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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假成真[ABO] 作者:浅蓝岚

    夸张,甚至将半边脸都遮住。若是在平常环境下,容墨不会在意这件事;但处在一个刻意营造出的昏暗环境中,容墨便觉得不对劲。在谈话间隙,他试探着问:“您可以把窗帘拉开么?这么暗,我不太习惯。”

    “在昏暗的地方,我会觉得更舒适。”对方这样回答。

    容墨不再说什么。谁都有奇怪的习惯,他有求于人,自然得尊重对方才行。“您说,我父亲在您这里留了一样东西。”

    “是的。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也是你父亲的遗物,我应该转交给你。”这丝毫不考虑听者心情的说辞让容墨连连皱眉,却没有反驳什么。男人从座椅上起身,走到书柜旁去寻找文件。

    容墨趁着这功夫环视了一下这房间,待看到书桌后的一座玻璃柜时,不由得将视线锁定在那个位置。那玻璃罩内铺了细沙,放着粗大分叉的树枝。乍一看里面似乎没有活物,但容墨仔细分辨,终于看出那树枝上趴着皮肤颜色与树皮相近的小蜥蜴。想到蜥蜴人的传说,容墨有点坐立不安。“您听说过蜥蜴人的事么?”

    对方没有回答,容墨便又问了一遍。不想这一问之后,那男人却猛地转了过来、大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容墨悚然;对方突然的吼声没有吓到他,可他看见对方张开的嘴内似乎有着尖利的牙齿、甚至还闪着寒光。

    容墨始终相信人不可能和蜥蜴之类的生物互相转换,但无意间在昏暗之中捕捉到的画面让他有些不确定了。他深呼吸一次,平静地问:“我父亲和您联系,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么?如果我不弄清相关的事情,怎么可能找到他?”

    “他会联系我,是因为我们有成员在做义工时见到了‘蜥蜴人’。我把目击者介绍给他、他们帮他指定确切位置,仅此而已。”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但还是带着不悦与生硬的意味。不待容墨细想,对方就将照片递到了他面前,容墨便将东西接过。

    那是一张上了年头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座墓碑。容墨不明白这照片背后的含义、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把这照片放在这里。他将照片收好,打算继续询问蜥蜴人的事情:“关于……”

    容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被人从身后用手臂勒住了腰部,脖颈也被掐住。容墨能感觉到,那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有着很细的坚硬手指,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喉管直接挖穿一般。

    在这屋里的只有自己和那个男人;但容墨知道,现在正试图杀死自己的这双手,绝对不属于人类。

    ☆、第四十章

    快点想办法,

    或许是因为遇到过了太多突发状况,最初的惊慌过后,容墨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时候挣扎得越厉害越容易缺氧,最终的结局就是因为力气不支而被成功扼死。容墨尽量减小身体的挣扎,同时用手去掰那扼在自己喉咙上的手。

    这东西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从背后掐人脖子不容易使出全力,竟然也能把我弄到半死不活的地步。容墨努力去掰那掐进肉里的手指,却因为那手指上覆盖的皮肤太过光滑而收效甚微。不过那滑得不符合常理的皮肤表面,让容墨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随即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这种生物的皮肤表面会分泌出油脂吧,他猜测着,一只手仍旧和扼住自己的人搏斗,另一只手却伸入口袋取出了打火机。他飞快地打着了火机,然后将火焰向掐助自己的那只手手背上狠狠一戳。

    尖利的嘶吼声在容墨耳边炸开。他忽略了耳鸣的不适感狠狠一挣,从敌人的禁锢中脱离开来。他从椅子上起身,而后转过身来;他知道,领着自己来的那个陌生人就是袭击自己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人型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不过,转身之后,容墨才真的愣住。他面前只有一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好像衣服之内的身体凭空蒸发了一般。空气中仍旧散发着蛋白质被灼烧后的焦臭味,可那个偷袭他又被他烧伤手背的家伙却已经不见。现在,屋中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真是活见鬼。

    容墨有个猜想。虽然这猜想荒诞不经又恐怖,但他还是打算验证。他弯下腰去,将那落在地上的衣服拎起。西服、衬衫、裤子一把抓,当衣服被容墨提起来的同时,有什么活物“嗖”地一声窜向了墙角、继而箭一般地冲上了墙壁。

    容墨目瞪口呆地盯着看。那是一条三四十厘米长的蜥蜴,正趴在墙上盯着自己,张大嘴发出愤怒的尖细叫声。这蜥蜴体表覆盖着绿色的皮肤,前肢上一个黑点显得格外突兀――那正是他用火焰戳过的位置。

    狼人的传说谁都听过,相似的化兽鬼怪也有不少,可那都只存在于恐怖故事里。现在容墨只觉得噩梦成真了,有个大男人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只蜥蜴。

    更重要的是,林夏和自己说过,父亲在通信时表露出了对这位慈善团体负责人的信任;那么,他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或者说是这只蜥蜴――才栽掉的?

    容墨真想立刻捉住那只蜥蜴暴揍一顿,逼问出自家老爹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只是,理想与现实终究是有差距;他的心被恐惧攫住了,只能飞快地逃离这房间。

    这栋楼里的人似乎已经走光了,容墨只能听见自己奔跑与喘息的声音。他满心想的都是跑到走廊尽头、迅速下楼出去,但他依旧留意着身后的声音。他向前跑着,直到手腕外侧一阵剧痛袭来。容墨立刻停下脚步,查看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只十厘米长的小爬虫正死死咬在自己手腕上。

    蜥蜴?

    容墨捏住那只小爬虫的嘴两侧、迫使它张口,然后把它扔到一旁,他翻过手腕检查自己的伤口,随即小声惊呼:那蜥蜴竟然差点从他手腕上扯下了一整块肉,他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突出骨节!

    刚才似乎没听到别的声音,到底是它活动的声音太小,还是它就呆在这走廊里?

    容墨给自己鼓气,猛地转身、用手电照了过去。他看到走廊的墙壁、屋顶上,都爬满了蜥蜴。

    那一刻,容墨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拔足狂奔。

    楼梯就在前方,他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被动地扑倒在地。容墨还不等回过味来,就发觉有冷冰冰的东西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脚踝上。

    那个能够在人和蜥蜴之间转换的怪物捉住了自己的脚踝!

    容墨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那阵力量向后拖去。他挣扎着往前爬、尽力与对方抗争,冰冷的地面沿磕到了他的脸颊,他却已经无暇顾及这疼痛了。

    “放开我!”容墨还是一遍遍喊着:“放开我!”他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楼梯边缘,另一只手正奋力地去够扶手下的栏杆、试图站起来。

    或许是容墨身后那东西因为某些原因放松了力道、抑或是容墨在危急关头使出的爆发力起了作用,他真的摆脱了脚踝上的那只手、甚至还支起了身子;只是由于重心不稳以及冲力太大的缘故,容墨因为惯性摔下了楼梯。

    竟然是滚下来的――这一定是最狼狈的下楼方式了。在彻底昏迷之前,容墨迷迷糊糊地想着

    。

    “我说,你真要进去?我帮你们预约见面之前可是说好了只有容墨进去见他的,如果惹人家生气怎么办?”许义正劝说着林夏:“你淡定点儿,刚才你不还说他又勇敢又机智么?”

    林夏无语。他的确是这样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依旧无法不担心容墨。他将目光转向那座建筑的正门,瞳孔蓦然一阵紧缩。

    “不是吧?”许义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惊讶地看着容墨被人抱出来。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晕了,这……

    方才二人等容墨出来时聊了很多彼此的事,许义也知道自己这位朋友有多在意那个“别扭但很可爱”的少年了。虽然他挺好奇容墨是怎么把自己弄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但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自己的好友保持冷静。他扯了扯林夏的衣袖:“这人是城里有名的慈善家,不可能伤害你那个小情人的。你可别失态了,我们在这个国家也算是‘外乡人’,总不能丢了面子。”

    “我知道。”林夏沉声答道,走到那抱着容墨的人面前,将失去意识的容墨接了过来。对方身上没有让他排斥的气息,这让林夏有点奇怪:他本以为如此高大强壮的男人会是alpha。但看着怀里的人,他那疑惑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怎么受伤了?”

    中年男子满脸歉意:“非常抱歉,他似乎是因为亲人失踪的事太过悲痛,以至于精神恍惚地摔下了楼梯。幸好台阶不高、他伤得也不重,我帮他处理过了脚踝上的挫伤。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送你们去附近医院吧。”

    “谢谢。”林夏用目光检查了一遍容墨的身体:“他的手指……”

    “是我的宠物。”男人脸上歉意更甚:“我养了只蜥蜴,他的手指被它咬到了。不过那是宠物蜥蜴,不会像野生的那样唾液有毒和细菌,所以您不用担心。”

    我不可能不担心他。坐在病床边,林夏默默地想着,将容墨的手握紧了些。

    “只是单纯地暂时失去意识,手指上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你还担心什么?你那么‘热情’地盯着他,不怕他被你的眼神给点着了?”许义先是调侃了一句,看到林夏那满脸写着“心疼”二字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弟,你算是栽了。我对我老婆从来不像你这么紧张;或许,也不需要。”

    “你娶了位居家贤妻,自然不需要为她担忧。”林夏看着自己的好友:“小墨不一样。他……说实话,他很能惹麻烦;不仅如此,他还很喜欢惹麻烦。”

    许义扑哧一乐:“我看也是。而且他还是个挺爱逞强的家伙,之前咱们几个走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偷眼看你、你转过头来他又不理你,简直是欠ca……”他原本越说越起劲,突然想起面前这人占有欲很强,又把那个“操”字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以为你等了那么久是眼光太高,没想到是你最后选了个男孩子,而且一点儿都没有做贤妻良母的潜力。”

    “你没有和他相处过,怎么知道他做不到?”林夏反问,眼睛一直盯在容墨平静熟睡着的脸上:“他会关心和体贴人,也会为了我而妥协。就算他不能变成‘贤内助’的模样也无所谓,总归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卧槽。”许义抖了抖,像是要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你应该把这话说给他听,到时候他绝对不再傲娇了,说不定还能把自己脱光了躺倒床上等你。”

    “他不会的。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林夏不再搭理自己那个不正经的好友,开始想象容墨可能会有的反应。

    如果是这人的话,多半会低着头红着脸微笑一阵,之后又把脸板起、故作淡定地说一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之类吧。这样想着,林夏的目光变得柔和。他将手伸向容墨的额头,将对方的头发理了一理。就在这时,他看到容墨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小墨?”林夏的手瞬间握紧了,又怕容墨觉得疼痛而松了手劲。

    容墨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猛地起身。“蜥蜴人!他……”容墨喊到一半忽然住了口,瞪着林夏,眼中充满了惊惧。

    他只记得自己问起了蜥蜴人的事情;那之后发生什么,他竟然全都不记得了!

    ☆、第四十一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墨皱着眉头,将头低了下去。现在他那平日有点嚣张的小脾气已经不再,满脸的不知所措,加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到容墨眼底的惊慌与恐惧,林夏不禁心疼,将那微微颤抖的人揽到怀里。他没有发问,只是安静地等待。

    “我好像……看到蜥蜴了。”最终,容墨也只能从他脑内那些破碎的影像中寻找信息并加以拼凑,“好像有个高大的男人,他在我面前变成了蜥蜴,还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不等林夏回应,一旁站着的许义就笑出了声,“我说,虽然我们这个城市因‘蜥蜴人’的传说而著名,但也不可能像街上的商店一样到处都是吧――而且还让你遇上了?再说了,当时和你见面的不就那位先生一人?难道你要说他是蜥蜴变的?”

    “我……”容墨想要反驳,却觉得一阵头晕,只能靠在林夏肩上等待这阵令人难受的眩晕过去。林夏向许义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先出去,然后将容墨抱得更紧,安抚道:“你可能只是做恶梦了。你受了刺激,我能够理解。”

    “我才没有做恶梦!”容墨反射性地反驳;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和林夏赌气了:“那个约我见面的男人将我爸留给我的东西递给我,你也知道,他和我父亲会认识都是因为蜥蜴人事件,所以我和他打听来着。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但被蜥蜴咬了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你的确被咬了。”林夏抬起容墨的手、让对方看手指上包着的纱布:“你好好休息,我去问医生点儿事。”和容墨最初一样,林夏根本不相信会有动物能从动物转化为人形;他只当容墨头部受了伤,因此出现了真实记忆与梦境混乱的情况。

    容墨咬住了下唇:他知道林夏不相信他的话;但他也能够理解,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蜥蜴人”那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技能。他乖巧地让林夏扶自己躺下。目送对方出屋之后,容墨才反应过来:“我不是不搭理这家伙了么?”

    后悔也没用,容墨只能缩进被里生闷气。待他心中那阵别扭过去,他开始回想之前在那栋楼里发生过的事情。可惜,努力之后收效甚微,容墨只能想起自己被蜥蜴咬伤以及近似于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最终,容墨放弃了追寻那段消失的记忆,转而从依旧记得的事情中寻找线索。

    蜥蜴人并不能完全化为人形,只能使身体形态大致与人相似,手指指尖可能很尖锐,牙齿是排列细密的尖齿、眼球突出。据说它们在昏暗的环境中能使出很大的力气、也有很快的奔跑速度,但在光照之下却会变得虚弱,因此只能恢复成蜥蜴的模样。

    自己去的时候,走廊和屋内都非常昏暗;那个男人戴了深色的大镜片眼镜,自己还看到了对方口中闪着寒光的尖齿……

    果然,那个男人还是有问题,我应该再去见他一次。容墨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当林夏返回时,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对方。虽然容墨心里对林夏仍旧有芥蒂,但他很有作为别人伴侣的自觉性,早已养成了做决定前征求对方意见的习惯。

    “好。”林夏答应得很干脆:“但是下一次,我要陪你一起。”

    你答应就好。容墨放下心来:“我们下次去见他时恐怕要准备些别的东西。强光手电一定要带,如果有激光指示器就更好了。除此之外,刀和打火机也得带着。”

    林夏皱眉:“你还是认为那个男人就是‘蜥蜴人’变的?这太异想天开了。”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容墨坐起来,说话时眼中少见的闪过一丝狠戾:“我有种直觉,他和我父亲失踪脱不了干系。如果他真的是那种生物、还导致了我父亲的死亡,那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听出容墨语气中的固执,林夏更加担心。他坐到了容墨身边:“在查清楚之前别冲动。不会有人能够变成动物的,可考据的记录中,蜥蜴人仅仅是种力量与速度绝佳的人形怪物,那些能够化成人形的传闻只是编造罢了。”

    “你不相信我吗?”容墨与林夏对视,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林夏犹豫了片刻。通常情况下,他绝对会相信容墨,可他始终相信化形动物并不存在;与此同时,他从来不会对容墨隐藏自己的真是想法。“我没法相信,除非眼见为实。”

    “不说这个了,你就当我是做了场梦吧。”这家伙也不知道说假话安慰我。容墨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而后躺回床上,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如果没事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你父亲失踪之前和我说了一个地方,是一处废弃停车场,他说在那里发现了一些线索、想要去看看。既然那个男人不愿意再见我们,那么我们就从别的地方入手。”林夏拉了张椅子过来,在容墨床边坐下。“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了这句话,容墨一下子就心软了,先前积攒的怨气也消散大半。他在床上挪动身子空出来一半空间,邀请道:“你躺上来吧。”反正这是单人病房,没人看得到、我也不会觉得害羞。容墨在心里悄悄地补了一句。

    “这样好么?你的脚踝和手都有伤,我怕碰到你。”发觉林夏有拒绝自己邀请的意思,容墨将眼一瞪,又要起身说教对方。见他如此,林夏只能按住对方进行安抚,最终妥协躺在了容墨身边。

    容墨偏头看林夏:“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林夏不解地回望。

    “算了。”容墨狠狠地咬牙:你欠我的“对不起”呢?就想这么蒙混过关吗?

    其实容墨倒是误会了林夏。林夏一路无言地照顾他,就是在用行动道歉;现在容墨态度有所软化、林夏只当他已完全消气,更不可能再进行言语上的道歉了。

    第二天傍晚,二人与许义碰头。

    许义盯着容墨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问林夏:“你们昨晚在医院里做了?为什么他的黑眼圈那么重,现在还没消下去?”

    “胡扯。”不等林夏回答,容墨就没好气地替林夏给出了答案。前一晚他做了好几场的恶梦,最终只能睁眼硬挺着不睡。今天白天又为了准备他需要的那些东西而没有休息,所以……

    林夏端详着容墨的脸。对方脸色苍白、眼底一圈青黑,确实是未曾休息好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一抹内疚,伸手拉住了容墨的手腕:“如果你觉得累,今晚我们就不去找那个男人了。”

    容墨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我能撑得住。再说,如果不早点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没法安心休息。”

    他们的计划是探寻容墨父亲去过的那个废弃停车场。

    与东方人恐惧未知生物并且试图远离的心态不同,西方人对那些神秘又强大的未确认生物抱有好奇心理,有些人甚至狂热地崇拜着它们。

    在这个国家奉蜥蜴人为神般存在的团体已经存在了很多年,成员数也在不断增大;尽管有些成员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失踪,也依旧有新人不断加入。容墨他们要去寻找的,就是这个团体的夜晚集会。

    “分明不断有人消失却还是有人加入这个危险的团体……他们一定是被人催眠了,就像我这样。”虽然没想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容墨固执地相信自己被蜥蜴人袭击并催眠了。

    对于这异想天开般的想法,林夏更相信医生的说法:容墨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思维方式……出了点问题。

    总之就是不相信我。容墨气呼呼地走在最前面。

    他们进入这处地下停车场后,发现这里空间很大,而且有着通往地上废弃大楼的直升电梯与楼梯,远处的角落里还有通往未知去处的黑暗通道。

    许义开玩笑道:“如果这地方被用作犯罪活动,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能设埋伏,还很方便逃跑。”

    “或许这里真的进行过犯罪活动。”林夏弯腰,在墙壁底部用手指摸了一把,而后嗅了嗅指尖:“这好像是血。”

    “别自己吓自己了,有什么古怪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许义拍了拍他的手臂:“那边的空间被隔成了两部分,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小两口一路、我自己一路,怎么样?”

    不拆散情侣什么的,似乎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只不过向里走了一段路之后,问题又来了:容墨和林夏走到了楼梯前。

    楼上隐隐透出了灯光,在这黑暗的停车场中凸显出几分诡异;而他们正前方则有更大的空间,尽头有一群人仿佛在狂欢或是进行某种仪式。“我们分开,我上去,你去和那些人聊聊。”

    林夏皱眉,提出不同方案:“我们一起。先去见那些人,然后折回上楼。虽然费时,但很安全。”容墨撇撇嘴:“没必要,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了,和你在一起,我才会觉得不安呢。”

    容墨只是随口抱怨,不想话才说完,他就被林夏抵在了楼梯侧面,铁制栏杆撞得他后背生疼。他犯了个错误:任何一个alpha都受不了被伴侣说自己无用,更别提他一直都在保护对方了。

    他们沉默着对视。林夏只是身体条件反射,现下看到面前这人惴惴不安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轻吻了容墨的额头:“自己小心,等下在这里见。”他顿了顿、打算道歉,却见容墨趁着自己松懈的一刻闪身上了楼梯,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看到容墨飞快逃跑,林夏只能苦笑。

    容墨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走过迂回上升的楼梯之后,发现了一些令人好奇的东西。这空旷的楼层上,只摆放了一只巨大的蜥蜴标本。

    大到什么程度?如果它活着,可以将成年人整个吞下。

    这是什么崇拜方式?

    容墨走过去先拍了照,然后用手指去戳那蜥蜴。他挺好奇这东西的来处:只有远古时的一种巨蜥才能有这么大的个头,现存的蜥蜴没有一种能有如此可观的体型;可已经灭绝几千年的生物,怎么可能留下完整的标本?

    他打算掰开蜥蜴标本的嘴,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在这时,他的左手被人擒住了腕部,右肩也被紧紧地握住了。

    这还是容墨第一次正面看见这东西处在“人形”时的真正模样。固然保留了近似于人的体型和两脚直立行走的特征,但凸凹不平的青色皮肤、夜视动物特有的在黑暗中闪光的眼瞳,都证明了它的本质和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去。或许是为了恐吓猎物,它做了个打哈欠般的动作,将嘴张大到了远超人类能力范畴的角度,露出了紧密排列的尖牙。更恐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怪物竟还能说人话:“我们又见面了。”

    容墨吓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用尖细却有力的手指扯开了自己手腕上包着的纱布、而后将尖嘴靠近。那伤口处的皮肉之前被撕扯得很厉害,此刻被那怪物一口撕了下去。

    “你们父子俩的血肉都很美味。”

    容墨完全理解对方话语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头部都要炸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蜥蜴人是美国特产23333 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是大学时一个外教说“奥巴马有蜥蜴人血统,当时我就斯巴达了

    ☆、 第四十二章

    林夏走近了那群人。

    之前他们还跃动欢笑着,此刻却都停了先前的动作,开始低头闭眼、疑似默默祈祷,沉寂得诡异。这些人以地上的灯为中心绕了一圈,林夏将人一一看过,没有发现异常。最终,他的视线锁定在那个像是领头人一般的高大男人身上。

    这个人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虽然身材强健,脸色却异常苍白、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青白色,地下停车场内没有灯、这群人带来的灯是唯一的光源,可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男人竟还戴着墨镜。

    林夏对于蜥蜴人的传言很了解,此刻联想到容墨的话,不免有点惊疑不定。

    难不成小墨说的是真的,

    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林夏说了句“抱歉”,忽然出手摘掉了男人的墨镜。几乎是同时,一股腥臭的红色液体迅速喷射而出;如果不是林夏躲得快,那么一定会沾到他脸上。

    是血?

    林夏的脸色变了。他知道,有种蜥蜴可以在临危之时从眼睛下方喷血以迷惑和吓退敌人,人类是绝对没有这个功能的。

    “你到底是……”林夏的话没有说完。那高大的男人转头跑向了墙角,冲进了一条阴暗的通道。

    林夏除了追赶别无他法。林夏自认跑得不慢,可他追赶着的生物却始终与他保持着原本的距离;这一点他能借着手电的光看出来。

    林夏在奔跑的间隙将刀抽出,再回头时,他面前已经没有别人、只剩空空的走廊。是躲到墙边的阴影里去了吧。林夏这样想着,将手电照向靠近墙壁的位置,随即发现自己猜错了。

    凭空消失?绝对不可能。既然不在地上,那么就一定是在……

    林夏迅速将手电立起,抬头向上方看去。他发现自己追赶的人正像壁虎一般吸附在天花板上,只是那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j□j在外的皮肤是青色的,上面还生有爬虫类体表特有的小疙瘩;鼻子扁平、与明显呈现出圆弧形的脸部融为一体,突出的眼球是黄绿色的、瞳孔是与猫眼相似的一道竖线。

    最初林夏不懂这生物为何在背对天花板、四肢难以用力的情况下依旧能将身体成功固定在上方,现在他明白了:那似蜥蜴又似人的怪物伸长了脖子向他尖啸,挺身时双爪略微离开了天花板,林夏便看见了那爪子分泌出的粘着性透明稠液。

    虽然林夏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他还是因为那外形空前恶心的生物而吃了一惊。

    这就是把小墨吓到的生物?

    林夏握紧了刀柄,打算跃起砍之;可那怪物却快他一步,在尖声嘶吼之后飞也般地窜了下来。

    太快了。

    林夏甚至来不及躲闪,就发觉那尖利的爪子刺进了自己左肩处的皮肤。他忍着疼痛挥刀,将那只利爪斩下,而后将指尖嵌入自己身体的断肢拔出。那就像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尖刀勾住了皮肉,拔出的时候撕裂了皮肤、扯下了血肉,瞬间血流如注。

    左肩伤得厉害,但林夏无暇处理,只能专心对敌。他知道,面前这只怪物可以像人类一样思考、却有着比人强大许多的体能;而且那爪子也是非一般坚硬锐利,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左肩的骨头都已经被穿透。他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尽量忽视那正在向外涌血的巨大创口以及它带来的疼痛;紧紧盯着面前的敌人,林夏试图寻找到对方的破绽。

    很快他就发现这办法行不通。虽然对方攻击如同野兽般凶猛,思维却如同人一般敏捷。自己打算攻击眼睛、喉咙等脆弱部位时,这怪物能够提前防卫;自己打算使诈,这怪物也不入陷阱。

    几番缠斗之后,林夏身上又添了几道血痕,那怪物却依旧灵活地游走在墙壁与地面,时不时还挑衅地尖叫几声。

    虽然落于下风,但林夏也不算一无所获。他发觉那怪物体表有着几乎能令刀刃打滑的光滑油脂层,在被手电照到脸时会迅速转移视线避开光亮。这样畏光又易燃的生物,用喷火器与闪光弹对付最合适不过;只可惜,自己身边一样都没有。

    如果之前相信小墨就好了;幸而,他自己坚持将一些有用的东西带在了身边。林夏笑了笑,而后集中精力,继续他艰难的战斗。

    另一边,容墨也一点都不好过;他才能够自行动弹,就被那个擒住他手腕的怪物像丢沙包一般地扔了出去。

    这怪物的力气可比林夏大多了。容墨挣扎起身时走了会儿神,之后大声发问:“他还活着吗?”纵使问出了口,容墨却早就打定主意,无论答案如何、他都要拿下面前这只蜥蜴人;他们父子俩都被这面容丑恶的怪物伤害过,自己总得报了这个仇才行。

    “让他逃了。但你恐怕跑不掉,你比他弱太多了。”那只怪物说话时伴随着兽类的嘶嘶声,张口时还能看到一卷一卷的长舌头,这些都让容墨毛骨悚然;只有想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两样“武器”时,他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些。“他没能杀掉你,我却能够。我可比他小心眼多了。”以对方的句式针锋相对,容墨开始了他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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