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那是初恋
</p>
姜锦蓦地回头，意外看见蒋郁。</p>
“他怎么会……”对了！这医院就是她之前住的医院，也是蒋郁住的医院！</p>
她怎么就忘了呢！</p>
姜锦有些懊恼地站起身，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留在原地。</p>
蒋郁却看到了姜锦羽绒服里的高中校服，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哪怕羽绒服也穿不出丝毫臃肿感。</p>
他懵了一下。</p>
忽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p>
那些模糊的过往的身影逐渐清晰，和面前那张脸重合。她懊恼、尴尬还是什么，他都不在乎。</p>
蒋郁只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p>
那是初恋。</p>
老管家推得飞快的轮椅让他不满意了，蒋郁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不矜持，咳了两声，往后一瞄。</p>
老管家没明白。</p>
“慢点，慢点。”他压低声音，又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p>
哪怕穿着病号服，他也是最帅的病号。</p>
轮椅缓缓到了姜锦面前，蒋郁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羊绒披肩，抬头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p>
“你来探望我的？”</p>
是不是电影的消息她知道了，心软了？</p>
蒋郁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定，选择把电影女主角送给姜锦果然没错！</p>
他心里正美滋滋的，就听姜锦尴尬的声音——</p>
“我是来拜访顾导的。”</p>
蒋郁一秒心碎，从天堂掉入地狱，心情起伏波折好比坐了一轮过山车。</p>
“顾导？谁？”他不满。</p>
“顾青山导演。”姜锦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蒋郁，正是逼迫顾青山导演选择自己当电影女主角的始作俑者。</p>
这一瞬，她心情复杂。</p>
但最后，她还是说：“蒋郁，谢谢你坚持让我出演顾导的电影女主角，哪怕最后没有成功，我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p>
“没成功？”蒋郁眉一挑，扯着戏谑笑容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骄矜傲慢，“怎么？顾青山给你说，他不选择你当女主角？”</p>
“不是……”</p>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蒋郁似是总算找到用武之地，勾勾手指，让老管家递手机过来。</p>
拨出一个号码，顾青山是生是死，都在他掌握之中。</p>
“蒋郁！”姜锦一把抢过他手机，迅速挂断电话，“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p>
蒋郁神情茫然：“你说啊。”</p>
姜锦攥着手机，气得脸色通红：“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怪顾导，他是个好导演，我虽然理解你想帮我的心态，但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以势压人，逼得顾导五路可走吧！”</p>
而且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也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p>
若是顾导被封杀，坐实了是因她而起的话，那她的演艺生涯就算完蛋了！</p>
蒋郁他明白吗？</p>
“我这不是帮你嘛。”蒋郁头发都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委屈。</p>
“帮我就听我的！”姜锦冲他吼道。</p>
蒋郁赶紧安抚：“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什么意见都没有，这样可以吗？”他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p>
“喏！给你！”姜锦把手机塞给蒋郁，气还没消，一屁股坐回椅子。</p>
蒋郁真是怕了姜锦，她一吼，自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要上去哄她。</p>
蒋郁自己动了轮椅上前，赔笑道：“我本来也是想为你好，你不是想要那个电影的女主角吗？偏偏一群老顽固目不识珠，看不出你的好，我可不得给他们个教训？”</p>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姜锦这么生气。</p>
这世上做事儿，不都是这个道理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p>
但既然她都发火了，那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吧，免得把她惹毛了，自讨苦吃的又是自己，哎。</p>
姜锦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p>
蒋郁凑上自己灿烂如光的笑脸，先认错再说：“我没狡辩！你说的才是对的！听你的！”</p>
姜锦气消了些，可看到蒋郁这又赔笑又哄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p>
“你……”</p>
“冷吗？”蒋郁的视线落在姜锦白生生的两条细腿上，白嫩笔直。并不是单纯的瘦，而是骨肉匀称的美。</p>
只可惜，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了。</p>
蒋郁看得有些呆了。</p>
姜锦顺着他的视线，立马凶巴巴的：“你看什么？”</p>
“没看什么！”蒋郁的反驳就跟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p>
他挪开视线，脸红得跟煮熟虾子似的，耳朵都开始冒热气了！</p>
没想到他蒋四历经花丛，居然还有看女孩儿的腿看红脸的一天！好羞耻！</p>
姜锦扯了羽绒服裹紧大腿，但还有小腿露在外面，她又一次暗恼自己出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换衣服。</p>
蒋郁用余光瞥见她动作，还以为她冷，扯了自己的羊绒披肩给她裹腿。</p>
“冷着了吧，我说你们女孩子也不能爱美不要温度啊，这大冬天的，腿都冻红了！”蒋郁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能叨叨！</p>
姜锦咬牙切齿：“你果然看了吧。”</p>
他还嘴硬：“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p>
脑海里还有两条白生生的腿儿在那里晃啊晃的。</p>
刚刚平复的绯红，又染上他的耳尖。</p>
姜锦哼了一声，把羊绒披肩丢给他，起身：“我不要，你自己披着吧。我有事先走了。”</p>
蒋郁把羊绒披肩抱个满怀，又失落问她：“你真不再待会儿？或者再看看我？”</p>
“我不是来探望你的！还有，你有什么好看的？”</p>
“我长得好看。”</p>
“哼，自恋。”</p>
“那你要吃东西吧？之前给你讲过的金丝卷，就在我房间里，你一起去吃点儿呗，又耽搁不了多久！”真的这就走了？</p>
“……不吃。”</p>
“那烤鸭呢？猪蹄呢？”蒋郁急切地驱动轮椅跟在她身后，又恍然大悟，“啊我差点儿忘了，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要以清淡为主。”</p>
“蒋郁！”不用你说我也知道！</p>
蒋郁在姜锦恨恨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表示自己闭嘴不说了。</p>
姜锦转身，踩着飞快的步子跑远了。</p>
蒋郁没能追上去，再追就出医院了。</p>
他被家里人下了死命令，不能出医院，不然就打断他另一条腿。</p>
他腿再断一条，就真追不上她了。</p>
愁眉苦脸的蒋郁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低头才看见那条被姜锦裹了腿的羊绒披肩还在自己怀里抱着。</p>
他有些出神。</p>
白生生的腿儿又开始晃了。</p>
“四少。”老管家恭敬走上来，看着自家四少，心里唏嘘。</p>
说这条披肩脏了直接丢掉才是您的作风啊！四少啊四少，您这是怎么了？</p>
蒋郁被冷风冻得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p>
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傻兮兮的。</p>
赶紧把羊绒披肩裹成一团，在膝盖上放好了。</p>
“老钱，把你的大衣脱下来。”嘶，冷死了。</p>
老管家面无表情：“四少，我今年六十多了。”</p>
“你四少我可是病号！”蒋郁一幅蛮不讲理的嘴脸，“还有，你明明海军陆战队出身，到现在都每天坚持锻炼，哪家六十岁老人能有你的体格？”</p>
老管家无言以对，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蒋郁。</p>
蒋郁裹紧了衣服，吸吸鼻子，嘀咕着：“我可不能感冒了。”</p>
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出院？</p>
而他膝盖上的羊绒披肩却始终没动过，</p>
被他收起，被他珍藏。</p>
直到有一天，被他亲手束之高阁。</p>
再也没有碰过。</p>
……</p>
姜锦跑出医院，才想起自己还在等顾导的答复呢。</p>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赌气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想起蒋郁就是一肚子的火。</p>
周易憋着笑：“你跟蒋四公子可真逗。”</p>
“哪儿逗了？那家伙分明跟个孩子似的！做事全凭随心所欲！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很讨打吗？真不知道是怎么平安活到今天的！”</p>
周易使劲儿抿唇，没让自己笑出来，很想对她说，刚才你的段数也跟蒋四公子差不多，嗯，三岁？</p>
“哎，顾导来电话了。”周易冲姜锦晃了晃手机，接通电话。</p>
姜锦希冀地望着他，直接把和蒋郁的那点纠葛丢脑后去了。</p>
片刻之后，周易忍住兴奋：“顾导拍板决定了！女主角就是你！”</p>
“真的！”姜锦高兴得快要跳起来！</p>
“当然！顾导亲口说的！”</p>
“我们现在要回去吗？”</p>
“顾导说不用了，让我们直接回去就是。对了，我听他的言下之意，是要把这件事情对外界宣布成，是他亲自点名要你演的女主角。我估计，是顾导面子上抹不过去，不想让人知道中间的那些波折。”</p>
姜锦按捺住兴奋：“那顾导真的是因为我的试镜选中了我？”</p>
周易拍拍她的肩：“姜锦，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刚才的表演非常棒，连我都被你的情绪带动了，顾导怎么可能不选你！”</p>
姜锦抑制不住地大笑，神情飞扬。</p>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亲手拿到想要的东西，更让人高兴！</p>
……</p>
顾青山站在人来人往的住院楼一层，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p>
他之前的怨怼、愤怒，似乎都烟消云散。</p>
当真看到那个神秘的蒋四公子，才知道，不过是个陷入爱情的傻瓜。</p>
连带着对姜锦的偏见也淡了些。</p>
他摇头进了电梯，一路回到妻子的病房，却看见病房外面站了很多人，有病人和家属，也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p>
难道说？</p>
顾青山脸色一变，迅速挤了进去！</p>
“我夫人！是不是我夫人！”顾青山心慌至极，只以为妻子的病情恶化了！</p>
谁想，进了房间，他的妻子正坐在病床上，冲他微笑。</p>
“阿山，你急什么，我没事儿！”</p>
“我以为……”顾青山松了口气，差点儿没坐在地上。</p>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笑容温雅：“是顾青山，顾先生吗？”</p>
“你是？”</p>
“我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莫问。”</p>
“有什么事？”</p>
“我们医院有一项国外治疗交流的计划，专门针对您妻子这样的癌症患者，我们刚才检查了你妻子的身体状况，她非常适合这项计划的标准。”</p>
顾青山听之一喜，这个计划他之前也听说过，说白了就是这家医院跟国外某家世界顶尖医院合作的项目，专门治疗癌症患者，治疗率很高，但相对的，花费也非常昂贵，一百万美刀。</p>
那个高昂的价格让顾青山望之却步。</p>
按理来说，身为圈内大导演的身家，不应该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才对。可顾青山，成名之后坚持拍文艺片，从不涉足赚钱的商业片，除了拍电影，也从不参与其他活动，所有的财产就是当导演的那些收入，还几次为了完成电影自己倒贴钱进去。</p>
其余的财产，则被他和妻子，都用来做了慈善，以此纪念在天国的儿子。再加上妻子患癌后的巨大花销，他的家底早就空了。</p>
说白了，大导演也是看着风光，一百万美刀，他根本出不起。</p>
顾青山窘迫了：“那个，价格是……”</p>
他心想，不管多少钱，他就算厚着脸皮去跟老朋友们借，也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p>
莫问却笑：“免费。”</p>
－－－－－－题外话－－－－－－</p>
蒋四又怒刷存在感一波~</p>
姜锦蓦地回头，意外看见蒋郁。</p>
“他怎么会……”对了！这医院就是她之前住的医院，也是蒋郁住的医院！</p>
她怎么就忘了呢！</p>
姜锦有些懊恼地站起身，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留在原地。</p>
蒋郁却看到了姜锦羽绒服里的高中校服，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哪怕羽绒服也穿不出丝毫臃肿感。</p>
他懵了一下。</p>
忽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p>
那些模糊的过往的身影逐渐清晰，和面前那张脸重合。她懊恼、尴尬还是什么，他都不在乎。</p>
蒋郁只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p>
那是初恋。</p>
老管家推得飞快的轮椅让他不满意了，蒋郁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不矜持，咳了两声，往后一瞄。</p>
老管家没明白。</p>
“慢点，慢点。”他压低声音，又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p>
哪怕穿着病号服，他也是最帅的病号。</p>
轮椅缓缓到了姜锦面前，蒋郁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羊绒披肩，抬头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p>
“你来探望我的？”</p>
是不是电影的消息她知道了，心软了？</p>
蒋郁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定，选择把电影女主角送给姜锦果然没错！</p>
他心里正美滋滋的，就听姜锦尴尬的声音——</p>
“我是来拜访顾导的。”</p>
蒋郁一秒心碎，从天堂掉入地狱，心情起伏波折好比坐了一轮过山车。</p>
“顾导？谁？”他不满。</p>
“顾青山导演。”姜锦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蒋郁，正是逼迫顾青山导演选择自己当电影女主角的始作俑者。</p>
这一瞬，她心情复杂。</p>
但最后，她还是说：“蒋郁，谢谢你坚持让我出演顾导的电影女主角，哪怕最后没有成功，我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p>
“没成功？”蒋郁眉一挑，扯着戏谑笑容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骄矜傲慢，“怎么？顾青山给你说，他不选择你当女主角？”</p>
“不是……”</p>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蒋郁似是总算找到用武之地，勾勾手指，让老管家递手机过来。</p>
拨出一个号码，顾青山是生是死，都在他掌握之中。</p>
“蒋郁！”姜锦一把抢过他手机，迅速挂断电话，“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p>
蒋郁神情茫然：“你说啊。”</p>
姜锦攥着手机，气得脸色通红：“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怪顾导，他是个好导演，我虽然理解你想帮我的心态，但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以势压人，逼得顾导五路可走吧！”</p>
而且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也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p>
若是顾导被封杀，坐实了是因她而起的话，那她的演艺生涯就算完蛋了！</p>
蒋郁他明白吗？</p>
“我这不是帮你嘛。”蒋郁头发都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委屈。</p>
“帮我就听我的！”姜锦冲他吼道。</p>
蒋郁赶紧安抚：“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什么意见都没有，这样可以吗？”他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p>
“喏！给你！”姜锦把手机塞给蒋郁，气还没消，一屁股坐回椅子。</p>
蒋郁真是怕了姜锦，她一吼，自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要上去哄她。</p>
蒋郁自己动了轮椅上前，赔笑道：“我本来也是想为你好，你不是想要那个电影的女主角吗？偏偏一群老顽固目不识珠，看不出你的好，我可不得给他们个教训？”</p>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姜锦这么生气。</p>
这世上做事儿，不都是这个道理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p>
但既然她都发火了，那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吧，免得把她惹毛了，自讨苦吃的又是自己，哎。</p>
姜锦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p>
蒋郁凑上自己灿烂如光的笑脸，先认错再说：“我没狡辩！你说的才是对的！听你的！”</p>
姜锦气消了些，可看到蒋郁这又赔笑又哄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p>
“你……”</p>
“冷吗？”蒋郁的视线落在姜锦白生生的两条细腿上，白嫩笔直。并不是单纯的瘦，而是骨肉匀称的美。</p>
只可惜，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了。</p>
蒋郁看得有些呆了。</p>
姜锦顺着他的视线，立马凶巴巴的：“你看什么？”</p>
“没看什么！”蒋郁的反驳就跟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p>
他挪开视线，脸红得跟煮熟虾子似的，耳朵都开始冒热气了！</p>
没想到他蒋四历经花丛，居然还有看女孩儿的腿看红脸的一天！好羞耻！</p>
姜锦扯了羽绒服裹紧大腿，但还有小腿露在外面，她又一次暗恼自己出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换衣服。</p>
蒋郁用余光瞥见她动作，还以为她冷，扯了自己的羊绒披肩给她裹腿。</p>
“冷着了吧，我说你们女孩子也不能爱美不要温度啊，这大冬天的，腿都冻红了！”蒋郁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能叨叨！</p>
姜锦咬牙切齿：“你果然看了吧。”</p>
他还嘴硬：“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p>
脑海里还有两条白生生的腿儿在那里晃啊晃的。</p>
刚刚平复的绯红，又染上他的耳尖。</p>
姜锦哼了一声，把羊绒披肩丢给他，起身：“我不要，你自己披着吧。我有事先走了。”</p>
蒋郁把羊绒披肩抱个满怀，又失落问她：“你真不再待会儿？或者再看看我？”</p>
“我不是来探望你的！还有，你有什么好看的？”</p>
“我长得好看。”</p>
“哼，自恋。”</p>
“那你要吃东西吧？之前给你讲过的金丝卷，就在我房间里，你一起去吃点儿呗，又耽搁不了多久！”真的这就走了？</p>
“……不吃。”</p>
“那烤鸭呢？猪蹄呢？”蒋郁急切地驱动轮椅跟在她身后，又恍然大悟，“啊我差点儿忘了，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要以清淡为主。”</p>
“蒋郁！”不用你说我也知道！</p>
蒋郁在姜锦恨恨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表示自己闭嘴不说了。</p>
姜锦转身，踩着飞快的步子跑远了。</p>
蒋郁没能追上去，再追就出医院了。</p>
他被家里人下了死命令，不能出医院，不然就打断他另一条腿。</p>
他腿再断一条，就真追不上她了。</p>
愁眉苦脸的蒋郁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低头才看见那条被姜锦裹了腿的羊绒披肩还在自己怀里抱着。</p>
他有些出神。</p>
白生生的腿儿又开始晃了。</p>
“四少。”老管家恭敬走上来，看着自家四少，心里唏嘘。</p>
说这条披肩脏了直接丢掉才是您的作风啊！四少啊四少，您这是怎么了？</p>
蒋郁被冷风冻得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p>
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傻兮兮的。</p>
赶紧把羊绒披肩裹成一团，在膝盖上放好了。</p>
“老钱，把你的大衣脱下来。”嘶，冷死了。</p>
老管家面无表情：“四少，我今年六十多了。”</p>
“你四少我可是病号！”蒋郁一幅蛮不讲理的嘴脸，“还有，你明明海军陆战队出身，到现在都每天坚持锻炼，哪家六十岁老人能有你的体格？”</p>
老管家无言以对，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蒋郁。</p>
蒋郁裹紧了衣服，吸吸鼻子，嘀咕着：“我可不能感冒了。”</p>
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出院？</p>
而他膝盖上的羊绒披肩却始终没动过，</p>
被他收起，被他珍藏。</p>
直到有一天，被他亲手束之高阁。</p>
再也没有碰过。</p>
……</p>
姜锦跑出医院，才想起自己还在等顾导的答复呢。</p>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赌气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想起蒋郁就是一肚子的火。</p>
周易憋着笑：“你跟蒋四公子可真逗。”</p>
“哪儿逗了？那家伙分明跟个孩子似的！做事全凭随心所欲！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很讨打吗？真不知道是怎么平安活到今天的！”</p>
周易使劲儿抿唇，没让自己笑出来，很想对她说，刚才你的段数也跟蒋四公子差不多，嗯，三岁？</p>
“哎，顾导来电话了。”周易冲姜锦晃了晃手机，接通电话。</p>
姜锦希冀地望着他，直接把和蒋郁的那点纠葛丢脑后去了。</p>
片刻之后，周易忍住兴奋：“顾导拍板决定了！女主角就是你！”</p>
“真的！”姜锦高兴得快要跳起来！</p>
“当然！顾导亲口说的！”</p>
“我们现在要回去吗？”</p>
“顾导说不用了，让我们直接回去就是。对了，我听他的言下之意，是要把这件事情对外界宣布成，是他亲自点名要你演的女主角。我估计，是顾导面子上抹不过去，不想让人知道中间的那些波折。”</p>
姜锦按捺住兴奋：“那顾导真的是因为我的试镜选中了我？”</p>
周易拍拍她的肩：“姜锦，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刚才的表演非常棒，连我都被你的情绪带动了，顾导怎么可能不选你！”</p>
姜锦抑制不住地大笑，神情飞扬。</p>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亲手拿到想要的东西，更让人高兴！</p>
……</p>
顾青山站在人来人往的住院楼一层，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p>
他之前的怨怼、愤怒，似乎都烟消云散。</p>
当真看到那个神秘的蒋四公子，才知道，不过是个陷入爱情的傻瓜。</p>
连带着对姜锦的偏见也淡了些。</p>
他摇头进了电梯，一路回到妻子的病房，却看见病房外面站了很多人，有病人和家属，也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p>
难道说？</p>
顾青山脸色一变，迅速挤了进去！</p>
“我夫人！是不是我夫人！”顾青山心慌至极，只以为妻子的病情恶化了！</p>
谁想，进了房间，他的妻子正坐在病床上，冲他微笑。</p>
“阿山，你急什么，我没事儿！”</p>
“我以为……”顾青山松了口气，差点儿没坐在地上。</p>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笑容温雅：“是顾青山，顾先生吗？”</p>
“你是？”</p>
“我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莫问。”</p>
“有什么事？”</p>
“我们医院有一项国外治疗交流的计划，专门针对您妻子这样的癌症患者，我们刚才检查了你妻子的身体状况，她非常适合这项计划的标准。”</p>
顾青山听之一喜，这个计划他之前也听说过，说白了就是这家医院跟国外某家世界顶尖医院合作的项目，专门治疗癌症患者，治疗率很高，但相对的，花费也非常昂贵，一百万美刀。</p>
那个高昂的价格让顾青山望之却步。</p>
按理来说，身为圈内大导演的身家，不应该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才对。可顾青山，成名之后坚持拍文艺片，从不涉足赚钱的商业片，除了拍电影，也从不参与其他活动，所有的财产就是当导演的那些收入，还几次为了完成电影自己倒贴钱进去。</p>
其余的财产，则被他和妻子，都用来做了慈善，以此纪念在天国的儿子。再加上妻子患癌后的巨大花销，他的家底早就空了。</p>
说白了，大导演也是看着风光，一百万美刀，他根本出不起。</p>
顾青山窘迫了：“那个，价格是……”</p>
他心想，不管多少钱，他就算厚着脸皮去跟老朋友们借，也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p>
莫问却笑：“免费。”</p>
－－－－－－题外话－－－－－－</p>
蒋四又怒刷存在感一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