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3章 怀孕了！（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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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瑶擦了擦脸，狠下心道：“顾总，你和我之间，除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你是顾时远，盛京名门少爷，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女明星，你不在意面子，但你的家庭呢？他们不会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攀上关系的，他们能接受吗？这是其一。其二，你本身的名声你自己心底清楚，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也很清楚，为了上位，我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我出卖不了我的心和爱情。我只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可以全心全意地爱我，宠我，唯我一人。请问你能做到吗？”</p>
顾时远眸色幽暗，他张了张口，谢婉瑶却没给他机会开口，“其三，没错，我是怀过你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既然这样，我们俩之间又何必再因为他而有牵扯？别忘了，我跟你之间，自始至终，只有交易！”</p>
女人冷静到绝情的话语让顾时远怔了一会，他黑冷幽深的潭底一片凛色，薄唇轻勾，“是这样吗？只有交易？”</p>
他才不信她的鬼话！一个人的感觉和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不相信她会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就连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p>
“好，你说只有交易，那咱们就来谈谈交易，如何？”</p>
谢婉瑶眸子微睁地看着他，“什么交易？”</p>
“上一次，是你主动来找我，那这一次，我找你，这样咱们也算是扯平了。”</p>
“不！”谢婉瑶一怔，拒绝的很干脆，“我现在不需要。”</p>
“是吗？”男人的嘴角凌厉勾起，“那就由不得你了。你想跟我划清界线，但你别忘了，我能捧红你，自然也能打压你。只要你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你觉得得罪了我，你还能有出头的那一天吗？”</p>
“……”谢婉瑶震惊地盯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p>
“怎么？你很惊讶？”男人的笑容痞痞的，恶劣至极，“早在你拒绝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你现在想改变心意也来得及。是想做我顾时远未来的老婆，还是想做我的地下情人，我都可以，你随意。”</p>
他抛给她这个选择题，无异于把她逼上绝路。</p>
“顾时远！”</p>
男人视线紧攫住她，“想清楚了，我可是说到做到。”</p>
谢婉瑶现在是追悔莫及！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却没想到他绝情起来，比她想象的还恐怖。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说了拒绝，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人家，轻易的一句话，就能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掉……可这就是现实！</p>
他太清楚她了，知道她不会放弃现在的成绩，那么他的这道选择题，等于是逼她不得不跟他在一起。</p>
她的眸眶还有泪意隐忍，视线狠厉地瞪着他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不自觉地心肠柔软，但他现在必须硬下心来，否则这女人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去！</p>
“……好。”</p>
谢婉瑶点下头，又再次点下头，她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下来，可她很快别开眼，伸手抹去泪，“顾总，你别忘了今天你所说的话，这只是交易，我不可能答应跟你在一起。所以……我选后者。”</p>
“好。”顾时远也干脆，他一把勾起她的腰，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闭上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p>
他的双臂紧紧地缠住她的腰，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可女人却强硬的很，他微微放开她，“既然是交易，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p>
“……”</p>
谢婉瑶别开脸，根本不想说话，甚至不想看到他这个人。</p>
“张开嘴。”</p>
“……”</p>
“好，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p>
顾时远突然打横抱起她，一低头，薄唇落在她的微微敞开的前襟里，谢婉瑶浑身一哆嗦，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凉意从心底升起。</p>
……</p>
翌日。</p>
谢婉瑶眼睑轻动，醒了过来，可是浑身仿佛被车碾压过一样，痛得她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p>
过了一会，她翻过身，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p>
昨晚的一夜在眼前过了一遍，她闭上眼，烦躁地双手捂了捂脸。随后她掀开被子起床，屋内开了暖气，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就出去了。</p>
走到客厅的时候，却隐约听到说话声，她惊讶地抬眸，看到男人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看到她后，跟电话里的人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径直走过来。</p>
站在她面前，他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谢婉瑶眸光冰冷，看到他就没好脸色。</p>
顾时远也不介意，反而笑得有些欠揍，“今天过年，你想怎么过？”</p>
谢婉瑶绕过他，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p>
等她洗漱出来，一把被男人拉住，强迫地带到沙发前坐下，而且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从后面紧紧拥着她的那种抱法，谢婉瑶浑身不自在起来，忍不住挣扎，男人一把锁住她，“别乱动。”</p>
随后，他拿着手机，点开页面，“这上面有各种过年玩法，你想玩什么？”</p>
谢婉瑶连看都没看，她什么都不想玩，累都快累死了……</p>
她也不想跟他说话，他昨晚那样对她，说的话那么绝情，可是今天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接受不了这样。</p>
“现在是过年，你难得休息，我帮你请了几天假，要不我们一起去国外度个假？”</p>
“什么？”谢婉瑶忍不住吃惊地回过头看他，两人紧紧挨着，距离很近，她目光轻闪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你凭什么帮我请假？”</p>
“其实也不算是请假吧，你的剧组明天开始，集体休息一个星期。”男人说的很随意。</p>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剧组要赶工，休息一个星期，那得有多大的损失？</p>
“怎么不可能？”</p>
“……”谢婉瑶有些惊觉地瞪着他，“你做的？”</p>
男人点头，“嗯。”</p>
谢婉瑶：“……”</p>
“你先看看，想去哪玩，欧洲？澳洲？澳洲现在不错，是夏天，不用这么冷。对了，你要是想看冰雪什么的，我们也可以去滑雪……”</p>
见他说的起劲，谢婉瑶很无语，心中也有莫名的火气蹭蹭往上涨，“顾时远，你能不能正常点？”</p>
男人一顿，目光盯着她，“操，老子现在正常的很！”</p>
“……”</p>
他突然幽幽地道：“其实哪也不去也挺好，我们就在家里玩。”</p>
这个“玩”，他说的格外暧昧，谢婉瑶忍不住推开他，“让我下去。”</p>
她滑下他的腿，走去厨房。</p>
男人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女人穿了一身睡衣，脚上一双粉红色的卡通拖鞋，波浪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看上去居家而随意。</p>
他嘴角轻轻扬起，这样的她，更让人觉得真实点，总比那个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爱多了。</p>
她太冷，大概是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她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先竖起一层坚硬的壳，而她自己就缩在里面不愿意出来，既然这样，他只能强势地闯入，然后慢慢地让她知道，他可以做到只宠她，只爱她……</p>
他来到厨房，猛不丁地从后面一把抱住她。</p>
“啊——”</p>
谢婉瑶吓了一大跳，刚倒好的水杯还洒了一点出来，她忍不住回过头，“你神经病啊！”</p>
男人呵呵地笑出声，居然一个字都不反驳。</p>
谢婉瑶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他真是病的不轻！</p>
……</p>
卫生所内，一夜大雪过后，路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周围仿佛被雪笼罩，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致。</p>
午饭过后，叶凉烟和江煜棠两个人紧挨着，围着火炉而坐。</p>
“这样的雪景，在盛京倒是很难见到。”江煜棠看一眼窗外，由衷地道。</p>
“那是当然。”</p>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p>
叶凉烟被他说笑了，抬起眸子道：“要是我说真的呢？”</p>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不了。”</p>
叶凉烟原本就一句无心之语，可是看他这么笃定，她倒是有点较真起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来到这里以后，真的觉得这里很不错，没有大城市的那种繁华和匆忙，农村的生活虽然落后很多，却也有很多大城市没有的朴实和简单。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我觉得我学到的东西，更能帮助那些需要的人。”</p>
江煜棠只是淡笑地看着她。</p>
叶凉烟有些急了，“你说话啊。”</p>
“你不舍得的。”</p>
“不舍得什么？”</p>
“我。还有……”他的大手突然落到她的腹部，“他。”</p>
叶凉烟：“……”</p>
她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红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p>
“总是会有的。”就算这次没有，他也不会允许一直没有。</p>
叶凉烟说不过他，索性转开了话题。</p>
没多久，紧闭的大门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p>
“有人吗？有没有医生在啊？”</p>
叶凉烟赶忙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人，叶凉烟认出他就是张大娘的儿子，男人见到她时也明显松一口气，“叶医生，你在就太好了！我媳妇她刚才突然肚子痛，你快去看看，我娘说估计是要生了！”</p>
叶凉烟一惊，“好，我这就去。”她转身回到屋内，拿上所需的医药箱，连忙换鞋就要出去。</p>
“哎，等等！”江煜棠拉住她，给她围上了围巾，戴上帽子，“外面冷，多穿点。”</p>
从这里到张大娘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脚程，现在外面都是雪，路面肯定不好走，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呢，万一再耽误下去，产妇和孩子都有危险那就麻烦了。</p>
她神色着急，江煜棠也知道，穿戴好之后，他自己也很快拿起皮手套戴上，又接过了她身上有些沉重的医药箱。</p>
叶凉烟疑惑，“你这是干嘛？”</p>
“我陪你一起去。”</p>
“不用了……”</p>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一把圈住她的肩膀，“走吧，生孩子时间没有早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p>
叶凉烟微微勾唇，也就没再说什么。</p>
三个人一路迎着风雪赶到了张大娘家，一进屋，叶凉烟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嗷叫。</p>
她接过医药箱，对着男人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有事我会叫你们。”</p>
她转身进到卧房，女人躺在床上，张大娘在一旁紧张地握着儿媳妇的手，连声安慰，“没事，没事，女人生孩子都要经过这一遭，忍忍过去就好了啊……大柱已经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p>
叶凉烟来到跟前，张大娘见到她，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叶大夫，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你快来帮我儿媳妇看看……”</p>
叶凉烟拿起医用手套戴上，帮女人检查了一下。</p>
“宫口开了三指，还有一会。”她说道，张大娘没听明白，“三指是什么意思？”</p>
床上的女人疼的受不了，她看着叶凉烟，“叶医生，我，我太疼了，你能不能……帮我剖腹产？”</p>
剖腹产？</p>
叶凉烟看了一眼四周，这就是普通人家的卧房，不论从哪方面来看，也不适合做手术，况且只有她一个人是医生，根本没有人可以帮她，那样的危险系数更大。</p>
“霞子。”叶凉烟喊着产妇的名字，“你的胎位很正，而且你的高血压现在也降下来了，很适合顺产，况且这里不是手术房，也只有我一个医生，我不能帮你冒险做手术。”</p>
霞子痛的轻轻闭眼，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求剖腹产有点不现实，可她实在太痛了。</p>
“可是我很痛！真的很痛！”</p>
“每个人对疼痛的感知不一样，你这才刚开始，你不能躺在这，起来活动活动，那样可以促进产程，还可以减少一些痛感。来，我帮你起来——”</p>
叶凉烟伸手扶起她，张大娘也过来帮忙，两个人把搀扶着她站起来。</p>
“你靠着我，尽量多走走。”</p>
霞子挺着大肚子，颤巍巍地挪动脚步。她痛的受不了，叶凉烟道：“我教你怎么呼吸，那样可以缓解疼痛，也可以减少浪费不必要的体力。”</p>
在她的帮助下，霞子果然不再那么大声喊叫。</p>
叶凉烟又跟张大娘道：“阿姨，你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霞子这样我看是没吃东西吧？没有力气怎么生孩子呢？”</p>
张大娘明白过来，直点头，“对对，你说的对，我都忘了这事，我这就去煮碗面来。”</p>
有了叶凉烟在这，原本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一家人，像是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p>
晚上七点十分，霞子顺利产下一名男婴，重七斤三两，母子均安。</p>
张大娘一家人都乐坏了，对叶凉烟更是感激不尽，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的，叶凉烟也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p>
“张大娘，你们都别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p>
“不不不，叶大夫啊，要不你在这，我们一家人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大娘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叶大夫，还有这位是你丈夫对吧，忙活了半天，连口茶水都没给你们倒呢。大娘说话直，你们别介意。今天是过年，害的你们都不能好好团聚一下……我家里有饭有菜还有现成的饺子，不如你们就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p>
“……”</p>
叶凉烟和江煜棠对看一眼，现在外面天色已黑，要是回去再做饭也不是不行。</p>
张大娘一家人都十分客气地邀请，叶凉烟不太习惯，江煜棠却道：“几位不必这么客气，我们留下来就好。”</p>
一听这话，张大娘格外高兴，“那就太好了，老头子，你晚上陪这位江先生多喝几杯，我去厨房下饺子。”</p>
叶凉烟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江煜棠，男人一笑，“他们一家人这么感激你，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去再做饭我也舍不得。就在这里吃点吧，他们也会更高兴的。”</p>
叶凉烟一笑，“嗯。”</p>
坐上桌吃饭时已经八点多了，大柱在门前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也把这个新年映得更加喜庆。</p>
张大爷频频给江煜棠敬酒，江煜棠也从未推辞，两个人喝着，聊着，张大娘客气地为他们布菜，“我们这农村小地方，叶大夫你们都是大城市里来的，千万别嫌弃啊。”</p>
“哪儿的话，张大娘您太客气了！”</p>
“要不是叶大夫，我们家今天这个年还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呢，有你在，我们现在一家人才能这么高兴。”</p>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张大娘又道：“这是我们自己家包的，叶大夫，江先生，你们吃，千万别客气。”</p>
叶凉烟偏头看着江煜棠，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俊脸上大概是因为喝了酒，有点微醺的红。她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跟人亲近的人，哪怕是在江家吃饭，他都不曾这样轻松过。</p>
张大娘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突然感叹一句：“我真是没想到啊，叶大夫你这么年轻都结婚了，本来呢，对面李家村的老项，年前他还拖我准备问问你有没有对象呢，他家的儿子也在外面的大城市，还想……呃，算了算了，我啥都没说哈……”</p>
张大爷暗中捅了一下张大娘，斥道：“你这老婆子胡说些什么呢！”</p>
“是我多嘴，是我多嘴了。叶大夫你别介意。”</p>
“当然不会。”</p>
张大爷道：“你瞅瞅，江先生和叶大夫，他俩多般配啊。”</p>
“是是是。”</p>
晚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叶凉烟叮嘱产妇和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项，又留下了药品，这才和江煜棠回卫生所。</p>
路上，雪景映着四周仿如白昼，江煜棠喝了点酒，突然一把伸手搭上了女人的肩头。整个身体施压上去。</p>
叶凉烟回过头，“你干什么？”</p>
“累了，歇歇。”</p>
“你什么都没做，你倒累了？”</p>
男人身上一阵酒气传来，想来他是喝醉了。叶凉烟啐道：“谁让你喝那么多杯酒，张大爷的酒量据说有一斤多，你也不知道挡挡。”</p>
“我是替你喝的。”</p>
“……”</p>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终于回到了卫生所。</p>
江煜棠是真喝醉了，他以往应酬时喝酒，很少醉过，可是今晚他很高兴，以前他没觉得医生有多了不起，各行各业，各司其职而已。对叶凉烟选择医生这个职业也只有尊重，没有再多的感觉。可是今晚当他看到张大爷一家人对叶凉烟的态度，他突然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仿佛比他自己谈成一笔生意还要值得高兴。</p>
叶凉烟打来热水，伺候他梳洗。</p>
江煜棠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望着女人清丽温柔的侧脸，灯光下愈加显得娴静温婉，“老婆，老婆……”</p>
叶凉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喝醉酒跟个孩子似的。</p>
叶凉烟拧了一个热毛巾，准备给他擦脸，想不到男人却一把抱住她的腰，两个人纷纷倒在床上，他嘴里还一直咕哝地喊着“老婆”，叶凉烟推他又推不开，“你先放开我。”</p>
“老婆，你继续在这里，我没关系，没关系……”</p>
“……”</p>
叶凉烟有些意外地望着他，男人的眼眸轻阖，嘴里吐着酒气，“我会……再来看你。”</p>
叶凉烟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p>
眸底，一片温情。</p>
……</p>
江煜棠只有四天的假期，接下来的几天卫生所里都没有病人来，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一晃眼他就要回盛京了。</p>
叶凉烟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吃完饭后，她送他去路边。</p>
太阳出来了，积雪也在开始融化，叶凉烟送了许久，江煜棠转身一把抱住她，“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再远我怕我会拉着你一起回去了。”</p>
叶凉烟忍不住笑出来，却挥不去离别的愁绪，他来的时候是惊喜，离开的时候却是满满的不舍。</p>
江煜棠拍了拍她的背，“好好照顾自己。”</p>
“你也是。”</p>
他重重地吻了吻她的唇，叶凉烟微闭上眼，男人忽然转到她的耳边，悄声道：“如果有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p>
叶凉烟：“……”</p>
回过神后，男人已经转身离开。</p>
叶凉烟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好在第二天，邢子游和徐丽也都过来了，正月初五，卫生所里也开始接待患者，在这里的生活又重新开始了。</p>
而在盛京，这几天对于谢婉瑶来说，却是过的“水深火热”。</p>
她打电话给剧组，得到确切的休息一个星期的消息，她只能无语地瞪着男人一眼，这也就罢了，在这之后，男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在家里，他也在，赶都赶不动。</p>
她难得休息这么久，想出门去采买，男人也紧跟着。</p>
两个人到了超市，她戴着围巾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反正现在是冬天，倒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可是男人却招摇过市地喊她“婉瑶，婉瑶……”，谢婉瑶只得警告他道：“你再这样喊，就算你要封杀我我也要反悔了！”</p>
男人挑起眉，凑在她身边，不要脸地道：“那喊什么？媳妇？老婆？亲爱的？”</p>
“……”</p>
谢婉瑶扭头就走，懒得再跟他啰嗦。</p>
她在前面推着推车，男人就跟在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样。</p>
谢婉瑶拿起一包零食，她已经打算好了，这几天哪也不去，就宅在家里看看电影，彻底放松一下。</p>
男人的手臂伸出来，一把把零食又放回货架上。</p>
“你做什么？”</p>
“这些垃圾食品，吃着不健康。”</p>
“我健不健康，关你什么事？”</p>
“当然关老子的事。”男人俯身在她耳边，眼角带出一抹轻佻，“如果你瘦了，或是病了，你说老子是不是就没得享受了？”</p>
“……”</p>
跟这么个流氓无赖，简直没法沟通！</p>
谢婉瑶气怒地推着车走了。</p>
顾时远邪笑，两人来到蔬菜区，他把各种新鲜水果和蔬菜往购物车里放，谢婉瑶忍着，可是忍了几次，她还是忍不住道：“你拿这么多菜做什么？你要做饭？”</p>
“当然不是，你来做。”</p>
“……”</p>
过了一会，谢婉瑶说：“你不是嫌弃我做的难吃？”</p>
男人看她一眼，“以后不管多难吃，我都会吃完。”</p>
“……”</p>
她是不是还得感激他这么给面子啊？！</p>
冷哼一声，她连逛下去的心情都没了，索性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p>
男人紧跟上，他一手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格外登对。</p>
到了收银台，谢婉瑶把东西拿出来，一转头，却看到顾时远正盯着旁边的小货架看着，她目光扫了一眼，瞬间脸红起来。</p>
货架上摆放着计生用品，而且好像是今天做活动，买一赠一。</p>
旁边的售货员看顾时远一直在看，就上前推销起来，“先生，要买吗？今天超市做活动。”</p>
顾时远抬起眸，“不用了，我们不需要。”</p>
售货员：“……”</p>
谢婉瑶：“……”</p>
就连一旁收银员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脸红起来。</p>
谢婉瑶赶紧付了钱，提着购物袋就走了，恨不得压根不认识他。</p>
回到家，谢婉瑶忍不住道：“顾总，你都没事可做吗？还是没地方去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p>
“现在是过年，哪份工作不放假？老子也要休息的好吗？”</p>
“你想休息可以回你自己家去。”</p>
“我家里又没有你，我回去做什么？”</p>
“……”</p>
“去做饭，我饿了。”</p>
谢婉瑶气得把购物袋往厨房一放，“要吃你自己做去！”</p>
她进了卧房，直接锁了门，一下子扑倒在大床上。</p>
睡眠严重不足，而且也累的够呛，她是没力气再去伺候他了。</p>
迷迷糊糊间，她竟睡着了。</p>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p>
冬天里天色暗下来的早，看一眼时间，不过才六点多。</p>
外面传来一些动静，她打开房门，却惊讶地看到男人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右手拿着把刀，嘴中还在念叨着什么。</p>
她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手机正摆在一边，跟里面的人视频对话中。</p>
“操，我说，这他妈的怎么切啊？”</p>
“……”</p>
“你丫的能不能说慢点？然后呢？还要怎么样？这样？”</p>
“……”</p>
谢婉瑶黑脸，走过去，男人比较专注，并没有发现她，倒是视频里的人先看到她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的救星到了。婉瑶，这家伙交给你了。”</p>
秦少卿直接掐断了通话，想想他多不容易啊，大过年的还要值班就算了，还要被损友拉着开视频，两个大男人开视频聊天，真是好膈应，他得去喝点咖啡压压惊。</p>
一边端着咖啡喝的时候，他一边刷起了朋友圈。</p>
里面，宁潇潇刚好发了一个最新动态，配着的是家里的年夜饭图，一大桌子的菜，还有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看着这个表情，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她那张圆乎乎的苹果脸，捏起来的手感格外软腻。</p>
他点了评论，写道：多吃点，你爸妈很辛苦，养个小猪不容易。</p>
点了发送。</p>
另一边，宁潇潇正无聊地刷朋友圈，看到很多点赞和评论的，然而当看到秦少卿的评论时，她瞪圆了眼！</p>
第一反应就是：啊啊啊！他手滑了吧？</p>
然后在心底说服自己——嗯，一定是这样！</p>
她想了想，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秦医生，新年快乐！后面也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p>
秦少卿点开，看了眼，手指轻动：晚饭吃了？</p>
宁潇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回了一个“嗯”。</p>
“我还没吃。”</p>
“？”</p>
“值班。”</p>
宁潇潇看着手机屏幕，咬着唇想了一下，“医院好像有值班费吧，你可以拿那个钱去买饭。”</p>
秦少卿一口咖啡差点喷了。</p>
他是那种缺钱买饭吃的人？</p>
看来他也是太无聊了，竟然跟这个“单蠢”的丫头闲扯。</p>
之后，他再没有回复。</p>
另一边，谢婉瑶看着狼藉不堪的厨房，差点以为自己家里遭人抢劫了。</p>
她衣袖一撸，有些认命地道：“你让开。”</p>
顾时远黑浓的眉眼扬起，“我帮你打下手？”</p>
“不用了。”</p>
谢婉瑶简单地做了四个菜，两个人沉默地吃着，她很明显不想跟他多谈，吃完饭后，她收拾好厨房，拎着垃圾袋准备下楼去扔。</p>
男人想伸手接过来，“我去。”</p>
她一下子避开，“不用。”</p>
顾时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换鞋出了门。</p>
谢婉瑶来到楼下，扔掉垃圾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拢了拢围巾，把自己的面容遮住，走到小区对面的一家药房。</p>
进去后，她直接询问避孕药在哪里，走过去，拿了一盒付款。</p>
等她再回到家后，她直接到厨房去倒水，准备喝药。</p>
男人突然从她身后出现，“你在喝什么？”</p>
谢婉瑶手一抖，药落在了地上，男人眼疾手快地抓起了药盒，看了一眼，眸底瞬间凝成风暴。</p>
“你刚才下去就是买这个？”</p>
谢婉瑶伸出手，神色冷而坚决，“给我。”</p>
“回答我！”</p>
“你都看到了，还要我回答？”</p>
“……”顾时远盯着她，幽暗的眸子里闪过莫名的情绪，他突然手臂一扬，整个药盒从窗户飞出去！</p>
谢婉瑶惊震地睁大眼，看着药盒从眼前飞走，她终于气不过地道：“顾时远，你是不是疯了？”</p>
“……”顾时远张了张口，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没说出口，顿了一下，他换了种方式开口，“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就生，老子养。”</p>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谢婉瑶出口反驳，这两天他们俩一直在一起，虽然她算过，这几天是她的安全期，可她不敢再冒那个险了。而且自从她上一次流产之后，身体也比从前更畏寒，加上工作繁重，她的大姨妈也开始有点不准时，万一再有意外，她赌不起了！</p>
她转身就还想出门再去买，男人这次却很霸道地拦住她，“不要去！”</p>
谢婉瑶视线冷凛地射向他，“顾时远，我谢婉瑶还没到那么任你糟践的地步！”</p>
“我说了不要去！不需要！”</p>
“……”</p>
谢婉瑶惊觉不对劲，她美艳的眸子倏地抬起，“什么意思？”</p>
顾时远一时失言，望着女人的眼睛，有些话，他根本说不出口。</p>
谢婉瑶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刚才那句‘不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在超市的时候，他也说了句“不需要”，当时她还以为他随口说说的，可是现在一想，倒觉得这两个“不需要”好像别有他意。</p>
女人的视线逼迫着他，顾时远如鲠在喉，良久，他才轻声道：“不需要吃药，那样太伤身体了。”</p>
谢婉瑶有些不相信。</p>
“我说真的，你之前流产的时候，医生说过，你的身体现在大不如以前，这些药我知道副作用很大，吃了没好处。”</p>
“可……”</p>
“我说了，万一有了，生下来我养。”只是这种几率……</p>
要让他亲口告诉她，她以后可能不会再怀孕这种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能骗一时是一时吧，另一方面，他也想有奇迹发生，医生当时也没有肯定，只说她受孕困难，但不代表没有机会不是？如果告诉她，也不过是增加她的伤心。</p>
“可我不愿意！”谢婉瑶被伤过一次，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她还忘不了当时的感觉。“我不会再跟你生孩子了，顾时远，你逼我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忍受，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跟你有孩子的牵绊！”</p>
她强调几遍，顾时远无奈，只得抱紧她，“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不好？”</p>
“不好！”</p>
“我赌不会有孩子！如果真的有了，从此以后，你让老子做什么，老子就做什么，二话都没有！而且我也可以答应，到时候我们之间的交易也结束了！你想离开，还是想做什么，老子绝对不干涉！”说完他还发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p>
谢婉瑶却根本听不进去：“顾时远！我说了，我、不、愿、意！”</p>
“那你总得为你自己的身体考虑吧，避孕药吃多了引起副作用，会很难再孕的。以后你想要孩子了却要不到，那怎么办？”</p>
“……”</p>
这句话，总算成功让谢婉瑶停止了挣扎，她当然知道避孕药的副作用，可她更加不敢冒险啊。</p>
“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男人轻哄着，见她犹豫不决，就怕她再改变主意，连忙带着她回到客厅。“累了一天了，我们找个电影来看。我陪你。”</p>
谢婉瑶心绪不宁，根本没心情。</p>
她不知道，男人今晚的这一番话，却改变了他和她以后的人生。</p>
年节过完以后，人们也开始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p>
一个月后，江煜棠跟叶凉烟打电话聊的内容就变了。</p>
“咳，今天有什么感觉没？身体还好吗？”</p>
叶凉烟：“……”</p>
当他询问了三遍以后，叶凉烟终于反应过来，她有些无奈地道：“没有，我一切正常。”</p>
“要不要去测一下？好像有那个什么检测的试纸吧？”</p>
叶凉烟：“……”</p>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叶凉烟无奈地测了一下。</p>
虽然她有点心理准备，但当结果显示出来，她还是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像是松口气，可又有一点小失望。</p>
她把结果拍了照，发给江煜棠，虽然她看不到他的反应，但恐怕，他应该跟她差不多的感觉吧。</p>
而在两个月后，谢婉瑶在一次拍翻滚的戏后，却突然晕倒了。</p>
紧急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医生笑着对她宣布，“恭喜你，谢小姐，你怀孕了！”</p>
－－－－－－题外话－－－－－－</p>
看到标题有些激动的请举手！</p>
我尽力了……╮（╯▽╰）╭</p>
谢婉瑶擦了擦脸，狠下心道：“顾总，你和我之间，除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你是顾时远，盛京名门少爷，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女明星，你不在意面子，但你的家庭呢？他们不会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攀上关系的，他们能接受吗？这是其一。其二，你本身的名声你自己心底清楚，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也很清楚，为了上位，我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我出卖不了我的心和爱情。我只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可以全心全意地爱我，宠我，唯我一人。请问你能做到吗？”</p>
顾时远眸色幽暗，他张了张口，谢婉瑶却没给他机会开口，“其三，没错，我是怀过你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既然这样，我们俩之间又何必再因为他而有牵扯？别忘了，我跟你之间，自始至终，只有交易！”</p>
女人冷静到绝情的话语让顾时远怔了一会，他黑冷幽深的潭底一片凛色，薄唇轻勾，“是这样吗？只有交易？”</p>
他才不信她的鬼话！一个人的感觉和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不相信她会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就连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p>
“好，你说只有交易，那咱们就来谈谈交易，如何？”</p>
谢婉瑶眸子微睁地看着他，“什么交易？”</p>
“上一次，是你主动来找我，那这一次，我找你，这样咱们也算是扯平了。”</p>
“不！”谢婉瑶一怔，拒绝的很干脆，“我现在不需要。”</p>
“是吗？”男人的嘴角凌厉勾起，“那就由不得你了。你想跟我划清界线，但你别忘了，我能捧红你，自然也能打压你。只要你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你觉得得罪了我，你还能有出头的那一天吗？”</p>
“……”谢婉瑶震惊地盯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p>
“怎么？你很惊讶？”男人的笑容痞痞的，恶劣至极，“早在你拒绝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你现在想改变心意也来得及。是想做我顾时远未来的老婆，还是想做我的地下情人，我都可以，你随意。”</p>
他抛给她这个选择题，无异于把她逼上绝路。</p>
“顾时远！”</p>
男人视线紧攫住她，“想清楚了，我可是说到做到。”</p>
谢婉瑶现在是追悔莫及！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却没想到他绝情起来，比她想象的还恐怖。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说了拒绝，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人家，轻易的一句话，就能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掉……可这就是现实！</p>
他太清楚她了，知道她不会放弃现在的成绩，那么他的这道选择题，等于是逼她不得不跟他在一起。</p>
她的眸眶还有泪意隐忍，视线狠厉地瞪着他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不自觉地心肠柔软，但他现在必须硬下心来，否则这女人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去！</p>
“……好。”</p>
谢婉瑶点下头，又再次点下头，她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下来，可她很快别开眼，伸手抹去泪，“顾总，你别忘了今天你所说的话，这只是交易，我不可能答应跟你在一起。所以……我选后者。”</p>
“好。”顾时远也干脆，他一把勾起她的腰，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闭上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p>
他的双臂紧紧地缠住她的腰，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可女人却强硬的很，他微微放开她，“既然是交易，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p>
“……”</p>
谢婉瑶别开脸，根本不想说话，甚至不想看到他这个人。</p>
“张开嘴。”</p>
“……”</p>
“好，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p>
顾时远突然打横抱起她，一低头，薄唇落在她的微微敞开的前襟里，谢婉瑶浑身一哆嗦，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凉意从心底升起。</p>
……</p>
翌日。</p>
谢婉瑶眼睑轻动，醒了过来，可是浑身仿佛被车碾压过一样，痛得她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p>
过了一会，她翻过身，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p>
昨晚的一夜在眼前过了一遍，她闭上眼，烦躁地双手捂了捂脸。随后她掀开被子起床，屋内开了暖气，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就出去了。</p>
走到客厅的时候，却隐约听到说话声，她惊讶地抬眸，看到男人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看到她后，跟电话里的人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径直走过来。</p>
站在她面前，他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谢婉瑶眸光冰冷，看到他就没好脸色。</p>
顾时远也不介意，反而笑得有些欠揍，“今天过年，你想怎么过？”</p>
谢婉瑶绕过他，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p>
等她洗漱出来，一把被男人拉住，强迫地带到沙发前坐下，而且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从后面紧紧拥着她的那种抱法，谢婉瑶浑身不自在起来，忍不住挣扎，男人一把锁住她，“别乱动。”</p>
随后，他拿着手机，点开页面，“这上面有各种过年玩法，你想玩什么？”</p>
谢婉瑶连看都没看，她什么都不想玩，累都快累死了……</p>
她也不想跟他说话，他昨晚那样对她，说的话那么绝情，可是今天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接受不了这样。</p>
“现在是过年，你难得休息，我帮你请了几天假，要不我们一起去国外度个假？”</p>
“什么？”谢婉瑶忍不住吃惊地回过头看他，两人紧紧挨着，距离很近，她目光轻闪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你凭什么帮我请假？”</p>
“其实也不算是请假吧，你的剧组明天开始，集体休息一个星期。”男人说的很随意。</p>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剧组要赶工，休息一个星期，那得有多大的损失？</p>
“怎么不可能？”</p>
“……”谢婉瑶有些惊觉地瞪着他，“你做的？”</p>
男人点头，“嗯。”</p>
谢婉瑶：“……”</p>
“你先看看，想去哪玩，欧洲？澳洲？澳洲现在不错，是夏天，不用这么冷。对了，你要是想看冰雪什么的，我们也可以去滑雪……”</p>
见他说的起劲，谢婉瑶很无语，心中也有莫名的火气蹭蹭往上涨，“顾时远，你能不能正常点？”</p>
男人一顿，目光盯着她，“操，老子现在正常的很！”</p>
“……”</p>
他突然幽幽地道：“其实哪也不去也挺好，我们就在家里玩。”</p>
这个“玩”，他说的格外暧昧，谢婉瑶忍不住推开他，“让我下去。”</p>
她滑下他的腿，走去厨房。</p>
男人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女人穿了一身睡衣，脚上一双粉红色的卡通拖鞋，波浪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看上去居家而随意。</p>
他嘴角轻轻扬起，这样的她，更让人觉得真实点，总比那个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爱多了。</p>
她太冷，大概是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她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先竖起一层坚硬的壳，而她自己就缩在里面不愿意出来，既然这样，他只能强势地闯入，然后慢慢地让她知道，他可以做到只宠她，只爱她……</p>
他来到厨房，猛不丁地从后面一把抱住她。</p>
“啊——”</p>
谢婉瑶吓了一大跳，刚倒好的水杯还洒了一点出来，她忍不住回过头，“你神经病啊！”</p>
男人呵呵地笑出声，居然一个字都不反驳。</p>
谢婉瑶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他真是病的不轻！</p>
……</p>
卫生所内，一夜大雪过后，路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周围仿佛被雪笼罩，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致。</p>
午饭过后，叶凉烟和江煜棠两个人紧挨着，围着火炉而坐。</p>
“这样的雪景，在盛京倒是很难见到。”江煜棠看一眼窗外，由衷地道。</p>
“那是当然。”</p>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p>
叶凉烟被他说笑了，抬起眸子道：“要是我说真的呢？”</p>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不了。”</p>
叶凉烟原本就一句无心之语，可是看他这么笃定，她倒是有点较真起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来到这里以后，真的觉得这里很不错，没有大城市的那种繁华和匆忙，农村的生活虽然落后很多，却也有很多大城市没有的朴实和简单。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我觉得我学到的东西，更能帮助那些需要的人。”</p>
江煜棠只是淡笑地看着她。</p>
叶凉烟有些急了，“你说话啊。”</p>
“你不舍得的。”</p>
“不舍得什么？”</p>
“我。还有……”他的大手突然落到她的腹部，“他。”</p>
叶凉烟：“……”</p>
她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红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p>
“总是会有的。”就算这次没有，他也不会允许一直没有。</p>
叶凉烟说不过他，索性转开了话题。</p>
没多久，紧闭的大门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p>
“有人吗？有没有医生在啊？”</p>
叶凉烟赶忙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人，叶凉烟认出他就是张大娘的儿子，男人见到她时也明显松一口气，“叶医生，你在就太好了！我媳妇她刚才突然肚子痛，你快去看看，我娘说估计是要生了！”</p>
叶凉烟一惊，“好，我这就去。”她转身回到屋内，拿上所需的医药箱，连忙换鞋就要出去。</p>
“哎，等等！”江煜棠拉住她，给她围上了围巾，戴上帽子，“外面冷，多穿点。”</p>
从这里到张大娘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脚程，现在外面都是雪，路面肯定不好走，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呢，万一再耽误下去，产妇和孩子都有危险那就麻烦了。</p>
她神色着急，江煜棠也知道，穿戴好之后，他自己也很快拿起皮手套戴上，又接过了她身上有些沉重的医药箱。</p>
叶凉烟疑惑，“你这是干嘛？”</p>
“我陪你一起去。”</p>
“不用了……”</p>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一把圈住她的肩膀，“走吧，生孩子时间没有早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p>
叶凉烟微微勾唇，也就没再说什么。</p>
三个人一路迎着风雪赶到了张大娘家，一进屋，叶凉烟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嗷叫。</p>
她接过医药箱，对着男人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有事我会叫你们。”</p>
她转身进到卧房，女人躺在床上，张大娘在一旁紧张地握着儿媳妇的手，连声安慰，“没事，没事，女人生孩子都要经过这一遭，忍忍过去就好了啊……大柱已经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p>
叶凉烟来到跟前，张大娘见到她，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叶大夫，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你快来帮我儿媳妇看看……”</p>
叶凉烟拿起医用手套戴上，帮女人检查了一下。</p>
“宫口开了三指，还有一会。”她说道，张大娘没听明白，“三指是什么意思？”</p>
床上的女人疼的受不了，她看着叶凉烟，“叶医生，我，我太疼了，你能不能……帮我剖腹产？”</p>
剖腹产？</p>
叶凉烟看了一眼四周，这就是普通人家的卧房，不论从哪方面来看，也不适合做手术，况且只有她一个人是医生，根本没有人可以帮她，那样的危险系数更大。</p>
“霞子。”叶凉烟喊着产妇的名字，“你的胎位很正，而且你的高血压现在也降下来了，很适合顺产，况且这里不是手术房，也只有我一个医生，我不能帮你冒险做手术。”</p>
霞子痛的轻轻闭眼，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求剖腹产有点不现实，可她实在太痛了。</p>
“可是我很痛！真的很痛！”</p>
“每个人对疼痛的感知不一样，你这才刚开始，你不能躺在这，起来活动活动，那样可以促进产程，还可以减少一些痛感。来，我帮你起来——”</p>
叶凉烟伸手扶起她，张大娘也过来帮忙，两个人把搀扶着她站起来。</p>
“你靠着我，尽量多走走。”</p>
霞子挺着大肚子，颤巍巍地挪动脚步。她痛的受不了，叶凉烟道：“我教你怎么呼吸，那样可以缓解疼痛，也可以减少浪费不必要的体力。”</p>
在她的帮助下，霞子果然不再那么大声喊叫。</p>
叶凉烟又跟张大娘道：“阿姨，你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霞子这样我看是没吃东西吧？没有力气怎么生孩子呢？”</p>
张大娘明白过来，直点头，“对对，你说的对，我都忘了这事，我这就去煮碗面来。”</p>
有了叶凉烟在这，原本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一家人，像是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p>
晚上七点十分，霞子顺利产下一名男婴，重七斤三两，母子均安。</p>
张大娘一家人都乐坏了，对叶凉烟更是感激不尽，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的，叶凉烟也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p>
“张大娘，你们都别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p>
“不不不，叶大夫啊，要不你在这，我们一家人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大娘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叶大夫，还有这位是你丈夫对吧，忙活了半天，连口茶水都没给你们倒呢。大娘说话直，你们别介意。今天是过年，害的你们都不能好好团聚一下……我家里有饭有菜还有现成的饺子，不如你们就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p>
“……”</p>
叶凉烟和江煜棠对看一眼，现在外面天色已黑，要是回去再做饭也不是不行。</p>
张大娘一家人都十分客气地邀请，叶凉烟不太习惯，江煜棠却道：“几位不必这么客气，我们留下来就好。”</p>
一听这话，张大娘格外高兴，“那就太好了，老头子，你晚上陪这位江先生多喝几杯，我去厨房下饺子。”</p>
叶凉烟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江煜棠，男人一笑，“他们一家人这么感激你，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去再做饭我也舍不得。就在这里吃点吧，他们也会更高兴的。”</p>
叶凉烟一笑，“嗯。”</p>
坐上桌吃饭时已经八点多了，大柱在门前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也把这个新年映得更加喜庆。</p>
张大爷频频给江煜棠敬酒，江煜棠也从未推辞，两个人喝着，聊着，张大娘客气地为他们布菜，“我们这农村小地方，叶大夫你们都是大城市里来的，千万别嫌弃啊。”</p>
“哪儿的话，张大娘您太客气了！”</p>
“要不是叶大夫，我们家今天这个年还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呢，有你在，我们现在一家人才能这么高兴。”</p>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张大娘又道：“这是我们自己家包的，叶大夫，江先生，你们吃，千万别客气。”</p>
叶凉烟偏头看着江煜棠，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俊脸上大概是因为喝了酒，有点微醺的红。她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跟人亲近的人，哪怕是在江家吃饭，他都不曾这样轻松过。</p>
张大娘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突然感叹一句：“我真是没想到啊，叶大夫你这么年轻都结婚了，本来呢，对面李家村的老项，年前他还拖我准备问问你有没有对象呢，他家的儿子也在外面的大城市，还想……呃，算了算了，我啥都没说哈……”</p>
张大爷暗中捅了一下张大娘，斥道：“你这老婆子胡说些什么呢！”</p>
“是我多嘴，是我多嘴了。叶大夫你别介意。”</p>
“当然不会。”</p>
张大爷道：“你瞅瞅，江先生和叶大夫，他俩多般配啊。”</p>
“是是是。”</p>
晚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叶凉烟叮嘱产妇和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项，又留下了药品，这才和江煜棠回卫生所。</p>
路上，雪景映着四周仿如白昼，江煜棠喝了点酒，突然一把伸手搭上了女人的肩头。整个身体施压上去。</p>
叶凉烟回过头，“你干什么？”</p>
“累了，歇歇。”</p>
“你什么都没做，你倒累了？”</p>
男人身上一阵酒气传来，想来他是喝醉了。叶凉烟啐道：“谁让你喝那么多杯酒，张大爷的酒量据说有一斤多，你也不知道挡挡。”</p>
“我是替你喝的。”</p>
“……”</p>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终于回到了卫生所。</p>
江煜棠是真喝醉了，他以往应酬时喝酒，很少醉过，可是今晚他很高兴，以前他没觉得医生有多了不起，各行各业，各司其职而已。对叶凉烟选择医生这个职业也只有尊重，没有再多的感觉。可是今晚当他看到张大爷一家人对叶凉烟的态度，他突然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仿佛比他自己谈成一笔生意还要值得高兴。</p>
叶凉烟打来热水，伺候他梳洗。</p>
江煜棠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望着女人清丽温柔的侧脸，灯光下愈加显得娴静温婉，“老婆，老婆……”</p>
叶凉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喝醉酒跟个孩子似的。</p>
叶凉烟拧了一个热毛巾，准备给他擦脸，想不到男人却一把抱住她的腰，两个人纷纷倒在床上，他嘴里还一直咕哝地喊着“老婆”，叶凉烟推他又推不开，“你先放开我。”</p>
“老婆，你继续在这里，我没关系，没关系……”</p>
“……”</p>
叶凉烟有些意外地望着他，男人的眼眸轻阖，嘴里吐着酒气，“我会……再来看你。”</p>
叶凉烟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p>
眸底，一片温情。</p>
……</p>
江煜棠只有四天的假期，接下来的几天卫生所里都没有病人来，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一晃眼他就要回盛京了。</p>
叶凉烟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吃完饭后，她送他去路边。</p>
太阳出来了，积雪也在开始融化，叶凉烟送了许久，江煜棠转身一把抱住她，“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再远我怕我会拉着你一起回去了。”</p>
叶凉烟忍不住笑出来，却挥不去离别的愁绪，他来的时候是惊喜，离开的时候却是满满的不舍。</p>
江煜棠拍了拍她的背，“好好照顾自己。”</p>
“你也是。”</p>
他重重地吻了吻她的唇，叶凉烟微闭上眼，男人忽然转到她的耳边，悄声道：“如果有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p>
叶凉烟：“……”</p>
回过神后，男人已经转身离开。</p>
叶凉烟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好在第二天，邢子游和徐丽也都过来了，正月初五，卫生所里也开始接待患者，在这里的生活又重新开始了。</p>
而在盛京，这几天对于谢婉瑶来说，却是过的“水深火热”。</p>
她打电话给剧组，得到确切的休息一个星期的消息，她只能无语地瞪着男人一眼，这也就罢了，在这之后，男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在家里，他也在，赶都赶不动。</p>
她难得休息这么久，想出门去采买，男人也紧跟着。</p>
两个人到了超市，她戴着围巾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反正现在是冬天，倒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可是男人却招摇过市地喊她“婉瑶，婉瑶……”，谢婉瑶只得警告他道：“你再这样喊，就算你要封杀我我也要反悔了！”</p>
男人挑起眉，凑在她身边，不要脸地道：“那喊什么？媳妇？老婆？亲爱的？”</p>
“……”</p>
谢婉瑶扭头就走，懒得再跟他啰嗦。</p>
她在前面推着推车，男人就跟在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样。</p>
谢婉瑶拿起一包零食，她已经打算好了，这几天哪也不去，就宅在家里看看电影，彻底放松一下。</p>
男人的手臂伸出来，一把把零食又放回货架上。</p>
“你做什么？”</p>
“这些垃圾食品，吃着不健康。”</p>
“我健不健康，关你什么事？”</p>
“当然关老子的事。”男人俯身在她耳边，眼角带出一抹轻佻，“如果你瘦了，或是病了，你说老子是不是就没得享受了？”</p>
“……”</p>
跟这么个流氓无赖，简直没法沟通！</p>
谢婉瑶气怒地推着车走了。</p>
顾时远邪笑，两人来到蔬菜区，他把各种新鲜水果和蔬菜往购物车里放，谢婉瑶忍着，可是忍了几次，她还是忍不住道：“你拿这么多菜做什么？你要做饭？”</p>
“当然不是，你来做。”</p>
“……”</p>
过了一会，谢婉瑶说：“你不是嫌弃我做的难吃？”</p>
男人看她一眼，“以后不管多难吃，我都会吃完。”</p>
“……”</p>
她是不是还得感激他这么给面子啊？！</p>
冷哼一声，她连逛下去的心情都没了，索性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p>
男人紧跟上，他一手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格外登对。</p>
到了收银台，谢婉瑶把东西拿出来，一转头，却看到顾时远正盯着旁边的小货架看着，她目光扫了一眼，瞬间脸红起来。</p>
货架上摆放着计生用品，而且好像是今天做活动，买一赠一。</p>
旁边的售货员看顾时远一直在看，就上前推销起来，“先生，要买吗？今天超市做活动。”</p>
顾时远抬起眸，“不用了，我们不需要。”</p>
售货员：“……”</p>
谢婉瑶：“……”</p>
就连一旁收银员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脸红起来。</p>
谢婉瑶赶紧付了钱，提着购物袋就走了，恨不得压根不认识他。</p>
回到家，谢婉瑶忍不住道：“顾总，你都没事可做吗？还是没地方去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p>
“现在是过年，哪份工作不放假？老子也要休息的好吗？”</p>
“你想休息可以回你自己家去。”</p>
“我家里又没有你，我回去做什么？”</p>
“……”</p>
“去做饭，我饿了。”</p>
谢婉瑶气得把购物袋往厨房一放，“要吃你自己做去！”</p>
她进了卧房，直接锁了门，一下子扑倒在大床上。</p>
睡眠严重不足，而且也累的够呛，她是没力气再去伺候他了。</p>
迷迷糊糊间，她竟睡着了。</p>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p>
冬天里天色暗下来的早，看一眼时间，不过才六点多。</p>
外面传来一些动静，她打开房门，却惊讶地看到男人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右手拿着把刀，嘴中还在念叨着什么。</p>
她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手机正摆在一边，跟里面的人视频对话中。</p>
“操，我说，这他妈的怎么切啊？”</p>
“……”</p>
“你丫的能不能说慢点？然后呢？还要怎么样？这样？”</p>
“……”</p>
谢婉瑶黑脸，走过去，男人比较专注，并没有发现她，倒是视频里的人先看到她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的救星到了。婉瑶，这家伙交给你了。”</p>
秦少卿直接掐断了通话，想想他多不容易啊，大过年的还要值班就算了，还要被损友拉着开视频，两个大男人开视频聊天，真是好膈应，他得去喝点咖啡压压惊。</p>
一边端着咖啡喝的时候，他一边刷起了朋友圈。</p>
里面，宁潇潇刚好发了一个最新动态，配着的是家里的年夜饭图，一大桌子的菜，还有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看着这个表情，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她那张圆乎乎的苹果脸，捏起来的手感格外软腻。</p>
他点了评论，写道：多吃点，你爸妈很辛苦，养个小猪不容易。</p>
点了发送。</p>
另一边，宁潇潇正无聊地刷朋友圈，看到很多点赞和评论的，然而当看到秦少卿的评论时，她瞪圆了眼！</p>
第一反应就是：啊啊啊！他手滑了吧？</p>
然后在心底说服自己——嗯，一定是这样！</p>
她想了想，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秦医生，新年快乐！后面也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p>
秦少卿点开，看了眼，手指轻动：晚饭吃了？</p>
宁潇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回了一个“嗯”。</p>
“我还没吃。”</p>
“？”</p>
“值班。”</p>
宁潇潇看着手机屏幕，咬着唇想了一下，“医院好像有值班费吧，你可以拿那个钱去买饭。”</p>
秦少卿一口咖啡差点喷了。</p>
他是那种缺钱买饭吃的人？</p>
看来他也是太无聊了，竟然跟这个“单蠢”的丫头闲扯。</p>
之后，他再没有回复。</p>
另一边，谢婉瑶看着狼藉不堪的厨房，差点以为自己家里遭人抢劫了。</p>
她衣袖一撸，有些认命地道：“你让开。”</p>
顾时远黑浓的眉眼扬起，“我帮你打下手？”</p>
“不用了。”</p>
谢婉瑶简单地做了四个菜，两个人沉默地吃着，她很明显不想跟他多谈，吃完饭后，她收拾好厨房，拎着垃圾袋准备下楼去扔。</p>
男人想伸手接过来，“我去。”</p>
她一下子避开，“不用。”</p>
顾时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换鞋出了门。</p>
谢婉瑶来到楼下，扔掉垃圾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拢了拢围巾，把自己的面容遮住，走到小区对面的一家药房。</p>
进去后，她直接询问避孕药在哪里，走过去，拿了一盒付款。</p>
等她再回到家后，她直接到厨房去倒水，准备喝药。</p>
男人突然从她身后出现，“你在喝什么？”</p>
谢婉瑶手一抖，药落在了地上，男人眼疾手快地抓起了药盒，看了一眼，眸底瞬间凝成风暴。</p>
“你刚才下去就是买这个？”</p>
谢婉瑶伸出手，神色冷而坚决，“给我。”</p>
“回答我！”</p>
“你都看到了，还要我回答？”</p>
“……”顾时远盯着她，幽暗的眸子里闪过莫名的情绪，他突然手臂一扬，整个药盒从窗户飞出去！</p>
谢婉瑶惊震地睁大眼，看着药盒从眼前飞走，她终于气不过地道：“顾时远，你是不是疯了？”</p>
“……”顾时远张了张口，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没说出口，顿了一下，他换了种方式开口，“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就生，老子养。”</p>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谢婉瑶出口反驳，这两天他们俩一直在一起，虽然她算过，这几天是她的安全期，可她不敢再冒那个险了。而且自从她上一次流产之后，身体也比从前更畏寒，加上工作繁重，她的大姨妈也开始有点不准时，万一再有意外，她赌不起了！</p>
她转身就还想出门再去买，男人这次却很霸道地拦住她，“不要去！”</p>
谢婉瑶视线冷凛地射向他，“顾时远，我谢婉瑶还没到那么任你糟践的地步！”</p>
“我说了不要去！不需要！”</p>
“……”</p>
谢婉瑶惊觉不对劲，她美艳的眸子倏地抬起，“什么意思？”</p>
顾时远一时失言，望着女人的眼睛，有些话，他根本说不出口。</p>
谢婉瑶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刚才那句‘不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在超市的时候，他也说了句“不需要”，当时她还以为他随口说说的，可是现在一想，倒觉得这两个“不需要”好像别有他意。</p>
女人的视线逼迫着他，顾时远如鲠在喉，良久，他才轻声道：“不需要吃药，那样太伤身体了。”</p>
谢婉瑶有些不相信。</p>
“我说真的，你之前流产的时候，医生说过，你的身体现在大不如以前，这些药我知道副作用很大，吃了没好处。”</p>
“可……”</p>
“我说了，万一有了，生下来我养。”只是这种几率……</p>
要让他亲口告诉她，她以后可能不会再怀孕这种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能骗一时是一时吧，另一方面，他也想有奇迹发生，医生当时也没有肯定，只说她受孕困难，但不代表没有机会不是？如果告诉她，也不过是增加她的伤心。</p>
“可我不愿意！”谢婉瑶被伤过一次，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她还忘不了当时的感觉。“我不会再跟你生孩子了，顾时远，你逼我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忍受，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跟你有孩子的牵绊！”</p>
她强调几遍，顾时远无奈，只得抱紧她，“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不好？”</p>
“不好！”</p>
“我赌不会有孩子！如果真的有了，从此以后，你让老子做什么，老子就做什么，二话都没有！而且我也可以答应，到时候我们之间的交易也结束了！你想离开，还是想做什么，老子绝对不干涉！”说完他还发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p>
谢婉瑶却根本听不进去：“顾时远！我说了，我、不、愿、意！”</p>
“那你总得为你自己的身体考虑吧，避孕药吃多了引起副作用，会很难再孕的。以后你想要孩子了却要不到，那怎么办？”</p>
“……”</p>
这句话，总算成功让谢婉瑶停止了挣扎，她当然知道避孕药的副作用，可她更加不敢冒险啊。</p>
“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男人轻哄着，见她犹豫不决，就怕她再改变主意，连忙带着她回到客厅。“累了一天了，我们找个电影来看。我陪你。”</p>
谢婉瑶心绪不宁，根本没心情。</p>
她不知道，男人今晚的这一番话，却改变了他和她以后的人生。</p>
年节过完以后，人们也开始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p>
一个月后，江煜棠跟叶凉烟打电话聊的内容就变了。</p>
“咳，今天有什么感觉没？身体还好吗？”</p>
叶凉烟：“……”</p>
当他询问了三遍以后，叶凉烟终于反应过来，她有些无奈地道：“没有，我一切正常。”</p>
“要不要去测一下？好像有那个什么检测的试纸吧？”</p>
叶凉烟：“……”</p>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叶凉烟无奈地测了一下。</p>
虽然她有点心理准备，但当结果显示出来，她还是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像是松口气，可又有一点小失望。</p>
她把结果拍了照，发给江煜棠，虽然她看不到他的反应，但恐怕，他应该跟她差不多的感觉吧。</p>
而在两个月后，谢婉瑶在一次拍翻滚的戏后，却突然晕倒了。</p>
紧急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医生笑着对她宣布，“恭喜你，谢小姐，你怀孕了！”</p>
－－－－－－题外话－－－－－－</p>
看到标题有些激动的请举手！</p>
我尽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