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7章 一点数都没有吗？
大年初一，穆化山带领的穆家团队，只是去几个年龄颇大的长辈家里拜年磕头，而后就迅速回家。一行人倒也去了穆进乾家里，但是穆进乾哪里会让这帮人给自己磕头拜年，好歹拦住了。
随后，很多晚辈倒是都来穆化山这里拜年磕头，自然得到了热情招待，中午的时候，穆家开了三桌，到了晚上，又是两桌。
晚上休息的时候，肖肖感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过年弄这些大鱼大肉有什么好处，简直太方便了，稍微热一下就能上桌，那些炸货和卤菜连热都不用热，直接就能装盘。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光这5桌菜，我们这帮女人就得手忙脚乱。”
穆东连着喝了两场，不过都是虚与委蛇，倒也还算清醒，他无奈的说道：“过年就是这样，喜欢的话就觉得热闹，不喜欢的话就觉得乱糟糟的。”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从亲情角度讲，我当然喜欢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但是今天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乡亲，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我有点烦。”
“怎么了？”
“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村里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好像是在外地做小生意的，今天一开口就说借100万，我都有点发懵。”
肖肖乐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等我还清了欠银行的钱，借多少都不是问题。”
“呵呵，你这么把银行拉出来背锅，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是弱势群体，背下锅怎么了？”
……
第二天，大年初二，早饭后，穆东带着肖肖和馨儿去岳父家，乔晓敏和几个保镖随行。
众位姐姐姐夫已经赶到，大家欢聚一堂，好好的醉了一场。
过去的2012年，三姐夫赵树林一骑绝尘，他依然和大东商贸保持紧密合作，继续加工木柳结合小家具的木架，同时他的木器厂推出的橱柜以及婴儿床儿童餐椅等产品销路也非常不错，据他自己说，赚了三四百万。于是，赵树林换车了，一辆奔驰S600，犒赏自己和家人，同时也在交通工具方面努力向穆东看齐。当然了，他买的是普通版本，不是防弹型的。
其他几个姐夫，不论是养鸡还是养猪，又或者是手里的苗木生意，都运作得不错，其中四姐夫还成了远近闻名的生猪交易经纪人，又多了一份额外的事业和收入。至于收益，每家也有说赚了几十万的，也有说赚了上百万的，不一而足。不过有一点大家很一致，现在大家都不欠钱了，无论是借穆东个人的钱还是银行贷款，已经全部还清。
五姐和五姐夫在泉城跟着穆东混，以大东国际学校教师的收入，现在他俩竟然是姊妹中收入最低的，不过，他们的地位反而是最超然的。
道理很简单，现在大家都是靠着穆东才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他俩就算不靠穆东的时候，也生活的有滋有味。
午宴一直进行到下午两点，穆东没留酒量，喝得晕乎乎的。
有些场合，是不能留量的，就是喝。
下午回到家，姐姐穆晓霞和姐夫钟国栋已经等候多时，继续吧。
好在穆晓霞心疼弟弟，倒也没怎么让穆老板多喝。
饶是如此，晚饭后，穆东还是一头钻进卧室，一直睡到半夜渴醒，喝了点水，继续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沉。
肖肖有些心疼，嗔道：“昨天中午喝那么多干嘛？”
“我也很绝望啊！”穆老板无奈说道：“你看几个姐夫那个架势，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我招架不住啊。”
肖肖皱皱眉头：“我觉得，以酒量论交请，用酒来加深交情，其实是最丑陋的社交规则。”
穆东一摊双手：“好在我现在大部分场合都可以随意喝，至于几个姐夫，一年到头就陪一两次，他们高兴就好。”
吃完早饭，穆家人收拾东西，返回泉城。热闹了几天的穆家小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穆晓惠也在这天返回鹏城，不过这次她没有开车，而是买了机票。至于她的奔驰GLK，穆三叔找了镇上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让对方把车送过去。当然了，报酬是必不可少的。
穆三婶情况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喜欢独处，不过脸上倒是慢慢的有了笑容。穆三叔发现了一个窍门，只要一提起穆大龙结婚的事情，老婆的眼神就会发亮，所以，穆三叔决定了，尽快操办儿子的婚事。
穆大龙倒也同意，爷俩初步决定，婚期暂定在五一，如果梅雨茹家里有什么意见，可以推迟到十一。
春节，就这样在忙碌和喧闹中，过去了。
……
从初三到初五，穆东返回泉城之后，一直待在别墅里，招待上门拜访的各路亲友。比如公司的高管，比如小雪莉一家，比如程强一家，比如高雅两口子。
高雅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她终于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
穆东有些吃惊：“这么厉害？”
唐家志乐呵呵的进行科普：“其实是在体外培养了很多个胚胎，挑选几个发育最好的植入体内，着床生长。恩，我们植入了4个胚胎，只成功了两个。”
原来是这样？穆老板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不能生的，后来却生了双胞胎甚至多胞胎，原来是植入了多个胚胎。
高雅有些脸红，嗔道：“就你话多。”
唐家志撇撇嘴：“老听医生说来说去，我也成了半个专家了。”
高雅怀孕3个月了，度过了最可能出现问题的时间，胚胎的发育已经很稳定，穆东和肖肖都很为她高兴。
正月初六，大东集团恢复上班，穆老板也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正月初九，穆爸穆妈返回老家，会同穆二叔和穆三叔，一起筹备修坟事宜。
2月22日，正月十三，按照黄历，宜动土修坟。穆东带着妻女返回老家，参与这一重大家族事务。
穆化山兄弟仨确实把动静折腾的不小，通知了众多亲友前来见证这次家族修坟大事，而且村里也来了很多人帮忙。
穆东赶到家里的时候，自家门前的大街上，已经按照白事的标准架起了长长一溜帐篷，里面各色桌椅板凳已经准备齐全。
帐篷边上，垒起了三个大大的土灶，鼓风机呜呜的吹起火红的灶火，灶上的大锅里或蒸或煮，香气四溢。
几个大厨和十几个帮手在灶台附近忙碌着，或刷或洗，或切或剁，一派繁忙景象。
穆东会同家人，立刻赶往墓地。
建筑材料早就运到了墓地，9块刻好字的石碑也准备就绪。微微的晨风里，一阵密集的鞭炮声想过，二十多个工匠和穆家的男人们立刻开始忙碌。
先给坟堆培土，弄得高大规整一些，然后在底部垒上一圈矮墙，接着一辆小型吊车一块块的吊起裹着黑布的石碑，大家小心的安放好，用水泥固定好基座和祭台。
工程部分，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工匠们退到一边。
摆好供品纸钱，穆家众人和众多亲友以辈分长幼顺序肃立，穆爸朗声诵读了一篇简短的修坟祭文，然后又是一阵密集的鞭炮，鞭炮声中，每一块墓碑上裹着的黑布被人快速撤去。
众人轰然跪拜，有些女眷哭出声来，男人们倒基本上没人哭，这也不是需要哭的事。
接着纸钱燃起，大家破了供品，完成了这次修坟祭奠。
看看手表，也才上午10点钟。
众人返回村子，在帐篷里各自落座，很快，各色乡间美食（大鱼大肉）流水一样上桌。大家打开酒瓶，点上香烟，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穆东和大姑二姑两家坐在了一桌，期间穆东除了出去给几个长辈敬了酒，还要不时应付一些前来敬酒的亲友和村民，好一阵子才算安稳下来。
穆虹看到穆东终于消停，悄悄问他：“小东，你前两天派来那个心理医生，好像没管什么用啊。”
穆东不由苦笑：“三婶大发雷霆，把人家骂走了。三婶的意思是，神经病才看心理医生。”
穆虹直皱眉头：“那怎么办？”
“什么也不用做，那个心理医生回去和我说了，三婶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下嘴毫不心软，状态非常不错，他说，让三婶多骂人，可能就开心了，然后就没事了。”穆东说道。
多骂人？穆虹一愣，这算是什么鬼主意？再说了，三嫂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心气骂人？
穆东笑着解释道：“骂人只是一个释放情绪的渠道，心理医生还说，这个渠道其实很多，比如大哭一场，比如大笑一场。所以，这不是要操办大龙的婚礼吗，把排场弄大点，她一高兴，也就没事了。”
“这个办法还靠点谱，刚才说的那什么骂人的招数，纯粹是胡说八道嘛。”穆虹说着，远远往三哥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三嫂今天缩在家里没出来，我刚才去叫她来吃饭，她都不来。哼，还有那个晓慧，竟然就在家里待了两三天，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穆东沉吟片刻，终于小声说道：“大姑，晓慧最近倒是有可能会回来。”
“切，她哪有那么好心？”穆虹不以为然的说道。
随即，穆虹愣住了，对啊，晓慧不可能好心回来，那就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穆虹赶紧问道。
“她的那个一天挣一两万的生意，其实是在卖面膜。你别说，晓慧弄得挺正规的，注册了品牌，请了代工厂帮着加工，她自己销售。不过，最近她的面膜被检测出细菌超标，遇到了不少麻烦。不但存货卖不出去了，而且还面临退货和赔偿。”
“这样啊？”穆虹吃惊之余，竟还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侄女，遭此一劫，怕是最近所有的努力都要打水漂了。
“那个，小东，有没有什么办法？”穆虹最后说道。
穆东摆摆手：“晓慧这丫头，心比天高，可惜眼高手低，一点也不踏实，我不看好她，我只能保证她的安全，不会提供什么帮助。我觉得，她最好回来，老老实实上班，安心找个婆家。”
穆虹叹口气，说道：“这丫头……就这样吧。”
穆东小声道：“大姑，其实晓慧这丫头有些犯傻。大龙现在在泉城发展的不错，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好。晓慧如果回来好好上班，三叔在县城的这些家底，还不迟早都是她的？”
穆虹心说，对啊，还真是。嘴上却说道：“她要挣大钱，心野着呐。”
……
当天下午，穆东带着家人返回泉城。刚开春，穆老板还是挺忙的。这不今天贝尔直升机公司交付了第二架贝尔429直升机，穆老板总得赶过去看一眼。
当然了，去看一眼新到的直升机，也不单单是为了表明对大东通航的支持态度，更关键的，这也是一种掌控公司的方法。
如果连适当的曝光率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实现对公司的掌控。
看完直升机，和大东通航一帮人座谈一阵子，穆老板返回市区。
暮色笼罩了城市，各色灯光次第亮起，穆东到家的时候，家人已经在等着他吃晚饭了。
洗手上桌，和老爸聊聊上午修坟的事情，赞叹一下老爸卓越的组织筹备能力，一家人正高兴呢，李肖肖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了一看，一脸无奈的对穆东说：“是晓慧。”
恩？穆东就是一愣，打给我媳妇？你什么意思？
迅速琢磨一下，他示意媳妇接起来，然后拉着她去了餐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顺手带上了门，这倒让穆爸穆妈有些疑惑。
肖肖直接打开免提，笑着问道：“晓慧啊？找嫂子什么事？”
穆晓惠的声音有些颓废，懒懒的说道：“嫂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肖肖颇为无奈，你这个丫头，我当然能借给你，但是我们有类似的来往或者交情吗？
她笑着说道：“要多少？”
“100万。”穆晓惠说得干净利落，语气好像在说100块。
李肖肖笑道：“三万两万应急的话，我倒是有，这么多钱，我得问你哥要。”
“我哥？呵呵，我哥不算计我，我就烧了高香了。嫂子，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借给我，我只是试探一下罢了。麻烦你告诉我哥，别以为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恨他！”
嘟——
电话挂了。
穆东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事情很明显，穆晓惠把面膜生意失败的原因，归罪到穆大老板头上了，认为是他背后搞了鬼。
这特么什么破事啊！你自己生产的面膜是什么质量，成本是几分钱，你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随后，很多晚辈倒是都来穆化山这里拜年磕头，自然得到了热情招待，中午的时候，穆家开了三桌，到了晚上，又是两桌。
晚上休息的时候，肖肖感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过年弄这些大鱼大肉有什么好处，简直太方便了，稍微热一下就能上桌，那些炸货和卤菜连热都不用热，直接就能装盘。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光这5桌菜，我们这帮女人就得手忙脚乱。”
穆东连着喝了两场，不过都是虚与委蛇，倒也还算清醒，他无奈的说道：“过年就是这样，喜欢的话就觉得热闹，不喜欢的话就觉得乱糟糟的。”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从亲情角度讲，我当然喜欢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但是今天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乡亲，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我有点烦。”
“怎么了？”
“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村里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好像是在外地做小生意的，今天一开口就说借100万，我都有点发懵。”
肖肖乐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等我还清了欠银行的钱，借多少都不是问题。”
“呵呵，你这么把银行拉出来背锅，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是弱势群体，背下锅怎么了？”
……
第二天，大年初二，早饭后，穆东带着肖肖和馨儿去岳父家，乔晓敏和几个保镖随行。
众位姐姐姐夫已经赶到，大家欢聚一堂，好好的醉了一场。
过去的2012年，三姐夫赵树林一骑绝尘，他依然和大东商贸保持紧密合作，继续加工木柳结合小家具的木架，同时他的木器厂推出的橱柜以及婴儿床儿童餐椅等产品销路也非常不错，据他自己说，赚了三四百万。于是，赵树林换车了，一辆奔驰S600，犒赏自己和家人，同时也在交通工具方面努力向穆东看齐。当然了，他买的是普通版本，不是防弹型的。
其他几个姐夫，不论是养鸡还是养猪，又或者是手里的苗木生意，都运作得不错，其中四姐夫还成了远近闻名的生猪交易经纪人，又多了一份额外的事业和收入。至于收益，每家也有说赚了几十万的，也有说赚了上百万的，不一而足。不过有一点大家很一致，现在大家都不欠钱了，无论是借穆东个人的钱还是银行贷款，已经全部还清。
五姐和五姐夫在泉城跟着穆东混，以大东国际学校教师的收入，现在他俩竟然是姊妹中收入最低的，不过，他们的地位反而是最超然的。
道理很简单，现在大家都是靠着穆东才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他俩就算不靠穆东的时候，也生活的有滋有味。
午宴一直进行到下午两点，穆东没留酒量，喝得晕乎乎的。
有些场合，是不能留量的，就是喝。
下午回到家，姐姐穆晓霞和姐夫钟国栋已经等候多时，继续吧。
好在穆晓霞心疼弟弟，倒也没怎么让穆老板多喝。
饶是如此，晚饭后，穆东还是一头钻进卧室，一直睡到半夜渴醒，喝了点水，继续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沉。
肖肖有些心疼，嗔道：“昨天中午喝那么多干嘛？”
“我也很绝望啊！”穆老板无奈说道：“你看几个姐夫那个架势，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我招架不住啊。”
肖肖皱皱眉头：“我觉得，以酒量论交请，用酒来加深交情，其实是最丑陋的社交规则。”
穆东一摊双手：“好在我现在大部分场合都可以随意喝，至于几个姐夫，一年到头就陪一两次，他们高兴就好。”
吃完早饭，穆家人收拾东西，返回泉城。热闹了几天的穆家小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穆晓惠也在这天返回鹏城，不过这次她没有开车，而是买了机票。至于她的奔驰GLK，穆三叔找了镇上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让对方把车送过去。当然了，报酬是必不可少的。
穆三婶情况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喜欢独处，不过脸上倒是慢慢的有了笑容。穆三叔发现了一个窍门，只要一提起穆大龙结婚的事情，老婆的眼神就会发亮，所以，穆三叔决定了，尽快操办儿子的婚事。
穆大龙倒也同意，爷俩初步决定，婚期暂定在五一，如果梅雨茹家里有什么意见，可以推迟到十一。
春节，就这样在忙碌和喧闹中，过去了。
……
从初三到初五，穆东返回泉城之后，一直待在别墅里，招待上门拜访的各路亲友。比如公司的高管，比如小雪莉一家，比如程强一家，比如高雅两口子。
高雅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她终于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
穆东有些吃惊：“这么厉害？”
唐家志乐呵呵的进行科普：“其实是在体外培养了很多个胚胎，挑选几个发育最好的植入体内，着床生长。恩，我们植入了4个胚胎，只成功了两个。”
原来是这样？穆老板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不能生的，后来却生了双胞胎甚至多胞胎，原来是植入了多个胚胎。
高雅有些脸红，嗔道：“就你话多。”
唐家志撇撇嘴：“老听医生说来说去，我也成了半个专家了。”
高雅怀孕3个月了，度过了最可能出现问题的时间，胚胎的发育已经很稳定，穆东和肖肖都很为她高兴。
正月初六，大东集团恢复上班，穆老板也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正月初九，穆爸穆妈返回老家，会同穆二叔和穆三叔，一起筹备修坟事宜。
2月22日，正月十三，按照黄历，宜动土修坟。穆东带着妻女返回老家，参与这一重大家族事务。
穆化山兄弟仨确实把动静折腾的不小，通知了众多亲友前来见证这次家族修坟大事，而且村里也来了很多人帮忙。
穆东赶到家里的时候，自家门前的大街上，已经按照白事的标准架起了长长一溜帐篷，里面各色桌椅板凳已经准备齐全。
帐篷边上，垒起了三个大大的土灶，鼓风机呜呜的吹起火红的灶火，灶上的大锅里或蒸或煮，香气四溢。
几个大厨和十几个帮手在灶台附近忙碌着，或刷或洗，或切或剁，一派繁忙景象。
穆东会同家人，立刻赶往墓地。
建筑材料早就运到了墓地，9块刻好字的石碑也准备就绪。微微的晨风里，一阵密集的鞭炮声想过，二十多个工匠和穆家的男人们立刻开始忙碌。
先给坟堆培土，弄得高大规整一些，然后在底部垒上一圈矮墙，接着一辆小型吊车一块块的吊起裹着黑布的石碑，大家小心的安放好，用水泥固定好基座和祭台。
工程部分，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工匠们退到一边。
摆好供品纸钱，穆家众人和众多亲友以辈分长幼顺序肃立，穆爸朗声诵读了一篇简短的修坟祭文，然后又是一阵密集的鞭炮，鞭炮声中，每一块墓碑上裹着的黑布被人快速撤去。
众人轰然跪拜，有些女眷哭出声来，男人们倒基本上没人哭，这也不是需要哭的事。
接着纸钱燃起，大家破了供品，完成了这次修坟祭奠。
看看手表，也才上午10点钟。
众人返回村子，在帐篷里各自落座，很快，各色乡间美食（大鱼大肉）流水一样上桌。大家打开酒瓶，点上香烟，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穆东和大姑二姑两家坐在了一桌，期间穆东除了出去给几个长辈敬了酒，还要不时应付一些前来敬酒的亲友和村民，好一阵子才算安稳下来。
穆虹看到穆东终于消停，悄悄问他：“小东，你前两天派来那个心理医生，好像没管什么用啊。”
穆东不由苦笑：“三婶大发雷霆，把人家骂走了。三婶的意思是，神经病才看心理医生。”
穆虹直皱眉头：“那怎么办？”
“什么也不用做，那个心理医生回去和我说了，三婶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下嘴毫不心软，状态非常不错，他说，让三婶多骂人，可能就开心了，然后就没事了。”穆东说道。
多骂人？穆虹一愣，这算是什么鬼主意？再说了，三嫂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心气骂人？
穆东笑着解释道：“骂人只是一个释放情绪的渠道，心理医生还说，这个渠道其实很多，比如大哭一场，比如大笑一场。所以，这不是要操办大龙的婚礼吗，把排场弄大点，她一高兴，也就没事了。”
“这个办法还靠点谱，刚才说的那什么骂人的招数，纯粹是胡说八道嘛。”穆虹说着，远远往三哥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三嫂今天缩在家里没出来，我刚才去叫她来吃饭，她都不来。哼，还有那个晓慧，竟然就在家里待了两三天，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穆东沉吟片刻，终于小声说道：“大姑，晓慧最近倒是有可能会回来。”
“切，她哪有那么好心？”穆虹不以为然的说道。
随即，穆虹愣住了，对啊，晓慧不可能好心回来，那就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穆虹赶紧问道。
“她的那个一天挣一两万的生意，其实是在卖面膜。你别说，晓慧弄得挺正规的，注册了品牌，请了代工厂帮着加工，她自己销售。不过，最近她的面膜被检测出细菌超标，遇到了不少麻烦。不但存货卖不出去了，而且还面临退货和赔偿。”
“这样啊？”穆虹吃惊之余，竟还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侄女，遭此一劫，怕是最近所有的努力都要打水漂了。
“那个，小东，有没有什么办法？”穆虹最后说道。
穆东摆摆手：“晓慧这丫头，心比天高，可惜眼高手低，一点也不踏实，我不看好她，我只能保证她的安全，不会提供什么帮助。我觉得，她最好回来，老老实实上班，安心找个婆家。”
穆虹叹口气，说道：“这丫头……就这样吧。”
穆东小声道：“大姑，其实晓慧这丫头有些犯傻。大龙现在在泉城发展的不错，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好。晓慧如果回来好好上班，三叔在县城的这些家底，还不迟早都是她的？”
穆虹心说，对啊，还真是。嘴上却说道：“她要挣大钱，心野着呐。”
……
当天下午，穆东带着家人返回泉城。刚开春，穆老板还是挺忙的。这不今天贝尔直升机公司交付了第二架贝尔429直升机，穆老板总得赶过去看一眼。
当然了，去看一眼新到的直升机，也不单单是为了表明对大东通航的支持态度，更关键的，这也是一种掌控公司的方法。
如果连适当的曝光率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实现对公司的掌控。
看完直升机，和大东通航一帮人座谈一阵子，穆老板返回市区。
暮色笼罩了城市，各色灯光次第亮起，穆东到家的时候，家人已经在等着他吃晚饭了。
洗手上桌，和老爸聊聊上午修坟的事情，赞叹一下老爸卓越的组织筹备能力，一家人正高兴呢，李肖肖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了一看，一脸无奈的对穆东说：“是晓慧。”
恩？穆东就是一愣，打给我媳妇？你什么意思？
迅速琢磨一下，他示意媳妇接起来，然后拉着她去了餐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顺手带上了门，这倒让穆爸穆妈有些疑惑。
肖肖直接打开免提，笑着问道：“晓慧啊？找嫂子什么事？”
穆晓惠的声音有些颓废，懒懒的说道：“嫂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肖肖颇为无奈，你这个丫头，我当然能借给你，但是我们有类似的来往或者交情吗？
她笑着说道：“要多少？”
“100万。”穆晓惠说得干净利落，语气好像在说100块。
李肖肖笑道：“三万两万应急的话，我倒是有，这么多钱，我得问你哥要。”
“我哥？呵呵，我哥不算计我，我就烧了高香了。嫂子，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借给我，我只是试探一下罢了。麻烦你告诉我哥，别以为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恨他！”
嘟——
电话挂了。
穆东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事情很明显，穆晓惠把面膜生意失败的原因，归罪到穆大老板头上了，认为是他背后搞了鬼。
这特么什么破事啊！你自己生产的面膜是什么质量，成本是几分钱，你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