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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当公爹妻 作者:忐忑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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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当公爹妻(完结)

    作者:忐忑辗转

    文案

    百年伉俪是前缘,

    天意巧周全。

    试看人世,

    禽鱼草木,各有蝉联。

    一段非典型性时光倒流的重生。

    一个拣了一条命的古代原生女择偶记,

    然后不小心把可能成为自己公爹的大叔吃下肚子的闺帷情事……

    〖背景架空,也无明确朝代名称〗

    内容标签:春风一度 近水楼台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嫣 ┃ 配角: ┃ 其它:

    01、楔子(上)

    进伏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艳阳挂在白得刺眼的天际,把整个青州县照得明晃晃。

    一座敞开的朱门宅邸门口的护院小厮打了两声呵欠,正欲闭了大门蹲在荫凉角落午睡会儿,阶下右拐处传来咚咚脚步声,将近乎迟缓的静谧午后生生打破。

    小厮精神一振,瞪大了眼,只见一名身着藕粉色挑线纱裙的妙龄女子臂弯中抱着个锦缎裹的包袱疾步走来,几步踏上台阶,瞥了一眼自己,斥问道:“甄世万呢?”

    小厮一听来人竟直呼侍郎名讳,吓了一跳。他刚至这甄府做工不过几日,还是个新人,并不晓得来者何人,与自家大人有甚渊源牵扯,但见这女子年龄比大人小许多,几乎大人膝下的公子还要小,不过双十左右,容颜纵使不是绝色之姿,在这青州也是出挑的美人儿,一双笼烟远山黛眉似蹙微颦,一张樊素檀口半张不合,一手掐的细软蛮腰玲珑有致,尤其一对胸脯鼓鼓凸凸,十分诱人,竟不像是未出阁的少女,倒很有几分韵致,看的他愈发口干舌燥,心砰砰直跳。

    只是这女郎此刻脸色太过难看,晶莹贝齿咬着下唇,眸中喷火,因天气热和情绪激动的缘故,光洁饱满的螓首上沁出一排汗丝,见这小厮只是盯着自己眼珠不眨,也不吭个声,顿哼了一声,将怀内包裹抱紧了,抬脚跨进门槛儿便冲了进去。

    看门小厮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追了前去,喊道:“这位姑娘,不可乱闯官宅——”那女子却脚步不停,且比那小厮看上去更熟悉府内地形,不消半刻便闯到后厅,绕过抄手游廊,行到一间小院子的厢房外,住了脚步,略犹豫一会儿,嗔怒喝道:“甄世万,给我死出来!”

    紧追而来的小厮与府内两名护院见状,忙扑了上去,一人拉住女郎一只玉笋般的胳臂,其中一人抹汗朝另一人急急道:“快去喊曹管家来!”那人得令忙匆匆离去。那女子却不依不挠,死活不离,还拼命挣扎欲要甩出俩人制肘。

    那护院力气甚大,一时收不回力,将女子怀内裹得紧紧的锦缎扯开半寸,也不知道是不是绊着了里面,顿时褓内里竟传来哇哇大哭声,竟是婴儿嚎啕之声,一时与那小厮都呆住,缩回手脚。

    那女子此时虽满脸蛮横坚韧,一听那婴孩惨痛嚎哭,也红了眼圈,跌足道:“甄世万!你还不出来!”

    安静了片刻,房门咯吱一响,朝两边开去,只见一名年近四旬、仪表英魁的壮年男子站在阶上,望向院内。

    男子身穿缁袍,长躯凛凛,负手而立,面色清淡,虽经这样一闹,却也并不显得惊奇,缓缓向女子踱了两步,又停住,轻道:“初儿,你还未出月子,这样闹来跑去,是会染下病根的。”这话听似关心之词,却说得水波无痕,仿佛只是在对一个邻里妇人的随口关切。

    那小厮与护院听得老爷与这年轻女郎这般熟稔,都退了几丈,不再吱声,只都暗下疑虑起来。那名被唤作初儿的女子却朱唇一挤,蹬蹬上前将手中襁褓递予台阶上男子,暗自吞了眼泪,仰头道:“你管我的死活干什么?只是这孩子你看好了,我要去嫁人了!”

    甄世万浓眉一凝,鹰目中微光一掠,却只是转瞬即逝,不为人察觉。他抱紧了怀内啼哭不止的婴儿,轻轻拍了两下,声音清冷如秋冬之水:“嫁人?谁准许的?”

    初儿冷笑道:“天要下雨,我要嫁人,还用谁准许?皇帝都管不着男婚女嫁吧?你不拿我当回事儿,这世间还有其他人对我不薄!只是这孩子,你好生看好了!”

    甄世万亦鼻内冷抽一声,道:“这是你自己个儿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你当亲娘的不闻不问,丢了一边去嫁人?”

    初儿鼻头一酸,偷偷瞟了一眼男人臂中婴儿,一双杏眸红了又红,却只将泪痕一抹,莫名笑了一笑,声音变得轻轻飘飘:“别忘了,这可也是你的骨肉,你这洒种之人既都狠得下心,我这生下他的人又为何要替你承担父职母责?”

    两名并不知内情的甄府下人一听,皆愣住当场,均清楚了俩人关系,只不晓得这貌美女子不知道是老爷养的外室,还是逢场寻欢遗下的孽缘,这般带子莽撞杀上门来,闯到主人休息别院,老爷也并无责骂,更不曾将其赶出门外,倒也不寻常。

    正值此时,一名青衫老奴疾步走来,便是这甄府管事的曹管家。他见到那女子,一惊,忙过去道:“崔小姐,您怎么来了?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又抬眼一见自家老爷黑着一张脸,抱着一名哭声不断、又白又胖的婴儿,更是大震,欲要走过去,却被甄世万扬起手掌道:

    “老曹,将她带了下去,先行安置在西院内,多派两名婢女家丁看着,别叫她乱跑,不许出府门半步!”

    曹管家一听,连连朝小厮与护院使了眼色。俩人上前拉住女郎,朝外走去。初儿挣了两下,小嘴里又娇声叱骂了两句,始终挣脱不过,背了身子过去,唇角却泛起一丝释怀的诡谲笑意。

    曹管家一路跟了上去,与两名僮仆一起将女子送入了西院的绣厢内,锁了门一出来,那小厮便问起来:“管家,这姑娘究竟何人?可是老爷在外头相好的?”

    曹管家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却叹了口子气,摇了摇头,满脸尽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的一言难尽。那护院在旁笑道:“我说管家的,都闹到了这个份儿上,老爷一听这小娘子要抛子嫁人,忙不迭地将人关在府内不放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曹管家迟疑半晌,终掩了口,低声道:“这小娘子是邻县彭城崔乡绅家的大姑娘崔嫣,先前本被彭城的嫂夫人瞧中,本该是咱们家未来的少奶奶,后来出了点儿差池,事情黄了,这样说,你们可是明白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震悚不已,那小厮木木呆呆,还未曾醒转,吞吐道:“可是……可是她如何跟老爷……”

    那护院的也是虎躯一震,倒吸凉气道:“原来老爷是个爬灰之人?竟还生了孩子?那崔小姐又是如何搭上了自个儿公爹?少爷就没话说么?”

    曹管家一拳头将那护院揍了一下,喝道:“别乱嚼舌根子!我同你们说,只是生怕你们日后说错了话弄得家里主子们不高兴,若再胡说,届时老爷少爷打棍子将你们打出去可别说我没提醒!”俩人只得按住心头震惊,收住声响,跟在曹管家后头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_╰)╭楔子就是个狗血,其实可以跳过。

    02、楔子(下)

    崔嫣被扔在西苑绣闺之内一直到了黄昏。

    隐约见到落日洒在荼白色的窗棂油纸上,透出金黄色的光辉。

    她趴在圆桌上,屋内针落可闻的悄无声息,念起方才那一幕幕,只觉得之前满肚子的气魄和力量都消失了,满身的疲惫席卷而来。

    自己昨晚由彭城家中抱了儿子,跳上早就偷偷安排好的马车,漏夜出发,赶来青州,还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不弄清他的心意决不放手释怀,刚才面对多时未见他的那一瞬,虽有些畏惧,心底却是十足的开心,终于见到他了。

    她不在乎他见她一个人孤身跑到这里来有多么不像话,她早就顾不上自己的名誉了,她只想见他,和他的亲骨肉一起,见他一面,问清讲明,他为何不要她,为何狠得下心。

    他的淡漠刺痛了她,虽然他口气温和,还亲手抱了孩子,但他对待自己的模样,跟对待一个逃难的可怜妇人有什么区别?她只好用嫁人来刺激他,可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崔嫣终于按不住胸内的恸郁,埋了头在双臂间抽泣起来。

    自打被阎王爷放一马,转世为人,重新存活下来,她就告诫自己,再不要懦弱被动、由人欺辱、拣被人剩下来的东西,遇到喜欢的,便放胆放手去追去索取。在确定心意、经历种种后,她已将他看做是下半生的依托,她也没觉得自己盲目到看不出他对自己情动之时的浓腻,可为何……他就是不愿要她?

    他甄世万并非是个短视糊涂、色迷心窍的人,若一开始便不愿自毁名声,是绝对会与自己这个准儿媳保持距离,绝对不会与自己过度往来、更进一步的,故此若说他完全对自己无甚感情、始乱终弃,她又怎能相信?

    莫非,……他如今又后悔了?尽管当今皇朝民风彪悍外放,但他与她之间……也并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尤其在他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可她由不得他后悔!

    你若无情我便休?凭何?

    那都是故作豁达其实心内伤得一塌糊涂的女子说的场面话!

    纵使休,也要休得爽快,休得舒服!

    崔嫣止了哭声,抹去泪痕,握了握粉拳,抬了脸。

    天光渐暗,一名年方十五六,形貌娟秀的婢子端了饭菜进来,道:“崔小姐,雪杏来伏侍您吃晚膳了。”

    崔嫣瞟了一眼,

    三餐一汤,珍珠鸡,奶汁鱼片,素炒肚丝,外加竹荪汤,全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不会认为这只是甄府厨子碰巧做出的菜式而已,“腾”一下站起身来,盯住那名唤雪杏的婢子:“你们老爷呢?”

    雪杏低头道:“崔小姐还是先行用膳吧,您奔波大半宿,车马劳顿,从早上到如今,怕是还未有米粒下肚吧。”

    崔嫣缓缓坐落,拿起牙著,蓦地开声:“小豆包还好吧……”

    雪杏一愣,半晌才醒悟面前女子说的小豆包是何人,忙点头道:“先由府上的嬷嬷在看管着,之前已吃过奶水,又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睡了一下午,好得很,若崔小姐不放心,小奴稍后再去看看。”

    崔嫣摇了摇头。他纵是对自己再无情,也知道那个是他的血脉,怎会对小豆包不好?她夹了一块鱼片,放到嘴里,却味同嚼蜡,食不下咽。随便喝了半碗汤,吃了几口菜,便推了碗筷,不再用了。

    雪杏被曹管家派来伺候着彭城来的崔氏小姐时前,也约莫听过几句,见她此刻面色不好,也不再强迫其吃,收拾一番便下去了,随后又端了桶盆棉帕来为她净身擦脸。

    折腾了大半晌,雪杏拢了门帘踱出去,已是入夜时分。

    崔嫣累极,终是倒于牙床上,沉沉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时,门闩咯吱轻微一响,来人撩了袍子,踏着沉沉脚步缓缓踱进绣阁。

    榻上女子云鬓蓬乱,面颊粉红,侧卧一边,身子蜷作一团,仿似胞宫内的婴儿睡姿,很是楚楚娇弱,与白日时分的任性刁纵全然是两个人,梦中且还秀眉微蹙,并不开怀。

    他静静坐于榻前,一只略糙的蒲手覆于她秀发上,爱抚须臾,见她身子一动,又抬了起来,缩回手去,半阖上眼,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榻上女子尚在眠中,檀口微撑,呓语了几句,又伸展了玉臂胡乱扭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却听她声音低低,喏道:“……世万……”

    他将目光移过去,终忍不住俯了半边身子,拢近她。

    她双目犹自紧阖,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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