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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7

    花间提壶方大厨 作者: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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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翼翼地拿出一小瓶子东西来,拔出瓶塞,轻轻敲了敲,洒出一些粉末到饭上,赶紧收起来。

    “这是什么?”沈勇好奇地问。

    方一勺神神秘秘地道,“天上椒的粉末。”

    “天上椒?”沈勇有些摸不着头脑,花椒胡椒朝天椒他是听说过,头一次听说天上椒,就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椒啊?长在天上的?”

    方一勺见沈勇嘴角有汤汁,仰着脸一副茫然神情,忍不住闷闷地笑,问,“相公,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种椒么?”

    沈勇摇摇头,道,“不少吧?”

    方一勺点点头,道,“总共有一百多种椒呢。”

    “那么多?”沈勇吃惊。

    “嗯,这些椒呢,都是长在地上的,所以叫地上椒。”方一勺慢悠悠地道。

    “这天上椒当真是长在天上的?”沈勇睁大了眼睛问。

    方一勺一笑,道,“将这一百多种椒都集中起来,晒干后磨成粉,混合在一起,就叫天上椒。”

    沈勇吃惊不小,问,“这么多椒……在哪儿找来的?”

    方一勺蹲下,看沈勇坐在小板凳上吃菜,笑道,“我爹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做好的,就只有这一小瓶子,这粉比黄金贵得多得多了,这是皇帝都吃不到的东西,你快尝尝。”

    沈勇赶紧点头,低头去吃那煲仔饭,一口下去,果然不同凡响……煲仔饭的米粒粒分开,似乎都让一层带着鲜美味道的汤汁包裹了,腊肠香酥,带着特别的麻辣味道,还有香菇小虾、蟹肉……好多的作料。最妙的便是那茄汁,将煲仔饭的油腻全部去掉了,另外,方一勺刚刚撒上去的那一点点粉末,辣得简直太精彩了,沈勇吃得停不下来,满地打滚的心都有了。

    “少奶奶!”伙计再跑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让人撕破了,哭丧着脸喊,“还有么?好吃死啦!客人们不干了,说还要再吃一桶饭!”

    方一勺差点笑喷了,道,“都改饭桶了啊?”

    话音刚落,沈勇端着空碗,拽拽她的衣袖子,道,“我也要再来一桶。”

    方一勺无语。

    最后,方一勺见这群饭桶没个饱了,就索性将所有的食材都放到一起,给大家做了个金玉满堂大乱炖,又做了好些肉饼,让他们卷着五色菜丝,就乱炖吃……一顿饭下来,那些客人直吃到站不起来了,才靠在椅子上面喘气,大赞——人生一世足以!

    方一勺见掌柜的挣了个满盆满钵,就笑着凑过去道,“掌柜的,挣头不错吧?”

    “好好!”掌柜的眼眉都笑没了,一张脸就剩下褶子,不停赞叹,“少奶奶,奇才,您当真是奇才呀!”

    方一勺满意一笑,又跟掌柜的要了好些新鲜的红薯和番茄,准备带回去吃。

    沈勇在一旁看着,笑了笑,方一勺这傻丫头,就知道做菜,到现在自个儿还没吃饭呢。边想,沈勇边看四周,一眼,扫到了角落里头的贾大华……就见他窝在墙角,手上拿着一个红薯球,正慢慢地吃。

    沈勇本来想笑他两句,见他眼前一大堆空盘子,看来是没少吃……但是细细一看那贾大华的神情,沈勇突然觉得不对劲。

    贾大华像是正在琢磨什么,不时地抬眼看看方一勺,眼神变换,似乎有些算计。

    沈勇微微皱眉,心说……这大胖子在算计什么呢?

    方一勺全然没有察觉,拿了一小框红薯跑来,道,“相公,走了!”

    沈勇伸手接过那框红薯,问她。“唉,你饿不饿啊?”

    方一勺一愣……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沈勇一脸佩服地看她。

    路上,方一勺找了个空地儿烤了个两个红薯吃起来,沈勇闻着,怎么方一勺烤的红薯都特别香啊?

    见沈勇一直瞄自己,方一勺递过一个红薯去,问,“吃不吃?”

    沈勇接过来,剥了皮子吃了一口,烫得喘气,不过……真是香啊!

    “唉。”沈勇边吃,边对方一勺道,“那个贾大华,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方一勺一愣,问,“他要干嘛?”

    沈勇耸耸肩,“谁知道啊,那小子我看不顺眼很久了,他若是敢找你麻烦,我就狠狠揍他一顿。”

    方一勺听后,嘴角又翘了起来,眼眉弯弯,点头说,“嗯,我们一起揍他。”

    沈勇无奈,这才女竟然要和他一起揍人,见她还对着自己笑,沈勇摇摇头——傻兮兮,不过还蛮有趣的。

    甜酒酿和人命案

    自从方一勺和沈勇两人结伴儿来酒楼里做饭后,酒楼吃饭就得排队等位子了,老板数银子数得手都软了。

    沈勇看着他笑得一脸褶子,觉得挺可恨,这可是方一勺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银子。

    这一天,突然刮起了西北风,天气冷了起来,方一勺做完了饭,见大家还要,就给众人弄了一个热的点心——鲜虾甜酒酿。

    江米糯米拌酒糟,

    活虾热汤滚一遭。

    金丝蜜枣蛋一个,

    鲜虾酒酿甜又香。

    方一勺做完酒酿,自己留了一份后,让伙计端出去上桌,正在擦手。就听沈勇嘴里嘀咕,“死财迷,有空非好好讹你一顿不可。”

    “对啊!”方一勺立刻点头,“是该讹他些银子。”

    沈勇转脸,睁大了眼睛看着方一勺,“你……刚刚说讹他银子?”

    “嗯。”方一勺点点头,舀起一勺绵软香滑的甜酒酿,送到了沈勇嘴里,道,“相公,你信不信,人一辈子运气、福寿都是有个度的?掌柜的一下子挣太多了,这时候让他落开些,对他是有好处的。”

    沈勇嚼着嘴里的酒酿,边点头赞好吃,张嘴示意还要,边问,“什么啊?”

    方一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认真道,“我爹说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时候加起来也最多二十年,一个人不出意外,也能活他个六七十岁吧,如果好运气省着些用,就会一生坦途,但要是大手大脚一下子用完了,以后就爬不起来了。”

    沈勇笑得肚子都疼了,道,“你个傻丫头,福气怎么省啊?”

    方一勺看了看他,道,“当然可以省的!”

    沈勇好奇,伸手接过碗里留下的那点酒酿都倒进了嘴里,咂咂嘴问,“怎么省啊?”

    方一勺伸手,从脖子上拿下一条红绳来,上头挂着一个银质的小铃铛,递给了沈勇。

    “这什么?”沈勇接过来看了看,皱皱鼻子,道,“烂银子做的怎么挂在脖子上啊?别人都拿来做脚蹬子的,一会儿我给你买个金的戴。”

    “真的呀?”方一勺凑过去笑眯眯问。

    “那是。”沈勇道,“我沈勇的媳妇儿怎么能戴银的东西?”

    方一勺笑了,道,“这个虽然是烂银子,可是我爹亲手做给我娘的。”

    “哦?”沈勇看了看,道,“你爹手挺巧啊。”

    “嗯。”方一勺得意,“那是。”

    “不过怎么送个烂银的啊?”沈勇不解,问,“要送就送个金的么!你爹也是不靠谱。”

    “本来,我爹是给我娘买金钗的。”方一勺笑了笑,“我娘可漂亮了,戴的用的,都喜欢最好的,人家都会买各种花式的银饰,或者不怎么纯的金饰,换着戴,我娘呢,就只买一个好的,真金的……别人都换了好几十个了,我娘戴的永远是那一个。”

    沈勇听着笑了笑,道,“你娘挺特别啊。”

    “我爹好赌又好酒,因此一直都没什么银子。”方一勺笑道,“那日他赢了一把大的,就欢欢喜喜买了一支鼎鼎漂亮的金钗给我娘。只是回家的路上,又经过了赌坊,爹见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就进去赌了。”

    沈勇冷笑了一声,道,“赌棍身上就不能有银子。”

    方一勺点点头,道,“我娘经常跟我说,男人么,不坏不好,坏了也不好,要睁大眼睛挑清楚。”

    沈勇就觉得脖颈后面凉风阵阵,赶紧回头,心说……方一勺的娘不会来找他吧,他可不就是好赌又好酒么?!就赶紧将话题扯回来,问方一勺,“后来你爹把剩下的银子和金钗都赌进去了?”

    方一勺点点头,“对啊。”

    “然后呢?”沈勇问,“你娘生气了没有?”

    方一勺笑了笑,道,“我爹其他没什么优点,就是嘴甜,手艺好。”

    沈勇问,“也就是会哄人了?”

    方一勺点头,道,“所以说啊,男人嘴甜占便宜。”

    沈勇也赞同,心说,飘香院的晴儿就比较喜欢王家的公子,因为那小子会哄人。

    方一勺眯起眼睛看他,问,“你想什么呢?”

    “没……”沈勇赶紧摇头。

    方一勺瞄着他,沈勇接着问,“后来呢?你爹怎么哄你娘的?”

    “我爹全身上下摸了摸,就剩下一小块散碎的烂银子,他就找了个打铁的铺子,将烂银子砸扁了,然后做成了一个小铃铛。”

    “就这么粗糙啊?”沈勇道,“拿回去你娘非骂人不可!”

    方一勺却摇摇头,道,“我娘当宝贝一样,一直戴着。”

    “这是为什么?”沈勇不解。

    “我爹把这坠子给我娘的时候,对我娘说,‘娘子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一辈子的运气和福寿都是有个度的呀?”

    沈勇皱了皱鼻子,“就你刚刚说的那段?”

    方一勺点点头,接着道,“我娘也是不解啊,我爹就拿出这串烂银的坠子来,递给她,道,‘我若是送你一个金的,那一年只能送你一个,所以我把金的变成银的了,那样我以后就能每天都送你一个,送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啊?’”

    沈勇听完之后,震愣良久,半晌才道,“你爹真行啊,这话得记下,以后有用……”

    话没说完,又见方一勺瞄他,赶紧问,“那后来,你爹每天都送了么?”

    方一勺摇摇头,道,“自然是没有了,就送了这一个。”

    沈勇有些丧气地撇撇嘴,“这男人,不带劲。”

    “对吧?”方一勺道,“不过,话也说回来,幸亏他当年送了这个东西。”

    “嗯?”沈勇不解,问,“怎么讲?”

    “后来,我家遭了难。”沈勇道,“我娘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当了,唯独这个烂银的坠子还留着,她经常说,‘人呀,一辈子运气和福寿都是有个度的,如果当年可以少要个金的,多留几个烂银的坠子,那就能给一勺多留几样传家宝做个念想了。”

    “呵。”沈勇听着觉得挺难受不过又有些想笑,就道,“你爹娘真逗。”

    方一勺将那串红绳子挂着的坠子戴到沈勇的脖子上,道,“所以啊,相公,以后若是太顺利得意的时候,就看看这坠子,太难受苦恼了,也看看,福寿只要在顺利的时候省下一点来,总会留到困顿的时候的。”

    沈勇傻呵呵地看着方一勺给自己带上那坠子……本来,他沈勇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带这种下等玩意儿的,这拿出来叫人笑话。可是方一勺这几句话,让他不止戴上了,还鬼使神差地将银坠子塞进了里衣里头,小心翼翼地贴肉收好。

    再抬起眼,就见方一勺对他笑,沈勇突然意识到一点——呀,方一勺随他爹啊,嘴也挺甜的。

    “你等等我,我收一下东西咱们就走。”方一勺边收拾东西,边对沈勇道,“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讹那掌柜的,叫他再得意,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还在外头叫高价钱呢,一份地三鲜炒海三鲜,竟然要了十两银子,那够买一车的食材了啊,真过分!”

    沈勇站在一旁盯着方一勺看了良久,突然问,“唉,我问你件事情。”

    方一勺转脸看他,“问。”

    “你是堂堂才女,嫁给我这个恶霸小混混,不觉得糟践自己?”沈勇不解地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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