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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室友非人类 作者:亡沙漏

    的,一听就知道他不生气。

    但是我那群熊孩子就缩回肚子里不干了,不理睬他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再闹,全给我流掉。”

    它们就老实回来跟柳无空碰碰手指,表示晚安。

    “看,孩子要那么对付。”

    我室友皱眉:“你太凶了,它们还小。”

    “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我反正怀着孕,最大,谁敢和我吵。

    因为过得太无聊,每天没事干,还要陪我室友跟那群熊孩子下棋,我很闷。我室友想哄我开心,有一天突然把卢道石和任兴请来了,我们四个人就在二楼阳台上一边烤肉一边打双升。大概我室友告诉他们我很能吃,他们都提着那种很甜的奶油蛋糕来看我,我吃了点觉得腻,后来蛋糕全做彩头――谁输谁吃。

    原本任兴坐我对家,我们俩算一对,我室友不干了,说任兴老斜着眼看我,又要把他变石油。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啊,任兴偷看我个毛线,他明明是示意我在桌底下作弊换牌,我们就这样赢了好几局呢。任兴跟我室友换了位置,我室友又不会打,他还不会作弊,我们俩一直输,愁死我了。

    结果玩着玩着,我肚子里的东西不肯安生,疯了一样伸着两只鳌,拽着我要去吃隔壁桌子上的蛋糕。我跟它说不好吃,它不肯,伸着鳌把我的肚子都要捅穿了。我就有点生气,站起来把t恤往上一卷,“呐,你去拿,你去拿,拿得到你也吃不到!”

    任兴和卢道石震惊了。他们就看到我皮肤底下有个形状诡异、跟刺球似的东西翻来覆去地打滚,伸着鳌指蛋糕。卢道石拿了蛋糕举在我肚子面前,“来,叫叔。”

    我那倒霉儿子根本不会说话,这时候居然发出吱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的声音,像那种兴奋到极点的小动物一样,伸着螯要去夹。卢道石可乐呵了,把蛋糕放在那两只小小的螯中间。它抱着蛋糕呼噜了一声,隔着我的肚子蹭了蹭蛋糕,糊了我一肚子奶油。你们能想象么,最后我和卢道石站在黄昏的阳台上谈正事儿的时候,我肚子上还夹着一个奶油蛋糕。这个世界太残忍了,做个怀孕的男人真是太难了,熊孩子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要跟我说话得快,否则我室友逼急了把你变石油。”

    卢道石前后看了看,给我一张照片,“我找到的一张洪心裁的家族照。”

    我接过来一扫,靠了一声,指着长袍马褂却拿着手杖、戴着宽檐帽的年轻人:“他?”

    卢道石点头。

    这事儿大条了。

    因为洪心裁,赫然是我的模样。

    第55章

    我处于震惊当中,要不是这时候我儿子把蛋糕“啪”掉在地上,愣了一下,开始狗一样地发脾气,乱叫乱滚乱戳我,我都回不过神来。卢道石默默地又拿了个蛋糕给它夹着,它立刻又呼噜呼噜乖乖蹭着,不闹了。

    “他会偷听么?”卢道石隔着我的肚子去勾小鳌,被他勾开了的螯慢吞吞地缩回去抱住蛋糕。

    “都会杀人了,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别管它们了。”

    卢道石耸耸肩:“你可能不是人。你上次说你穿越成了很多路人甲,会不会是前世什么的?”

    “他不告诉我。而且我室友把章立天的一部分神格毁了之后,章立天找过我,他说他们侍奉的是我,让我快想起来。”

    卢道石思考了一会儿,说有点思路了:“老楚和章立天四五百年前在中美洲出现,跟你可能有关系。后来章立天被深渊执守者带回深渊,留下了一部分神格在水晶头颅里,还在人间活动的你,就以洪心裁的身份保管这部分神格。这是老楚跟着你的缘故。但是你也许会死亡,也许会重生,也许像你老公说的那样,每隔一定周期会遗忘。你的盟友都是有野心的人,章立天觉得自己可以获得整全的神格,那么再加上你的心脏,他可以去干掉你老公。但是发觉神格被毁之后,他果断又投靠了你。”

    我:“我的心脏到底是什么东西?”

    卢道石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我:“我是不是不可能是路人甲了?”

    卢道石抠鼻:“我不会认你是女神的。”

    我:“他们最近没搞出什么风浪吧?”

    卢道石嗯了一声,“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我们周边地区近两年农作物年产量的确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同样伴随着不可思议的暖冬以及全年性的传染病爆发。我觉得可以用自然界的大数据处理分析神族的动向。比如说,最近两周渤海海岸线浪高增幅50,就能够推测出你室友很兴奋嘛,毕竟要做爹了。”

    “……”

    “对了,靳穆告诉我们章立天最近见过一个人。此前那人是个普通的摄影师,开影楼的,后来突然跑到非洲去呆了好多年,为ngo与红十字会拍摄饥荒儿童的照片,在国际上都很有声誉。”

    我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卢道石推了推新买的眼镜:“他总不会见普通人。老楚跟那个记者很熟稔。他们三个似乎是好基友。”

    我们交换完信息,卢道石拍拍我的肩膀,“感觉你和你老公有仇,而且不是一般的仇。”

    “会是什么样的仇?难道我室友那么宠我,是因为以前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把我惹毛了?所以我为了报仇惹出那么多事?”

    卢道石瞥了瞥嘴:“你知道神话故事里经常会提到莫名其妙的永恒对立,从根源上,两种神的属性无法调和,比如光明和黑暗,混沌与秩序。如果是这样,那可能你是无缘无故跟他杠上了。”

    我呵呵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男人是至高无上的伟力,世界保护者,而我的使命就是破坏世界和平。我是大反派?”

    卢道石嘶了一声,斜眼盯了我半晌,说不太像。“你又蠢又怂。”

    我打了他半天,关门送客,进屋做饭。我室友最近很兴奋,我戕害小动物的时候他也在我周围转来转去看儿子,这次还抱着一只炸毛的猫,跟儿子说以后要爱猫,这神经病。

    “我要给他们取名字。”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

    “取吧。”老子正心烦意乱呢,老子可能跟你有仇,说不定生了儿子就分道扬镳了。而且反正你是主神嘛,你肯定取不出狗剩儿这种名字,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结果柳无空居然说:“老大,叫大于;老二,叫等于;老三,叫小于。”

    我操!我他妈一开始还以为老大叫大禹,去治水呢!结果尼玛还大禹呢!我室友直接蘸着水在流理台上画起了数学符号。是亲爹么!是亲爹么!我捡来的还好歹有名有姓呢!我拿起锅铲打了他半个晚上。

    我室友又奇怪我为什么要打他:“必须用逻辑符号命名。否则在这个宇宙中能适用,在其他宇宙中就不能适用了。每个宇宙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连数字都不代表同一个含义,但是逻辑是永恒不变的。我大于你,在另一个宇宙中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但是我大于你这一层逻辑还是存在的。这是通用名。”

    我去你妈!我反正不要我儿子以后上学了,作业本封面写着柳>、柳=、柳<,我还得给他们签家长名。我签成>o<~信不信?

    当天晚上我心累,一早就睡了。但是睡下之后睡不着,心里惴惴不安。我太他妈想知道我是谁,曾经做过什么了,我室友又瞒得那么紧,我要起疑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柳无空居然悄无声息地起床了。我去,他每回睡了都跟猪一样根本闹不醒好么!我正在怀疑你办过坏事儿,你不要那么猥琐又奸诈呀喂!

    我装睡,看他要干嘛。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床头看了我半晌。然后我感觉到他悄悄动手,把我的睡衣解开了。

    我h!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情趣了!

    我继续装睡,看他学会了什么花样。

    结果我肚子一凉,他在我肚子上轻轻比划了一下。

    然后我就感到我肚子里的东西爬出来了,它还兴奋地叫,“吱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嘘――”我室友似乎点了一下他的头,“沉默。”

    它咕唧了一声,不叫了。

    我室友在塑料袋里掏掏,oo的,掏出一个蛋糕来。我闻到一股腻人的奶香味。

    “小于,拿着。”

    我感觉被蹬了一下。绝逼是我三儿子为了吃蛋糕不顾一切地撅着屁股凑上去了。

    然后我身边一沉,室友在床边坐下,没有了动作,大概是在看着小孩吃蛋糕。妈逼我肚子敞着,落满了蛋糕沫子,还要装睡。

    我室友前前后后往塑料袋里翻了十来次,最后说,“没有了。回去睡觉。不要告诉妈妈。以后少吃垃圾食品。”

    我三儿子怒了:“吱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我室友直接把他按回我肚子里,又比划了一下,躺下睡觉。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柳无空,奶油蛋糕外面那个蛋糕杯,你给小于剥了没有?”

    我室友一脸纯洁:“啊?”

    我他妈掐死他了:“混蛋啊!他把蛋糕杯随便扔在我肚子里怎么办啊?!”

    我室友眼看骗不过我,只好老实说,“没事,老大会吃的。”

    神经病啊!受不了了!这教育方式绝逼有问题!弟弟吃蛋糕,哥哥啃纸杯,能不能好了!老二呢!

    他呆道:“睡觉。”

    “我看你儿子熟的差不多了,赶紧给我接生了吧。”算算日子也快考四级了,我在这个虚假的空间里闷得慌,我要回去考四级。

    柳无空想了想,说好吧,去厨房截了一段保鲜膜放在手心里。我他妈还没回过神来他直接手插到我身体里逮了个出来,放在保鲜膜上,包好。我看着那一滩血淋淋长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他妈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室友躺在我身边,侧身搂着我。我刚想亲过去,闭着眼睛一嘟嘴,距离不对,尼玛我和他之间的枕巾上放着三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用保鲜膜包着,那血淋淋的表皮加塑料膜的组合,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比老楚他儿子还丑。我当即就不好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室友看我又要晕倒,把哥三直接藏衣服口袋里,淡定道,“小孩刚出生都这样。长几天就好了。”一脸是我大惊小怪。

    我有点怀疑,因为这哥三完全就是没人看见、疯子一样乱长的状态。我心里真是太难受了。

    当天我们就离开了海景房。我室友说要回深渊,我要打他了:“说好生完孩子跟我去人世的。还想赖皮。”

    我室友不声不响垂头丧气地跟我回学校了。走到一半四下无人,突然跪在地上,把窨井盖掀开,然后从口袋里把哥三翻出来,解开保鲜膜丢里面。我当时就无语了,虽然丑了点,但是你直接扔下水道,是不是辜负我的辛苦劳动?是不是!

    “你干什么呀柳无空?”

    他又把窨井盖盖好,蹲街边,愁苦地拿手捂着脸:“上头太干净,怕养不活。”

    我突然有点心酸了,淳朴的进城务工人员柳老汉你还能不能好了……

    “要不你带他们回深渊?”

    他坚定地摇摇头,“你考四级要紧。”

    我真是个坏人,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不重要,孩子重要。”

    柳老汉站起来,搂过我,“有下水道,没事。”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便宜老公和那三个便宜儿子,我是管不了了的。但是我没法克制住管他们的欲望。“柳无空!你别捡地上烟头抽。”

    我室友一指十米外的人:“他也在吃。”

    我:“他讨饭的。他媳妇还旁边躺着呢,咱要不也这么上天桥?你跪我躺。”

    我室友哦了一声,丢掉了烟头。走了会儿跟我说,“刚才那东西挺好吃的。”

    我:“那是抽的。”

    我带他去最贵的奢侈品店看了雪茄。看了zippo打火机。他自己变了根抽抽。整体形象就是一个淳朴的外来务工人员拿着zippo打火机当砖头敲掉了雪茄的头然后指尖升腾起一簇火苗点燃了,惆怅地开始一段一段地嚼。

    柳老汉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悄悄瞥了我一眼:“不是这么吃?”

    我摇摇头:“你喜欢就好了。”

    他有点害羞、又有点黯然地夹着烟,蹲了下来,“你知道,我不懂。你不要嫌弃我。”

    我蹲在了他身边,一点一点梳理他漂亮又浓密的黑发。“我知道的。”

    他一只老海鲜,从持续七千年的梦里醒来,贸贸然放弃了他最爱吃的硫磺矿,上岸来找我。

    他多牛这个星球上他谁都不怕。可是他在我面前,又局促又无奈。

    他跟我说,他什么都还不懂。

    就凭这句话,谁敢笑话我家老柳嚼雪茄,我就抄起啤酒瓶抡谁。

    “我不嫌弃你。你可~萌。”

    我家老柳害羞地笑了一声,“萌是什么意思?”

    “萌就是你啊。”我凑过去,抵着他的额角,“喜欢。”

    老柳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也萌。你最萌。最喜欢。”

    我莫名湿了眼眶。我希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希望无论如何,不要让我们互相伤害。

    我们蹲在街边幸福地挨了一会儿,捡起路人们丢在面前的好多硬币,回学校了。

    第56章

    过几天就是四级考。我很忐忑,我室友温柔地告诉我不要愁。我摆摆手,“我自己来,你不用帮我。”话虽如此,考完四级的时候还是觉得要挂。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我跟了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东西,但我果断还是个大傻逼。

    我室友温柔地告诉我不要愁,他会帮我改试卷。我沮丧,“不用了,因为你的缘故我已经活得太舒服啦,我想靠自己真本事去努力一次。”

    结果第二天我去上课的时候,意外发现我们英文老师居然分不清he和she了,而且满口的语法错误。她脱口而出的往往是正确且流利的口语,但是她总是一脸尴尬地改口,改得乱七八糟的,这样,课只上了二十分钟左右她就说她身体不舒服,表情奇怪地走了,让我们自习。

    这时候卢道石打电话给我,怒气冲冲:“你老公干了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

    “我操,整个英语世界都疯了。我感觉英语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现在的语法简直乱七八糟,但是我潜意识里似乎有一种更合理更简单的语法存在。你快去问问他!”

    我室友还在上数学课,等打了铃,我去找他。他推着自行车正准备去洗盘子。我追上去跳坐在他的后座上,搂着他的腰,“柳哥,你对英语做了什么?”

    他很认真地跟我保证,“我没有碰你的试卷。”

    我不依了,“那你干了什么!”

    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我大柳哥终于老实说,“听力,完型,阅读,我还能改题目,但是你的作文……我只能按照你的四级作文,改写了整个英语语法体系。”

    怪不得我老师居然开始she、he不分了,这样真的好么!

    我扑上去把脑袋靠在他背上蹭了蹭:“你把题目和语法都改回来吧。”

    柳:“嗯?”

    我:“你改我的试卷去吧。否则大家都要考不及格了。”

    柳:“嗯。”笑吟吟的。

    我室友宠爱我的时候,无法无天。

    但是当天我就打算和他离婚。

    因为他带我去下水道看儿子。

    他骗我说,现在它们已经能看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喜悦的。作为双亲之一,与儿子们第一次见面,我特地穿了一身新衣服,还买了好多小蛋糕。我记得老三喜欢吃蛋糕,老大喜欢吃蛋糕外面的纸杯。我还给老二买了个水枕头,蓝蓝的,上面还绣着点点白云,很适合小孩子枕着。我觉得为人父母还是要努力一些,再怎么丑,毕竟也是自己生的。而且我室友的话还让我有点小期待呢,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我室友在去找儿子们的路上,一直很谨慎,频频回头,还制造了结界之类的东西,害怕有什么东西跟踪。我有点担心:“有人要杀……它们?章立天?”

    我室友淡淡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跟着他从窨井盖爬下去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城市底下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迷宫。潮湿,恶臭,满目的垃圾,以及膘肥体壮的老鼠。我跟着他走了半个小时,走到三条管道的交叉口,这里有个斜坡,三条管道的污水都汇入一个深池,发出隆隆的声响,池子里的水泛着白沫。

    我室友蹲下身,拿手电筒照着水面,“大于,等于,小于。”

    池子里的漩涡开始变得湍急,漩涡下陷,能听到深池底下传来压抑的咆哮。那种声音绝不会是软糯可爱的小孩子发出来的!我止不住腿软,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就在这时候,一个直径有两米的东西冲天而起,泼了我一身污水!我在平台上站都站不稳,扑倒在地。

    我抬头一看!我大儿子居然是!这样子的!(附图见作者有话说)

    我当即就吓尿了!我室友来扶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冰凉的,我完全不用使用我的任何面部肌肉,眼泪就跟喷泉一样往外面涌。我刚买的新裤子都湿了,躺在我室友怀里就跟死了一样。

    我大儿子一钻出污水池,健硕的四肢就抓住排污管道,一边咆哮一边往平台这里爬来。我这才后知后觉短暂地尖叫了一声,差点晕死过去。我室友比了个停,“大于,上面站不下了。”

    那个怪兽呼噜一声,一口咬掉直径半米的管道,淋着喷出来的污水开始啃。

    然后我二儿子来了。我二儿子长这样子的!(附图见作者有话说)

    它对着我呲了一下嘴,然后在离我们的平台最远的地方站定,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当然那也可能是因为它眼睛太多造成的错觉。我这个时候已经浑身僵硬,动不了了,我室友圈着我跟我讲,“等于性格比较内向,随我。”

    我心想没关系,他这个貌相,内向点显然是好的……

    不对!凭他这个貌相,内向不内向还重要么?!显然不重要了啊!

    然后我那个喜欢吃蛋糕的老三……居然是这样的!(附图见作者有话说)

    尼玛头顶上还吊着一盏灯,卖萌!就凭这个貌相,卖萌还有个屁用!啊!

    然后高潮来了,我当时手里还无力地拿着一袋子蛋糕……

    吊灯老三一从污水池里钻出来,就狗一样地扑上来要吃!吊灯都糊了我一脸!我室友还觉得他很可爱,很爱昵地把蛋糕从塑料袋里一个一个拿出来,老三就稀里哗啦往嘴里乱塞。它吃,它还时不时拿庞大的身体挤我蹭我,还喷口水!那种绿色的黏液滴在平台上,就把水泥给腐蚀了。我真的很害怕,它的口水溅到我的牛仔裤上,都烧出了一个洞,我就想离它们俩父子远一点。但是我一动,那个据说很内向的老二,迅速抬起头瞪了我一眼,我尼玛又吓得蹲回去不敢动了。

    我全程就是这个苦逼的状态,我室友却有说有笑的,还经常去摸老三头顶上那盏吊灯。他好像还想摸另外两个,但是老大表示他已经是成年汉子了,不给摸,老二很内向,一直贴着墙壁,安安静静的,就是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瞧。我被它瞧着瞧着,就忍不住吐了。然后那个老二就对着我室友发出哇啦哇啦的声音。我室友正抱着老三给它检查肚皮什么的,这时候抬起头来,“真的那么不舒服么?”

    我娇弱扶额,“这里环境不大好。”

    我室友终于勉为其难地结束了亲子互动,嘱咐它们好好吃,好好长,“爸爸妈妈会回来看你们的。

    不,只有爸爸,妈妈不会来了,不会来了!

    我一回寝室,就要洗澡,柳无空堵着门不高兴,“你怎么能这样。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

    我操!我还没跟你吵呢!“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非得被你这么说?”

    “你一点都不亲近我们家的小孩,一见到它们就板着脸。”我室友拧着眉头,“它们才两层楼高,还是小宝宝,你就不能稍微疼爱它们一点么?”

    我真是又恨又气,抹了把不争气的眼泪,妈逼我做不到啊!我作为他们的老母亲,活到二十二岁都没有两层楼高啊!我作为他们的老母亲,看到他们第一眼就吓尿了现在连牛仔裤一起洗啊!“这明显是你在外面和随便什么东西生的好伐!”

    柳无空面色一寒,“你说什么?”

    我吓得缩了一下肩膀:“可是这三个……小孩,哪里有像我啊!”

    柳无空深喘了几口气,捏紧了拳头,“你是怀孕的那个。你却怀疑我。”

    我们面对面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抬手,摸摸我,说先洗澡,他去给我买鸭血粉丝汤吃。“吃了不生气。我不好。”

    我鼻子一酸,拽住他的衣角,“老柳,咱俩不合适。”

    “为什么啊?”我室友震惊了,张着嘴呆呆地望向我,“我都认错了。”

    其实我也是脑袋一热,不知道怎么张口就来了,但是这个一起头就挡不住,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室友,同时又感觉特别绝望。“我发觉……我即使再喜欢你,也不能接受和你们这种东西过一辈子,我看到你们,就像是看到动物一样。我跟你根本不是一种东西啊。而且这样子,你也很委屈啊。因为我们不一样,你看你都不敢朝我发火了。你如果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伴侣,你就可以痛痛快快跟她吵架了。”

    我室友深深地望着我,“不是因为你很弱小我才让着你,而是因为我对你有很深的感情。”

    我被他沉静的眼神盯得要发疯,避了开去,“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成天带着我儿子们去下水道吃垃圾而我要一个人去吃肯德基,我也不能接受你是个性冷淡做爱没快感……”

    他上前两步,直接用双手拇指按住了我的太阳穴。那之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穿透我的大脑皮层肆意玩弄,令人瘙痒的快感根本不假借任何外部刺激,直接传达到中枢神经,我一瞬间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那种高潮几乎让我濒死。几秒钟之后他放开我,我不单失禁,而且觉得好像要瘫痪了。

    他抱着我坐起来,“我的确不会,但是我很努力在配合你的步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直接刺激你的下丘脑,给你足够多的多巴胺和内啡肽。”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轻道,“人类中还没有哪一个享受过这样高强度的愉悦。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我才没有对你有所尝试――还有别的拒绝我的理由么,一次性讲完。”

    “我……我永远永远没有办法变成一个配得上你的神,和你相亲相爱,因为我那么怂,又那么蠢,我放在人堆里都不出众,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我不踏实,我不安心,我怕你背叛我,怕你有一天不要我,但是那种时候我连上哪儿追你都不知道。我们差太多了……”

    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颗定时炸弹,随时能把全世界轰上天。

    你总是觉得我能够接受这一切。这一切的反差。其实不是的,我软弱又摇摆。我虽然神经特别特别粗,但是也特别特别害怕。

    “你只是特别特别害怕。”我室友死死盯着我。“你怕我伤害你。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我做什么都没有用。而你之所以会选择在现在抛弃我,是因为你看到了他们,你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我,你看到了丑陋,你感觉到了恐惧。所以说真话吧,你要分手的理由。”

    我哭得喘不上话,觉得很委屈:“你丑。”

    半晌,我看到那双白球鞋大步流星地从我视野里离开,走到我床前。他打开了我床底板下的通道,一阵咸腥的冷风灌进来,墙上的时钟停止了。

    他就留给我一个赌气的背影,回深渊睡觉去了。

    “你跟这个世界的主神分手。”卢道石严肃地盯着我,“理由是他长得太丑。”

    “you  you up!no o bb!”我一片混乱,泪流满面,“我、他……你没看过下水道里那种东西,我完全没办法接受!它们完完全全就是异类,就像噩梦一样。它们完全跟我不一样,我没有生养它们的感觉。这就是一个错误!”

    电视机叽里呱啦地吵。我把声音调小就砸了遥控器。我现在很烦。

    卢道石安慰我:“你想想,你只有23对染色体,你老公有800000对染色体。你们一人给一半,你们的小孩得到你的23条,他的800000条,你的遗传比例只占到……”卢道石拿出计算机开始按,按出来一个0002875给我看。“所以它们怎么可能长得像你。”

    “这不是一道统计题。而是、而是我情感上没办法接受。它太……太不一样了,和我。我完全没有办法和它有心意相通,它全知全能,俯视我的一切,但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它超越我的感知,我没有办法理解它。当我看着我和它的小孩的时候,我就像是在看一张桌子,一堆椅子,一些诡异的标本,一堆解不出来的微积分,我没办法认同它们是跟我一样的生物,你懂么?”

    “这话说得有点太早。”卢道石审视着我。

    我往后靠上了椅背,“我倒希望我是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是。也许我跟它们一样丑,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你已经引发了很多问题,而且你把我们的主神气跑了。我追踪那些神,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你还记得老楚的某一面是瘟疫、感染之神么?”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烦着呢。

    卢道石即使没有我捧场也能滔滔不绝,“他们新出现的那个基友在全世界办摄影展。他2003年上半年在欧洲举办摄影展,2010年6月在索马里拍摄,2012年七月份在美国中部地区巡回展览,于是这三个地区当年都出现了大规模的粮食减产。而现在,他出现在我们这里。”他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调出一张图表,“蓝线是我省产粮的折线图,红线是每公顷蝗虫数。蓝线掉得离谱,红线上升得离谱。传统意义上讲9月份不是蝗灾的季节。大摄影师刚来两个星期。”

    我舔了舔嘴唇,“是跟章立天在一起的那个摄影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饥荒。他走到哪儿,哪儿就会产生饥荒。”卢道石挑了下眉,“饥荒,瘟疫……那么紧随而来的还会有战争,死亡。你知道这四个人是谁么?”

    “我只知道这好像四个名词,难道还是人么?!”

    “他们是天启四骑士。圣经《启示录》记载了他们。在基督教中,这四个神代表着末日审判。”

    末日审判。

    “把你男朋友哄回来好么?”卢道石认真地看着我,“他们是神,他们是反基督,而他是可以阻止他们的主神。你男朋友曾经打败过末日,他把他们锁在深渊地底,让我们得以没有天敌地延续。他代表着自然力与所有黑暗力量的平衡。他就是基督。”

    “……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卢道石扶额。我却突然注意到了他背后的电视机。“今天凌晨,一位匿名市民声称在0718、0379管道交界处发现不明生物……解放军武警部队出动……经过激烈的交火捕获……惊动中央……成立专项研究小组紧锣密鼓地进行解剖研究……”演播厅后的透明玻璃切换成了屏幕,我看到老三被关在圆筒形的透明仪器里哼唧,四肢被锁,栏杆很密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着一截很像电锯的东西插入了它的腹部,它绝望地尖叫,吐出大口大口粘稠的绿色液体,一旁的研究人员冷冰冰地拉下了电闸。火花和电离子在它的腹部爆炸,然后屏幕上显现出来一个巨大的红叉,用红色黑体字标注着:不导电。

    “你为什么要哭?”卢道石看看我,又看看电视,然后一脸wtf,“你儿子?尼玛这么丑!他爹是有多丑?!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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