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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影帝歌王 作者:就酱

    还不是叫他‘那个谁’?”

    “没有的事儿!”祁燃大义凛然,一甩头,开始念经,“小路小路小路……”

    路语茗皱眉,不明白祁燃对自己态度的转换点在哪儿,只能应了一声,让他先闭嘴。

    “祁燃只是看着嚣张,其实单纯,你替他挡了老爷子一下,他就当你是朋友了。”楚修宁贴心解释,“但你是艺人,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脸,祁燃被揍经验丰富,下次遇见躲远一点就行。”

    “楚修宁,你还是不是人!小路我们走,不搭理他!”祁燃搂住路语茗的胳膊向外走,匪气十足。

    路语茗刚出院,力道不敌祁燃,被掐得有些前路艰险的错觉。

    只是还没下楼,江宛薇再次风情出场:“祁少,老爷子让我跟你说,为了显示华睿竞争公平,你的经纪人身份降到准经纪人,跑车收回三个月。”

    “什么!还能更毒一点吗!是可忍孰不可忍!”祁燃吼完,放开路语茗,竟然又向他老爹办公室冲去。

    路语茗看着祁燃英勇的背影,一时无语凝噎,重生之后强大的世界观正经受一波小怪兽摧残,每只怪兽的名字都叫“祁燃”。

    这样的经纪人,比想象中的……更不靠谱啊。

    路语茗有些头疼,猛然看见已经落在自己脚边的重生系统,有些恼,冷冷地一脚踩上去。

    重生系统随着路语茗的脚高高抬起,又随着脚轻轻落下,一直保持在那个脚边的相对位置,纤毫不动。

    ☆、第7章 即兴表演

    路语茗最终还是自己乘地铁回去了。祁燃英勇地冲去找祁天霸理论,把路语茗扔在了走廊上。好在楚修宁细致,他拉着路语茗将新人下一步的活动安排交代清楚,又把路语茗送上电梯才安心去阻止父子大战。

    新人签约之后是三个月的特别培训。毕竟艺人不只是脸长得好、有一点特长就可以横扫娱乐圈的,外形气质、言谈举止、穿衣打扮样样都是学问。特别培训的内容基础课程紧凑,很多东西路语茗从没接触过,演技方面更是一窍不通,只能拼尽十二分力气去学。

    于是今年的新人培训出了两个“拼王”,一个是舞蹈课最拼的张建迟,另一个是演技课最拼的路语茗。

    张建迟甄选最终被蘑菇头经纪人罗糖签下,成为10人偶像团队一员,甄选勉强算和路语茗打了个平手。只是甄选结仇,到了特别培训的时候,张建迟更是处处针对路语茗。

    今天早上的演技课从路语茗一进门开始,就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拼命又怎样?人蠢,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是演技课第一,倒数的!哈哈哈!”张建迟掐准时机,在路语茗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大笑起来。

    演技课的教室空旷清冷,有一面墙的大镜子,二十个新人待在里面,站位合适的时候,各自练习台词都不会有太大干扰。此刻张建迟的笑声却在空气里震荡,穿透了空旷,浮夸又嚣张。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路语茗。

    张建迟的话,很诛心。

    这届新人的两个拼王呈现两个极端,张建迟舞蹈课最拼舞蹈最好,路语茗演技课最拼演技最差。

    路语茗一张面瘫脸,演什么都能演成天下第一煞神。

    祁燃为此急得发疯,张建迟借此冷嘲热讽:“演那么差,怎么还好意思来?”

    路语茗不为所动,只是恰好一阵穿堂风吹过,扬起路语茗的额发,露出漆黑双眼,细长眼睑微动,深刻的双眼皮一挑,狠戾阴森便如洪水侵袭,怒不可挡。

    张建迟脊背紧绷,握拳昂首迎上那记眼神。

    路语茗已经径直走过他身边,走到平常放剧本的地方,拿了一本低头看起来。路语茗其实没有看轻张建迟,只是觉得中二病很无聊,陪他耍过一次就够了。

    张建迟被无视得彻底,双目赤红,一双手捏得吱吱作响,一步踏出,恨不能踩碎地板。

    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紧张到了极点。

    “抱歉抱歉,来晚了。”千钧一发之际,门被拍开,蘑菇头罗糖率先冲进来,抱着个箱子苦兮兮。

    接着9个经纪人鱼贯而入,熙熙融融,吵吵嚷嚷。教室里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撕开一道口。

    张建迟一看罗糖立刻闪身躲进人群,速度之快,绝世罕见。没人希望在经纪人面前展露自己暴戾的一面,张建迟也不例外。

    祁燃进门就扑向路语茗,丝毫没察觉之前的事情,贼兮兮地挤眼:“楚修宁要来!”

    两个月没见,路语茗没有丝毫见楚修宁的想法,皱眉:“他来做什么?”

    正说着,楚修宁被一个中年男人拉进屋。

    “我又不会演戏,你拉我来做什么?”

    “难得你回来了,又给我逮着,不用你用谁?”中年男人国字脸硬气,一字胡霸道,一身腱子肉,男人味十足,一巴掌拍到楚修宁后背,笑得爽朗得意又自在。

    教室里一片惊呼。

    演技课时常会有一些华睿内部的演员来指导,但今天这尊佛请得也太大了!

    严安邦,华睿娱乐当之无愧的演技派顶梁柱,荧幕柔情硬汉第一人,获得的各种电影节奖项堆起来能埋人,本年度金影奖影帝呼声最高人选。小道消息,他主演的《战八方》已经被选送法国国际电影节。

    风头正盛,一时无二。

    严安邦性格显然不是那么大牌,看着满教室激动的粉丝,笑道:“少见多怪,日后还怎么一起演戏?说不定要演打戏,还得揍我。”

    “不对。”严安邦敛去笑容,眼神逡巡一圈,“这届新人看上去都挺小的啊,没有能演我爹妈师傅的,哈哈哈,没法揍!”

    众人齐齐被严安邦的冷笑话冻了一下。

    “好了好了,上课!”气氛缓和,严安邦大刀阔斧进入正题,“今天我被拉来做壮丁,讲讲演戏什么的。演戏的精髓是什么?其实没个定论,在我看来,就三个字:想象力!”

    严安邦站在场中间,新人和经纪人们半圆形围绕着他,众人眼神炙热。

    “角色的灵魂是剧本赋予的,却是由演员释放的。而角色的灵魂从纸到胶片,这个过程的转换,依靠的就是演员的想象力。想象角色是什么,在用想象把角色的灵魂装进自己的身体,最后,演绎出来!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严安邦神采奕奕,“练习想象力最好的就是即兴表演,光说不练假把式,下面我们就来一段。”

    严安邦干净利落地结束演讲,挥手,罗糖抱着箱子站出来。

    严安邦招呼众人:“来来来,抽签组队。两个一组啊!”

    平时都是抓着剧本练习,今天的内容新鲜有趣,又有严安邦坐镇,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抽签相当迅速,每个新人手里都抓了一张纸条。

    “咦?怎么多出一张,小罗,你算错了?”严安邦伸手拎过罗糖怀里的箱子,掏出里面的孤零零的一张纸,摇了摇。

    一共11个新晋经纪人,罗糖带了个10人的团队,其他都是一对一。所以20个新人,本来该是20个签,10组。

    “没算错,陶凌和苏九没来。”祁燃闷声提醒。

    谁都没想到苏九最后被陶凌签下,祁燃耿耿于怀。

    罗糖一拍脑袋,蘑菇发型颤了颤:“我忘了,陶哥给小九接了个龙套的角色,今天请假。”

    “哦哦,这么快就接到龙套了,了不起。”严安邦不拘小节,随手把纸条塞进身边楚修宁的手里,“你给顶替一下。”

    楚修宁苦笑:“我哪儿会演?要不你上吧。”

    “去去去,我要指导呢。”

    “你拉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滥竽充数?”

    “当然不是!”严安邦郑而重之,“我又算不到今天缺人,我叫你来主要是为了想个故事背景和冲突。a、b两个角色的。”

    即兴表演,也不是天马行空地乱演,事先给出一定的故事背景和主题,有了戏剧冲突才能有戏可演。严安邦使唤楚修宁,俨然没把他当成个词作家。

    “民国大家族,a是族长,b是次子。b多年前为了家产阴谋把a逐出家门。多年后,a夺回家族。两人祠堂相见。”楚修宁随口道来,“角色男女随机调整,主题是――原谅。”

    严安邦皱眉:“怎么这么简单?至少来点血海深仇吧?这冲突不够激烈啊!”

    楚修宁笑得狡黠,挥了挥手中的纸条:“我可不会挖坑埋自己。”

    “好吧好吧,就这样吧。能起到练习效果就好。”严安邦似乎也没打算要新人们演出朵花来,“大家不要吵啦!现在悄悄地打开自己的纸条,不要说话。上面会写着一个数字和字母。数字是组数,同数字的是一组。字母只有ab两个,是角色。”

    路语茗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他皱起眉,眉心一道浅浅的竖纹。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厌恶,他厌恶这个故事背景,厌恶这个主题,厌恶自己抽到的人物!

    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但是他没有时间!

    “不许私下通气啊!”严安邦严肃认真地宣布,“下面开始,第一组,抽到1的两位请到中间来。”

    人群小小的骚动了下,接着爆发出今天的第二声惊呼。

    一组:a角,萧路;b角,张建迟。

    ☆、第8章 演给你看

    所有新人都觉得张建迟倒霉透了,包括他自己。

    这些天张建迟一直像那个欠抽的次子b,不断去找路语茗麻烦,大家都知道他对路语茗的敌意,连蘑菇头经纪人罗糖都很愤怒地警告过他。可张建迟就是看路语茗不爽,有仇!

    现世报来了,张建迟抽中了b――一个被逆袭的反面角色,主题还是原谅!一个反面角色,怎么演原谅的桥段?自然是求宽恕,求饶过,痛哭流涕对天发誓痛改前非,还是对着路语茗!

    “我不干!”张建迟看到路语茗走出人群的瞬间,大声喊了起来,“我不和他演!”

    张建迟倒不觉的路语茗会不配合自己,毕竟这是上课。但关键是路语茗演技太烂,演什么都是煞神,演原谅别人的角色?煞神扮圣母?不如找张羊皮给狼披。如果换成别人,大概还能配合张建迟,让他演时少出点丑。可张建迟偏偏遇到了路语茗,感情演技双重折磨!

    “抽到了就是抽到了,没得选严安邦不耐烦。

    “我就是不和这个人演!”张建迟竟然异常强硬起来,只是脚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严安邦面对坏规矩的后辈没有太多苛责,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和他演?不说出三个理由不批准。”

    张建迟刚才逞一时之勇,说了反对的话,退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顶撞了神级明星,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扯:“第一,他和我有仇,我演坏人他趁机报复怎么办!第二,他演技太差……第三……”

    张建迟狠狠扯了扯头发,突然看见楚修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灵机一动:“第三,这个背景设置太差了!这个是重点!”

    进华睿娱乐也有两个月了,八卦张建迟可没少听,楚修宁和祁燃蛇鼠一窝,路语茗自然也脱不了关系,不趁机黑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第一,演员是职业,你得有职业精神。哪怕你和那人戏外拿刀互捅,戏里角色是什么就得演什么!第二,他演技差,你演技就好了?好对手的确可以让戏的水平提高,但对手演技不好,不是你不去演的借口!”事及演员素质,严安邦好一通呵斥,一字胡都快被鼻子里喷出的怒火吹飞了,“至于第三点,楚修宁,你惹出的事儿,给我解决了!”

    众人都被严安邦突然发飙吓得不轻,倒是楚修宁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建迟。听到严安邦吩咐,楚修宁拍了拍衣角,好整以暇地走到张建迟面前:“谁说演不好?我演给你看看?”

    楚修宁此人家教极好,行事低调不卖弄,偶尔还会为偷懒装糊涂,但不代表让人抹黑不生气!而且他是个公认的护短狂人,平时听祁燃说起特训种种,对张建迟已经非常反感,今天张建迟说路语茗演技差,莫名惹恼了楚修宁。

    祁燃从小和楚修宁一起长大,看到他笑容深刻,眼底凉薄,心下凛然。祁燃偷偷走到场上,拉走还在神游的路语茗。

    “哪位是7组的a角?”楚修宁不罗嗦,直接走到场中。

    “我我我!”一个大眼短发妹子从人群里跳出来,一脸激动,花痴道,“楚少我是你的脑残粉!”

    妹子的经纪人默默退了一步,以示自己不认识这货。

    楚修宁没想到新人里潜伏着自己的粉丝,隔了三年还自称脑残粉,他笑出来,真诚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妹子看起来相当豪放,“楚少我叫任小满,待会儿能请你给我签名吗?”

    “当然。”

    “合照呢?”

    “好啊。”

    “那吃饭约会……”

    “小满,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演了?”楚修宁看着任小满无奈微笑。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配合楚少!”任小满嘿嘿一笑走到场中。

    怎么演好一个被逆袭的反派角色?这是十个人的问题。怎样让温柔宽厚的楚修宁饰演的次子b,一个卑劣的夺走姐姐a家产的人,这是所有人的问题。

    楚修宁调整气息,闭上眼睛,进入状态,

    楚修宁双手攥成拳,嘴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线,下颌微仰,仿佛一个死也不肯认错的小孩。他胸口起伏,嘴角微颤,几次张口,终于极轻地叫了一声:“姐。”

    随着这声沉吟,他睁开眼,眼底一抹水光。

    只是――

    楚修宁一睁眼,眼里全是任小满的小圆脸!

    任小满趁着楚修宁调整状态的功夫,垫脚跑到楚修宁面前来了!看到楚修宁眼里的泪光,她倒先唬了一跳:“吓,你哭什么?”

    姑娘,你真是楚少的粉丝吗?不是张建迟派来捣乱的吗!

    围观群众憋笑都憋出了内伤。

    楚修宁见机极快,知道自己估算错任小满的个性,这姑娘比他想象的还古灵精怪,立刻把自己从文艺风调整到搞笑频道。他极自然地愣了一下,歪了歪头像是想起往事,淡淡的笑容在唇边勾起:“你欺负人!”

    任小满愣了愣。她是科班出身,刚才捣乱只是个性使然,就算偶像也想戏弄下。没想到楚修宁比她预料得厉害,任小满终于认真起来,看到楚修宁摆出小孩吵架的姿态,顺势双手叉腰:“我欺负你什么了?”

    “你小时候抢我玩具,弹弓!”

    “那本来就是我的好吗!”

    就这样,两人居然吵起来了。只是内容幼稚,语气神态像足幼儿园小朋友,活脱脱两个为“老妈多给你一毛钱”开战的姐弟。

    吵着吵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任小满怅然:“你抢了我的家产。”

    “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赢!”楚修宁自嘲地笑,只是眼底的水光渐胜,昂着头却不肯低下。小屁孩,想要向自己强大的姐姐证明自己。

    可是,输得更惨。

    愤怒、不甘、倔强,这些情绪好像水一样漫过全场。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对你造成那么大压力。”任小满叹了一口气,满满的懊恼和疼惜,“对不起。”

    对不起?任小满说了对不起?原谅!但最后却是被夺家产的任小满道歉……

    直到严安邦鼓掌,众人才从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里清醒。严安邦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小满很有前途!”

    任小满却摇头,走到楚修宁面前:“偶像,你可太让人吃惊了,我要升级成为骨灰粉!签名合照什么的,我暂时就不要了,等到我能赢过你的那一天再给我,好吗?”

    楚修宁摇头:“你比我演得好。”

    任小满不吭声,死死盯着楚修宁。

    楚修宁只好点头。任小满“哟呵”一声,开心地下场。

    严安邦拍了拍张建迟的肩膀:“第三点也解决了,你现在想怎么办?”

    张建迟脸色铁青,张嘴还想狡辩:“那是因为……”

    全场立刻一片嘘声。

    任小满场下起哄:“楚少,你再和萧路演一场,张建迟就说不出话了!”

    立刻一片赞同声。

    楚修宁连连摆手:“任小满,你这个骨灰粉没一点替偶像减负的自觉!”

    严安邦来了兴致:“来来来,上一场姐弟,这一次兄弟,看你怎么处理。”

    “你想累死我啊。”

    “你几年没演过了?四年?五年?趁着这个机会练习下!”严安邦摆前辈架势压人,转头叫唤,“小路小路,快来!”

    路语茗却没有动。

    路语茗从打开那张纸条之后,就一直处于沉思状态。重生以来,第一次情绪震荡失控,因为他讨厌楚修宁的故事背景,讨厌那个主题,更讨厌抽到的人物。

    怎么可能有人被夺去一切后,还能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于茂以及所有三年前伤害过他的人,他都不能原谅!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演,比平常任何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演。离开了音乐,路语茗活着,就如同断了水在大漠里行走,只凭着一股恨,向着演艺的目标靠近。如果仇恨要被原谅,他又怎么前行?

    所以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原谅别人的角色!

    严安邦吼了几嗓子,路语茗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直到祁燃拍了他一把,路语茗惊醒过来。

    “快点上去啊,大家都等你呢!”祁燃抓着路语茗的手,以为他想到从前演技课的不愉快,小声安慰,“没事的,你跟着感觉走,楚修宁那个妖孽总能把问题解决的。”

    “楚修宁?怎么换人了?张建迟呢?”路语茗想得太深,一直没有注意场上发生的事情。

    “还能更宓懵穑磕阒前把魂儿扔哪儿去啦!”祁燃撇嘴,“暂时先是楚修宁,后面大概是张建迟。总之你先上去!”

    祁燃推着路语茗走到场中。

    楚修宁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向路语茗,清隽的面容,礼貌的微笑,和三年前第一次也是唯一那次相见时,似乎并没什么区别。

    路语茗心里一动,突然觉得沙漠被撕开一道口。楚修宁也是三年前那个故事里的一员,而他们现在要扮演的角色,是契合现实的!

    路语茗的声音还没有恢复,比甄选时好,却仍旧沙哑着,却在这一刻掷地有声。

    他向前踏出一步,抬起冰冷的双眼:“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第9章 不屑计较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这是一句审问,敲碎重重时光,剖开生死阻隔。

    这一刻,路语茗抛开所有演艺技巧的束缚。面对楚修宁,他要演自己!

    路语茗身体瘦削青涩,还残留着三分病时的单薄,偏他站得挺拔骄傲。一双眼漆黑深邃,看向楚修宁,森冷如出鞘的利剑,仿佛这一眼便要剥开皮相,拷问灵魂。

    春雷惊炸,奇兵突袭,路语茗出其不意,直要一把撕开楚修宁的伪装,刨出他三年来心底最隐秘幽暗的那件事。

    楚修宁一怔,敛去笑容,流光微动的温柔眼神碎成片片磷火。似乎措手不及间,他被路语茗拉入深渊。

    楚修宁微微歪头,姿态颓丧,还有些心不在焉:“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这是一个无赖到极点的反问,举重若轻,稳稳地把球抛回路语茗怀里,又巧妙至极。

    如果路语茗想走搞笑路线,那下面只需把话题引入“我先问的你必须回答”就可以了;如果路语茗想走文艺路线,只要顺势痛斥楚修宁夺家产的恶行,楚修宁巧舌如簧自辩一番自然可以化解矛盾。

    路语茗却不接招!

    “你害死了我。”

    路语茗声音平缓,简单而直接地控诉。

    楚修宁蓦然大恸,稳定片刻的神情被一句简单的控诉打乱:“我从没想过害你!”

    路语茗冷笑,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但一切却也因他而起!路语茗不曾一次想过,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见楚修宁,如果楚修宁没有坚持送他和经纪人出去,如果楚修宁能及时出面澄清一切,那么自己或许就不会惨死!

    楚修宁的痛苦表情震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路语茗。路语茗演得是自己,他不需要对害死自己的人有任何怜悯!

    “可你还是害死了我。”

    冷静而直接的话,如同一把匕首,刺向楚修宁。

    楚修宁微微含胸,似乎有极大的痛楚碾压过他的脊背肩胛,不堪承受,却又在下一秒直起腰背,脸色平静地说:“对不起。”

    说完,楚修宁猛地退后一步,低头,摆手:“不演了不演了,连演两场会累死的。”

    场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完了?

    只有六句台词,开场路语茗咄咄逼人,楚修宁狡猾打太极,却又被路语茗一句“害死”打回原形,结果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剑拔弩张的时候,楚修宁一句“对不起”,这就完了?

    辩解呢?哭诉呢?争吵打架都没有,谅解更是影子都没见到啊!

    “偶像,不要把小路自家人的设定随便带入故事啊,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太犯规了吧!”任小满嘀咕,显然演技在上,骨灰粉也要靠边站,不好就是不好,批评绝不手软。

    可任小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没了后续。

    场上,路语茗几步跨出,急速走到楚修宁面前,脸上满是怒气!路语茗在演自己,所以他演得更投入更深刻,无论楚修宁之前说什么做什么,路语茗现在只想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这是一种执念,一种来此心底最深刻的冲动。

    路语茗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一把抓住了楚修宁的衣襟,骨节用力仿佛要破开皮肤一样。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萧路,放手,已经结束了。”楚修宁没力气纠缠,神色疲惫,看路语茗执拗,想了想,温声解释,“我不是觉得你演不好,才突然中断。只是,我刚才把你当成了别人。这样还要演下去,很不尊重你。”

    楚修宁最后几句说的很轻,大概只有路语茗能听见,却比刚才任何一句话都震耳!

    “你把我当成了谁,路语茗?”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总有些陌生和滞涩,路语茗却脱口而出。

    楚修宁用力掰开路语茗的手,胸口起伏,又极快地强压情绪:“你们有些像,对不起。”

    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路语茗,竟然不是在演!路语茗无从知晓楚修宁的心境,却记得震荡全场的痛楚。

    瞬间,路语茗有些迷茫。仇恨和原谅,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对立的。可现在他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在适当的时刻,对楚修宁出手。因为楚修宁……为自己的死自责过!

    一直以来,众人的眼里路语茗都是个煞神。虽然轮廓深邃,五官俊美,偏偏一双眼,漆黑冷漠,拒人千里。路语茗演什么都是一汪潭水,带着浓浓的戾气和死气。不演的时候更是冰山一座,让人不敢靠近。

    但随着楚修宁的又一声“对不起”,路语茗瞳孔里的霜晶冰凌破碎了,露出深深的迷惘与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稚气,让人心里长草般疯狂!

    接着稚气一敛,路语茗自嘲地退了一步:“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总有一天,他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不给楚修宁迷惑自己的机会!

    说完,路语茗看都不看楚修宁,转头回到场中。

    这是什么?一笑泯恩仇?成王败寇?与赌服输?

    都不是。

    两个男人间的谅解,不需要长篇的解释、低微的祈求,只是几句默契的话语,纵然有无数过往,却拿得起放的下,果断坚决。

    良久,场下都没有什么声音,众人犹自思索回味。如果第一次是亲情牌,这一场就是江湖义,那下一场呢?

    “这次没理由了吧?故事是可以演好的,连小路的实力,楚修宁也顺便帮你检验过了。”严安邦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揽过张建迟肩膀,拍了几下,“上吧!”

    被路语茗和楚修宁表演震慑的张建迟一个踉跄,摔到了路语茗面前。

    路语茗心里烦,看到张建迟忍不住瞪了一眼。既然还要演仇人,干嘛非选楚修宁?来个大的!路语茗一怒之下,干脆把张建迟想象成了于茂。

    “a!”严安邦手成刀状在两人中间用力挥下,仿佛斩断了张建迟所有掩护,只剩下一个躯壳,里面被迫塞进失败者的灵魂。

    对面,路语茗静静站着,肩胛骨平直,不动如山,脊背紧绷如同满弓时的弓弦。一双眼慢慢抬起,深黑的瞳眸仿佛挟带着极北千万年的狂风暴雪。

    一次绵长的呼吸,眼前的教室成为沙场。

    四目相对,两兵对垒,萧杀!

    还在纠结的张建迟一怔,猛然转身,惨叫:“救命……”

    路语茗已经扑到,一把扼住张建迟的双肩,两人摔到了地上。路语茗瘦削的身体仿佛蕴藏了无限能量,拧腰暴起,半跪在张建迟身侧,双手掐在了张建迟的脖颈上!

    把对手想象成于茂,一切果然轻松简单多了!

    一息间,张建迟躺得笔直,脸色惨白如纸,抓着路语茗前臂的手青筋暴突,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张建迟瞳孔缩小,惊惧之下呼吸都凝滞了。

    这哪里是演原谅的主题,这是在杀人啊!天啊,萧路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要把张建迟灭口啦!

    众人手忙脚乱扑上去要拦,路语茗却说话了:“你把我赶了出去。”

    张建迟惊惧之下听到路语茗说话,吓得更不敢言语。结果脖子一紧,不说话居然还要被掐得更紧,张建迟立刻配合着大叫:“我错了!”

    “呵,你哪里错过?”路语茗冷冷地嘲讽。

    一次又一次,于茂坚持歌词、坚持他想要的歌曲风格,强迫柯颜修改曲子,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察觉,对方或许只是强调自己的地位,甚至是妒忌柯颜的作曲天赋!

    “……我不该总是找你麻烦……”张建迟咬着嘴唇,说得异常艰难勉强,“不该揭你的短,不该……”

    “都不对。”路语茗低头,死死盯着张建迟的脸,直到于茂的脸褪去,他再一次看清这个少年的面容之后,才慢慢松开手。路语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建迟:“你的错在于,你不懂。临死前,还想一口咬死的人,才是真的仇人。”

    “比起生死之仇,想要排挤我撵走我,都只是小打小闹,算什么仇?”

    “所以放心,我不杀你,因为我从来没怪过你。”

    这一次的谅解,是不屑计较。

    ☆、10

    傍晚,残阳如血。初夏的晚风沁凉,扫过华睿大楼的观景平台。平台边缘,两个男人靠在金属栏杆上。

    “怎么样?”楚修宁摸出烟盒,递过去。

    “什么怎么样?新人?”严安邦接过一根烟点上,“有几个出彩的。任小满和之后那个小男孩,什么名字来着?就是外号叫小耗子那个。”

    “瞿皓。”

    “对对。任小满和这个小耗子,演技很好,筹划得好,接几个合适的角色,一准红。还有那个偶像团队,唱歌跳舞我不懂,但是罗糖这个蘑菇脑袋不简单。”严安邦吐了一个烟圈,“他让我帮忙搞即兴表演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要教训你们家小路。结果他是替小路创造机会教训自己队里新人。啧啧,真下得去手!”

    “先期遏制不好品行,也是为了日后少些麻烦。”

    “少装高尚。”严安邦严肃认真地批评,“你那个背景设置太缺德了。”

    “我事先又不知道张建迟和小路会抽一组。”楚修宁严肃认真地回答,“我可是被你拉过来的。”

    “谁信啊!哪有那么巧的事,两人就抽到一组里去了?罗糖抱的那个抽签箱,难道不是祁燃搞了手脚?祁燃知道的事情,你能不知道。他那张嘴就是个广播站。不过小路应该不知道,祁燃居然能瞒着,真是个奇迹。”严安邦无情拆穿楚修宁的谎话,“你就是故意整张建迟的。等等,我怎么觉得整件事都有你整人的痕迹?”

    “哪能呢?祁燃说罗糖烦心,我便出了个主意。”楚修宁谦虚,“本要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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