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 章 忽然就成了暴发户
“钱多串，你作弊。”李嫣然指着他愤怒地说。</p>
“不算，这么明显的作弊，根本不能算，必须重新抽签。”白上水也被他气个半死。</p>
“子衿说，抽签的事情由我全权代表，规矩由我定。我就定下这规矩怎么呢？谁让你们心急先抽。”钱多串着重强调了自身在叶子衿面前重要的地位。</p>
“你不讲理。”</p>
“钱多串，你就是这样待客的？”</p>
“你公报私仇。”</p>
“我们有仇吗？”钱多串冷笑着地看着白上水问。</p>
白上水顿时哑然，他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嘴巴那么贱？而且他第一次发现钱多串看起来憨憨的，其实就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p>
“祖母，我过去了哈。”出了一口恶气的钱多串，精神又回来了。钱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子欺负人，也不说话。嗯，她忽然觉得叶子衿那丫头真心不错。</p>
“抽到签过去吃饭的人，别耽搁了哟。”钱多串丢下一句话以后，直接就溜走了。</p>
他到叶家的时候，叶子衿正在用裂口的西红柿在熬酱，熬酱也是技术活，火不能大，还不能放水。古代用的都是土灶，一不留神，火就会大起来。</p>
叶子衿慢慢地熬着，一点儿也不敢分心。</p>
好长时间后，西红柿酱终于熬好了。</p>
“这个蘸着馒头吃，肯定好吃。”钱多串看着红红的西红柿酱不住流口水。</p>
叶子衿将西红柿酱装在了罐子里，等着酱冷却，然后用蜡纸封口收藏在冰窖里，剩下的一些则放在了边上备用。</p>
“会削土豆吗？”她问钱多串。</p>
钱多串摇摇头，叶子衿的笑容顿时变得瘆人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钱多串看，就是不说话。</p>
钱多串马上改口，“会。”</p>
“去削土豆。”叶子衿指着一堆的土豆。</p>
钱多串不敢和她唱反调，用自己的匕首坐在土豆边上老老实实地开始削。</p>
“你们也被傻站着，跟着一起削。”叶子衿又对偷笑的天权几个人说。</p>
钱多串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们，手里的动作不禁加快了。</p>
天权几个人，见容峘没有反对，只好也搬了小板凳坐着干。</p>
叶子衿自己晒了少量的淀粉，她用鸡肉切成条，倒入调料开始腌制，酱油没有出来，她改用酱，又将鸡翅膀、鸡腿也腌制了。</p>
马氏过来，看到她乱七八糟祸害了七八只鸡，忍不住开口将她教训了一顿。</p>
“明日抓一百只鸡送过来。”容峘坐在一旁淡淡地开口。</p>
马氏</p>
叶子衿听了只是笑，“买了那么多，我还没地方养了了。”</p>
“让你买些人手回来，你还推辞？”容峘淡笑着老话重提。</p>
“行，明天就去买人。”叶子衿琢磨着，过几天第一批的酱油和醋都能出来，的确需要人手才行。这么一想，她就决定明日到镇上去买一些人回来。</p>
白上水和李嫣然几个不甘心，气势汹汹地过来准备找叶子衿说理。他们愿意出银子，为什么还设定了辣么多的圈套等着他们？</p>
叶子衿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将土豆切成粗条，洗去土豆条上的淀粉，然后放在冰中冷冻。冷冻是关键，因为采取的是速冻，不大一会儿，土豆条就好了。</p>
“姐，烧火。”叶子衿冲着叶子楣喊。</p>
叶子楣喜欢下厨，一直都在认真观察她的步骤。一般来说，叶子衿比较懒散，简单的菜式，她做过一遍，往往就不愿意做第二遍了。想吃怎么办？那时候，只好叶子楣上场救急了。</p>
论起手艺来，叶子楣不知道比叶子衿差多远了。但就现在她的手艺，随便拉到哪家酒楼，估计也能当大厨用了。</p>
在一个遍地都是炖菜的国家，会小炒会配菜的人，是多么难得呀。</p>
锅里的豆油烧热了以后，叶子衿将薯条直接丢进来锅里炸，等薯条变成了金黄色，然后捞起，放在一旁的竹网上滤油备用，接着她将肉丝、鸡腿放入淀粉和面包屑中滚一下，还是在油里油炸。</p>
“哥，你去通知孩子过来领吃的。”叶子衿喊。</p>
“啥孩子？”叶苏凉傻乎乎地问。</p>
“上工人家的孩子。”叶子衿大声回答。</p>
“凡是能走路吃东西十四岁以下的，全都可以过来领一份。”叶子衿开出的条件还挺优厚。</p>
“斗米恩升米仇。”马氏听到了，连忙进来想对叶子衿说教。</p>
“我特么还怕谁对我有仇？有仇的话，直接滚蛋就是，下一次就没得吃了呗。今天做得多，算是尝试一下，我怕自己的手艺不过关。”叶子衿笑嘻嘻地回答，“还好，一切完全没有问题。”</p>
叶子衿将鸡腿捞上来，然后放进油纸包中，倒入了自制的调料，“娘，尝尝。”</p>
“给老宅子那边也送一些过来吧。”马氏忽然说。</p>
叶子衿听了似笑非笑斜眼看着她，“娘，你这叫刀子嘴豆腐心，就凭他们那样对你，你还惦记着他们？”</p>
“总之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了，你祖父祖母养育了你爹，人不能忘本。他们是偏心了一些，但人还不算坏。”马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p>
叶子衿见她又要对自己说教，赶紧手脚麻利地装了几包鸡柳和薯条，递给了她，“你甭过去，那边奇葩多，就你这性子，过去肯定要吃亏。还是让天机他们跑一趟好了。”</p>
“行，那就劳烦大兄弟了。”马氏顺口答应。</p>
“娘，你甭叫他们大兄弟，我听着别扭。你让我叫他们什么。”叶子衿没好气地问。</p>
容峘一个冷眼看过去，天机立刻打了一个寒战，他苦着脸对马氏说，“马夫人，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p>
马氏想想，觉得叶子衿说得也有道理，又瞄到容峘板着的脸，她立刻改口，“行，以后就叫你们的名字。”</p>
“我也要。”钱多串见马氏装了几个油纸包带走，立刻急了。太香了，他也好想吃呀。</p>
叶子衿不说话，直接给他盛了鸡柳和薯条，并且好心告诉他，“薯条蘸着西红柿酱比较好。”</p>
钱多串发现自己的纸包中还多了一个鸡腿，顿时满意十分。</p>
容峘坐着没有说话，叶子衿给他装了鸡翅，也盛了薯条，并且端了一个小碟子放在他面前，“出去吃，这儿油烟味太大了，而且还热。”</p>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她自己也乐滋滋地用盘子装了吃的，往外端。嗯，虽然是油炸食品，但鸡是土鸡，原生态的土鸡，油也是只用了一遍的热油，完全没有问题，关键是吃得少。</p>
“我闺女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叶良禄刚进院子里就闻到了香味，忍不住笑着问。</p>
“爹，大哥，洗手，我给你们端好吃的。”叶子衿笑着回答。</p>
“那个，叶姑娘。”站在院子里被忽视的白上水，终于忍不住迈开一步上前拦住了叶子衿。</p>
“咦，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多热呀。”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李嫣然被她气得脸色涨红，太虚伪了小村姑，他们这么多大活人站在院子里，她居然装作没有看到？可气、可恨、可恶！</p>
“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金乌击自觉自己用词比较婉转可气。</p>
可惜叶子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没什么好商量，没空。”</p>
“叶姑娘，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卖一份给我们尝尝？”上官轩的声音大了一些。</p>
“闻起来怪香的。”尚小姐用力嗅着空气的缕缕香气。</p>
“你们打算出多少银子？”叶子衿想了一下，觉得厨房里炸得挺多的，过一会儿厨房里又要做晚饭，东西放着冷了也不好吃，于是干脆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p>
白上水等人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痛快，顿时大喜。</p>
“二两银子可行？”尚小姐试探着问。</p>
叶子衿瞥了她一眼点点头，“看你比较顺眼，既然是你问了，那就二两银子一份吧。”</p>
说完，她数了数人数，然后重新进了厨房。</p>
等她再出来，手里就多了几份套餐。“如果要配雪糕的话，另算银子。”</p>
“行，再来两根雪糕。”白上水笑着点点头。</p>
“我先说清楚了，这玩意不能多吃，多吃的话，肚子会痛。尤其是女孩子，最好不要吃。”叶子衿将话说在前面，算是好心的提醒。</p>
但美食当头，没有人将她的话听进去，再说了，天气这么人，吃一点儿冰的东西也能降暑呀。因此，过来的几位小姑娘，全都买了两根。</p>
李嫣然本来还挺骄傲，结果一看到可以吃到念念不忘的雪糕，顿时变得欢天喜地起来。</p>
就这么着，叶子衿手里又多了不少的银子。</p>
别说，花了银子吃东西，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般，叶子衿居然在东厢房放了冰块，让他们坐在里面吃。</p>
不大一会儿，院子门口变得嘈杂起来。原来是叶苏凉领着一群孩子过来了，最小的的确小，才蹒跚学步，被家里人搀着过来了。</p>
“不许吵，吵了就没得吃。排好队，小朋友在前面，个子高的站在后面。”叶子衿不客气地吆喝。</p>
大大小小几十位孩子，被她来了这么一嗓子，立刻老老实实地排好了队。</p>
叶苏离和叶子楣负责发放雪糕，叶苏凉一溜烟进屋去吃美食了。</p>
薯条分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就是西红柿酱，也都被叶子衿用油纸包分开放了。</p>
得了鸡柳和薯条的孩子，立刻欢天喜地地回去了。</p>
白上水有些看不懂叶子衿，这丫头对待他们，恨不得将他们兜里的银子全都套走了，完全是一副奸商的模样。白家也是做生意的商户，论起黑心的程度，白上水觉得自己在叶子衿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白。</p>
但你要说这家伙贪得无厌，黑透顶的话吧，好像也说不过，谁见过主家对上工的家属孩子还这么照顾的，最起码，白家从达不到这样的高度。</p>
“我也要那种雪糕。”叶子衿得了上工人家的千恩万谢后，又看到了孩子们全都要散去，她刚要进院子，三房唯一的儿子叶苏春一脸愤怒地站在了她面前。</p>
“凭什么给你？”其实，对于孩子，叶子衿向来会容忍一二，但叶苏春那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她不喜，所以，她的语气也冲了起来。</p>
“你将东西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家，你就是败家的娘们。这是我们苏家的东西，你凭啥糟蹋了送人？”叶苏春理所应当地回答。</p>
“这话是谁教你的？”叶子衿的脸色拉下来，好呀，刚给老宅子那边一点儿好脸色看，那边就开始算计她了。</p>
一个七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教唆挑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p>
“我二姐说的，怎么呢？”叶苏春仰起头傲然地回答。</p>
原来是叶冰清那个蠢货在背后埋汰她，叶子衿心里的怒火总算是去了一些，“还有谁说过这样的话？”</p>
“还有大嫂。”</p>
“还有呢？”</p>
“还有大伯母。”</p>
“还有呢？”</p>
叶苏春皱起眉，不说话。</p>
“说了谁说过这样的话，我就给你雪糕吃。”叶子衿咧嘴一笑。</p>
叶苏春的叫嚷，让二房所有人全都出来了，他说的话，叶良禄、马氏等人听得十分清楚。马氏一张脸已经变得十分愤怒起来，好，好个老宅子，难怪子衿说那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p>
“没有了。”叶苏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还有别人说过这样的话。</p>
“给你两根雪糕。”叶子衿笑眯眯地拿出雪糕。</p>
叶苏春立刻伸出手准备接过，叶子衿却弯下腰，用阴森的语气盯着他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今日说的话，如果再让我听到了你对我不敬的话，我就剥掉你的衣服，剃光了你的头发。对了，回去告诉那几个同样说我坏话的人，小心我找上门去哟。”</p>
叶苏春被她吓得半天没敢动，忽然他抢了叶子衿手里的雪糕飞一般地跑了。</p>
“蠢货。”叶苏心躲在墙角边，将叶苏春和叶子衿的对话全都听个一清二楚。</p>
“可不就是蠢，居然当着那丫头的面就骂了。”叶苏同赞同。</p>
“我说你的媳妇是蠢货。”叶苏心大怒。</p>
家里出了一个不省心的老娘，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好了，大哥居然也娶了一个蠢货回来，要是天下女人都是这么蠢的话，他宁愿打光棍不娶媳妇。</p>
“叶苏心，别以为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骂人。”叶苏同也火了，“你想巴结叶子衿那丫头，我管不着。但傅氏是我媳妇，你骂她，就等于打我的脸。你还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中吗？”</p>
“也就你这个没脑子的一直护着那个蠢货，总有一天，我们大房非得败在这娘们手里。”叶苏心是真的火了。</p>
“信不信我揍你？”</p>
“你打呀，谁怕谁？”</p>
“大哥、二哥，你们别吵了。明明是三房的人蠢，你们咋吵上呢？”叶苏协出来当和事老。</p>
“哼，我没他这样的兄弟。”叶苏同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然后掉头走了。</p>
叶苏心双手握成拳头，松开，然后又握上。可见，他也被叶苏同气个半死。</p>
“二哥，大哥一向要脸面，性子又冲动，你和他计较什么？”叶苏协将叶苏心拉到了树荫下坐着。</p>
“老三，你看到二房崛起，心里就不难受吗？”叶苏心难受得想哭。</p>
“那是二房出了一个叶子衿。”叶苏协叹口气说，他当然也想大房像二房一样崛起了。但是，二房没有像叶子衿一样的人物。</p>
兰泽最近倒是一心扑在厨房，不过，自个的妹妹可不是为了家里人着想，她是为了钱多串那个胖子在奋斗。</p>
没有门路，没有手艺，没有机遇，他想发达又能怎么样？</p>
“娘的性子已经是那样了，爹又爱占便宜。原本祖父祖母手里有些银子，不用我们算计，他们也会留给兰泽。但现在想想，我们是多了幼稚多么可笑。只为了那么点银子，每天算计来算计去，有啥意思？”叶苏心越想越难过，“爹、二伯和三叔是亲兄弟，和我们一样。可是爹和三叔算计了二伯一辈子，可是他们以后穷其一生也许也达不到二伯的地位。”</p>
“我们只要努力，生活也会好起来。”叶苏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p>
“老三，大家没有成亲之前，兄弟之间全都可以相亲相爱，可是成了亲以后，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不成亲。”叶苏心难得和他说会知心话。</p>
“别说傻话，哪有男人不成亲的。不过，二哥你放心，就是成了亲，我也不会变得和大哥一样。你不提的话，我倒是没有觉得大嫂有什么不好，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发觉她真的有些小家子气了。”叶苏协叹口气。</p>
“老三，你就甘心一辈子待在叶家村吗？”叶苏心的眼睛有些迷茫。</p>
“不甘心又能如何？”叶苏协叹口气说。</p>
叶苏心叹口气不再说话，是呀，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叶子衿对大房的人根本没有好感，别指望她能提携他们一把了。</p>
“文清，你真厉害。”</p>
“夫子又夸你了。”</p>
“叶姑姑做的东西太好吃了。”</p>
“爹娘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也能到姑姑家里当个管事啥的。”</p>
一群孩童从叶苏心兄弟两个人面前路过，叶苏心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p>
“文清，过来，我和你商量一点儿事。”他对叶文清招招手。</p>
“苏心叔，你找我啥事？”叶文清拱手问。</p>
“你单独留下来，我和你商量一点儿事情，行不行？”叶苏心不想别人听到自己的秘密。</p>
叶文清挥挥手，让别的孩子先走了，“你说吧。”</p>
叶苏心见四周再无别的人，一把抓住叶文清的肩膀。</p>
叶文清吓坏了，“你想干啥？”</p>
“别怕，以后你当我的夫子可好，每个月，我给你三十文钱。你每天过来抽空教我们十个大字。”叶苏心用火热的目光看着他。</p>
什么？叶苏协没想到叶苏心想学字都魔障到如此地步，他惊讶的睁圆双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p>
白上水几个人在叶家吃得十分开心。可是等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心情就不够愉快了。</p>
叶子衿很坏，钱多串更坏。叶家晚上上桌居然也是十个热菜，四个冷菜。这一次抽到签的幸运儿大多都是上午没有吃上饭的人。</p>
白上水他们站在叶家院子外，闻着飘出去的香味，简直是泪流满面。</p>
他们回到钱家，好在钱家的厨子已经过来了，也为他们整了十来个菜。</p>
还是熟悉的炖菜，还是熟悉的味道。</p>
都说钱家厨子的手艺不错，如果没有对比的话，白上水他们肯定赞同。但对比就是一种伤害，**的，中午吃了那么多口味独特的美食，这会儿再让他们吃这种炖烂了，以食盐为主要调料的菜，鬼才会有胃口了。</p>
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有人动筷子，倒是便宜了钱家养的狗儿。</p>
好在下午的时候，还有鸡柳和薯条打肚子，几个人愣是撑过了一夜。</p>
“子衿姑娘的手艺真的太好了。京中那些大厨和她比起来，差得远了。也不知道今日早上会吃什么？”</p>
“点心也是她做的，早上应该不会重样。”</p>
“如果有点心更好。”</p>
“我也喜欢点心。”</p>
。</p>
几个小姑娘说笑着往叶家方向去了。</p>
李嫣然气得不住跺脚，眼泪都要下来了。</p>
“你呀，就是太任性了一些。你住在钱家，还去惹钱多串干什么？”李老夫人教训自个的孙女，“去叶家，见到那位公子，你更要小心谨慎，别给李家惹了事。否则的话，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p>
“祖母，那位公子到底是谁呀？”老夫人说了狠话以后，李嫣然也不敢使小性子了。</p>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你只要记住，我在京城里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李老夫人叹口气回答。</p>
李嫣然一听，她是在京城中只见过那人一面，顿时吓了一跳，再也不说话了。</p>
叶家的早餐的确很丰富，中西餐结合，甜咸都有，可供自由选择。几位抽中签的人，全都喜笑颜开。</p>
可怜的白上水等人就惨了，站在叶家外面，闻着喷香的味道，想到昨日的待遇，愣是没有一个人吃下手里的馒头。</p>
金氏、姚氏等人一大早就过来了，昨天她们和叶子衿说好了，要到作坊里去帮忙。</p>
“你们上午在家里挑选豆子，然后泡上。中午回来我用，冰窖里有冰，你们端些过去降温。”叶子衿交待她们。</p>
她会用硝石制冰，所以对冰并不是很重视。</p>
金氏等人却连连摆手，不敢真的将冰搬过去。</p>
叶子楣见状，笑着装了一盆冰过去，“我也是要用的，几位嫂子别在意。”</p>
叶子衿揣了一些银子在身上，然后和容峘一起去镇上。</p>
钱多串一见，闹着也要跟过去。</p>
“长生果，你亲自挑选看着的话，别怪我的手下下手快。”容峘淡淡地说。</p>
钱多串一听顿时没了脾气。</p>
容峘手下都是虎狼之辈，的确喜欢抢最好的。不行，他对赚钱刚要兴趣，不能让六公子全占了便宜。</p>
吓唬住钱多串以后，容峘和叶子衿坐上马车往镇子上去。</p>
“也不知道会挑选些什么人回来？”马氏看着远去的马车，十分惆怅。</p>
“你别管，人是孩子买回来的，到时候你只管用好了。”叶良禄安慰她。</p>
“你说的倒是轻巧，买了人回来，每个人都是要给银子的。子衿就是再能干，她也只是个孩子了。”马氏还是不放心。</p>
叶良禄听了，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劝说什么。</p>
马车的速度真快，最起码，比牛车的速度要快得多。</p>
叶子衿和容峘出来得早，因此到了集市以后，集市上也刚刚开始上人。</p>
“去牙行。”容峘淡淡地吩咐一声，车夫就将车赶在了一处牙行停下来。</p>
这一个牙行是平安镇最大的牙行了。</p>
“姑娘，这位公子，想挑些什么？”牙行的掮客见他们坐着马车而来，立刻满脸笑容迎上去问。</p>
“你们牙行里可有下人要卖？”叶子衿问。她是天朝的五好青年，虽然有名有成就，但从没有见过买卖人口，这会儿到了牙行以后，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眼，开始东张西望看起来。</p>
对比之下，容峘则要显得稳重很多。</p>
“姑娘说笑了，牙行做的大多就是人口买卖。不知姑娘想挑选什么样的人手回去？”掮客笑着问。</p>
“你将人带出来给我看看。”叶子衿说，“我要的是死契。”</p>
“好，姑娘稍等。”掮客见容峘一直不说话，就猜到了这一次出来当家做主的是叶子衿。</p>
掮客到了后面不久后，很快就带出了一群人出来。</p>
这群人，男女老少全都有，最老的有五六十岁，小的还抱在怀里。</p>
哟，参差不齐呀。</p>
其实叶子衿心里有打算，她也不问掮客，直接问起在场的人，“你们当中，谁会种田、种果树的，站到一边去。”</p>
她的话音一落，从人群中站出了七八个人出来，都是清一色的壮汉。</p>
“你们身强力壮，怎么被卖了出来？”叶子衿好奇地问。买人吗，最好是问清楚底细。</p>
“回禀姑娘，我等都是乾州一处商客家中庄子上的劳力，但主子破产以后，就将我们发卖了。所以就卖到了此处。”一个汉字苦笑着回答。</p>
“有主之奴如果再一次被发卖，往往都会卖到别处，就是怕他们和原来主人相互勾结。”容峘坐在一旁低声告诉叶子衿。</p>
叶子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p>
“其实小的在原来的庄子上，和原主人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和原主人相互勾结。小的又是拖家带口，签的又是死契，绝不可能做出背主之事了。”另一个三十来岁出头的男子也苦笑着上前拱手说。</p>
“你们都是拖家带口？”叶子衿来了兴趣。</p>
“是，小的们，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求姑娘发发慈悲，留下我们吗？不要让我们一家人分散了。”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大一些，刚开口说几句就哽咽起来。</p>
站在人群中就有几个女眷跟着一起哭起来。</p>
“你，还有你”她点着人，“将你们的家人全都找出来我看看。”</p>
被点到的人，立刻呼朋引伴，将自家人找了出来。</p>
叶子衿认真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人的家眷大多也是老实巴交的面孔，孩子们的眼睛也很清亮。其中，只有一家的女儿眼神不够不安稳。</p>
叶子衿直接将这一家人去除，“其余的人我看着差不多，你说说价格。”</p>
掮客一见她一张口就买下了二十多口的人，立刻一喜。这可是大主顾呀。</p>
“姑娘，将我们也买下吧。”忽然，一个婆子带着两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冲了出来，跪在叶子衿面前，“奴婢不求别的，只想跟着姑娘有口饭吃。”</p>
“胡闹。”掮客见她们直接冲出来，立刻大怒。一般过来挑人的客人，最厌恶不懂规矩的人了。没想到这个婆子居然如此不懂规矩，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牙行不会调教人了。</p>
“你们又为何卖身？”叶子衿慢悠悠地问。</p>
“奴婢是刺州使府里的人，主子犯事被斩首，下人们就被发卖出来。奴婢和两个干女儿，都会些拳脚功夫，愿意追随姑娘左右。”老妇人不住磕头央求。</p>
“为什么相中了我？”叶子衿指着问。</p>
“如果是奴婢一个人倒也罢了，但两个女儿命苦。与其让她们在腌臜之地受苦，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好好伺候主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也能找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婆子流着眼泪解释。她身后的两个姑娘则一脸的愤怒。</p>
“你要将她们卖入腌臜之地呀？”叶子衿幽幽地问掮客。</p>
掮客尴尬地点点头，“牙行里做的大多就是人口买卖，谁出的价格合适，自然就会出手。这两个姑娘长得标致，如果不是因她们会些拳脚功夫，早就被送走了。”</p>
“会做饭否？”</p>
“奴婢略懂一二。”穿着青衣的姑娘回答。</p>
“你叫什么名字？”</p>
“小女摇光。”</p>
“你呢？”叶子衿又看着另一位姑娘。</p>
“小女玉衡。”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性子偏冷。</p>
“会些什么？”</p>
“除去会些拳脚功夫外，还懂一些医术。”玉衡对答如流。</p>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想起要练武呢？”叶子衿好奇地问。</p>
“原来主子喜欢舞刀弄枪，因此凡是府里适龄的女子、男子，每天都要跟着武师练武。”滴水不漏，半点儿也没有出错。</p>
“嗯，那你府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叶子衿话锋一转。</p>
“还有两个护卫在。”</p>
“出来给我瞧瞧。”叶子衿很有兴趣地问。</p>
两个年轻人站出来。</p>
两个都算清秀，但并不是那种十分出众的人，两个人身材都比较魁梧。</p>
叶子衿看了点点头，“牙行内还有会拳脚功夫的人吗？”</p>
“有，巧了。前几日才从外面进来两个镖师。”掮客大喜。</p>
接着两个镖师也站了出来，“你们有本事，怎么想起来卖身为奴呢？”</p>
“镖局遇上了劫匪，兄弟们都死了。这一趟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人，死难弟兄家里都有妇孺老人在，我们惭愧呀，就自愿卖身贴补他们一二了。”其中一个抱拳回答，“姑娘要是买下我们，价格可不会低。”</p>
“这些人怎么卖？”叶子衿扭头问掮客。</p>
“壮年要八两银子一人，孩子对折，至于两个老人的话，只算你二两银子。但这两个镖师和两个姑娘价格要高一些。”掮客回答。</p>
“嗯？”</p>
“两个镖师每人十二两银子，姑娘的话，也得十两银子。”掮客说。</p>
“我不管你们原来是什么身份，到了我家，你们就得忠于我，否则的话，下场绝地是你们不能承受的。”叶子衿冷冷地开始训话。</p>
“姑娘放心，忠义两个字我们还是知道的。”镖师拱手保证。</p>
“姑娘放心，跟了姑娘以后，我们就是姑娘的人了。”婆子也连忙表忠心。其余的人也在纷纷表态。</p>
于是叶子衿和掮客讲了价格，将抱在怀里的孩子抹去，然后满意地交了银子。</p>
这么多人回去，自然是要买车了。</p>
容峘一直都没有说话，等着叶子衿自己拿主意。</p>
“既然开垦了那么多的土地，还是买一些牛回去比较稳当。再买一辆骡车，出去也方便一些。”看叶子衿为难，容峘才站出来给她出了一些主意。</p>
叶子衿觉得有道理，直接在牙行，让掮客又给她挑选了两头牛，一头壮牛，一头牛犊子，再买了一头骡子，顺便配了两辆车。</p>
掮客见她是个大住户，高兴得几乎合不上嘴巴，他不用叶子衿发话，直接给她挑选了最好的牛和车过来。</p>
有人还得有被褥，叶子衿没办法，又去布店买了棉花布料回去。</p>
买的东西多，人也多，就算有车也坐不下，她干脆又雇了两辆车。</p>
回到村子里，五辆车还是吸引了村子里的人注意了。</p>
“子衿呀，这么多人是哪来的？”六族老代表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p>
“我买回来的，以后他们就算是我家的人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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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这么明显的作弊，根本不能算，必须重新抽签。”白上水也被他气个半死。</p>
“子衿说，抽签的事情由我全权代表，规矩由我定。我就定下这规矩怎么呢？谁让你们心急先抽。”钱多串着重强调了自身在叶子衿面前重要的地位。</p>
“你不讲理。”</p>
“钱多串，你就是这样待客的？”</p>
“你公报私仇。”</p>
“我们有仇吗？”钱多串冷笑着地看着白上水问。</p>
白上水顿时哑然，他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嘴巴那么贱？而且他第一次发现钱多串看起来憨憨的，其实就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p>
“祖母，我过去了哈。”出了一口恶气的钱多串，精神又回来了。钱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子欺负人，也不说话。嗯，她忽然觉得叶子衿那丫头真心不错。</p>
“抽到签过去吃饭的人，别耽搁了哟。”钱多串丢下一句话以后，直接就溜走了。</p>
他到叶家的时候，叶子衿正在用裂口的西红柿在熬酱，熬酱也是技术活，火不能大，还不能放水。古代用的都是土灶，一不留神，火就会大起来。</p>
叶子衿慢慢地熬着，一点儿也不敢分心。</p>
好长时间后，西红柿酱终于熬好了。</p>
“这个蘸着馒头吃，肯定好吃。”钱多串看着红红的西红柿酱不住流口水。</p>
叶子衿将西红柿酱装在了罐子里，等着酱冷却，然后用蜡纸封口收藏在冰窖里，剩下的一些则放在了边上备用。</p>
“会削土豆吗？”她问钱多串。</p>
钱多串摇摇头，叶子衿的笑容顿时变得瘆人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钱多串看，就是不说话。</p>
钱多串马上改口，“会。”</p>
“去削土豆。”叶子衿指着一堆的土豆。</p>
钱多串不敢和她唱反调，用自己的匕首坐在土豆边上老老实实地开始削。</p>
“你们也被傻站着，跟着一起削。”叶子衿又对偷笑的天权几个人说。</p>
钱多串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们，手里的动作不禁加快了。</p>
天权几个人，见容峘没有反对，只好也搬了小板凳坐着干。</p>
叶子衿自己晒了少量的淀粉，她用鸡肉切成条，倒入调料开始腌制，酱油没有出来，她改用酱，又将鸡翅膀、鸡腿也腌制了。</p>
马氏过来，看到她乱七八糟祸害了七八只鸡，忍不住开口将她教训了一顿。</p>
“明日抓一百只鸡送过来。”容峘坐在一旁淡淡地开口。</p>
马氏</p>
叶子衿听了只是笑，“买了那么多，我还没地方养了了。”</p>
“让你买些人手回来，你还推辞？”容峘淡笑着老话重提。</p>
“行，明天就去买人。”叶子衿琢磨着，过几天第一批的酱油和醋都能出来，的确需要人手才行。这么一想，她就决定明日到镇上去买一些人回来。</p>
白上水和李嫣然几个不甘心，气势汹汹地过来准备找叶子衿说理。他们愿意出银子，为什么还设定了辣么多的圈套等着他们？</p>
叶子衿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将土豆切成粗条，洗去土豆条上的淀粉，然后放在冰中冷冻。冷冻是关键，因为采取的是速冻，不大一会儿，土豆条就好了。</p>
“姐，烧火。”叶子衿冲着叶子楣喊。</p>
叶子楣喜欢下厨，一直都在认真观察她的步骤。一般来说，叶子衿比较懒散，简单的菜式，她做过一遍，往往就不愿意做第二遍了。想吃怎么办？那时候，只好叶子楣上场救急了。</p>
论起手艺来，叶子楣不知道比叶子衿差多远了。但就现在她的手艺，随便拉到哪家酒楼，估计也能当大厨用了。</p>
在一个遍地都是炖菜的国家，会小炒会配菜的人，是多么难得呀。</p>
锅里的豆油烧热了以后，叶子衿将薯条直接丢进来锅里炸，等薯条变成了金黄色，然后捞起，放在一旁的竹网上滤油备用，接着她将肉丝、鸡腿放入淀粉和面包屑中滚一下，还是在油里油炸。</p>
“哥，你去通知孩子过来领吃的。”叶子衿喊。</p>
“啥孩子？”叶苏凉傻乎乎地问。</p>
“上工人家的孩子。”叶子衿大声回答。</p>
“凡是能走路吃东西十四岁以下的，全都可以过来领一份。”叶子衿开出的条件还挺优厚。</p>
“斗米恩升米仇。”马氏听到了，连忙进来想对叶子衿说教。</p>
“我特么还怕谁对我有仇？有仇的话，直接滚蛋就是，下一次就没得吃了呗。今天做得多，算是尝试一下，我怕自己的手艺不过关。”叶子衿笑嘻嘻地回答，“还好，一切完全没有问题。”</p>
叶子衿将鸡腿捞上来，然后放进油纸包中，倒入了自制的调料，“娘，尝尝。”</p>
“给老宅子那边也送一些过来吧。”马氏忽然说。</p>
叶子衿听了似笑非笑斜眼看着她，“娘，你这叫刀子嘴豆腐心，就凭他们那样对你，你还惦记着他们？”</p>
“总之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了，你祖父祖母养育了你爹，人不能忘本。他们是偏心了一些，但人还不算坏。”马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p>
叶子衿见她又要对自己说教，赶紧手脚麻利地装了几包鸡柳和薯条，递给了她，“你甭过去，那边奇葩多，就你这性子，过去肯定要吃亏。还是让天机他们跑一趟好了。”</p>
“行，那就劳烦大兄弟了。”马氏顺口答应。</p>
“娘，你甭叫他们大兄弟，我听着别扭。你让我叫他们什么。”叶子衿没好气地问。</p>
容峘一个冷眼看过去，天机立刻打了一个寒战，他苦着脸对马氏说，“马夫人，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p>
马氏想想，觉得叶子衿说得也有道理，又瞄到容峘板着的脸，她立刻改口，“行，以后就叫你们的名字。”</p>
“我也要。”钱多串见马氏装了几个油纸包带走，立刻急了。太香了，他也好想吃呀。</p>
叶子衿不说话，直接给他盛了鸡柳和薯条，并且好心告诉他，“薯条蘸着西红柿酱比较好。”</p>
钱多串发现自己的纸包中还多了一个鸡腿，顿时满意十分。</p>
容峘坐着没有说话，叶子衿给他装了鸡翅，也盛了薯条，并且端了一个小碟子放在他面前，“出去吃，这儿油烟味太大了，而且还热。”</p>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她自己也乐滋滋地用盘子装了吃的，往外端。嗯，虽然是油炸食品，但鸡是土鸡，原生态的土鸡，油也是只用了一遍的热油，完全没有问题，关键是吃得少。</p>
“我闺女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叶良禄刚进院子里就闻到了香味，忍不住笑着问。</p>
“爹，大哥，洗手，我给你们端好吃的。”叶子衿笑着回答。</p>
“那个，叶姑娘。”站在院子里被忽视的白上水，终于忍不住迈开一步上前拦住了叶子衿。</p>
“咦，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多热呀。”叶子衿笑眯眯地问。</p>
李嫣然被她气得脸色涨红，太虚伪了小村姑，他们这么多大活人站在院子里，她居然装作没有看到？可气、可恨、可恶！</p>
“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金乌击自觉自己用词比较婉转可气。</p>
可惜叶子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没什么好商量，没空。”</p>
“叶姑娘，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卖一份给我们尝尝？”上官轩的声音大了一些。</p>
“闻起来怪香的。”尚小姐用力嗅着空气的缕缕香气。</p>
“你们打算出多少银子？”叶子衿想了一下，觉得厨房里炸得挺多的，过一会儿厨房里又要做晚饭，东西放着冷了也不好吃，于是干脆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p>
白上水等人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痛快，顿时大喜。</p>
“二两银子可行？”尚小姐试探着问。</p>
叶子衿瞥了她一眼点点头，“看你比较顺眼，既然是你问了，那就二两银子一份吧。”</p>
说完，她数了数人数，然后重新进了厨房。</p>
等她再出来，手里就多了几份套餐。“如果要配雪糕的话，另算银子。”</p>
“行，再来两根雪糕。”白上水笑着点点头。</p>
“我先说清楚了，这玩意不能多吃，多吃的话，肚子会痛。尤其是女孩子，最好不要吃。”叶子衿将话说在前面，算是好心的提醒。</p>
但美食当头，没有人将她的话听进去，再说了，天气这么人，吃一点儿冰的东西也能降暑呀。因此，过来的几位小姑娘，全都买了两根。</p>
李嫣然本来还挺骄傲，结果一看到可以吃到念念不忘的雪糕，顿时变得欢天喜地起来。</p>
就这么着，叶子衿手里又多了不少的银子。</p>
别说，花了银子吃东西，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般，叶子衿居然在东厢房放了冰块，让他们坐在里面吃。</p>
不大一会儿，院子门口变得嘈杂起来。原来是叶苏凉领着一群孩子过来了，最小的的确小，才蹒跚学步，被家里人搀着过来了。</p>
“不许吵，吵了就没得吃。排好队，小朋友在前面，个子高的站在后面。”叶子衿不客气地吆喝。</p>
大大小小几十位孩子，被她来了这么一嗓子，立刻老老实实地排好了队。</p>
叶苏离和叶子楣负责发放雪糕，叶苏凉一溜烟进屋去吃美食了。</p>
薯条分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就是西红柿酱，也都被叶子衿用油纸包分开放了。</p>
得了鸡柳和薯条的孩子，立刻欢天喜地地回去了。</p>
白上水有些看不懂叶子衿，这丫头对待他们，恨不得将他们兜里的银子全都套走了，完全是一副奸商的模样。白家也是做生意的商户，论起黑心的程度，白上水觉得自己在叶子衿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白。</p>
但你要说这家伙贪得无厌，黑透顶的话吧，好像也说不过，谁见过主家对上工的家属孩子还这么照顾的，最起码，白家从达不到这样的高度。</p>
“我也要那种雪糕。”叶子衿得了上工人家的千恩万谢后，又看到了孩子们全都要散去，她刚要进院子，三房唯一的儿子叶苏春一脸愤怒地站在了她面前。</p>
“凭什么给你？”其实，对于孩子，叶子衿向来会容忍一二，但叶苏春那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她不喜，所以，她的语气也冲了起来。</p>
“你将东西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家，你就是败家的娘们。这是我们苏家的东西，你凭啥糟蹋了送人？”叶苏春理所应当地回答。</p>
“这话是谁教你的？”叶子衿的脸色拉下来，好呀，刚给老宅子那边一点儿好脸色看，那边就开始算计她了。</p>
一个七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教唆挑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p>
“我二姐说的，怎么呢？”叶苏春仰起头傲然地回答。</p>
原来是叶冰清那个蠢货在背后埋汰她，叶子衿心里的怒火总算是去了一些，“还有谁说过这样的话？”</p>
“还有大嫂。”</p>
“还有呢？”</p>
“还有大伯母。”</p>
“还有呢？”</p>
叶苏春皱起眉，不说话。</p>
“说了谁说过这样的话，我就给你雪糕吃。”叶子衿咧嘴一笑。</p>
叶苏春的叫嚷，让二房所有人全都出来了，他说的话，叶良禄、马氏等人听得十分清楚。马氏一张脸已经变得十分愤怒起来，好，好个老宅子，难怪子衿说那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p>
“没有了。”叶苏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还有别人说过这样的话。</p>
“给你两根雪糕。”叶子衿笑眯眯地拿出雪糕。</p>
叶苏春立刻伸出手准备接过，叶子衿却弯下腰，用阴森的语气盯着他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今日说的话，如果再让我听到了你对我不敬的话，我就剥掉你的衣服，剃光了你的头发。对了，回去告诉那几个同样说我坏话的人，小心我找上门去哟。”</p>
叶苏春被她吓得半天没敢动，忽然他抢了叶子衿手里的雪糕飞一般地跑了。</p>
“蠢货。”叶苏心躲在墙角边，将叶苏春和叶子衿的对话全都听个一清二楚。</p>
“可不就是蠢，居然当着那丫头的面就骂了。”叶苏同赞同。</p>
“我说你的媳妇是蠢货。”叶苏心大怒。</p>
家里出了一个不省心的老娘，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好了，大哥居然也娶了一个蠢货回来，要是天下女人都是这么蠢的话，他宁愿打光棍不娶媳妇。</p>
“叶苏心，别以为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骂人。”叶苏同也火了，“你想巴结叶子衿那丫头，我管不着。但傅氏是我媳妇，你骂她，就等于打我的脸。你还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中吗？”</p>
“也就你这个没脑子的一直护着那个蠢货，总有一天，我们大房非得败在这娘们手里。”叶苏心是真的火了。</p>
“信不信我揍你？”</p>
“你打呀，谁怕谁？”</p>
“大哥、二哥，你们别吵了。明明是三房的人蠢，你们咋吵上呢？”叶苏协出来当和事老。</p>
“哼，我没他这样的兄弟。”叶苏同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然后掉头走了。</p>
叶苏心双手握成拳头，松开，然后又握上。可见，他也被叶苏同气个半死。</p>
“二哥，大哥一向要脸面，性子又冲动，你和他计较什么？”叶苏协将叶苏心拉到了树荫下坐着。</p>
“老三，你看到二房崛起，心里就不难受吗？”叶苏心难受得想哭。</p>
“那是二房出了一个叶子衿。”叶苏协叹口气说，他当然也想大房像二房一样崛起了。但是，二房没有像叶子衿一样的人物。</p>
兰泽最近倒是一心扑在厨房，不过，自个的妹妹可不是为了家里人着想，她是为了钱多串那个胖子在奋斗。</p>
没有门路，没有手艺，没有机遇，他想发达又能怎么样？</p>
“娘的性子已经是那样了，爹又爱占便宜。原本祖父祖母手里有些银子，不用我们算计，他们也会留给兰泽。但现在想想，我们是多了幼稚多么可笑。只为了那么点银子，每天算计来算计去，有啥意思？”叶苏心越想越难过，“爹、二伯和三叔是亲兄弟，和我们一样。可是爹和三叔算计了二伯一辈子，可是他们以后穷其一生也许也达不到二伯的地位。”</p>
“我们只要努力，生活也会好起来。”叶苏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p>
“老三，大家没有成亲之前，兄弟之间全都可以相亲相爱，可是成了亲以后，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不成亲。”叶苏心难得和他说会知心话。</p>
“别说傻话，哪有男人不成亲的。不过，二哥你放心，就是成了亲，我也不会变得和大哥一样。你不提的话，我倒是没有觉得大嫂有什么不好，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发觉她真的有些小家子气了。”叶苏协叹口气。</p>
“老三，你就甘心一辈子待在叶家村吗？”叶苏心的眼睛有些迷茫。</p>
“不甘心又能如何？”叶苏协叹口气说。</p>
叶苏心叹口气不再说话，是呀，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叶子衿对大房的人根本没有好感，别指望她能提携他们一把了。</p>
“文清，你真厉害。”</p>
“夫子又夸你了。”</p>
“叶姑姑做的东西太好吃了。”</p>
“爹娘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也能到姑姑家里当个管事啥的。”</p>
一群孩童从叶苏心兄弟两个人面前路过，叶苏心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p>
“文清，过来，我和你商量一点儿事。”他对叶文清招招手。</p>
“苏心叔，你找我啥事？”叶文清拱手问。</p>
“你单独留下来，我和你商量一点儿事情，行不行？”叶苏心不想别人听到自己的秘密。</p>
叶文清挥挥手，让别的孩子先走了，“你说吧。”</p>
叶苏心见四周再无别的人，一把抓住叶文清的肩膀。</p>
叶文清吓坏了，“你想干啥？”</p>
“别怕，以后你当我的夫子可好，每个月，我给你三十文钱。你每天过来抽空教我们十个大字。”叶苏心用火热的目光看着他。</p>
什么？叶苏协没想到叶苏心想学字都魔障到如此地步，他惊讶的睁圆双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p>
白上水几个人在叶家吃得十分开心。可是等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心情就不够愉快了。</p>
叶子衿很坏，钱多串更坏。叶家晚上上桌居然也是十个热菜，四个冷菜。这一次抽到签的幸运儿大多都是上午没有吃上饭的人。</p>
白上水他们站在叶家院子外，闻着飘出去的香味，简直是泪流满面。</p>
他们回到钱家，好在钱家的厨子已经过来了，也为他们整了十来个菜。</p>
还是熟悉的炖菜，还是熟悉的味道。</p>
都说钱家厨子的手艺不错，如果没有对比的话，白上水他们肯定赞同。但对比就是一种伤害，**的，中午吃了那么多口味独特的美食，这会儿再让他们吃这种炖烂了，以食盐为主要调料的菜，鬼才会有胃口了。</p>
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有人动筷子，倒是便宜了钱家养的狗儿。</p>
好在下午的时候，还有鸡柳和薯条打肚子，几个人愣是撑过了一夜。</p>
“子衿姑娘的手艺真的太好了。京中那些大厨和她比起来，差得远了。也不知道今日早上会吃什么？”</p>
“点心也是她做的，早上应该不会重样。”</p>
“如果有点心更好。”</p>
“我也喜欢点心。”</p>
。</p>
几个小姑娘说笑着往叶家方向去了。</p>
李嫣然气得不住跺脚，眼泪都要下来了。</p>
“你呀，就是太任性了一些。你住在钱家，还去惹钱多串干什么？”李老夫人教训自个的孙女，“去叶家，见到那位公子，你更要小心谨慎，别给李家惹了事。否则的话，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p>
“祖母，那位公子到底是谁呀？”老夫人说了狠话以后，李嫣然也不敢使小性子了。</p>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你只要记住，我在京城里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李老夫人叹口气回答。</p>
李嫣然一听，她是在京城中只见过那人一面，顿时吓了一跳，再也不说话了。</p>
叶家的早餐的确很丰富，中西餐结合，甜咸都有，可供自由选择。几位抽中签的人，全都喜笑颜开。</p>
可怜的白上水等人就惨了，站在叶家外面，闻着喷香的味道，想到昨日的待遇，愣是没有一个人吃下手里的馒头。</p>
金氏、姚氏等人一大早就过来了，昨天她们和叶子衿说好了，要到作坊里去帮忙。</p>
“你们上午在家里挑选豆子，然后泡上。中午回来我用，冰窖里有冰，你们端些过去降温。”叶子衿交待她们。</p>
她会用硝石制冰，所以对冰并不是很重视。</p>
金氏等人却连连摆手，不敢真的将冰搬过去。</p>
叶子楣见状，笑着装了一盆冰过去，“我也是要用的，几位嫂子别在意。”</p>
叶子衿揣了一些银子在身上，然后和容峘一起去镇上。</p>
钱多串一见，闹着也要跟过去。</p>
“长生果，你亲自挑选看着的话，别怪我的手下下手快。”容峘淡淡地说。</p>
钱多串一听顿时没了脾气。</p>
容峘手下都是虎狼之辈，的确喜欢抢最好的。不行，他对赚钱刚要兴趣，不能让六公子全占了便宜。</p>
吓唬住钱多串以后，容峘和叶子衿坐上马车往镇子上去。</p>
“也不知道会挑选些什么人回来？”马氏看着远去的马车，十分惆怅。</p>
“你别管，人是孩子买回来的，到时候你只管用好了。”叶良禄安慰她。</p>
“你说的倒是轻巧，买了人回来，每个人都是要给银子的。子衿就是再能干，她也只是个孩子了。”马氏还是不放心。</p>
叶良禄听了，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劝说什么。</p>
马车的速度真快，最起码，比牛车的速度要快得多。</p>
叶子衿和容峘出来得早，因此到了集市以后，集市上也刚刚开始上人。</p>
“去牙行。”容峘淡淡地吩咐一声，车夫就将车赶在了一处牙行停下来。</p>
这一个牙行是平安镇最大的牙行了。</p>
“姑娘，这位公子，想挑些什么？”牙行的掮客见他们坐着马车而来，立刻满脸笑容迎上去问。</p>
“你们牙行里可有下人要卖？”叶子衿问。她是天朝的五好青年，虽然有名有成就，但从没有见过买卖人口，这会儿到了牙行以后，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眼，开始东张西望看起来。</p>
对比之下，容峘则要显得稳重很多。</p>
“姑娘说笑了，牙行做的大多就是人口买卖。不知姑娘想挑选什么样的人手回去？”掮客笑着问。</p>
“你将人带出来给我看看。”叶子衿说，“我要的是死契。”</p>
“好，姑娘稍等。”掮客见容峘一直不说话，就猜到了这一次出来当家做主的是叶子衿。</p>
掮客到了后面不久后，很快就带出了一群人出来。</p>
这群人，男女老少全都有，最老的有五六十岁，小的还抱在怀里。</p>
哟，参差不齐呀。</p>
其实叶子衿心里有打算，她也不问掮客，直接问起在场的人，“你们当中，谁会种田、种果树的，站到一边去。”</p>
她的话音一落，从人群中站出了七八个人出来，都是清一色的壮汉。</p>
“你们身强力壮，怎么被卖了出来？”叶子衿好奇地问。买人吗，最好是问清楚底细。</p>
“回禀姑娘，我等都是乾州一处商客家中庄子上的劳力，但主子破产以后，就将我们发卖了。所以就卖到了此处。”一个汉字苦笑着回答。</p>
“有主之奴如果再一次被发卖，往往都会卖到别处，就是怕他们和原来主人相互勾结。”容峘坐在一旁低声告诉叶子衿。</p>
叶子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p>
“其实小的在原来的庄子上，和原主人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和原主人相互勾结。小的又是拖家带口，签的又是死契，绝不可能做出背主之事了。”另一个三十来岁出头的男子也苦笑着上前拱手说。</p>
“你们都是拖家带口？”叶子衿来了兴趣。</p>
“是，小的们，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求姑娘发发慈悲，留下我们吗？不要让我们一家人分散了。”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大一些，刚开口说几句就哽咽起来。</p>
站在人群中就有几个女眷跟着一起哭起来。</p>
“你，还有你”她点着人，“将你们的家人全都找出来我看看。”</p>
被点到的人，立刻呼朋引伴，将自家人找了出来。</p>
叶子衿认真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人的家眷大多也是老实巴交的面孔，孩子们的眼睛也很清亮。其中，只有一家的女儿眼神不够不安稳。</p>
叶子衿直接将这一家人去除，“其余的人我看着差不多，你说说价格。”</p>
掮客一见她一张口就买下了二十多口的人，立刻一喜。这可是大主顾呀。</p>
“姑娘，将我们也买下吧。”忽然，一个婆子带着两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冲了出来，跪在叶子衿面前，“奴婢不求别的，只想跟着姑娘有口饭吃。”</p>
“胡闹。”掮客见她们直接冲出来，立刻大怒。一般过来挑人的客人，最厌恶不懂规矩的人了。没想到这个婆子居然如此不懂规矩，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牙行不会调教人了。</p>
“你们又为何卖身？”叶子衿慢悠悠地问。</p>
“奴婢是刺州使府里的人，主子犯事被斩首，下人们就被发卖出来。奴婢和两个干女儿，都会些拳脚功夫，愿意追随姑娘左右。”老妇人不住磕头央求。</p>
“为什么相中了我？”叶子衿指着问。</p>
“如果是奴婢一个人倒也罢了，但两个女儿命苦。与其让她们在腌臜之地受苦，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好好伺候主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也能找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婆子流着眼泪解释。她身后的两个姑娘则一脸的愤怒。</p>
“你要将她们卖入腌臜之地呀？”叶子衿幽幽地问掮客。</p>
掮客尴尬地点点头，“牙行里做的大多就是人口买卖，谁出的价格合适，自然就会出手。这两个姑娘长得标致，如果不是因她们会些拳脚功夫，早就被送走了。”</p>
“会做饭否？”</p>
“奴婢略懂一二。”穿着青衣的姑娘回答。</p>
“你叫什么名字？”</p>
“小女摇光。”</p>
“你呢？”叶子衿又看着另一位姑娘。</p>
“小女玉衡。”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性子偏冷。</p>
“会些什么？”</p>
“除去会些拳脚功夫外，还懂一些医术。”玉衡对答如流。</p>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想起要练武呢？”叶子衿好奇地问。</p>
“原来主子喜欢舞刀弄枪，因此凡是府里适龄的女子、男子，每天都要跟着武师练武。”滴水不漏，半点儿也没有出错。</p>
“嗯，那你府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叶子衿话锋一转。</p>
“还有两个护卫在。”</p>
“出来给我瞧瞧。”叶子衿很有兴趣地问。</p>
两个年轻人站出来。</p>
两个都算清秀，但并不是那种十分出众的人，两个人身材都比较魁梧。</p>
叶子衿看了点点头，“牙行内还有会拳脚功夫的人吗？”</p>
“有，巧了。前几日才从外面进来两个镖师。”掮客大喜。</p>
接着两个镖师也站了出来，“你们有本事，怎么想起来卖身为奴呢？”</p>
“镖局遇上了劫匪，兄弟们都死了。这一趟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人，死难弟兄家里都有妇孺老人在，我们惭愧呀，就自愿卖身贴补他们一二了。”其中一个抱拳回答，“姑娘要是买下我们，价格可不会低。”</p>
“这些人怎么卖？”叶子衿扭头问掮客。</p>
“壮年要八两银子一人，孩子对折，至于两个老人的话，只算你二两银子。但这两个镖师和两个姑娘价格要高一些。”掮客回答。</p>
“嗯？”</p>
“两个镖师每人十二两银子，姑娘的话，也得十两银子。”掮客说。</p>
“我不管你们原来是什么身份，到了我家，你们就得忠于我，否则的话，下场绝地是你们不能承受的。”叶子衿冷冷地开始训话。</p>
“姑娘放心，忠义两个字我们还是知道的。”镖师拱手保证。</p>
“姑娘放心，跟了姑娘以后，我们就是姑娘的人了。”婆子也连忙表忠心。其余的人也在纷纷表态。</p>
于是叶子衿和掮客讲了价格，将抱在怀里的孩子抹去，然后满意地交了银子。</p>
这么多人回去，自然是要买车了。</p>
容峘一直都没有说话，等着叶子衿自己拿主意。</p>
“既然开垦了那么多的土地，还是买一些牛回去比较稳当。再买一辆骡车，出去也方便一些。”看叶子衿为难，容峘才站出来给她出了一些主意。</p>
叶子衿觉得有道理，直接在牙行，让掮客又给她挑选了两头牛，一头壮牛，一头牛犊子，再买了一头骡子，顺便配了两辆车。</p>
掮客见她是个大住户，高兴得几乎合不上嘴巴，他不用叶子衿发话，直接给她挑选了最好的牛和车过来。</p>
有人还得有被褥，叶子衿没办法，又去布店买了棉花布料回去。</p>
买的东西多，人也多，就算有车也坐不下，她干脆又雇了两辆车。</p>
回到村子里，五辆车还是吸引了村子里的人注意了。</p>
“子衿呀，这么多人是哪来的？”六族老代表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p>
“我买回来的，以后他们就算是我家的人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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