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9章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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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小乡村，用穷乡僻壤来形容很是贴切，周围挨家挨户都是土建的房屋，屋顶上搭着稻草，偶有一两户人家是红砖红瓦的瓦房，在一众草屋中极为惹眼。</p>
邢茂生隔着车子的窗户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心中的愤怒似一团热烈的火，熊熊燃烧。</p>
没想到他唯一的弟弟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要不是那个黑心的阿花，他弟弟根本不可能受这个苦。</p>
这个年头的汽车是稀罕物件，方兆龙的车子一出现在村子，便引起吃饱了没事干，站在门口唠嗑闲扯的一众注意：</p>
“是不是方家那个小子回来了？”</p>
“不是他还能是谁啊，你见过村里哪个人会开这个大块头的。”</p>
“你说方家是烧了什么高香了，竟然生出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来，听阚婆子说，她儿子现在已经当上团长了。”</p>
“”</p>
因为路窄，车子开不进去，方兆龙只好将车别在路边，熄火下车，准备走过去。</p>
邢茂生跟着一道。</p>
二人一出现，站在门口八卦的众人眼睛瞪的比牛的眼还大，年纪大的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继续瞪，心里各自有了想法。</p>
其中一好事的老乡对着穿军装的方兆龙喊，“大龙啊，这人是你双胞胎兄弟吗？你娘什么时候丢了你兄弟啊？”听人家传过阚婆子的过去，莫不是真的？对方年轻的时候跟野男人生了孩子，还生了两个？现在另一个打听到这里，找娘认亲来了？</p>
方兆龙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承认，“是我大哥。”说完，和邢茂生往阚春花家走。</p>
好事的人赶紧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阚春花见到自己另一个儿子会作何反应。</p>
此时的阚春花，正坐在院子里和老伴方盘山商量小儿子的婚事，因为对方要求盖房子，而且言明没有房子不嫁，这可真是愁坏了她，之前娶杨小香，她都没花一份钱，现在娶一个还不如杨小香的媳妇，竟然要花钱，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p>
阚春花说，“他爹，要不这媳妇，咱们不娶了吧，太贵了。”盖瓦房的钱可不是小数目。</p>
方盘山叱道，“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不让他去媳妇，你想让他打光棍啊？”</p>
阚春花见方盘山恼了，软下语调，“我也没有不让娶，你看大龙当时娶媳妇，都没要咱花一分钱。”</p>
方盘山絮叨，“那是大龙有本事，你要是不想花钱，让咱儿子学学大龙，去军营混出个人样了，保证那些姑娘啥彩礼也不要，而且，家里不是有钱吗？大龙每个月给那么多钱，你收哪去了啊。”</p>
阚春花心虚，其实家里是攒了些钱，但她不想都拿出来给小儿子用了，她想留着一部分养老，“咱家钱不够盖房子的啊，我这几天寻思着再去军营找大龙，问他要一点。”</p>
“他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接下阚春花的话。</p>
阚春花和方盘山循着声音望过去，各自吓得攸的一下从矮方凳子上站了起来。</p>
邢茂生恨不得活撕了阚春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弟弟有这种整天只会算计的家人，“当年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弟弟？”</p>
一句话让后头跟着的人都懵了，待反应过来，各自面面相觑，随邢茂生和方兆龙挤进了不大的院子。</p>
阚春花震惊的看着眼前之人，扫了眼旁边的方兆龙，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现如今她可不能承认当初自己做的事，她抵赖，“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偷你弟弟啊，他是我捡回来的。”</p>
方盘山赶紧跟上附和，“是啊，大龙啊，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是你娘捡来的。”</p>
邢茂生凉着声调，“别耍赖找借口。”没看过这个老婆子之前，他还狐疑，现如今他确认这老婆子就是偷走他弟弟的人，因为他娘和他爹一直念叨，家里收留的那位姑娘，眉尾处有一颗黑痣，眼前这人，恰好符合爹娘的描述。</p>
阚春花在村里名声不太好，手脚不干净，平时碍于方兆龙，他们少了几颗菜，一两个鸡蛋，也不敢吭声，现在又听阚春花这么说，旁人便在边上捣鼓，“阚婶子，你不是说你年轻的时候给大户人家做帮工，在主人家生的孩子吗？”</p>
阚春花指着那人，瞪大精明的眼，“你个嘴碎的蹄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赶紧都给我滚！别再我家胡说八道。”</p>
方兆龙绷紧了脸，他冷眼看着张牙舞爪的阚春花，第一次对她生出了厌恶感，“我分得清人家是不是胡说八道，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便是仇人！”说着转身，边往外走。</p>
阚春花慌了，方兆龙跟她断绝关系，她以后管谁要钱，她忙跑过去拦住方兆龙的去路，“大龙啊，你可不能听人家胡说啊，娘有时候是有些苛待你，但你想想，你小时候，娘是怎么对你的。”</p>
方兆龙自然记得，他比两个弟弟大不少岁，在弟弟没生出之前，阚春花的确很疼他，但自从两个弟弟相继出生，她就没有以前待他好了，小时候他觉得他做哥的，让着点弟弟们也是应该的，可后来便有些离谱了。</p>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他倒是发现了阚春花的怪异之处，据手底下的人打探得来的消息，阚春花是结婚后去的外地，就是西北，那个时候阚春花偷的他，又将他养到近岁才生自己孩子，这一点令人想不通。</p>
身边的人，除了他们首长，旁人都是结婚头一年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是如此，怎么偏偏到阚春花这，就隔了近十年，这个跨度也太大了。</p>
方兆龙不为所动，“婶子，我希望你别挡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娘，竟是害得他亲娘积郁成疾的罪魁祸首，想到此，他便不能原谅对方，这一声婶子，他原本都不想叫。</p>
阚春花一听，嚎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你”</p>
邢茂生咬牙，呵斥，“谁是白眼狼？你这个毒妇，当年我娘见你可怜，收留你在家中做事，没成想你会这么缺德偷孩子，这也就算了，还将他当成摇钱树”他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揍人。</p>
方兆龙理智的拦下邢茂生，“大哥，不值当。”邢茂生是人民干部，他是人民解放军，有这重身份在，不能妄动干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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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小乡村，用穷乡僻壤来形容很是贴切，周围挨家挨户都是土建的房屋，屋顶上搭着稻草，偶有一两户人家是红砖红瓦的瓦房，在一众草屋中极为惹眼。</p>
邢茂生隔着车子的窗户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心中的愤怒似一团热烈的火，熊熊燃烧。</p>
没想到他唯一的弟弟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要不是那个黑心的阿花，他弟弟根本不可能受这个苦。</p>
这个年头的汽车是稀罕物件，方兆龙的车子一出现在村子，便引起吃饱了没事干，站在门口唠嗑闲扯的一众注意：</p>
“是不是方家那个小子回来了？”</p>
“不是他还能是谁啊，你见过村里哪个人会开这个大块头的。”</p>
“你说方家是烧了什么高香了，竟然生出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来，听阚婆子说，她儿子现在已经当上团长了。”</p>
“”</p>
因为路窄，车子开不进去，方兆龙只好将车别在路边，熄火下车，准备走过去。</p>
邢茂生跟着一道。</p>
二人一出现，站在门口八卦的众人眼睛瞪的比牛的眼还大，年纪大的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继续瞪，心里各自有了想法。</p>
其中一好事的老乡对着穿军装的方兆龙喊，“大龙啊，这人是你双胞胎兄弟吗？你娘什么时候丢了你兄弟啊？”听人家传过阚婆子的过去，莫不是真的？对方年轻的时候跟野男人生了孩子，还生了两个？现在另一个打听到这里，找娘认亲来了？</p>
方兆龙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承认，“是我大哥。”说完，和邢茂生往阚春花家走。</p>
好事的人赶紧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阚春花见到自己另一个儿子会作何反应。</p>
此时的阚春花，正坐在院子里和老伴方盘山商量小儿子的婚事，因为对方要求盖房子，而且言明没有房子不嫁，这可真是愁坏了她，之前娶杨小香，她都没花一份钱，现在娶一个还不如杨小香的媳妇，竟然要花钱，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p>
阚春花说，“他爹，要不这媳妇，咱们不娶了吧，太贵了。”盖瓦房的钱可不是小数目。</p>
方盘山叱道，“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不让他去媳妇，你想让他打光棍啊？”</p>
阚春花见方盘山恼了，软下语调，“我也没有不让娶，你看大龙当时娶媳妇，都没要咱花一分钱。”</p>
方盘山絮叨，“那是大龙有本事，你要是不想花钱，让咱儿子学学大龙，去军营混出个人样了，保证那些姑娘啥彩礼也不要，而且，家里不是有钱吗？大龙每个月给那么多钱，你收哪去了啊。”</p>
阚春花心虚，其实家里是攒了些钱，但她不想都拿出来给小儿子用了，她想留着一部分养老，“咱家钱不够盖房子的啊，我这几天寻思着再去军营找大龙，问他要一点。”</p>
“他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接下阚春花的话。</p>
阚春花和方盘山循着声音望过去，各自吓得攸的一下从矮方凳子上站了起来。</p>
邢茂生恨不得活撕了阚春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弟弟有这种整天只会算计的家人，“当年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弟弟？”</p>
一句话让后头跟着的人都懵了，待反应过来，各自面面相觑，随邢茂生和方兆龙挤进了不大的院子。</p>
阚春花震惊的看着眼前之人，扫了眼旁边的方兆龙，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现如今她可不能承认当初自己做的事，她抵赖，“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偷你弟弟啊，他是我捡回来的。”</p>
方盘山赶紧跟上附和，“是啊，大龙啊，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是你娘捡来的。”</p>
邢茂生凉着声调，“别耍赖找借口。”没看过这个老婆子之前，他还狐疑，现如今他确认这老婆子就是偷走他弟弟的人，因为他娘和他爹一直念叨，家里收留的那位姑娘，眉尾处有一颗黑痣，眼前这人，恰好符合爹娘的描述。</p>
阚春花在村里名声不太好，手脚不干净，平时碍于方兆龙，他们少了几颗菜，一两个鸡蛋，也不敢吭声，现在又听阚春花这么说，旁人便在边上捣鼓，“阚婶子，你不是说你年轻的时候给大户人家做帮工，在主人家生的孩子吗？”</p>
阚春花指着那人，瞪大精明的眼，“你个嘴碎的蹄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赶紧都给我滚！别再我家胡说八道。”</p>
方兆龙绷紧了脸，他冷眼看着张牙舞爪的阚春花，第一次对她生出了厌恶感，“我分得清人家是不是胡说八道，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便是仇人！”说着转身，边往外走。</p>
阚春花慌了，方兆龙跟她断绝关系，她以后管谁要钱，她忙跑过去拦住方兆龙的去路，“大龙啊，你可不能听人家胡说啊，娘有时候是有些苛待你，但你想想，你小时候，娘是怎么对你的。”</p>
方兆龙自然记得，他比两个弟弟大不少岁，在弟弟没生出之前，阚春花的确很疼他，但自从两个弟弟相继出生，她就没有以前待他好了，小时候他觉得他做哥的，让着点弟弟们也是应该的，可后来便有些离谱了。</p>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他倒是发现了阚春花的怪异之处，据手底下的人打探得来的消息，阚春花是结婚后去的外地，就是西北，那个时候阚春花偷的他，又将他养到近岁才生自己孩子，这一点令人想不通。</p>
身边的人，除了他们首长，旁人都是结婚头一年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是如此，怎么偏偏到阚春花这，就隔了近十年，这个跨度也太大了。</p>
方兆龙不为所动，“婶子，我希望你别挡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娘，竟是害得他亲娘积郁成疾的罪魁祸首，想到此，他便不能原谅对方，这一声婶子，他原本都不想叫。</p>
阚春花一听，嚎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你”</p>
邢茂生咬牙，呵斥，“谁是白眼狼？你这个毒妇，当年我娘见你可怜，收留你在家中做事，没成想你会这么缺德偷孩子，这也就算了，还将他当成摇钱树”他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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