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八章 落子
说着，看着苏子诚解释道：“梁地来的商家竞去了十之六七，他们于淮南路人生地不熟，淮南路的酒又一向以销往吴地太平府一带为主，现在可是战乱中。”</p>
苏子诚蹙着眉头点了点头，李小幺转头看着施玉三人道：“这一处，你们回去多看着些，不管梁地商家、北平商家还是淮南路商家，这一碗水要端平，至于旁的，也不必多做，是赔还是赚，只看他们自己，做生意总要冒风险。”</p>
三人仔细听着李小幺话里话外的意思，点头应了。</p>
李小幺说完，看向苏子诚，苏子诚笑着摇了摇头。</p>
施玉等三人忙站起来告退，李小幺看着赵宏志和明潜笑道：“你们两个留一留步，我还有一句话问。”</p>
施玉长揖往后退去，李小幺看着赵宏志和明潜笑问道：“你们两个，都成家了没有？”正往外跨着门槛的施玉听得眉毛挑起，无声的笑起来，这位五爷，要当媒人了？</p>
赵宏志和明潜怔怔的相互看了看，忙拱手道：“下官早就成亲了。”</p>
“噢！”李小幺长舒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两位都这个年纪了……我是想跟两位大人说，这一任要三年，两位不如把家眷接到任上，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叫过日子，两位大人有几个孩子了？”</p>
“下官有一女一子。”赵宏志五味俱全的答道。</p>
“下官有一女。”明潜忙跟着答道。</p>
李小幺打量着两人笑道：“看来两位大人与妻都是离多聚少，两位大人辛苦，你们的妻更苦，接到任上来吧。明大人家境小康，赵大人可就差了些，这搬家的银子让王爷替你们出，一人五百两，往后再调任，不管去哪里，有妻儿陪着，哪儿都能是家，王爷说是不是？”</p>
苏子诚高挑着眉毛，一边笑一边点头。</p>
赵宏志眼圈红了红，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头，明潜也急忙跟着跪下磕头。</p>
苏子诚干脆站起来，亲自拉起两人笑道：“不必磕头，用心当差就是。”</p>
两人急忙应手而起，又连连长揖着告退出去了。</p>
看着两人出了院子，苏子诚转身看着李小幺笑道：“五爷还有什么吩咐？”</p>
李小幺正喝着茶，用目光示意苏子诚坐下，放下杯子笑道：“还有件大事得跟王爷仔细商量商量。”</p>
“嗯，你说！”</p>
“这淮南路，得设个转运使，统管经济民政，最要紧的，是要把这淮南路做成天下商都，你看，这里居南北之中间，东边临海，有鹿港这样难得的良港，陆路四通八达，直通吴、荆、歧，从北平可入南越。</p>
最要紧的，王爷和宁王爷胸怀宽广，目光高远，又肯用人之长，也不过三两年，治理的好，这淮南路就能初见成效，聚来天下之财，那可就真成了天下最富庶之地了，北平和王爷有了这样的钱袋子，王爷你可就真正阔气起来了！”</p>
苏子诚听的仔细，凝神细想了想，看着李小幺问道：“除了这茶、酒、盐，你还要变动哪些？”</p>
“哪还有什么大变动？不过就是保民财、清吏治之类，这是老生常谈。”李小幺摊着手，轻松的笑道。</p>
苏子诚舒了口气，看着李小幺道：“你胆子大得很，我不得不多问一句，嗯，这人选，你已经有了？”</p>
“嗯，俞远山。”李小幺答的干脆至极。</p>
苏子诚细想了片刻笑道：“还真是他最合适！他出身梁地，又是我门下之人，最要紧的，他那份折子如今传遍天下，他来了，必定能使淮南路士子欢欣非常，也能彰显咱们北平礼贤下士、不拘一格的态度，这个人，心眼也够。”</p>
“嗯，经济上也极通，是最合适的人选。”</p>
“经济上通不通，有你呢，怕什么？他可是你的学生！”苏子诚看着李小幺笑道.</p>
李小幺斜了苏子诚一眼，“那是他一厢情愿！”</p>
苏子诚大笑起来。</p>
吕丰拎了只朴拙的小木桶兴冲冲进了二门，迎面撞上苏子诚，瞄着左右正要闪到假山后躲躲去，苏子诚已经看到了他，扬声叫道：“站住！”</p>
吕丰拎着桶站住，空着的一只手掸了掸长衫，淡定的看着苏子诚。</p>
苏子诚摇着折扇过来，用扇子敲了敲吕丰手里的木桶，心平气和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给小幺的？”</p>
“没什么，几块石头。”吕丰狐疑不定的看着一反常态的苏子诚，从昨天下午吃了那鱼，他就不对劲，难不成那鱼有什么神效？</p>
苏子诚低头看了看桶里清水中泡着的一堆莹润的小石头，抖开折扇让到一边：“这石头冬天压水仙倒不错，小幺正算帐呢，只怕没空理你。”说着，摇着折扇径自出门了。</p>
吕丰楞楞的站了好大一会儿，用力挥了挥手，算了，不理他，谁知道这块臭石头又抽什么风！</p>
李小幺和一群盘帐高手细细算了一天，忙到傍晚才回到院子里，沐浴换了身舒适的夏布衣裤，倒在榻上，舒服的叹了口气。</p>
淡月进来笑道：“姑娘，今天收了一堆东西，姑娘现在看不看？”</p>
“什么东西？我不是说过，什么东西都不收么？”李小幺吓了一跳。</p>
淡月蹙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却是想笑又忍着笑，“不是外头送进来的，都是王爷送的，王爷也不知道……怪吓人的，我让人拿来给姑娘瞧憔吧，青橙说……”淡月捂了捂嘴，往前挪了挪，靠近李小幺嘀咕道：“姑娘就当没听着吧，说王爷指定撞客了，我看也是。”说着，直起身子笑道：“我让人拿进来给姑娘过过目。”</p>
李小幺盘腿坐在榻上，无语的看着堆了满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拨浪鼓、自行人、金、银、玉三色一套的九连环、胖乎乎笑哈哈的泥阿福……还有只汪着眼泪、委屈的呜咽着、小的仿佛还不会走路的哈巴狗，和两只活生生的白兔！</p>
李小幺捂着脸往后倒在榻上，看来还是青橙最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撞客了！</p>
……………………</p>
俞远山收到元丰会馆急送过来的密信，细细看了四五遍，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将信折了几折，小心的贴胸口放好，出来交待了两句，径直出了梁王府，先往安远侯府寻，听说水砡在户部，忙赶到户部求见。</p>
等了小半个时辰，小厮出来叫了俞远山进去。</p>
水砡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两步笑道：“劳俞大人久等，实在是刚才事急，耽误不得。”</p>
“水大爷客气，在下哪里敢当？不敢当不敢当。”俞远山忙长揖陪笑连声不敢当。</p>
水砡知道他来寻自己，必定是有事，也不多客气，让着他坐下，上了茶笑问道：“俞大人公务繁忙，拨冗前来，不知有何见教？”</p>
“大爷请看这个。”俞远山也不兜圈子，从怀里取出钱会长的信，站起来，微微躬着身子，双手呈给水砡。</p>
水砡有些疑惑的接过信，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脸色渐青，又细细看了一遍，深吸了口气，将信递给俞远山，勉强笑道：“多谢俞大人！门下之人蠢笨！累得……”水砡一口气堵上来，这话也说不下去了。</p>
俞远山忙站起来拱手笑道：“水大爷不怪在下多事就行，五爷的脾气大爷也知道，必定不会计较此事，只是，淮南路不如开平府，商家竞争激烈，手段高明，此等样……管事，大爷还得多操些心。”</p>
俞远山说着接过信，转头寻到焚纸盆，放进去看着焚了，拱手告辞。</p>
水砡只气的手脚麻木，直直的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吩咐小厮去靖江侯府请靖江侯过府说话，自己则大步出了户部，回府寻父亲商量去了。</p>
安远侯和靖江侯听了水砡的话，安远侯脸色铁青，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抖个不停，靖江侯不停的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书房里一片静默。</p>
半晌，安远侯一声长叹，身子仿佛有些萎顿，着看水砡商量道：“你说说。”</p>
水砡看着父亲，想了想，低声道：“淮南路的消息虽说过来的不多，可……”</p>
安远侯连连点着头：“这我知道，虽不多也够看明白了。”</p>
靖江侯也跟着点头：“这位五爷姑娘真真是令人仰视！令人心生仰慕啊！”</p>
“现在看，往后不管二爷娶了谁，别说压过她，只怕连她的脚指头也够不上，往远了看，咱们也不用管二爷娶谁不娶谁的，只看着她就够了。</p>
前一阵子吏部的事，大爷竟是把五爷放到和郭氏一族对面而立，大爷看她得多重？大爷的眼光，从前姑母也赞叹过的……”水砡的话渐轻渐没。</p>
安远侯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一声叹息，有些伤感，说的话也不怎么相干了：“当年你姑姑就是这样，惊才绝艳，可惜水家这一代，你们这一代，出息也算出息，可是……”</p>
水砡垂头沉默了片刻，看着父亲接着说道：“路上我细细想过了，得赶紧召阮大回来，淮南路不能只遣管事过去，这也是咱们先头没想周到，调的银子也太少……淮南路得放到头等要事上去，不能再耽误，不然咱们就失去的太多，说不定要伤了水氏一族的根基，我想，不如让水砥过去主持淮南路事务。”</p>
苏子诚蹙着眉头点了点头，李小幺转头看着施玉三人道：“这一处，你们回去多看着些，不管梁地商家、北平商家还是淮南路商家，这一碗水要端平，至于旁的，也不必多做，是赔还是赚，只看他们自己，做生意总要冒风险。”</p>
三人仔细听着李小幺话里话外的意思，点头应了。</p>
李小幺说完，看向苏子诚，苏子诚笑着摇了摇头。</p>
施玉等三人忙站起来告退，李小幺看着赵宏志和明潜笑道：“你们两个留一留步，我还有一句话问。”</p>
施玉长揖往后退去，李小幺看着赵宏志和明潜笑问道：“你们两个，都成家了没有？”正往外跨着门槛的施玉听得眉毛挑起，无声的笑起来，这位五爷，要当媒人了？</p>
赵宏志和明潜怔怔的相互看了看，忙拱手道：“下官早就成亲了。”</p>
“噢！”李小幺长舒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两位都这个年纪了……我是想跟两位大人说，这一任要三年，两位不如把家眷接到任上，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叫过日子，两位大人有几个孩子了？”</p>
“下官有一女一子。”赵宏志五味俱全的答道。</p>
“下官有一女。”明潜忙跟着答道。</p>
李小幺打量着两人笑道：“看来两位大人与妻都是离多聚少，两位大人辛苦，你们的妻更苦，接到任上来吧。明大人家境小康，赵大人可就差了些，这搬家的银子让王爷替你们出，一人五百两，往后再调任，不管去哪里，有妻儿陪着，哪儿都能是家，王爷说是不是？”</p>
苏子诚高挑着眉毛，一边笑一边点头。</p>
赵宏志眼圈红了红，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头，明潜也急忙跟着跪下磕头。</p>
苏子诚干脆站起来，亲自拉起两人笑道：“不必磕头，用心当差就是。”</p>
两人急忙应手而起，又连连长揖着告退出去了。</p>
看着两人出了院子，苏子诚转身看着李小幺笑道：“五爷还有什么吩咐？”</p>
李小幺正喝着茶，用目光示意苏子诚坐下，放下杯子笑道：“还有件大事得跟王爷仔细商量商量。”</p>
“嗯，你说！”</p>
“这淮南路，得设个转运使，统管经济民政，最要紧的，是要把这淮南路做成天下商都，你看，这里居南北之中间，东边临海，有鹿港这样难得的良港，陆路四通八达，直通吴、荆、歧，从北平可入南越。</p>
最要紧的，王爷和宁王爷胸怀宽广，目光高远，又肯用人之长，也不过三两年，治理的好，这淮南路就能初见成效，聚来天下之财，那可就真成了天下最富庶之地了，北平和王爷有了这样的钱袋子，王爷你可就真正阔气起来了！”</p>
苏子诚听的仔细，凝神细想了想，看着李小幺问道：“除了这茶、酒、盐，你还要变动哪些？”</p>
“哪还有什么大变动？不过就是保民财、清吏治之类，这是老生常谈。”李小幺摊着手，轻松的笑道。</p>
苏子诚舒了口气，看着李小幺道：“你胆子大得很，我不得不多问一句，嗯，这人选，你已经有了？”</p>
“嗯，俞远山。”李小幺答的干脆至极。</p>
苏子诚细想了片刻笑道：“还真是他最合适！他出身梁地，又是我门下之人，最要紧的，他那份折子如今传遍天下，他来了，必定能使淮南路士子欢欣非常，也能彰显咱们北平礼贤下士、不拘一格的态度，这个人，心眼也够。”</p>
“嗯，经济上也极通，是最合适的人选。”</p>
“经济上通不通，有你呢，怕什么？他可是你的学生！”苏子诚看着李小幺笑道.</p>
李小幺斜了苏子诚一眼，“那是他一厢情愿！”</p>
苏子诚大笑起来。</p>
吕丰拎了只朴拙的小木桶兴冲冲进了二门，迎面撞上苏子诚，瞄着左右正要闪到假山后躲躲去，苏子诚已经看到了他，扬声叫道：“站住！”</p>
吕丰拎着桶站住，空着的一只手掸了掸长衫，淡定的看着苏子诚。</p>
苏子诚摇着折扇过来，用扇子敲了敲吕丰手里的木桶，心平气和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给小幺的？”</p>
“没什么，几块石头。”吕丰狐疑不定的看着一反常态的苏子诚，从昨天下午吃了那鱼，他就不对劲，难不成那鱼有什么神效？</p>
苏子诚低头看了看桶里清水中泡着的一堆莹润的小石头，抖开折扇让到一边：“这石头冬天压水仙倒不错，小幺正算帐呢，只怕没空理你。”说着，摇着折扇径自出门了。</p>
吕丰楞楞的站了好大一会儿，用力挥了挥手，算了，不理他，谁知道这块臭石头又抽什么风！</p>
李小幺和一群盘帐高手细细算了一天，忙到傍晚才回到院子里，沐浴换了身舒适的夏布衣裤，倒在榻上，舒服的叹了口气。</p>
淡月进来笑道：“姑娘，今天收了一堆东西，姑娘现在看不看？”</p>
“什么东西？我不是说过，什么东西都不收么？”李小幺吓了一跳。</p>
淡月蹙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却是想笑又忍着笑，“不是外头送进来的，都是王爷送的，王爷也不知道……怪吓人的，我让人拿来给姑娘瞧憔吧，青橙说……”淡月捂了捂嘴，往前挪了挪，靠近李小幺嘀咕道：“姑娘就当没听着吧，说王爷指定撞客了，我看也是。”说着，直起身子笑道：“我让人拿进来给姑娘过过目。”</p>
李小幺盘腿坐在榻上，无语的看着堆了满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拨浪鼓、自行人、金、银、玉三色一套的九连环、胖乎乎笑哈哈的泥阿福……还有只汪着眼泪、委屈的呜咽着、小的仿佛还不会走路的哈巴狗，和两只活生生的白兔！</p>
李小幺捂着脸往后倒在榻上，看来还是青橙最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撞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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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远山收到元丰会馆急送过来的密信，细细看了四五遍，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将信折了几折，小心的贴胸口放好，出来交待了两句，径直出了梁王府，先往安远侯府寻，听说水砡在户部，忙赶到户部求见。</p>
等了小半个时辰，小厮出来叫了俞远山进去。</p>
水砡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两步笑道：“劳俞大人久等，实在是刚才事急，耽误不得。”</p>
“水大爷客气，在下哪里敢当？不敢当不敢当。”俞远山忙长揖陪笑连声不敢当。</p>
水砡知道他来寻自己，必定是有事，也不多客气，让着他坐下，上了茶笑问道：“俞大人公务繁忙，拨冗前来，不知有何见教？”</p>
“大爷请看这个。”俞远山也不兜圈子，从怀里取出钱会长的信，站起来，微微躬着身子，双手呈给水砡。</p>
水砡有些疑惑的接过信，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脸色渐青，又细细看了一遍，深吸了口气，将信递给俞远山，勉强笑道：“多谢俞大人！门下之人蠢笨！累得……”水砡一口气堵上来，这话也说不下去了。</p>
俞远山忙站起来拱手笑道：“水大爷不怪在下多事就行，五爷的脾气大爷也知道，必定不会计较此事，只是，淮南路不如开平府，商家竞争激烈，手段高明，此等样……管事，大爷还得多操些心。”</p>
俞远山说着接过信，转头寻到焚纸盆，放进去看着焚了，拱手告辞。</p>
水砡只气的手脚麻木，直直的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吩咐小厮去靖江侯府请靖江侯过府说话，自己则大步出了户部，回府寻父亲商量去了。</p>
安远侯和靖江侯听了水砡的话，安远侯脸色铁青，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抖个不停，靖江侯不停的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书房里一片静默。</p>
半晌，安远侯一声长叹，身子仿佛有些萎顿，着看水砡商量道：“你说说。”</p>
水砡看着父亲，想了想，低声道：“淮南路的消息虽说过来的不多，可……”</p>
安远侯连连点着头：“这我知道，虽不多也够看明白了。”</p>
靖江侯也跟着点头：“这位五爷姑娘真真是令人仰视！令人心生仰慕啊！”</p>
“现在看，往后不管二爷娶了谁，别说压过她，只怕连她的脚指头也够不上，往远了看，咱们也不用管二爷娶谁不娶谁的，只看着她就够了。</p>
前一阵子吏部的事，大爷竟是把五爷放到和郭氏一族对面而立，大爷看她得多重？大爷的眼光，从前姑母也赞叹过的……”水砡的话渐轻渐没。</p>
安远侯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一声叹息，有些伤感，说的话也不怎么相干了：“当年你姑姑就是这样，惊才绝艳，可惜水家这一代，你们这一代，出息也算出息，可是……”</p>
水砡垂头沉默了片刻，看着父亲接着说道：“路上我细细想过了，得赶紧召阮大回来，淮南路不能只遣管事过去，这也是咱们先头没想周到，调的银子也太少……淮南路得放到头等要事上去，不能再耽误，不然咱们就失去的太多，说不定要伤了水氏一族的根基，我想，不如让水砥过去主持淮南路事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