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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中的锦绣 作者: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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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进了大厅。

    钟山宾馆的大厅内金碧辉煌,头顶的大片的水晶灯灿若繁星。题写“钟山风雨起苍黄…”诗句的大影壁前鲜花锦簇,向府的寿宴定在三楼的御河厅,此时老寿星还没现身,早到的客人们便三五一群的站在大厅里,各自聊着天。

    周予浵揽着安嘉宜不时和相熟的人微笑着打着招呼,却并不多做停留,仍远远的跟着张庆娅和向秀琴往里走。

    可等周予浵看到凌军和几个人站在一起聊天,目光却若有所思注视着他和安嘉宜的方向,便只好带着嘉宜过去,招呼道:“二哥你也特地过来了?”

    凌军笑道:“张姨都亲自来了,我们做小辈的还能不知道礼数?”

    周予浵笑,随口说道:“这边不是有凌霜做代表嘛。”

    凌霜听周予浵心无芥蒂的提起她名字,只好转过身来谦虚道:“我一个人可不够份量。”

    凌霜新剪了一头短发,又背身站着和别人聊天,周予浵开始并没注意到她,此刻凌霜突然转身,周予浵倒也有些意外,本能的恭维道:“嚯!凌霜,你今晚看起来真不错。”

    虽然知道这样的话从周予浵的嘴里说出来,基本上等同于“今天天气很不错”这样的寒暄,

    纵然今晚的装扮原只是为了“悦己”,凌霜还是不无愉快的对周予浵说了句:“谢谢。”

    嘉宜却是真得觉得今晚的凌霜确实和平日有些不同,烟灰色的v领贴身羊绒衫,勾勒出了曲线玲珑;修身的黑色长裤和细高跟的短靴也衬得她愈发亭亭玉立;耳畔上两枚蝶形的碎钻耳饰在短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更添了些活泼和生动。今晚的凌霜有一种低调的性感和妩媚。

    安嘉宜的视线和凌霜不期而遇,两人不约而同的微笑着说了句“你好!”,却还是各自不着痕迹的别开了视线。

    凌军跟周予浵略寒暄了两句,便笑着说道:“予浵,听说这次国土局对参加协议招标的公司进行了资格限定,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对地方发展做出贡献的本省企业。腾辉是参与城西改造最早的房地产公司,这就差指名道姓说是优先考虑腾辉了。予浵,你硬是抬高地价,只怕为得就是今天这步棋吧。”

    周予浵诧异道:“有这个政策?我昨天刚从北京回来,还没听说呢。二哥,你要这么想就太抬举我了,我还正为前面拍得那块地发愁呢,这一阵子媒体围追剿伐的,我可是精神物质两手空啊。”

    凌军看着周予浵目光犀利,却“哈哈”干笑了两声,扯开了话题。

    正在这时,大堂的领班招呼客人们往楼上入席,说是老寿星已经从楼上休息的房间下来了。大厅里的人,慢慢的开始往楼上走,御河厅虽然里面颇为气派,可惜厅头却不大。

    人流同时汇集,便有些拥挤。周予浵揽着嘉宜,让在了一边。

    周予浵低声问安嘉宜道:“你刚才盯着凌霜发什么呆啊?”

    “没有啊”嘉宜矢口否认,却问道:“你和凌军是不是不对付啊?”

    周予浵笑道:“能有什么不对付?一山不容二虎罢了。”

    想起凌军犀利的眼神,安嘉宜有些担心,便劝道:“你们不是哥们吗?还是轻易别伤了和气。我觉得人和人之间那层窗户纸还是别轻易的捅破了,有时候没了那层窗户纸,彼此间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化,连表面的客气都没了。”安嘉宜说这番话时心里很有些沮丧。

    回到家这些天,她最头疼的就是楼上楼下的有时总会和林新梅不期而遇。

    林新梅满脸的冰霜和眼中的不加掩饰的厌恶让嘉宜心惊胆战。

    这是嘉宜人生道路上碰到的个正面为敌的人。

    可嘉宜却并没有那种长期抗战的革命性,心里只后悔当时不应该跟林新梅翻了脸。

    周予浵只以为嘉宜是为他忧心忡忡,便笑着安慰她道:“商场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建立地盘,保护自己的地盘,进攻别人的地盘,这都只是游戏的内容,跟感情没什么关系的。”

    嘉宜讥讽道:“我还以为是动物世界呢。”

    周予浵也笑了起来,只对嘉宜道:“差不多,一个林子里最鲜嫩的叶子也就只有那么点,所以才要划分地盘。”

    嘉宜指着周予浵的牙齿,笑着说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食草动物吧?”

    “唔”周予浵笑着低头凑到嘉宜耳边,暧昧的问道:“那我今天晚上能吃到肉吗?”

    安嘉宜立刻红了脸,轻推了推周予浵,大庭广众的,这人竟然就开始想糊涂心思了。

    等他们俩进去时,大厅里已经基本坐满。向家人正指挥服务员加台。

    向秀琴看见周予浵一手拿着安嘉宜的大衣,一手牵着嘉宜站在一边,忙上前招呼道:“你们两怎么到现在才来?快跟我来吧”说着一边带着他们往前走,一边小声跟周予浵抱怨道:“虽然说是九十岁,可老爷子不给大办,我们也没多惊动外人,哪知道省市政府还有军区都哗啦啦来了好些人,倒让我们措手不及,原来排的桌席全乱套了。”

    周予浵笑着说道:“向爷爷德高望重,仰慕的人本来就多,又是九十大寿,自然多的是人要给他老人家添寿。”

    周予浵牵着安嘉宜随向秀琴到了主桌,笑着上前给稳坐中间的向老将军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被向秀琴摁在了张庆娅边上的两个座位上。

    凌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微微一笑。

    凌霜看在眼里,便凑过去套着凌军的耳朵低声劝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周予浵在j省有他父亲和他外祖父两代人的荫护,哥你何苦和他斗?城西那些地春节以后就开始协议招标,地价一下来,周予浵前一次拍的地得赔上将近一亿。张姨这个时候亲自来贺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含意,地方上的人就是不给面子,也得给里子。城西那些地,不用想,好的都是腾辉的了。哥,你有劲儿还是别处使吧。”

    凌军皱着眉听着,到最后冷冷一笑道:“这么说真是他故意设的局?”

    凌霜只觉得好笑,压低声音道:“怎么是他设的局?媒体那块不是你叫人报的吗?”

    凌军横扫了凌霜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凌霜还是维护着那小子。

    寿宴很快正式开始,除了老寿星讲话时嘉宜觉着很有趣味,其他各路人的发言也就是列行公事。灯光璀璨的御河厅里,各路人马济济一堂,都是来贺寿的,却也都不是只来贺寿的。

    安嘉宜有幸坐在了主桌,一晚上在旁看尽各式笑脸,听遍各种巧妙的措辞,只觉叹为观止,人生果然是门大学问。

    寿宴到了后半部分,各桌的人基本都离了席,彼此间互相敬着酒,又纷纷上前和老将军合影留念,向老也乐呵呵得坐在那儿,乐得做个人身布景。整个御河厅里一团和气,吉祥喜庆。

    好容易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张庆娅带着周予浵和安嘉宜跟向家人说了些客气话,便告辞了。

    到了车上,张庆娅建议道:“你们年轻人如果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就去玩你们的,把我送到甘盾路就行了。”

    安嘉宜连忙否认道:“没有,伯母,我们没有安排了。”

    周予浵略有不满的看了安嘉宜一眼,安嘉宜只当没看见。

    可是周予浵仍是将张庆娅先送回了甘盾路,嘉宜倒也没法子。

    等张庆娅上了楼,周予浵便语气温柔的跟安嘉宜道:“嘉宜,今晚别回去,和我在一起好吗?”

    安嘉宜看着周予浵熠熠有神的眼睛和期待的眼神,立刻没有了和他摊牌的勇气,只沮丧得说道:“不行,我得回家,我跟我爸妈说了是陪你来参加寿宴的。”

    周予浵也觉得没趣儿,可是这时候似乎不是捋岳父大人胡须的时候。

    周予浵满心不愿意,还是将嘉宜送回了n大,只在嘉宜临上楼的时候,拽着她关照道:“嘉宜,现在我父母这边也没什么问题了,你父亲应该没什么理由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吧。你看,是不是趁我妈没走,安排他们见一次,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定下来?”

    周予浵觉着他和安教授就是一个争夺安嘉宜管辖权的矛盾,他和嘉宜一天没结婚,嘉宜就得听她父亲的,而他也必须尊重安教授的意见;可是等他和嘉宜结了婚,关于嘉宜的事,安教授就必须要尊重他这个丈夫的意见了。

    所以周予浵觉得实在很有尽快结婚的必要。

    安嘉宜只觉得郁闷:“我爸说了除了尊重你父母的意见,还有一条是尊重我的意见吧?”

    周予浵眉开眼笑:“可是你是爱我的,你不早就说过了吗?”

    安嘉宜再也无话可说,只愣愣得瞧着周予浵。

    周予浵叹息着说道:“嘉宜我们结婚吧。”便低头吻住了嘉宜。

    安嘉宜双手放在周予浵的腋下,仰着头和他久久得吻着,幸福或许真得触手可及,只是她不敢伸手罢了。

    嘉宜正这么想着,周予浵便摸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包扎得很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了她:“圣诞快乐,嘉宜。”

    安嘉宜有些紧张,问道:“是什么?”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一脸戒备的样子,皱眉笑道:“只是一个小玩意儿,你紧张什么?”

    安嘉宜飞快的亲了下周予浵,道了声:“圣诞快乐!”便拿了东西上楼。

    回家后,嘉宜并没有跟父母说见了张庆娅的事,虽然张庆娅的态度好得远出乎她意料。

    嘉宜迅速的回了房间拆开了包装盒,盒子里是一本三四寸大小的银色金属书,封面上刻着for jiayi 。

    安嘉宜好奇的打开了它,里面却镶着两张天真可爱的婴孩照片,照片上写着“予浵百日照”。

    安嘉宜一下子便笑了出来,却不明白周予浵为什么送两张小时候的照片给她,便拿出手机,拨给了周予浵,周予浵有些笑意的声音立刻传来:“看到了?”

    “嗯”,嘉宜忍着笑,评价道:“你小时候还蛮天真可爱的,周予浵,你干嘛送两张老照片给我啊?”

    周予浵轻叹了口气,提醒道:“嘉宜,那是我的百日照。”

    安嘉宜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是啊,我看到了。”

    电话那头,周予浵的声音缓缓而来,满是蛊惑的意味:“嘉宜,从我们次见面到今天,差不多也是一百天了,嘉宜,请你不要计较我的过去,只看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好吗?”

    仿佛是被最厉害的暗器,猛得击中了心窝,安嘉宜顿时痛得泪流满面。

    爱情边走边唱

    这一夜,安嘉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可周予浵方才说得话,周予浵曾经说的所有情话,一句句在耳边绕,一字字得在心底磨。

    如果说她和高博十几年的婚恋是她少女时全部瑰丽情思织就一片天堂中的锦绣,那么她对周予浵的感情,大概就是她的生命坠落到最低处时,于泥泞中开出的莲花。

    她无法容忍高博的一点不好,于是她离开了他;可是她知道周予浵的所有不好,却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心要往他在地方去。

    这事实象无解的悖论折磨着嘉宜。

    可嘉宜知道她就是,就是爱上了那个她初见时憎恶,再见时讨厌的人了。

    也许这一辈子,她也再不可能忘了他。就算,她能忘了他的好,可她又如何去忘记他的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嘉宜想,她和他最坏也不过回到初见时的憎恶去,可那憎恶中,也总是多了些痛苦的甜蜜的。

    最坏,也不过如此吧。

    反正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这一辈子他总是那个磨她的人。

    第二天吃早饭时,安教授见嘉宜眼圈发青,不由心底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嘉宜,关于你出国的事,你昨天和周予浵沟通得怎么样?”

    “没有,昨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谈。”嘉宜答了一句,便专注的低头吃饭。

    安教授见女儿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愿望,便也不再勉强,只是在丢下饭碗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嘉宜,你出国的有关手续也应该办一办了。”

    安嘉宜缓缓的将嘴巴里的东西嚼碎、咽下,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爸爸,如果我去考复旦的博士,录取的机会大吗?”

    “嘉宜…”嘉宜妈妈有些惊讶的开了腔。那周予浵虽然好,却不是嘉宜稳妥的幸福。

    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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