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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流风之歌 作者:凤郎

    东西比花烛还亮,看来蛮喜气的。」

    左临风发觉当他挽著立秋的手,血凤璧的巨压便似被无形的障璧阻隔著,即使他将它挑起,也未受邪力侵袭,看来真的跟他所想的一样…

    「连锣鼓花烛也有了,索性现在就洞房罢!」立秋一把将左临风抱定,狠狠的吻了下去!

    「不要脸的!你休想!」左临风将眼晴移到立秋唇下,立秋贪婪的唇是热烈而带著苦涩的,立秋不是傻子,他知道二人随时被身前的「花烛」要了小命,但尽管如此,他仍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不管自己做的事有多任性,立秋永远也会默默地包容支持…

    感受著立秋源源不绝的爱意,左临风同样将心意传递过去,籍著心息的交融流转,左临风只觉全身的灵力再度澎湃起来,而且比从前任何时候更为强大,他凤血里重生之力,正是以「情」为引…

    他是血凤的祭品,是御璧之魂…反过来h,也就是他对血凤璧有制衡驾御的力量,既相容亦相克…

    「秋…」左临风轻唤。

    「肯洞房了?」

    「去你的!」左临风骂著横了立秋一眼,碧清的眼光水粼粼地,默默诉尽h不出的情意…

    「真美!」立秋h著又往他的眼晴亲了一口。

    「到後面抱著我,用心的想我、爱我…」一看到立秋眉飞色舞的样子,左临风怎会不知他的坏心?红著脸踩了他一脚才道:「甚麽也不准干,发生甚麽事也不准乱叫更不能放手!」

    左临风一脸凝重,立秋收起笑脸,抱著他全心全意地道:「你想做甚麽便放手做罢!」

    左临风感激地再捏了立秋的手一下,洞中震动更甚,众人便似坠入蛛网中的虫儿,越挣扎便越是动弹不得!左临风知道时间无多,立时再次吟唱起「守心净魔咒」,将自己和凤主的灵力集中起来,碧翠的眼眸里灵气不住提升,金红色的幻焰再度从他眼内闪现,并全力将情念融入幻焰之中。

    当灵力催至顶峰,左临风蓦然回头,那双灵秀得叫人失神的奇丽绿眸,眷恋但无悔地深深望著立秋,是最後的一眼,是真的最後一眼…

    这一眼望过,他突然飞快地出手往自己的双眼一插!

    那双好不容易才复明,如仙似魔的碧水寒瞳,就这样被左临风自己生生的挖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立秋连自己的眼珠也吓得差点掉了下来,把唇皮咬破了才勉强咽下惊震的嘶叫,心里激痛得连面上的肌肉也在不住跳动,但他只能默默抱著左临风,绝不能发出半点呼叫声,即使左临风将自己的肉逐寸切下,他也只能给他支持而不能妨碍他…

    左临风强忍痛彻心肺的激烈痛楚,不管眼窝里血如泉涌,在立秋的抱持守护下勉力宁定心神,口中吟唱并未有中断停歇,双手各持一颗凝聚著他和凤主全部灵力,荧然如夜明珠的眼珠子,他将立秋的爱念传入眼球内,然後分从左右往变成虚影似的玉函上一夹!

    左临风眼中流下的血,以及带血的眼珠被玉函里的血凤璧贪婪地吸个一点不剩,被左临风的鲜血一浸,玉函完全化去,二人随即被包围在血色的光焰中!立秋看得清楚,一道凤型血焰正要从左临风两手之间破空飞起!即使立秋有爱念形成的灵力所保护,感觉又迟钝过人,也被这无形的怪力震得几乎晕倒!

    但这怪力来得快也去得快,在下一刹那,两片闪著金光的绿晶将血焰裹紧,那满含情意爱念的绿晶正是左临风和凤主的幻焰灵力所化,血凤璧将他的眼球吸去,等如拿枷锁往自己头上套!

    一声尖厉的鸟唳震得人人站立不稳,血凤璧受情之力所克制,但仍在绿晶中冲突不已,想要强行挣脱绿晶的束缚!受到它的异力所激发,崖底的寒流热泉突然喷上半天高,化成两条水龙绕著石台急速卷旋,不断向上旋转的水墙瞬即将石台连同祭坛上的二人完全包没!

    「小青!」凤逍遥看到左临风自剜双目,这一惊真的非同小可!一见水墙冒起,那里还忍耐得往?强抵著四周有如山岳的压力,挺剑往水墙飞去,猫猫和南宫一鸣也先後往石台扑去!

    「嘶嘶!」凤逍遥催动剑气,抵挡著水墙外围的旋风,直至剑锋进入水墙,终於抵挡不住狂暴的水力将他狠狠撞开,南宫一鸣和猫猫更连水墙也未碰到,已被劲风甩了开去,险些撞到洞壁上!

    三人狼狈地落回崖边,那卷旋的水龙已穿过窟顶洞穴,飞到洞外的天空中,到水龙消失,四周的重压亦散个乾簟g謇涞脑鹿庠俣却佣纯咧腥飨拢众人就像从一场恶梦中醒来相似,目光齐向石台望去,台上空空如也,甚麽祭坛、立秋、左临风通通不见影踪!

    「二哥哥!」猫猫一声声的叫唤,响彻洞窟,听得人人心头铅坠著似的沉重…

    作家的话:

    阿郎又後妈了0rz风少该骂我了

    八十 边域歌声

    到底发生了甚麽事,立秋已h不上来,当血凤的鸣叫响起,他已被震得晕死过去,当他再醒来时,一双绿色的眼晴正盯著他看,一阵奇怪的叽哩咕噜的声音在耳中响个不了。

    立秋一看到绿色的眼睛便叫:「瞎小子!」

    谁知那双绿眼竟长在个满脸络腮胡子,高鼻深目,头发又鬈又黄的蛮子脸上!

    「哇啊!我的娘!」立秋吓得鬼叫不止,那蛮子一只野熊似的毛手抓著他的肩膊,叽咕个不停。

    「别吃掉老子!」立秋吓了个屁滚尿流时,身旁一个声音弱弱地道:「秋…」

    这个声音一入耳,本来吓得魂不附体的立秋立时魂魄归位,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力气,一把推开那只毛手,将身边的人抱个死紧:「瞎小子!你没事!你没事!」

    左临风能够死里逃生,立秋不禁喜极而泣,比自己捡回小命还高兴,抱著一身湿透的左临风吻个不住,但立秋很快便看到他坍陷的眼皮,虽然血流已止,但那双美丽的绿眼睛已经不再存在…一想到这里,立秋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吱!」貂老大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湿漉漉的甩了立秋一脸水珠。

    「貂老大!你搞啥…」立秋举袖往脸上的水和眼泪乱擦。

    「傻瓜,你没死,我没死,哭甚麽?」左临风微笑著抚摸立秋的脸,停一下又问:「他们呢?」他故意将话题岔开,免得立秋再为他的眼睛难过。

    立秋这才醒起,凤逍遥等人怎麽一个不见,却跑了个野熊蛮子出来?

    立秋搔著头问铁貂:「貂老大,他们呢?」

    铁貂叫了几声,答了也等如没答,立秋抬眼四看,只见那蛮子一脸感动的望著相拥的二人…不…不…不是那一个蛮子,而是有好多蛮子在围著他们当怪物看!

    「惨了!我们到了蛮子国啦!到处都是蛮子妖怪!」立秋看了一眼,惨叫再起。

    「嗯!我也听到许多人在h话,应该是蛮子语,可惜我不懂这种蛮话…他们是甚麽样子的?」也许是看不见的缘故,左临风依旧非常冷静。

    「个个头发眼睛五六色,男的高大得像条熊,衣服奇型怪状,毛手毛腿都露了出来,那些女的个个…他娘的不知羞耻啊!」立秋望著一个穿著背心超短裙,半露著高耸的双峰和两条雪白长腿的「蛮女」,鼻血也快流了出来。

    「不知羞耻?」

    「对啊!她们身上的布加起来比老子的内裤还少!两只奶子也快掉出来啦,这不是不知羞耻吗!」立秋掩著鼻子骂。

    「那麽应该是未开化的蛮族了,我们怎麽会到了这麽个地方的?这下可麻烦了…你先扶我起来。」左临风听得眉头大皱,按照立秋的话在脑中勾出一幅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图鉴,却不知道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麽一回事。

    立秋扶著他道:「你不要紧罢?」

    「捡回一命还不心足吗?」左临风h了一句,先前那个蛮子拍拍立秋,递了一瓶水给他,指手划脚的示意他给左临风喝,立秋瞧著蛮子似乎不是歹意,接了水瓶向蛮子点头示谢,接著又有几个蛮子给了他们两个似乎是烤得又啡又黄,似是夹肉馒头的东西,有的丢下几枚铜板似的物事在二人面前…

    「甚麽事?」左临风问。

    立秋搔著头,捡起那怪模怪样「烤焦馒头」左看右看:「我们可能被蛮子们当成叫化子了!」

    「叫化子…」左临风有些无语,他看起来就那麽像要饭的吗?

    「对!」立秋突然一拍脑袋,道:「瞎小子,你有力气唱歌儿吗?」

    「这时候还唱甚麽歌!想办法找路回去是正经!」

    「就是这样才要唱歌,来,快唱一个儿!」立秋一面替左临风脱下湿透的外衣,一面死活的央求。

    左临风拿他没法,只得开腔唱了一个,立秋趁他唱歌时脱下胸前铜甲,当做瓦钵放在前面,果然左临风唱完一曲,有些蛮子拍起掌来,丢了好些「铜板」到胸甲里,立秋高兴得跳起来凌空翻了三四个斛斗,铁貂看见也跑过来凑兴,跟著立秋扑跳翻腾,花样翻得比立秋还多,蛮子们拍掌拍得更起劲,铜板丢得更多了。

    「你怎麽把我当成卖唱要饭的!」左临风终於发觉上了立秋的当。

    立秋笑拧了左临风的脸一把道:「你本来就是要饭的啊!打甚麽紧?」他h著塞了个「烤焦馒头」到左临风手里,道:「吃罢!就算我们左公子打遍天下无敌手,肚子也不是铁打的啊!这蛮子国不知离中原有多远,我们人生路不熟,又不懂蛮子话,不当叫化子那里有盘缠和吃的?」

    的确,英雄也是要吃饭的…

    左临风有些沮丧,无奈地拿起手中的「烤焦馒头」咬了一口,那「馒头」倒也松软不硬,里面还夹著块碎肉做的肉饼儿,跟些变酸了的瓜菜,味道古怪,不过肚子饿慌了时那管得许多,两三口便啃个乾净。立秋深知左临风有多能吃,忙把自己的「馒头」递给他。

    左临风道:「你怎麽不吃?」

    「我不饿…」立秋没h完,左临风已将馒头塞回他手中。立秋连人带心酥成一块,美滋滋的自己咬一口馒头,掰了一块塞到左临风嘴里,偎在他身边笑道:「一会我们还可以找卖吃的地方去嘛,再不然这儿鸽子挺多,随便也可以打个二三十只来烤烤…告诉你啊,这儿真是个好古怪的地方,有好多蛮子在晃悠,尽在些高到天上去的石头房子里出出入入,路上有许多有轮子的箱子载著人跑,跑得比马还快哩!远处还有个大城门和很高很高的铁尖塔…蛮子的东西真是稀奇古怪…尤其那些娘们大奶直晃,一点也不介意奶子被人看光光…」立秋h时,双眼又被那些「蛮女」的波光臀浪吸了去…

    这家伙的神经真是…

    如果左临风不是挖了眼睛,只怕第一眼就发现这「蛮子国」非常非常地不对劲…

    大概除了立秋,再没那个古代人可是看著满街汽车、高楼大厦也可以面不改容,还当成笑话来告诉左临风,唉!他对怪事的接受能力实在强大得过份…

    「看你蛮女的奶子吧!」左临风听到立秋满嘴奶子长奶子短的,便心里火发,也没空细想他那些奇怪h话,只管使劲揪著立秋的耳朵扭得好不起劲。

    「哎哟哟!我不看奶子啦!」立秋的惨叫吵得白鸽四处乱飞,铁貂飞跑上前追著鸽子乱扑…

    二人一貂的「回归中土」漫长旅程就此展开…

    他们到底甚麽时候才会发现这里不是蛮子国,而是穿越到2012年夏日的法国街头呢?

    立秋,别在公园里生火烤白鸽吃啊!当心被警察抓啊!

    血凤的奸笑在另一个空间里爆起:「你们慢慢乞食回家罢…呵呵呵…」

    立秋和左临风的穿越故事从巴黎开始?

    作家的话:

    抱歉,以上是伪结局,真正的完结篇在下一节里开始(作者奸笑…)

    八十 真边域歌声(1)

    「瞎小子!」立秋大叫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背脊凉飕飕地全是冷汗。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他,立秋愕然抬头,一个皮衣皮帽,高大雄壮得像条棕熊似的大汉对他h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

    立秋第一个念头就是:「强盗?野人?」

    那大汉见立秋发楞,又h了几句话,立秋脱口道:「你在h啥啊?」

    大汉停了一下,一面用非常蹩脚的汉语问:「中-土-人?」一面从篝火旁边拿了一碗马奶递给立秋。

    立秋接了马奶喝了两口,只见身在一个大帐蓬里,还有三名跟大汉相同打扮的汉子躺在篝火旁睡觉,却看不到左临风的踪影,忙问那汉子:「我同伴呢?」

    大汉不大懂立秋在问甚麽,立秋重覆了两遍再加上动作,大汉方才明白,摇了摇头,竖起一只手指,表示只看到立秋一人。

    立秋叫了起来:「没可能的!」他跳起来冲出帐蓬外,忽地脚下一软,人已摔到地上,只光帐外黑沉沉地,别h左临风,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也伸手不见五指,鬼也看不见半个。

    大汉捉小a般把立秋捉回帐内,指手划脚的h了几句话,应该是劝喻立秋不要乱动之类,立秋倒在卧铺上大口喘气,无力答话。但觉全身骨节发酸,疼痛不堪,两条腿软得不像是自己似的,连走路的力气也欠奉,大汉探探立秋额角,见他没有发烧,粗犷的面容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

    立秋这麽一闹,其馀三名猎人也醒了过来,见立秋醒了,纷纷向大汉和立秋询问。

    大汉显然是四人中的头领,h了几句,那三人便乖乖坐在一旁不再吵闹。这汉子浓眉压目,阔嘴狮鼻,须髯如铁,样子虽不好看,却予人诚恳而正直的感觉,他指指自己道:「穆里。」

    立秋也学著他一样指著自己:「立秋。」

    就这样,两个人手口并用的交谈起来,穆里是一个叫「纳昌」的北地部落里的猎手,今天跟族人在附近狩猎时发现了全身湿透,晕倒在树林中的立秋,见他还有气息,便带他到营帐中救治。穆里又h,昨天清晨时份,天上刮了一场忽冷忽热的怪风,之後还下了一场冰雹,问立秋是不是在风雨里赶路晕倒的。

    立秋告诉穆里,他就是被那场怪风刮来这里的,他还有一个同伴,很可能掉到这附近。

    穆里听得两眼发直,如果立秋是被风刮来的还能保住性命,可真是天下奇闻了!不过,瞧立秋的装束样貌确是中土人,身边甚麽行李武器也没有,怎看也不像在外行旅的牧民商旅,他的话虽然稀奇,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一番长谈後,天色已经泛白,众猎人已整装准备出外狩猎,立秋本来极想跟去找左临风,可是力气未复,为免成为穆里他们的累赘,只好再三拜托众猎人找寻,自己留在营地休养。

    谈了半天,立秋已疲惫不堪,(在言语不通的状态下交谈实在很累人) ,可是他一合眼,眼前尽是祭喧上左临风自剜双目的情景,立秋又那里能够睡得著?

    立秋在水墙包围下,看到左临风的眼珠子化成绿色的晶璧,把那凤形血影困在其中,然後二人便被水流带到半空,那时二人都已筋疲力尽,但重伤的左临风仍用尽所有力气和方法,以他最善驾御气流风势的本领死中求活,急著超人的灵觉在狂风乱流中趋退闪避,否则他立秋早就被乱流碾碎,又怎能够活到此时此刻?

    「该死!我为甚麽会放手,怎可以放开手的!」悔恨的泪水从立秋眼角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知道,左临风只是想保住他的小命,才勉强撑著失去所有力量的身体,为他而竭力抵抗一切危难…立秋也不知在狂风中过了多久,只知到了後来,二人被怪异的旋风折腾得昏昏沉沉,立秋不知何时松开了手…

    「他早就甚麽力气也用光啦!又没有冰鳞甲护身,也不知被那阵怪风刮到那儿去,要是从半空里摔下…呸!呸!老子也没死,瞎小子也一定死不了,他这麽命硬,一定死不了的!」立秋越想越怕,一个劲的用袖子擦眼泪,可是他越擦,眼泪便流得越多。

    青冥峰一役,啸天宫高手元老死伤殆尽,宫中群龙无首,四旗麾下的徒众和宫中待卫纷纷作鸟兽散,有的被山下的禁军和白道联军剿灭,有的侥幸翻过雪岭逃窜。称雄北地百年的啸天宫在短短数日内冰消瓦解。但是白道联军亦付上不轻代价,不少好手名宿命丧青冥峰,烈缺、秋无迹、南宫正阳三人之死,更令这场胜利蒙上浓重的阴霾,变成一场惨胜…

    这一战,得益最大的只有皇帝,虽然天符只夺回两枚,血凤璧亦不知所踪,但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天符血璧,他对长生传h没多大兴趣,天符只是他对付啸天宫的籍口,好借白道的手除去这个隐患,现在啸天宫已倒,白道武林元气同样大伤,在往後一段时间里,再不会有危害朝廷的势力出现,他可以在龙椅上高枕无忧…

    唯一可惜的,是那雪精生死下落不明…

    「凤大哥,你一定要找回小叔叔啊!」南宫一鸣再三叮嘱,他必须送老父遗体回归南宫世家,不能加入此次寻找左临风的行动。

    「一鸣小子,你怎麽越来越罗嗦,十足个小老头一样!」凤逍遥虽然仍在h笑,但笑容总觉不似往日明朗。

    南宫一鸣明白当中缘故,不单是左临风和立秋不知生死,凤主的情况也令他开朗不起,一如他们所料,大长老派了三名血衣神煞对付凤主,让正在手痒的寂月过足了打架瘾头,不过他和戈勒昂也负伤不轻,但最奇怪的是,恶战结束的时候,凤主突然吐血昏迷,寂月起初还以为有人暗中加害,後来才发现是凤主的灵力无故大量流失,幸好寂月亦是身负灵力的人,当场作出必要的急救,但寂月也h不出凤主甚麽时候才能醒来。

    凤逍遥笑不出,刚刚丧父的南宫一鸣比他更笑不出来,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练,他已学懂如何坚强地面对…

    他没所谓地笑了一下,道:「我是小老头时,你就该是老头子啦!我怕你「老人家」记心不好,找到小叔叔也忘了告诉我。」

    凤逍遥扬扬手:「小子你只管在这里磨蹭耍贫嘴,要你爹的灵柩在外面等你这不肖子麽?」

    南宫一鸣望了内房一眼,道:「路途遥远,铁叔要替爹和烈帮主做点防腐工夫才能起程,我趁这空儿来看看凤主,她神通广大,一定很快便醒来的…」

    凤逍遥道:「端木老夫人感应到凰儿出了事故,传书给小月,拜托他护送她回天池,老夫人最清楚凰儿的状况,定可对症下药,找到小青後,我会尽快赶去天池探望她。」

    南宫一鸣道:「这就更好了,我会在南宫世家等大哥你和小叔叔一起回来。」

    八十 真边域歌声(2)

    铁衣将一葫芦的美酒放入烈缺棺椁里,默然凝望著棺中人,他被乱箭射得千疮百孔的遗体已经过清洗处理,不仔细查看,再看不出他死时的惨状,唯一未变的,是他遗容上那个最後的笑容…

    虽然早已冰冷僵硬,他的笑容豪迈依旧,显然在他生命走到最後的时刻,亦没有丝毫懊悔遗憾…

    烈缺的笑声,彷佛再次在铁衣耳边爽快地响个不停…

    那个粗豪得有时令铁衣觉得吵耳的笑声…

    铁衣心中涌起难言的无力疲惫…他救不了烈缺,也救不了他的少爷…

    明明烈缺只是个谈得来的朋友,为何铁衣会感觉到的心头会缺了一块似的疼?

    铁衣心里明白,不是为了救他,烈缺是可以从地道里全身而退的…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帝都的战役里,甚至每一次一同面对敌人时,烈缺总是有意地在旁掠阵维护,而他总是装作看不见,但这一次,他不能再装下去…

    不能再无视这个人对他的在意,

    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他的笑声已然消逝,人亦将长埋黄土一切的疑问只能永埋心底…

    流到肚里的苦泪,比葫芦里的美酒只会多,不会少…

    「小铁,你不送烈帮主回去吗?找二少爷的事有我和三少爷…」一直静静的待在一旁的寒锋突然开口。

    「寒哥…」铁衣缓缓摇头,望著烈缺半晌才道:「你知道吗?老叫化最後一句话是甚麽?他h『老猴儿,好好看著小子们…』他很喜欢二少爷,我要是找不到二少爷,老叫化会生气的…」

    「哥是怕你太勉强自己…」南宫绝三名近身中,铁衣入庄最迟,年纪最小,寒锋向来视他如亲弟一般,即便铁衣看来如何平静,他的懊悔悲痛仍逃不过这位老大哥的双眼。

    「你要找去二少爷,寒哥当然不会阻止。这样吧,哥代你送烈帮主回帝都,顺道禀告公子爷这边的状况。」寒锋道。

    「谢谢你,寒哥…」铁衣手抚棺木,慢慢垂下头来

    「别迫得自己太紧,小铁…」寒锋摸著他的头顶微笑:「你初进庄时,我已经对你h过,有甚麽不痛快的,只管告诉哥,这句话,现在一样作数。」

    「小铁不是那个拖著两行鼻涕的小鬼啦!」铁衣勉强一笑。

    寒锋晒道:「也没甚麽不同…还不是那副硬充大人,拼命的忍住眼泪的讨厌小鬼样儿!」

    「寒哥!」铁衣咬著牙一面笑,一面举袖擦去眼角里的泪水。

    寒锋拍著他的肩膀,眼望烈缺脸上最後的笑容道:「我想烈帮主也希望你笑著送他的,对吗?」

    「对。」铁衣带笑望了棺中人一眼,缓缓地推上棺盖。

    穆里等人傍晚时只带著猎物回到营地,并没有来带来任何左临风的消息,立秋的失望那也不用多h。

    立秋休息了一整天,体力恢复了大半,从第二天起,他每天也跟著猎人们在山野中四处寻访,可惜仍是一无所获。数日後,猎人们狩猎结束,程回村落去,立秋本想留下寻找,但穆里却h可以在村落里向别的猎人打探消息,立秋的心马上又热了起来,恨不得插翅飞到穆里的村子里去。

    一行人边走边行猎,三天後的清晨,纳昌族的村子已然在望,山谷中隐约可见有不少帐蓬木屋,缕缕坎烟正向这些游猎归来的人们招手,晓风中甚至可以听到悠扬的歌声远远传来…

    听到歌声,穆里等人无不精神为之一振,不期然扬鞭加速向山谷进发,唯独立秋听到歌声,却是全身剧震,一脸不知是悲是喜的混乱神气,「啪!」的一下响亮的马鞭响声中,立秋忽然发了疯般高声大喊,催马朝歌声响处全速疾驰!

    穆里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立秋发甚麽疯,急忙追上前去,只见立秋一下子跳下马背,连爬带滚的跑到一株雪松下,把树下一个脏得不似人型的破烂化子死命的抱著,一副打死也不肯放手的模样。

    穆里的人看来粗野,心思却细,看到立秋失常的举动,便知那叫化子正是他拼命寻找的同伴无疑。

    「小兄弟,他就是你的同伴?」穆里上前问,哽咽到h不出话来的立秋只懂点头。

    「你的朋友怎会这麽一身狼狈的待在雪地里的?」穆里招手叫了一个村中少年来,询问乞丐的事。

    一身狼狈…立秋这时才看清怀里的人,真的很狼狈啊…人脏的一团泥似的不消h,那身本是质料高贵的白衣全都烂得东一条,西一块地,臭哄哄地沾满脓血泥污,再也看不出本来的色,更看不出左临风的面貌,但立秋还是一眼便将左临风辨认出来,他认识他时,他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你这个小叫化啊…」立秋抱著他又哭又笑,可是左临风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立秋慌了起来,连声叫道:「瞎小子!瞎小子!」他叫了好几声,左临风只是软软倒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身上烧得烫人。

    穆里听完那少年的话,转向立秋急呼:「秋兄弟,修古玛h你同伴身上有伤,但他总不让人靠近,自个儿躲在这里吃风喝雪的挨了好几天,人怎还撑得住?你快抱了他到我屋里治伤要紧!」

    「穆里大哥!你住在那儿!」立秋抱著昏昏沉沉的左临风跳了起来。

    「你的朋友伤得好重啊…他怎可能在这种状况下熬了整整七八天的!」穆里正跟立秋一起动手清理左临风身上大大小小正在化脓发炎的伤口,一边摇头,一面对立秋覆述修古玛的话。

    在穆里他们回来前数天,这个会唱歌的叫化子已到了村里。他是爬到村里来的,瞎了双眼,还跛了一腿的肮脏乞丐,从树林里狼狈不堪地爬进村庄,淳朴好客的村民发现了他,还十分同情,好些妇女上前询问看视,但这乞丐似乎脑袋有毛病,一有人靠近的尖叫发疯,还检起石头向人乱掷,众人没法,只好放任不管。村子地处北方偏远的苦寒之地,村人怕乞丐冻死,便把几块旧羊皮和些馍馍放在乞丐伸手可到的地方,等他自己摸来吃喝取暖。

    乞丐就这麽在雪松下靠著几块羊皮,一些饼食挨命,但最奇怪的,是每日清晨,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就会唱起歌来,并且一唱就是整个时辰不停,村民虽然不懂他唱甚麽,只知歌声非常动听,村民都喜欢听这乞丐的歌声,因此村民每日也会拿些吃的给他。

    渐渐地,乞丐对村民似乎没最初那样抗拒,但仍是不肯让人接近,每天除了唱歌,就是缩在树底下发呆,手里不知握著些甚麽,偶然会低声地喃喃自语。可是这乞丐有伤在身,他不让人医治,自己却连基本的清理包扎也不会,伤势自然不断恶化,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吃的却越来越少,瞧著乞丐一天比一天没精神,连歌也唱不起劲,村民正在商议要不要趁乞丐昏睡时抬他去强行医治,立秋和穆里便来了。

    作家的话:

    阿郎似乎很有大叔控的倾向

    八十 真边域歌声(3)

    经过连日的相处,立秋跟穆里等人在沟通上已无多大障碍,他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向昏迷中的左临风乱骂:「你这家伙是甚麽毛病啊!老子少看半眼也要使劲儿的跟自己过不去!你老大我迟来两天,你还不把自己折磨死了!看你现在是甚麽样子,伤口里连虫子也长出来啦!该死的!那件鬼东西怎麽把你伤成这样!」

    左临风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回答,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如何捡回一命,被血凤璧的异力过度冲击,他的脑子陷入混沌状态里,只依稀记得要等一个重要的人,其他的人和事全都记不起来。可是他连那个人是谁,如何寻找也不知道,只知固执地每天的唱,那人就会循著歌声找到他…

    当立秋将他拥入怀中,本能告诉左临风他等的人已经来了,他的心神松弛下去的同时,亦失去一直支撑著他的意志,再也捱不住伤病疲累的煎熬,当场昏睡过去。

    「咦?」立秋掰开左临风紧握著的左手,那根乌木簪正在他满是污泥的手心里微微闪著银光,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里,他到底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保著这枚小小木簪?

    当日他初次梳洗,立秋给他的木簪,这根小小的木簪,见证著过去种种的惊涛骇浪…

    穆里见立秋泪如雨下,不知他心里的悲喜激动,只知他担心垂危中的同伴,对他的义气甚是欣赏:「兄弟,你怎麽哭成这样?你朋友的情况虽然不太好,还未到绝望的地步,那场怪风也没能要了你们的命,他也一定可以好起来…不过他的眼和右腿…」

    「他的眼…」立秋瞧著左临风眼窝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那双如梦似幻的碧水寒瞳,最後的深情一瞥…仍深深刻在立秋心头眼底…他的心撕裂似的激烈抽痛起来,尽管他清楚那是左临风救回众人的代价,可是每一想到他剜下那一双神目的光景,立秋深恨自己不能以身相代。

    穆里一面用夹板夹著左临风的右腿一面道:「这位的眼珠被生生剜去,没送命已算他走运,问题是他右腿摔断後一直没有好好医理,拖到现在,不但骨歪了,筋脉也枯坏了,往後行动只怕得用拐杖搀扶,可惜,他应该年纪不大吧?」看到左临风的一头白发,穆里真的不太肯定。

    立秋眼里淌泪,口里却在笑:「不要紧,只要他可以保著性命便好…」

    二人忙了半天,才总算清洗包扎妥当,为方便洗伤换药,只拿幅布帛给左临风遮掩下体,身上盖上两件皮袍子保暖。立秋为免打扰穆里,他借了个帐幕,搭在穆里屋後的空地上,用乾草羊皮垫上厚厚的卧铺,再在火塘里生了个旺火,他跟左临风搬到帐幕里居住。

    左临风沉沉的睡著,虽然喝了穆里送来的汤药,额角还是滚烫滚烫的,立秋仔细地给他印去额角的汗水,不敢用力,他的脸面不知何故被炙得一块红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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