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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合欢宫记事(双性H) 作者:最是一年明冬月

    荒凉、极易被发现。巧就巧在,追捕者与逃亡者之间每一步的毫厘之差。眼见距离越拉越近,反而忽然追捕的队伍不见了踪迹,而各个关卡也毫无滞令。

    一直到再过数十日过後,乔云飞才从周诚孝那得到滞後的消息:宫中好似已撤回了追捕之令!乔家二老如释重负,而乔云飞则忧心忡忡。半年来的经历,使他不能不怀疑:熙帝如何就此放手?想起昔日那人惊人的占有欲及控制欲,以及无数次逼迫自己发下的重重重誓,乔云飞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日夜冥思苦想,追本溯源,乔云飞越加不能放下心来。於是嘱托父母双亲先行一步,自己却滞後查探,一则谨防有诈,二则以免一旦危险牵连严慈。

    直到突然一夜,噩梦依旧来袭,乔云飞乍然惊醒,想起梦中无尽的各色汤药,不由心中悚然一惊:那两杯御酒!皇帝钦赐,不得不饮下的两杯酒,正是父母服下!

    长久的孽缘使他不得不以最坏的思量来估计追捕者之居心。如今,无论如何,必须偷偷潜入一趟,明白皇帝用心何在!

    另一方面,陷落於思念、失落中无限徘徊的熙帝,於百无聊赖之中随手翻起了过往与云飞一起处理的奏章;却越看越加惊心: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刻,不少奏折都被暗中处理过,不少模仿他笔迹的批奏,竟是近日所写!思及当初情浓时分,自己亲自握著他手练笔的情境,熙帝只觉一股钻心痛怒,扎入心扉。

    若说熙帝还保有的习惯,便是於空旷寂寥的承德山庄万壑松风中静坐了。依旧是斥退下人、时而若有所思,时而自言自语。掐指一算,那人走了已有近月时日,必是山高水远、海阔天空,再也不会回来了……

    迷蒙酒醉之中,他仿佛看到那人云淡风轻的走近,默无一语地望著他的酣醉模样;忽然之间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竟贴在了自己颈项之上!

    “云飞,云飞,你回来了……你回来杀朕的吗?”熙帝执著中带著些刻骨的哀求,不管不顾地探手要去触碰那幻影。

    那人浅浅一笑,笑得梦幻好看,却莫名带些讥诮。轻盈闪过他伸出的手,匕首却仍旧只在颈脖寸许之间。

    “云飞……你骗得朕好惨啊……别走、别走了……”熙帝依旧喃喃,却突然只觉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呃啊──”他吐出一口血来,这才完全惊醒过来:“你回来了!”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低头望去,那把匕首正正插入他肩膀旧伤之处,却又毫不拖泥带水地抽了出来,滴著些许红色的珍珠,再次一闪回到了他的颈脖之上!

    “说──赐我爹娘的酒中可有下毒?解药交出来!”乔云飞仿佛知道此举万分危险,不欲多说。

    “酒?酒?酒──!”熙帝恍然大悟,“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熙啊李熙,你真是个蠢人痴人!”一口血也顺著仿佛释然、仿佛痛苦的笑语喷了出来。

    匕首再进几分,眼见一道划痕从皮肤上破开,缓缓流下鲜血,似乎滚烫;更衬得那入肉、近喉的寒芒,锋芒毕露、冰凉入骨。

    熙帝状若疯癫的笑声惊动了外围,一直担心著皇帝身子、常年伺候左右的总管平正顿时轻轻推门探头进来,“啊──!抓刺客!”

    乔云飞一惊晃神,而熙帝却趁此机会,毫不犹豫地赤手抓住那匕首,任由鲜血淋漓而下,渐渐沾染整个手臂,笑道:“你居然真的想杀我。恨我至此!你骗得我好苦!”

    乔云飞待要抽出匕首,无奈那人却抓得死紧,浑然不顾即将切断的手指!眼见数个殿外的御前侍卫窜入门来,乔云飞只得撒手、撤退,想要从山庄密道中逃离。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人已被众人推搡著困束起来!

    一旁熙帝目不转睛望著他的一举一动,待到见他被众人压制著再无反抗抵挡之力,这才仿佛毫无痛觉一般丢下匕首,“铿锵”一声,仿佛跌入乔云飞心里!

    夜色弥漫下,万壑松风中灯火通明,仿佛隔远了仍能听到熙帝痛苦如咳肺般的咳嗽声。而在宫墙外暗处,一包璀璨的金子在两人手中递过,隐隐听到一把强压著低沈而又尖锐的嗓子道:“咱家谢过娘娘了……”

    作家的话:

    此文主题为调教,所以……攻是渣了点,虐攻短期内不可见,就算有也很短暂很短暂。

    37峰回路转(郁闷)

    寂静的寝宫之内,灯火通明;几名随行御医及女官、内侍忙乱而又有条不紊地来来去去,终於在熙帝一个不耐烦的挥斥下,慢慢退了出去。

    李熙於寂寥之中,终於叹了口气:“为什麽回来?”仿若自言自语。

    然而,不远处的榻上,层层纱帐之中,隐约一个人影因此动了一动:“为什麽回来?”低沈的男子声音一应一和,在空旷中回荡。前者是疑惑,後者却是反问。

    床榻上被捆得严实、卸下了内功的乔云飞苦笑一声:“原来并没下毒吗……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放手。不确认一下,终此一生,都会惶惶惑惑、杯弓蛇影……”聪明反被聪明误,深恨李熙的他,又怎麽会相信此人会如此轻易放他自由?何况,父母受己牵连,那两杯御酒,到底有毒无毒,如何敢赌?此刻听到熙帝的疑问,聪明如他,反而立刻知道这场阴差阳错──若不是……若是……悔恨如海水蔓延上来,顿时苦涩了他的心肝脾肺。

    突然他的声音凝结起来,仿佛带著一股气势与力量:“杀了我,放过我的亲人。”

    李熙却久久沈默,仿若未闻。他缓缓拖著病体伤体靠近那人,却见床上人虽然被紧紧困束,却仍旧挣扎著想要逃离!哪怕半分一毫之距!

    熙帝见著对方举动,突兀流下泪来:“云飞,为何再次出现在朕眼前?……朕该拿你如何是好?”颤抖的手指顽固地想要触摸那人,缓缓而又坚决的伸过去时,近在咫尺的人却压抑而又颤抖著,突如其来的张口咬住!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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