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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 祭祖

    薄胥韬不知南羽心里是这样的打算,在去山顶的路上,他问“你与外婆家关系不好吗”</p>

    南羽下意识回答“没有啊,外公外婆以前很疼我的,舅舅们也疼我”</p>

    她忽然顿了顿口气,神(情qing)变得悲伤,“我阿妈是因为发现南熹的存在,心中郁结,爆发了肝病死去的。所以,舅舅们很恨我阿爸,我阿爸以前也不喜欢让我回舅舅们家。”</p>

    “南熹”如果不是南羽此时提起,薄胥韬都快忘了这号人物。</p>

    五年前他申请将韩雪芩及南熹俩人一起引渡回国,但韩雪芩一人将所有罪状扛下,南熹这个人,倒是直接人间蒸发了。</p>

    “南熹不是你继母带过来嫁给你父亲的女儿吗为何你母亲会因为发现她的存在而病逝”薄胥韬问。</p>

    南羽瘪了瘪嘴,脚步放慢。</p>

    本来她是不跟任何人说南熹的事(情qing)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薄胥韬如今已经是她的丈夫,她想了想,还是将南熹的(身shēn)世告诉了薄胥韬。</p>

    薄胥韬有些惊讶,竟脱口而出“我说呢,你们既然是亲姐妹,怎么长相(身shēn)材差那么多”</p>

    他这句话的本意是想夸南羽漂亮,嫌弃南熹丑,可在南羽听来,却变成了另一种味道,她伸手拧了拧薄胥韬的手臂,(娇jiāo)嗔道“怎么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南熹长什么样啊”</p>

    薄胥韬怎么可能记得住南熹长什么样儿,只不过一开始将她的印象打上标签,所以记下了“丑”那个汉字而已。</p>

    但他素质到底还是比较高,不可能当着自己太太的面直接嫌弃别的女人丑,因而眼下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解释道“没呢,我不记得了。”</p>

    这句话说完犹觉不够,他复又补充道“因为我觉得吧,这世界上很难再找到比你漂亮的姑娘了。”</p>

    南羽被哄得扑哧一笑,这茬就这么过去了。</p>

    刚提起南熹时,南羽猛然想起南熹以前疯狂暗恋过薄胥韬,还几次缠着要南韶安排她和薄胥韬相亲,次次都被南韶骂哭回房间。</p>

    南羽还想着要不要将这个事(情qing)说出来调侃调侃薄胥韬,又怕他心(情qing)太膨胀,干脆就不提了。</p>

    俩人手牵着手往陵园山顶爬,终于来到南羽母亲的墓前。</p>

    南羽戴上白手(套tào),拿着软布为母亲擦拭墓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中的女士五官精致、眉眼温婉,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祥和的气质。</p>

    这是薄胥韬第一次见到岳母生前的样子,他惊觉,南羽的容貌真是像极了她母亲。</p>

    而南羽的(性xing)格,外柔内刚,表面上看温柔似水,实际内心既要强又敏感。</p>

    大约她连(性xing)格都是遗传自母亲的。</p>

    能因为丈夫在外头与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而抑郁而逝的,这样的女人大多容易想不开,习惯与自己较劲,走极端。</p>

    想到这些,薄胥韬越发觉得不能在感(情qing)上怠慢了南羽,倘若命根子气急伤(身shēn),他可真真切切受不住。</p>

    南羽感(情qing)丰富,从擦墓碑开始,一直都是红着眼眶的,想起母亲逝世前对她说的话,她就忍不住落泪。</p>

    薄胥韬在一旁用小扫帚扫墓碑旁的小沙子,见南羽哭鼻子,赶紧上前将她拥入怀里。</p>

    他就那样抱着南羽,对着南羽母亲的照片郑重承诺,将一辈子无条件对南羽好,(爱ài)她、同时也成全她。</p>

    “成全”这两个字的含义很深也很重,薄胥韬已经想好了后路,才会许下这样的承诺。</p>

    南羽伏在薄胥韬怀里不停地哭,薄胥韬一句“别哭了”都没说,只安静地揽着南羽,任由她发泄心中对母亲的思念。</p>

    他们从南羽母亲的墓地离开后,又去了不远处的南(奶nǎi)(奶nǎi)墓地,稍微整理了一下,南羽与南(奶nǎi)(奶nǎi)说了一些话,天色开始变暗。</p>

    他们收拾好祭拜的贡品回山下的停车场。</p>

    期间,南羽喊累喊腿酸,薄胥韬二话不说就将她背到背上,俩人走着走着,从天色灰白走到天完全黑透,这才回到车上。</p>

    他们直接回了公寓,谁都没心思再去买菜煮饭,只在公寓附近简单吃了点粥面就回去了。</p>

    在电梯里,薄胥韬接了个电话,薄老爷的秘书通知他明(日ri)要到老家祭祖。</p>

    薄胥韬一时没说话,按住手机话筒问南羽“明天是要去祭拜你外公外婆对吗”</p>

    南羽点了点头,薄胥韬这就直接在电话里要秘书转告薄老爷改期。</p>

    他们人还没走到家里,薄老爷就亲自来了电话,咆哮声大得南羽都听到了</p>

    “混账孽子明天是清明节,你竟然敢不去祭拜祖先你马上给我回老宅,看我不打死你”</p>

    薄胥韬脸色一沉,回道“改后天吧,我明天有事。”</p>

    薄老爷继续咆哮“混账明天才是正(日ri)”</p>

    薄老爷说的正(日ri),就是(日ri)历上标注“清明节”三个字的那天,有祭祖活动的家族特别在乎是不是正(日ri)。</p>

    薄胥韬从不迷信,自然不讲究这些,但因为答应南羽在先,他肯定不会去对南羽识食言。</p>

    谁知挂了电话,南羽却平静地对他说“明天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可以跟舅舅们一起去祭拜外公外婆。”</p>

    她好像已经预先猜到薄胥韬要跟她说自己明天有事,陪不了她了。</p>

    可薄胥韬却是认真地按着她肩膀,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你三个舅舅明天也会一起去,所以我才更要陪你,这是我第一次以你丈夫的(身shēn)份出现在你舅舅们面前。”</p>

    南羽怔了一怔,原来她一直误会了,误以为薄胥韬并不想让舅舅们知道他的存在。</p>

    她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p>

    南羽尚在生理期,且祭祖期间,南羽(情qing)绪低落,薄胥韬也不想去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亲密,因而他只是跟她一起早早洗过澡后就上(床chuáng)休息了。</p>

    迷迷糊糊睡着后,南羽的母亲竟然出现在他梦里。</p>

    她说“我的傻女儿其实很在乎你的感受,可她不懂得表现出来,她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习惯了内敛,所以你要多点耐心,终有一(日ri),你会发现她对你的(爱ài)。”</p>

    做梦这种事,科学的解释就是潜意识里的一些东西,白天想多了,晚上睡前还拿出来咀嚼,所以才会入梦。</p>

    薄胥韬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很开心的点是,至少目前在梦中,南羽是(爱ài)他的。</p>

    翌(日ri)一早,薄胥韬亲自带南羽再次前往陵园。</p>

    远远走过去,见南家所属的小陵园里已经站了好些人。</p>

    薄胥韬一手提着水果和花,跟在南羽(身shēn)侧,一脸严肃地朝那些人走去。</p>

    走近了,南羽开心地与三个舅舅打招呼,大舅年纪最大,已经结婚有孩子,大舅妈赶紧带着孩子们迎上抱了抱南羽“小羽,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在伦敦还好吗”</p>

    “我很好。”</p>

    小外甥们围在南羽和薄胥韬(身shēn)边,其中一个小男生问薄胥韬“叔叔,你是我姑姑的男票吗”</p>

    稚嫩的声音这样一喊,正在墓前忙活的大人们终于看了过来。</p>

    薄胥韬仍是一脸颜色,手心其实紧张得出汗,他弯下腰抚了抚了小男生的头发,笑道“叔叔不是姑姑的男票,叔叔是姑姑的丈夫。”</p>

    小男生不懂“丈夫”二字的意思,扭头问南羽的大舅妈“妈妈,什么是丈夫啊”</p>

    大舅妈这才打量起站在南羽(身shēn)侧的薄胥韬。</p>

    年轻人长得又高又壮,阳光帅气,与南羽站着倒是很配,只是那张脸看着怎么有些脸熟</p>

    她转过(身shēn)去看南羽的大舅,南羽的二舅和小舅舅也一起迎了过来。</p>

    南羽刚要开口介绍,与薄胥韬年龄相仿的小舅舅蒋灏已经先一步上前跟薄胥韬握手。</p>

    “胥韬”蒋灏声音有难掩的激动,“咱们这是有多少年没见了”</p>

    南羽怔怔地看着他们,</p>

    薄胥韬笑笑,回道“你读完研究生就出国了,我又留在清北读了两年博才毕业。”</p>

    南羽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常年在国外的小舅舅与薄胥韬是研究生时期的同学。</p>

    确认过这一层关系,南羽的大舅二舅均都上前与薄胥韬握手。</p>

    南羽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薄胥韬落落大方地与舅舅们介绍起自己的(身shēn)份。</p>

    她之前一直以为薄胥韬并不希望跟她外婆家的舅舅们接触,可今天看他的表现并非如此。</p>

    想到这些,南羽的心(情qing)一下敞快了不少。</p>

    毕竟是庄严的陵园,薄胥韬和南羽的舅舅们没过多寒暄,只确认过关系,便就安静肃穆地进行祭拜祖先的仪式。</p>

    仪式结束,南羽和薄胥韬回蒋家吃饭。</p>

    在餐桌上,面对三个舅舅一环接着一环的盘问,薄胥韬表现得很从容自若。</p>

    大舅蒋深一直观察着南羽的表(情qing),忽然问“我记得小羽之前是与薄家的小孙子订婚,也就是晋仕年的小儿子,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跟大哥结了婚”</p>

    南羽脸红,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在与晋超还有婚约的时间里,薄胥韬就开始暗搓搓地追她,后面因为南韶入狱的事(情qing),她才下定决心嫁他</p>

    这样说出来也有损薄胥韬的面子。</p>

    二舅蒋渊挑眉抱臂看着薄胥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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