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老白家父女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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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梅带着裴梦菡从医院回到了叶家……</p>
两个人往沙发里一坐，杨玉梅细细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要对她进行一个重新的估价，“小裴，你说一说吧，今天在医院的长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p>
裴梦菡有些心虚，“什么怎么回事儿？”</p>
“你和南星儿啊，南星儿怎么摔到楼下去了？”</p>
“这我怎么知道？”</p>
裴梦菡故意搪塞着，“我就是在妇科的门外见到她了，然后我们两寒暄了几句，她问我一些最近的近况，我就如实说……呃，我怀了大军哥的孩子，南星儿姐突然就生气了，起身就走，自己下楼的时候踩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p>
编！</p>
这顿编！</p>
裴小婊这脸皮厚得……没谁了！</p>
而杨玉梅呢，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p>
她根深蒂固的认为：南星儿从里到外就是个“小妖精”，就是她死缠着唐绍军不放手的，今天“小狐狸精”一听说儿子要结婚了，当然心烦意乱……情绪一激动，自己跌下楼梯，也是在所难免的！</p>
不禁拉着裴梦菡的手说，“小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唉……我都说不出口！南星儿是大军的继妹，却不知道廉耻，年轻的时候曾逾距的勾引过大军！被我发现之后，面子上挂不住，直接跑到大西北了！现在嘛，她回城了，却依然是贪心不改，自己都有男人了，也不忘了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依旧对大军不死心！她跌下楼梯，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有孩子呢？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你推她的，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哪个女人，这样死缠着我的男人，我对她也不会客气的！”</p>
臭味相同！</p>
这“婆媳”两，真是太像了。</p>
裴梦菡听了杨玉梅的话，故做清纯的低着头笑，“阿姨，真不是我推她的！”</p>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只要是关于南星儿的事，我都不想过问！我只在乎你和孙子！来，让我好好看看！刚才大军推了你一把，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吧？”</p>
“没问题的！大军哥也是兄妹情深，大概见南星儿流了那么多血，一时冲动才对我发脾气的！不过他下手也是容情的，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想要打我，我怎么还能走着回家呢？”</p>
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p>
也不想想……当时如果不是杨玉梅拼了命的拦着，唐绍军恐怕就能打死她！</p>
走回家？</p>
别想了！</p>
直接在医院躺着吧！</p>
她这种自我催眠的意识，确实是“精神可嘉”！</p>
人在困境里嘛，就是需要自己安慰自己！</p>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唐大少是爱她的，两个人最终会走到一起，那么她嫁进叶家的事，还有什么机会呢？</p>
裴梦菡毕竟是精明的，心里最清楚，虽然杨玉梅没说什么，但是，看今天唐绍军的样子，恐怕是真的生气了，等他到家之后，会不会再动手发威呢？</p>
她还是有些怕唐大少的……</p>
小声的问杨玉梅，“阿姨，你说，南星儿姐不会真的有事吧？一会儿大军哥回来了，我，我……”</p>
杨玉梅迟疑了一下……</p>
刚刚她在医院也看了个大概，知道南星儿流血了，八成是要小产的，再一看儿子那个样子，回来一定是要大闹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小裴，干脆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大军的姥姥家，你先在那里休养几天，一呢，是那里条件不错，也有人照顾你，二呢，是可以避开大军的火气，等这件事一过了，我就立刻派人把你接回来！”</p>
“那……那结婚的事儿呢？”</p>
结婚？</p>
还结什么婚？</p>
杨玉梅认为有必要直说了，“小裴，别怪我嘴直，你现在是‘未婚先育’，还没和大军登记呢，肚子就先大了，即便是大军真的同意结婚，你就有脸办婚礼吗？挺着个大肚子，那么多的熟人来看，你不在乎，我还没这个脸呢！”</p>
裴梦菡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往下说……</p>
杨玉梅又笑了，把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先把婚礼延后，或者干脆不办也可以！我原本是想逼着大军和你登记的，可今天你闹了这么一出，直接捅了大军的软肋，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干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得了，这登记结婚吗？我看恐怕……就要放一放了！”</p>
裴梦菡低着头，“那我该怎么办呢？肚子大了，怎么跟别人解释啊？”</p>
杨玉梅马上接着说，“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外呢，就说你们已经登记了，出去旅行结的婚，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以后等孩子出世了，我再大肆铺张的给孩子办个满月酒！当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和孩子的身份！身份得到了认可才是最实在的呢！其它形式上的东西，比如婚礼呀，喜宴啊，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有没有？倒也没什么关系！”</p>
裴梦菡知道杨玉梅说的有道理……</p>
以前，她想用孩子逼着唐绍军结婚，也许还有希望！</p>
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也怪她自己手欠，鬼迷心窍的推南星儿下了楼，这下好了，恐怕唐绍军不但不会签字结婚，反过来还要寻她的晦气。</p>
出去躲一躲也好！</p>
等男人的怒气消了再回来！</p>
不情愿的低着头，“阿姨，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只好相信你了！可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本来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没名没份的跟了你儿子，无怨无悔的给你们唐家传宗接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不希望到了最后，却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把我当成生孩子机器，只要孙子，不要大人，那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p>
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p>
这话裴小婊也说的出口？</p>
脸皮可真是够厚的了！</p>
杨玉梅赶紧许愿，“不会的，小裴，我们家的人都是有教养的，做事也公道，我怎么会把你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呢？不管大军是怎么想，反正对于我来说，你这个儿媳妇和孙子，我都要定了！”</p>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这样吧！我先回团里把你的转正手续办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嘛？我立刻就办，至少可以让你安一下心。”</p>
办转正？</p>
那当然好！</p>
说到底，裴梦菡还只是个“临时工”，业务本来就不行，过一段时间，年龄又慢慢大了，早晚是要被团里踢出来的。</p>
如果转了正？</p>
有了铁饭碗？</p>
那她一辈子，就算是有了保障！</p>
医保，福利，退休的安置，这都是没得说的！</p>
她心里早就惦记着呢！</p>
裴梦菡仿佛吃了定心丸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好吧，阿姨，就这么办吧！我都听你的！”</p>
“听我的！听我的准没错！”</p>
杨玉梅也放了心……总算是先把裴梦菡这头给安置下了。</p>
站起了身，一连声的向着门外嚷，“小五子，小五子快派人准备车，把小裴送到丽娜的姥姥家，过些日子再去接。”</p>
裴小婊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家灰溜溜的送走了……</p>
等唐绍军从医院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裴梦菡算账！</p>
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一瞥眼，见杨玉梅正坐在客厅里假装看书呢。</p>
疾步走了过去，“妈，那个姓裴的呢？”</p>
杨玉梅放下了书，“大军，你就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瞧你今天在医院里那个没出息的劲儿！也不嫌丢人！为了个‘狐狸精’动手打自己的媳妇，你咋想的你？要是伤了我的孙子呢？”</p>
谁是狐狸精？</p>
谁是儿媳妇？</p>
唐绍军气笑了，“妈，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我没打算跟裴梦菡结婚，她的孩子我也没想要！南星儿也不是什么‘狐狸精’，是我追她的，心甘情愿地追着她跑，人家都不理我，人家从来都没勾搭过你儿子，听明白了吧？”</p>
杨玉梅气的站起了身，几步走到了唐绍军面前，照着他后背“砰砰”就是两巴掌，“大军你真是没出息！一辈子就栽在那个‘小狐狸’的手里，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在医院和小裴动手，万一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呢？”</p>
唐绍军冷笑，“妈，当时姓裴的推南星儿下楼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南星儿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差错？她的孩子是孩子？南星儿的孩子就活该流掉？”</p>
杨玉梅梗着脖子嘴硬，“谁说她推南星儿了？你亲眼看见啦？”</p>
唐绍军没话了……他确实没亲眼看见，不过以当时的情形来判断，到底事发时是个什么状况，任谁都可以一目了然的！</p>
他气得一甩手，“妈，你就护着姓裴的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妒忌心又强……反正我现在没时间理她，我在处理和南星儿的事，忙不过来别的！等我有空闲了…我再好好的收拾她！”</p>
“你敢动她一下？你挑教自己的媳妇儿我管不着！要是伤了我的孙子，我和你拼命！”</p>
杨玉梅一口一个孙子，触及了唐绍军的痛处。</p>
孙子？</p>
“甲央才是你货真价实的亲孙子！”</p>
话都到嘴边了，唐绍军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杨玉梅是如何迫切的希望唐家有后，如果他把甲央的身世如实的说出来，那杨玉梅一定会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去抢那个孩子！</p>
那样，就会伤害到南星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p>
想了想，还是必须把话说明白，“妈，你别糊涂了！裴梦菡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还没弄清楚呢！我也不在乎她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都和我没关系！你最好告诉姓裴的，如果她敢和我玩猫腻儿，非要把一个野种，硬安在我的头上？我就要了她的命！不，我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p>
话一说完，转身就上楼了……</p>
杨玉梅气得差点儿没犯心脏病，吃了两片救心丹，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回到床上躺着去了。</p>
第二天一早……</p>
唐绍军直接就到了医院接南星儿，没见到人，到住院处一打听，说是被一个姓白的接出院了，他立刻开车赶到了纺织厂的宿舍，又见大门紧锁，邻居说，南星儿搬家了。</p>
搬家了？</p>
他有些懵了。</p>
想了想，立刻奔着纺织厂去了……这下更是吓了一跳，厂里的人说南星儿辞职了，连个面儿都没露，直接递上了一份辞呈，还有人说，南星儿要去日本了。</p>
这下他可急了，干脆直接找到了武家大院，进了服装厂就问，“白天儿，南星儿的人在哪儿？”</p>
白天儿眯着眼睛瞧着他，“唐绍军，你吃错药了，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找南星儿姐，怎么找我这里来了？”</p>
“你少跟我装蒜！我去医院问过了，人家说，是你给办的出院手续，昨天就出院了……”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我听说李珍在城里买了套别墅，南星儿是搬去那里了？你把她的新地址给我，我立刻就要见她！”</p>
白天儿干脆靠进椅背里，歪着头笑，“唐绍军，你怎么想的？我凭什么把南星儿姐的地址给你？”</p>
唐大少吃了瘪，本来想甩手就走的，可是一想到没了南星儿行踪，心里还是不甘心……求人办事吗，只能低声下气了。</p>
讪讪的坐在白天儿的对面，隔了很久才低声的说，“白天儿，我知道你和小夜都对我有误会！认为是南星儿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们不了解南星儿的为人，她年龄小，就像是温室里的小花，被人照顾惯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心里明明是喜欢我的，却因为各种原因总是逃避……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反正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都不清楚……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说她可怜，实际上，最可怜的是我！”</p>
一声苦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追着她跑，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不顾廉耻？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之所以会这样的锲而不舍，完全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她喜欢我，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如果我不努力，她就会永永远远的把自己藏在一角，不听，不问，不看，糊里糊涂地和其它男人过一辈子。”</p>
他咬了咬牙，“有些事儿……我不怕说给你听！你是聪明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甲央是我的孩子！她们母子俩都是我的，如果我再不加把力的追，我们这一家三口，就一辈子都不会团聚！”</p>
甲央是唐绍军的？</p>
虽然以前白天隐隐约约的也有所感觉……可那毕竟只是怀疑！</p>
此刻亲耳听到了这个事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p>
这是怎样的孽缘啊！</p>
唐大少和南星儿之间……到底是谁在虐谁呢？</p>
真是有些说不清了！</p>
唐绍军低着头继续说，“就算我求你了，把南星儿的地址告诉我，我必须要找她好好的谈一谈！”</p>
白天沉吟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唐绍军，你说的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旁人确实说不清！我也没打算去问谁对谁错？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南星儿姐要逃避，至少就说明，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你……你逼她又有什么用呢，你逼了她八年，结果怎么样？她不是离你越来愈远了？”</p>
“我不管！即便是她恨我，我还是不能放手，我不能失去她和甲央……他们两就是我的命！”</p>
白天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听这些！还有……唐绍军，我不管甲央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谁是孩子的父亲’这个答案，应该由女人亲口来讲，你这样喧宾夺主的四处张扬，就是对南星儿姐的不尊重！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以为是’，你嘴里的爱……就是利用男人的强势去胁迫女人服从？唐绍军，你退一步吧！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你们两个人才能都幸福！”</p>
他笑了，“退？我无路可退！以前只有南星儿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退缩，现在天平上又加了甲央这个筹码，我更是无处可退的，我……必输无疑！”</p>
他眼里带着悲伤，看着叫人心碎……</p>
白天儿叹了口气……</p>
感情的事，外人真是没办法评论。</p>
只有两个当事人……冷暖自知了！</p>
她站起了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唐绍军，你上我这里来闹也没有用！不如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南星儿姐决定出国了，她要去日本，以后还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p>
唐绍军默默的站起了身，眼里隐痛如海，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她真的走了？去日本了？一声不响的又跑了？带着我的孩子，就像好多年前一样，落荒而逃了？”</p>
他像是个丢了心的痴呆一样，跨出院门……瘦高的背影是孤寂的，落寞的叫人心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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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心里最清楚……</p>
南星儿变了！</p>
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主见的，冷静的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准备开始全新的生活，并且没有拖泥带水，说做就做，连夜就带着甲央和巴特尔去找李珍了。</p>
白天儿也没劝……毕竟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她跟着掺和也没有用。</p>
对她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筹备新店。</p>
张翼东办事效率也很高，等白天儿一筹到了钱，立刻带着她去见房主，当场签下了五年的合同……</p>
白天长了个心眼儿，另做了一份可以优先续签的备忘录！</p>
这样，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五年以后，想去想留？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p>
她心里还是期望，能把这处房产买下来，不过就像张翼东说的，人家房主眼下只愿意出租，如果想买，只有找机会另想办法了。</p>
合同签定了，以后就是装修了。</p>
怎样才能让店面和橱窗，既美轮美奂又可以一下子吸引顾客的视线？</p>
她上辈子是个中的高手，心里自然早就有了主意……</p>
设计搞妥了，装修她也没找别人……干脆就承包给张翼东的公司。</p>
张家兄弟是黑道出身的，因为以前没有搞工程的经验，所以特意买了一个装修队，以老带旧，慢慢的从实践中摸索和学习。</p>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聪明人，手里既有钱，背后又有人，自己的手段和本事也厉害……飞黄腾达，那必将是指日可待的了！</p>
眼瞧着一个星期过去了，装修也进行得差不多了……</p>
这天晚上，趁着空闲，白天儿干脆自己动手，打扫起了楼下的店面。</p>
忽听得大门一响，脚步杂沓，扭头一看，进来了七八个人。</p>
为首的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梳着爆炸头，戴着蛤蟆镜，穿着气派，举止嚣张。</p>
身后跟了几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进门也没和她打招呼，直接就挑剔的东摸摸西看看……不用多说，只瞧那架势，就是来上门挑事儿了。</p>
虽然对方人多，白天儿也没怕，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几位有什么事儿吗？”</p>
那女人大大咧咧的一笑了，“你还不认识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钱，是对面服装店的老板……”</p>
她随手向着街对面一指，“喏，那家‘多多’服装店，就是以我的名字开的！”</p>
白天儿隔着玻璃窗瞧了过去……见服装店和这里一样，也是个小二楼，出来进去的顾客也不少，生意很不错的样子。</p>
她淡淡的笑了，“哦？钱老板，大家都是在一个街面上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p>
那女人不客气的一撇嘴，“瞧你这个样子，还没到二十岁吧，新出来混的？连街面儿上的规矩都不懂？”</p>
规矩？</p>
什么规矩？</p>
白天儿依旧耐心，“我是年轻，大概有些事是不明白，那你给我讲讲呗！”</p>
“讲讲就讲讲！”</p>
话音刚落，女人就一招手……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就把白天儿围在了中间，瞧那架势，是想先用武力震慑她。</p>
钱多多单手叉腰，“小妹妹，这条街面上我最大，你开的店影响了我的生意，冲撞了我的风水，你说怎么办吧？”</p>
狗屁！</p>
白天儿忍着没发火，好脾气的笑，“风水？我可是不懂！说我冲撞了你的生意？这还谈不上吧？我还没开张呢！”</p>
“你马上不就开张了吗？等你一开张，你家的门脸装修得这么霸气，我的客人，立刻就被你抢光了！”</p>
“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卖各的货，你的货好，客人自然多，何谈抢光不抢光？”</p>
钱多多见白天儿应对自如，不禁有些意外，“哎呦，你的小嘴还挺能叭叭的，干脆直说吧，如果你想在这条街上安安心心的做生意，就要认我为老大……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500块钱，这片地头的兄弟们才会照顾你，如果不给呢，哼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p>
这片儿地头的兄弟？</p>
谁啊？</p>
白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大门一响，又来人了！</p>
她抬眼一瞧，立刻讶异的瞪圆了眼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常喜，身后跟着陆依依还有小石头！</p>
这是什么组合？</p>
他们三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p>
白常喜脑袋转的快，一见店里的架势，马上心里就明白了……</p>
女儿这是被人讹上了！</p>
他能眼瞧着不管吗？</p>
也没顾得上和白天儿寒暄，抬腿就奔着钱多多去了，“哎哎哎，那女的，你是哪儿的？要干什么啊？”</p>
钱多多见白算盘说话挺冲，一时弄不清他的来历，倒也没敢太过分，“这老头儿，你跟谁哎哎的的呢？你是干什么的？我劝你啊，最好少管闲事！”</p>
“我是谁？我是这闺女她爹！”</p>
白常喜一指女儿，挺着老腰板，“我好好跟你说啊，我身体可有病，你们要是再闹，给我闹出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p>
钱多多笑了，“你有病？疯病吧？说话咋咋呼呼的……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在这街面上混了多少年？还没有谁敢跟我这么叫板呢！”</p>
她边说着话，边向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男人立刻就在店里砸开了，把白天的货从箱子里倒了出来，连踢带扯的扔了一地，又把货架上的衣挂也都拽了下来，“砰砰”的摔在了墙上。</p>
白天儿一动没动的看着……平静的像是没事儿人似的。</p>
白算盘可忍不了，几步了冲过去，就和那些人撕扯了起来……白天儿本来没打算动手，却怕白常喜吃亏，只好也冲了过去。</p>
陆依依也不能瞪眼瞧着，一挽袖口，奔着钱多多去了，抓着她的头发，两个女人就在屋里开打了。</p>
小石头见了，抱着钱多多的腰，低头照着她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p>
这下可热闹了……</p>
店里瞬间就打乱套了……</p>
白家父女俩和五六个大小伙子交手……时间长了，毕竟吃亏。</p>
白天儿学过散打，还能支撑两下，白常喜年纪大了，怎么能打过20多岁男人，没几下，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p>
只见白常喜翻着白眼，在地上“哏喽”了两声……一歪头，人就不动了！</p>
这一下事儿就大了！</p>
要出人命了！</p>
别说那几个小伙子了，连白天也吓了一跳……</p>
疾步跑了过去，半跪在白长喜的身边，脸也吓白了，心嘭嗵嗵的狂跳，“爹，爹，你醒醒！”</p>
一俯身……又是掐人中，又是摸索胸口的开始急救了！</p>
白常喜依旧还是那样……眼皮都没眨一下。</p>
闹事儿的都停了手，呆呆的站在一边瞧着，有些害怕了，想溜了……</p>
老爷子岁数大。</p>
人老了就脆弱啊！</p>
可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嘛？</p>
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p>
小石头远远的瞥见白常喜倒了，立刻“哇”的一声就嚎了起来……声音大得半条街都听得到！</p>
他这么一哭，店外面就有人驻足围观……</p>
钱多多一看事情要闹大，灰溜溜的带着几个男人先去了。</p>
白天儿抬头望着陆依依，嘴里急着嚷，“快！快叫救护车！”</p>
陆大小姐答应着，转身就往门口跑……</p>
小石头对白常喜感情深厚，一听要去医院，哭得更来劲儿了，咧着大嘴，两条鼻涕都要过河了……</p>
忽听得地上的白算盘底气十足的骂，“臭小子！没完啦？嚎啥丧？我还没死呢！”</p>
对了！</p>
就是底气十足！</p>
一点病的样子也没有！</p>
陆依依收住了脚步，好奇的望过来……</p>
白天儿心里顿时雪亮，几乎要气笑了，“爹，你能不能作？啊？你自己说，你能不能作？”</p>
白常喜坐起了身，理亏的望着女儿笑，“能‘作’啥呀？装死这招……呃，我是跟李胜利他妈学的！你就说……好使不吧？切，我是谁啊？不管对方怎么厉害，只要你爹一出手，保证全没电！”</p>
手指一戳小石头的额头，笑着骂，“败家孩子，哭啥？擤擤鼻涕去，离我远点儿啊，我看着恶心！”</p>
不管他怎么骂，小石头也不生气……眼瞧着白常喜又生龙活虎了，立刻破涕为笑，用手背在鼻子底下胡乱的一擦，清鼻涕都抹到嘴唇上了。</p>
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p>
这下连白天都忍不住恶心了……</p>
起身拽着小石头的胳膊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脸按低了，囫囵的掬了两把水，替他洗了脸……又随手抓过一条毛巾给他擦干，这才小声的问，“我爹咋来了，你咋也跟着呢？”</p>
白常喜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听到女儿一问，他就先抢着答了，“你个熊丫头，不是说要承包山头吗？话一说完，一杆子跑没影儿了，给你爹我累得溜溜的，买树苗呢？找专家呢？不都要我到城里来联系吗？一听说我要出门，这小崽子倒贼，偷偷的跟着我上了车。都进城了，有人拉了拉我的后襟，回头一看，嘿，他跟着呢！”</p>
小石头呵呵的笑，“你进城了，我咋不能跟着？你是我……”</p>
又来了？</p>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常喜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别怪我踹你！”</p>
小石头挣开身子跑出了几步，扭头没皮没脸的一笑，“踹吧！爹打儿子……正常！”</p>
白算盘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父女俩都没辙了……</p>
白天儿带着几个人在店里粗略的看了看，又找了个板凳儿，让父亲先坐下了，“爹，是我的错，我最近忙的……都把承包的事儿给忘了，好在家里有你坐镇，有我没我都一样！”</p>
白算盘笑了，“那可不是嘛！我就是你的老奴才，上辈子欠你的，你只要开口出了个招，我就得溜溜的给你办。”</p>
白天儿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啥也没说，照着他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p>
白常喜立刻笑眯了眼睛，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假装呵斥了女儿两句，“去！这么大的闺女了，瞎闹什么？”</p>
小石头接过了话茬，“我妈说了：村长要进城，不是因为买树苗，是因为想姑娘了！”</p>
想女儿了？</p>
可不是嘛！</p>
自打过年一别，父女俩一直还没见面呢。</p>
白常喜的心里总是放不下！</p>
借着买树苗的缘由，顺便进城看女儿。</p>
他清楚女儿和杨玉梅不和，到城里了，也没去军区，直接找到了小武家……小武正给孩子上课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让陆依依把白常喜儿送到了店里！</p>
可巧，就赶上了刚才那么一出。</p>
白算盘多贼呀？</p>
一见打不过人家，干脆以恶制恶……</p>
装死！</p>
把那几个人弄跑了。</p>
现在稳当了，白常喜楼上楼下的看了看店，心里这个高兴……女儿是有本事的，一个女孩子家才到城里几个月，也没向家里要钱，男人也不在身边，她自己就能支起这么一家店，也是够牛的！</p>
陆依依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把衣服重新挂起来，一边扭头说，“白叔儿，我出来的时候，小武交代了，说今天的晚饭，他请！以前都是村长在照顾他……”</p>
白天儿刚想客气两句，白常喜就实实在在点点头，“也好，就他请吧！他也没少吃我的，也该我吃他一顿儿了！”</p>
没啥说的了！</p>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p>
那就出去吃吧！</p>
白天干脆说，“依依，咱别收拾了，走吧！”</p>
转身拿了外套，推着几个人出了店，落下了闸门，就回了武家小院！</p>
她又引着白常喜在服装店里转了转，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工作台，瞧了瞧裁剪室里的缝纫机……</p>
白常喜笑得合不拢嘴……女儿不光有店，还有自己的厂子，这么聪明能干，他们老白家祖坟冒青烟了！</p>
小武进门了，陆依依嘴快，直接就把刚才的事情学了一遍，临了还不忘了说，“哎，真不是吹的，就白叔儿刚才那演技，都可以拍电影了！”</p>
武立勇淡淡的也不接话……关于有人要闹店的事，好像没听见一般。</p>
几个人开心的聊着天儿，小武特意等武立文回来了，将白长喜正正式式的介绍给了大武，“哥，这位就是白叔儿，我在村里落难的时候，都是人家照顾的，一会儿大家伙出去吃饭，你也来吧！”</p>
“对！大武，你也来吧！”白天怂踊着，“人多了热闹！”</p>
武立文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吧！我一会儿还要接一诺下班呢！”</p>
一提方大小姐，白天倒是想起来了，“一诺现在的工作怎么样？”</p>
“还行吧！就是有点儿忙，起早贪黑的，我听说他们要动迁一块地……正搞摸底测量呢！”</p>
白天立刻接上了，“地在哪儿？你知道吗？”</p>
“我也没细问，你要是想知道？我让她本人跟你说！”</p>
当然想知道！</p>
不管是哪儿动迁……她都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张家兄弟！</p>
自己在张家还有股份呢！</p>
他们赚钱……就是自己赚钱！</p>
大武不去吃饭就算了……小武领着大家直奔东北菜馆去了！</p>
店老板是武立勇的朋友，把几个安置在一个小包间里，也没多问，自作主张的就上了一大锅杀猪菜……酸菜血肠川白肉，另外加了一大碗宽粉条儿，正宗的东北风味儿！</p>
温火炖着，眼瞧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冒了泡，香气四溢，老板又上了一碟冻豆腐，干脆往砂锅里一倒……小武向几个人一伸筷子，“来！吃吧！别看着了！”</p>
白常喜先给女儿夹了肉，上面放了点儿酸菜，又添了块冻豆，就着蒜泥酱料，一股脑的推到了白天儿的面前……</p>
这才转身问小石头，“你想吃啥？够不着菜？我给你夹！”</p>
石头使劲点了点头，“肉，血肠都要！”</p>
“败家孩子，你妈不给你吃饭啊？”</p>
白常喜嘴里骂着，还是给孩子盛了一大碗白肉血肠……小心的递了过去。</p>
几个人边喝着小烧，边漫无目的的闲聊，过了一会儿，酒性上来了，更是什么都说了！</p>
一提到南星儿去了日本，大家都长吁短叹了起来……</p>
白常喜先说，“天儿，你大姑姐去了日本，那个姓唐的呢？叫什么军？他怎么样了？”</p>
“啊？他呀？被她妈逼婚了！吓跑了，直接去了香港，不回家了，爹，你猜一猜，他妈让他娶谁？”</p>
“谁呀？”</p>
“裴梦菡啊！”白天也有点儿酒意上头，身边又没有外人，干脆就在饭桌上说了，“你说，杨玉梅看着也是挺精明的人，怎么就非要裴梦菡做儿媳妇呢？”</p>
白常喜叹了口气，“唉！你懂什么？人都是有弱点的，杨玉梅一门心思的想抱孙子，猪油蒙了心也是有的！”</p>
停了停又说，“你大姑姐那人吧？长得真漂亮！可就总没个笑模样！这女孩子家吧？不会笑就没有幸福……我一看她的面相，就是要吃些苦头的！”</p>
武立勇没忍住，由衷的点了点头，“南星儿姐是真漂亮！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人比她好看！”</p>
一句话，说的陆依依心里泛酸……不由得感慨上了，“唉，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最吃香，一种是自己特别拽，走路带风，干事贼牛，谁都不*的那种……呃，像白天儿！另一种是娇滴滴的特漂亮，任谁见了都想拼了老命的保护着，象南星儿！我呢？正好卡在中间了，既不牛还不会撒娇……”</p>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武立勇立刻接上了，“对头！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你啊，永远成不了男人心中的女人，不过呢，却可以成为女人心中的男人！”</p>
陆依依气的骂，“小武，你别跟我臭甩词儿啊！”</p>
白常喜也没搭理他俩，小声的问女儿，“天儿，你男人有信儿没？”</p>
“啊？上回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月中就回来，眼瞧着也没两天了，快了！”</p>
白算盘迟疑疑的又问，“那个……那个赵雪莲来找过你没？”</p>
“没有！上次我去求她办事儿，给了她两千块钱，她也没要，最后却说……呃，让我给她做两套衣服！”</p>
“做衣服为啥？”</p>
“她说自己没孩子……看别人的孩子给家长买衣服，眼热呗！”</p>
白常喜低下头，“唉，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天儿，你就给她做两套……让她也过一把当妈的瘾！”</p>
饭后……</p>
夜有点深了……</p>
白天儿这才带着父亲和小石头回了叶家大宅。</p>
刚进客厅，就见裴梦菡和杨玉梅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儿呢！</p>
自从南星儿离开之后，唐绍军就没有了在城里呆下去的理由，心灰意懒的飞去香港……做生意去了！</p>
杨玉梅立刻把裴梦菡接回家，像祖宗似的供着……每天好吃好喝的，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人家！</p>
裴梦菡呢？</p>
也乐得享受！</p>
母凭子贵嘛！</p>
还没显怀呢，她整天就撅着个肚子，叉着个腰，拿出九个月身孕的架势，走路都是横着的！</p>
此刻……</p>
两个人一见白家父女进来了，不但没说好听的，杨玉梅更是一撇嘴，“小天儿啊，不是我说你，这里是军区司令的家，你爸爸来做客倒也罢了，怎么还带了个不明来历的孩子？”</p>
裴梦菡在三方村待的久，认识小石头，一捂嘴笑了，“阿姨，这孩子是村里一个寡妇的儿子，那寡妇才俊呢？呵呵，就是不清楚，村长进城，怎么把她的孩子也带上了！”</p>
话里话外的啥意思？</p>
谁听不出来吗？</p>
白常喜能吃她这个亏儿，向前走了几步，也没搭理杨玉梅，开口对着裴梦菡就问，“小裴呀，我出来的时候，李胜利他娘特意让我问问，你把他儿子拐到哪儿去了？”</p>
啥？</p>
裴梦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p>
杨玉梅沉着脸，“小裴，谁是李胜利？”</p>
哈！</p>
可有好戏瞧了！</p>
白家父女俩相视一笑……</p>
尽在不言中！</p>
－－－－－－题外话－－－－－－</p>
小剧场：</p>
南夜：我要回家见媳妇了？</p>
玖月：嗯呐！</p>
南夜：有没有啥福利？</p>
玖月：啥福利？</p>
南夜：真笨！就是加群才有的福利，咱们也来一把吧？</p>
玖月：呃……问问大家吧！</p>
</p>
杨玉梅带着裴梦菡从医院回到了叶家……</p>
两个人往沙发里一坐，杨玉梅细细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要对她进行一个重新的估价，“小裴，你说一说吧，今天在医院的长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p>
裴梦菡有些心虚，“什么怎么回事儿？”</p>
“你和南星儿啊，南星儿怎么摔到楼下去了？”</p>
“这我怎么知道？”</p>
裴梦菡故意搪塞着，“我就是在妇科的门外见到她了，然后我们两寒暄了几句，她问我一些最近的近况，我就如实说……呃，我怀了大军哥的孩子，南星儿姐突然就生气了，起身就走，自己下楼的时候踩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p>
编！</p>
这顿编！</p>
裴小婊这脸皮厚得……没谁了！</p>
而杨玉梅呢，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p>
她根深蒂固的认为：南星儿从里到外就是个“小妖精”，就是她死缠着唐绍军不放手的，今天“小狐狸精”一听说儿子要结婚了，当然心烦意乱……情绪一激动，自己跌下楼梯，也是在所难免的！</p>
不禁拉着裴梦菡的手说，“小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唉……我都说不出口！南星儿是大军的继妹，却不知道廉耻，年轻的时候曾逾距的勾引过大军！被我发现之后，面子上挂不住，直接跑到大西北了！现在嘛，她回城了，却依然是贪心不改，自己都有男人了，也不忘了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依旧对大军不死心！她跌下楼梯，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有孩子呢？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你推她的，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哪个女人，这样死缠着我的男人，我对她也不会客气的！”</p>
臭味相同！</p>
这“婆媳”两，真是太像了。</p>
裴梦菡听了杨玉梅的话，故做清纯的低着头笑，“阿姨，真不是我推她的！”</p>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只要是关于南星儿的事，我都不想过问！我只在乎你和孙子！来，让我好好看看！刚才大军推了你一把，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吧？”</p>
“没问题的！大军哥也是兄妹情深，大概见南星儿流了那么多血，一时冲动才对我发脾气的！不过他下手也是容情的，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想要打我，我怎么还能走着回家呢？”</p>
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p>
也不想想……当时如果不是杨玉梅拼了命的拦着，唐绍军恐怕就能打死她！</p>
走回家？</p>
别想了！</p>
直接在医院躺着吧！</p>
她这种自我催眠的意识，确实是“精神可嘉”！</p>
人在困境里嘛，就是需要自己安慰自己！</p>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唐大少是爱她的，两个人最终会走到一起，那么她嫁进叶家的事，还有什么机会呢？</p>
裴梦菡毕竟是精明的，心里最清楚，虽然杨玉梅没说什么，但是，看今天唐绍军的样子，恐怕是真的生气了，等他到家之后，会不会再动手发威呢？</p>
她还是有些怕唐大少的……</p>
小声的问杨玉梅，“阿姨，你说，南星儿姐不会真的有事吧？一会儿大军哥回来了，我，我……”</p>
杨玉梅迟疑了一下……</p>
刚刚她在医院也看了个大概，知道南星儿流血了，八成是要小产的，再一看儿子那个样子，回来一定是要大闹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小裴，干脆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大军的姥姥家，你先在那里休养几天，一呢，是那里条件不错，也有人照顾你，二呢，是可以避开大军的火气，等这件事一过了，我就立刻派人把你接回来！”</p>
“那……那结婚的事儿呢？”</p>
结婚？</p>
还结什么婚？</p>
杨玉梅认为有必要直说了，“小裴，别怪我嘴直，你现在是‘未婚先育’，还没和大军登记呢，肚子就先大了，即便是大军真的同意结婚，你就有脸办婚礼吗？挺着个大肚子，那么多的熟人来看，你不在乎，我还没这个脸呢！”</p>
裴梦菡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往下说……</p>
杨玉梅又笑了，把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先把婚礼延后，或者干脆不办也可以！我原本是想逼着大军和你登记的，可今天你闹了这么一出，直接捅了大军的软肋，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干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得了，这登记结婚吗？我看恐怕……就要放一放了！”</p>
裴梦菡低着头，“那我该怎么办呢？肚子大了，怎么跟别人解释啊？”</p>
杨玉梅马上接着说，“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外呢，就说你们已经登记了，出去旅行结的婚，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以后等孩子出世了，我再大肆铺张的给孩子办个满月酒！当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和孩子的身份！身份得到了认可才是最实在的呢！其它形式上的东西，比如婚礼呀，喜宴啊，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有没有？倒也没什么关系！”</p>
裴梦菡知道杨玉梅说的有道理……</p>
以前，她想用孩子逼着唐绍军结婚，也许还有希望！</p>
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也怪她自己手欠，鬼迷心窍的推南星儿下了楼，这下好了，恐怕唐绍军不但不会签字结婚，反过来还要寻她的晦气。</p>
出去躲一躲也好！</p>
等男人的怒气消了再回来！</p>
不情愿的低着头，“阿姨，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只好相信你了！可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本来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没名没份的跟了你儿子，无怨无悔的给你们唐家传宗接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不希望到了最后，却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把我当成生孩子机器，只要孙子，不要大人，那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p>
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p>
这话裴小婊也说的出口？</p>
脸皮可真是够厚的了！</p>
杨玉梅赶紧许愿，“不会的，小裴，我们家的人都是有教养的，做事也公道，我怎么会把你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呢？不管大军是怎么想，反正对于我来说，你这个儿媳妇和孙子，我都要定了！”</p>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这样吧！我先回团里把你的转正手续办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嘛？我立刻就办，至少可以让你安一下心。”</p>
办转正？</p>
那当然好！</p>
说到底，裴梦菡还只是个“临时工”，业务本来就不行，过一段时间，年龄又慢慢大了，早晚是要被团里踢出来的。</p>
如果转了正？</p>
有了铁饭碗？</p>
那她一辈子，就算是有了保障！</p>
医保，福利，退休的安置，这都是没得说的！</p>
她心里早就惦记着呢！</p>
裴梦菡仿佛吃了定心丸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好吧，阿姨，就这么办吧！我都听你的！”</p>
“听我的！听我的准没错！”</p>
杨玉梅也放了心……总算是先把裴梦菡这头给安置下了。</p>
站起了身，一连声的向着门外嚷，“小五子，小五子快派人准备车，把小裴送到丽娜的姥姥家，过些日子再去接。”</p>
裴小婊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家灰溜溜的送走了……</p>
等唐绍军从医院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裴梦菡算账！</p>
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一瞥眼，见杨玉梅正坐在客厅里假装看书呢。</p>
疾步走了过去，“妈，那个姓裴的呢？”</p>
杨玉梅放下了书，“大军，你就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瞧你今天在医院里那个没出息的劲儿！也不嫌丢人！为了个‘狐狸精’动手打自己的媳妇，你咋想的你？要是伤了我的孙子呢？”</p>
谁是狐狸精？</p>
谁是儿媳妇？</p>
唐绍军气笑了，“妈，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我没打算跟裴梦菡结婚，她的孩子我也没想要！南星儿也不是什么‘狐狸精’，是我追她的，心甘情愿地追着她跑，人家都不理我，人家从来都没勾搭过你儿子，听明白了吧？”</p>
杨玉梅气的站起了身，几步走到了唐绍军面前，照着他后背“砰砰”就是两巴掌，“大军你真是没出息！一辈子就栽在那个‘小狐狸’的手里，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在医院和小裴动手，万一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呢？”</p>
唐绍军冷笑，“妈，当时姓裴的推南星儿下楼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南星儿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差错？她的孩子是孩子？南星儿的孩子就活该流掉？”</p>
杨玉梅梗着脖子嘴硬，“谁说她推南星儿了？你亲眼看见啦？”</p>
唐绍军没话了……他确实没亲眼看见，不过以当时的情形来判断，到底事发时是个什么状况，任谁都可以一目了然的！</p>
他气得一甩手，“妈，你就护着姓裴的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妒忌心又强……反正我现在没时间理她，我在处理和南星儿的事，忙不过来别的！等我有空闲了…我再好好的收拾她！”</p>
“你敢动她一下？你挑教自己的媳妇儿我管不着！要是伤了我的孙子，我和你拼命！”</p>
杨玉梅一口一个孙子，触及了唐绍军的痛处。</p>
孙子？</p>
“甲央才是你货真价实的亲孙子！”</p>
话都到嘴边了，唐绍军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杨玉梅是如何迫切的希望唐家有后，如果他把甲央的身世如实的说出来，那杨玉梅一定会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去抢那个孩子！</p>
那样，就会伤害到南星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p>
想了想，还是必须把话说明白，“妈，你别糊涂了！裴梦菡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还没弄清楚呢！我也不在乎她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都和我没关系！你最好告诉姓裴的，如果她敢和我玩猫腻儿，非要把一个野种，硬安在我的头上？我就要了她的命！不，我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p>
话一说完，转身就上楼了……</p>
杨玉梅气得差点儿没犯心脏病，吃了两片救心丹，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回到床上躺着去了。</p>
第二天一早……</p>
唐绍军直接就到了医院接南星儿，没见到人，到住院处一打听，说是被一个姓白的接出院了，他立刻开车赶到了纺织厂的宿舍，又见大门紧锁，邻居说，南星儿搬家了。</p>
搬家了？</p>
他有些懵了。</p>
想了想，立刻奔着纺织厂去了……这下更是吓了一跳，厂里的人说南星儿辞职了，连个面儿都没露，直接递上了一份辞呈，还有人说，南星儿要去日本了。</p>
这下他可急了，干脆直接找到了武家大院，进了服装厂就问，“白天儿，南星儿的人在哪儿？”</p>
白天儿眯着眼睛瞧着他，“唐绍军，你吃错药了，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找南星儿姐，怎么找我这里来了？”</p>
“你少跟我装蒜！我去医院问过了，人家说，是你给办的出院手续，昨天就出院了……”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我听说李珍在城里买了套别墅，南星儿是搬去那里了？你把她的新地址给我，我立刻就要见她！”</p>
白天儿干脆靠进椅背里，歪着头笑，“唐绍军，你怎么想的？我凭什么把南星儿姐的地址给你？”</p>
唐大少吃了瘪，本来想甩手就走的，可是一想到没了南星儿行踪，心里还是不甘心……求人办事吗，只能低声下气了。</p>
讪讪的坐在白天儿的对面，隔了很久才低声的说，“白天儿，我知道你和小夜都对我有误会！认为是南星儿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们不了解南星儿的为人，她年龄小，就像是温室里的小花，被人照顾惯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心里明明是喜欢我的，却因为各种原因总是逃避……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反正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都不清楚……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说她可怜，实际上，最可怜的是我！”</p>
一声苦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追着她跑，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不顾廉耻？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之所以会这样的锲而不舍，完全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她喜欢我，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如果我不努力，她就会永永远远的把自己藏在一角，不听，不问，不看，糊里糊涂地和其它男人过一辈子。”</p>
他咬了咬牙，“有些事儿……我不怕说给你听！你是聪明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甲央是我的孩子！她们母子俩都是我的，如果我再不加把力的追，我们这一家三口，就一辈子都不会团聚！”</p>
甲央是唐绍军的？</p>
虽然以前白天隐隐约约的也有所感觉……可那毕竟只是怀疑！</p>
此刻亲耳听到了这个事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p>
这是怎样的孽缘啊！</p>
唐大少和南星儿之间……到底是谁在虐谁呢？</p>
真是有些说不清了！</p>
唐绍军低着头继续说，“就算我求你了，把南星儿的地址告诉我，我必须要找她好好的谈一谈！”</p>
白天沉吟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唐绍军，你说的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旁人确实说不清！我也没打算去问谁对谁错？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南星儿姐要逃避，至少就说明，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你……你逼她又有什么用呢，你逼了她八年，结果怎么样？她不是离你越来愈远了？”</p>
“我不管！即便是她恨我，我还是不能放手，我不能失去她和甲央……他们两就是我的命！”</p>
白天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听这些！还有……唐绍军，我不管甲央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谁是孩子的父亲’这个答案，应该由女人亲口来讲，你这样喧宾夺主的四处张扬，就是对南星儿姐的不尊重！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以为是’，你嘴里的爱……就是利用男人的强势去胁迫女人服从？唐绍军，你退一步吧！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你们两个人才能都幸福！”</p>
他笑了，“退？我无路可退！以前只有南星儿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退缩，现在天平上又加了甲央这个筹码，我更是无处可退的，我……必输无疑！”</p>
他眼里带着悲伤，看着叫人心碎……</p>
白天儿叹了口气……</p>
感情的事，外人真是没办法评论。</p>
只有两个当事人……冷暖自知了！</p>
她站起了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唐绍军，你上我这里来闹也没有用！不如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南星儿姐决定出国了，她要去日本，以后还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p>
唐绍军默默的站起了身，眼里隐痛如海，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她真的走了？去日本了？一声不响的又跑了？带着我的孩子，就像好多年前一样，落荒而逃了？”</p>
他像是个丢了心的痴呆一样，跨出院门……瘦高的背影是孤寂的，落寞的叫人心酸。</p>
**</p>
白天心里最清楚……</p>
南星儿变了！</p>
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主见的，冷静的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准备开始全新的生活，并且没有拖泥带水，说做就做，连夜就带着甲央和巴特尔去找李珍了。</p>
白天儿也没劝……毕竟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她跟着掺和也没有用。</p>
对她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筹备新店。</p>
张翼东办事效率也很高，等白天儿一筹到了钱，立刻带着她去见房主，当场签下了五年的合同……</p>
白天长了个心眼儿，另做了一份可以优先续签的备忘录！</p>
这样，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五年以后，想去想留？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p>
她心里还是期望，能把这处房产买下来，不过就像张翼东说的，人家房主眼下只愿意出租，如果想买，只有找机会另想办法了。</p>
合同签定了，以后就是装修了。</p>
怎样才能让店面和橱窗，既美轮美奂又可以一下子吸引顾客的视线？</p>
她上辈子是个中的高手，心里自然早就有了主意……</p>
设计搞妥了，装修她也没找别人……干脆就承包给张翼东的公司。</p>
张家兄弟是黑道出身的，因为以前没有搞工程的经验，所以特意买了一个装修队，以老带旧，慢慢的从实践中摸索和学习。</p>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聪明人，手里既有钱，背后又有人，自己的手段和本事也厉害……飞黄腾达，那必将是指日可待的了！</p>
眼瞧着一个星期过去了，装修也进行得差不多了……</p>
这天晚上，趁着空闲，白天儿干脆自己动手，打扫起了楼下的店面。</p>
忽听得大门一响，脚步杂沓，扭头一看，进来了七八个人。</p>
为首的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梳着爆炸头，戴着蛤蟆镜，穿着气派，举止嚣张。</p>
身后跟了几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进门也没和她打招呼，直接就挑剔的东摸摸西看看……不用多说，只瞧那架势，就是来上门挑事儿了。</p>
虽然对方人多，白天儿也没怕，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几位有什么事儿吗？”</p>
那女人大大咧咧的一笑了，“你还不认识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钱，是对面服装店的老板……”</p>
她随手向着街对面一指，“喏，那家‘多多’服装店，就是以我的名字开的！”</p>
白天儿隔着玻璃窗瞧了过去……见服装店和这里一样，也是个小二楼，出来进去的顾客也不少，生意很不错的样子。</p>
她淡淡的笑了，“哦？钱老板，大家都是在一个街面上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p>
那女人不客气的一撇嘴，“瞧你这个样子，还没到二十岁吧，新出来混的？连街面儿上的规矩都不懂？”</p>
规矩？</p>
什么规矩？</p>
白天儿依旧耐心，“我是年轻，大概有些事是不明白，那你给我讲讲呗！”</p>
“讲讲就讲讲！”</p>
话音刚落，女人就一招手……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就把白天儿围在了中间，瞧那架势，是想先用武力震慑她。</p>
钱多多单手叉腰，“小妹妹，这条街面上我最大，你开的店影响了我的生意，冲撞了我的风水，你说怎么办吧？”</p>
狗屁！</p>
白天儿忍着没发火，好脾气的笑，“风水？我可是不懂！说我冲撞了你的生意？这还谈不上吧？我还没开张呢！”</p>
“你马上不就开张了吗？等你一开张，你家的门脸装修得这么霸气，我的客人，立刻就被你抢光了！”</p>
“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卖各的货，你的货好，客人自然多，何谈抢光不抢光？”</p>
钱多多见白天儿应对自如，不禁有些意外，“哎呦，你的小嘴还挺能叭叭的，干脆直说吧，如果你想在这条街上安安心心的做生意，就要认我为老大……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500块钱，这片地头的兄弟们才会照顾你，如果不给呢，哼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p>
这片儿地头的兄弟？</p>
谁啊？</p>
白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大门一响，又来人了！</p>
她抬眼一瞧，立刻讶异的瞪圆了眼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常喜，身后跟着陆依依还有小石头！</p>
这是什么组合？</p>
他们三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p>
白常喜脑袋转的快，一见店里的架势，马上心里就明白了……</p>
女儿这是被人讹上了！</p>
他能眼瞧着不管吗？</p>
也没顾得上和白天儿寒暄，抬腿就奔着钱多多去了，“哎哎哎，那女的，你是哪儿的？要干什么啊？”</p>
钱多多见白算盘说话挺冲，一时弄不清他的来历，倒也没敢太过分，“这老头儿，你跟谁哎哎的的呢？你是干什么的？我劝你啊，最好少管闲事！”</p>
“我是谁？我是这闺女她爹！”</p>
白常喜一指女儿，挺着老腰板，“我好好跟你说啊，我身体可有病，你们要是再闹，给我闹出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p>
钱多多笑了，“你有病？疯病吧？说话咋咋呼呼的……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在这街面上混了多少年？还没有谁敢跟我这么叫板呢！”</p>
她边说着话，边向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男人立刻就在店里砸开了，把白天的货从箱子里倒了出来，连踢带扯的扔了一地，又把货架上的衣挂也都拽了下来，“砰砰”的摔在了墙上。</p>
白天儿一动没动的看着……平静的像是没事儿人似的。</p>
白算盘可忍不了，几步了冲过去，就和那些人撕扯了起来……白天儿本来没打算动手，却怕白常喜吃亏，只好也冲了过去。</p>
陆依依也不能瞪眼瞧着，一挽袖口，奔着钱多多去了，抓着她的头发，两个女人就在屋里开打了。</p>
小石头见了，抱着钱多多的腰，低头照着她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p>
这下可热闹了……</p>
店里瞬间就打乱套了……</p>
白家父女俩和五六个大小伙子交手……时间长了，毕竟吃亏。</p>
白天儿学过散打，还能支撑两下，白常喜年纪大了，怎么能打过20多岁男人，没几下，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p>
只见白常喜翻着白眼，在地上“哏喽”了两声……一歪头，人就不动了！</p>
这一下事儿就大了！</p>
要出人命了！</p>
别说那几个小伙子了，连白天也吓了一跳……</p>
疾步跑了过去，半跪在白长喜的身边，脸也吓白了，心嘭嗵嗵的狂跳，“爹，爹，你醒醒！”</p>
一俯身……又是掐人中，又是摸索胸口的开始急救了！</p>
白常喜依旧还是那样……眼皮都没眨一下。</p>
闹事儿的都停了手，呆呆的站在一边瞧着，有些害怕了，想溜了……</p>
老爷子岁数大。</p>
人老了就脆弱啊！</p>
可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嘛？</p>
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p>
小石头远远的瞥见白常喜倒了，立刻“哇”的一声就嚎了起来……声音大得半条街都听得到！</p>
他这么一哭，店外面就有人驻足围观……</p>
钱多多一看事情要闹大，灰溜溜的带着几个男人先去了。</p>
白天儿抬头望着陆依依，嘴里急着嚷，“快！快叫救护车！”</p>
陆大小姐答应着，转身就往门口跑……</p>
小石头对白常喜感情深厚，一听要去医院，哭得更来劲儿了，咧着大嘴，两条鼻涕都要过河了……</p>
忽听得地上的白算盘底气十足的骂，“臭小子！没完啦？嚎啥丧？我还没死呢！”</p>
对了！</p>
就是底气十足！</p>
一点病的样子也没有！</p>
陆依依收住了脚步，好奇的望过来……</p>
白天儿心里顿时雪亮，几乎要气笑了，“爹，你能不能作？啊？你自己说，你能不能作？”</p>
白常喜坐起了身，理亏的望着女儿笑，“能‘作’啥呀？装死这招……呃，我是跟李胜利他妈学的！你就说……好使不吧？切，我是谁啊？不管对方怎么厉害，只要你爹一出手，保证全没电！”</p>
手指一戳小石头的额头，笑着骂，“败家孩子，哭啥？擤擤鼻涕去，离我远点儿啊，我看着恶心！”</p>
不管他怎么骂，小石头也不生气……眼瞧着白常喜又生龙活虎了，立刻破涕为笑，用手背在鼻子底下胡乱的一擦，清鼻涕都抹到嘴唇上了。</p>
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p>
这下连白天都忍不住恶心了……</p>
起身拽着小石头的胳膊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脸按低了，囫囵的掬了两把水，替他洗了脸……又随手抓过一条毛巾给他擦干，这才小声的问，“我爹咋来了，你咋也跟着呢？”</p>
白常喜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听到女儿一问，他就先抢着答了，“你个熊丫头，不是说要承包山头吗？话一说完，一杆子跑没影儿了，给你爹我累得溜溜的，买树苗呢？找专家呢？不都要我到城里来联系吗？一听说我要出门，这小崽子倒贼，偷偷的跟着我上了车。都进城了，有人拉了拉我的后襟，回头一看，嘿，他跟着呢！”</p>
小石头呵呵的笑，“你进城了，我咋不能跟着？你是我……”</p>
又来了？</p>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常喜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别怪我踹你！”</p>
小石头挣开身子跑出了几步，扭头没皮没脸的一笑，“踹吧！爹打儿子……正常！”</p>
白算盘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父女俩都没辙了……</p>
白天儿带着几个人在店里粗略的看了看，又找了个板凳儿，让父亲先坐下了，“爹，是我的错，我最近忙的……都把承包的事儿给忘了，好在家里有你坐镇，有我没我都一样！”</p>
白算盘笑了，“那可不是嘛！我就是你的老奴才，上辈子欠你的，你只要开口出了个招，我就得溜溜的给你办。”</p>
白天儿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啥也没说，照着他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p>
白常喜立刻笑眯了眼睛，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假装呵斥了女儿两句，“去！这么大的闺女了，瞎闹什么？”</p>
小石头接过了话茬，“我妈说了：村长要进城，不是因为买树苗，是因为想姑娘了！”</p>
想女儿了？</p>
可不是嘛！</p>
自打过年一别，父女俩一直还没见面呢。</p>
白常喜的心里总是放不下！</p>
借着买树苗的缘由，顺便进城看女儿。</p>
他清楚女儿和杨玉梅不和，到城里了，也没去军区，直接找到了小武家……小武正给孩子上课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让陆依依把白常喜儿送到了店里！</p>
可巧，就赶上了刚才那么一出。</p>
白算盘多贼呀？</p>
一见打不过人家，干脆以恶制恶……</p>
装死！</p>
把那几个人弄跑了。</p>
现在稳当了，白常喜楼上楼下的看了看店，心里这个高兴……女儿是有本事的，一个女孩子家才到城里几个月，也没向家里要钱，男人也不在身边，她自己就能支起这么一家店，也是够牛的！</p>
陆依依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把衣服重新挂起来，一边扭头说，“白叔儿，我出来的时候，小武交代了，说今天的晚饭，他请！以前都是村长在照顾他……”</p>
白天儿刚想客气两句，白常喜就实实在在点点头，“也好，就他请吧！他也没少吃我的，也该我吃他一顿儿了！”</p>
没啥说的了！</p>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p>
那就出去吃吧！</p>
白天干脆说，“依依，咱别收拾了，走吧！”</p>
转身拿了外套，推着几个人出了店，落下了闸门，就回了武家小院！</p>
她又引着白常喜在服装店里转了转，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工作台，瞧了瞧裁剪室里的缝纫机……</p>
白常喜笑得合不拢嘴……女儿不光有店，还有自己的厂子，这么聪明能干，他们老白家祖坟冒青烟了！</p>
小武进门了，陆依依嘴快，直接就把刚才的事情学了一遍，临了还不忘了说，“哎，真不是吹的，就白叔儿刚才那演技，都可以拍电影了！”</p>
武立勇淡淡的也不接话……关于有人要闹店的事，好像没听见一般。</p>
几个人开心的聊着天儿，小武特意等武立文回来了，将白长喜正正式式的介绍给了大武，“哥，这位就是白叔儿，我在村里落难的时候，都是人家照顾的，一会儿大家伙出去吃饭，你也来吧！”</p>
“对！大武，你也来吧！”白天怂踊着，“人多了热闹！”</p>
武立文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吧！我一会儿还要接一诺下班呢！”</p>
一提方大小姐，白天倒是想起来了，“一诺现在的工作怎么样？”</p>
“还行吧！就是有点儿忙，起早贪黑的，我听说他们要动迁一块地……正搞摸底测量呢！”</p>
白天立刻接上了，“地在哪儿？你知道吗？”</p>
“我也没细问，你要是想知道？我让她本人跟你说！”</p>
当然想知道！</p>
不管是哪儿动迁……她都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张家兄弟！</p>
自己在张家还有股份呢！</p>
他们赚钱……就是自己赚钱！</p>
大武不去吃饭就算了……小武领着大家直奔东北菜馆去了！</p>
店老板是武立勇的朋友，把几个安置在一个小包间里，也没多问，自作主张的就上了一大锅杀猪菜……酸菜血肠川白肉，另外加了一大碗宽粉条儿，正宗的东北风味儿！</p>
温火炖着，眼瞧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冒了泡，香气四溢，老板又上了一碟冻豆腐，干脆往砂锅里一倒……小武向几个人一伸筷子，“来！吃吧！别看着了！”</p>
白常喜先给女儿夹了肉，上面放了点儿酸菜，又添了块冻豆，就着蒜泥酱料，一股脑的推到了白天儿的面前……</p>
这才转身问小石头，“你想吃啥？够不着菜？我给你夹！”</p>
石头使劲点了点头，“肉，血肠都要！”</p>
“败家孩子，你妈不给你吃饭啊？”</p>
白常喜嘴里骂着，还是给孩子盛了一大碗白肉血肠……小心的递了过去。</p>
几个人边喝着小烧，边漫无目的的闲聊，过了一会儿，酒性上来了，更是什么都说了！</p>
一提到南星儿去了日本，大家都长吁短叹了起来……</p>
白常喜先说，“天儿，你大姑姐去了日本，那个姓唐的呢？叫什么军？他怎么样了？”</p>
“啊？他呀？被她妈逼婚了！吓跑了，直接去了香港，不回家了，爹，你猜一猜，他妈让他娶谁？”</p>
“谁呀？”</p>
“裴梦菡啊！”白天也有点儿酒意上头，身边又没有外人，干脆就在饭桌上说了，“你说，杨玉梅看着也是挺精明的人，怎么就非要裴梦菡做儿媳妇呢？”</p>
白常喜叹了口气，“唉！你懂什么？人都是有弱点的，杨玉梅一门心思的想抱孙子，猪油蒙了心也是有的！”</p>
停了停又说，“你大姑姐那人吧？长得真漂亮！可就总没个笑模样！这女孩子家吧？不会笑就没有幸福……我一看她的面相，就是要吃些苦头的！”</p>
武立勇没忍住，由衷的点了点头，“南星儿姐是真漂亮！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人比她好看！”</p>
一句话，说的陆依依心里泛酸……不由得感慨上了，“唉，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最吃香，一种是自己特别拽，走路带风，干事贼牛，谁都不*的那种……呃，像白天儿！另一种是娇滴滴的特漂亮，任谁见了都想拼了老命的保护着，象南星儿！我呢？正好卡在中间了，既不牛还不会撒娇……”</p>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武立勇立刻接上了，“对头！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你啊，永远成不了男人心中的女人，不过呢，却可以成为女人心中的男人！”</p>
陆依依气的骂，“小武，你别跟我臭甩词儿啊！”</p>
白常喜也没搭理他俩，小声的问女儿，“天儿，你男人有信儿没？”</p>
“啊？上回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月中就回来，眼瞧着也没两天了，快了！”</p>
白算盘迟疑疑的又问，“那个……那个赵雪莲来找过你没？”</p>
“没有！上次我去求她办事儿，给了她两千块钱，她也没要，最后却说……呃，让我给她做两套衣服！”</p>
“做衣服为啥？”</p>
“她说自己没孩子……看别人的孩子给家长买衣服，眼热呗！”</p>
白常喜低下头，“唉，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天儿，你就给她做两套……让她也过一把当妈的瘾！”</p>
饭后……</p>
夜有点深了……</p>
白天儿这才带着父亲和小石头回了叶家大宅。</p>
刚进客厅，就见裴梦菡和杨玉梅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儿呢！</p>
自从南星儿离开之后，唐绍军就没有了在城里呆下去的理由，心灰意懒的飞去香港……做生意去了！</p>
杨玉梅立刻把裴梦菡接回家，像祖宗似的供着……每天好吃好喝的，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人家！</p>
裴梦菡呢？</p>
也乐得享受！</p>
母凭子贵嘛！</p>
还没显怀呢，她整天就撅着个肚子，叉着个腰，拿出九个月身孕的架势，走路都是横着的！</p>
此刻……</p>
两个人一见白家父女进来了，不但没说好听的，杨玉梅更是一撇嘴，“小天儿啊，不是我说你，这里是军区司令的家，你爸爸来做客倒也罢了，怎么还带了个不明来历的孩子？”</p>
裴梦菡在三方村待的久，认识小石头，一捂嘴笑了，“阿姨，这孩子是村里一个寡妇的儿子，那寡妇才俊呢？呵呵，就是不清楚，村长进城，怎么把她的孩子也带上了！”</p>
话里话外的啥意思？</p>
谁听不出来吗？</p>
白常喜能吃她这个亏儿，向前走了几步，也没搭理杨玉梅，开口对着裴梦菡就问，“小裴呀，我出来的时候，李胜利他娘特意让我问问，你把他儿子拐到哪儿去了？”</p>
啥？</p>
裴梦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p>
杨玉梅沉着脸，“小裴，谁是李胜利？”</p>
哈！</p>
可有好戏瞧了！</p>
白家父女俩相视一笑……</p>
尽在不言中！</p>
－－－－－－题外话－－－－－－</p>
小剧场：</p>
南夜：我要回家见媳妇了？</p>
玖月：嗯呐！</p>
南夜：有没有啥福利？</p>
玖月：啥福利？</p>
南夜：真笨！就是加群才有的福利，咱们也来一把吧？</p>
玖月：呃……问问大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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