的拎着陈包子衣领，目光一沉。
“放手。”许衍走过去捏住陈赫的手腕，警告的看着陈赫说。
许衍的力气很大，陈赫被他捏住手腕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一阵钻心疼痛传来。
不过陈赫好歹是个大男人，所以并没有因为疼痛叫出来，也没有放开陈包子，只是在吸了口冷气后脸色不好的看向许衍，道：“先生，我在教训我儿子，麻烦你让开。”
“我叫你放手。”许衍却不理陈赫的话，依旧冰冷道。
陈赫被许衍这冰冷的样子弄火了，也不管事先猜测的许衍有可能是陈包子的舅舅，满脸怒气的冲许衍喊道：“你谁啊你，我教训我儿子关你屁事，你拐带我儿子这件事我还没报警呢。”
“赫赫，妈妈没有拐带我，是我主动跟他走的。”还被陈赫拎着衣领的陈包子听到陈赫的话后就赶忙开口道，生怕陈赫真的会报警抓许衍。
“陈包子！”闻言陈赫一声怒吼。
“赫赫，我说的都是真的，妈妈他真的没拐带我。”陈包子无辜的眨了眨眼说。
“陈包子，我揍不死你。”陈赫说完就用力甩开许衍捏住他手腕的手，同时把陈包子放在地上，抬起手就狠狠朝陈包子屁股拍去。
“陈先生，我们谈谈。”许衍再次捏住陈赫的手腕说。
“好啊，谈谈就谈谈。”见状陈赫也不急着揍陈包子，怒急反笑的看着许衍问：“去哪里谈？”他倒要看看，这个疑似陈包子舅舅的男人要跟他谈什么。
“回桐鑫餐厅，那里比较安静，还有包厢。”许衍说，同时放开了陈赫的手。
“好。”陈赫答完就一把提起陈包子，将他夹在胳膊下，然后率先往电梯走。
这个时候是高峰期，三人等了两趟才挤进电梯，之后也不说话，一路沉默进了桐鑫包厢。
陈赫进了包厢后就走到沙发上坐下，同时把陈包子按在他身边，给了他一个让他安静点的眼神，不许说话。
陈赫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很少真的发怒，而真正发怒的时候则会很恐怖
陈包子看着陈赫丢过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发怒了，于是也不敢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看了一起进来的许衍一眼。
“说吧，你想谈什么？”确定陈包子不会乱搞之后，陈赫便斜许衍一眼问。
“陈包子的抚养权。”许衍走到陈赫对面坐下，答道。
“这没什么可谈的，你是他舅舅，可以随时过来看他，但他的抚养权必须归身为他爸爸的我。”陈赫哼了声说。
“你以为我是陈包子舅舅？”许衍听完陈赫的话后眉头拧了拧，看着陈赫问。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当陈包子他妈？”想起陈包子每次见许衍面都喊许衍妈妈，陈赫便嗤笑了声问。
“陈先生，在知道我是谁之前，麻烦您先看一下这里的文件。”许衍不答，只是把一个档案袋推到陈赫面前说。
陈赫猜不到许衍推过来的档案袋里会有什么，不过他笃定许衍不是这个世界唯一有资格跟他争陈包子抚养权的陈包子他妈，所以毫无压力的接过了档案袋。
打开档案袋后，陈赫最先看到的是‘亲子鉴定’几个字，接下来是一系列数据，数据最后是鉴定结果：基因吻合度998，为父子关系。
“不可能，我才是陈包子的爸爸。”陈赫看到‘父子关系’四个字后就立刻跳了起来，他当初也是跟陈包子做过亲子鉴定的。
“后面还有。”许衍却淡定指了指档案袋里剩下的文件，说。
陈赫想问是什么，但他也知道许衍不会告诉他，因此便压住疑惑，继续往下看。只是却越看越震惊，翻页速度越来越快，连一开始的怒气都顾不得了。
任是认为自己一向很淡定的陈赫，在把所有资料看完后，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把。
“你！”陈赫颤抖着指着许衍，说不出来。
档案袋剩下的资料有三份：一份是陈包子的出生证明，一份陈包子刚出生时的小脚丫钢印卡片，一份是一张许衍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抱住刚生下来的陈包子时拍的照片。
三分出乎意料的资料，指向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没错，我是陈包子的另一个爸爸。”许衍看着惊疑的陈赫，平静道。
其实如果不是早就料到陈赫会抓住陈包子的抚养权不放，许衍也不愿意轻易透露陈包子是自己生的这个事实，乐得以舅舅身份带走陈包子。
不过显然的，从陈赫刚才的态度可以知道，舅舅的路子完全行不通。
其实许衍也惊讶，从陈赫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来看，陈赫竟然以为当年跟他睡的是女人。
然而一想到陈赫当年醉的连爹妈都不认识，许衍又觉得，陈赫不记得他性别也是自然。毕竟一般人不会往同性方面想，尤其是还有了陈包子之后。
“你是女的？”陈赫双眼如x光射线，从许衍的胸部扫到两腿之间。
“我是男的。”许衍淡定的任陈赫看着。
“那你？”陈赫拧眉。
“没人规定男人不能生孩子。”
“我从没听过。”
“你现在知道了。”
陈赫：“……”
“陈先生，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惊讶，我给三天消化时间，三天之后我再去找你，如果到时候你还不肯让出陈包子的话，我们法庭见。”
006
陈赫被许衍是陈包子妈妈这个事实砸到了头，接下来三天都过得迷迷糊糊的。
一方面，他不相信男人可以生孩子；另一方面，许衍拿出四份资料又让他无法辩驳。
虽然，他也不知道许衍当初是怎么弄到陈包子的出生证明，以及大摇大摆在产房拍照的。
三天后，许衍进了陈赫的家。
“陈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进门后，许衍也不废话，直接问。
“考虑好了。”闻言陈赫点了点头说。“尽管你真的是陈包子妈妈，但我还是不能把陈包子的抚养权给你。”
“陈先生这是要上法庭的意思？”许衍问。
“不。”陈赫摇了摇头，“你不敢。”
“我不敢什么？”许衍看了陈赫一眼，问。
“你不敢真跟我上法庭。”陈赫说，“上法庭就意味着会暴露你身为男人、却能生孩子这件事，我想到时候不止是中国，恐怕全世界的实验室都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陈赫这三天虽然一直迷迷糊糊的，但他该想的还是会想，比如，要怎么做才能在这场陈包子争夺战’中处于有利位置。
而许衍能生孩子这点，就是许衍最大的弱点。
“所以，你这是威胁我？”许衍拧着眉问陈赫。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陈赫平静的摇了摇头。
许衍听了这话后没再开口，他不说话，陈赫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于是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安静的连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呵，看来是小看陈先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衍忽然开口道，语气听不出喜怒。“原本还以为我是陈包子妈妈这件事可以扰乱陈先生的思维，没想到陈先生思维虽然被扰乱，可智力却一点都没减少。”
“多谢夸奖。”陈赫笑了声道。从小到大，他最自信的就是他的智力。
闻言许衍又皱了下眉，不再说话，倒是陈赫，主动开口道：“虽然法律上我不会把陈包子的抚养权交给你，不过我们可以轮流照顾陈包子，一人半个月，怎么样？”
陈赫其实也想过，一点都不让出陈包子。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是会惹怒许衍，到时候要是许衍使出什么阴险法子跟他争陈包子的话，作为平凡的人民教师，他无论是在权还是势方面都不是许衍的对手。
另外，真要上了法庭，他也不见得会稳赢。因为以许衍瑞扬集团总裁的身份，也不是没可能把他男人产子这件事给压下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许衍再怎么说都是陈包子的妈妈，陈赫他可以不用管许衍疼儿子的心情，却不能不理陈包子想要跟妈妈一起生活的愿望。
闻言许衍也没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只见他先是抿唇看了陈赫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丢到陈赫面前，道：“签了它。”
陈赫从茶几上将文件捡了起来，看完之后就笑了：许衍果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协议上写的就是轮流照顾陈包子，而且时间还跟他提的一样，半个月轮一次。
“好。”陈赫拿起茶几上的笔，刷刷的在文件末尾签上了他的大名。
“我有个问题。”将文件还给许衍后，陈赫说。
“说。”许衍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当初为什么会抛起陈包子。”即使是丢给身为爸爸的他，也算是抛弃。
“跟你无关。”许衍瞥了陈赫一眼道。
闻言陈赫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也是。”其实他们之间，除了共同生育陈包子，以及睡过一夜外，还真没什么关系。
晚上陈包子放学回到家的时候，陈赫已经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按照协议，陈包子接下来半个月都是跟许衍。
陈包子因为终于可以去许衍家了而高兴的不得了，但一听说陈赫不会跟他一起去后，高兴度就离开减了一半。
“为什么？赫赫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妈妈家？”陈包子仰着头，不解的看着陈赫问。
“他是你妈妈又不是我妈妈，我跟过去做什么。”陈赫说。
“可是大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住一起的啊，史峰爸爸妈妈也是。”
陈赫：“……”
“少废话，要么你自己一个人去你妈妈家，要么不去。”陈赫瞪着陈包子说。他懒得跟陈包子解释大家的爸爸妈妈会住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结了婚的原因，而他和许衍，除了曾经是一夜j□j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哦，好吧。”陈包子很失望，可又非常想去许衍家。
许衍第二天是早上七点不到来接陈包子，陈赫听到门铃后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许衍后极度无语。
“进来吧。”陈赫无语的把许衍放进客厅，之后又自顾回卧室睡了一觉，直到8点多才起来。
这天是星期六，陈包子可以睡懒觉，所以等他起床的时候，许衍已经在他等了快两个小时。
“妈妈。”陈包子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衍就扑了过去。“妈妈你终于来接我了。”
“嗯。”许衍接住飞奔过来的陈包子，摸了摸他的头，问：“睡醒了？”
“醒了。”陈包子闻言立即连连点头。
“去洗漱，等你吃完早饭，爸爸就带你回家。”
“好。”
“赫赫，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等洗漱完，也吃完了早餐，正要跟许衍离开的时候，陈包子又朝陈赫问。
“不去。”陈赫翻了翻白眼说。
“赫赫。”闻言陈包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陈赫，昨晚还没怎么怎么样，现在等到快离开了他才发现自己非常舍不得陈赫。
“喊什么喊，要走赶紧走。”陈赫皱着眉吼道。
“赫赫。”闻言陈包子又喊了陈赫一声，喊完之后就流出了眼泪。
“赫赫，我舍不得你。”陈包子走到陈赫面前，抱住陈赫的大腿哭道。
被陈包子抱住大腿，及听到陈包子哭声后，陈赫明显也是一愣，但等他回过神后就立即在陈包子后背上拍了一掌：“陈包子，你欠揍吧。”
“赫赫。”陈包子抱住陈赫的大腿不愿意放手。
“姓许的，还不赶快把你儿子拉走。”无奈，陈赫只要瞪了一眼隔岸观火的许衍。
见状许衍没有说话，却是走过去把陈包子从他大腿上拉开了：“陈包子，我们该走了。”
“可是赫赫，”陈包子仰着头问许衍，脸上还挂着泪珠。
“再过几天你就能再看到他。”许衍答。
“真的？”陈包子问，哭声小了，也不知道许衍的几天其实是十几天。
“真的。”许衍保证的点了点头。
陈包子很相信许衍，他听了许衍的话后，虽然还是舍不得陈赫，却没再哭了。
“好，那我们走吧。”陈包子一边点头一边跟许衍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叮嘱陈赫道：“赫赫，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家乖乖等我回家。”
陈赫：“……”
007
“妈妈，你家住在哪里？”
小孩子忘性大，出门时还哭着说不舍得陈赫的陈包子，上许衍车不久后就重新绽放了笑容。
许衍的家在城东临近郊外处，独栋别墅，是许衍父亲许先城年轻时候专门找建筑公司建的，已经快30年了。
许衍他家亲人去世后，除去在国外的七年外，其他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下车的时候，陈包子看着别墅前面的大花园，以及虽然是二十几年前建的，却依旧漂亮的别墅，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妈妈，这就是你家吗？”
“不是。”许衍一边从后座把陈包子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答。
陈包子听到这么漂亮的家不是许衍的后有些失望，他转头看向许衍，问：“啊？那这是谁的家？”
“是我们的家。”许衍走到陈包子身边，揉了揉陈包子的头，望向前方的花园答。
“我们？”陈包子抬头望着许衍，双眼亮光。
“嗯，我们。”许衍点了点头，低头与陈包子对视，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陈包子和爸爸的家。”
“真的啊？太好了。”闻言陈包子高兴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么漂亮的别墅是他家而高兴，还是因为许衍说他们是一家。
“对了，妈妈，这里也是赫赫的家吗？”高兴完后陈包子又想起一个人在家的陈赫，于是转头问许衍。在陈包子眼里，他的就是陈赫的，陈赫的就是他的，他和陈赫也是一家。
许衍听到这话后就想到了出门之前陈包子问陈赫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过来的话，他想，大抵在小孩子心中，爸爸妈妈和宝宝就应该是一家人。
“陈包子，想不想进去看看？”许衍对陈包子的问题避而不答，他指了指身后的别墅，问。
“嗯，想看。”闻言陈包子重重的点头，一时忘了许衍还没告诉他这里到底是不是也是陈赫的家。
许衍家的别墅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储物室以及一见客卧，二楼共有6个房间，一间书房，五个卧室，三楼除了一间健身室外，其他地方都空着。
许衍带陈包子匆匆参观完一楼就上了二楼。
许衍的卧室在楼梯尽头的那家，旁边是他的书房，两房间之间有一道门相通。
在决定接陈包子回来之后，陈赫考虑到要照顾陈包子，就把他对面的房间给了陈包子。
“陈包子，你看，这就是你的房间。”上二楼后许衍没有先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先把陈包子带到了他对面的房间。“喜不喜欢？”
这个房间是他回来后重新重修的，墙纸用的是小孩子喜欢的彩色动物图案，床是一米二的儿童专用床，在床对面有一张小书桌，是给陈包子回家后做作业用的。另外，房间地上还铺上厚厚的绒毛地毯，这是为了方便陈包子在房间打赤脚跑。
“喜欢。”陈包子重重的点头答。他包子跟陈赫一起住的时候也是有他的专用房间，但没这么大，也没有漂亮墙壁和踩上去很舒服的地毯。
听到陈包子说喜欢这间房子，许衍头也是高兴的，要知道，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这间房以后就是陈包子的了。”许衍宣布。
“好是好，可是，”
“陈包子还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立即去买。”许衍见陈包子说可是后就立刻问。
闻言陈包子眨了眨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不看许衍，道：“妈妈，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吗？”史峰说他小时候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他还没妈妈一起睡过呢，他也想。
许衍听到陈包子的话后一愣，而后嘴角再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陈包子想跟爸爸一起睡？”许衍走到陈包子面前蹲下，柔声问。
“想。”陈包子立即点头，同时希冀的看着许衍。
“好。”许衍抱住陈包子答。
午饭是酒店定的，梁奇文送过来的。饭后许衍带着陈包子睡了个午觉，之后两人又一起去了动物园玩了一个下午。
睡觉前陈包子去洗澡，许衍问他会不会自己洗，要不要他帮他洗。
陈包子想起史峰也说过，他的澡都是他妈妈帮他洗的，于是就立刻点了头：“要。”
“陈包子，爸爸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帮陈包子洗澡的时候，许衍问。
“是什么？”陈包子一边玩小鸭子，一边问。
“以后陈包子叫我爸爸，不叫妈妈，好不好？”许衍问。虽然陈包子的确是他生的，可每次听到他妈妈时，还是会觉得别扭。
“好。”
闻言许衍一愣，没有想到陈包子会这么快答应。
“史峰说过，在外面的时候他妈妈也让他叫他爸爸，只有回家后才能叫妈妈。”陈包子说。
许衍：“……”
陈赫不是个情感细腻的人，可陈包子毕竟是他一手带大了，跟陈包子相依为命了六年，陈包子早已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于是，当突然有一天家里客厅里再也有陈包子看动画片的声音，也没陈包子到处追着他喊‘赫赫’后，他多多少少都感觉到了不适应。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他们到了没？陈赫想。
可是一想到昨晚陈包子听到可以跟许衍就高兴的样子，他就提不起打电话的兴致，在心里骂道：“小兔崽子，真是有了娘就忘了爹。”
空荡荡的房间让陈赫觉得烦躁，他憋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再也呆不住，一个人跑了出去。
晚上陈赫很晚才回家，他整个下午在体育馆打了一个下午球，晚上又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喝酒，在体力和神智同时透支的情况，按理说回来后应该是恨不得立刻睡死了过去才是。可结果却是，他洗完澡后习惯性去了陈包子房间，去检查陈包子被子有没有盖好。
陈包子房间没人。
也是进了陈包子房间，陈赫才想起来，陈包子跟许衍回家了。
“妈的。”陈赫甩了陈包子的门。
回房后陈赫躺到床上，又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陈包子妈妈’上移来移去，最后还是按了下去。
“喂？”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只是声音却有点小。
“许衍？”陈赫问。
“是我。”
“我是陈赫。”
“我知道。”许衍是看到来电名字后才接的电话。
“有什么事？”许衍问，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陈赫想问陈包子今天在许衍家习不习惯，有没有调皮和吵到许衍，但又想一个大男人的，问这个会不会太矫情，于是想了想，便问：“陈包子睡了吗？”
“睡了。”许衍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陈包子，答。
“哦。”陈赫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开口。
陈赫本意是想让许衍主动跟他提起陈包子这天的情况，可许衍却猜不到他想。再加上许衍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认为他和陈赫之间会有话可说，所以见陈赫不说话之后他也没开口。
安静的夜里，呼吸声可闻。陈赫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许衍开口后，无声的哼了哼，道：“晚安。”
许衍没答，直接挂了电话。
陈赫：“……”
008
周末一晃而过，星期一上学的时候，陈包子就高兴的告诉史峰，他跟他妈妈一起住了。
“对了，史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不住一起吗？”说完跟许衍一起住的这件事后，陈包子又问。他对于不能同时跟陈赫和许衍一起住还是挺介意的。
“他们结婚了吗？”史峰听了陈包子的话后想了想，问。
“结婚？”陈包子歪着头，他知道结婚是什么。
“嗯。”史峰点头，“我妈妈说过，大人只有结了婚才能睡一张床。”
“不知道。”陈包子想了想，答。
“那你回家问一下吧，如果没结让他们结婚吧，结完婚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史峰说。
“好。”陈包子点头，愉快地做了决定。
陈赫不知道陈包子这个决定，下午上完课后他习惯性在学校呆到快4点才离开，然后开车去了二小。
停车的时候陈赫觉得旁边的车眼熟，把头伸出车窗外一看，是一辆雷克萨斯ls。
陈赫：“……”陈赫才想起，陈包子妈妈回来了，这个星期陈包子不归他管。
陈赫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后来想到虽然陈包子这个星期是归许衍，可作为陈包子的爸爸，他也是有探视权的。于是便作下决定：不离开。
即使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许衍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特别是周末因为要陪陈包子而压下不少工作之后。可他又坚持要亲自接送陈包子上下学，于是就不得不把工作带到车上和带回家里做。
所以正在车里埋头处理事务的许衍并不知道陈赫也来了二小，车子还正好停在他旁边，更不知道陈赫已经作下了今天要探视陈包子的决定。
4点半的时候，二小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许衍听到铃声后放下工作下车。
陈赫看着倚在车边等陈包子的许衍，再次决定先不下去，等陈包子出来后再下。
因为上次擅自跟许衍离开事件，陈包子被路老师教育了一顿，后来再也不敢比路老师先离开教室。
而路老师也以那次事件为诫，之后每次放学都会盯着陈包子，强烈要求他跟他以及班上大部队一起去校门口，不准先走。
于是，不管今天陈包子再如何着急回家问许衍他有没有跟陈赫结婚，只能乖乖的等路老师组织完全班同学后，再一起去校门口。
“爸爸。”出校门后，陈包子一看到许衍就扑了过去。
“嗯。”许衍看到陈包子后也走了过来，然后弯身接过陈包子的书包，把陈包子抱起，问：“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乖。”陈包子答，然后咧着笑抱紧了许衍的脖子。
路老师见到许衍也不意外，周末的时候他就接到过陈赫的电话，知道陈包子以后每隔半个月都由陈包子的另一个爸爸来接。
像陈包子这样没有妈妈，有两个爸爸的学生路老师见过不少，其中他们班史峰也是一个，所以听到这件事后路老师虽然惊讶，却没有说什么。
“许先生你好，我是陈宇同学班主任，路然。”路老师走到许衍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路老师你好。”许衍点了下头，却没有跟路然握手。
路然见状有点尴尬，但看到许衍一手抱着陈包子，一手提着陈包子的书包就了然，于是笑了笑，道：“许先生以后要是有任何陈宇同学学习上的疑惑可以找打电话找我，陈先生那儿有我的电话。”
“嗯。”许衍还是点了下头，然后抱住陈包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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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开始着急了。
“好的，麻烦路老师了。”
挂了电话后陈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里捏着电话，他在想，陈包子到底去哪里了。
不可能时去同学家玩了。
因为陈包子在学校玩的最好的只有史峰，要去也只会去史峰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陈包子因为要等他口中的‘妈妈’，每次放学都迫不及待回家，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同学家，也不会在外面久呆。
那到底是去哪里呢？是坐错公交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陈赫一边猜测陈包子没有回家的原因，一边后悔自己竟然把学校的事情看得比陈包子还重要，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学校有事，这会儿他和陈包子早就到家了。
另外，陈赫也决定，等陈包子回来后，他一定要先狠狠的揍他一顿，问他为什么不乖乖在学校等他去接他。
“嘟，嘟”手机震动在陈赫决定教训陈包子的时候响起，几乎是刚震动，陈赫就接通了电话，连屏幕都没看就急切的问：“喂，路老师，问到了吗？”
“……”电话那头一秒沉默，然后才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您好，请问是陈赫陈先生吗？”
陈赫见不是路老师打来，本想立即挂了，但又想到这个时候进来的电话可能会与陈包子有关，所以才没挂。
“我是。”陈赫忍住满身的不耐烦答。
“陈先生您好，我是瑞扬集团总裁许衍的助理，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您一声，你儿子陈宇现在跟我们总裁在一起。”
“你们想干什么？”闻言陈赫眉头一皱，脑袋里浮出‘绑架’两个字来。“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但请你们立即放了我儿子。”
“啊？”电话另一边的梁奇文听到陈赫的话后一愣，明白陈赫误会了后就立即解释：“额，陈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绑架您儿子，他现在很安全，我们总裁只是因为很喜欢您儿子，所以才会请他一起吃饭。”
听到陈包子没事后，陈赫放下心来，扯了扯领带，问：“他们现在在哪？”
“桐鑫餐厅，半个月前我们巧遇的那家。”梁奇文答。
“好。”陈赫说完这个字就挂了电话，然后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而电话那头，梁奇文看着‘通话结束’几个字，满头黑线：七少，您请别人儿子吃饭怎么也不知道先跟别人打声招呼，不知道会被误会是绑架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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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去桐鑫餐厅的路上，陈赫脑海里浮出一张脸来，是坐在雷克萨斯ls中,抿嘴望着前方的许衍。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刚才梁奇文在电话中说他们在桐鑫餐厅巧遇过。
陈赫最近只有跟朱蒂相亲的时候才去过桐鑫餐厅一次，而那天跟他巧遇的也只有被包子抱住喊妈妈的许衍。
想起许衍，陈赫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那双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眼睛。
“陈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绑架您儿子，他现在很安全，我们总裁只是因为很喜欢您儿子，所以才会请他一起吃饭。”
梁奇文的话忽然在耳边飘过，陈赫脑海一闪，陈包子的样子浮现脑海。
“吱。”一声猛急刹车声音传来，陈赫将车停在路边。
他想起来了，是陈包子！
如果陈包子的眼睛不是被额头前的窝窝刘海盖住的话，如果许衍的眼神不那么冰冷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的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许衍对陈包子暧昧不明的态度，两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凭借着两点，陈赫几乎可以肯定，许衍跟陈包子两人之间一定有关系，而且还是血缘关系。
考虑到许衍的年纪，陈赫猜测，许衍是陈包子舅舅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陈赫完全忘了，当天在餐厅时，许衍对陈包子说的是‘爸爸过几天来接你’，而不是‘舅舅过几天来接你’。
陈赫到餐厅的时候许衍和陈包子两人早就吃完了，这会儿正在餐厅一楼的小型儿童游乐场。一个正在跟小朋友玩，一个靠在外围，看着在游乐场玩的那个。
进去后陈赫先是看了一眼疯玩中的陈包子，然后再去看许衍。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白日里目光冰冷的许衍这会儿却柔和了许多，他专注地看着陈包子，眼里是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暖色。
陈赫看着专注中的许衍，忽然觉得，这样看去，许衍不止是眼睛和包子相像，两人安静的时候也很像。
许衍和陈包子两人之间气氛和谐，陈赫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后来却是越看越火大。
“陈包子你胆儿肥了啊，不认识的人也跟走，就不怕被卖了？”陈赫怒气腾腾的走到游乐设施外围，从后一把提起陈包子的后领，吼道。
“赫赫？”被人从后提起的时候陈包子吓了一跳，等他听出是陈赫的声音后又放心了下来。“赫赫，你怎么来了？”
许衍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陈赫，他见陈赫粗鲁的拎着陈包子衣领，目光一沉。
“放手。”许衍走过去捏住陈赫的手腕，警告的看着陈赫说。
许衍的力气很大，陈赫被他捏住手腕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一阵钻心疼痛传来。
不过陈赫好歹是个大男人，所以并没有因为疼痛叫出来，也没有放开陈包子，只是在吸了口冷气后脸色不好的看向许衍，道：“先生，我在教训我儿子，麻烦你让开。”
“我叫你放手。”许衍却不理陈赫的话，依旧冰冷道。
陈赫被许衍这冰冷的样子弄火了，也不管事先猜测的许衍有可能是陈包子的舅舅，满脸怒气的冲许衍喊道：“你谁啊你，我教训我儿子关你屁事，你拐带我儿子这件事我还没报警呢。”
“赫赫，妈妈没有拐带我，是我主动跟他走的。”还被陈赫拎着衣领的陈包子听到陈赫的话后就赶忙开口道，生怕陈赫真的会报警抓许衍。
“陈包子！”闻言陈赫一声怒吼。
“赫赫，我说的都是真的，妈妈他真的没拐带我。”陈包子无辜的眨了眨眼说。
“陈包子，我揍不死你。”陈赫说完就用力甩开许衍捏住他手腕的手，同时把陈包子放在地上，抬起手就狠狠朝陈包子屁股拍去。
“陈先生，我们谈谈。”许衍再次捏住陈赫的手腕说。
“好啊，谈谈就谈谈。”见状陈赫也不急着揍陈包子，怒急反笑的看着许衍问：“去哪里谈？”他倒要看看，这个疑似陈包子舅舅的男人要跟他谈什么。
“回桐鑫餐厅，那里比较安静，还有包厢。”许衍说，同时放开了陈赫的手。
“好。”陈赫答完就一把提起陈包子，将他夹在胳膊下，然后率先往电梯走。
这个时候是高峰期，三人等了两趟才挤进电梯，之后也不说话，一路沉默进了桐鑫包厢。
陈赫进了包厢后就走到沙发上坐下，同时把陈包子按在他身边，给了他一个让他安静点的眼神，不许说话。
陈赫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很少真的发怒，而真正发怒的时候则会很恐怖
陈包子看着陈赫丢过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发怒了，于是也不敢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看了一起进来的许衍一眼。
“说吧，你想谈什么？”确定陈包子不会乱搞之后，陈赫便斜许衍一眼问。
“陈包子的抚养权。”许衍走到陈赫对面坐下，答道。
“这没什么可谈的，你是他舅舅，可以随时过来看他，但他的抚养权必须归身为他爸爸的我。”陈赫哼了声说。
“你以为我是陈包子舅舅？”许衍听完陈赫的话后眉头拧了拧，看着陈赫问。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当陈包子他妈？”想起陈包子每次见许衍面都喊许衍妈妈，陈赫便嗤笑了声问。
“陈先生，在知道我是谁之前，麻烦您先看一下这里的文件。”许衍不答，只是把一个档案袋推到陈赫面前说。
陈赫猜不到许衍推过来的档案袋里会有什么，不过他笃定许衍不是这个世界唯一有资格跟他争陈包子抚养权的陈包子他妈，所以毫无压力的接过了档案袋。
打开档案袋后，陈赫最先看到的是‘亲子鉴定’几个字，接下来是一系列数据，数据最后是鉴定结果：基因吻合度998，为父子关系。
“不可能，我才是陈包子的爸爸。”陈赫看到‘父子关系’四个字后就立刻跳了起来，他当初也是跟陈包子做过亲子鉴定的。
“后面还有。”许衍却淡定指了指档案袋里剩下的文件，说。
陈赫想问是什么，但他也知道许衍不会告诉他，因此便压住疑惑，继续往下看。只是却越看越震惊，翻页速度越来越快，连一开始的怒气都顾不得了。
任是认为自己一向很淡定的陈赫，在把所有资料看完后，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把。
“你！”陈赫颤抖着指着许衍，说不出来。
档案袋剩下的资料有三份：一份是陈包子的出生证明，一份陈包子刚出生时的小脚丫钢印卡片，一份是一张许衍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抱住刚生下来的陈包子时拍的照片。
三分出乎意料的资料，指向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没错，我是陈包子的另一个爸爸。”许衍看着惊疑的陈赫，平静道。
其实如果不是早就料到陈赫会抓住陈包子的抚养权不放，许衍也不愿意轻易透露陈包子是自己生的这个事实，乐得以舅舅身份带走陈包子。
不过显然的，从陈赫刚才的态度可以知道，舅舅的路子完全行不通。
其实许衍也惊讶，从陈赫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来看，陈赫竟然以为当年跟他睡的是女人。
然而一想到陈赫当年醉的连爹妈都不认识，许衍又觉得，陈赫不记得他性别也是自然。毕竟一般人不会往同性方面想，尤其是还有了陈包子之后。
“你是女的？”陈赫双眼如x光射线，从许衍的胸部扫到两腿之间。
“我是男的。”许衍淡定的任陈赫看着。
“那你？”陈赫拧眉。
“没人规定男人不能生孩子。”
“我从没听过。”
“你现在知道了。”
陈赫：“……”
“陈先生，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惊讶，我给三天消化时间，三天之后我再去找你，如果到时候你还不肯让出陈包子的话，我们法庭见。”
006
陈赫被许衍是陈包子妈妈这个事实砸到了头，接下来三天都过得迷迷糊糊的。
一方面，他不相信男人可以生孩子；另一方面，许衍拿出四份资料又让他无法辩驳。
虽然，他也不知道许衍当初是怎么弄到陈包子的出生证明，以及大摇大摆在产房拍照的。
三天后，许衍进了陈赫的家。
“陈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进门后，许衍也不废话，直接问。
“考虑好了。”闻言陈赫点了点头说。“尽管你真的是陈包子妈妈，但我还是不能把陈包子的抚养权给你。”
“陈先生这是要上法庭的意思？”许衍问。
“不。”陈赫摇了摇头，“你不敢。”
“我不敢什么？”许衍看了陈赫一眼，问。
“你不敢真跟我上法庭。”陈赫说，“上法庭就意味着会暴露你身为男人、却能生孩子这件事，我想到时候不止是中国，恐怕全世界的实验室都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陈赫这三天虽然一直迷迷糊糊的，但他该想的还是会想，比如，要怎么做才能在这场陈包子争夺战’中处于有利位置。
而许衍能生孩子这点，就是许衍最大的弱点。
“所以，你这是威胁我？”许衍拧着眉问陈赫。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陈赫平静的摇了摇头。
许衍听了这话后没再开口，他不说话，陈赫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于是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安静的连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呵，看来是小看陈先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衍忽然开口道，语气听不出喜怒。“原本还以为我是陈包子妈妈这件事可以扰乱陈先生的思维，没想到陈先生思维虽然被扰乱，可智力却一点都没减少。”
“多谢夸奖。”陈赫笑了声道。从小到大，他最自信的就是他的智力。
闻言许衍又皱了下眉，不再说话，倒是陈赫，主动开口道：“虽然法律上我不会把陈包子的抚养权交给你，不过我们可以轮流照顾陈包子，一人半个月，怎么样？”
陈赫其实也想过，一点都不让出陈包子。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是会惹怒许衍，到时候要是许衍使出什么阴险法子跟他争陈包子的话，作为平凡的人民教师，他无论是在权还是势方面都不是许衍的对手。
另外，真要上了法庭，他也不见得会稳赢。因为以许衍瑞扬集团总裁的身份，也不是没可能把他男人产子这件事给压下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许衍再怎么说都是陈包子的妈妈，陈赫他可以不用管许衍疼儿子的心情，却不能不理陈包子想要跟妈妈一起生活的愿望。
闻言许衍也没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只见他先是抿唇看了陈赫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丢到陈赫面前，道：“签了它。”
陈赫从茶几上将文件捡了起来，看完之后就笑了：许衍果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协议上写的就是轮流照顾陈包子，而且时间还跟他提的一样，半个月轮一次。
“好。”陈赫拿起茶几上的笔，刷刷的在文件末尾签上了他的大名。
“我有个问题。”将文件还给许衍后，陈赫说。
“说。”许衍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当初为什么会抛起陈包子。”即使是丢给身为爸爸的他，也算是抛弃。
“跟你无关。”许衍瞥了陈赫一眼道。
闻言陈赫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也是。”其实他们之间，除了共同生育陈包子，以及睡过一夜外，还真没什么关系。
晚上陈包子放学回到家的时候，陈赫已经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按照协议，陈包子接下来半个月都是跟许衍。
陈包子因为终于可以去许衍家了而高兴的不得了，但一听说陈赫不会跟他一起去后，高兴度就离开减了一半。
“为什么？赫赫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妈妈家？”陈包子仰着头，不解的看着陈赫问。
“他是你妈妈又不是我妈妈，我跟过去做什么。”陈赫说。
“可是大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住一起的啊，史峰爸爸妈妈也是。”
陈赫：“……”
“少废话，要么你自己一个人去你妈妈家，要么不去。”陈赫瞪着陈包子说。他懒得跟陈包子解释大家的爸爸妈妈会住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结了婚的原因，而他和许衍，除了曾经是一夜j□j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哦，好吧。”陈包子很失望，可又非常想去许衍家。
许衍第二天是早上七点不到来接陈包子，陈赫听到门铃后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许衍后极度无语。
“进来吧。”陈赫无语的把许衍放进客厅，之后又自顾回卧室睡了一觉，直到8点多才起来。
这天是星期六，陈包子可以睡懒觉，所以等他起床的时候，许衍已经在他等了快两个小时。
“妈妈。”陈包子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衍就扑了过去。“妈妈你终于来接我了。”
“嗯。”许衍接住飞奔过来的陈包子，摸了摸他的头，问：“睡醒了？”
“醒了。”陈包子闻言立即连连点头。
“去洗漱，等你吃完早饭，爸爸就带你回家。”
“好。”
“赫赫，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等洗漱完，也吃完了早餐，正要跟许衍离开的时候，陈包子又朝陈赫问。
“不去。”陈赫翻了翻白眼说。
“赫赫。”闻言陈包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陈赫，昨晚还没怎么怎么样，现在等到快离开了他才发现自己非常舍不得陈赫。
“喊什么喊，要走赶紧走。”陈赫皱着眉吼道。
“赫赫。”闻言陈包子又喊了陈赫一声，喊完之后就流出了眼泪。
“赫赫，我舍不得你。”陈包子走到陈赫面前，抱住陈赫的大腿哭道。
被陈包子抱住大腿，及听到陈包子哭声后，陈赫明显也是一愣，但等他回过神后就立即在陈包子后背上拍了一掌：“陈包子，你欠揍吧。”
“赫赫。”陈包子抱住陈赫的大腿不愿意放手。
“姓许的，还不赶快把你儿子拉走。”无奈，陈赫只要瞪了一眼隔岸观火的许衍。
见状许衍没有说话，却是走过去把陈包子从他大腿上拉开了：“陈包子，我们该走了。”
“可是赫赫，”陈包子仰着头问许衍，脸上还挂着泪珠。
“再过几天你就能再看到他。”许衍答。
“真的？”陈包子问，哭声小了，也不知道许衍的几天其实是十几天。
“真的。”许衍保证的点了点头。
陈包子很相信许衍，他听了许衍的话后，虽然还是舍不得陈赫，却没再哭了。
“好，那我们走吧。”陈包子一边点头一边跟许衍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叮嘱陈赫道：“赫赫，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家乖乖等我回家。”
陈赫：“……”
007
“妈妈，你家住在哪里？”
小孩子忘性大，出门时还哭着说不舍得陈赫的陈包子，上许衍车不久后就重新绽放了笑容。
许衍的家在城东临近郊外处，独栋别墅，是许衍父亲许先城年轻时候专门找建筑公司建的，已经快30年了。
许衍他家亲人去世后，除去在国外的七年外，其他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下车的时候，陈包子看着别墅前面的大花园，以及虽然是二十几年前建的，却依旧漂亮的别墅，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妈妈，这就是你家吗？”
“不是。”许衍一边从后座把陈包子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答。
陈包子听到这么漂亮的家不是许衍的后有些失望，他转头看向许衍，问：“啊？那这是谁的家？”
“是我们的家。”许衍走到陈包子身边，揉了揉陈包子的头，望向前方的花园答。
“我们？”陈包子抬头望着许衍，双眼亮光。
“嗯，我们。”许衍点了点头，低头与陈包子对视，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陈包子和爸爸的家。”
“真的啊？太好了。”闻言陈包子高兴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么漂亮的别墅是他家而高兴，还是因为许衍说他们是一家。
“对了，妈妈，这里也是赫赫的家吗？”高兴完后陈包子又想起一个人在家的陈赫，于是转头问许衍。在陈包子眼里，他的就是陈赫的，陈赫的就是他的，他和陈赫也是一家。
许衍听到这话后就想到了出门之前陈包子问陈赫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过来的话，他想，大抵在小孩子心中，爸爸妈妈和宝宝就应该是一家人。
“陈包子，想不想进去看看？”许衍对陈包子的问题避而不答，他指了指身后的别墅，问。
“嗯，想看。”闻言陈包子重重的点头，一时忘了许衍还没告诉他这里到底是不是也是陈赫的家。
许衍家的别墅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储物室以及一见客卧，二楼共有6个房间，一间书房，五个卧室，三楼除了一间健身室外，其他地方都空着。
许衍带陈包子匆匆参观完一楼就上了二楼。
许衍的卧室在楼梯尽头的那家，旁边是他的书房，两房间之间有一道门相通。
在决定接陈包子回来之后，陈赫考虑到要照顾陈包子，就把他对面的房间给了陈包子。
“陈包子，你看，这就是你的房间。”上二楼后许衍没有先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先把陈包子带到了他对面的房间。“喜不喜欢？”
这个房间是他回来后重新重修的，墙纸用的是小孩子喜欢的彩色动物图案，床是一米二的儿童专用床，在床对面有一张小书桌，是给陈包子回家后做作业用的。另外，房间地上还铺上厚厚的绒毛地毯，这是为了方便陈包子在房间打赤脚跑。
“喜欢。”陈包子重重的点头答。他包子跟陈赫一起住的时候也是有他的专用房间，但没这么大，也没有漂亮墙壁和踩上去很舒服的地毯。
听到陈包子说喜欢这间房子，许衍头也是高兴的，要知道，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这间房以后就是陈包子的了。”许衍宣布。
“好是好，可是，”
“陈包子还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立即去买。”许衍见陈包子说可是后就立刻问。
闻言陈包子眨了眨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不看许衍，道：“妈妈，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吗？”史峰说他小时候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他还没妈妈一起睡过呢，他也想。
许衍听到陈包子的话后一愣，而后嘴角再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陈包子想跟爸爸一起睡？”许衍走到陈包子面前蹲下，柔声问。
“想。”陈包子立即点头，同时希冀的看着许衍。
“好。”许衍抱住陈包子答。
午饭是酒店定的，梁奇文送过来的。饭后许衍带着陈包子睡了个午觉，之后两人又一起去了动物园玩了一个下午。
睡觉前陈包子去洗澡，许衍问他会不会自己洗，要不要他帮他洗。
陈包子想起史峰也说过，他的澡都是他妈妈帮他洗的，于是就立刻点了头：“要。”
“陈包子，爸爸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帮陈包子洗澡的时候，许衍问。
“是什么？”陈包子一边玩小鸭子，一边问。
“以后陈包子叫我爸爸，不叫妈妈，好不好？”许衍问。虽然陈包子的确是他生的，可每次听到他妈妈时，还是会觉得别扭。
“好。”
闻言许衍一愣，没有想到陈包子会这么快答应。
“史峰说过，在外面的时候他妈妈也让他叫他爸爸，只有回家后才能叫妈妈。”陈包子说。
许衍：“……”
陈赫不是个情感细腻的人，可陈包子毕竟是他一手带大了，跟陈包子相依为命了六年，陈包子早已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于是，当突然有一天家里客厅里再也有陈包子看动画片的声音，也没陈包子到处追着他喊‘赫赫’后，他多多少少都感觉到了不适应。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他们到了没？陈赫想。
可是一想到昨晚陈包子听到可以跟许衍就高兴的样子，他就提不起打电话的兴致，在心里骂道：“小兔崽子，真是有了娘就忘了爹。”
空荡荡的房间让陈赫觉得烦躁，他憋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再也呆不住，一个人跑了出去。
晚上陈赫很晚才回家，他整个下午在体育馆打了一个下午球，晚上又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喝酒，在体力和神智同时透支的情况，按理说回来后应该是恨不得立刻睡死了过去才是。可结果却是，他洗完澡后习惯性去了陈包子房间，去检查陈包子被子有没有盖好。
陈包子房间没人。
也是进了陈包子房间，陈赫才想起来，陈包子跟许衍回家了。
“妈的。”陈赫甩了陈包子的门。
回房后陈赫躺到床上，又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陈包子妈妈’上移来移去，最后还是按了下去。
“喂？”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只是声音却有点小。
“许衍？”陈赫问。
“是我。”
“我是陈赫。”
“我知道。”许衍是看到来电名字后才接的电话。
“有什么事？”许衍问，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陈赫想问陈包子今天在许衍家习不习惯，有没有调皮和吵到许衍，但又想一个大男人的，问这个会不会太矫情，于是想了想，便问：“陈包子睡了吗？”
“睡了。”许衍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陈包子，答。
“哦。”陈赫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开口。
陈赫本意是想让许衍主动跟他提起陈包子这天的情况，可许衍却猜不到他想。再加上许衍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认为他和陈赫之间会有话可说，所以见陈赫不说话之后他也没开口。
安静的夜里，呼吸声可闻。陈赫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许衍开口后，无声的哼了哼，道：“晚安。”
许衍没答，直接挂了电话。
陈赫：“……”
008
周末一晃而过，星期一上学的时候，陈包子就高兴的告诉史峰，他跟他妈妈一起住了。
“对了，史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不住一起吗？”说完跟许衍一起住的这件事后，陈包子又问。他对于不能同时跟陈赫和许衍一起住还是挺介意的。
“他们结婚了吗？”史峰听了陈包子的话后想了想，问。
“结婚？”陈包子歪着头，他知道结婚是什么。
“嗯。”史峰点头，“我妈妈说过，大人只有结了婚才能睡一张床。”
“不知道。”陈包子想了想，答。
“那你回家问一下吧，如果没结让他们结婚吧，结完婚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史峰说。
“好。”陈包子点头，愉快地做了决定。
陈赫不知道陈包子这个决定，下午上完课后他习惯性在学校呆到快4点才离开，然后开车去了二小。
停车的时候陈赫觉得旁边的车眼熟，把头伸出车窗外一看，是一辆雷克萨斯ls。
陈赫：“……”陈赫才想起，陈包子妈妈回来了，这个星期陈包子不归他管。
陈赫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后来想到虽然陈包子这个星期是归许衍，可作为陈包子的爸爸，他也是有探视权的。于是便作下决定：不离开。
即使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许衍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特别是周末因为要陪陈包子而压下不少工作之后。可他又坚持要亲自接送陈包子上下学，于是就不得不把工作带到车上和带回家里做。
所以正在车里埋头处理事务的许衍并不知道陈赫也来了二小，车子还正好停在他旁边，更不知道陈赫已经作下了今天要探视陈包子的决定。
4点半的时候，二小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许衍听到铃声后放下工作下车。
陈赫看着倚在车边等陈包子的许衍，再次决定先不下去，等陈包子出来后再下。
因为上次擅自跟许衍离开事件，陈包子被路老师教育了一顿，后来再也不敢比路老师先离开教室。
而路老师也以那次事件为诫，之后每次放学都会盯着陈包子，强烈要求他跟他以及班上大部队一起去校门口，不准先走。
于是，不管今天陈包子再如何着急回家问许衍他有没有跟陈赫结婚，只能乖乖的等路老师组织完全班同学后，再一起去校门口。
“爸爸。”出校门后，陈包子一看到许衍就扑了过去。
“嗯。”许衍看到陈包子后也走了过来，然后弯身接过陈包子的书包，把陈包子抱起，问：“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乖。”陈包子答，然后咧着笑抱紧了许衍的脖子。
路老师见到许衍也不意外，周末的时候他就接到过陈赫的电话，知道陈包子以后每隔半个月都由陈包子的另一个爸爸来接。
像陈包子这样没有妈妈，有两个爸爸的学生路老师见过不少，其中他们班史峰也是一个，所以听到这件事后路老师虽然惊讶，却没有说什么。
“许先生你好，我是陈宇同学班主任，路然。”路老师走到许衍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路老师你好。”许衍点了下头，却没有跟路然握手。
路然见状有点尴尬，但看到许衍一手抱着陈包子，一手提着陈包子的书包就了然，于是笑了笑，道：“许先生以后要是有任何陈宇同学学习上的疑惑可以找打电话找我，陈先生那儿有我的电话。”
“嗯。”许衍还是点了下头，然后抱住陈包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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