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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_分节阅读_

    [红楼]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 作者:扶苏与柳叶

    贾赦几乎要破口大骂,这哪里是磨合能解决的事?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恨不得狠狠一拳打在自己的那张脸上。

    二人这一夜,皆在苦海中苦苦不得翻身。贾琅却也睡不着,只躺在那玉枕上,心内反反复复地想些事。一些他只有不断向上爬,才能做到的事。

    他想要将这污浊尽都洗掉,只留下一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要让这世上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真真正正做一回自己的主!

    只是此事,谈何容易?

    从朱熹的理学之后,这世间的规矩,便大都是针对这女儿家来的。什么三从四德什么贤妻良母,均是一条条将这女子牢牢锁住的枷锁。况且这尘世中人们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女子只能是囚禁于后宅之中的鸟儿,是不能有那个资格展翅高飞的。

    但是眼下做不到,并不代表这件事不可能!

    贾琅小同学暗暗在心里握拳,给自己鼓了把劲儿。

    一夜噩梦的效果十分显著,第二日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时,贾赦的眼圈附近俱是黧黑一片,脸色也异常的难看,且浑身上下哪儿都疼。他一面按揉着自己的腰,一面厉声吩咐下人:“现在!赶紧的!去把那孙绍祖给老爷打一顿,越快越好!”

    那小厮闻听,登时就愣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嗫嚅了半天,不确定地问道:“老爷,您说的是前几日请您吃酒的那个孙大爷?”

    “什么孙大爷!”贾赦踹了他一脚,“老子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快给老子找几个人套麻袋去,把他给我往死里打,轻一点老子都找你算账!”

    他也是快被气得疯了,想自己曾玩过多少女人,何时曾被男人压在身下玩过?现在想起来,都只觉得无比恶心。哪怕只是在梦中,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小厮只得唯唯应诺,领命退了下去。心中却不由得暗自怀疑大老爷莫不是抽了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打起人来。他素日是个伶俐的,悄无声息便找个人把这信儿给后院的张氏送去了。

    孙绍祖也未好到哪里去,醒来之后,他甚至不愿意再看到自己那张脸——每每看到,便会不由自主回忆起那种被人凌辱的屈辱感与恐慌感。从未体会过的无能为力,从未体会过的绝望,都像是大风浪般铺天盖地向他涌来,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事并未到此为止。因为那个枉死的鬼魂,也已经被看热闹的阎王从黄泉中放了出来。此刻正满心怨愤摩拳擦掌,预备找他清算这一笔血账。

    第38章

    这日, 贾琅换了出门的大衣服, 预备去自己的老师那里请教些问题。谁知方出门, 便在那朱红的大门处,看见了个一身银白锦服的俊挺身影。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便顿了顿。

    距离上次二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已经过了三日, 可是如今回忆起来,那种难以言喻的战栗却仿佛仍潜藏在流淌的血液里,每每想起便不由自主浑身一颤。

    贾琅一度觉得,这个人莫不是对自己用了什么仙法,否则自己怎会只是看到他, 都会觉得心悸不已?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陌生, 整个人都像是被浸泡在了胡椒水中, 酥酥麻麻的,又掺杂了一丝莫名的欣喜。他站在原地, 望着不远处站着的青年, 那人的身影挺拔, 一双墨玉似的眸子眨也不眨向他看来, 隔着这样的距离,贾琅都能觉出那目光的热度。仿佛有暗色的不知名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要让他整个人都融化掉的热度。

    然而,偏偏有那些不懂情调的出来打岔。

    【这是要做什么?暗送秋波?】

    【......这叫暗送?老君,你似乎在逗我笑。】这般赤裸裸站在大街上眉目传情要叫暗送,那就没有明送的了!

    【想我日日与牛郎隔银河相望,那眼神也曾是如今这般的缠绵......】

    这都在说什么呢!贾琅的脸上蓦地有点做烧,像是被人撞破了奸情般慌乱。他忙摇摇头将这些扰人的思绪丢到一边,慢慢抬脚,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

    愈是走近,就愈是觉着心跳莫名的杂乱无章,他立在那人面前,仰头望着那人如玉的容颜,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仿佛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头顶,紧接着那人温声答道:“还能为了什么?阿柒,自然是为了你。”

    “正经点!”贾琅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他微微蹙着眉,道,“莫要随便开玩笑了,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又不知生出多少事来。”

    水溶不说话,表情却莫名的有些委屈。他径直用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盯着贾琅,小模样实在是可怜的很,一瞬间便从刚刚那个撩人技能满点的神仙变为了惹人生怜的小朋友。

    贾琅最受不了的也是他这样的表情,见了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先进去说话吧。”他默默将自己原本打算去见恩师的计划取消了,将这只超大的人形宠物一路牵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水溶一路被他扯着,看上去乖巧的不得了,简直像是被牵着遛弯的小二。

    贾琅院子中伺候的丫鬟们都是见惯了水溶的,也没人觉得有甚么不对的地方,花红把那上好的、沏了三四遍方出味的枫露茶端了两碗上来,便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贾琅低头啜饮了一口芳香四溢的茶水,却总觉着对面那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抬头无奈道:“这又是要做什么?”

    水溶抿嘴:“阿柒,你姐姐的事,你并未告诉我。”

    言语中,显然有些不满之意。

    “为何要告诉你?”这话反而让贾琅诧异起来,疑惑地盯着对方,“无需你出手,他们也是可以帮我解决此事的。”

    众神仙骄傲挺胸。

    水溶沉默地看着他,那样的目光让贾琅蓦然觉着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可是究竟做错了些什么?他满心茫然,又很是无辜的回望过去。

    水溶手中反复摩挲着一个小巧的冻石蕉叶杯,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探身凑了过来。向自己倾过来的身子带着微微温热的气息,让贾琅不自觉便向后面仰了仰,结果一个没稳住,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一条手臂蓦地将他拦腰抱住,从那空中接了回来。水溶将人重新稳稳地放置在了紫檀木鼓式坐墩上,颇有些无奈地点点他的眉心,像是叹息般在他耳畔轻声道:“阿柒,其实你可以再依赖我一些的。”

    贾琅愣愣的,可耳朵处早已完全烧红了。他低着头,小声道:“这不是,不需要请你这座大神出马嘛。”

    水溶的手指轻轻替他顺着发丝,低声道:“哪怕不需要,我也总希望,阿柒在遇到什么困难时,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仙,是将我当作你真真正正的依靠。

    这话让少年有些不满了,仰着头蹙眉看他,严肃正经道:“我是男人。”

    不是那种只能依靠着旁人活下来的菟丝花!

    “我知道,”水溶亲昵地低下身来,与他额头碰额头。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可是我总想着,可以替你将这一切风雨都担下来,让你顺顺遂遂一生无忧。”

    水溶觉着,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这个念头了。

    想要将这个人牢牢地锁在自己房里,想让他能看到的能触及的,从头至尾都只有他一个人。想要将他好好地圈养起来,一生都平安喜乐,无需耗费一点心神。

    他们微热的气息紧紧交缠在一处,似乎只要一抬头,贾琅便能碰触到那两瓣朱色的薄唇。他不由自主微微红着脸,心中却是坚定的。

    “我知晓你的意思,但是,这世上的许多事,倘若不是我自己来完成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盯着水溶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你的宠物。”

    这句话让水溶的心头一颤,再仔细地去看他的少年时,才恍然发觉,这个一直在他怀抱中长大的孩子,已然有了真正可支撑门户的男子汉的气魄。

    他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笑道:“阿柒,你果真是成长了许多。”

    成长到,他几乎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迫不及待想将这个人吞吃入腹了。

    他的眸色微微暗沉下来,随即刻意压低了声音,带了点引诱的意味:“阿柒,过两天,可愿与我一同再去那温泉庄子?”

    水溶这厢不怀好意的诱拐宝贝儿子,张氏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正为着迎春的亲事操心不已,又与贾琏和牛婉商议了半日,最终还是看着张世忠好。那孙绍祖,却是万万嫁不得的。

    “莫说是嫁不得了,”张氏咬牙道,“我已经让人去之前退婚的那家问个清楚了,若是属实,定要将这人送到大理寺不可!”

    贾琏却连连摇头:“母亲,此事实在难办。因着那小姐已经身亡,况且又非孙绍祖直接迫害而死,竟是被流言蜚语逼死的。那孙绍祖若是死活不认,我们却也没有办法啊。”可若是暗地里下手,岂不是无法还那小姐一个清名?

    这边正没个主意,却忽然听人前来报,说那孙绍祖居然自己上了官府认罪去了。众人心中皆颇为诧异,贾琏更是蹙眉道;“此人莫不是脑子有病?”这个的可能性都比忽然悔过自新大啊!

    他哪里知道,那姣姣自从黄泉回到人间后,便处处纠缠于孙绍祖。孙绍祖每每一躺下,便看见那帷帐上映出一张惨白的鬼脸,女子披着乌黑的长发向他缓缓飘来,拿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日日夜夜如此,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住,莫说是孙绍祖一届凡人了,不过几日便神情憔悴,眼眶乌黑。

    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个道士作法,只是阎王特特给了那鬼魂一道仙气保其不灭,哪里是那些半吊子道士和尚搞的定的?姣姣因着仇怨未了一直无法轮回,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自然是变着法子的折磨他。日日不是从他杯中钻出来,便是阴森森喊了她的姐妹们制造各种令人魂飞魄散的偶遇。凡是意想不到之时,她们总会冒出来,连上茅房时都不放过。孙绍祖被这满屋子乱跑的阿飘弄的心力交瘁,最终只得痛哭流涕往衙门去了,往衙门门口一跪,哭道:“求大人将小民下狱!”

    衙门里当差的大人一时也愣了愣,心中想到:在这官上做了这么多年,却是第一个见到这种眼泪汪汪情真意切求下狱的。他却也没客气,直接问道:“你有何罪啊?”

    孙绍祖将自己的罪责噼里啪啦倒了个干净,随即便如愿以偿被投入了牢狱之中,这才得了片刻安寝。

    他往那茅草上随意一躺,望着简陋的监房,竟然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三日后,孙绍祖最终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到那人烟荒芜的边境之地,自此再未听到此人消息。

    而贾府门口却停了一辆朱轮华盖车,一个生的清秀的小公子哥儿从那车中钻了出来,他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愈发衬的面如满月眉眼弯弯,兴冲冲便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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