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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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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并不是很暗,小区里面有路灯,昏黄的光线经这雪粒子折射之后亮堂了许多。她站在那里,脑袋里想的却是两个字:西藏,那个雄踞西南一隅的神秘天堂。

    他今晚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去西藏,那个他当新兵的地方。

    忽然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严真转身一看,是顾淮越推门而出。

    她怔愣了一下:“怎么起来了?”

    “喝水。”顾淮越答,声音有些暗哑。

    其实他是被吵醒的,不得不说军人当久了也有职业病,尤其是侦察兵出身的他,只要稍微有些动静,他就可以察觉到。在严真刚刚起身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

    视线落在她握在手中的水杯上,热气全无,他又替她倒了一杯。

    “睡不着?”喝了水的嗓子听起来好了一些。

    严真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我认床。”

    顾淮越淡淡一笑。

    “西藏的雪,要比这漂亮吧?”看着窗外,严真说,声音降低,仿佛呓语。

    顾淮越回忆了一下,说:“那里雪层很厚,平均积雪4米,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多度。”

    “那么冷吗?”严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冷的天,该穿些什么?”

    “军大衣。”他笑了下,眉目瞬间柔和了下来,“一个不够穿两个。”

    严真也笑了。

    那里到底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听说海拔越高的地方,距离天堂便越近,放眼望去,还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地方吗?

    “严真。”

    “嗯?”

    “今天我说的时候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他顿了下,而后说,“关于去西藏的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我不会勉强。”

    严真沉默了几秒,“你希望我去吗?”

    这个问题让顾淮越有些意外,他看着玻璃窗户透出的她的样子,说:“如果你愿意。”

    那算是一份,他曾许下的一个承诺。给高原,给他的战友。

    严真微微一笑,说:“我愿意。”

    这样的笑容在雪夜里显得特别的柔和,特别的……温暖。他几不可察地怔愣了一下,说:“好。”

    26

    周五,严真很早就到了图书馆。

    值班的小刘看见她有些诧异:“严姐,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了吗,怎么还过来呀?”

    严真脱下大衣将东西放好,说:“我找常主任。”

    “找主任干啥?”小刘好奇。

    “请假。”柔柔一笑,留给小刘一个高挑的背影。

    已近学期末,学校安排着期末综合检测,图书馆的工作倒相反的清闲下来了。常主任一听说她要去西藏,很快就给批了假。

    “出去走走好啊,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你是要一个人去?”

    接过假条的手顿了一顿,严真笑着说:“不是我一个人去。”

    还有一个人,他们一起去。

    回到顾园,李琬正在帮他们捡行李。顾淮越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垂眉无声注视着母亲往一个行李箱里塞越来越多的东西。

    “前儿你爸刚看了天气预报,据说藏南地区现在温度已经有零下二十多度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去不好,非要赶在现在,是战友重要还是自个儿的身子重要?”

    这个答案还用说吗?老太太叹一口气,继续给他装行李。

    “快要过年了,这要有点儿谱的都知道趁闲着在家陪陪老婆孩子,那,且不说珈铭了,怎么也得抽出点儿时间陪小真吧?”

    李琬看严真一眼,试图拉她做说客,可显然这一会儿老太太是打错算盘了。

    顾淮越接过行李箱,将没什么用的东西取了出来。

    李琬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就被他抢了先:“严真也去。”

    李琬愣住,半晌:“小,小真也去?”说着看了看严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这,这可太意外了。

    “所以说,你这点儿东西还是少拿为妙,正经东西不带。”说着,顾淮越将一个鼓囊囊的背包塞了进去。

    过会儿李琬算是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直奔向屋里,临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折回身来说:“包先别拉上,再给严真带个大衣!”

    顾淮越耸了耸肩膀,视线与严真相遇时,无奈地笑了笑。

    家有操心老太太,有什么办法?

    相比较奶奶,顾珈铭小朋友就显得比较愤怒了。

    一来是因为上一次没在外婆家住够,外婆那边有了意见,所以顾参谋长一合计,在他们走之后,让珈铭在去那里住几天。小家伙百般不愿意,可是军命难为。

    二来则是因为,这两个大人竟然扔下他私奔了!

    神马?别问他私奔什么意思,他还不懂,他只知道,这两人要丢下自己逍遥去了!这种行为简直不可原谅!

    严真揉揉他的脸,讨好般地将糖心鸡蛋放到他面前。顾小朋友最爱吃这玩意儿,可是现下他是一眼都不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严真:“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弃司令于不顾投奔敌人去啦!”

    说完,脑袋瓜子上就挨了一下。

    小朋友捂着脑袋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顾淮越居高临下,毫不费力地用身高优势压倒这个小孬兵:“要是再废话,在外婆家住的时间就延长两星期!”

    小孬兵顿时俯首,不甘不愿地吃起了鸡蛋。

    看着这一幕,严真顿时就笑了,心里仿似有股暖流流过,说不出的舒适。

    或许,这大概就是奶奶所说的日子,一家三口的日子。

    考虑到严真是次进藏,他们还是选择了直接坐飞机到拉萨。

    其实严真倒无所谓,要真比起来,她或许更愿意坐火车。

    顾淮越听了之后拒绝道:“火车不行,时间太长的话会很累。次进藏,还是慢慢适应的好。”

    严真没想到他会顾虑那么多,连自己的体力都考虑在内了。有些意外,可是想一想,便欣然答应了。

    总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飞去拉萨的那一天天气很好,透过舷窗凝视着窗外一朵朵云,严真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在西藏当兵很苦吧。”

    顾淮越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这个问题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视线一偏,就能看见她的侧脸。干净,清秀。

    他一时间有些怔愣,起初她答应跟他一起去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的,只是时间越长,他便越肯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准备陪着他了。

    这个词,连顾淮越自己都觉得有点儿陌生。

    回过神,他笑了笑,继续闭目:“新兵在哪儿都觉得苦,被班长训,排长训,连长来兴致了一齐训,感觉放佛一下子从人间来地狱了,就是来炼狱了。不过后来再一回想,那样的日子也挺好。”

    新兵蛋子。这是老油子常常称呼新兵的,多少含有一点儿瞧不起的意思,凡是有点儿尊严的人,都是不愿意被瞧不起的。

    有什么办法,练呗。

    还是那句话,等你真正练成了,就有睥睨别人的资本了。

    这就是所谓的生存逻辑,军人则尤甚。

    军人从来都是只佩服强者。

    严真忽然庆幸自己的父亲是军人,因为这种感情,不是所有人都会懂得。而她,恰好属于那个懂得的。

    “你的战友,还在西藏?”

    “在。”顾淮越轻声答,睁开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他超出众人的喜欢这个地方。”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波进藏的新兵了。年年维护却依然破旧的营房,适应了两三天却依旧让他们头疼欲裂的高原反应,夜晚入睡的时候潮湿的被褥,透过窗户进来的刺骨凉风,都让这里的部队成为他们的噩梦。

    进藏之初,就生了惧意。

    可总有那么几个例外,顾淮越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那人就是他的个班长。

    班长出生在南方多雾的地方,一水的南方口音让他们这些从北方选过来的兵很不适应。

    可就是这位操着南方口音的班长,训练出来了一窝子精兵。有句话说的对,将熊熊一窝,可要是这个将浑身就是本事,带出来的兵也绝对孬不了。

    “班长说,在他们家乡总是有大雾,整天整天见不到太阳。他一气之下就跑到了西藏当兵,并且决定再也不回去。”

    这帮新兵都被班长的话逗乐了。

    严真也笑了笑,慢慢的,随着飞机的着陆,走进了这片神秘的地方。

    一出航站楼严真就感到一种不适感就在扩大,头部两侧有些胀痛,好在不是很强烈,还可以忍受。

    “不舒服?”顾淮越接过她的行李,低声问。

    “有点儿。”严真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没关系,还很好。我们走吧?”

    “先等一下。”顾淮越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接点儿热水。还是喝一点儿药为好。”

    严真不禁诧异:“药?”

    “在行李箱里,外侧,拉开拉链就能看到。”淡淡地嘱咐,他起身去接水。

    按照指示,严真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包裹,鼓囊囊的模样,让她瞬间就想起来了。出发之前,他翻出了那么多东西,而后塞进去的一个包裹。原来是缓解高原反应的药。

    严真握着,忽然觉得心中一暖。

    来接机的是一位两杠三星的上校,他等在机场外面,一看见他们走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干脆利落地来了一个军礼。

    顾淮越挑了挑眉:“班长,您别折煞我了。”说着,回敬了一个军礼。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班长,严真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位上校。

    “严真,这是我的老班长,现任的边防团团长,庞凯。”

    庞凯伸出手,与严真握了握。握手的瞬间,严真就能感觉到他满手的老茧,硌人的厉害。

    庞凯哈哈一笑,拍了怕顾淮越的肩膀,操一口标准的四川话说:“你个瓜娃子,十年不见了,不仅老婆孩子有了,就连这个军衔都比我高了,二毛四!”

    顾淮越笑了笑。

    这就是战友,这就是老班长,十年后再见,只消一刻,就能将这十年的差距消弭于无形。

    庞凯出生在重庆一个小镇里,初中毕业就出来当了兵。由于性子里争强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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