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二章 享受
李小幺瞄着他，光笑不说话。</p>
苏子诚看着李小幺笑道：“你别跟我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p>
“这里头又关着小吏们的行规，你只听着，可别又乱发脾气。”李小幺先警告一句，才笑着解释道：“不光茶一样，这贡品吧，必定都是现管的管事先自己过一道，挑最好的给自己饱了口福，或是留着送人，然后次好的留出来给上司，上司呢，拿到这些，自然要自己留些，然后再送给上司，和不知道谁谁了，这一路得一直送进京城。</p>
比如今年节后，我就分到了一小筐松露菌，这么下来，若贡品例量是十斤，那一路送出去的，至少得过百斤，这些送人的东西，都比贡品好。”</p>
苏子诚听的眉毛一点点直竖起来。</p>
李小幺忙警告他：“说过不乱发脾气的！”</p>
苏子诚错着牙闷’哼’了一声。</p>
李小幺看着他笑道：“象这仪山茶场，照例每年要贡明前若干，可贡进的，能是雨前就不错了，最好的茶叶，哪，都在那罐里呢。</p>
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想，就说茶叶这东西好了，这明前每年能采多少，品质如何，谁也说不准，若赶着初春极寒，也许明前根本摘不了几两茶，若是赶上不够上报的小灾，就更没法说了。</p>
要是把最好的茶叶做了贡品，这贡品的品质就必定是一年好一年差，忽上忽下。</p>
就说你好了，要是哪一年的贡品味道不如上一年，你是觉得办差不利，还是体谅这是常情？所以这贡品，讲究的不是最好，而是品质稳定！”李小幺看着脸色铁青的苏子诚，不客气的又总结了一句：“所以啊，宫里根本吃不到好东西。”</p>
“我不是说东西好不好，这进贡十斤，就要损耗百斤！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治治这帮贪官污吏？！”苏子诚怒气冲冲。</p>
李小幺忙点着头：“有啊，唯一的法子，就是别贡了，只要有贡品，这就免不了！”</p>
“那就不贡！”苏子诚错着牙道：“回去我就写信给大哥，勾掉所有贡品！”</p>
李小幺闷气的看着他，想了想，到底不好不说，伸手拉了拉苏子诚，低低的嘀咕道：“你急什么？你和宁王爷勾掉皇上的贡品，那不就成了不孝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等你大哥往后当了皇帝，你再勾吧。</p>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去绿柳镇吃午饭去，快走！”李小幺将话题岔开，加快了步子。</p>
到茶山脚下上了马，不过小跑了两刻来钟，就进了绿柳镇。</p>
从扬州出来，苏子诚和李小幺一行往仪山茶场去，南宁就带着几个小厮护卫，护着海棠等丫头婆子和几辆车直奔绿柳镇准备了。</p>
苏子诚和李小幺赶到时，镇子东头的小分茶铺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三人净了手脸，喜容和樱桃奉了茶上来，三人喝了杯茶，菜就陆续上来了。</p>
东西是海棠带着人洗涮的，可这菜，却是分茶铺子的大厨，也就是老板娘姚婆子动的手，真正的淮南小镇风味，李小幺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细细和苏子诚解说这道菜的好处在哪儿，那道菜的妙处是什么。</p>
苏子诚顺着李小幺的话一样样尝过，还真吃出了李小幺说的那些妙处，只觉得样样都是香甜美味无比。</p>
南宁和西安垂手侍立在不远处，无语的瞄着他们的主子爷，那些菜里，明明有不少是爷不爱吃，平时根本不敢奉上的！</p>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海棠带人撤了碗碟下去，不大会儿，引着个黑胖的婆子过来。</p>
苏子诚惊讶而好奇的打量着婆子，黑成这样、胖成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见，李小幺已经笑着和姚婆子说上了话：“姚阿婆，多谢你的饭菜，真是好吃！”</p>
“姑娘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姑娘生的真是好看！就跟那白莲花儿一样！那年画上画的仙女也没姑娘好看！这位爷生得也好看！看着多贵气！”姚婆子中气十足的连笑带夸。</p>
把苏子诚脸上的笑容直接夸成了尴尬，李小幺笑得眼睛弯着问道：“阿婆这里平时生意好不好？一年能挣多少钱？”</p>
“也就那样！一年能剩个四五吊钱，家里还有几十亩地，好歹能糊住一家人的嘴！”姚婆子答的干脆爽朗，</p>
“前一阵子过兵，只怕生意难做。”</p>
“那倒没觉得，先是听说打到楚州了，也吓得不轻。老头子说要逃难，硬让我压住了！谁来了不是收粮交钱？你说是吧？</p>
后来听说唐大人献了城，再后来也过过兵，就从那路上过的！一色都是黑的，你说这大热的天，他也不嫌热？……”姚婆子极其健谈，说起话来扯东扯西、滔滔不绝。</p>
李小幺满脸兴致的听着，姚婆子直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口干了，才算住了口。</p>
李小幺一边笑，一边示意喜容递了杯茶给她道：“听阿婆说话真是有意思，今天晚了，要是哪天有空，我再来听阿婆说话。”</p>
海棠忙从荷包里摸了锭二两左右的银锞子，递到姚婆子面前：“这是今天的饭钱，多谢您！”</p>
姚婆子接过银锞子，忙放到嘴里咬了咬，又用手指猛弹了下，赶紧放到耳边去听了听，看着海棠惊喜道：“真是银子呢！”</p>
海棠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p>
李小幺站起来，看着姚婆子，和苏子诚低声叹息道：“这还是镇上富裕些的人家，那穷的……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呢。”</p>
苏子诚看着紧紧握着银子，欢喜的不知如何表达的姚婆子，怜惜的叹了口气。</p>
……………………</p>
整个八月，李小幺就这么拉着苏子诚在淮南路到处看茶山、酒坊、到村子里看人秋收秋种，把扬州周边几乎走了个遍。</p>
附近的名寺古刹，风景名胜，更是一处不落，喜欢的地方，李小幺就拉着苏子诚住上一两个晚上，走到哪儿玩到哪儿、吃到哪儿、住到哪儿。</p>
两人直玩到八月下旬，菊花开了，螃蟹上市了，李小幺玩累了，才开始歇在府里吃螃蟹赏菊花。</p>
……………………</p>
李小幺忙了一上午，处理积下来的事务，苏子诚出城巡查边防，直去了两天，傍晚回来，沐浴换了件藕色茧绸长衫，也不系腰带，一路往后园寻李小幺去了。</p>
一进后园，随风飘来呜呜咽咽的洞萧声，苏子诚挑着眉毛笑起来，她倒是越来越会享受了。</p>
苏子诚转过半边湖，穿过灿烂盛开的菊花丛，上了几步台阶，进了秋染阁。</p>
李小幺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在这里给你接风洗尘，如何？”</p>
苏子诚坐到李小幺旁边的椅子上，舒服的伸展着手脚，接过李小幺递过的温热的黄酒喝了一口，舒了口气笑道：“赏菊听曲品美酒，你这日子越过越惬意了。”</p>
“嗯，”李小幺笑应了一声，示意海棠。</p>
不大会儿，海棠就带人放了只红铜火锅，又摆了各式菜疏和海鲜上来。</p>
李小幺指着火锅笑道：“我们吃海鲜火锅，还有蟹。”说着，净了手，小心的提了只螃蟹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看着海棠吩咐道：“你给王爷剥只蟹。”</p>
“不用，我自己来，你不是说吃蟹要自己动手才最好。”苏子诚用手指试了试温热，也提了只蟹过去。</p>
说话间，呜呜咽咽的萧声渐渐没入风中，清亮的笛声接着响起，秋染阁前面略高处的亭子里，两个鲜红舞衣的女伎踩着笛声，且歌且舞。</p>
苏子诚怔了片刻，看着专心咬着螃蟹的李小幺纳闷道：“你又不看，还让人歌舞？”</p>
“看的，吃累了就看一眼，嗯，是给你看的。”李小幺抬眼扫了下舞的正欢快的女伎。</p>
苏子诚挪了挪椅子，直面着李小幺，干脆的说道：“我不看这个。”</p>
李小幺瞥了他一眼，笑着没有说话，顾自边吃着蟹，一点点抿着自己的米酒，欣赏着亭子里的歌舞。</p>
两人听着看着吃了饭，海棠带人撤下去收拾干净，暖阁外侍候茶水的小丫头送了茶上来。</p>
李小幺抿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p>
苏子诚看着她，突然说道：“我和大哥，用餐时从来没有伴过歌舞。”</p>
“嗯，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一举一动自然要讲究，这也应该。”李小幺随口应了一句，站起来，看着人换了摇椅，半躺在铺着层桃红茧绸垫子的摇椅上，半闭着眼睛，听着曲子，慢慢晃着摇椅，仿佛睡着了一般。</p>
苏子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背着手远眺着湖中的残荷，半晌，转头看着李小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p>
自己一举一动要讲究，她何尝不是？算了，这是扬州，且随她心意，等回到开平府再和她说。</p>
八月下旬，俞远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扬州，李小幺让人先带他去沐浴换了衣服，吃好了饭，才和苏子诚在正堂见他。</p>
苏子诚看着李小幺笑道：“你别跟我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p>
“这里头又关着小吏们的行规，你只听着，可别又乱发脾气。”李小幺先警告一句，才笑着解释道：“不光茶一样，这贡品吧，必定都是现管的管事先自己过一道，挑最好的给自己饱了口福，或是留着送人，然后次好的留出来给上司，上司呢，拿到这些，自然要自己留些，然后再送给上司，和不知道谁谁了，这一路得一直送进京城。</p>
比如今年节后，我就分到了一小筐松露菌，这么下来，若贡品例量是十斤，那一路送出去的，至少得过百斤，这些送人的东西，都比贡品好。”</p>
苏子诚听的眉毛一点点直竖起来。</p>
李小幺忙警告他：“说过不乱发脾气的！”</p>
苏子诚错着牙闷’哼’了一声。</p>
李小幺看着他笑道：“象这仪山茶场，照例每年要贡明前若干，可贡进的，能是雨前就不错了，最好的茶叶，哪，都在那罐里呢。</p>
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想，就说茶叶这东西好了，这明前每年能采多少，品质如何，谁也说不准，若赶着初春极寒，也许明前根本摘不了几两茶，若是赶上不够上报的小灾，就更没法说了。</p>
要是把最好的茶叶做了贡品，这贡品的品质就必定是一年好一年差，忽上忽下。</p>
就说你好了，要是哪一年的贡品味道不如上一年，你是觉得办差不利，还是体谅这是常情？所以这贡品，讲究的不是最好，而是品质稳定！”李小幺看着脸色铁青的苏子诚，不客气的又总结了一句：“所以啊，宫里根本吃不到好东西。”</p>
“我不是说东西好不好，这进贡十斤，就要损耗百斤！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治治这帮贪官污吏？！”苏子诚怒气冲冲。</p>
李小幺忙点着头：“有啊，唯一的法子，就是别贡了，只要有贡品，这就免不了！”</p>
“那就不贡！”苏子诚错着牙道：“回去我就写信给大哥，勾掉所有贡品！”</p>
李小幺闷气的看着他，想了想，到底不好不说，伸手拉了拉苏子诚，低低的嘀咕道：“你急什么？你和宁王爷勾掉皇上的贡品，那不就成了不孝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等你大哥往后当了皇帝，你再勾吧。</p>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去绿柳镇吃午饭去，快走！”李小幺将话题岔开，加快了步子。</p>
到茶山脚下上了马，不过小跑了两刻来钟，就进了绿柳镇。</p>
从扬州出来，苏子诚和李小幺一行往仪山茶场去，南宁就带着几个小厮护卫，护着海棠等丫头婆子和几辆车直奔绿柳镇准备了。</p>
苏子诚和李小幺赶到时，镇子东头的小分茶铺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三人净了手脸，喜容和樱桃奉了茶上来，三人喝了杯茶，菜就陆续上来了。</p>
东西是海棠带着人洗涮的，可这菜，却是分茶铺子的大厨，也就是老板娘姚婆子动的手，真正的淮南小镇风味，李小幺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细细和苏子诚解说这道菜的好处在哪儿，那道菜的妙处是什么。</p>
苏子诚顺着李小幺的话一样样尝过，还真吃出了李小幺说的那些妙处，只觉得样样都是香甜美味无比。</p>
南宁和西安垂手侍立在不远处，无语的瞄着他们的主子爷，那些菜里，明明有不少是爷不爱吃，平时根本不敢奉上的！</p>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海棠带人撤了碗碟下去，不大会儿，引着个黑胖的婆子过来。</p>
苏子诚惊讶而好奇的打量着婆子，黑成这样、胖成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见，李小幺已经笑着和姚婆子说上了话：“姚阿婆，多谢你的饭菜，真是好吃！”</p>
“姑娘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姑娘生的真是好看！就跟那白莲花儿一样！那年画上画的仙女也没姑娘好看！这位爷生得也好看！看着多贵气！”姚婆子中气十足的连笑带夸。</p>
把苏子诚脸上的笑容直接夸成了尴尬，李小幺笑得眼睛弯着问道：“阿婆这里平时生意好不好？一年能挣多少钱？”</p>
“也就那样！一年能剩个四五吊钱，家里还有几十亩地，好歹能糊住一家人的嘴！”姚婆子答的干脆爽朗，</p>
“前一阵子过兵，只怕生意难做。”</p>
“那倒没觉得，先是听说打到楚州了，也吓得不轻。老头子说要逃难，硬让我压住了！谁来了不是收粮交钱？你说是吧？</p>
后来听说唐大人献了城，再后来也过过兵，就从那路上过的！一色都是黑的，你说这大热的天，他也不嫌热？……”姚婆子极其健谈，说起话来扯东扯西、滔滔不绝。</p>
李小幺满脸兴致的听着，姚婆子直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口干了，才算住了口。</p>
李小幺一边笑，一边示意喜容递了杯茶给她道：“听阿婆说话真是有意思，今天晚了，要是哪天有空，我再来听阿婆说话。”</p>
海棠忙从荷包里摸了锭二两左右的银锞子，递到姚婆子面前：“这是今天的饭钱，多谢您！”</p>
姚婆子接过银锞子，忙放到嘴里咬了咬，又用手指猛弹了下，赶紧放到耳边去听了听，看着海棠惊喜道：“真是银子呢！”</p>
海棠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p>
李小幺站起来，看着姚婆子，和苏子诚低声叹息道：“这还是镇上富裕些的人家，那穷的……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呢。”</p>
苏子诚看着紧紧握着银子，欢喜的不知如何表达的姚婆子，怜惜的叹了口气。</p>
……………………</p>
整个八月，李小幺就这么拉着苏子诚在淮南路到处看茶山、酒坊、到村子里看人秋收秋种，把扬州周边几乎走了个遍。</p>
附近的名寺古刹，风景名胜，更是一处不落，喜欢的地方，李小幺就拉着苏子诚住上一两个晚上，走到哪儿玩到哪儿、吃到哪儿、住到哪儿。</p>
两人直玩到八月下旬，菊花开了，螃蟹上市了，李小幺玩累了，才开始歇在府里吃螃蟹赏菊花。</p>
……………………</p>
李小幺忙了一上午，处理积下来的事务，苏子诚出城巡查边防，直去了两天，傍晚回来，沐浴换了件藕色茧绸长衫，也不系腰带，一路往后园寻李小幺去了。</p>
一进后园，随风飘来呜呜咽咽的洞萧声，苏子诚挑着眉毛笑起来，她倒是越来越会享受了。</p>
苏子诚转过半边湖，穿过灿烂盛开的菊花丛，上了几步台阶，进了秋染阁。</p>
李小幺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在这里给你接风洗尘，如何？”</p>
苏子诚坐到李小幺旁边的椅子上，舒服的伸展着手脚，接过李小幺递过的温热的黄酒喝了一口，舒了口气笑道：“赏菊听曲品美酒，你这日子越过越惬意了。”</p>
“嗯，”李小幺笑应了一声，示意海棠。</p>
不大会儿，海棠就带人放了只红铜火锅，又摆了各式菜疏和海鲜上来。</p>
李小幺指着火锅笑道：“我们吃海鲜火锅，还有蟹。”说着，净了手，小心的提了只螃蟹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看着海棠吩咐道：“你给王爷剥只蟹。”</p>
“不用，我自己来，你不是说吃蟹要自己动手才最好。”苏子诚用手指试了试温热，也提了只蟹过去。</p>
说话间，呜呜咽咽的萧声渐渐没入风中，清亮的笛声接着响起，秋染阁前面略高处的亭子里，两个鲜红舞衣的女伎踩着笛声，且歌且舞。</p>
苏子诚怔了片刻，看着专心咬着螃蟹的李小幺纳闷道：“你又不看，还让人歌舞？”</p>
“看的，吃累了就看一眼，嗯，是给你看的。”李小幺抬眼扫了下舞的正欢快的女伎。</p>
苏子诚挪了挪椅子，直面着李小幺，干脆的说道：“我不看这个。”</p>
李小幺瞥了他一眼，笑着没有说话，顾自边吃着蟹，一点点抿着自己的米酒，欣赏着亭子里的歌舞。</p>
两人听着看着吃了饭，海棠带人撤下去收拾干净，暖阁外侍候茶水的小丫头送了茶上来。</p>
李小幺抿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p>
苏子诚看着她，突然说道：“我和大哥，用餐时从来没有伴过歌舞。”</p>
“嗯，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一举一动自然要讲究，这也应该。”李小幺随口应了一句，站起来，看着人换了摇椅，半躺在铺着层桃红茧绸垫子的摇椅上，半闭着眼睛，听着曲子，慢慢晃着摇椅，仿佛睡着了一般。</p>
苏子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背着手远眺着湖中的残荷，半晌，转头看着李小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p>
自己一举一动要讲究，她何尝不是？算了，这是扬州，且随她心意，等回到开平府再和她说。</p>
八月下旬，俞远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扬州，李小幺让人先带他去沐浴换了衣服，吃好了饭，才和苏子诚在正堂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