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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我的自怨自艾有多可笑,原来我才是那个被保护的最好的人。

    明明从小逆天的体质就被家人知道了,却因为害怕我被卷入各种风波里而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虽然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可是叔叔一直都是打着让我继承钟家的打算;偷偷学习药典的事情早就被家中的大人知道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阻止我。

    我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活下来是侥幸,可知道现在才我真正清楚,自己能够活下来,是牺牲了钟家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命!

    那些服毒自尽的女眷们其实全都被叔叔欺骗了,她们的孩子早在一开始就成了掩护我活下去的靶子。叔叔没有给我乾坤袋,只因为早就料到那伙贼人肯定有人里有人能够找到乾坤袋,因此他将家族里的财宝都给了那些小孩,让他们带着宝物逃生。若是能够逃出去,他们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逃不出去……”

    钟磐寂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叔叔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做出家中财宝都被那些趁乱逃走的小孩们带走了的假象,这样那些贼人就会以为,他们所要的宝物都被在族人拼死保护之下的孩子们带走了。甚至为了防止那些贼人里有人记住了我们家族里究竟有多少孩子,婶婶还特地将一个小仆人加了进去。

    因此那些人一但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在府内,立刻就会去追杀那些孩子,而不会想道那本最重要的《药王典》,就封印在伪装成尸体,躲在层层死尸之下的我的手上。”

    林晨初闻言不由得毛骨悚然,那个叫钟旭的这种看似破釜沉舟,实则早就做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实在是太……残忍了!虽然事实证明它的确有效,可是终究还是有些骇人听闻。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不对,既然那些人没有找到药典,他们一定还会折返的,那么这样你岂不是很危险!”

    钟磐寂点头,道:“没错,这个问题也被我的姐姐发现了。本来按照叔叔的计划,是想要让她跟我一起藏在尸体之下躲过屠杀的。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和我一起活下来,而是将所有人引到了我躲藏的祠堂来,亲口承认是她毁了所有的药典,然后像是祭奠已故的亲人一般,亲手点燃了柴火垛上的尸体。现在想想,她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要彻底将我的存在隐瞒下来。

    最后她……还是自尽于钟家的灵牌之前,姐姐当年,也才不到双十的年纪……”

    说道这里,钟磐寂像是彻底的被激发出了伤心事,他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脸藏进了胳膊里,脆弱的像是个随时就要碎掉的瓷娃娃。

    林晨初彻底辶耍他深深的清楚钟磐寂的姐控和恋母属性,在原来的小说里,所有与他相熟的女性都或多或少的与他的两位女性亲属相似:何凤欣性格和钟灵儿一模一样;和他有婚约的白芷儿长得奇像他姐姐;玉绫罗笑起来跟钟母有些相似;性感的岳红霜会像母亲一样安慰他;至于谭溶溶……嗯,身材跟钟灵儿差不多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钟磐寂的肩膀,想起了岳红霜是如何安慰他的,便伸手去抠钟磐寂埋在胳膊里的脸。

    钟磐寂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有点蒙,一时间竟是忘记了伤痛,抬头问:“你……要做什么?”

    林晨初尴尬的满脸通红:“那个……我想,现在抱着你,你可能会好受一些吧……”

    闻言,钟磐寂忽然一愣,随即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猫一样,一头拱进了他的怀里。

    林晨初就这么抱着钟磐寂,两个人沉默良久,钟磐寂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踌躇了一下,问道:“小晨……你不说点什么么?”

    “嗯,有点沉……”林晨初抱着钟磐寂进一米八的庞大身躯吃力的吭哧着。

    “啊?”

    “啊啊啊……我是说,其实比起已经故去的故人,其实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他们要承担活下来的人的意志,接手他们未完成的事情……而那些死去的人其实才是真的脱离的痛苦,我相信,或许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里,他们依旧幸福的或者,然后为一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情而烦恼着!那个……所以死去的人才说不定才是最轻松的……”

    钟磐寂呆愣的看着口不择言的林晨初,喃喃的说道:“小晨……”

    林晨初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自己的主角一下子全都想开了,然后荣登极乐了,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我说钟磐寂呀!……呃,你说你要杀沈大当家的不是么?你想要怎么杀他呢?杀他又有什么用呢?”

    钟磐寂闻言才缓过了神,倒在他的怀里,扬了扬手上的手镯,说道:“用药典,杀他的方法很容易。”

    “等等……我没听错吧,很容易?钟磐寂,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要暗杀的对象,对方是边缘人的老大,不是凡人的老大!”林晨初敲了敲怀里的大脑袋。

    钟磐寂受痛,揉了揉被林晨初敲过的地方,解释道:“原先沈老当家的死,我有九成把握,现在我有十成!”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说大话的话鼻子会变长的。为了不让你戳死我,你还是快些起来吧。”

    钟磐寂立刻不乐意了,狠狠的往他肚子里蹭了蹭,抱得更紧了:“为什么会变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我不相信你的大话而已。”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解一下好了。”钟磐寂坐了起来,拿了几个杯子和茶壶,指着茶壶说道:“这个就是沈大当家的。他这人十分谨慎,除非是全副武装的出门,否则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超过筑基期的侍卫靠近他周遭一尺之内,甚至连他所住的地方也是如此。所有的高手都在府外保护他的安全,防止有人进来刺杀他。因此想要直接杀进去,简直就是难入登天,更何况沈老当家的本身就是马上就要进入渡劫期的高手。”

    他将代表沈老当家的那个茶壶放进了托盘之内,像是一个人躲在坚固如铁桶的屋子内。然后他将放了两个茶杯进去,指着一个茶杯说道:“虽然筑基期以上的人不能在内府,但是一些专门为沈老当家的研制各种进阶药物的医师却可以,这些医师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筑基初阶,为了让他们能及时将研制出来的灵丹妙药上来,中间不会出什么危险,他们通常都会被安置在沈府外围的屋子之内。

    但是他们毕竟都不是沈老那样需要整日为自己的安危而谨慎的人,所以他们可以随意出入沈府。因此我挑了他们中的一个不算聪明却有几分小聪明的家伙,用钟家独特的洗髓丹作为诱饵,来引他上钩。而他从我手中得到洗髓丹丹方的方法,不过是连续七天在一个侍女的窗前放蜜草这样简单的事情罢了。”

    ☆、96 计划如期进行

    第九十六章计划如期进行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另有内、幕,你确定那个人一定会照做?”林晨初满脸不信。

    钟磐寂莞尔一笑:“小晨,你还是太低估了钟家的丹方,对于这些一生执着于炼药的丹师来说致命的诱惑力了。对于真正热忱炼丹的人来说,他们依靠一个强大的组织,所寻求的不过是一个稳定的环境和足够的药草来源。他们真正效忠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他们的主子,所以就算知道我另有阴谋,他们也不会去深究,因为对他们而言,丹方和极品丹药比他们的主子要重要的多。”

    林晨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知眼前是火,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也会扑上去……这么看来,他们也算的上是一群值得尊重的人呢……”

    钟磐寂不屑一顾的嗤笑道:“什么飞蛾扑火的精神,依我看,他们只是一群被‘炼丹宗师’这样的名头迷失双眼的傻瓜罢了。我的父辈们早就摒弃了宗师的名头,归隐山林,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所谓的炼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因此才能炼出更加精妙的丹药,比那些空有一腔热血,却毫无实力才能的废物们强多了。”

    您老这嘴巴可真毒……林晨初在心中默默吐槽,而后接着指着另一个茶杯说道:“那个,应该就是今天早上被我装神棍骗了的侍女吧。”

    “嗯,”钟磐寂道:“没错,就是她,我的所有计划也都是针对她而设计的。

    这个人名叫英姐,是沈家的老仆人了。平日里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喜欢听对面街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灵志怪谈,另一个将这些故事发扬光大,且本人对此深信不疑。

    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给已经没有多少鬼故事讲的说书先生一个自己写的新话本而已,然后我就可以坐在茶馆里,喝着茶,等着每日必来报道的英姐自投罗网。至于她上没上钩,我只需要看看她第二天会不会再次出现在这个茶馆里就好。”

    林晨初想起英姐那副被吓破胆子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赞道:“高,实在是高。你先是让她对此事深信不疑,然后又让我乔装打扮成道士助她解难,接着在借我之口将矛头指向沈老当家,这就叫借刀杀人是么?”

    钟磐寂摇头:“不,不全是。沈老当家再怎么不济,也是一个即将要到渡劫期的人,我要是指使英姐去刺杀他,一定会失败不说,那个英姐也未必会做。我所要让她做的,不过是让她在月圆之夜,在沈老当家藏身的屋子的墙角下燃烧蜜草罢了。”

    林晨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我今天早上燃烧的那个马车,和马车里的尸体,那又是从哪里来的?”

    钟磐寂又拿起一个茶杯,将他放在了托盘前面:“这个人,名叫郑伯,敛财手段一流,御妻手段六流,人品性格下九流。休了糟糠之妻之后,娶回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媳妇,然后整天为了敲诈客人而四处奔波着,完全不知道家中的美娇娘正和他的情夫日日鬼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引回了家中,顺便送给他一顶绿帽子,然后在房顶上等着他清理门户。

    在他失手杀完人之后,我给他留下一张字条,对他说我是一个十分同情他的人,床底下有我赠送给他的银两,他可以带着银两远走他乡,至于那对野鸳鸯,只要他明日清早将他们的尸体运到沈家门口就好,我会帮他毁尸灭迹。相信他一个爱财如命的凡人,一定没有理由拒绝的。”

    “哈哈哈哈……”林晨初笑趴在了桌子上:“钟磐寂,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不过你省略下这一步,直接进到沈家内部不行吗?”

    钟磐寂揉了揉他的脑袋,示意他先别急着笑,然后指了指代表沈家的托盘说道:“今天是卯辰的祭祖大会,届时所有沈家的下人都会到总坛去帮忙,留下一个从来都不会放重要物品的沈家和两三个修为高强的暗卫,当然,还有那个因为我的故事而不敢出门的英姐。

    要进入沈家还不能惊动那些暗卫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让里面的人出来却不会惊动任何人,因此,将英姐引出门这么做是最保险的。”

    林晨初点头:“嗯,这样啊……那么你就准备用那个蜜草来杀沈老当家的么?据我所知,那个蜜草其实是一种会散发甜腻气味的香料吧。”

    钟磐寂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给你个提示:你说,那个医师好不容易得到我的丹方,兴奋异常的他会怎么做呢?”

    林晨初眼睛一亮:“他会迫不及待的将丹药炼制出来,然后这个丹药会到沈老当家的手里……莫非,那个燃烧之后的蜜草和你的丹药混合起来,会发生别的效果?”

    钟磐寂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钟家的洗髓丹会发出一种非常奇异的香味,而这个味道和蜜草的味道结合在一起,会产生催眠和催、情的效果。你想想,这些特性如果放在一个必须要渡心劫,然后冲击渡劫期的人来身上的话,会产生什么有趣的效果?”

    林晨初听完之后立刻趴在桌子上狂笑:“绝了!冲阶渡劫的时候睡着了,灵力失去了控制就使人走火入魔,吐血身亡,但是如果加上一些奇特的身体反应的话,就会让人觉得他是没有渡过情劫,然后在一群臆想出来的大波妹子的怀里死去!钟磐寂你小子太特么阴了……哈哈哈……”

    钟磐寂也低头笑着,手里把玩着代表郑伯的那个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

    月圆之夜是水灵力最为纯粹的日子,一般灵根较差水灵力修者都会选择月圆之夜闭关,这包括沈老当家的。

    本来他并不准备今天进阶的,而是等待下个月圆的,但是今天的祭祖大会却改变了他的这个念头。

    在自己的眼里,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成对立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沈括会给沈拓送吃的!这件事情根本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他很清楚,沈括和沈拓今日将多年以前自己想要饿死沈拓的事情说出来,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完全洞悉了自己利用他们巩固地位的心思。并且还告诉了自己,他们早在那个时候就有忤逆自己意愿的能力,并且已经决定不再隐瞒下去了。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明确的跟自己撕破脸,那么他们一定想要趁着自己冲阶的时候,悄悄的弄死自己。虽然他对自己的居住地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十分有自信,但是还是要用最快的时间冲进渡劫期,否则一旦让这两个人联起手来,自己恐怕要控制局面就很困难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颗异香扑鼻的洗髓丹,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有了这颗丹药,自己绝对可以在今天就渡劫成功!倒是时候那两只小狼崽子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根本不能奈何自己分毫。

    心里想着,他迫不及待的将那颗洗髓丹吞进了肚子,立刻一种奇异的香味直冲天灵,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有杂质在飞快的被分解着,然后从周身的毛孔里缓慢排出。他一边感叹着这神奇的丹药,一边趁着机会难得闭目开始运动元婴开始冲阶。

    如果说生性多疑的沈老当家的最信任谁,那恐怕只有死人了,因此只有他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并且极度忠心的侍者能在他休息的时候接近他。

    外人不清楚他所住的地方,但是他的那些个侍者确清楚的很。但是他们都在无所知的情况里被下了毒咒,绝对不能透露出沈老当家具体居住的地方,否则立刻就会舌断身亡。这一招不可谓不阴毒,但是却十分有效的将沈老当家的在府中的行踪隐匿了起来。

    闭关之后,就连他的两个亲儿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在哪个房间里闭关,但是这绝对瞒不过从小就在沈家做侍女的英姐。

    月色之下,英姐蹑手蹑脚的溜到了沈老当家的所闭关的房间门前,将七株蜜草拿出来。

    七个颗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蜜草,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不自然的蓝色光芒,似乎真的隐藏着什么奇异的能量。

    她怯怯的望了一眼沈老当家的闭关的地方,而后跪坐在地上,虔诚朝蜜草磕了几个头,闭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妖魔鬼怪都离开,妖魔鬼怪都离开……不要找我了不要找我了……”

    她又小心翼翼环顾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人了,才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火折子,将那七株蜜草点燃。

    干枯的草极其容易点燃,火折子仅仅是碰了上去,就立刻燃起了道明亮的火焰。随着香料被点燃,一股极其甜而不腻的香味从中散发出来,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就蔓延了整个庭院的所有角落。可是奇怪的是,蜜草虽然燃烧着,却没有一黑色的灰烬产生,就像是整个草身都变成了香味散发了出来一样。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七颗蜜草就燃烧殆尽,庭院里除了弥漫着浓郁的香味,根本连一丝一毫燃烧的痕迹都没有。

    英姐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的惊魂未定,她不自觉的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整个人照七天前看起来瘦了整整一大圈,头发也乱糟糟的,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此刻她像是逃出生天一般的轻松,心里庆幸的想着:那个小鬼应该已经死了吧,自己明天应该不会收到那些蜜草了……

    忽然,她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似乎是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心脏立刻狂跳了起来,她僵硬的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后面是一面高高的墙,墙下青色的地砖上还有几根野草随风飘动着,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她就是觉得,隐隐之中有人在一直看着她,她头皮一麻,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英姐收起了火折子,脸色惨白的哆嗦着,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只觉得小腿肚子一直在打颤,她总觉得一直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着她。毛骨悚然之下,英姐抱着胳膊,拔起双脚就慌慌张张的逃除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随着英姐的离开,庭院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明亮的月光好像是一面能够照出无数污秽的明镜,只是往往事不如人意,因为这月下的黑暗里依旧潜藏着数不尽的不公和痛苦。

    无人注意到,此时一直小如甲虫的青色狐狸,从刚才英姐站着的那块青砖里钻了出来。它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细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甜腻的香味,充满人性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解。

    它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而是快速的从地砖里钻了出来,倒腾着四只短小的腿,飞快的冲到了沈老当家闭关的那个门前。

    那只小狐狸将脑袋往门缝钱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钻不进去,它抖了抖尾巴,身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妖异的光芒,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这只只有甲虫大小的狐狸竟然缩小到只有蚂蚁般那么小。

    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它舔了舔腿上细滑的毛,然后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将自己细长的脑袋,钻进了那个狭小的门缝里。

    正当它准备将整个身体都钻进大门里的时,忽然整个身上的毛都炸开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缩回了脑袋,然后飞快的钻回了它来时的地砖,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97心劫

    “噗……哈哈哈哈……”一个蓝衣少年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三条毛茸茸的尾巴,滚着滚着,竟然又滚出了一对软绵绵的狐狸耳朵,最后干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幼猫大小的三尾狐狸,在地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炸毛的诡异笑声。

    沈拓痛苦的扶额,原本清冷如月的面庞上写满了无奈,他暴怒的跳了起来,拎起了狐狸脖颈上的毛,动作利落的把它丢进了浴桶里。

    “浅篱先生,从你回来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时辰了,你每次变成人形,说不上三个字就开始笑,然后一边打滚一边变回原形,然后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又像是疯子一样的接着笑。这已经是你第十九次变回原形了,请原谅沈拓完全没有听懂你说什么,除了:哈、哈、哈、哈……还有‘噗’……”沈拓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来被丢进水里的狐狸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刚变回少年了上来,就听见沈拓在他对面的抱怨,立刻又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猛地抽了一口气,顿时“哈哈哈”几声又掉回了水里。

    一时间,沈拓觉得自己完全被这只狐狸给打败了,他颓败的叹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深闺哀怨之气弥漫整个屋子,此刻若是有外人看见,定会惊异的发现,他是如此神似他的那个一向是以病弱示人的哥哥,然后……屋子里的笑声更大了……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浅篱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浴桶里爬了出来,表情依旧是在艰苦的与笑意搏斗着,但是看他那副揉着肚子的委屈小样,就知道他的肚子一定很痛,虽然不清楚他是笑痛的,还是喝水涨的。

    “哈,哈……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撑死我了……哈哈哈……沈拓你是瞎了还是瘸了,快把我从浴桶里弄出来,哈哈哈哈……我脚都软了,走不动了……”

    听见浅篱说出了从沈府回来之后,第一句连贯的话,沈拓如获大赦般的走到了浴桶边上,轻松的说道:“变狐狸。”

    “干嘛?”浅篱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沈拓知道这人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你满肚子的水,我怕你尿床。我家的被褥都是很贵的,而且给你清理被褥的仆人也是要收费的。”沈拓轻轻的敲着浴桶,悠哉的欣赏着妖族少年优美的身段。

    “切,少爷我已经六百岁了,年岁比你老子都大,而且从来就没有尿床!谁会尿床呀!”浅篱笑眯眯的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却还是乖乖的变成了狐狸,因为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靠他去做,顺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沈拓拎起了一直狐狸腿,然后手中忽然出现了三根银针,快速的扎上了狐狸的三处穴道,浅篱四肢猛地一伸随即就着倒立的姿势,把肚子里的水吐得一干二净,末了还舒服的打了个嗝。

    沈拓看着明显多出来半缸子的水,啧啧叹道:“真是‘海量’呀,话说这水这么好喝么?”

    浅篱变回了人形,微笑着指着水里的花瓣又打了个水嗝:“呃!还不错,香香的……”

    沈拓汗颜,领着少年的后衣领子将它丢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也搬了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用很严肃的表情说道:“说一下刚才你去沈府都看到了什么,不许笑,要是再笑我就把你再次扔到那个水桶里,让你喝你刚才呕吐出来的东西……”

    虽然浅篱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沈拓很明显的看出了少年脸一下子就绿了,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瞄了一眼那个浴桶。浅篱想起长老的嘱咐,语气里充满了忍辱负重:“好吧,我说……嗝!”

    ……次日清晨,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寂静的沈家堡,顿时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沈家堡里所有的边缘人都不约而同的得到了一个消息:沈老当家的没了,昨儿闭关,昨儿就归天了,真是够快的。

    虽然对于沈家向外公布的消息是,沈老当家的是猝死的,但是外界都流传着一个版本,那就是沈老当家的其实是没有渡过心魔劫而死的,死时赤身,表情迷乱,身体多处筋脉损伤,一看就是因为没有渡过情劫,导致血脉贲张灵力失控所致。

    据说,尸体是一个清晨打扫庭院的小侍女发现的。

    她路过此处之时,闻到了一股非常诡异的味道,不知道自家老爷在这里闭关,还以为是长期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有了死耗子,结果一开门,看见了满脸是血的沈老当家光溜溜的倒在床上,地上除了一些废弃衣物之外,还有很多废弃液体……

    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周围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尽管他们想要表现的悲伤一些,但是看到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死相,想要止住嘴角抽搐的冲动,也着实不易。

    当然,除了个别人对沈老当家的死因产生了怀疑,活着的人更多都是很快就忘记了沈老当家,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个少主身上,他们都在努力争取更大的利益,谁又能想到,真正谋杀沈老当家的凶手,正在百里之外的煌山境内冲击金丹期呢?

    落雪峰近日注定要不平静。

    尽管身处灵力匮乏的海拔六千米之上,五年以来两个灵根极强的开了挂的孩子依旧成功的跨过筑基期,渡过培元期,越过心动期,告别灵寂期,回首辟谷期,准备冲击金丹期。

    虽然修炼总是差了钟磐寂一节,但是林晨初却依旧觉得他们进展的太快了些,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事实证明,作者对于文章的重要性,就是所有的坏事他都会预料到。果然,在今天,现世报就来了。

    石室内的大床上,一个只穿着单衣的少年盘腿而坐,紧闭的双眼之下,眼珠不安的转动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显得他此刻一定非常难受。此刻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浑身上下时不时闪过一道杀气凛然的金光,显然意识里他是在杀人。

    这个少年就是正在度心魔劫的钟磐寂,在他昨日伪造别人死于心劫的同时,自己也迎来了危险无比的心劫。

    落雪山上因为破碎的寒冰的关系,本就不多的火灵力变得更加的稀少了,林晨初在这种环境之下吸收灵力自然要满上许多,加上平素里不乐意下山蹦q,因此修为始终追不上总是去山下“进补”的钟磐寂。但是钟磐寂的灵根终究还是受过损伤,要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需要一些契机,因此两个人在种种机缘情况之下,始终保持着相差一步修为距离。

    虽然知道钟磐寂身上的灵力不会击向他,但林晨初还是以往万一的披上了厚厚的赤炎护铠,抱着脑袋麻溜的蹲到了药草园里。照五年前比起来,赤炎护铠上的黑色火焰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护铠轻了,还是林晨初的实力增加了,他总觉得如今的赤炎护铠似乎不如原来那么沉重。

    他伸手甩开了被焚日真火之上充沛的生机所吸引的灵草,关切的看着床上正在渡心魔劫的钟磐寂。

    所谓心魔劫,就是修士修为到达了自己道心所不能控制的地步时,天道会像是临时抱佛脚那样对他的心性进行快速的淬炼,就像是期末考试前的词汇抽考一样。当然,如果考试不及格的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最常见的就是被教育局枪毙,不对,是被长期失去控制的灵力冲断静脉而死。而另一条路则是转学,专业由修仙,改成修魔,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困难,条件苛刻的无异于把四线城市的户口换成一线城市的……

    顺便一提,修仙之人之所以比修魔之人修炼的缓慢,就是修仙之人在修习力量的时候,更需要修心。而修魔之人则不用,但是他们到了渡劫期的时候,会经历九重心魔劫,而这种类似于天道揠苗助长的行为,所最终导致的就是费劲的修魔之人,未必能够渡过这九重来自于自身的心魔劫。

    言归正传,此刻钟磐寂所经历的心魔劫,林晨初大致也能通过他的表情猜测出一二――他现在一定是在杀人。

    不难猜出为什么林晨初会有这推测:年纪轻轻的钟磐寂所见过的死亡,实在是超出常人太多了,他本身的杀心极重,加上他后天修炼的灵力莫名其妙的带上了杀气,若是他第一个心劫里全是美丽的大波妹子,林晨初会立刻大喊:“这一定不是写的主角!”的。

    但是心魔劫这种事情非常棘手,若是在短时间内快速醒来,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晚了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未必能把他的神智从天道淬炼里拽回来。

    林晨初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最有用,也是最鸡肋的事情,就是蹲在保护自己,尽力的保持安静,然后默默的为好友祈祷。

    此刻钟磐寂在心魔环境里,正在充分的享受着屠戮的快感,他手起剑落,刹那间便有一颗人头落地。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要杀这群人,只觉得他们都是自己的仇人,跟自己有不顾戴天的仇怨。

    他杀的满眼通红,浑身浴血,血液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子里,那种充满铁锈味的咸咸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然后渐渐冷却,黏腻腻的粘在皮肤上。他感觉十分的难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格外让人烦躁,好像只有通过热腾腾的鲜血的洗涤,才能稍稍缓释一下这种感觉。

    已经完全陷入幻境里的他不知道,那种憋闷并非是血液凝固在他身上所导致的,而是液化的灵力此刻就堵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想要脱离他摇摇欲坠的灵识的束缚。

    现在结不结丹已经不是问题了,最大的问题是他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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