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 释放
钱老爷想通以后，双方就很快签订了协议。</p>
叶子衿达到目的后，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里。</p>
她进了门一看，却发现容峘正盯着桌子上的几个盒子看，白上水和上官轩几个就坐在容峘的对面，其中白上水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容峘。</p>
叶子衿浑身立刻起了恶寒，丫的，要不是知道容峘的性子，她还以为白上水对容峘有啥意思了。这货遇上什么好事，笑得这样淫荡？</p>
“王妃。”白上水一抬头看到叶子衿进来，赶紧站起来给她行礼。</p>
上官轩几个也看到了叶子衿，也跟着站起来和她打了招呼。</p>
他们几个现在是真的服了叶子衿，自从和叶子衿签订好协议后，几个人就从自家出来自立门户了。</p>
叶子衿说到做到，真的将烤鸭、卤菜等配方给了他们，加上叶家庄这边单独供应的各种调料和菜式，五个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赚个钵满盆满了。</p>
这不，上官轩的银楼也很快地崛起，银楼在各州一开张，就引起了众人夫人小姐们的追捧，甚至不少公子哥也用上了银楼的首饰。</p>
“我的戒指？”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是，王妃和王爷的情侣对戒，已经做好。这一次我们过来进货，顺便带过来了。”上官轩笑着回答。</p>
“我试试。”叶子衿十分高兴。</p>
容峘取出锦盒中小的戒指，然后套在了叶子衿的无名指上。接着，他又将那一只大一些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p>
戒指用的是铂金，四周镶嵌的是小钻，中间则是一颗大钻石。戒指的造型更是独特，分开是带着弧形的腾起小海豚，可是两只戒指一靠近就是一颗完整的心。</p>
容峘并不喜欢手上有花哨的装饰，可这一个戒指，他却有些爱不释手。</p>
“戴上以后就是我的人，不许拿下哈。成亲的时候，我们一起换一对。”这个戒指，叶子衿也喜欢，特别是戒指还是她自己设计的。</p>
“人证带来呢？”容峘开始问起了公事。</p>
“王爷的计策真好。我们故意露出破绽，然后守株待兔，果然清理出店里的内奸。他在酱油中再一次下毒的时候，被人赃俱获抓起来了。”金乌击提起内奸，脸色并不好看。</p>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叶子衿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恨。或许，这一次内奸还牵扯到金家的内斗。..</p>
“说来惭愧，范家抓到的也是内奸。”范武堰满脸通红。将内斗摆出来，他真心觉得脸上无光。</p>
“白家倒没有什么内奸。”白上水笑呵呵地说，“抓住的人，是竞争的对手。”</p>
“展家抓到的也是外人。”</p>
几个人一碰头，情况各异。</p>
叶子衿觉得有些棘手，这些所谓的人证要么是内斗的结果，要么就是仇家所谓。但几者之间好似并无瓜葛。</p>
“没有关系，到了展家手里，他们不开口也得开口。”展翼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狠戾。</p>
叶子衿想到展家是做水运生意的大黑帮，也就不难理解展翼宗说的狠话了。</p>
“本王过去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让他们几个人当堂翻供了。”容峘淡淡地吩咐。</p>
几个听出他的画外音，一致点点头。</p>
“路上是否顺利？”容峘问。</p>
“遇上两拨人的击杀。”展翼宗认真回答，“不过全都被漕帮的人给击退了，抓住了其中两个刺客。”</p>
“人呢？”</p>
“想求死不过没能如愿。”</p>
容峘和展翼宗一问一答，问题简单却又带着残酷。</p>
叶子衿对这些阴暗的一面没有兴趣，她选择把玩桌子上的首饰。</p>
上官轩这一次带来的首饰种类比较多，但无疑，每一个都是精品。铂金和钻石很少见，叶子衿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否喜欢这两种首饰。</p>
毕竟，铂金看起来和银子的色泽差不多。而黄金和银子相比，更多的人会选择银子。</p>
“铂金怎么卖？”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铂金钻石，一开始的时候，各府的夫人小姐并不是很喜欢。不过我按照王妃说言，特意请了场子，在酒楼中上演了三天的关于爱情的戏，然后又特意在银楼中推出了铂金和钻石，销路已经被打开了。价格方面，要比黄金贵上一倍。”上官轩笑着回答。</p>
“戏台子也没有白搭。”白上水也笑着说，“让老金的花茶供应，加上各种小点心，奶茶什么的，生意十分火爆。”</p>
谈到生意，少话的金乌击和范武堰也插话进去。</p>
“有没有兴趣再开新店？”叶子衿发出邀请。</p>
“有呀。”</p>
“王妃，又有新的赚钱方式？”</p>
叶子衿的提议不仅金乌击和范武堰、白上水有兴趣，就是正在和容峘说话的展翼宗也被吸引过来了。</p>
“等会儿带你们一起过去看。”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p>
“别等会儿了，现在就去。闲坐也是闲坐了。”白上水笑眯眯地催促。</p>
“行，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叶子衿大笑着说，“新店要是开起来，漕帮又要忙得马不停蹄了。展翼宗，你最好多拉拢一些身手好的江湖人。我可不敢保证，以后到底有多少人会对货物眼红哟。”</p>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p>
叶子衿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带着他们往容峘的院子走去。</p>
“作坊开在王爷的宅子里？”白上水目瞪口呆地问。</p>
“大作坊还没有盖起来，先就这么着了。”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对了，你们几个家伙时常过来，总不能老住在平安镇的客栈内，你们难道就不能在叶家村附近找个地方盖个宅子吗？”</p>
“被王妃这么一提醒，我们还真有这么个打算了。”白上水第一个答应下来，“派几个贴心的人在这边守着，加上附近买下的庄子，倒是省事了。”</p>
“王妃，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在叶家村买个地方盖房子？”上官轩也没有意见。</p>
“叶家村的地，你们就别想了。”叶子衿摇摇头。“不过，村外的荒地还有不少，你们可以盖在那边。”</p>
“你也太狠了吧。让我们住在荒郊野外？”白上水开玩笑。</p>
“瞎扯淡。”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解释，“别看叶家村外面是一片荒地，但我可以和你们打个赌，不用三年的时间，那一片荒地还不知道会涨多少的价格呢？”</p>
“涨价？”金乌击一愣。</p>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笑着点点头，“行，我们就在那片盖院子了。荒地也无碍，咱们五家先盖了宅子，再派人过去守着，不怕没有人跟着过去。”</p>
“对，再说了，那边离村子里也就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往来也很方便”范武堰不在乎宅子盖在何处。</p>
展翼宗更不在乎房子盖在哪里，“我已经签订下了一个镖局，这一带肯定是要有一个镖局的人过来驻守。”</p>
“这样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p>
几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就确定好了村子的定向。</p>
当然说话之间，几个人也到了偏院的作坊内。</p>
叶子衿和容峘先让他们到了纺织的院子里。因为纺织的机器占地，所以这一处院子里就被搭建起来，其实也就是院子上空用厚实的油布搭起来。密不透风，大家倒是也不觉得冷。只是光线不太好，所以棚子里到处都挂了琉璃灯。</p>
白上水几个一进去，眼睛就不够用了。</p>
特别是白上水，白家本来做的就是丝绸生意，所以他对织布流程并不陌生。但越清王这儿绣娘们用的织布机明显和他熟悉的织布机并不同。</p>
更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绣娘织的布还带着挑纱？这样的布料谁会用？</p>
绣娘们并没有因为多了人而慌乱。她们被叶子衿教导过，工作时间，就算是她和越清王过来，也可以不行礼。</p>
“布料软和倒是挺暖和，只是这样的料子，能干什么？”白上水苦笑着问。</p>
“去隔壁院子看看就知道了。”容峘淡淡地回答。</p>
白上水等人见他卖关子，只好带着浓浓的疑惑一起跟着他和叶子衿到了隔壁的院子里。</p>
这一处院子，要比织布的院子热闹许多。</p>
“黑色线赶紧补上。”</p>
“兔耳朵没有了。”</p>
“快，再多一些棉花。”</p>
“成品拿过去包装好。”</p>
四十多女子，全都在手不停地忙碌着。有的一边缝针，一边在要自己缺少的货源。</p>
“兔子？”</p>
“会坏笑的兔子？”范武堰目瞪口呆看着白布上堆放的玩偶。</p>
这些玩偶大小不一，神态各异，更可笑的是，不管是大兔子还是小兔子，身上居然都穿着衣服。</p>
穿着衣服的兔子，算不算妖怪？那只兔子露出地两颗大门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还有那边的兔子居然是眯眯眼，看着有些色色的，很不正经呀。</p>
看着大小不一的玩具兔子，白上水几个瞬间觉得颠覆了人生的观念。</p>
“露出门牙的兔子，叫兔八哥，眯眯眼的兔子，叫流氓兔。”叶子衿解释。</p>
还流氓兔了，果然是一种不正经的兔子。</p>
“子衿，你看我们做的小熊。”叶子楣抱着几个小熊出来。熊也有大有小，各个熊样也不同。</p>
白上水看到一只小熊穿得汗衫居然才到肚脐眼，忍不住笑起来。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些玩具是叶子衿的杰作。</p>
也只有叶子衿的脑子，才会相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p>
“毛巾来了，一组的人赶紧封边绣上标志。”陶杏儿叫起来。</p>
“玩偶的衣服，赶紧裁好。”就连看起来温柔的梅氏和方彩霞，在这种环境中，嗓门也亮起来了。</p>
所有的人，全忙得不可开窍。</p>
“这是毛巾，可以用来擦手洗脸，也可以用来洗澡。”叶子衿随手到货架上拿起一条毛巾展示给白上水等人看。</p>
白上水几个一眼就看出，这边所谓的毛巾，其实就是隔壁绣娘们编织的跳针布料。刚刚他们几个还怀疑这种带着挑纱的布料能干什么，这会儿叶子衿就告诉他们用途了。</p>
还别说，不起眼的布料，经过封边，加上毛巾一头绣上叶子和几个稀奇古怪的线条，看着感觉就不同了。</p>
“吸水性很强，又柔软，你们每个人拿两条回去试用一下，也好以后定价向别人介绍。”叶子衿随手从架子上抓了几条毛巾丢给白上水等人。</p>
白上水几个也没有矫情，笑嘻嘻接过毛巾后，道谢了几句。</p>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两项生意。”容峘的声音依旧很冷。</p>
不过白上水几人已经熟悉了他的冷脸，一个个都笑着应承着了。</p>
叶子衿也不点破，她想看看白上水等人一会儿的惊讶之色。</p>
容峘最后让白上水他们看到的东西，的确让几个人大吃一惊。</p>
“这些是瓷？”上官轩进了屋子后，顾不上自己的脸面，直接蹲下身体，用手摸着地上的瓷砖问。</p>
“不错，全都是烧出来的瓷器。”容峘淡淡地解释，“这些瓷器不能直接铺在地上，而是要用专门的土料黏合。此外，这种瓷砖还可以装在灶台上。”</p>
“光滑，显得特别亮堂。”范武堰点着头赞许。</p>
“用了瓷砖，你们还可以卖拖把。”叶子衿笑眯眯地说，“布庄里用剩下的长布条可以直接做成拖把卖。”</p>
“除去拖把，门口用的草垫子也可以提上日程。”</p>
也就是说，铺上瓷砖以后，还有许多衍生的小产品。</p>
白上水几个人暗暗在心里将叶子衿又一次归为奸商行列。</p>
“摆件也是这一次商品中的一项。”叶子衿笑着说明，“木雕、根雕、瓷器、玉器，各有千秋。因为数量不是太多，你们可以在一个月之类选择固定地日子在茶楼中进行拍卖。这样一来，就可以省掉了单独铺子。”</p>
“毛巾和这些小玩意放在一处卖？”金乌击跃跃欲试。</p>
“玩偶、毛巾可以放在一处卖，此外我们还会赶出一批抱枕，当然也会推出各种的枕套被套出来。棉织品完全可以放在一处卖。后面我们还会推出魔方、跷跷板、儿童座椅、婴儿床、摇摇床、木马等一系列婴幼儿用品。你们看着分类好了。尽量在一系列的东西摆在一个铺子里卖。”叶子衿提出自己的意见。</p>
“等等，王妃你说的快了一些。你说清楚了，什么木马？”白上水眼睛发亮。</p>
“明日会有人送来样品，你们看着就明白了。”叶子衿觉得解释不清楚，想用事实说话。</p>
白上水等人心急，却也没有办法。</p>
他们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居然可以增加这么多好的货物，毫无疑问，今年又是一年大丰收之年。</p>
当然几个人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当初他们选择和叶子衿合作，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p>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家人全都聚在花厅。叶子衿趁机将打好的首饰分给了自家人。</p>
陶杏儿在知道戒指的涵义之后，简直就是爱不释手。</p>
叶子楣对此也十分喜欢得不了了，拉着叶子衿和陶杏儿，三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p>
“王妃，三房夫人在外面求见。”饭菜还没有上来，庄姑先过来告诉叶子衿一个意外消息。</p>
“请她进来吧。”叶子衿淡淡地发话，庄姑听了，就下去了。</p>
“她来干什么？”叶子楣对老宅子那边全都没有好印象，如果不会前几天家里实在缺人，她还不同意让秦氏进入作坊里来了。</p>
不过现在人手还是不怎么足呀，想到这儿，叶子楣叹口气，也就没有多嘴。</p>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马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花厅里的人多，马氏其实还想好好教育叶子楣一顿。</p>
不大一会儿，秦氏就跟在庄姑的后面进来了。</p>
“哎哟，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实在是因为我心急了一些。”秦氏看到白上水等人在，立刻意识到来的不是时候。</p>
“三婶有事？”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是这样的，冰清的女红也还不错。她看她姐的工钱高，她一个人在家又闲得厉害，就央求着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让她也去作坊里干活？”秦氏略显尴尬，她也清楚，叶冰清的性子急，叶子衿并不喜欢她。</p>
可是她想到叶冰清央求可怜的样子，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只好过来找叶子衿了。</p>
“你别误会，要是不方便的话，就让她在家里待着。”秦氏看到容峘的脸色冷下来，而一旁的叶子楣脸上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刻又忍不住解释起来，“我也是看着作坊里缺少人手才多言了几句。”</p>
“行，既然三婶说她的女红没问题，而作坊里的确缺人手，那就让她明天过去上工吧。”叶子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p>
“谢谢你，子衿。那我回去，不打扰你们了。”秦氏大喜。</p>
“我送你。”马氏站起来。</p>
“二嫂，甭客气。我自己出去就行，你这儿还有客人了。”秦氏哪敢让她送，慌忙拒绝，然后出去了。</p>
“三夫人，我送你。”庄姑没有失礼，依旧将她送出了门。</p>
出了门以后，秦氏一个人走在道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房的大院子，心里不禁羡慕起来。马氏生了一个好闺女，当真是一家都跟着享福呀。</p>
谁会想到当初的小灾星，今日居然会咸鱼翻身变成了王妃呢？</p>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p>
“子衿，你怎么答应让叶冰清进作坊？”等秦氏走了以后，叶子楣不禁抱怨起来。</p>
“人都求上门来了，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反正最后所有的玩偶都有人专门检查，如果她的针线活过不了关，再拒绝也不迟。”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p>
“我是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觉得膈应慌。”叶子楣气呼呼地说。</p>
“那你就甭看她。”叶子衿拍着她的手安慰。</p>
“你呀，性子就是急。”马氏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村里的人全都在作坊里上工，只外了她一个，像话吗？”</p>
“谁叫她一直爱欺负人。”叶子楣气结。</p>
她就是小心眼怎么呢？只要一想到叶冰清那张傲气的脸，她就觉得膈应。</p>
“都在一个村，外了她一个的确不太好。”陶杏儿也跟着劝说，“分工而已，忙得时候，谁还顾得上看她呀。”</p>
叶子楣见没有人向着自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了。</p>
白上水见她性子耿直，倒是对她多看了几眼。</p>
“王爷、王妃，你看那些白酒，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运走一批？”范武堰做的是酒楼生意，对酒水十分感兴趣。</p>
“这一次你们每人可以带着二十坛。”容峘发话。</p>
才二十坛？范武堰苦笑不已。以酒楼现在的客流量，二十坛，也不过是一天的量罢了。</p>
“上半年也只能这么点儿产量了。下半年的话，出酒量会更高一些。”叶子衿笑着说，“夏季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就可以酿酒果酒，又可以增加一些品种出来。”</p>
范武堰见没有商量余地，只好苦笑着答应了。</p>
第二天，白上水几个果然找到了衙门，买下了一块荒地，这块荒地就在叶家村外面，距离叶家村不到两里路。</p>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开始装货，准备打道回府。</p>
因为五个人是大客商，几个作坊生产出产品被他们一刮分，剩下的就不多了。</p>
钱老爷是个聪明人，他早在看到白上水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就抢先将钱家的货物提前运走了。</p>
上工的人看到仓库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个个又是干劲十足，毕竟，产量是和大家的奖金挂钩的。产品卖得越好，他们得到的奖金越多。</p>
随着白上水等人的离开，钱多串和费玉林的案件也变得简单多了。准确的说，容峘腾出空子，开始和陌上秋撕逼了。</p>
当陌上秋看到容峘和叶子衿一起出现在衙门的时候，差点儿将鼻子都气歪了。</p>
在陌上秋心目中，容峘和叶子衿这两货就没有一个好东西。</p>
他本来做做样子离开叶家庄，目的就是想逼得叶子衿主动过来，找他缓和一下关系，从而他也可以从叶子衿手里得到一点儿好处。</p>
可叶子衿和容峘倒好，非但没有过来叙旧的意思，反而天天送吃的给费玉林和钱多串。</p>
陌上秋只要一想到钱多串和费玉林在牢狱之中都胖了一圈，他的心口就痛。</p>
“越清王，你这是何意？”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个人，陌上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容峘问。</p>
“他们分属各州，很巧，关于酱油的事情，他们全都涉及到。”容峘淡淡地说，“既然丞相在本王的封地上审案，本王又恰巧抓到这样的证人，自然就会协助丞相将案件处理好。”</p>
协助他？这种谎言，容峘也敢说出口？陌上秋真想过去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p>
“越清王果然是性情中人。”陌上秋讥讽地看着他说。</p>
“彼此彼此。”叶子衿呵呵一笑，“我觉得他比起丞相大人差远了。真的要论起来，丞相大人才是真性情了。为了案情，听说丞相大人差点儿吃住都搬到了牢狱之中。这种敬业精神，简直是南靖国所有官员的表率呀。佩服佩服。”</p>
太监在边上听出她话有隐晦，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p>
陌上秋却面不改色，好像在牢狱中和钱多串、费玉林抢食吃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p>
“审案，查明案情，是本相的职责，叶姑娘过奖了。”</p>
不要脸！叶子衿在心里直接送了他三个大字。</p>
“既然丞相急着查明案情，人证也到了，那就请尽快结案吧。”容峘的声音很冷。</p>
陌上秋好似并没有看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依旧笑眯眯地坐在那儿，“案子已经下来半个多月，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难得越清王和叶姑娘过来……”</p>
陌上秋觉得好处还没有到手，应该在拖延几天，所以他故意避开话题，但容峘根本不给他机会，“本王的确公务繁忙，所以趁着本王和王妃在，选日不如撞日，丞相还是尽快将案子审理了吧。”</p>
“不瞒丞相说，家里作坊内的产品也该到了走货的时候。钱多串和费玉林是作坊最大的合作商，他们被一直关在这儿也不合适对吧？”叶子衿乐呵呵地补充一句。</p>
陌上秋瞥了她一眼，他不清楚叶子衿是真傻，还是假傻。聪明的人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费玉林和钱多串扯到一起出。叶子衿居然毫不避讳他们双方的合作关系。</p>
正是这种大刺刺的态度，反而让陌上秋不好意思拖延下去了。</p>
“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如此心急，也好，本相也就趁热打铁了。”陌上秋笑眯眯地说，“来人，将证人带上堂来。”</p>
天机的目光落在容峘身上，容峘微微一抬手，他点点头，出去见人带了进来。</p>
当陌上秋看到证人的时候，脑袋都大了。</p>
越清王做事的手段果然了得，这些犯人浑身是伤，其中一个断了胳膊，还有一个还是被抬着进来的。</p>
打脸了，他陌上秋直接被打脸了。</p>
陌上秋心里的火气顿时直往脑门上窜。</p>
“容峘，你动私刑呢？”叶子衿故意惊讶地看着容峘问。</p>
容峘微微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言语，一旁的天权就抢着解释了，“回禀王妃，王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犯人。这些犯人十分凶恶，他们为了栽赃陷害，居然在水路上对白家、金家和范家动手。因为这几家和漕帮有合作关系，路上漕帮的少帮主正好也在船上，才救下了那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已经早就报案了，断胳膊短腿的全是在打斗中受伤，和王爷并无半点儿关系。”</p>
“原来如此。”叶子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不起容峘，我差点儿就冤枉你。我这也是因为担心丞相大人会误以为你滥用私刑了。”</p>
“我明白。”容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叶子衿，嘴角边全都是笑容。</p>
陌上秋差点儿被他们两个人气得吐血，丫的，他还一个字没有说了。所有的话，就全都被叶子衿说完了。</p>
本来，他的确是想在私刑上做文章来着，可惜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叶子衿给堵了。</p>
该死的丫头，简直狡猾得像只狐狸。</p>
“堂下何人？”带着心伤，陌上秋将怒气算在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p>
“小人有罪，小人愿意伏法。”可惜没等陌上秋发威，跪着的人中已经有人开始服软了。</p>
陌上秋愣了愣，说好的硬骨头呢？他还准备趁机阴容峘一把了。</p>
对，只要这些人咬住了，是容峘在陷害他们，他就可以抓着机会在定州再待一段时间。</p>
“堂下之人犯了何错，老实说来听听。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威胁你们，一切都有本相在了。”陌上秋大张旗鼓诱导犯人。</p>
“抗议。”叶子衿嗖地站起来。</p>
“叶姑娘，本相在审案。作为旁观者，你这样大声喧哗，可不对哟。”陌上秋笑眯眯地扭头看着她说。</p>
“犯人自认伏法，还没有来得及陈述供词，丞相大人却直接暗示他们翻供，王妃是担心，丞相的一世英明坏在了一场案子上罢了。”容峘哪里容得陌上秋欺负叶子衿，陌上秋一开口，他立刻开始维护起叶子衿来。</p>
“即便丞相大人心怀坦荡，但所谓人言可畏。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了，丞相大人刚刚的用词真心会带给别人歧义呀。大伙看看，犯人已经开始认罪了，丞相大人却不许犯人提供证词，而是用诱导的方法说话。知道的人，都说丞相大人性子温和，这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丞相大人在诱导犯人翻供。”叶子衿也用皮笑肉不笑的眼神看着陌上秋。</p>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就开始不满起来。不少人还大声嚷嚷，让陌上秋尽快审案。</p>
叶家村属于平安镇，平安镇属于定州，而整个定州一带都属于越清王。地上的犯人陷害费玉林和钱多串，就等于在陷害整个平安镇、叶家村，乃至定州一带。所以叶子衿的话，极其有煽动性，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心中对陌上秋都有了不满。</p>
常言说，众怒难惹，太监见叶子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煽动了民众的情绪，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也落在了陌上秋的身上。</p>
陌上秋却半点儿为难的神色也没有，他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和容峘，“本相也是担心他们被人鼓动，才特此一问，并无他意。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对本相的担忧不满，那本相就言归正传好了。”</p>
叶子衿但笑不语，容峘的眼中则带着淡淡地杀意也没有出声。</p>
陌上秋讨了一个无趣，不过，接下来这家伙还真像模像样地按照程序审问起案情来。</p>
也不知道容峘用了什么方法，被抓捕的人居然十分配合陌上秋，很快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为嫉妒，才在酱油中动了手脚。</p>
“你们因为嫉妒而下毒，那你们为何而嫉妒？”陌上秋没有迟疑，继续追问下去。</p>
“酱油属于紧缺商品，有本事的酒楼自有购货渠道，而小人开的也是酒楼，却根本买不到像酱油这样的调味品。所以，酒楼里的生意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这样长期下去，酒楼最后只能倒了。小的酒楼是祖传下来，要是砸在小的手中，小人愧对家父呀。”犯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了其中的缘由。</p>
别说，这些缘由还十分合情合理。</p>
“你们手中也不会有祖传的酒楼吧？”陌上秋将目光对上了受伤的两个人。</p>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断了胳膊的人回答，语气十分冷淡，“相爷要剐要杀，小人绝不会皱眉头。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用二字，相爷还是别想从我们嘴里问出幕后之人了。”</p>
“我们被抓，是技不如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相爷还是省省心吧。”躺在的那个狞笑着回答。</p>
众人见他们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嚣张，个个都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p>
“不交待？硬骨头？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大刑伺候。”陌上秋冷笑着丢下一只签。</p>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衙役过去，将地上的两个人拖到一边，然后杀威棒好不容易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p>
两个犯人果然是硬汉子，二十大板以后，即便两个人身上是血迹斑斑，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p>
“丞相，既然已经证明费玉林和钱多串并不是下毒之人，是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先放了回去呢？”容峘不耐烦地催促。</p>
他不想叶子衿看到用刑的一幕，更不耐烦在这儿看陌上秋的卖力表演。</p>
下毒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其实陌上秋和容峘全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牵扯太广，两个人却又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p>
容峘也不想直接和京城里的那两位撕破脸，不，准确的说，在他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他也不会轻举妄动。</p>
“费玉林，钱多串，这些天委屈两位了。现在本相已经查明，下毒之事与你们无关，当然可以释放，你们可以回去了。”陌上秋见容峘催促，也知道见好就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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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衿达到目的后，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里。</p>
她进了门一看，却发现容峘正盯着桌子上的几个盒子看，白上水和上官轩几个就坐在容峘的对面，其中白上水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容峘。</p>
叶子衿浑身立刻起了恶寒，丫的，要不是知道容峘的性子，她还以为白上水对容峘有啥意思了。这货遇上什么好事，笑得这样淫荡？</p>
“王妃。”白上水一抬头看到叶子衿进来，赶紧站起来给她行礼。</p>
上官轩几个也看到了叶子衿，也跟着站起来和她打了招呼。</p>
他们几个现在是真的服了叶子衿，自从和叶子衿签订好协议后，几个人就从自家出来自立门户了。</p>
叶子衿说到做到，真的将烤鸭、卤菜等配方给了他们，加上叶家庄这边单独供应的各种调料和菜式，五个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赚个钵满盆满了。</p>
这不，上官轩的银楼也很快地崛起，银楼在各州一开张，就引起了众人夫人小姐们的追捧，甚至不少公子哥也用上了银楼的首饰。</p>
“我的戒指？”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是，王妃和王爷的情侣对戒，已经做好。这一次我们过来进货，顺便带过来了。”上官轩笑着回答。</p>
“我试试。”叶子衿十分高兴。</p>
容峘取出锦盒中小的戒指，然后套在了叶子衿的无名指上。接着，他又将那一只大一些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p>
戒指用的是铂金，四周镶嵌的是小钻，中间则是一颗大钻石。戒指的造型更是独特，分开是带着弧形的腾起小海豚，可是两只戒指一靠近就是一颗完整的心。</p>
容峘并不喜欢手上有花哨的装饰，可这一个戒指，他却有些爱不释手。</p>
“戴上以后就是我的人，不许拿下哈。成亲的时候，我们一起换一对。”这个戒指，叶子衿也喜欢，特别是戒指还是她自己设计的。</p>
“人证带来呢？”容峘开始问起了公事。</p>
“王爷的计策真好。我们故意露出破绽，然后守株待兔，果然清理出店里的内奸。他在酱油中再一次下毒的时候，被人赃俱获抓起来了。”金乌击提起内奸，脸色并不好看。</p>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叶子衿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恨。或许，这一次内奸还牵扯到金家的内斗。..</p>
“说来惭愧，范家抓到的也是内奸。”范武堰满脸通红。将内斗摆出来，他真心觉得脸上无光。</p>
“白家倒没有什么内奸。”白上水笑呵呵地说，“抓住的人，是竞争的对手。”</p>
“展家抓到的也是外人。”</p>
几个人一碰头，情况各异。</p>
叶子衿觉得有些棘手，这些所谓的人证要么是内斗的结果，要么就是仇家所谓。但几者之间好似并无瓜葛。</p>
“没有关系，到了展家手里，他们不开口也得开口。”展翼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狠戾。</p>
叶子衿想到展家是做水运生意的大黑帮，也就不难理解展翼宗说的狠话了。</p>
“本王过去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让他们几个人当堂翻供了。”容峘淡淡地吩咐。</p>
几个听出他的画外音，一致点点头。</p>
“路上是否顺利？”容峘问。</p>
“遇上两拨人的击杀。”展翼宗认真回答，“不过全都被漕帮的人给击退了，抓住了其中两个刺客。”</p>
“人呢？”</p>
“想求死不过没能如愿。”</p>
容峘和展翼宗一问一答，问题简单却又带着残酷。</p>
叶子衿对这些阴暗的一面没有兴趣，她选择把玩桌子上的首饰。</p>
上官轩这一次带来的首饰种类比较多，但无疑，每一个都是精品。铂金和钻石很少见，叶子衿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否喜欢这两种首饰。</p>
毕竟，铂金看起来和银子的色泽差不多。而黄金和银子相比，更多的人会选择银子。</p>
“铂金怎么卖？”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铂金钻石，一开始的时候，各府的夫人小姐并不是很喜欢。不过我按照王妃说言，特意请了场子，在酒楼中上演了三天的关于爱情的戏，然后又特意在银楼中推出了铂金和钻石，销路已经被打开了。价格方面，要比黄金贵上一倍。”上官轩笑着回答。</p>
“戏台子也没有白搭。”白上水也笑着说，“让老金的花茶供应，加上各种小点心，奶茶什么的，生意十分火爆。”</p>
谈到生意，少话的金乌击和范武堰也插话进去。</p>
“有没有兴趣再开新店？”叶子衿发出邀请。</p>
“有呀。”</p>
“王妃，又有新的赚钱方式？”</p>
叶子衿的提议不仅金乌击和范武堰、白上水有兴趣，就是正在和容峘说话的展翼宗也被吸引过来了。</p>
“等会儿带你们一起过去看。”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p>
“别等会儿了，现在就去。闲坐也是闲坐了。”白上水笑眯眯地催促。</p>
“行，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叶子衿大笑着说，“新店要是开起来，漕帮又要忙得马不停蹄了。展翼宗，你最好多拉拢一些身手好的江湖人。我可不敢保证，以后到底有多少人会对货物眼红哟。”</p>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p>
叶子衿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带着他们往容峘的院子走去。</p>
“作坊开在王爷的宅子里？”白上水目瞪口呆地问。</p>
“大作坊还没有盖起来，先就这么着了。”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对了，你们几个家伙时常过来，总不能老住在平安镇的客栈内，你们难道就不能在叶家村附近找个地方盖个宅子吗？”</p>
“被王妃这么一提醒，我们还真有这么个打算了。”白上水第一个答应下来，“派几个贴心的人在这边守着，加上附近买下的庄子，倒是省事了。”</p>
“王妃，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在叶家村买个地方盖房子？”上官轩也没有意见。</p>
“叶家村的地，你们就别想了。”叶子衿摇摇头。“不过，村外的荒地还有不少，你们可以盖在那边。”</p>
“你也太狠了吧。让我们住在荒郊野外？”白上水开玩笑。</p>
“瞎扯淡。”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解释，“别看叶家村外面是一片荒地，但我可以和你们打个赌，不用三年的时间，那一片荒地还不知道会涨多少的价格呢？”</p>
“涨价？”金乌击一愣。</p>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笑着点点头，“行，我们就在那片盖院子了。荒地也无碍，咱们五家先盖了宅子，再派人过去守着，不怕没有人跟着过去。”</p>
“对，再说了，那边离村子里也就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往来也很方便”范武堰不在乎宅子盖在何处。</p>
展翼宗更不在乎房子盖在哪里，“我已经签订下了一个镖局，这一带肯定是要有一个镖局的人过来驻守。”</p>
“这样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p>
几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就确定好了村子的定向。</p>
当然说话之间，几个人也到了偏院的作坊内。</p>
叶子衿和容峘先让他们到了纺织的院子里。因为纺织的机器占地，所以这一处院子里就被搭建起来，其实也就是院子上空用厚实的油布搭起来。密不透风，大家倒是也不觉得冷。只是光线不太好，所以棚子里到处都挂了琉璃灯。</p>
白上水几个一进去，眼睛就不够用了。</p>
特别是白上水，白家本来做的就是丝绸生意，所以他对织布流程并不陌生。但越清王这儿绣娘们用的织布机明显和他熟悉的织布机并不同。</p>
更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绣娘织的布还带着挑纱？这样的布料谁会用？</p>
绣娘们并没有因为多了人而慌乱。她们被叶子衿教导过，工作时间，就算是她和越清王过来，也可以不行礼。</p>
“布料软和倒是挺暖和，只是这样的料子，能干什么？”白上水苦笑着问。</p>
“去隔壁院子看看就知道了。”容峘淡淡地回答。</p>
白上水等人见他卖关子，只好带着浓浓的疑惑一起跟着他和叶子衿到了隔壁的院子里。</p>
这一处院子，要比织布的院子热闹许多。</p>
“黑色线赶紧补上。”</p>
“兔耳朵没有了。”</p>
“快，再多一些棉花。”</p>
“成品拿过去包装好。”</p>
四十多女子，全都在手不停地忙碌着。有的一边缝针，一边在要自己缺少的货源。</p>
“兔子？”</p>
“会坏笑的兔子？”范武堰目瞪口呆看着白布上堆放的玩偶。</p>
这些玩偶大小不一，神态各异，更可笑的是，不管是大兔子还是小兔子，身上居然都穿着衣服。</p>
穿着衣服的兔子，算不算妖怪？那只兔子露出地两颗大门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还有那边的兔子居然是眯眯眼，看着有些色色的，很不正经呀。</p>
看着大小不一的玩具兔子，白上水几个瞬间觉得颠覆了人生的观念。</p>
“露出门牙的兔子，叫兔八哥，眯眯眼的兔子，叫流氓兔。”叶子衿解释。</p>
还流氓兔了，果然是一种不正经的兔子。</p>
“子衿，你看我们做的小熊。”叶子楣抱着几个小熊出来。熊也有大有小，各个熊样也不同。</p>
白上水看到一只小熊穿得汗衫居然才到肚脐眼，忍不住笑起来。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些玩具是叶子衿的杰作。</p>
也只有叶子衿的脑子，才会相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p>
“毛巾来了，一组的人赶紧封边绣上标志。”陶杏儿叫起来。</p>
“玩偶的衣服，赶紧裁好。”就连看起来温柔的梅氏和方彩霞，在这种环境中，嗓门也亮起来了。</p>
所有的人，全忙得不可开窍。</p>
“这是毛巾，可以用来擦手洗脸，也可以用来洗澡。”叶子衿随手到货架上拿起一条毛巾展示给白上水等人看。</p>
白上水几个一眼就看出，这边所谓的毛巾，其实就是隔壁绣娘们编织的跳针布料。刚刚他们几个还怀疑这种带着挑纱的布料能干什么，这会儿叶子衿就告诉他们用途了。</p>
还别说，不起眼的布料，经过封边，加上毛巾一头绣上叶子和几个稀奇古怪的线条，看着感觉就不同了。</p>
“吸水性很强，又柔软，你们每个人拿两条回去试用一下，也好以后定价向别人介绍。”叶子衿随手从架子上抓了几条毛巾丢给白上水等人。</p>
白上水几个也没有矫情，笑嘻嘻接过毛巾后，道谢了几句。</p>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两项生意。”容峘的声音依旧很冷。</p>
不过白上水几人已经熟悉了他的冷脸，一个个都笑着应承着了。</p>
叶子衿也不点破，她想看看白上水等人一会儿的惊讶之色。</p>
容峘最后让白上水他们看到的东西，的确让几个人大吃一惊。</p>
“这些是瓷？”上官轩进了屋子后，顾不上自己的脸面，直接蹲下身体，用手摸着地上的瓷砖问。</p>
“不错，全都是烧出来的瓷器。”容峘淡淡地解释，“这些瓷器不能直接铺在地上，而是要用专门的土料黏合。此外，这种瓷砖还可以装在灶台上。”</p>
“光滑，显得特别亮堂。”范武堰点着头赞许。</p>
“用了瓷砖，你们还可以卖拖把。”叶子衿笑眯眯地说，“布庄里用剩下的长布条可以直接做成拖把卖。”</p>
“除去拖把，门口用的草垫子也可以提上日程。”</p>
也就是说，铺上瓷砖以后，还有许多衍生的小产品。</p>
白上水几个人暗暗在心里将叶子衿又一次归为奸商行列。</p>
“摆件也是这一次商品中的一项。”叶子衿笑着说明，“木雕、根雕、瓷器、玉器，各有千秋。因为数量不是太多，你们可以在一个月之类选择固定地日子在茶楼中进行拍卖。这样一来，就可以省掉了单独铺子。”</p>
“毛巾和这些小玩意放在一处卖？”金乌击跃跃欲试。</p>
“玩偶、毛巾可以放在一处卖，此外我们还会赶出一批抱枕，当然也会推出各种的枕套被套出来。棉织品完全可以放在一处卖。后面我们还会推出魔方、跷跷板、儿童座椅、婴儿床、摇摇床、木马等一系列婴幼儿用品。你们看着分类好了。尽量在一系列的东西摆在一个铺子里卖。”叶子衿提出自己的意见。</p>
“等等，王妃你说的快了一些。你说清楚了，什么木马？”白上水眼睛发亮。</p>
“明日会有人送来样品，你们看着就明白了。”叶子衿觉得解释不清楚，想用事实说话。</p>
白上水等人心急，却也没有办法。</p>
他们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居然可以增加这么多好的货物，毫无疑问，今年又是一年大丰收之年。</p>
当然几个人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当初他们选择和叶子衿合作，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p>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家人全都聚在花厅。叶子衿趁机将打好的首饰分给了自家人。</p>
陶杏儿在知道戒指的涵义之后，简直就是爱不释手。</p>
叶子楣对此也十分喜欢得不了了，拉着叶子衿和陶杏儿，三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p>
“王妃，三房夫人在外面求见。”饭菜还没有上来，庄姑先过来告诉叶子衿一个意外消息。</p>
“请她进来吧。”叶子衿淡淡地发话，庄姑听了，就下去了。</p>
“她来干什么？”叶子楣对老宅子那边全都没有好印象，如果不会前几天家里实在缺人，她还不同意让秦氏进入作坊里来了。</p>
不过现在人手还是不怎么足呀，想到这儿，叶子楣叹口气，也就没有多嘴。</p>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马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花厅里的人多，马氏其实还想好好教育叶子楣一顿。</p>
不大一会儿，秦氏就跟在庄姑的后面进来了。</p>
“哎哟，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实在是因为我心急了一些。”秦氏看到白上水等人在，立刻意识到来的不是时候。</p>
“三婶有事？”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是这样的，冰清的女红也还不错。她看她姐的工钱高，她一个人在家又闲得厉害，就央求着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让她也去作坊里干活？”秦氏略显尴尬，她也清楚，叶冰清的性子急，叶子衿并不喜欢她。</p>
可是她想到叶冰清央求可怜的样子，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只好过来找叶子衿了。</p>
“你别误会，要是不方便的话，就让她在家里待着。”秦氏看到容峘的脸色冷下来，而一旁的叶子楣脸上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刻又忍不住解释起来，“我也是看着作坊里缺少人手才多言了几句。”</p>
“行，既然三婶说她的女红没问题，而作坊里的确缺人手，那就让她明天过去上工吧。”叶子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p>
“谢谢你，子衿。那我回去，不打扰你们了。”秦氏大喜。</p>
“我送你。”马氏站起来。</p>
“二嫂，甭客气。我自己出去就行，你这儿还有客人了。”秦氏哪敢让她送，慌忙拒绝，然后出去了。</p>
“三夫人，我送你。”庄姑没有失礼，依旧将她送出了门。</p>
出了门以后，秦氏一个人走在道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房的大院子，心里不禁羡慕起来。马氏生了一个好闺女，当真是一家都跟着享福呀。</p>
谁会想到当初的小灾星，今日居然会咸鱼翻身变成了王妃呢？</p>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p>
“子衿，你怎么答应让叶冰清进作坊？”等秦氏走了以后，叶子楣不禁抱怨起来。</p>
“人都求上门来了，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反正最后所有的玩偶都有人专门检查，如果她的针线活过不了关，再拒绝也不迟。”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p>
“我是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觉得膈应慌。”叶子楣气呼呼地说。</p>
“那你就甭看她。”叶子衿拍着她的手安慰。</p>
“你呀，性子就是急。”马氏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村里的人全都在作坊里上工，只外了她一个，像话吗？”</p>
“谁叫她一直爱欺负人。”叶子楣气结。</p>
她就是小心眼怎么呢？只要一想到叶冰清那张傲气的脸，她就觉得膈应。</p>
“都在一个村，外了她一个的确不太好。”陶杏儿也跟着劝说，“分工而已，忙得时候，谁还顾得上看她呀。”</p>
叶子楣见没有人向着自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了。</p>
白上水见她性子耿直，倒是对她多看了几眼。</p>
“王爷、王妃，你看那些白酒，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运走一批？”范武堰做的是酒楼生意，对酒水十分感兴趣。</p>
“这一次你们每人可以带着二十坛。”容峘发话。</p>
才二十坛？范武堰苦笑不已。以酒楼现在的客流量，二十坛，也不过是一天的量罢了。</p>
“上半年也只能这么点儿产量了。下半年的话，出酒量会更高一些。”叶子衿笑着说，“夏季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就可以酿酒果酒，又可以增加一些品种出来。”</p>
范武堰见没有商量余地，只好苦笑着答应了。</p>
第二天，白上水几个果然找到了衙门，买下了一块荒地，这块荒地就在叶家村外面，距离叶家村不到两里路。</p>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开始装货，准备打道回府。</p>
因为五个人是大客商，几个作坊生产出产品被他们一刮分，剩下的就不多了。</p>
钱老爷是个聪明人，他早在看到白上水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就抢先将钱家的货物提前运走了。</p>
上工的人看到仓库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个个又是干劲十足，毕竟，产量是和大家的奖金挂钩的。产品卖得越好，他们得到的奖金越多。</p>
随着白上水等人的离开，钱多串和费玉林的案件也变得简单多了。准确的说，容峘腾出空子，开始和陌上秋撕逼了。</p>
当陌上秋看到容峘和叶子衿一起出现在衙门的时候，差点儿将鼻子都气歪了。</p>
在陌上秋心目中，容峘和叶子衿这两货就没有一个好东西。</p>
他本来做做样子离开叶家庄，目的就是想逼得叶子衿主动过来，找他缓和一下关系，从而他也可以从叶子衿手里得到一点儿好处。</p>
可叶子衿和容峘倒好，非但没有过来叙旧的意思，反而天天送吃的给费玉林和钱多串。</p>
陌上秋只要一想到钱多串和费玉林在牢狱之中都胖了一圈，他的心口就痛。</p>
“越清王，你这是何意？”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个人，陌上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容峘问。</p>
“他们分属各州，很巧，关于酱油的事情，他们全都涉及到。”容峘淡淡地说，“既然丞相在本王的封地上审案，本王又恰巧抓到这样的证人，自然就会协助丞相将案件处理好。”</p>
协助他？这种谎言，容峘也敢说出口？陌上秋真想过去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p>
“越清王果然是性情中人。”陌上秋讥讽地看着他说。</p>
“彼此彼此。”叶子衿呵呵一笑，“我觉得他比起丞相大人差远了。真的要论起来，丞相大人才是真性情了。为了案情，听说丞相大人差点儿吃住都搬到了牢狱之中。这种敬业精神，简直是南靖国所有官员的表率呀。佩服佩服。”</p>
太监在边上听出她话有隐晦，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p>
陌上秋却面不改色，好像在牢狱中和钱多串、费玉林抢食吃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p>
“审案，查明案情，是本相的职责，叶姑娘过奖了。”</p>
不要脸！叶子衿在心里直接送了他三个大字。</p>
“既然丞相急着查明案情，人证也到了，那就请尽快结案吧。”容峘的声音很冷。</p>
陌上秋好似并没有看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依旧笑眯眯地坐在那儿，“案子已经下来半个多月，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难得越清王和叶姑娘过来……”</p>
陌上秋觉得好处还没有到手，应该在拖延几天，所以他故意避开话题，但容峘根本不给他机会，“本王的确公务繁忙，所以趁着本王和王妃在，选日不如撞日，丞相还是尽快将案子审理了吧。”</p>
“不瞒丞相说，家里作坊内的产品也该到了走货的时候。钱多串和费玉林是作坊最大的合作商，他们被一直关在这儿也不合适对吧？”叶子衿乐呵呵地补充一句。</p>
陌上秋瞥了她一眼，他不清楚叶子衿是真傻，还是假傻。聪明的人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费玉林和钱多串扯到一起出。叶子衿居然毫不避讳他们双方的合作关系。</p>
正是这种大刺刺的态度，反而让陌上秋不好意思拖延下去了。</p>
“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如此心急，也好，本相也就趁热打铁了。”陌上秋笑眯眯地说，“来人，将证人带上堂来。”</p>
天机的目光落在容峘身上，容峘微微一抬手，他点点头，出去见人带了进来。</p>
当陌上秋看到证人的时候，脑袋都大了。</p>
越清王做事的手段果然了得，这些犯人浑身是伤，其中一个断了胳膊，还有一个还是被抬着进来的。</p>
打脸了，他陌上秋直接被打脸了。</p>
陌上秋心里的火气顿时直往脑门上窜。</p>
“容峘，你动私刑呢？”叶子衿故意惊讶地看着容峘问。</p>
容峘微微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言语，一旁的天权就抢着解释了，“回禀王妃，王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犯人。这些犯人十分凶恶，他们为了栽赃陷害，居然在水路上对白家、金家和范家动手。因为这几家和漕帮有合作关系，路上漕帮的少帮主正好也在船上，才救下了那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已经早就报案了，断胳膊短腿的全是在打斗中受伤，和王爷并无半点儿关系。”</p>
“原来如此。”叶子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不起容峘，我差点儿就冤枉你。我这也是因为担心丞相大人会误以为你滥用私刑了。”</p>
“我明白。”容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叶子衿，嘴角边全都是笑容。</p>
陌上秋差点儿被他们两个人气得吐血，丫的，他还一个字没有说了。所有的话，就全都被叶子衿说完了。</p>
本来，他的确是想在私刑上做文章来着，可惜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叶子衿给堵了。</p>
该死的丫头，简直狡猾得像只狐狸。</p>
“堂下何人？”带着心伤，陌上秋将怒气算在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p>
“小人有罪，小人愿意伏法。”可惜没等陌上秋发威，跪着的人中已经有人开始服软了。</p>
陌上秋愣了愣，说好的硬骨头呢？他还准备趁机阴容峘一把了。</p>
对，只要这些人咬住了，是容峘在陷害他们，他就可以抓着机会在定州再待一段时间。</p>
“堂下之人犯了何错，老实说来听听。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威胁你们，一切都有本相在了。”陌上秋大张旗鼓诱导犯人。</p>
“抗议。”叶子衿嗖地站起来。</p>
“叶姑娘，本相在审案。作为旁观者，你这样大声喧哗，可不对哟。”陌上秋笑眯眯地扭头看着她说。</p>
“犯人自认伏法，还没有来得及陈述供词，丞相大人却直接暗示他们翻供，王妃是担心，丞相的一世英明坏在了一场案子上罢了。”容峘哪里容得陌上秋欺负叶子衿，陌上秋一开口，他立刻开始维护起叶子衿来。</p>
“即便丞相大人心怀坦荡，但所谓人言可畏。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了，丞相大人刚刚的用词真心会带给别人歧义呀。大伙看看，犯人已经开始认罪了，丞相大人却不许犯人提供证词，而是用诱导的方法说话。知道的人，都说丞相大人性子温和，这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丞相大人在诱导犯人翻供。”叶子衿也用皮笑肉不笑的眼神看着陌上秋。</p>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就开始不满起来。不少人还大声嚷嚷，让陌上秋尽快审案。</p>
叶家村属于平安镇，平安镇属于定州，而整个定州一带都属于越清王。地上的犯人陷害费玉林和钱多串，就等于在陷害整个平安镇、叶家村，乃至定州一带。所以叶子衿的话，极其有煽动性，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心中对陌上秋都有了不满。</p>
常言说，众怒难惹，太监见叶子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煽动了民众的情绪，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也落在了陌上秋的身上。</p>
陌上秋却半点儿为难的神色也没有，他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和容峘，“本相也是担心他们被人鼓动，才特此一问，并无他意。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对本相的担忧不满，那本相就言归正传好了。”</p>
叶子衿但笑不语，容峘的眼中则带着淡淡地杀意也没有出声。</p>
陌上秋讨了一个无趣，不过，接下来这家伙还真像模像样地按照程序审问起案情来。</p>
也不知道容峘用了什么方法，被抓捕的人居然十分配合陌上秋，很快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为嫉妒，才在酱油中动了手脚。</p>
“你们因为嫉妒而下毒，那你们为何而嫉妒？”陌上秋没有迟疑，继续追问下去。</p>
“酱油属于紧缺商品，有本事的酒楼自有购货渠道，而小人开的也是酒楼，却根本买不到像酱油这样的调味品。所以，酒楼里的生意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这样长期下去，酒楼最后只能倒了。小的酒楼是祖传下来，要是砸在小的手中，小人愧对家父呀。”犯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了其中的缘由。</p>
别说，这些缘由还十分合情合理。</p>
“你们手中也不会有祖传的酒楼吧？”陌上秋将目光对上了受伤的两个人。</p>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断了胳膊的人回答，语气十分冷淡，“相爷要剐要杀，小人绝不会皱眉头。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用二字，相爷还是别想从我们嘴里问出幕后之人了。”</p>
“我们被抓，是技不如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相爷还是省省心吧。”躺在的那个狞笑着回答。</p>
众人见他们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嚣张，个个都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p>
“不交待？硬骨头？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大刑伺候。”陌上秋冷笑着丢下一只签。</p>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衙役过去，将地上的两个人拖到一边，然后杀威棒好不容易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p>
两个犯人果然是硬汉子，二十大板以后，即便两个人身上是血迹斑斑，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p>
“丞相，既然已经证明费玉林和钱多串并不是下毒之人，是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先放了回去呢？”容峘不耐烦地催促。</p>
他不想叶子衿看到用刑的一幕，更不耐烦在这儿看陌上秋的卖力表演。</p>
下毒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其实陌上秋和容峘全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牵扯太广，两个人却又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p>
容峘也不想直接和京城里的那两位撕破脸，不，准确的说，在他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他也不会轻举妄动。</p>
“费玉林，钱多串，这些天委屈两位了。现在本相已经查明，下毒之事与你们无关，当然可以释放，你们可以回去了。”陌上秋见容峘催促，也知道见好就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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