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一章 粗质惠心
李小幺眨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吕丰师姐。</p>
四方脸，眉毛细淡，眼睛小的就一条缝，不过倒是亮闪闪极其有神，所谓小眼睛聚光？嘴唇很厚很重，鼻子……平淡的让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皮肤黑粗，手如蒲扇一般，手指却短，一身雅致的鸭蛋青细绫衣裙穿在她身上，不是穿，是裹，直裹得不得不替那衣服透不过气来。</p>
李小幺抬手揉了揉额头，吕丰忙直起上身解释道：“我是想请小师姑的，小师姑功夫最好，可父亲……咳，小师姑说她有几件大事，实在走不开。小师姑挑来挑去，就让秀云师妹来了，秀云师妹功夫好得很，比我只差一点点！”吕丰伸手比划着。</p>
说话间，刘秀云已经将几上的点心扫去过半，又掂了一块咽了，转头看着吕丰纠正道：“师姐！我比你大，功夫也比你好！是比你好不只一点。”</p>
吕丰面色不变，看着李小幺笑道：“小师姑说秀云师妹心里灵秀的很，肯定能帮到你，比她过来好，小师姑从来不乱说，我这才带她过来的。”</p>
李小幺笑盈盈的转头看着刘秀云，“你们两个到底谁功夫好？要不比划比划？我还没看过高手过招呢。”</p>
刘秀云直起上身，冲吕丰笑道：“老规矩，我让你三招。”</p>
吕丰顾左右而言它：“这么热的天！咱们是客，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看看你，唉，海棠，给我倒杯酸梅汁，这酸梅汁是你熬的？酸得正好，又清甜，师姐，你也喝一杯尝尝？”</p>
李小幺笑倒在椅子上.</p>
海棠给吕丰倒了杯酸梅汁，青橙也忙倒了一杯托给刘秀云.</p>
刘秀云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捏着杯子把手，皱着眉头打量着薄如蝉翼的杯子，慢慢抿了一口，看着李小幺笑道：“这一代内门弟子里头，小师弟功夫不是最差，也差不多了，师父说他资质绝佳绝不吃苦。”</p>
吕丰’哼’了一声，冲着刘秀云手里的杯子努了努嘴道：“那杯子，有银子也买不着，你拿好了！”</p>
刘秀云忙抬手去托杯底，两手错劲间，杯子把手应声而开.</p>
李小幺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秀云捏在两指间的小耳朵一样的把手.</p>
刘秀云扭捏的赔礼道：“我这人，手重，看到这杯子我就担心，你看，我这手重……”</p>
李小幺抬手按着额头，示意青橙接过刘秀云手里的杯子，又端水给她净了手.</p>
这手重的能把杯子把手掰下来，她真是闻所末闻，怪不得吃点心那个作派，若不提着气，象捏暗器一样捏着点心吃，一下手那点心就得变成粉末四飞五散了！</p>
“取只银杯子来给刘姑娘用。”李小幺吩咐着海棠.</p>
海棠正骇然的呆站着，听了李小幺的话，赶紧让人去取杯子。</p>
李小幺这一下午，被吕丰和他这个师姐又惊又笑，直过得光阴似箭，热闹无比。</p>
晚上吃了饭，李小幺换了身短衣裤，摇着团扇歪在榻上，想起刘秀云还是乐不可支，有这么个人在，倒是很有意思，正想着笑着，淡月掀帘进来笑道：“姑娘，刘姑娘来了，说有事要寻姑娘说。”</p>
李小幺忙直起身子，一边示意请她进来，一边拖着鞋迎出去。</p>
李小幺让着刘秀云在榻上坐了，淡月上了茶，刘秀云转头看着左右。李小幺忙示意淡月退下。</p>
刘秀云看着淡月出了门，从怀里摸出个四周都封着漆印的厚厚的油布包出来，推到李小幺面前，笑道：“这是掌门师伯吩咐带给五爷的，说是大爷和五爷说过。”</p>
李小幺立时就明白了，却伸手按了按油布包，笑问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p>
“我不知道，掌门师伯就说极其要紧，要我悄悄给你，一定要亲手送到你手里。”刘秀云一脸憨厚的答道。</p>
李小幺瞄着她笑问道：“吕丰知道你带这包东西给我么？”</p>
刘秀云看着李小幺，连连眨了七八下小眼睛，才圆滑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掌门师伯跟小师弟说了没有。”</p>
李小幺歪着头，笑盈盈的看了她一会儿，拍着油布包感叹道：“你师父真是好眼力，慧眼识珠玉。”</p>
刘秀云嘿嘿笑着没答李小幺的话，站起来，掸了掸衣襟笑道：“我回去啦，这劳什子在怀里揣着，从离了信阳，我就没睡踏实过，今晚上，可算能回去睡个好觉了，我走啦！”说着，也不等李小幺答话，甩着手，扑沓着脚步径直回去了。</p>
李小幺没下榻，看着帘子在刘秀云身后晃了几下渐渐静止了，伸手取了银裁刀过来，轻轻挑开油布包四周漆封，打开，又挑开里面一层漆封，再展开，是整整齐齐一叠船契和上百张身契，这是吕华答应给她的船队和那些船工。</p>
让刘秀云带过来，却不让吕丰知晓，唉，吕丰的不着调，也是让人没法放心，这个刘秀云，看来是个面憨心鬼的，从离了信阳，就没睡踏实过……</p>
吕丰指定夜夜睡得踏实无比！当年她们逃难的时候，只要歇下来，睡得最踏实的指定是二槐，最不踏实的，就是自己。</p>
隔天，李小幺和吕丰商量着，让他带着刘秀云先返回开平府，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好话说尽，吕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死活就是不肯，说什么也要跟李小幺一起，要回，那也得一起回！</p>
李小幺垂头泄气，让刘秀云自己去开平府寻落雁？算了，还是等秋天和自己一起回去吧，反正也不在乎这几个月了。</p>
食时前后，苏子诚的信报准准的又到了。</p>
从苏子诚离开扬州平荡淮南路各处起，这信报就是每天食时这一个时辰里送到，送来一封苏子诚的信，这信也跟这时辰一样，开头必定是平安勿念，然后必定是昨天荡平了哪一处，必定只一句话，半个字的细节也没有，最后一句，必定也是一句，估算什么时候能返回扬州。</p>
李小幺头一天接到信时，纠结了好大一会儿，纠结到最后，到底没写回信，只让信报捎了两句话：“信已经看了，扬州亦平安。炎天暑热，请王爷保重自己。”</p>
这两句话，就这么着，配着那信，天天说一遍。</p>
施玉等三人足足忙了小半个月，大体理出了头绪，三个人凑到一起又忙了一天，细细商议整理出了节略，见了李小幺，又商量了大半天，再回去修改。</p>
如此来回了三四趟，总算将这头一年的竟标规矩定下来了。</p>
李小幺细细盘算了一晚上，吩咐施玉统总这竟标的事，将竟标的日子定在王爷回来后，吩咐赵宏志和明潜即刻返回各自辖地，将这事通知给辖地内的富户商人，凡想要竟标的，那天都可以过来竟一竟。</p>
赵宏志和明潜告退出来，就赶着返回辖地，施玉则忙着召集扬州的富户商人传达这竟标的细务等事。</p>
李小幺叫赵五哥和张忠义――</p>
这张忠义，就是张狗子，如今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大掌柜了，斯斯文文、有模有样的和人见了礼，一报名，张狗子！实在不雅相，就求着李小幺再给起个名。</p>
正好吕丰在，挡在李小幺前头，非要给张狗子起个名不可。</p>
这上头，吕丰最捷才不过，一口气取了好几个，什么张尨、张豺舅、张韩卢、张黄耳，张狗子听的光顾眨眼睛了，李小幺一口全给否了，什么豺舅、黄耳，不还是狗么？不准他在名里带出狗啊犬的意思来。</p>
吕丰脑筋转的飞快，一口气又起了一堆，什么张大义、张忠幺、张庞德、张忠义……张狗子一眼就相中了这’忠义’二字。</p>
李小幺想想，算了，忠义就忠义吧。</p>
吕丰大乐，干脆又附送一字：立本。</p>
给张狗子起完名字，吕丰余兴未消，兴冲冲寻到赵五哥，一定要给他也改改名，顺便再送一字，赵五哥咬死不肯，说他本来在族里就行五，这名极好，绝不要改，吕丰悻悻然，到底非送了个字’志同’给赵五哥才算作罢。</p>
李小幺叫了两人进来，将酒牌竟标和茶山、盐田的事说了，吩咐两人挑着多买几座茶山，至于盐田，先竟四五百亩就行，不必多，酒只怕竟家众多，自己就不插手了。</p>
赵五哥和张忠义领了吩咐出来，先寻了钱会长，将这三件事委婉转告了。</p>
钱会长和梁地诸富商来前就知道，这趟淮南路，要紧的生意就是酒、茶、盐三样，这些日子，早就把这茶和酒这两样生意摸了个八八九九，只盐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p>
如今知道了这竟标的细事和五爷的打算，十来个人足足商量了一夜，才商定了主意，这茶山，五爷既要多买，他们自然要恭敬避让，这盐田，五爷要竟四五百亩，他们几家也定下来，每家竟个千亩左右，跟着五爷必定吃不了亏，至于酒，这是来前各家最垂涎的行当，五爷既然不插手，他们就不客气了，能竟多少是多少。</p>
四方脸，眉毛细淡，眼睛小的就一条缝，不过倒是亮闪闪极其有神，所谓小眼睛聚光？嘴唇很厚很重，鼻子……平淡的让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皮肤黑粗，手如蒲扇一般，手指却短，一身雅致的鸭蛋青细绫衣裙穿在她身上，不是穿，是裹，直裹得不得不替那衣服透不过气来。</p>
李小幺抬手揉了揉额头，吕丰忙直起上身解释道：“我是想请小师姑的，小师姑功夫最好，可父亲……咳，小师姑说她有几件大事，实在走不开。小师姑挑来挑去，就让秀云师妹来了，秀云师妹功夫好得很，比我只差一点点！”吕丰伸手比划着。</p>
说话间，刘秀云已经将几上的点心扫去过半，又掂了一块咽了，转头看着吕丰纠正道：“师姐！我比你大，功夫也比你好！是比你好不只一点。”</p>
吕丰面色不变，看着李小幺笑道：“小师姑说秀云师妹心里灵秀的很，肯定能帮到你，比她过来好，小师姑从来不乱说，我这才带她过来的。”</p>
李小幺笑盈盈的转头看着刘秀云，“你们两个到底谁功夫好？要不比划比划？我还没看过高手过招呢。”</p>
刘秀云直起上身，冲吕丰笑道：“老规矩，我让你三招。”</p>
吕丰顾左右而言它：“这么热的天！咱们是客，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看看你，唉，海棠，给我倒杯酸梅汁，这酸梅汁是你熬的？酸得正好，又清甜，师姐，你也喝一杯尝尝？”</p>
李小幺笑倒在椅子上.</p>
海棠给吕丰倒了杯酸梅汁，青橙也忙倒了一杯托给刘秀云.</p>
刘秀云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捏着杯子把手，皱着眉头打量着薄如蝉翼的杯子，慢慢抿了一口，看着李小幺笑道：“这一代内门弟子里头，小师弟功夫不是最差，也差不多了，师父说他资质绝佳绝不吃苦。”</p>
吕丰’哼’了一声，冲着刘秀云手里的杯子努了努嘴道：“那杯子，有银子也买不着，你拿好了！”</p>
刘秀云忙抬手去托杯底，两手错劲间，杯子把手应声而开.</p>
李小幺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秀云捏在两指间的小耳朵一样的把手.</p>
刘秀云扭捏的赔礼道：“我这人，手重，看到这杯子我就担心，你看，我这手重……”</p>
李小幺抬手按着额头，示意青橙接过刘秀云手里的杯子，又端水给她净了手.</p>
这手重的能把杯子把手掰下来，她真是闻所末闻，怪不得吃点心那个作派，若不提着气，象捏暗器一样捏着点心吃，一下手那点心就得变成粉末四飞五散了！</p>
“取只银杯子来给刘姑娘用。”李小幺吩咐着海棠.</p>
海棠正骇然的呆站着，听了李小幺的话，赶紧让人去取杯子。</p>
李小幺这一下午，被吕丰和他这个师姐又惊又笑，直过得光阴似箭，热闹无比。</p>
晚上吃了饭，李小幺换了身短衣裤，摇着团扇歪在榻上，想起刘秀云还是乐不可支，有这么个人在，倒是很有意思，正想着笑着，淡月掀帘进来笑道：“姑娘，刘姑娘来了，说有事要寻姑娘说。”</p>
李小幺忙直起身子，一边示意请她进来，一边拖着鞋迎出去。</p>
李小幺让着刘秀云在榻上坐了，淡月上了茶，刘秀云转头看着左右。李小幺忙示意淡月退下。</p>
刘秀云看着淡月出了门，从怀里摸出个四周都封着漆印的厚厚的油布包出来，推到李小幺面前，笑道：“这是掌门师伯吩咐带给五爷的，说是大爷和五爷说过。”</p>
李小幺立时就明白了，却伸手按了按油布包，笑问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p>
“我不知道，掌门师伯就说极其要紧，要我悄悄给你，一定要亲手送到你手里。”刘秀云一脸憨厚的答道。</p>
李小幺瞄着她笑问道：“吕丰知道你带这包东西给我么？”</p>
刘秀云看着李小幺，连连眨了七八下小眼睛，才圆滑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掌门师伯跟小师弟说了没有。”</p>
李小幺歪着头，笑盈盈的看了她一会儿，拍着油布包感叹道：“你师父真是好眼力，慧眼识珠玉。”</p>
刘秀云嘿嘿笑着没答李小幺的话，站起来，掸了掸衣襟笑道：“我回去啦，这劳什子在怀里揣着，从离了信阳，我就没睡踏实过，今晚上，可算能回去睡个好觉了，我走啦！”说着，也不等李小幺答话，甩着手，扑沓着脚步径直回去了。</p>
李小幺没下榻，看着帘子在刘秀云身后晃了几下渐渐静止了，伸手取了银裁刀过来，轻轻挑开油布包四周漆封，打开，又挑开里面一层漆封，再展开，是整整齐齐一叠船契和上百张身契，这是吕华答应给她的船队和那些船工。</p>
让刘秀云带过来，却不让吕丰知晓，唉，吕丰的不着调，也是让人没法放心，这个刘秀云，看来是个面憨心鬼的，从离了信阳，就没睡踏实过……</p>
吕丰指定夜夜睡得踏实无比！当年她们逃难的时候，只要歇下来，睡得最踏实的指定是二槐，最不踏实的，就是自己。</p>
隔天，李小幺和吕丰商量着，让他带着刘秀云先返回开平府，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好话说尽，吕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死活就是不肯，说什么也要跟李小幺一起，要回，那也得一起回！</p>
李小幺垂头泄气，让刘秀云自己去开平府寻落雁？算了，还是等秋天和自己一起回去吧，反正也不在乎这几个月了。</p>
食时前后，苏子诚的信报准准的又到了。</p>
从苏子诚离开扬州平荡淮南路各处起，这信报就是每天食时这一个时辰里送到，送来一封苏子诚的信，这信也跟这时辰一样，开头必定是平安勿念，然后必定是昨天荡平了哪一处，必定只一句话，半个字的细节也没有，最后一句，必定也是一句，估算什么时候能返回扬州。</p>
李小幺头一天接到信时，纠结了好大一会儿，纠结到最后，到底没写回信，只让信报捎了两句话：“信已经看了，扬州亦平安。炎天暑热，请王爷保重自己。”</p>
这两句话，就这么着，配着那信，天天说一遍。</p>
施玉等三人足足忙了小半个月，大体理出了头绪，三个人凑到一起又忙了一天，细细商议整理出了节略，见了李小幺，又商量了大半天，再回去修改。</p>
如此来回了三四趟，总算将这头一年的竟标规矩定下来了。</p>
李小幺细细盘算了一晚上，吩咐施玉统总这竟标的事，将竟标的日子定在王爷回来后，吩咐赵宏志和明潜即刻返回各自辖地，将这事通知给辖地内的富户商人，凡想要竟标的，那天都可以过来竟一竟。</p>
赵宏志和明潜告退出来，就赶着返回辖地，施玉则忙着召集扬州的富户商人传达这竟标的细务等事。</p>
李小幺叫赵五哥和张忠义――</p>
这张忠义，就是张狗子，如今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大掌柜了，斯斯文文、有模有样的和人见了礼，一报名，张狗子！实在不雅相，就求着李小幺再给起个名。</p>
正好吕丰在，挡在李小幺前头，非要给张狗子起个名不可。</p>
这上头，吕丰最捷才不过，一口气取了好几个，什么张尨、张豺舅、张韩卢、张黄耳，张狗子听的光顾眨眼睛了，李小幺一口全给否了，什么豺舅、黄耳，不还是狗么？不准他在名里带出狗啊犬的意思来。</p>
吕丰脑筋转的飞快，一口气又起了一堆，什么张大义、张忠幺、张庞德、张忠义……张狗子一眼就相中了这’忠义’二字。</p>
李小幺想想，算了，忠义就忠义吧。</p>
吕丰大乐，干脆又附送一字：立本。</p>
给张狗子起完名字，吕丰余兴未消，兴冲冲寻到赵五哥，一定要给他也改改名，顺便再送一字，赵五哥咬死不肯，说他本来在族里就行五，这名极好，绝不要改，吕丰悻悻然，到底非送了个字’志同’给赵五哥才算作罢。</p>
李小幺叫了两人进来，将酒牌竟标和茶山、盐田的事说了，吩咐两人挑着多买几座茶山，至于盐田，先竟四五百亩就行，不必多，酒只怕竟家众多，自己就不插手了。</p>
赵五哥和张忠义领了吩咐出来，先寻了钱会长，将这三件事委婉转告了。</p>
钱会长和梁地诸富商来前就知道，这趟淮南路，要紧的生意就是酒、茶、盐三样，这些日子，早就把这茶和酒这两样生意摸了个八八九九，只盐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p>
如今知道了这竟标的细事和五爷的打算，十来个人足足商量了一夜，才商定了主意，这茶山，五爷既要多买，他们自然要恭敬避让，这盐田，五爷要竟四五百亩，他们几家也定下来，每家竟个千亩左右，跟着五爷必定吃不了亏，至于酒，这是来前各家最垂涎的行当，五爷既然不插手，他们就不客气了，能竟多少是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