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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血流成河

    战斗在凌晨时分打响。

    项庄难得很有耐心的等到了巡营秦军斥候最为困乏的时候。

    夜袭之战,最致命的不是杀伤杀死了多少的敌人,而是一不小心陷入到敌方的陷阱之中。项庄军从山林之中,直扑而起。蛰伏了大半夜的他们,神情狰狞,嘴里哇哇叫着不知什么声音,身上更是泥浆一片,就如同一头头从深山里遁出来的鬼魅一般。

    疲惫不堪的秦军斥候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表现的足够顽强,正面迎击项庄军的二队秦军在各派出一人回营报讯之后,即在队率的指挥下,毫不畏惧的迎着对方发起了最后的反向冲锋。

    冲锋与反冲锋。

    两股洪流急荡着,叫喝着,就象沸腾的热水一样,只不是一股庞大,一股却是微小,项庄眼神一眯,面前的这二队秦军让他有种恍若过去的熟悉感觉,曾几何时,在中原战场上,项楚军在刚开始碰到李原的新秦军时,情况也如今天一般。

    “不要以为,凭着勇敢,凭着不怕死,就能阻挡住我们——!”项庄冷笑一声,下令留下一部缠住要拼命的秦军斥候们,其余主力部队不停顿的继续向秦营发起进攻。

    时间。

    对于突袭者来说,分外宝贵。

    项庄已经年近三十,而更重要的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之后,他已经从一个鲁莽少用脑子思考的莽汉猛将,成长为一个有着读力思考能力、有自己的坚定信仰的一方首领。

    项羽兵败身死。

    项氏烟消云散。

    曾经的家族长老、兄弟亲人,俱都不复存在。只有项庄一人,还在孤独的走在反秦复楚的路上。

    机会只有一次。

    机会就在眼前。

    项庄毫不犹豫的亲率部众,直扑季布的中军大营,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秦军的中枢给破坏掉,他的突袭才有可能取得最大的战果。

    秦营之中。

    匆忙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士兵们,一个个被伍长、什长踢打着催促起来,等到他们茫茫然的跑出营帐时,才赫然发现整个军营已是一片火海。

    项庄军已经突了进来。

    为了制造出更大的混乱,项庄分兵一部,在一名项楚老卒的带领下,对秦营的辎重堆放地、救治伤病卒的地方发起进攻,而他自己则继续向着季布中军所在猛冲猛打。

    ——。

    季布刚刚睡下。

    初战不利,让他心情沉郁了许多,而身体上的那一点伤痛,与战事的胶着相比,则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士可为知己者死。

    作为一名楚国降将,季布在李原的麾下,得到了他在项羽手下没有得到过的最大程度的自由和权力。

    霸王项羽就个人的勇力而言,在这个时代,或许是绝无仅有的,但在如何指挥协调一支军队,或者说如何分配部下将领的权力,让他们每一个人的特长都能得到发挥方面,项羽交出的成绩却是不合格的。

    这也是项羽在与刘邦的四年楚汉战争中,由最初的占优势一方,最终沦落为失败一方的原因之一。

    与之相比,李原采取的用人策略则是大胆而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几乎每一次战役,秦军中都会有新人涌现,不管这个新人是土生土长的关中人,还是来自关东土地的新秦人,又或者干脆是如季布、季心这样的降将。

    抛弃出身的禁锢,唯人的才能而论英雄。

    这种观念,是春秋战国以来素以士族大夫为核心的各国当权者所无法想象的,而项羽的楚国在用人上的失败,除了项氏一家独大容不得他人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项羽这个楚国上将军项燕的子孙,过于看重出身了。

    在辗转反侧之中,季布还在思谋明曰再战该何去何从,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叫喊之声,接下来帐门被掀起,一名持戟郎中惊惶失措的冲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项庄,项庄杀过来了。”

    “项庄——!”这个名字,让季布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对于这个霸王项羽的堂弟,季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项庄之勇。

    在楚军诸将之中,是出了名的。

    而更令季布担忧的是,项庄这二年来,一直高举着复楚的大旗,可以说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不管秦军如何的围剿追杀,也没有能让项庄附首听命,从这一点上来说,项庄的顽强和坚持让人不由刮目相看。

    “命令,天雷军,向中军方向聚拢,其余部队,阻击来敌,未有命令擅撤者,杀无赦。”季布大声喝令道。

    项庄会怎么做?

    季布猜测的是,项庄一定会直接杀奔他的中军,而要想拦住项庄的进攻,就眼下的秦军来说,只有李原留下的神秘之师,天雷的威力才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只是,在今晚的夜袭战中运用之后,秦军所有的保留底牌也全部用完,接下来要是再有什么突发情况,那就只能凭着一股子血勇死拼了。

    夜色如墨。

    只在赣水畔的这一片高丘上,火光四起,撕杀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天雷军三百余士兵,围绕着季布的中军大帐,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阵势,在他们的身边,季布的亲兵负责起了保护这些技术兵种的责任,每每有敌卒靠近,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纠缠住对手,以使得天雷兵能够顺利的回到己方的军阵中。

    项庄杀得姓起。

    前方一百步不到,即是季布的中军大营,可这一百步,项庄军却攻得分外的艰难,敌方阵中不时冒出来的那种让人绝望的陶罐,一次次的让勇敢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中,而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波更是让一群又一群的士兵感到恐惧。

    “这是什么东西?”

    “是秦人向神灵祭求来的圣物吗?”

    楚人生于江泽之间,对于天上地下神灵的信仰与生俱来,在冷兵器为主导的这个时代,秦军突然间祭出这种不需要身体接触就能震慑对手的新式武器,一下子将本就七拼八凑起来的项庄军军心打散了。

    “秦狗,可恶!大楚将士,随我杀上去。”项庄嘶声怒喝,不顾身旁亲兵劝阻,一个箭步即向着硝烟之中冲了过去。

    硝烟呛人鼻息。

    陶罐的碎片毫无规律的四处乱飞,在这样的危险面前,项庄决然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这一举动,也让楚军将卒士气大振。

    这一刻,他们面前的项庄,已经成为了霸王项羽的化身。

    天雷抛掷,如果投掷兵数量多的话,是可以组成三排,以连续不断的密集弹雨来防止敌方乘隙进攻的,但这一次,三百人的数量只能组成一道薄薄的线阵,项庄冒险一搏的冲杀,恰好选择对了时机。

    看到楚军扑了上来,季布的亲兵也不怠慢,立即迎了上去,双方就在这一片斜坡上展开了一场肉搏的生死大战。

    季布也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势,提了一把铁剑,与楚军战在一处,这个时候,考验的早已不是什么战术和计谋了,而是力量和勇气。

    “季布,你这个叛贼,想不到还有今天吧。”项庄狂叫着,大步前进,手起剑落,即斩一人,面前的秦军士卒,无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项庄,你以为凭你的这点人,就能够复楚吗?小心中了越人的圈套?”季布冷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项庄对于复楚的执着,是任何人无法劝阻的,季布也不认为凭自己和项庄的点头之交,能够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圈套,今天晚上,我项庄就要杀一个血流成河给你们这些叛贼看一看,到时候,你季布的人头我会送到长安,给那个不可一世的秦武王看一看,这就是投奔他的下场。”项庄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项庄与季布各自领着一队兵卒战在一处,两个人的单人武艺来说,本来不相上下,季布能够排到楚国五虎将的第三位,也是有相当的能耐的,但不利就在于,季布的左肩膀刚刚负了伤,使不出什么力量来。

    只靠一只右手,季布要想击败项庄,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楚双方已经完全的撕杀在了一处,而没有了距离上的优势,天雷军的威力也一时无从发挥,甚至于有些天雷军士兵在保护的士卒悉数战死之后,只得拉响了身上的陶制炸弹,与敌同归于尽。

    爆炸的威力,让肢体四处横飞。

    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火药武器,让人感到分外的震惊和害怕,渐渐的,不少的楚军士兵开始有意的避开天雷军士兵,而选择寻找一些容易对付的普通秦军士兵为对手,而他们的这一避让,又使得更多的楚军士兵群起而效仿。

    项庄的神情开始不耐起来。

    面前秦军的顽强,让他没有料想到,而当初与梅涓约定好了的,等到项楚军杀入秦营,梅涓部也将从城中杀出,一举合围歼灭秦军的计划,不知什么原因,在项楚军已经突入秦营有一个时辰后,梅涓却依旧不见踪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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