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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4章 当面一枪

    “丁大师病重?”得知这一消息,卢灿一惊。

    要知道,丁欢与楚中原斗亮,发生在1958年十月,那时,丁欢年仅四十一岁,可谓年轻力壮,现在他也不过六十三岁,怎么就病重垂危?

    丁欢此人,孤儿出生,在托孤所长大,十三岁那年,开始在吉隆坡中央集市帮人做小工。此后,被一对善心的华人夫妻收养,随改姓为丁,养父母希望他一生能快乐成长,取名为“欢”。

    这对夫妻就是清末民初来南洋的丁培清、吴希光夫妇。这对夫妇都是名门之后——吴希光是光州学者吴宝炜的小女儿;丁培清是清末民初制陶名家丁汉文的长子。

    两人的结合算是“野合”——当时双方各自有婚约,但为了反抗“家长制婚姻”,两人选择了“逃婚”,来到南洋扎根。

    可惜的是,两人的结合,并没有诞生爱的结晶,最后收养丁欢作为子嗣。

    丁欢的资料,是张博驹老爷子告诉卢灿的——吴宝炜与张老爷子的关系颇为不错。

    吴宝炜出生书香世家,字宜常、贻堂,光州人,文史造诣颇深。

    清宣统初年,经曹绍英举人介绍至历城县知事王湘樵公署为幕僚,从事文牍糊口。公事之余苦读经、史、刑诸著,考研金石、甲骨和字画。宣统三年(1911年)升任浚县知事。民/国元年(1912年),张镇芳任豫督军时,调任安阳县知事,算是张家门生,因而对他家旧事,张博驹老爷子还是略知一二。

    吴希光是吴宝炜的幼/女,自幼聪慧,精通经史子集,对书画等品鉴能力不弱。

    而丁培清出生于制陶世家,商号为“金鼎”,丁汉文是一代陶刻高手——陶刻同样需要一定的字画、镌刻功底,因此,丁培清在这方面的鉴定功底同样不俗。

    丁欢在养父母的精心栽培下,再加上他自身聪敏,很快便学得一手不俗的鉴定本事。不过,这种幸福时光仅仅维持了十多年——1942年,马来半岛遭遇日军侵占,丁培清夫妇双双遭遇不幸。那一年,丁欢刚好因为前往欧洲度蜜月,躲过一劫。

    因为命运多舛,身世不幸,让丁欢性格变得很孤僻,不善与人交往,即便是在收藏界,他也是有名的“独行侠”。

    当年丁欢受雇于马来西亚富豪艾伦费埃纳,也是因为他是丁欢幼年所在托孤所的常年资助人,而且在丁氏夫妇去世时,丁欢不在吉隆坡,他作为邻居,出手收敛丁氏夫妇遗体。

    因此,别看卢灿在东南亚收藏圈中名声显赫,可和丁欢还真没交集。

    卢灿知道,丁欢膝下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并没有从事收藏职业,可他真不知道,丁老竟然生命垂危。

    “听说丁老夫妇去世时,丁大师曾经大病一场,此后,他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这次,他的女儿丁瑶在英国出了点意外,他得知后,一病不起。”

    在父母去世后,丁欢夫妇搬到新加坡对面的柔佛居住,距离世居柔佛的柯家并不远,丁家不是富豪,但也是名人,因此,柯嘉逊对丁家的事情知道的颇多。

    不过,他提到丁欢的女儿丁瑶时,露出的神色,有些鄙夷。

    这让卢灿有些奇怪,“丁先生的女儿……”

    “嗨,也没什么,不过是婚内出轨罢了,不过,她选择的对象是英国鬼佬而已……”柯嘉逊虽然语气轻松,可嘴角的鄙夷与嘲笑,怎么也抑制不住。

    “说说……说详细点。”邱千健如同打了鸡血,一个劲的催促。

    这种事,放在三十年后不算什么,也没什么故事可言。

    丁瑶是劳斯莱斯马来销售分公司的营销主管,结婚五年,最近却被丈夫抓到,她与分公司负责人英国人莱文斯.科瑞有染。

    她的丈夫马来人里兹万,将事情闹到丁欢面前,结果老头子气得一病不起。

    难怪丁欢会生病——八十年代东南亚华人,对家教名声看得非常重,离婚都被视为“离经叛道”,更勿论这种婚内出轨。

    再说,估计女婿里兹万也没说什么好话,他性情孤傲,不气病了才怪。

    新加坡与柔佛隔一条海峡,距离不远,可今天时间太仓促,卢灿与柯嘉逊相约,明天一早,前往柔佛柯家做客,顺便拜访病重的丁欢前辈。

    …………

    “阿灿,你没久等吧?”温碧璃夹着讲义,对一道放学的同学们挥挥手,随即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开心的挽上卢灿的胳膊。

    她是十一月份报名的,学习财务管理及文秘专业,与卢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同,温碧璃一周有四天的晚班课程。

    她与温碧璃不同,自小就喜欢学习,帮助打理卢灿文秘这大半年来,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因此,对这次进修看得很重,连很多陪同卢灿外出的机会,都主动放弃。

    “阿方和阿虎也出来了,我们一起去穆家宵夜?”卢灿挽着她,指指另一边。

    王小虎和穆方,嘻嘻哈哈的从附中三年级的教室出来。两人算是臭味相投,学习成绩一样的差劲,都活泼好动,于是卢灿做主,将王小虎从香江迁到新加坡上学。

    “哥哥,三嫂子!”王小虎的个头都快赶上卢灿了,窜到他面前,对温碧璃挤挤眼,嬉笑道。田乐群自是不用说,孙瑞欣的事情,卢王两家也清楚的很,温碧璃自然就成了三嫂子。

    这句称呼,让温碧璃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听说你这次摸底,又拿了第一?”卢灿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道。

    第一?自然是倒数第一。

    一提到学习,王小虎立即蔫了,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穆方也缩着脖子没敢上前。

    “呵呵,阿方不错,这次前进了一名!”卢灿看他的鬼祟模样,逗道。

    “噗哧!”温碧璃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穆方前进一名,那是踩着王小虎的成绩上去的,倒数一二名,这两人轮流坐庄。这次王小虎倒数第一,穆方倒数第二。

    见提到自己,穆方不得已抬头,笑得有些尴尬,“卢哥,嫂子。”

    王小虎喜欢打架,穆方喜欢赛车,每到周末,都喜欢去武吉知马别墅蹭卢灿的座驾,让丁一忠或者阿木、阿海带他去飚车。这小子的车技可不差,堪比留守别墅的阿海了。

    真是奇怪的很!

    卢灿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是阿尔萨汗老先生还是鄂州叶家,都算得上书香门第,怎么出了个穆方,读书始终不开窍?

    为这事,穆远夫妇都急白了头。

    卢灿亲昵的同样拍拍他的后脑勺,“成绩不是主要的,现在在学校是为了多涨点见识,走上社会多点储备。喜欢赛车不是什么丢人事,等你十八岁生日,我送你一辆雷诺SPACE。”

    雷诺从1977年投身F1赛场,其第一代赛车雷诺SPACE外形张扬,性能非常彪悍,安全性也不错,驾驭感十足。

    今年九月份,民用版雷诺SPACE跑车终于上市,售价九十九万法郎。

    呵呵!穆方乐晕了,一个劲的傻笑。

    “灿哥,灿哥!我的车技也很好的!”听到穆方拿到好处,王小虎顿时急了,刚才那点小尴尬算啥?立即凑了上来,腆着脸求道。

    “十八岁法定驾驶年龄,你忘了?”

    呃?王小虎立马又委顿下去,他要比穆方小一岁,新加坡这边对驾照年龄控制的非常严格,想要合法拥有自己的第一辆车,还需要等一年多。

    “嗨,阿虎,没关系,车子到手,我带你兜风!”见好弟兄不忿,穆方连忙挽过他的肩膀,拍着胸口保证。

    两兄弟互相搭着肩膀,哼哼唧唧的在前面不知道聊些什么,气氛听热烈。

    “阿璃,明天陪我过海,去趟柔佛。”卢灿拉着温碧璃的手,两人走在后面。

    “有事?”

    “嗯,丁欢大师病重,他的藏品准备出手,我想去看看。”

    “哦……”丁欢的大名,温碧璃也听卢灿说过,这是正事,点点头。她继而想到另一件事,“裕廊石化投资款项被挪用的事……按计划这几天披露,还执行吗?”

    这是卢灿所设计,拱翻郭家在大华银行中管理地位计划中的第三击。

    这一击,不像前面两步的暗中操作,需要卢家在董事局会议中,直接面对郭家。

    嗯,也就是说,需要卢家赤膊上阵了。

    眼见这次分红无望,相信那些小股东,不会再像一个多月前那样死心塌地的追随郭家,至于几个大股东,邱家的态度有所改变——下午邱千健明确表示,邱家在大华银行保持中立;冼家已经沟通过,答应同步。

    按理说,自己应该有必胜的把握,可临到头来,卢灿又有点犹豫——这一摊牌意味着与郭家彻底决裂!

    说到底,他上辈子只不过经营一家玉器小店铺,本身并不具备那种大集团的管理运营经验,而这辈子,他更多的是参谋角色,无论是纳徳轩、源森居还是嘉丽服饰,都另有管理层,无需他去决策;虎园,则完全是福伯帮忙打理。

    他个人完全操盘的项目,其实只有润馨瓷器,可那……对技术的要求大于对管理能力的要求。

    这是他能力上的硬伤,只是在此之前,被掩饰的很好,别人一时间无法察觉而已。

    这种决策上的犹豫不决,同样需要历练!

    卢灿在心底又将全盘计划仔细过了一遍,一直到两人走到穆远家的“干扣面馆”时,他才终于点点头,“照计划执行,让会计部的维克多.查理,提交质疑案!”

    第二天一早,卢灿和柯嘉逊,还有邱千健,三辆车在几辆安保车的护卫下,跨国新马大桥,向柔佛驶去。

    与此同时,大华银行会计部总经理维克多.查理,在当年上午的例行管理会议上,直面质询郭胜利——裕廊石化园区投资款项的进款批次数目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等郭胜利反应过来,冼家任职的大华银行审计部总经理克里希.瑞生,立即就这一提议,提出自己的看法——这种事情,必须汇报监事会——也就是卢灿主管的机构!

    无论是会计部,还是审计部,亦或是稽查部,都有权利单独向监事会提议审核,维克多.查理在管理层会议上提议,不过是例行照会罢了!

    大华银行内部,第二股东卢家、第三股东冼家,终于向大股东郭家,当面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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