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初到京城
既然有银子拿，叶子衿也就不在意姓秦的小姑娘在边上观摩了。</p>
商队中的侍卫小厮，都知道怎么去挖野菜。叶子衿这边开始准备熬鱼汤，他们就分散在四周挖了一些野菜送过来。</p>
人多力量大，只是片刻的机会，大家就挖了一大堆的野菜。摇光带着人又将野菜洗干净，装在筐子里备用。</p>
“叶姑娘，我来。”看到叶子衿要去舀水，秦姑娘笑着过去帮忙。</p>
叶子衿看到她的举止，眼神闪了闪。</p>
“小姐，既然秦姑娘愿意帮忙，就让她搭把手好了。大家都是熟人，秦小姐又不会在我们眼皮底下下毒。”玉衡笑着插一句。</p>
秦姑娘听了脸色一白。</p>
“你怎么这样说话？”秦姑娘身边的小丫头怒气冲冲瞪着玉衡。</p>
“不过是玩笑的话，何必当真。”叶子衿嘴角勾起来，接过了秦姑娘递过去的一瓢水，直接倒进了锅中。</p>
玉衡的玩笑话落在秦小姐的耳朵里，其实是变了味的。难道她们发现了什么吗？不过接着她亲眼看到叶子衿将水瓢中的人倒进了锅中，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p>
不过，她身边的小丫头和玉衡吵起来，她再留下来似乎也没有了什么意思。</p>
“我毛手毛脚也做不好事情，反而给你们添了麻烦。也是我平时太娇惯了丫头，所以她才不懂规矩乱嚷嚷。”秦姑娘陪着笑脸先道歉。</p>
只是她说的话，听起来不怎么中听而已。不懂规矩，是说她们这边吧？叶子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搭话。</p>
秦姑娘讨了一个无趣，又淡淡地客气几句，然后带着小丫头过去了。</p>
周公子站在一旁，将她们的争执看在眼中，心里暗自懊恼。早知道，他就不该带着秦姑娘过来。这个姑娘完全是搅事精呀。</p>
中年男子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大家都不好训斥秦姑娘。</p>
自觉丢人的周成，客气几句以后，主动带着秦姑娘一起回自己营地了。</p>
“倒了重做吧。”叶子衿没好气地说。虽然说她需要练习，但是好好一锅菜被祸害了，她的心里还是有气的。</p>
“没关系，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药粉而已。”玉衡已经尝过了鱼汤。</p>
开阳也过来尝试了一口，丢了一颗药丸子放进鱼汤中，“就当是调味了。”</p>
两个医术比较好的人，都这么说，叶子衿也就不在意了。</p>
她继续和面熬鱼汤，一点儿也没有闲着。</p>
周成的营地离这儿并不远，两边的营地全都烧着篝火，所以即使站的稍微远一些，还是能看清楚各自的动作。</p>
回到自己营地的秦姑娘和丫头一直都在盯着叶子衿那边看，当他们看到叶子衿和摇光、玉衡有说有笑地忙碌，并没有换掉汤水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p>
“你呀，也是平时我太纵容了你一些。刚刚叶姑娘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看你急得。知道你性子的，说你是直爽。不知道的人，只会说你没有规矩，丢的还是我这个主子的脸。”秦姑娘见周成回来后的脸色一直不好看，立刻指着丫头训斥起来。</p>
小丫头也很配合，当着周成的面，直接给秦姑娘跪了下来，“是奴婢太莽撞丢了小姐的脸面，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p>
“你这是要气死我呀。”秦姑娘红了眼睛。</p>
“算了吧，荒郊野外闹什么。”周成冷冷地开口，心里对秦姑娘再一次厌烦起来。他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后院中女人们争宠耍心眼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过。</p>
秦姑娘主仆演得好，还当他是傻子了。他又不是真傻子，这样的女人还是远离比较好。</p>
过了一会儿，叶子衿那边就嚷着叫人吃饭。</p>
周成身边的小厮就拿着托盘过去。</p>
“我也过去。”秦姑娘身边的丫头连忙说，“刚刚奴婢做错了事情，这就去向叶姑娘道歉。”</p>
周成没有拦着她。</p>
片刻后，婢女用托盘端了四碗饭过来，而小厮手里则拿着两只鸡。</p>
“小姐，叶姑娘原谅了奴婢。”婢女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p>
托盘中四碗面疙瘩全都倒在了地上。</p>
“小姐，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婢女吓傻了，顾不得查看自己是否受伤，直接翻身跪在了秦姑娘和周成面前。</p>
周成脸色相当难看。对于叶子衿做的饭食，他十分看重。好不容易期待得到了面疙瘩，没想到还没有尝到一口，就直接被婢女打翻了。</p>
他的心情要是好才怪了。</p>
“你这死丫头，做事怎么如此毛躁。”秦姑娘也红了眼睛，上去踩了婢女一脚后，眼泪就下来了。“成哥，都是艳红不好，我这就去求叶姑娘，再要几碗粥过来。”</p>
求人和要是两个概念。</p>
周成就是再嘴馋，他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去向被人乞讨。</p>
“不用了，有干粮和烤鸡。”他冷冷地拒绝。</p>
秦姑娘委屈地想哭，婢女也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女人的哭声很刺耳，哭得周成和两个中年人心里全都烦躁不已。</p>
吃了鸡以后，周成和两个中年男子就去休息了。</p>
“小姐。”等他们走了以后，婢女才将周成留下的两只鸡腿递给了秦姑娘，“周公子心里还是有你的。瞧，特意给你留了鸡腿了。”</p>
秦姑娘嘴角轻轻地勾起，接过鸡腿，眼睛轻蔑地瞥了叶子衿营地那边。</p>
叶子衿这边吃得正热火朝天。</p>
“吃吧，多吃一些，也能做饱死鬼。”秦姑娘冷笑着想。</p>
很快，那边的营地变得沉寂了，半点儿声音也没有。</p>
一炷香以后，中年男子开始巡逻，他很快就发现了容峘那边的不对劲。他连忙去找周成，“公子，不对劲呀。那边的太安静了，居然连守卫的人都没有留。”</p>
“我去看看。”周成变得警惕起来，立刻带着人往容峘的营地跑去。</p>
这边果然安静得要命，营地上的篝火都快要熄灭了，所有人全都东倒西歪睡着了。</p>
周成让小厮立刻添了一些柴火，火才重新燃烧起来。</p>
他带着自己的人不敢大意，挨着检查了一下。还好，营地上的人只是陷入了沉睡中，并没有出大事情。</p>
“不对劲，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晚上轮班睡。将我们的商队往前面移，尽量靠近这边。”周成在察觉到不对劲以后，立刻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人手放哨。</p>
“成哥，他们这是？”秦姑娘被吵醒，也带着婢女过来了。</p>
“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露面。”周成板着脸叮嘱她们，然后转身就安排别的人手了。</p>
相比较而言，周家带出来的侍卫人手比较少。</p>
而容峘这边的货物太多了，两家的货物一靠近，人手缺乏的弊端立刻显现出来。</p>
“是不是会出事？”秦姑娘身体打晃。</p>
“秦姑娘，你还是回马车上比较好。”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说。</p>
“我能不能和叶姑娘在一起？”秦姑娘带着哭腔问。</p>
“叶姑娘已经睡熟了，我们自己有马车。”周成听了，立刻阻止了她，语气相当不耐烦。</p>
秦姑娘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带着丫头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自己的马车。</p>
前半夜风平浪静。下半夜，周成和两个中年男子亲自出来守着。</p>
“公子，要不，你再眯一会儿？”</p>
“不用。”周成直接拒绝，他背倚着一棵大树，脑子在不停思索。</p>
容峘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中了别人的招。</p>
两支商队离得很近，这边出了岔子，而他们却毫发没伤，很显然，躲在暗处的敌人是冲着容峘他们而去。如果是这样，他的人未必能保住容峘，毕竟容峘的身份不明。</p>
要是真的有人针对容峘，必然是会下死手。周成想通了这一切，心里顿时又有些后悔了。</p>
“什么人？”忽然，他站了起来，两个中年人也警惕起来。</p>
后悔也迟了！敌人既然上门来，那么他只能战了。</p>
“本想放过你们一马，既然你们想趟这一趟洪水，那好就一窝端了。”一群人从黑夜中冒了出来。</p>
他们身上全穿着夜行服，脸上也蒙着黑布，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有备而来。</p>
“阁下是谁？”周成冷声问，并没有任何的慌张。</p>
“将死之人，乱问什么。”一个黑衣人怒斥。</p>
“算了，既然要死，告诉他们也无妨。”领头的男子大笑，“江湖上人称青周虎。”</p>
“周虎？”周成皱起了眉头。</p>
青州这一带有些不太平，出现一批响马。这些人神出鬼没，专门对来往的大客商下手。朝廷捉拿他们好多次，都被他们逃脱了。又因为他们不是常常作案，往往一年，甚至两三年才作一次案，想找他们的落脚点，简直难上加难。</p>
只是没想到，今天容峘会如此倒霉，竟然遇上了他们。</p>
“听说，青周虎向来要财不要命，你们却是一张口就想要人命。你们别不是假冒的吧？”周成冷笑着问。</p>
“爷们的确只图财不会害人性命。但你们做事太绝，那就别怪爷们心狠手辣了。”青周虎冷笑着回答。</p>
这话没头没尾，周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这意思，好像是自己和容峘这一方在无意中得罪过他们呀。</p>
“大哥，别和他们废话，直接杀了就是。”一个黑衣人显得十分不耐烦。</p>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我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你们，但我们周家一向与人为善，应该从没有得罪过你们吧。”周成稳住了，并没有因为对方人数比自己这边多而慌神。</p>
“算了，看在你们也曾立功的份上，可以先放过你们一马。但这些人，一个人也不能放过。”青周虎忽然又改变了主意。</p>
“还不赶紧滚？”有黑衣人催促。</p>
周成站着没有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p>
别说容峘的身份特殊，容不得他选择，就是冲着两方相识一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青周虎杀死这么多人。</p>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各位既然求财又何必伤了性命呢？这位六公子的身份或许不一般，你们就不怕伤了人以后，朝廷震怒，彻查到底吗？”周成还想劝说他们改变主意。</p>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小子，那就直接送你们是上路吧。”一个黑衣人冷笑起来，“大哥，不能走漏风声，还是一起……。”</p>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p>
青周虎迟疑了一下。</p>
“大哥，别忘记了，因为他们，我们才损失了那么多弟兄和银子。这几年算是白做了，老二他们搭进去，还不知如何救出来了。”黑衣人急了。</p>
“杀。”或许是同伴的话起了作用，青周虎顿时下了决心。</p>
“等一等，你们不能杀了我们。”就在此刻，秦姑娘带着丫头跌跌撞撞地过来了，“不能，你们不能。”</p>
“你们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躲在马车里的吗？”周成大怒。</p>
“我……”秦姑娘泫然欲泣看着他，“我担心你。”</p>
这个理由让人动容，周成顿时哑然了。</p>
“杀。”黑衣人再一次下了命令。</p>
周成一把推开秦姑娘，“躲到马车里。”</p>
他抽出了兵器，秦姑娘吓得尖叫一声，“收好了放过我们。”</p>
“你们出尔反尔。”婢女也哭起来。</p>
周成……</p>
“等一等，先别动手。”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下，又一个黑衣人跳出来，“老大，这些年来我们兄弟一向遵守要财不要命的原则，这一次坏了规矩不好吧？”</p>
“胡说八道，有我和大哥在，轮到拿你说话吗？”对周成抱有敌意的黑衣人看到自家手下冒头为对方说话，顿时大怒。</p>
“怎么就是胡说八道，我说得是大实话。两位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等会儿将他们吊起来，用力的打一顿，在他们脸上画乌龟行不行？”</p>
“张三，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p>
“吃什么药？我又没有病。”被称为张三的黑衣人不高兴地回答，“这么多人要是被杀了，我晚上会做噩梦。”</p>
有人忍不住发笑。</p>
“你小子靠边上站，怎么这么怂。这些年，我们兄弟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小子现在才说，晚上会做噩梦？”</p>
“反正，我认为大家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大哥，你知道躺在帐篷中那小白脸到底是谁吗？”张三嚷嚷起来。</p>
“我管他是谁？”刻薄的黑衣人急了。</p>
“越清王，他是越清王。”张三大叫起来，“越清王可是当朝王爷，在朝中影响很大。要是他出了事情，平西王和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p>
“越清王？那个小白脸？”青周虎又开始迟疑起来。</p>
“是呀，大哥，咱江湖上人行事，向来讲究规矩。这些年咱们兄弟好不容过上日子，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就坏了大家以后的前程是不？而且江湖上的人最忌讳和朝廷的破事牵扯在一起。常言说得好，花钱消灾，以后才会行大运。失去汇丰赌坊，今后我们大不了再重新开一家赌坊就是。”张三喋喋不休，讲了许多大道理。</p>
很多黑衣人听了，都嘀咕起来，可能是被张三说动心了。</p>
“老子手下没有你这么怂的玩意。”黑衣人，两道寒光冲着张三眉间、心口而去。</p>
“老三，你？”青周虎大吃一惊。</p>
周成这边也吃了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没有和自己这边动手，反而现场起了内讧。而且在知道了容峘的身份以后，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p>
就算他们逃脱掉，容峘要是死了。周家也会成为朝廷发泄怒火的替罪羊。</p>
在知道容峘的身份以后，周成和中年人更加坚定了一战到底的决心。</p>
秦姑娘瑟瑟发抖，她和婢女一起滚到了一棵大树下，两个人抱成了一团。</p>
“呀，头，你怎么这么心狠，老子这么多年算是白跟你了。”那一边，张三一蹦三丈高，很轻易地躲过了两道暗器，他嘴巴还不闲着，“兄弟们，看到了没有。咱们就是卖命的。他这样心狠，咱们还跟着他干啥？”</p>
黑衣人之中开始了小小的骚乱。</p>
“闭嘴，你不是张三。说，你到底是谁？”偷袭者大怒，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p>
“玉海棠，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以前我说过，见你一次，揍你丫的一次。不过看在你这一次明事理的份上，我让天机他们打你的脸轻一些哈。”</p>
“还打脸？”玉海棠咬着牙瞪她，“咦，这一次你又怎么发现我？”</p>
“笨蛋！在贼窝中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不是他们自己人。谁让你易容成一个不起眼路人甲的人物呢？”叶子衿不屑地回答，“既然不是贼，又会易容，还知道容峘身份的人，不就是你了。”</p>
“我救了你们，你还要打我的脸？”玉海棠的声音提高了不少。</p>
“呵呵，不好意思。不用你好心，我们也能自救。”叶子衿笑眯眯地说，“所以说，一码归一码，别想浑水摸鱼。”</p>
“你们不是吃了药粉吗？”青周虎大惊。</p>
“贱人，你敢骗我们？”领头黑衣人的目光落在了大树下的人身上。</p>
秦姑娘抱着婢女依旧在发抖。</p>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就你下的那点儿药，最多能当调料。你的药能比得上玉海棠的药厉害？”叶子衿鄙视地看着他们说。</p>
“那是，不是吹牛。老子的药，在江湖上可是排的上号的。”玉海棠被她一夸，顿时得意起来。</p>
“玉海棠的药粉对我们来说都没有用，你的药粉还能起作用？”叶子衿呵呵地说完了。</p>
玉海棠的脸也垮了，后面这一句，她能不能不说，怪打击人的。</p>
“青周虎，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容峘淡淡地发话。</p>
“天下人都说越清王聪慧无双，当得天下聪明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青周虎冷笑起来。“不过，我今日想试一试，看能不能从越清王的手里逃脱。”</p>
他的话就如一道暗号，话音一落，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拿着兵器动起来。</p>
周成等人一看，立刻迎上去。</p>
容峘没有动，他将叶子衿一把拉在了怀中，“不许乱动，刀剑不长眼。”</p>
“你又想占我便宜？变态！”叶子衿给了他一脚，“我有摇光和玉衡护着，不稀罕你。”</p>
不管她稀罕还是不稀罕，容峘也不允许任何一点儿危险在她的面前存在。</p>
容峘挑出的人都是精英，天机他们更是死神收割机，基本上见一个杀一个，而且他们这边的人很多，数量是对方的好几倍了。</p>
黑衣人很快就死伤众多。</p>
青周虎和三当家全都急了，这些年来，他们犯案屡次得手，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有多高。而是他们善于利用人心，又熟悉地形。实际上，多少次案底中，他们都是给商队的人下了毒，或者是放了迷烟，根本不需要打打杀杀。</p>
也正因为被打劫的商队全都昏迷过去，根本没有看过他们的画像，所以他们打劫以后，全都是躲在了青州城，做一个普通的百姓。</p>
这样一来，反倒是没有人能想到他们躲藏的地点，而汇丰赌坊则是由老二出面顶起的门面。大家平时不会相互来往，只有要做大案的时候，大家才会凭着特殊的通知记号集合。</p>
谁知，今天却栽了。</p>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容峘的嘴角微微勾起。</p>
“大哥，我掩护，你先走。”老三大叫起来。</p>
青周虎咬着牙红了眼睛继续杀起来，“不，我不会丢下弟兄们独自逃走，大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p>
“两个自私鬼。”别看叶子衿帮不上忙，该活跃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你们自己想死不打紧，可你们不能害了手下一群人呀。他们难道个个都没有家室吗？自私鬼，缴枪不杀！”</p>
容峘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腰身，只要叶子衿不离开他的身边，无论叶子衿怎么蹦跶，他都纵容。</p>
“哎哟，我说你们傻不傻。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你们手上没有人命，就算被抓起来，也不会被判死刑。年纪轻轻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人考虑一下才行呀。”</p>
没有人搭理她。</p>
叶子衿吧嗒一下嘴巴，又眼睛的发现玉海棠想溜走。</p>
“天机，盯住玉海棠，这丫的想逃走。”通风报信工夫一流。</p>
“你不盯着坏人，盯着我干什么？”玉海棠真的被天机拦住了，他哀怨地看了叶子衿一眼。</p>
“说过的话，就算是错了，也要哭着完成。都说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了，你这丫的，还总是找时间在我的眼前晃悠。”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p>
这算什么逻辑？玉海棠觉得有理和这种人也解释不清，直接跑路吧。</p>
可是他的轻功高，天机的轻功也很高，偏偏天机的武功还比他高。他就是想逃都逃不了。</p>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胡州判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营地前。看到眼前的争斗，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加入战场。</p>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青周虎一行人就被抓住了。那边，天机和玉海棠也渐行渐远。</p>
“下官来迟，望王爷恕罪。”人全被抓住了，胡州判这才得空过来给容峘请罪。</p>
“带回去吧。”容峘淡淡地吩咐。</p>
胡州判也不敢继续和他叙旧，赶紧让手下的人过来给所有犯人带上枷锁。匪徒总共来了二十多人，而容峘商队的人足有七八十口人，再加上周家的侍卫小厮，形势本来就是一边倒。</p>
胡州判这一次的功劳可谓是来的十分轻巧。匪徒二十多口，死了一大半，剩下七八个，还有两个受了重伤。</p>
青周虎和老三一个被断了胳膊，一个则被断了一条腿，模样十分凄惨。</p>
胡州判心里高兴，直接让士兵将地上地尸体也清理带回去了。</p>
人被带走，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腥味却还在，这种味道让人恶心。</p>
容峘和周成的目光此时却落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秦姑娘身上，“敢算计我的人通常活不过明天，不过人是你带来的，你看着处理吧。”</p>
这话，容峘是对周成所说。</p>
周成眼神复杂，接着变得凶狠起来，“我受人之托好心带你们一程，你们却联合外人陷我于不仁不义，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p>
“不，不，我没有。我冤枉。”秦姑娘咬死了不承认。</p>
“呵呵。”叶子衿冷笑看着她。</p>
有时候好人难做呀！</p>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呢？”周成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p>
“不，不是。”秦姑娘摇着头说。</p>
“是吗？”周成凑近了她，“放心，我从不打女人。”</p>
这句话让叶子衿多看了周成一眼，没想到哟，在古代还能见到不打女人的男人，难得！</p>
容峘见她盯着周成看，顿时不高兴地将她脑袋扭过去，“这儿血腥味太浓，我们立刻启程。”</p>
众人见他心情不好，根本没有人敢有异议，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收拾准备。</p>
“成哥，我不敢了。我也是被他们骗了。”秦姑娘见周成的眼中露出杀意，顿时害怕了，“他们找到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们，他们就会不会放过成哥的商队。我一个弱女子……”</p>
“你一个女人连越清王都敢算计，还能算是弱女子。这份胆识，连我们都要甘拜下风。”周成讥讽地看着她，“放心，我会将你带到下一个城镇，这儿离京城不远了。”</p>
说完，他立刻吩咐下人开始收拾上路。</p>
没有处置她！秦姑娘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变得欢喜起来，说到底，周成心里对她还是有情义的。否则的话，他不会冒着得罪越清王的危险而帮助她。</p>
“小姐？”婢女作为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她刚才看到了周成眼中的杀意了。</p>
“公子。”等上路以后，中年男子骑着马靠近了马车。</p>
“胆敢算计我们周家，这笔账我当然会记着，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周成愤怒地说，“越清王用一个人情还了我一个人情，一个贱女人而已，却换了越清王一个人情，好样的！”</p>
中年人见他盛怒的模样，微微叹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p>
不管怎么说，秦姑娘也算是自作自受。如果越清王不想欠周家一个人情，从而以她为借口让给了周成一个面子，只怕刚刚秦姑娘的小命就没有了。</p>
“鸡腿给你。”车上，叶子衿抱着鸡翅啃了一会儿，瞥了一眼盯着她看的容峘后，还是让出了一个鸡腿出去。</p>
放在篝火泥土下煨了一个晚上的鸡此刻美味极了。基于容峘屡次对她伸出了不轨之手，叶子衿打定主意是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的。</p>
但容峘这家伙一点儿也不生气，一路上就看着她啃，还在一旁殷勤地给她倒水剥鸡蛋。</p>
吃人嘴短，何况接下来马上就要到京城了。</p>
京城是容峘的老窝，算是他的地盘，作为外来者，叶子衿还是很识时务的。在心里衡量了得失以后，她还是很没有骨气地示弱了。</p>
容峘接过鸡腿，慢条斯理地啃起来。那动作比起她大刀阔斧地吃相，不知道要文雅多少。</p>
“听说在京城里，随便扔一块砖头就会砸到王孙贵族，或者是重臣家的子孙。”吃饱喝足了以后，叶子衿开始八卦起来。</p>
“京城里最是繁华。朝中大臣自然在京城里安家落户，所以他们的子孙仗着家族的庇护，招摇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至于王孙贵族的话，更是不会少。不说皇子公主之类的，就是像玲珑那样的郡主、郡王，人数也众多。并不是所有的王孙都有自己的封地，他们绝大多数是要留在京城，随便得个封号，他们的子孙就得窝在京城里一辈子。要说扔一块砖头就砸一个，那是夸张，不过人数多那是肯定的。”容峘笑着解释。</p>
“这么说，初来乍到，我得缩着脑袋低调做人了。”叶子衿叹口气。</p>
她跟随容峘出来，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青州的洋行和那批辣椒。其次就是想出来见识一下各地的饮食文化和风土人情。</p>
不过，想想要在京城里缩着脑袋做人，她的兴致顿时减少了一半。</p>
“有我在，你自然不用缩着脑袋做人。就算是遇上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给你顶着。”容峘笑着让她放心。</p>
“你别想忽悠我，在定州，借借你的威风倒也罢了。哼，别欺负我没有文化，京城里比你厉害的人多的去了。你的老子，你家的老祖宗，随便溜达一个出来，就足以要了我的小命。对了，容峘，你老实说，你在皇家到底得不得宠？”叶子衿盯着他问。</p>
“这个问题很重要？”</p>
“很重要。”叶子衿肯定地点点头。</p>
“那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算不上得宠。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外祖一家也大多战死在沙场。剩下的两位表兄弟自顾不暇，被发配在边远地区镇守疆土。”容峘淡笑着回答。</p>
“完蛋了。”叶子衿叹口气，无精打采地趴在了小桌子上。</p>
容峘大笑起来，“即便如此，在京城里，也没有几个人敢动你。”</p>
鬼才相信了。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无义了。可怜的容峘，连老娘都死翘翘了，还有谁能给底气？</p>
“京城里，你有亲近的人吗？”叶子衿八卦到底。</p>
“没有，在京城里，你谁也别相信。哪怕是玲珑，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只要不是我看着你眼睛亲自告诉你的话，你都不要信。”容峘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p>
没意思！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叶子衿决定了，到了京城里，她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地做人。等混过一段时间后，她就打道回府去。</p>
此行径可能有点怂，不过最安全。好不容易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她比谁都珍惜了。再说了，她现在有温暖的家，家里还有疼爱她的亲人，还有一堆的银子等着她用，她犯得着为了一次争强好胜丢掉小命吗？她又不蠢！</p>
“对了，你觉得周成会如何处置那朵白莲花？”八卦完京城的事情，她又开始关心起秦姑娘的事情了，“没想到呀，看着温温柔柔的女人，害起人来，半点儿都不含糊。”</p>
“周成绝对不会杀了她。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或许比让她死了还要令人痛苦。”容峘笑着说。</p>
“周成说过了，他不打女人。”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说。</p>
“不打女人不错，但他没有说不害女人，不杀女人呀。”容峘笑着回答。</p>
也对！叶子衿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唉，她还是太单纯了，自己真是好孩子！</p>
八卦完了，叶子衿也就不再提秦姑娘了。她不是圣母，不管秦姑娘得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容峘说将人送给周成处置，如果不是看到周成在生死攸关之际没有放弃他们，叶子衿都想杀了秦姑娘。蛇蝎女人，人人得而诛之。</p>
到了下一个小镇后，周成直接将秦姑娘主仆丢下车，自己带着商队走了。</p>
五天之后，叶子衿在马车里看到了一座城，京城，她叶子衿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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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中的侍卫小厮，都知道怎么去挖野菜。叶子衿这边开始准备熬鱼汤，他们就分散在四周挖了一些野菜送过来。</p>
人多力量大，只是片刻的机会，大家就挖了一大堆的野菜。摇光带着人又将野菜洗干净，装在筐子里备用。</p>
“叶姑娘，我来。”看到叶子衿要去舀水，秦姑娘笑着过去帮忙。</p>
叶子衿看到她的举止，眼神闪了闪。</p>
“小姐，既然秦姑娘愿意帮忙，就让她搭把手好了。大家都是熟人，秦小姐又不会在我们眼皮底下下毒。”玉衡笑着插一句。</p>
秦姑娘听了脸色一白。</p>
“你怎么这样说话？”秦姑娘身边的小丫头怒气冲冲瞪着玉衡。</p>
“不过是玩笑的话，何必当真。”叶子衿嘴角勾起来，接过了秦姑娘递过去的一瓢水，直接倒进了锅中。</p>
玉衡的玩笑话落在秦小姐的耳朵里，其实是变了味的。难道她们发现了什么吗？不过接着她亲眼看到叶子衿将水瓢中的人倒进了锅中，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p>
不过，她身边的小丫头和玉衡吵起来，她再留下来似乎也没有了什么意思。</p>
“我毛手毛脚也做不好事情，反而给你们添了麻烦。也是我平时太娇惯了丫头，所以她才不懂规矩乱嚷嚷。”秦姑娘陪着笑脸先道歉。</p>
只是她说的话，听起来不怎么中听而已。不懂规矩，是说她们这边吧？叶子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搭话。</p>
秦姑娘讨了一个无趣，又淡淡地客气几句，然后带着小丫头过去了。</p>
周公子站在一旁，将她们的争执看在眼中，心里暗自懊恼。早知道，他就不该带着秦姑娘过来。这个姑娘完全是搅事精呀。</p>
中年男子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大家都不好训斥秦姑娘。</p>
自觉丢人的周成，客气几句以后，主动带着秦姑娘一起回自己营地了。</p>
“倒了重做吧。”叶子衿没好气地说。虽然说她需要练习，但是好好一锅菜被祸害了，她的心里还是有气的。</p>
“没关系，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药粉而已。”玉衡已经尝过了鱼汤。</p>
开阳也过来尝试了一口，丢了一颗药丸子放进鱼汤中，“就当是调味了。”</p>
两个医术比较好的人，都这么说，叶子衿也就不在意了。</p>
她继续和面熬鱼汤，一点儿也没有闲着。</p>
周成的营地离这儿并不远，两边的营地全都烧着篝火，所以即使站的稍微远一些，还是能看清楚各自的动作。</p>
回到自己营地的秦姑娘和丫头一直都在盯着叶子衿那边看，当他们看到叶子衿和摇光、玉衡有说有笑地忙碌，并没有换掉汤水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p>
“你呀，也是平时我太纵容了你一些。刚刚叶姑娘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看你急得。知道你性子的，说你是直爽。不知道的人，只会说你没有规矩，丢的还是我这个主子的脸。”秦姑娘见周成回来后的脸色一直不好看，立刻指着丫头训斥起来。</p>
小丫头也很配合，当着周成的面，直接给秦姑娘跪了下来，“是奴婢太莽撞丢了小姐的脸面，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p>
“你这是要气死我呀。”秦姑娘红了眼睛。</p>
“算了吧，荒郊野外闹什么。”周成冷冷地开口，心里对秦姑娘再一次厌烦起来。他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后院中女人们争宠耍心眼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过。</p>
秦姑娘主仆演得好，还当他是傻子了。他又不是真傻子，这样的女人还是远离比较好。</p>
过了一会儿，叶子衿那边就嚷着叫人吃饭。</p>
周成身边的小厮就拿着托盘过去。</p>
“我也过去。”秦姑娘身边的丫头连忙说，“刚刚奴婢做错了事情，这就去向叶姑娘道歉。”</p>
周成没有拦着她。</p>
片刻后，婢女用托盘端了四碗饭过来，而小厮手里则拿着两只鸡。</p>
“小姐，叶姑娘原谅了奴婢。”婢女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p>
托盘中四碗面疙瘩全都倒在了地上。</p>
“小姐，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婢女吓傻了，顾不得查看自己是否受伤，直接翻身跪在了秦姑娘和周成面前。</p>
周成脸色相当难看。对于叶子衿做的饭食，他十分看重。好不容易期待得到了面疙瘩，没想到还没有尝到一口，就直接被婢女打翻了。</p>
他的心情要是好才怪了。</p>
“你这死丫头，做事怎么如此毛躁。”秦姑娘也红了眼睛，上去踩了婢女一脚后，眼泪就下来了。“成哥，都是艳红不好，我这就去求叶姑娘，再要几碗粥过来。”</p>
求人和要是两个概念。</p>
周成就是再嘴馋，他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去向被人乞讨。</p>
“不用了，有干粮和烤鸡。”他冷冷地拒绝。</p>
秦姑娘委屈地想哭，婢女也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女人的哭声很刺耳，哭得周成和两个中年人心里全都烦躁不已。</p>
吃了鸡以后，周成和两个中年男子就去休息了。</p>
“小姐。”等他们走了以后，婢女才将周成留下的两只鸡腿递给了秦姑娘，“周公子心里还是有你的。瞧，特意给你留了鸡腿了。”</p>
秦姑娘嘴角轻轻地勾起，接过鸡腿，眼睛轻蔑地瞥了叶子衿营地那边。</p>
叶子衿这边吃得正热火朝天。</p>
“吃吧，多吃一些，也能做饱死鬼。”秦姑娘冷笑着想。</p>
很快，那边的营地变得沉寂了，半点儿声音也没有。</p>
一炷香以后，中年男子开始巡逻，他很快就发现了容峘那边的不对劲。他连忙去找周成，“公子，不对劲呀。那边的太安静了，居然连守卫的人都没有留。”</p>
“我去看看。”周成变得警惕起来，立刻带着人往容峘的营地跑去。</p>
这边果然安静得要命，营地上的篝火都快要熄灭了，所有人全都东倒西歪睡着了。</p>
周成让小厮立刻添了一些柴火，火才重新燃烧起来。</p>
他带着自己的人不敢大意，挨着检查了一下。还好，营地上的人只是陷入了沉睡中，并没有出大事情。</p>
“不对劲，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晚上轮班睡。将我们的商队往前面移，尽量靠近这边。”周成在察觉到不对劲以后，立刻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人手放哨。</p>
“成哥，他们这是？”秦姑娘被吵醒，也带着婢女过来了。</p>
“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露面。”周成板着脸叮嘱她们，然后转身就安排别的人手了。</p>
相比较而言，周家带出来的侍卫人手比较少。</p>
而容峘这边的货物太多了，两家的货物一靠近，人手缺乏的弊端立刻显现出来。</p>
“是不是会出事？”秦姑娘身体打晃。</p>
“秦姑娘，你还是回马车上比较好。”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说。</p>
“我能不能和叶姑娘在一起？”秦姑娘带着哭腔问。</p>
“叶姑娘已经睡熟了，我们自己有马车。”周成听了，立刻阻止了她，语气相当不耐烦。</p>
秦姑娘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带着丫头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自己的马车。</p>
前半夜风平浪静。下半夜，周成和两个中年男子亲自出来守着。</p>
“公子，要不，你再眯一会儿？”</p>
“不用。”周成直接拒绝，他背倚着一棵大树，脑子在不停思索。</p>
容峘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中了别人的招。</p>
两支商队离得很近，这边出了岔子，而他们却毫发没伤，很显然，躲在暗处的敌人是冲着容峘他们而去。如果是这样，他的人未必能保住容峘，毕竟容峘的身份不明。</p>
要是真的有人针对容峘，必然是会下死手。周成想通了这一切，心里顿时又有些后悔了。</p>
“什么人？”忽然，他站了起来，两个中年人也警惕起来。</p>
后悔也迟了！敌人既然上门来，那么他只能战了。</p>
“本想放过你们一马，既然你们想趟这一趟洪水，那好就一窝端了。”一群人从黑夜中冒了出来。</p>
他们身上全穿着夜行服，脸上也蒙着黑布，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有备而来。</p>
“阁下是谁？”周成冷声问，并没有任何的慌张。</p>
“将死之人，乱问什么。”一个黑衣人怒斥。</p>
“算了，既然要死，告诉他们也无妨。”领头的男子大笑，“江湖上人称青周虎。”</p>
“周虎？”周成皱起了眉头。</p>
青州这一带有些不太平，出现一批响马。这些人神出鬼没，专门对来往的大客商下手。朝廷捉拿他们好多次，都被他们逃脱了。又因为他们不是常常作案，往往一年，甚至两三年才作一次案，想找他们的落脚点，简直难上加难。</p>
只是没想到，今天容峘会如此倒霉，竟然遇上了他们。</p>
“听说，青周虎向来要财不要命，你们却是一张口就想要人命。你们别不是假冒的吧？”周成冷笑着问。</p>
“爷们的确只图财不会害人性命。但你们做事太绝，那就别怪爷们心狠手辣了。”青周虎冷笑着回答。</p>
这话没头没尾，周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这意思，好像是自己和容峘这一方在无意中得罪过他们呀。</p>
“大哥，别和他们废话，直接杀了就是。”一个黑衣人显得十分不耐烦。</p>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我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你们，但我们周家一向与人为善，应该从没有得罪过你们吧。”周成稳住了，并没有因为对方人数比自己这边多而慌神。</p>
“算了，看在你们也曾立功的份上，可以先放过你们一马。但这些人，一个人也不能放过。”青周虎忽然又改变了主意。</p>
“还不赶紧滚？”有黑衣人催促。</p>
周成站着没有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p>
别说容峘的身份特殊，容不得他选择，就是冲着两方相识一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青周虎杀死这么多人。</p>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各位既然求财又何必伤了性命呢？这位六公子的身份或许不一般，你们就不怕伤了人以后，朝廷震怒，彻查到底吗？”周成还想劝说他们改变主意。</p>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小子，那就直接送你们是上路吧。”一个黑衣人冷笑起来，“大哥，不能走漏风声，还是一起……。”</p>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p>
青周虎迟疑了一下。</p>
“大哥，别忘记了，因为他们，我们才损失了那么多弟兄和银子。这几年算是白做了，老二他们搭进去，还不知如何救出来了。”黑衣人急了。</p>
“杀。”或许是同伴的话起了作用，青周虎顿时下了决心。</p>
“等一等，你们不能杀了我们。”就在此刻，秦姑娘带着丫头跌跌撞撞地过来了，“不能，你们不能。”</p>
“你们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躲在马车里的吗？”周成大怒。</p>
“我……”秦姑娘泫然欲泣看着他，“我担心你。”</p>
这个理由让人动容，周成顿时哑然了。</p>
“杀。”黑衣人再一次下了命令。</p>
周成一把推开秦姑娘，“躲到马车里。”</p>
他抽出了兵器，秦姑娘吓得尖叫一声，“收好了放过我们。”</p>
“你们出尔反尔。”婢女也哭起来。</p>
周成……</p>
“等一等，先别动手。”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下，又一个黑衣人跳出来，“老大，这些年来我们兄弟一向遵守要财不要命的原则，这一次坏了规矩不好吧？”</p>
“胡说八道，有我和大哥在，轮到拿你说话吗？”对周成抱有敌意的黑衣人看到自家手下冒头为对方说话，顿时大怒。</p>
“怎么就是胡说八道，我说得是大实话。两位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等会儿将他们吊起来，用力的打一顿，在他们脸上画乌龟行不行？”</p>
“张三，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p>
“吃什么药？我又没有病。”被称为张三的黑衣人不高兴地回答，“这么多人要是被杀了，我晚上会做噩梦。”</p>
有人忍不住发笑。</p>
“你小子靠边上站，怎么这么怂。这些年，我们兄弟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小子现在才说，晚上会做噩梦？”</p>
“反正，我认为大家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大哥，你知道躺在帐篷中那小白脸到底是谁吗？”张三嚷嚷起来。</p>
“我管他是谁？”刻薄的黑衣人急了。</p>
“越清王，他是越清王。”张三大叫起来，“越清王可是当朝王爷，在朝中影响很大。要是他出了事情，平西王和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p>
“越清王？那个小白脸？”青周虎又开始迟疑起来。</p>
“是呀，大哥，咱江湖上人行事，向来讲究规矩。这些年咱们兄弟好不容过上日子，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就坏了大家以后的前程是不？而且江湖上的人最忌讳和朝廷的破事牵扯在一起。常言说得好，花钱消灾，以后才会行大运。失去汇丰赌坊，今后我们大不了再重新开一家赌坊就是。”张三喋喋不休，讲了许多大道理。</p>
很多黑衣人听了，都嘀咕起来，可能是被张三说动心了。</p>
“老子手下没有你这么怂的玩意。”黑衣人，两道寒光冲着张三眉间、心口而去。</p>
“老三，你？”青周虎大吃一惊。</p>
周成这边也吃了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没有和自己这边动手，反而现场起了内讧。而且在知道了容峘的身份以后，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p>
就算他们逃脱掉，容峘要是死了。周家也会成为朝廷发泄怒火的替罪羊。</p>
在知道容峘的身份以后，周成和中年人更加坚定了一战到底的决心。</p>
秦姑娘瑟瑟发抖，她和婢女一起滚到了一棵大树下，两个人抱成了一团。</p>
“呀，头，你怎么这么心狠，老子这么多年算是白跟你了。”那一边，张三一蹦三丈高，很轻易地躲过了两道暗器，他嘴巴还不闲着，“兄弟们，看到了没有。咱们就是卖命的。他这样心狠，咱们还跟着他干啥？”</p>
黑衣人之中开始了小小的骚乱。</p>
“闭嘴，你不是张三。说，你到底是谁？”偷袭者大怒，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p>
“玉海棠，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以前我说过，见你一次，揍你丫的一次。不过看在你这一次明事理的份上，我让天机他们打你的脸轻一些哈。”</p>
“还打脸？”玉海棠咬着牙瞪她，“咦，这一次你又怎么发现我？”</p>
“笨蛋！在贼窝中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不是他们自己人。谁让你易容成一个不起眼路人甲的人物呢？”叶子衿不屑地回答，“既然不是贼，又会易容，还知道容峘身份的人，不就是你了。”</p>
“我救了你们，你还要打我的脸？”玉海棠的声音提高了不少。</p>
“呵呵，不好意思。不用你好心，我们也能自救。”叶子衿笑眯眯地说，“所以说，一码归一码，别想浑水摸鱼。”</p>
“你们不是吃了药粉吗？”青周虎大惊。</p>
“贱人，你敢骗我们？”领头黑衣人的目光落在了大树下的人身上。</p>
秦姑娘抱着婢女依旧在发抖。</p>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就你下的那点儿药，最多能当调料。你的药能比得上玉海棠的药厉害？”叶子衿鄙视地看着他们说。</p>
“那是，不是吹牛。老子的药，在江湖上可是排的上号的。”玉海棠被她一夸，顿时得意起来。</p>
“玉海棠的药粉对我们来说都没有用，你的药粉还能起作用？”叶子衿呵呵地说完了。</p>
玉海棠的脸也垮了，后面这一句，她能不能不说，怪打击人的。</p>
“青周虎，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容峘淡淡地发话。</p>
“天下人都说越清王聪慧无双，当得天下聪明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青周虎冷笑起来。“不过，我今日想试一试，看能不能从越清王的手里逃脱。”</p>
他的话就如一道暗号，话音一落，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拿着兵器动起来。</p>
周成等人一看，立刻迎上去。</p>
容峘没有动，他将叶子衿一把拉在了怀中，“不许乱动，刀剑不长眼。”</p>
“你又想占我便宜？变态！”叶子衿给了他一脚，“我有摇光和玉衡护着，不稀罕你。”</p>
不管她稀罕还是不稀罕，容峘也不允许任何一点儿危险在她的面前存在。</p>
容峘挑出的人都是精英，天机他们更是死神收割机，基本上见一个杀一个，而且他们这边的人很多，数量是对方的好几倍了。</p>
黑衣人很快就死伤众多。</p>
青周虎和三当家全都急了，这些年来，他们犯案屡次得手，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有多高。而是他们善于利用人心，又熟悉地形。实际上，多少次案底中，他们都是给商队的人下了毒，或者是放了迷烟，根本不需要打打杀杀。</p>
也正因为被打劫的商队全都昏迷过去，根本没有看过他们的画像，所以他们打劫以后，全都是躲在了青州城，做一个普通的百姓。</p>
这样一来，反倒是没有人能想到他们躲藏的地点，而汇丰赌坊则是由老二出面顶起的门面。大家平时不会相互来往，只有要做大案的时候，大家才会凭着特殊的通知记号集合。</p>
谁知，今天却栽了。</p>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容峘的嘴角微微勾起。</p>
“大哥，我掩护，你先走。”老三大叫起来。</p>
青周虎咬着牙红了眼睛继续杀起来，“不，我不会丢下弟兄们独自逃走，大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p>
“两个自私鬼。”别看叶子衿帮不上忙，该活跃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你们自己想死不打紧，可你们不能害了手下一群人呀。他们难道个个都没有家室吗？自私鬼，缴枪不杀！”</p>
容峘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腰身，只要叶子衿不离开他的身边，无论叶子衿怎么蹦跶，他都纵容。</p>
“哎哟，我说你们傻不傻。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你们手上没有人命，就算被抓起来，也不会被判死刑。年纪轻轻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人考虑一下才行呀。”</p>
没有人搭理她。</p>
叶子衿吧嗒一下嘴巴，又眼睛的发现玉海棠想溜走。</p>
“天机，盯住玉海棠，这丫的想逃走。”通风报信工夫一流。</p>
“你不盯着坏人，盯着我干什么？”玉海棠真的被天机拦住了，他哀怨地看了叶子衿一眼。</p>
“说过的话，就算是错了，也要哭着完成。都说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了，你这丫的，还总是找时间在我的眼前晃悠。”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p>
这算什么逻辑？玉海棠觉得有理和这种人也解释不清，直接跑路吧。</p>
可是他的轻功高，天机的轻功也很高，偏偏天机的武功还比他高。他就是想逃都逃不了。</p>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胡州判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营地前。看到眼前的争斗，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加入战场。</p>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青周虎一行人就被抓住了。那边，天机和玉海棠也渐行渐远。</p>
“下官来迟，望王爷恕罪。”人全被抓住了，胡州判这才得空过来给容峘请罪。</p>
“带回去吧。”容峘淡淡地吩咐。</p>
胡州判也不敢继续和他叙旧，赶紧让手下的人过来给所有犯人带上枷锁。匪徒总共来了二十多人，而容峘商队的人足有七八十口人，再加上周家的侍卫小厮，形势本来就是一边倒。</p>
胡州判这一次的功劳可谓是来的十分轻巧。匪徒二十多口，死了一大半，剩下七八个，还有两个受了重伤。</p>
青周虎和老三一个被断了胳膊，一个则被断了一条腿，模样十分凄惨。</p>
胡州判心里高兴，直接让士兵将地上地尸体也清理带回去了。</p>
人被带走，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腥味却还在，这种味道让人恶心。</p>
容峘和周成的目光此时却落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秦姑娘身上，“敢算计我的人通常活不过明天，不过人是你带来的，你看着处理吧。”</p>
这话，容峘是对周成所说。</p>
周成眼神复杂，接着变得凶狠起来，“我受人之托好心带你们一程，你们却联合外人陷我于不仁不义，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p>
“不，不，我没有。我冤枉。”秦姑娘咬死了不承认。</p>
“呵呵。”叶子衿冷笑看着她。</p>
有时候好人难做呀！</p>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呢？”周成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p>
“不，不是。”秦姑娘摇着头说。</p>
“是吗？”周成凑近了她，“放心，我从不打女人。”</p>
这句话让叶子衿多看了周成一眼，没想到哟，在古代还能见到不打女人的男人，难得！</p>
容峘见她盯着周成看，顿时不高兴地将她脑袋扭过去，“这儿血腥味太浓，我们立刻启程。”</p>
众人见他心情不好，根本没有人敢有异议，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收拾准备。</p>
“成哥，我不敢了。我也是被他们骗了。”秦姑娘见周成的眼中露出杀意，顿时害怕了，“他们找到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们，他们就会不会放过成哥的商队。我一个弱女子……”</p>
“你一个女人连越清王都敢算计，还能算是弱女子。这份胆识，连我们都要甘拜下风。”周成讥讽地看着她，“放心，我会将你带到下一个城镇，这儿离京城不远了。”</p>
说完，他立刻吩咐下人开始收拾上路。</p>
没有处置她！秦姑娘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变得欢喜起来，说到底，周成心里对她还是有情义的。否则的话，他不会冒着得罪越清王的危险而帮助她。</p>
“小姐？”婢女作为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她刚才看到了周成眼中的杀意了。</p>
“公子。”等上路以后，中年男子骑着马靠近了马车。</p>
“胆敢算计我们周家，这笔账我当然会记着，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周成愤怒地说，“越清王用一个人情还了我一个人情，一个贱女人而已，却换了越清王一个人情，好样的！”</p>
中年人见他盛怒的模样，微微叹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p>
不管怎么说，秦姑娘也算是自作自受。如果越清王不想欠周家一个人情，从而以她为借口让给了周成一个面子，只怕刚刚秦姑娘的小命就没有了。</p>
“鸡腿给你。”车上，叶子衿抱着鸡翅啃了一会儿，瞥了一眼盯着她看的容峘后，还是让出了一个鸡腿出去。</p>
放在篝火泥土下煨了一个晚上的鸡此刻美味极了。基于容峘屡次对她伸出了不轨之手，叶子衿打定主意是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的。</p>
但容峘这家伙一点儿也不生气，一路上就看着她啃，还在一旁殷勤地给她倒水剥鸡蛋。</p>
吃人嘴短，何况接下来马上就要到京城了。</p>
京城是容峘的老窝，算是他的地盘，作为外来者，叶子衿还是很识时务的。在心里衡量了得失以后，她还是很没有骨气地示弱了。</p>
容峘接过鸡腿，慢条斯理地啃起来。那动作比起她大刀阔斧地吃相，不知道要文雅多少。</p>
“听说在京城里，随便扔一块砖头就会砸到王孙贵族，或者是重臣家的子孙。”吃饱喝足了以后，叶子衿开始八卦起来。</p>
“京城里最是繁华。朝中大臣自然在京城里安家落户，所以他们的子孙仗着家族的庇护，招摇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至于王孙贵族的话，更是不会少。不说皇子公主之类的，就是像玲珑那样的郡主、郡王，人数也众多。并不是所有的王孙都有自己的封地，他们绝大多数是要留在京城，随便得个封号，他们的子孙就得窝在京城里一辈子。要说扔一块砖头就砸一个，那是夸张，不过人数多那是肯定的。”容峘笑着解释。</p>
“这么说，初来乍到，我得缩着脑袋低调做人了。”叶子衿叹口气。</p>
她跟随容峘出来，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青州的洋行和那批辣椒。其次就是想出来见识一下各地的饮食文化和风土人情。</p>
不过，想想要在京城里缩着脑袋做人，她的兴致顿时减少了一半。</p>
“有我在，你自然不用缩着脑袋做人。就算是遇上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给你顶着。”容峘笑着让她放心。</p>
“你别想忽悠我，在定州，借借你的威风倒也罢了。哼，别欺负我没有文化，京城里比你厉害的人多的去了。你的老子，你家的老祖宗，随便溜达一个出来，就足以要了我的小命。对了，容峘，你老实说，你在皇家到底得不得宠？”叶子衿盯着他问。</p>
“这个问题很重要？”</p>
“很重要。”叶子衿肯定地点点头。</p>
“那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算不上得宠。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外祖一家也大多战死在沙场。剩下的两位表兄弟自顾不暇，被发配在边远地区镇守疆土。”容峘淡笑着回答。</p>
“完蛋了。”叶子衿叹口气，无精打采地趴在了小桌子上。</p>
容峘大笑起来，“即便如此，在京城里，也没有几个人敢动你。”</p>
鬼才相信了。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无义了。可怜的容峘，连老娘都死翘翘了，还有谁能给底气？</p>
“京城里，你有亲近的人吗？”叶子衿八卦到底。</p>
“没有，在京城里，你谁也别相信。哪怕是玲珑，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只要不是我看着你眼睛亲自告诉你的话，你都不要信。”容峘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p>
没意思！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叶子衿决定了，到了京城里，她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地做人。等混过一段时间后，她就打道回府去。</p>
此行径可能有点怂，不过最安全。好不容易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她比谁都珍惜了。再说了，她现在有温暖的家，家里还有疼爱她的亲人，还有一堆的银子等着她用，她犯得着为了一次争强好胜丢掉小命吗？她又不蠢！</p>
“对了，你觉得周成会如何处置那朵白莲花？”八卦完京城的事情，她又开始关心起秦姑娘的事情了，“没想到呀，看着温温柔柔的女人，害起人来，半点儿都不含糊。”</p>
“周成绝对不会杀了她。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或许比让她死了还要令人痛苦。”容峘笑着说。</p>
“周成说过了，他不打女人。”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说。</p>
“不打女人不错，但他没有说不害女人，不杀女人呀。”容峘笑着回答。</p>
也对！叶子衿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唉，她还是太单纯了，自己真是好孩子！</p>
八卦完了，叶子衿也就不再提秦姑娘了。她不是圣母，不管秦姑娘得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容峘说将人送给周成处置，如果不是看到周成在生死攸关之际没有放弃他们，叶子衿都想杀了秦姑娘。蛇蝎女人，人人得而诛之。</p>
到了下一个小镇后，周成直接将秦姑娘主仆丢下车，自己带着商队走了。</p>
五天之后，叶子衿在马车里看到了一座城，京城，她叶子衿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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