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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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回头一看，不由呆住了！</p>
只见门口处缓缓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白衣翩然，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清亮的眸子里发出耀目的光芒，光芒闪动间隐隐有寒光闪过，目不斜视的越过众人向屋内走来。</p>
来人正是奸情的主角之一越羽！</p>
直到这时，木梓月才猛然间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按照她之前的安排，越羽此时应该与那个贱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才对，怎么？他却从门外进来了！</p>
她有些慌乱的回头去看穆凌之，却见他也如太子一般惊诧的看着她，脸上竟丝毫没有半点心痛之情，眼神也已恢复如常。</p>
顿时，心里有不好的念头闪过，还来不及上前查看床上的人，越羽清冷的声音已徐徐在房间里响起：“木小姐，一直只闻你的芳名在外，却没想到贵府侍女竟是这样的不堪之人，这就是木府的为人之道吗？”</p>
木梓月心头一跳，难道真的是闻香那个死丫头笨手笨脚露了马脚？</p>
她稳住心神，脸上一片糊涂懵懂之色，怔怔的问道：“越公子所言何意？难道是我的侍女得罪了公子？”说完，她装腔作势的对一边的小丫头道：“快去把闻香找来，让她给公子道歉！”</p>
“不必了！三殿下已帮草民处理了！”越羽的声音像道闪电霹在了木梓月的头上，她怔愣片刻后，不敢相信的冲到床前，一把将帐帘掀开，由于用力过猛，帐帘‘嘶拉’一声被扯成两半，顿时床上的一切都展现在众人面前。</p>
只见凌乱的被褥间，被一剑刺中胸膛倒地身亡的人正是木梓月的随身侍女闻香！</p>
闻香身上只着单薄的亵衣，脸上泛着诡异的红光，死后嘴边都勾着一丝淫荡的浅笑。看得众人心里一凛！</p>
盈盈杏眼睁大，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木梓月傻傻的看着床上的人，犹自不相信这人竟然不是玉如颜而是闻香。她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一旁的铜钱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发怒之下一剑刺向床上的人，他也一直以为床上之人必定是玉如颜无疑，因为之前他可是亲自来这间厢房找过她两次。</p>
想到她背叛主子做出这样可耻之事他又恨她，但一想到她在一直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又心生不忍，如今突然发现床上的人不是玉如颜而是木小姐身边的闻香，心里不由暗自为玉如颜感到几份庆幸，但他心里和木梓月一样疑惑不已，“奇怪。这是小晴休憩的房间，怎么闻香却在房间的床上啊？”</p>
他可是亲眼见到小晴在这里的啊！</p>
既然不是她，那小晴又到哪里去了？</p>
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这场闹剧，穆凌之更是长眉深锁，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只听到越羽清冷的声音在众人之间缓缓响起：“木小姐的侍女假借小晴的身份约草民到此相见。没想到草民到此以后却发现这房间里燃了催情的香料，而木小姐的侍女更是借机欲对草民行不轨之事······”</p>
“哗！”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p>
从来，世间都只听闻男子对女子霸王硬上弓，却没听到过这女子如此大胆出格的！众人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木梓月，闻香是她的贴身丫头，丫头是这样的人，那这主子······</p>
王天瑜一个没忍住。对着红木床的方向狠狠唾弃道：“还亏得是尚书府教出来的丫头，竟这么没脸没皮不要脸！死得好！”</p>
木梓月闻言全身一颤，差点就要跌倒，她双手死死抓紧床沿，盈盈杏眼里涌上深深的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闻香是这样的人，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为人最是单纯正派，怎么会做出这种胆大不堪之事，越公子，单凭你一人之语只怕难以服众！”</p>
闻言，越羽不禁面露难色，是啊，单凭他一句话就认定堂堂相府出来的下人是这种不堪之人，确实难以让人相信！</p>
他苍白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无奈，半晌，他轻轻叹息一声，徐徐挽起右手的衣袖，将手臂抬起：“木小姐若执意不肯相信，草民也没办法，只是当时房内只有我与她在，找不到第三人佐证，但，草民身上的抓伤确实是她所抓无疑。木小姐若不信，可以叫仵作来验证。”</p>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他光洁的手臂上有几道醒目的抓痕，不由都彻底相信了他的话。</p>
木梓月俏脸顿时一片惨白，喃喃道：“怎么可能？闻香她为什么要怎么做？”</p>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可以为闻香辩解的了，她眼神一凛，心念急转——</p>
死一个丫头她并不心痛，可她却不能让闻香背上这样羞耻的罪名，因为，这不是闻香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到整个相府的脸面，让人知道相府教出这样的下人，只怕相府的一世英名都要废了。</p>
而她自己，做为闻香的主子，更是会被人诟病，教出这样的奴才，以后要让人怎么看她，她还如何在东都立足？圣上知道此事后会不会对她印象大打折扣，只怕介时她的太子妃之位都难保了！</p>
不过瞬间，她收起眼里的恨意，突然眼睛含泪的看向太子与穆凌之，跪下身子可怜兮兮道：“太子，殿下，此事太过蹊跷，还请两位殿下帮我查明真相，还闻香一个清白！”</p>
杏眼含泪，晶莹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仰起的美丽面容比梨花带雨更让人怜爱不舍，穆凌之眼神一暖，正要出手扶她，太子已抢在前面扶起她，柔声安慰道：“小月这是做什么？她虽是你的丫头，但此事与你无关，不必担心，本宫一定会好好查明此事，给大家一个交待的。”</p>
说完，他回身看向一众宾客，严肃道：“此事未彻底查明之前，万不可到处乱传，若让本宫知道有人添油加醋的到处散播，决不轻饶！”</p>
他看到越羽脸色一暗，怕他多想，又连忙出声安慰道：“本宫并不是不相信越公子所言，只是此事疑点众多，本宫彻底查明也好给公子一个交待！”</p>
越羽低低的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寒意，语气平静。毫不在意道：“太子英明，草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要置草民于此等不堪田地？”</p>
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缓缓又道：“今日是太子的寿辰，却有人故意设下陷阱引草民入局，做出不仁之事惹怒殿下，以此来破坏草民与殿下的关系。草民只是一介小小的商户，并不值得人家为我花心思，由此看来，此事的幕后黑手倒不是冲着草民而来，只怕真正的目的是——太子！”</p>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惊悚，而太子的脸上已神情大变！</p>
越公子的分析合情合理，试想想，今天在场的宾客那一个不是身份比他尊贵的，为何不挑别人，偏偏挑了出身最差的越公子下手，难道，幕后之人竟是知道了他心里的计划打算？</p>
一股寒意蓦然从太子的脚根漫到头顶，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穆凌之，但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之前，他可是一直被众人嘲笑戴绿帽子怒气冲冲的领头出来捉奸的！</p>
他看着床上已凉透的闻香，心里一凛，幕后之人似乎还有意要破坏他与相府的关系，实在可怕！</p>
而站在他身边的木梓月早已被越羽的几句话说得透心寒，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布局要除掉一个小小的军妓而已，最后却痛失自己的心腹丫头，还牵扯出了这么多可怕的阴谋来！</p>
穆凌之一直静静的听着众人的话，眸子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突然他想到有一个人一直没出现，正在此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于婉惊诧道：“小晴姑娘呢？一直没见到她，她在哪里？”</p>
经她一提醒。大家才发现这边都闹翻天了却不见玉如颜的身影，一个个不由面露讶色，感到很奇怪！</p>
穆凌之阴沉着脸问铜钱：“你不是告诉我她一直好好的呆在厢房吗？人呢？”</p>
铜钱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郁闷道：“奴才确实亲眼看见过她在这屋子里梳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越羽的话，恍然大悟过来，惊讶道：“敢情之前看到的背影都是闻香假扮的？”</p>
穆凌之脸色铁青，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消失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p>
于婉见府里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无端死了一个，若玉如颜再出什么岔子。只怕真的没法交差了，连忙迭声的吩咐下去，让全府的人都四处去寻找玉如颜。</p>
这边，太子已让人将闻香的尸体搬下去，众人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大家重回宴席。</p>
木梓月满脸泪光的靠在一旁，小声的抽泣着，很是伤心难过的样子，众人见她如此模样，也不好再说她教人不善，一个个反而同情起她来。</p>
她低垂着眉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然而，低垂的眸子里却阴寒一片，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恨意滔天——</p>
没想到不但没有除掉那个贱人，反而被她摆了一道，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她太不甘心了！</p>
心里愤恨，面上哭得更伤心，穆凌之见了，心有不忍，想到终究是自己错手杀了闻香，不由心生愧疚。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正要出言抚慰，却见王府的下人们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p>
来人身上全身湿透，头发上还在滴水，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正是失踪不见的玉如颜。</p>
见到她，穆凌之心头一松，但看着她的样子又皱起了眉头，她这是怎么了？</p>
晚秋的时节，天气已是寒冷，何况她刚刚从水里爬上岸。玉如颜全身冻得直打哆嗦，小脸上苍白一片，仿佛结了一层白霜，嘴唇都冻成青紫色了，湿哒哒的头发贴在头上，样子狼狈又可怜。</p>
她一步一步走来，清冷的目光穿过人群停在了木梓月的身上，等看到穆凌之的手护着她的肩膀时，眸光一暗，心里涌上一丝酸楚！</p>
她跪到场地中央，抑住全身的颤抖艰难开口道：“太子恕罪，今日是您的寿辰，却让殿下操心了，惊扰到大家。奴婢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p>
她身子本就单薄，冷风一吹，更是摇摇欲坠，看得穆凌之心里一跳，正不由自主的想起身给她披上衣裳，木梓月突然身子一倾，堪堪要跌到地上，他连忙回身扶起她。</p>
然而，只是这片刻的停留，却让玉如颜心里遍生凉意！</p>
她眼睁睁的看着穆凌之心痛的将木梓月拥入怀里坐好，身上冷。心里更冷！</p>
全身抖得更加利害，牙齿都止不住的叩响。</p>
突然，身上一暖，不知何时，越羽已上前脱下身上的外衣细心的给她披上，一面对上首的太子道：“草民请求殿下先让小晴姑娘下去换上干净的衣服，尔后再来请罪！”</p>
玉如颜心头一热，怔怔的看着面前和他一起跪着的男人，心里的酸楚像波涛一样，一波接一波更汹涌的袭来——</p>
自己与他不过数面之交，可他却处处维护自己，而原本应该守护自己的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小心的呵护着别人！</p>
心里顿时一片冰凉！</p>
太子眉头一皱，心里不悦但也只得闷声道：“先下去换好衣裳再来回话！”</p>
她嗑头谢恩后，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开，离去时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脸娇弱可怜的木梓月，后者被她的目光一刺，顿时如坐针毡！</p>
木梓月藏在袖子里的手把手心都快掐出血了，她心里又恨又怕，她恨玉如颜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一次又一次逃过陷害，却又怕她不管不顾的把她供出来！</p>
而她身旁的穆凌之看着陪在玉如颜身边清俊无双的越羽，脸色难看得要滴出水来，心情烦恼的将面前的酒一口喝干。</p>
木梓月到底是聪明的。眼波一转，突然转头幽幽的看着穆凌之，杏眼含泪，语气哀怜：“凌之，若是别人怀疑闻香所做一切是受我指使，你相信么？”</p>
他闻言一怔，诧异道：“怎么可能是你指使？我从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p>
“凌之，我好害怕。”她全身抖筛子一样颤抖不已，一双娇嫩的小手死死攥着穆凌之不放，模样实在是太可怜，让人心生不舍！</p>
“你不用担心，闻香是你的丫头，但她所做一切与你无关，你不要害怕！”穆凌之从没见过她这般娇弱无助的可怜样子，心里生出不忍，将她的双手紧紧拢在自己手心，以此给她鼓励安慰。</p>
听到他这样的话，木梓月瞬间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脸上露出久违的甜笑，心里禁不住得意的冷笑道，贱人，等着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p>
玉如颜换上干净的衣裳重新跪在了众人面前，太子高高在上的睥着她冷冷问道：“好好的宴席你不参加，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p>
她蓦然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寒光闪现，冷冷回道：“此话，殿下倒是可以问问木大小姐和她的侍女闻香！是她们将奴婢打晕扔成水池，奴婢在水里挣扎了好久才侥幸游回岸边······”</p>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满脸震惊，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木梓月，越羽陪着她一起站在众人面前，清亮的眸子同样寒气逼人的看向一脸无辜模样的木梓月！</p>
木梓月全身一震，盈盈杏眼一片慌乱，懵懂无辜道：“妹妹胡说什么？花园一别我一直在宴席上，再也没见过妹妹，怎么会对妹妹下此毒手。”</p>
她的神情像只待宰杀的小白兔，满满的无辜可怜，惊慌失措道：“难道，是闻香对妹妹做了什么？可惜她已命丧黄泉，不能出来······”话未说完，她仿佛悲从中来，又伤心的‘嘤嘤’哭了起来。</p>
闻香死了？玉如颜神情一滞，她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身边的越羽，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p>
难道是越羽出手杀了她！</p>
越羽看懂了她的心思，轻描淡写道：“闻香中了催情香，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被三殿下误杀了！”</p>
误杀？</p>
玉如颜怔在当场，片刻后她明白过来，肯定是有心人向穆凌之禀告，说她与越羽在厢房行苟且之事，穆凌之信已为真才会出手杀人！</p>
也就是说，如果刚刚厢房里的人是自己，死的肯定也是自己了！</p>
他就这般不信任她吗？</p>
寒意似可怖的毒蛇沿着脚底一直爬遍她的全身，她直直打了个哆嗦，原来，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也没真心接纳过她！</p>
抬头望去。穆凌之温柔的陪在木梓月身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脸上一片冷漠之色，眸子阴沉，似乎在怪她出口伤害了木梓月。她心头一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堪堪站不稳身差点倒地，被越羽出手扶住。</p>
太子见到木梓月哭，心里对玉如颜更加不满，厉声道：“小月一直陪我们在此饮酒闲话，怎么会出手害你！一个小小婢女胆敢污蔑相府千金，真是岂有此理！”</p>
玉如颜心头一震。她看着一脸娇弱的木梓月，知道如今闻香一死。死无对证，众人是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的。</p>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过那个虚伪狠毒的白莲花！</p>
她冷冷的看着木梓月，扬声道：“木小姐明面上说陪奴婢去厢房休憩梳洗，没想到到了厢房联合闻香拿棍子打晕我，再将奴婢丢里水里淹死。所幸奴婢命大，浮上岸来，才能留下一条小命出来指证恶人。”</p>
说罢，她侧身撩起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将脖子亮给大家看。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她雪白的颈脖上乌紫一片，明显是重物敲击后留下的痕迹。</p>
而她刚刚被人找回时。确实一身湿透，王府的下人也可以做证，确实是在厢房后面的水池里发现她的，如此一来，大家看向木梓月的目光开始变得阴暗不明。</p>
耿直的王天瑜已站起身，看向木梓月的眼神一片讥讽，不屑道：“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主仆二人狼狈为奸，借此机会除了眼中的敌人，还可以帮自己的丫头上位。真是好手段。”</p>
太子听到这里，脸上神色也几分动摇——难道真如这个王天瑜所言，这一切都是小月在背后捣鬼？</p>
这个念头一出。把他自己都吓住了，不禁连忙摇头赶走这个可怕的念头，出言叱责道：“事情还没查明之前，王小姐切不可乱做定论，我是不相信小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p>
他的话音刚落，许久没出声的越羽缓缓道：“厢房里的催情香仍西域小国所产之物，极其珍贵，千金难得，相府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竟有这种东西，也算让草民大开眼界了！”</p>
他言下之意，闻香手里能有西域小国才有的珍贵香料，肯定是他人所给。而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主子木梓月。</p>
他的话再一次将目标锁定在木梓月身上。</p>
事到如此，事情真相似乎已水落石出，众人心里一片唏嘘，个个看向太子，就等他拍下定案。</p>
从始至今，坐在一旁的穆凌之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眼神幽暗，脸色阴郁，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仿佛将眼前发生的一切置之度外。</p>
玉如颜指控完木梓月就不再出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闷头喝酒的男人，心里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寒冷刺骨！</p>
聪明如他，应该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阴谋，可他却选择沉默，他的沉默就是在保护他心里的那个人！</p>
太子迟疑的看向呆愣住的木梓月，缓缓道：“小月，你可有什么要说的？”</p>
木梓月一直在流眼泪，此时她突然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冲到玉如颜面前嚷道：“妹妹，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过是好心将你送到厢房就立刻返身回来了，根本没有做半刻停留，闻香也不过是我见你久久不露面让她去找你，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房间里，你还与越公子蹿谋起来污陷我，真是太过份了！”</p>
“闻香自小跟在我身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性情温和善良，怎么会一夕间变成你们口中歹毒恶心之人，她跟你无仇无怨，与越公子更是第一次见面，她有什么目的要这么做？”</p>
木梓月痛心疾首的冲玉如颜哭喊着，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眸光一闪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是闻香去寻你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才会被你们反将陷害······”</p>
‘扑嗵’一声，她重重跪在太子面前哀求道：“殿下，臣女的奴婢死得太冤枉，还请殿下为她讨回公道。”</p>
剧情突然反转如此激烈，让在场的宾客都糊涂了，一个个雾里看花一样怔在当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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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回头一看，不由呆住了！</p>
只见门口处缓缓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白衣翩然，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清亮的眸子里发出耀目的光芒，光芒闪动间隐隐有寒光闪过，目不斜视的越过众人向屋内走来。</p>
来人正是奸情的主角之一越羽！</p>
直到这时，木梓月才猛然间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按照她之前的安排，越羽此时应该与那个贱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才对，怎么？他却从门外进来了！</p>
她有些慌乱的回头去看穆凌之，却见他也如太子一般惊诧的看着她，脸上竟丝毫没有半点心痛之情，眼神也已恢复如常。</p>
顿时，心里有不好的念头闪过，还来不及上前查看床上的人，越羽清冷的声音已徐徐在房间里响起：“木小姐，一直只闻你的芳名在外，却没想到贵府侍女竟是这样的不堪之人，这就是木府的为人之道吗？”</p>
木梓月心头一跳，难道真的是闻香那个死丫头笨手笨脚露了马脚？</p>
她稳住心神，脸上一片糊涂懵懂之色，怔怔的问道：“越公子所言何意？难道是我的侍女得罪了公子？”说完，她装腔作势的对一边的小丫头道：“快去把闻香找来，让她给公子道歉！”</p>
“不必了！三殿下已帮草民处理了！”越羽的声音像道闪电霹在了木梓月的头上，她怔愣片刻后，不敢相信的冲到床前，一把将帐帘掀开，由于用力过猛，帐帘‘嘶拉’一声被扯成两半，顿时床上的一切都展现在众人面前。</p>
只见凌乱的被褥间，被一剑刺中胸膛倒地身亡的人正是木梓月的随身侍女闻香！</p>
闻香身上只着单薄的亵衣，脸上泛着诡异的红光，死后嘴边都勾着一丝淫荡的浅笑。看得众人心里一凛！</p>
盈盈杏眼睁大，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木梓月傻傻的看着床上的人，犹自不相信这人竟然不是玉如颜而是闻香。她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一旁的铜钱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发怒之下一剑刺向床上的人，他也一直以为床上之人必定是玉如颜无疑，因为之前他可是亲自来这间厢房找过她两次。</p>
想到她背叛主子做出这样可耻之事他又恨她，但一想到她在一直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又心生不忍，如今突然发现床上的人不是玉如颜而是木小姐身边的闻香，心里不由暗自为玉如颜感到几份庆幸，但他心里和木梓月一样疑惑不已，“奇怪。这是小晴休憩的房间，怎么闻香却在房间的床上啊？”</p>
他可是亲眼见到小晴在这里的啊！</p>
既然不是她，那小晴又到哪里去了？</p>
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这场闹剧，穆凌之更是长眉深锁，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只听到越羽清冷的声音在众人之间缓缓响起：“木小姐的侍女假借小晴的身份约草民到此相见。没想到草民到此以后却发现这房间里燃了催情的香料，而木小姐的侍女更是借机欲对草民行不轨之事······”</p>
“哗！”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p>
从来，世间都只听闻男子对女子霸王硬上弓，却没听到过这女子如此大胆出格的！众人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木梓月，闻香是她的贴身丫头，丫头是这样的人，那这主子······</p>
王天瑜一个没忍住。对着红木床的方向狠狠唾弃道：“还亏得是尚书府教出来的丫头，竟这么没脸没皮不要脸！死得好！”</p>
木梓月闻言全身一颤，差点就要跌倒，她双手死死抓紧床沿，盈盈杏眼里涌上深深的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闻香是这样的人，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为人最是单纯正派，怎么会做出这种胆大不堪之事，越公子，单凭你一人之语只怕难以服众！”</p>
闻言，越羽不禁面露难色，是啊，单凭他一句话就认定堂堂相府出来的下人是这种不堪之人，确实难以让人相信！</p>
他苍白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无奈，半晌，他轻轻叹息一声，徐徐挽起右手的衣袖，将手臂抬起：“木小姐若执意不肯相信，草民也没办法，只是当时房内只有我与她在，找不到第三人佐证，但，草民身上的抓伤确实是她所抓无疑。木小姐若不信，可以叫仵作来验证。”</p>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他光洁的手臂上有几道醒目的抓痕，不由都彻底相信了他的话。</p>
木梓月俏脸顿时一片惨白，喃喃道：“怎么可能？闻香她为什么要怎么做？”</p>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可以为闻香辩解的了，她眼神一凛，心念急转——</p>
死一个丫头她并不心痛，可她却不能让闻香背上这样羞耻的罪名，因为，这不是闻香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到整个相府的脸面，让人知道相府教出这样的下人，只怕相府的一世英名都要废了。</p>
而她自己，做为闻香的主子，更是会被人诟病，教出这样的奴才，以后要让人怎么看她，她还如何在东都立足？圣上知道此事后会不会对她印象大打折扣，只怕介时她的太子妃之位都难保了！</p>
不过瞬间，她收起眼里的恨意，突然眼睛含泪的看向太子与穆凌之，跪下身子可怜兮兮道：“太子，殿下，此事太过蹊跷，还请两位殿下帮我查明真相，还闻香一个清白！”</p>
杏眼含泪，晶莹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仰起的美丽面容比梨花带雨更让人怜爱不舍，穆凌之眼神一暖，正要出手扶她，太子已抢在前面扶起她，柔声安慰道：“小月这是做什么？她虽是你的丫头，但此事与你无关，不必担心，本宫一定会好好查明此事，给大家一个交待的。”</p>
说完，他回身看向一众宾客，严肃道：“此事未彻底查明之前，万不可到处乱传，若让本宫知道有人添油加醋的到处散播，决不轻饶！”</p>
他看到越羽脸色一暗，怕他多想，又连忙出声安慰道：“本宫并不是不相信越公子所言，只是此事疑点众多，本宫彻底查明也好给公子一个交待！”</p>
越羽低低的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寒意，语气平静。毫不在意道：“太子英明，草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要置草民于此等不堪田地？”</p>
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缓缓又道：“今日是太子的寿辰，却有人故意设下陷阱引草民入局，做出不仁之事惹怒殿下，以此来破坏草民与殿下的关系。草民只是一介小小的商户，并不值得人家为我花心思，由此看来，此事的幕后黑手倒不是冲着草民而来，只怕真正的目的是——太子！”</p>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惊悚，而太子的脸上已神情大变！</p>
越公子的分析合情合理，试想想，今天在场的宾客那一个不是身份比他尊贵的，为何不挑别人，偏偏挑了出身最差的越公子下手，难道，幕后之人竟是知道了他心里的计划打算？</p>
一股寒意蓦然从太子的脚根漫到头顶，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穆凌之，但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之前，他可是一直被众人嘲笑戴绿帽子怒气冲冲的领头出来捉奸的！</p>
他看着床上已凉透的闻香，心里一凛，幕后之人似乎还有意要破坏他与相府的关系，实在可怕！</p>
而站在他身边的木梓月早已被越羽的几句话说得透心寒，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布局要除掉一个小小的军妓而已，最后却痛失自己的心腹丫头，还牵扯出了这么多可怕的阴谋来！</p>
穆凌之一直静静的听着众人的话，眸子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突然他想到有一个人一直没出现，正在此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于婉惊诧道：“小晴姑娘呢？一直没见到她，她在哪里？”</p>
经她一提醒。大家才发现这边都闹翻天了却不见玉如颜的身影，一个个不由面露讶色，感到很奇怪！</p>
穆凌之阴沉着脸问铜钱：“你不是告诉我她一直好好的呆在厢房吗？人呢？”</p>
铜钱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郁闷道：“奴才确实亲眼看见过她在这屋子里梳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越羽的话，恍然大悟过来，惊讶道：“敢情之前看到的背影都是闻香假扮的？”</p>
穆凌之脸色铁青，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消失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p>
于婉见府里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无端死了一个，若玉如颜再出什么岔子。只怕真的没法交差了，连忙迭声的吩咐下去，让全府的人都四处去寻找玉如颜。</p>
这边，太子已让人将闻香的尸体搬下去，众人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大家重回宴席。</p>
木梓月满脸泪光的靠在一旁，小声的抽泣着，很是伤心难过的样子，众人见她如此模样，也不好再说她教人不善，一个个反而同情起她来。</p>
她低垂着眉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然而，低垂的眸子里却阴寒一片，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恨意滔天——</p>
没想到不但没有除掉那个贱人，反而被她摆了一道，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她太不甘心了！</p>
心里愤恨，面上哭得更伤心，穆凌之见了，心有不忍，想到终究是自己错手杀了闻香，不由心生愧疚。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正要出言抚慰，却见王府的下人们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p>
来人身上全身湿透，头发上还在滴水，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正是失踪不见的玉如颜。</p>
见到她，穆凌之心头一松，但看着她的样子又皱起了眉头，她这是怎么了？</p>
晚秋的时节，天气已是寒冷，何况她刚刚从水里爬上岸。玉如颜全身冻得直打哆嗦，小脸上苍白一片，仿佛结了一层白霜，嘴唇都冻成青紫色了，湿哒哒的头发贴在头上，样子狼狈又可怜。</p>
她一步一步走来，清冷的目光穿过人群停在了木梓月的身上，等看到穆凌之的手护着她的肩膀时，眸光一暗，心里涌上一丝酸楚！</p>
她跪到场地中央，抑住全身的颤抖艰难开口道：“太子恕罪，今日是您的寿辰，却让殿下操心了，惊扰到大家。奴婢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p>
她身子本就单薄，冷风一吹，更是摇摇欲坠，看得穆凌之心里一跳，正不由自主的想起身给她披上衣裳，木梓月突然身子一倾，堪堪要跌到地上，他连忙回身扶起她。</p>
然而，只是这片刻的停留，却让玉如颜心里遍生凉意！</p>
她眼睁睁的看着穆凌之心痛的将木梓月拥入怀里坐好，身上冷。心里更冷！</p>
全身抖得更加利害，牙齿都止不住的叩响。</p>
突然，身上一暖，不知何时，越羽已上前脱下身上的外衣细心的给她披上，一面对上首的太子道：“草民请求殿下先让小晴姑娘下去换上干净的衣服，尔后再来请罪！”</p>
玉如颜心头一热，怔怔的看着面前和他一起跪着的男人，心里的酸楚像波涛一样，一波接一波更汹涌的袭来——</p>
自己与他不过数面之交，可他却处处维护自己，而原本应该守护自己的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小心的呵护着别人！</p>
心里顿时一片冰凉！</p>
太子眉头一皱，心里不悦但也只得闷声道：“先下去换好衣裳再来回话！”</p>
她嗑头谢恩后，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开，离去时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脸娇弱可怜的木梓月，后者被她的目光一刺，顿时如坐针毡！</p>
木梓月藏在袖子里的手把手心都快掐出血了，她心里又恨又怕，她恨玉如颜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一次又一次逃过陷害，却又怕她不管不顾的把她供出来！</p>
而她身旁的穆凌之看着陪在玉如颜身边清俊无双的越羽，脸色难看得要滴出水来，心情烦恼的将面前的酒一口喝干。</p>
木梓月到底是聪明的。眼波一转，突然转头幽幽的看着穆凌之，杏眼含泪，语气哀怜：“凌之，若是别人怀疑闻香所做一切是受我指使，你相信么？”</p>
他闻言一怔，诧异道：“怎么可能是你指使？我从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p>
“凌之，我好害怕。”她全身抖筛子一样颤抖不已，一双娇嫩的小手死死攥着穆凌之不放，模样实在是太可怜，让人心生不舍！</p>
“你不用担心，闻香是你的丫头，但她所做一切与你无关，你不要害怕！”穆凌之从没见过她这般娇弱无助的可怜样子，心里生出不忍，将她的双手紧紧拢在自己手心，以此给她鼓励安慰。</p>
听到他这样的话，木梓月瞬间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脸上露出久违的甜笑，心里禁不住得意的冷笑道，贱人，等着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p>
玉如颜换上干净的衣裳重新跪在了众人面前，太子高高在上的睥着她冷冷问道：“好好的宴席你不参加，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p>
她蓦然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寒光闪现，冷冷回道：“此话，殿下倒是可以问问木大小姐和她的侍女闻香！是她们将奴婢打晕扔成水池，奴婢在水里挣扎了好久才侥幸游回岸边······”</p>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满脸震惊，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木梓月，越羽陪着她一起站在众人面前，清亮的眸子同样寒气逼人的看向一脸无辜模样的木梓月！</p>
木梓月全身一震，盈盈杏眼一片慌乱，懵懂无辜道：“妹妹胡说什么？花园一别我一直在宴席上，再也没见过妹妹，怎么会对妹妹下此毒手。”</p>
她的神情像只待宰杀的小白兔，满满的无辜可怜，惊慌失措道：“难道，是闻香对妹妹做了什么？可惜她已命丧黄泉，不能出来······”话未说完，她仿佛悲从中来，又伤心的‘嘤嘤’哭了起来。</p>
闻香死了？玉如颜神情一滞，她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身边的越羽，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p>
难道是越羽出手杀了她！</p>
越羽看懂了她的心思，轻描淡写道：“闻香中了催情香，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被三殿下误杀了！”</p>
误杀？</p>
玉如颜怔在当场，片刻后她明白过来，肯定是有心人向穆凌之禀告，说她与越羽在厢房行苟且之事，穆凌之信已为真才会出手杀人！</p>
也就是说，如果刚刚厢房里的人是自己，死的肯定也是自己了！</p>
他就这般不信任她吗？</p>
寒意似可怖的毒蛇沿着脚底一直爬遍她的全身，她直直打了个哆嗦，原来，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也没真心接纳过她！</p>
抬头望去。穆凌之温柔的陪在木梓月身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脸上一片冷漠之色，眸子阴沉，似乎在怪她出口伤害了木梓月。她心头一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堪堪站不稳身差点倒地，被越羽出手扶住。</p>
太子见到木梓月哭，心里对玉如颜更加不满，厉声道：“小月一直陪我们在此饮酒闲话，怎么会出手害你！一个小小婢女胆敢污蔑相府千金，真是岂有此理！”</p>
玉如颜心头一震。她看着一脸娇弱的木梓月，知道如今闻香一死。死无对证，众人是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的。</p>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过那个虚伪狠毒的白莲花！</p>
她冷冷的看着木梓月，扬声道：“木小姐明面上说陪奴婢去厢房休憩梳洗，没想到到了厢房联合闻香拿棍子打晕我，再将奴婢丢里水里淹死。所幸奴婢命大，浮上岸来，才能留下一条小命出来指证恶人。”</p>
说罢，她侧身撩起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将脖子亮给大家看。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她雪白的颈脖上乌紫一片，明显是重物敲击后留下的痕迹。</p>
而她刚刚被人找回时。确实一身湿透，王府的下人也可以做证，确实是在厢房后面的水池里发现她的，如此一来，大家看向木梓月的目光开始变得阴暗不明。</p>
耿直的王天瑜已站起身，看向木梓月的眼神一片讥讽，不屑道：“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主仆二人狼狈为奸，借此机会除了眼中的敌人，还可以帮自己的丫头上位。真是好手段。”</p>
太子听到这里，脸上神色也几分动摇——难道真如这个王天瑜所言，这一切都是小月在背后捣鬼？</p>
这个念头一出。把他自己都吓住了，不禁连忙摇头赶走这个可怕的念头，出言叱责道：“事情还没查明之前，王小姐切不可乱做定论，我是不相信小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p>
他的话音刚落，许久没出声的越羽缓缓道：“厢房里的催情香仍西域小国所产之物，极其珍贵，千金难得，相府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竟有这种东西，也算让草民大开眼界了！”</p>
他言下之意，闻香手里能有西域小国才有的珍贵香料，肯定是他人所给。而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主子木梓月。</p>
他的话再一次将目标锁定在木梓月身上。</p>
事到如此，事情真相似乎已水落石出，众人心里一片唏嘘，个个看向太子，就等他拍下定案。</p>
从始至今，坐在一旁的穆凌之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眼神幽暗，脸色阴郁，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仿佛将眼前发生的一切置之度外。</p>
玉如颜指控完木梓月就不再出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闷头喝酒的男人，心里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寒冷刺骨！</p>
聪明如他，应该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阴谋，可他却选择沉默，他的沉默就是在保护他心里的那个人！</p>
太子迟疑的看向呆愣住的木梓月，缓缓道：“小月，你可有什么要说的？”</p>
木梓月一直在流眼泪，此时她突然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冲到玉如颜面前嚷道：“妹妹，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过是好心将你送到厢房就立刻返身回来了，根本没有做半刻停留，闻香也不过是我见你久久不露面让她去找你，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房间里，你还与越公子蹿谋起来污陷我，真是太过份了！”</p>
“闻香自小跟在我身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性情温和善良，怎么会一夕间变成你们口中歹毒恶心之人，她跟你无仇无怨，与越公子更是第一次见面，她有什么目的要这么做？”</p>
木梓月痛心疾首的冲玉如颜哭喊着，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眸光一闪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是闻香去寻你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才会被你们反将陷害······”</p>
‘扑嗵’一声，她重重跪在太子面前哀求道：“殿下，臣女的奴婢死得太冤枉，还请殿下为她讨回公道。”</p>
剧情突然反转如此激烈，让在场的宾客都糊涂了，一个个雾里看花一样怔在当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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