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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8

    风骚小昙花 作者: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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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是梦。我怀里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因为你一直霸占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月下迷迷蒙蒙半睁着媚眸,她的柔荑已经攀住他的颈子,长长的发,交缠着两人,她无法应答,只是沉醉在他的气息里。

    「可是,如果你把我推开,让我不得不接受另一个女人,那么,也许我会变成你梦里那位斐知画,捧着你不屑要的感情,去给要它的人。」现在正是软硬兼施的大好时机,成与败,端看这一回了,拿可怜当威胁,看她如何回应。

    月下宛如被迎面泼来冷水,浇熄浑身上下的激情火焰,她强硬将那个正拿她耳珠子当甜糖含吮的男人推开,喘吁吁瞪他吠他。

    「你敢?你敢!你敢?!」她吼着,瞧见他认真看着她推摊在他胸膛的双手,她又赶忙抱回他脖子上。「这个不算!这不是要推开你!不算数,你听到了没有!」

    「你在我耳边吼得如此响亮,要没听到很难。」她的嘴都贴在他耳上了,每个字都很清楚,还有余音缭绕呢。「可是月下,你要我如何是好呢?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我总有一天必须在所有求亲图里挑一个——」

    她慌乱塞给他一幅卷轴,被他吻红的唇噘得很倔气。

    「我不允许你喜欢梅香!不允许你喜欢任何女人!你所有的求亲图都不可以答允,只有这一幅,你自个儿去找画里姑娘的长辈提亲!遇到任何刁难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第十章

    刁难,这两字单纯只用在月下身上才会发生的麻烦事。

    当斐知画带着月下塞来的画卷,向画里姑娘的长辈提亲,非但没有得到刁难,反而让长辈以为他在说笑,还关心地不断向他询问,「你确定要娶她吗?」

    「再肯定不过。」

    女方长辈一脸为难,「你知道……你有更好的选择。」摆明不觉得自家闺女配得上他。

    「不会有更好的,我就要她。」

    「呃……你再考虑几天吧?」这是攸关终身幸福,不能胡乱玩玩。

    「我已经考虑了十几年,够长了。」

    女方长辈——月士贤拧着眉心,似乎觉得斐知画给了一个无法解决的天大难题。

    「知画,你也明白的,师父没有要逼你娶月下这丫头,也不认为你非得娶她才能继承月家一切,我老早就打算将月家衣钵传给你,这个决定没要委屈你,你不用自个儿挖坑跳,放弃更多美好的女人……」要叫他把月下嫁给斐知画?!那他得贴多少嫁妆才对得起斐知画呀?!

    「我想娶她也不是为了月家衣钵。」

    「那你又何必……」头好痛。

    「我喜欢她,想爱她,就这么简单。」

    斐知画单纯的理由让月士贤吓到。虽然他老早就觉得斐知画对月下宠溺过头,但他也一直说服自己那是因为斐知画对任何人都好,不单单只对月下好,他没有非分之想,所以亲耳听到斐知画说出来,他还是被吓得呆若木鸡。

    「可是月下那丫头不喜欢你呀!」

    「是她让我来提亲的。您也知道,姑娘家脸皮薄,没勇气向您开口。」

    「脸皮薄?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家孙女吗?」落差太大了吧……

    「千真万确是月下,不信,您唤她出来问问。但师父,若月下也央求您同意婚事,希望您别为难我们。」

    「这……小俩口情投意合当然是好事……只是……知画,你是不是被我家月下给『怎么样了』,所以不得不娶她?」月士贤突然想到这个令他汗颜的可能性,足以解释斐知画为何认命要娶月下,前头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保住他老人家的颜面。

    斐知画唇角含笑,决定让师父误会下去,高深莫测地不答腔。

    「怎么样了」这四字,可是包含许多意思,可以解释为师父眼下误解的那种暧昧关系,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他被月下搞得意乱情迷,无法自拔,所以他不算说谎,充其量只是误导老人家的想法罢了。

    「果然是这样……是师父教孙无方……是师父对不起你……师父没想到会养出这么风骚不知耻的孩子,更没想到她竟然……」月家之耻、月家之耻呀!月士贤几乎要掉几颗老人泪来泣诉自己养孙不当。

    「师父切莫自责,这事儿要解决也不难,就是尽早让我和月下成亲。」打蛇随棍上。

    「知画,委屈你了……」一个好好的少年郎就被他教养出来的坏孩子给玷辱了……呜,老泪纵横。

    「不委屈。」当然不委屈,他求之不得呀!

    「你真是好孩子,到这种时候还在替月下说话……」呜呜。「你放心,师父会用最短的时间办好婚事,让你和月下名正言顺……」

    当天晚上,月下就被月士贤揪着耳朵,拖到画房去好生训斥一个多时辰,要她乖、要她要听夫婿的话、要她学着当个好媳妇儿、要她别丢了月家的睑、要她以夫为天、要她一大堆拉里拉杂学东学西,念得她耳朵长茧,也让她对于「高攀」斐知画这件事感到全盘皆错。

    她失声尖叫,从画房逃了出去,又怯懦地躲起来了,一如她每一回每一回逃避现实的方法。

    小小树洞要塞下她非常勉强,她一半身子在树洞里,一半的腿在树洞外,脸蛋搁放在膝头,长发罩住小巧脸蛋,拿树洞当地洞藏身。

    斐知画又寻着她来,在她面前蹲身与她平视。

    「我一定会被你休掉……像爷爷说的,不出三年,你一定会休掉我……」她闷闷在说。

    「当然不会。」

    「会!因为我这么任性,脾气又差,爱迁怒、善嫉妒,倔强又不听话……」越说越自我厌恶,连她都找不到自己半分优点。

    「那些我都喜欢呀。」

    「等你久了,一定会腻的,然后你就会休掉我。」爷爷也这样预言。

    斐知画失笑。腻?她太轻忽她在他心里嚣张霸占的程度,她让他双眼入不了任何倩影,将她的模样那么深刻而清楚地刻在心底。

    他的心,在失去家人后完全虚空,连他自己都容不下,那时他整个人就是由仇恨堆砌起来罢了,当支持他活下去的仇恨也随着他撕掉所有仇人画像而终结——

    是她为他哭泣,是她为他不舍,是她拯救了他,在他最孤单的时候,将自己送给了他。他将她视若珍宝,如果连她都会让他嫌腻,那么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任何人事物能让他眷恋。

    「……我们不成亲好吗?我还是可以跟你在一块,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也可以生,就是不要成亲。」她抬起脸看他,一副跟他有话好商量的模样。

    「说什么傻话,你想玩完就不负责任吗?」斐知画佯装板起脸。

    「我哪有玩什么,我很认真,唔——」唇被堵住,话全咽回肚里。

    他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害怕他娶了她又不要她;害怕他要了她又腻了她。

    他贴着她的嘴道,「你怎么会害怕呢?我才是该害怕的那一个。我常在想,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罗唆,厌烦我的纠缠,打从心里真正对我不喜欢,我要如何是好?」

    她不喜欢他边吻边说话,害她不能好好吻住他。

    「就算没有我,你还有梅香,还可以替她剥虾壳……」她赌气,漂亮的眸子眯得细细的,有股怨念的鬼火在周遭成形。

    好,是他自作孽,弄出一个莫须有的梅香梗在她的记忆里,让她挂在心上,吵嘴时就拿出来堵一堵他的嘴。

    「我这辈子只替一个女人剥过虾壳,还挑鱼刺哩。」就是没心没肝的月下。哪一回桌上出现虾子,不是由他仔仔细细替她处理好,殷勤递到她大小姐的碗里?她没道声谢也就算了,还以为那尾虾就该自个儿剥光光躺在她面前供她享用。

    「是我吗?」哼。

    「说你没良心,你还真的半点也不剩?」竟然还敢反问他?那声冷哼又是怎么回事?!

    她被他一掌从树洞里拖出来,作势要拧她的脸,月下跑得快,一溜烟就钻躲过。

    「我只记得你帮她剥虾壳的画面,她还同你说『你不是说要替我剥只虾吃吗?帮我,我最不擅长了』。」月下酸溜溜学着娇滴滴的声音,眉呀眼呀嘴的几乎都皱在一块。「你爱剥虾就去剥给她吃好了!」

    撂完话就跑,是她最擅长的行径,她以自己的脚程为傲,知道斐知画追不上她,所以她还有胆回头朝他做鬼脸。

    她的手指才朝鼻尖一顶,用猪鼻子对着他,连舌头还没来得及吐,身子已经让人从后头打横抱起,她尖叫,落入温暖怀抱。

    「你——你怎么追得着我?!你明明就跑不快——」

    「谁跟你说我跑不快?」他只是懒得跑而已。

    「放我下来!」

    「这是唯一一次我不允你的事。」他将她抱得更紧,带着她走回府堂。

    「胡说八道,你好几次都没允过我事情,不然就是嘴里答应,心里却不这么想。」她看着他绕过前厅,越过堂檐,一脚踏开他的房门,忙不迭惊问,「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瞧瞧你的良心藏哪去了。」他反腿将房门又踢勾回来。

    「你要怎么瞧?!」不好的预感!

    「一寸寸剥开了瞧。」

    「剥——」剥什么呀?!呀呀——他的举动已经让她知道他要剥的是什么了。被丢在床榻上的月下护住自己衣襟,莲足就要踢开跟着上榻的他。

    「让我看看你的心是钢铁或石头做的,竟然这么无情漠视我。」他轻易逮住她的脚,再轻易拨开它,完全不把它的攻击看在眼里。

    「我没有!才没有——」不能脱——不能脱——她今天的兜儿是旧的,一点也不好看,要剥也要两天前先告知她,让她准备一件新的、漂亮点的。

    呀——「我有良心!而且它不是钢铁或石头,别瞧!你别瞧!」她挣扭得像条虫子,左钻右钻就是钻不进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

    「我还没找到你的良心……跑哪去了?」他从她的腿上摸索,带笑的眼、假装困惑的口吻,手掌滑过她的衣裙,熨烫煨人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递给她。

    「在、在……」呀呀,她又不能直接捉起他的手,罩在她酥胸上,跟他说——我的良心在这里!

    「在哪?」

    她脸红,看出他的戏弄,她咬牙,赌他不敢这次。

    「在胸口!」有胆就摸!哼——

    哼声还没完,她眸儿一瞠,因为就在她方才故意挺高的胸口,多了一只手。

    「斐知画!你还真的摸呀?!」她的小酥胸沦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下,完整包覆,没有太惊人的骄傲到让他不能一手掌握,她立刻伸手要拍开他。

    「还是没摸到……你完全没有良心了吗?」他还有意见。

    明、明明就整个捉到了,还抱怨没摸到?!

    「我当然有——我、我知道你每次都帮我剥虾壳,知道我讨厌麻烦的烫虾,只要不能一口塞进嘴里的食物就不肯花功夫吃,不单单是虾,还有栗子、花生、瓜子、炒蛤、秋蟹,你做的事我都记牢,够良心了吧?」她可耻地发现笼罩在他掌心的跃动变得急促,乳尖无法控制地变得硬挺,那件兜儿也掩藏不住自己忠实的反应,她涨着红晕的双颊,慌乱将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都嚷叫一回——她没忘,那都是记忆里重要的存在。

    「我做的,只有这些?」他怎么记得自己还更做牛做马一些?

    「还有还有!」他的手不要这样揉啦!「你被我欺负也不还嘴……」她咬着唇,怕自己除了说话,还会发出不该发的嗯嗯呀呀声。

    「嗯哼?」不满意。

    「你还会来找我……就算明知道我是个会迁怒的人,你还是硬跟着来讨挨骂。」想想自己以前待他的态度,若两人角色对调,她老早就走人了,哪还有耐心好声好气。

    「还有呢?」他的鼻息贴近她的颈子,喷吐的热气烫人。

    「你说你喜欢我……」因为羞涩,也因为不知所措,月下闭上眼,却敏锐感觉到他沿着她的筋脉轻缓吻着,在她颤起哆嗦时,他又会故意退开,像在撩拨她的忍耐力。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他厮蹭着她的颊,享受她发丝搔弄的感觉。

    嗯。猛点头。

    「允许我喜欢你吗?」以前总是在他面前跳脚,命令他不准喜欢她,还要一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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