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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5 章

    (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作者:雨竹

    第 25 章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回答,水溶默了片刻,清雅如玉的眉宇间浮现出一点惆怅,叹息道,“林家五代列侯,门第清贵,到了这一辈,便从科举出身,中了探花,钦点为巡盐御史,任职之后,颇有作为,又不偏不倚,清正端方,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官,表哥每每念及,常叹清官薄命,遗憾不已。”

    宝玉闻言,自是知道他口中的“表哥”便是当今天子李稹,心中不由生出畏惧之意,又见水溶一脸慨叹,遂缓缓低下头,沉默无言。

    水溶犹在沉吟,他对京城世家的境况了如指掌,自是明白贾家虽是世袭门第,府中之人,却多是贪慕富贵之辈,性情极是淡薄。

    因思:这林姑娘是名门之后,本该身居锦绣,安享富贵,却不料父母双亡,不得不独自进京,依附外祖母生活,当真是命运多舛、红颜薄命。

    离乡背井,寄人篱下,应该是极苦的罢?

    念及此,心底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女,不由生出一抹怜惜,面对大家庭的人情冷暖,那弱质纤纤的女孩,可能承受得起?她心底的苦楚伤感,与何人叙说?

    林如海的才干、清廉,他是深知的,他自己又是少年贤王,所行所为,皆被世人赞誉不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从不曾关心那位少女,如斯行径,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林如海?

    心中这样想,水溶剑眉一轩,不由得觉得十分难受,喃喃道:“我与林大人,虽然素未谋面,却总算有同僚之谊,林大人忠心为国,壮年早逝,我却任由他的独生女儿寄人篱下,不闻不问,真真枉为人也。”

    水溶这番话,语意低沉,含着深深的歉疚,深深的懊恼,却轻微如尘,难以听清。

    宝玉心中懵懂,踌躇须臾,才开口道:“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没什么,”水溶回过神来,注视着宝玉,语意温雅,“唔,我想问一声,林姑娘寄住在贵府,应该也有几年了吧?不知如今她过得怎么样?”

    宝玉忙欠了欠身,应道:“劳王爷动问,原是姑姑一去世之后,便将这位表妹接了过来,一直住到如今,敝府太君怜她年幼无依,一直十分怜惜,衣食起居,都照顾得无微不至,便是府里的其他姊妹,都还要靠后一些。”

    听了这番话,水溶略微安心,脸上的皱纹渐渐淡了一些,颔首道:“如此甚好。”

    宝玉却是一脸沮丧,眉间的阴霾愈深,长叹一声,伤感地道:“林家表妹自小进京,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分甚好,近来人却清冷了许多,连话都不愿与我多说一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听了这番话,水溶出了片刻神,定定看着宝玉,再开口时,声音中便带着疑惑之意:“我一向都知道,宝玉你在贾府里,颇得老太君的欢心,底下的姑娘、丫鬟,更是将你看得如宝似玉,过着众星捧月一般的日子,怎么林姑娘竟径直与你生分了?难道,她不担心受到冷待么?”

    他这番话,徐徐道来,从容如昔,不见半丝波澜,眉间心底,却尽是对那少女的关切和牵挂。

    宝玉摇了摇头,噙了一缕淡淡的笑容,轻轻道:“王爷不知道,我这表妹的性情,最是古怪,一举一动,都由着性子来,从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态度,更不会俯低做小,刻意去讨他人欢心。倘若她心里着恼,想要落泪哭泣,任谁都劝不住,她心里想与我生疏,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会与我翻脸,哪里会顾及其他?”

    听了这番话,水溶倏然一惊,心中流溢出丝丝感慨,难以平静。

    因想:一举一动,都依自身性情而行的女子,不知会是何等清傲不凡,至情至性?

    何况,这女子还身在侯门深处,寄人篱下,须得看人脸色生活。

    形势如斯,还能够纯真至此,想来,便是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出水莲花,来比喻这位少女,也不为过吧?

    自儿个是王孙贵族,所见的世家闺秀,何止数百,却都是些心机深沉、故作端庄之辈,何尝见过谁的性情,如那林姑娘一般清雅清傲?

    想来,那样特别的女子,必定是世间少有的吧?

    这一刻,宝玉的话,漾入水溶耳中,荡入水溶心中,一时之间,这个位高权重、才貌双全的少年贤王,心里思绪幽幽,感慨万千,却是无话可说。

    第26章:不速之客

    许久之后,水溶方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吁出去,问道:“林姑娘的性情,竟是如此特别,真真让人感叹,想来,她一定是清傲不凡、目下无尘的女子吧?”

    宝玉愕了一下,方颔首道:“不错,素日里,林家表妹的确最厌周旋客套、阿谀奉承之事,觉得那样失了性情和骨气。”

    水溶点了点头,思量须臾,看了宝玉一眼,微笑道:“林姑娘出自世家,性情又特别至斯,能与如此女子同住一府,想来,必定是一件人间美事吧?”

    宝玉生性单纯,听了这话,立刻轻轻颔首,答道:“王爷所言极是,我这林表妹,不但有西施娇纤之美,更具吟咏诗词之才,才貌都堪称世间少有,每日里对着她,哪怕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是欢喜的。”

    说到这里,浓眉一轩,含了一缕淡淡的笑意,随即道:“虽然这几日,林表妹无故与我疏离,但她容色端丽,本是宜嗔宜喜,看得人心驰神往,哪里舍得远离她?”

    听了这番溢美之词,水溶怔了一下,油然而生的仰慕之情,如池水清波一般,漾满整个心间。

    遥想那素未一见的女子,想来,必定是一位绝世佳人,浑身上下,带着淡淡的书香,更飘溢着一缕纯真如水的清高气韵,风华绝代。

    倘若有幸与这样的佳人相见,必定是不醉也成痴罢?

    正悠然神往之际,不经意间,瞥见宝玉乌沉沉的眼眸,深邃如墨,隐约透着无限的爱慕与眷恋,显然对那位林姑娘倾心已久。

    水溶不由一笑,扬眉道:“李太白诗云:‘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看来,宝玉与那林姑娘之间,应是情分极好了?”

    ——他是温雅如玉的君子,修养极高,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流溢着君子该有的气度和胸襟。

    所以,当他知道,宝玉已经对那位林姑娘日久生情,即便那女子,才色双绝,世间少有,他也绝不会有半点嫉妒之心,反而还衷心希望,眼前的宝玉,能够护那娇弱女子周全,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听了水溶的话,宝玉脸上一红,默了许久,方颔首道:“王爷慧眼如炬,一猜就着。”

    动唇舒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色,声音也渐次低幽下来:“小时候,我与林表妹起居都在一起,亲密无间,如今长大了,却非要与我生分,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真真让人发愁。”

    水溶忖度须臾,笑着道:“依我看,她必定是觉得,彼此年纪大了,若是走得太近,底下的人会传闲言碎语,不得已之下,才与你生分的。”

    宝玉略微抬头,扬眉看着水溶,低声道:“不错,前几日她与我闲聊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心里不怎么明白,难道,就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我们得永远疏离么?”说到这里,便长叹了一声,眉间眼底,忧愁一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水溶淡淡含笑,眸光明澈如一泓清泉,摆手道:“你也不必太着急,我知道,你们府里的老太君,既然极疼爱你与林姑娘,对于你们,想来也是乐见其成的,所以,眼前的疏离生分,只是暂时的,不值得太在意。只要她对你的心意,与你对她的心意相同,今后,你们两人自是能成就良缘,长长久久守在一起。”

    听了这番话,宝玉心里自是感激不尽,心头却依旧打着一个结,低声道:“王爷的话,自然是极有道理的,只是,我们府上的事情,王爷想必还不太清楚,容我细细解释一遍吧。”

    说着,叹了一口气,郁郁道:“我们府上,除了林家这表妹之外,还有一位薛姓表姐,是姨娘家的女儿,也是前几年便进京的,身上带了一个金锁,说是要拣有玉的来配姻缘,偏我出生的时候,口里衔了一块玉,因此府上的人便纷纷传说金玉姻缘,竟是将我与薛表姐看作了一对。为了这个缘故,林表妹不知与我吵过多少回,太太那边,更是盼着能与薛家联姻,想来,将来必定不会赞同我与林表妹之事。”

    水溶听了,心里不由也觉得有些为难,思量许久,唇边溢出一抹清逸笑纹,徐徐道:“行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既对我推心置腹,我自当想办法,为你解忧才是。”

    宝玉吃了一惊,定定瞧着一脸温善的水溶,品着他的话,半晌才明白过来,不由感激万分,起身道:“宝玉无才无德,得王爷如此厚待,实在三生有幸。”

    水溶轻轻摆手,声音中并无半点高高在上之意,反而温雅如三月暖风一般:“你不必说这样的话,你这个人,我原是极欣赏的,当然,我也并不是好管闲事之人,我愿意插手这件事情,不仅仅为了你,更多的,还是因为你那位表妹的缘故。”

    说到这里,徐徐站起身来,秋日晴光拂落在他身上,映得他温润如玉,语意和暖,含着深深的悯意:“那位林姑娘,我虽然从未见过,但她是林如海林大人唯一的遗孤,身份非同寻常,念在林大人的面子上,我都该用心照看才是。”

    听了这话,宝玉依旧心情激动,受宠若惊地道:“虽然如此,但此事本与王爷无关,林表妹更与王爷非亲非故,王爷却愿意施以援手,真诚一片,无法不让宝玉感怀。”

    水溶微微一笑,正欲再开口时,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听见小厮在外面道:“王爷,忠王爷过府探望,已经到了府门口了。”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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