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五章 听不得的话
苏子诚正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宣纸，也没听清李小幺说的什么，只随意的点了点头。</p>
李小幺转身吩咐了海棠。</p>
苏子诚举着纸看了一会儿，举得远些又看了看，扬着宣纸笑道：“怪不得都说你这字自成一家，别有风骨，倒真是……独一家！风骨是真硬，你这写的什么？我怎么没看明白？”</p>
李小幺上前拿过宣纸，仔细铺平放到旁边，“我又没练过字，不写错就行，就是错个一笔两笔，能认出来就行，这是我写的杂剧，回头拿出去让人排，等从淮南路回来，正好拿来看着解闷。”</p>
“杂剧？！”苏子诚正笑着，又听怔了：“你才华出众，写什么不好，写这种……这种东西做什么？不如……”</p>
“王爷！我一个庄户姑娘，什么才华出众？你也太抬举我了，那些诗啊词的我也不懂，我就爱看个杂剧，听个小曲儿，就想着让人演个好看的杂剧，中间再唱上几支好听的小曲儿。</p>
外头那些杂剧都不大中我的意，我就想着让人照我的意思排出些有小曲儿的杂剧出来，先写一个让她们排排试试，等从淮南路回来，也排得差不多了。</p>
唉，说来可怜，也就能看看它了，旁的还有干什么？这里，也就能看看这个了！”李小幺打断苏子诚的话，说到最后竟伤感廖落起来。</p>
苏子诚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痛的看着她，“就能看看这个？那你从前还喜欢看什么？幻术？杂耍？这有什么难的？你想看什么？只要这世间有的，都容易！”</p>
李小幺心里一片茫然，一边笑一边摇着头道：“不想看，就想看自己排的杂剧，说起来还是杂剧最好，就是唱得太难听，词曲都不如小曲儿好，你说，若是把杂剧和小曲儿合在一处，一折折演成一整个故事，肯定好看也好听！必定有好多人喜欢看！”</p>
苏子诚挑着眉毛，哭笑不得：“你哪有功夫做这个？你既然喜欢，府里有的是清客，也有懂这个的，倒不如……”</p>
“多谢王爷，那倒不必了，我写的是我想看的，他们哪里知道？”李小幺截回了将苏子诚的话。</p>
苏子诚正要说话，外面，海棠禀报声起，李小幺忙应了，海棠托着琉璃碗，里面盛了两只剥好的棕子送进来。</p>
南宁和北庆一左一右侍立在正屋台阶下，看着海棠托盘里的棕子，连眨了几下眼睛，睁大眼睛怔怔的对视了一眼，忍不住一齐用眼角瞄向屋里。</p>
李小幺接过琉璃碗递到苏子诚面前，又取了银筷递到他手里，笑颜如花的让道：“王爷尝尝，这是昨晚上裹的棕子，我试着放了糖莲子，真是不错。”</p>
苏子诚接过筷子，看着棕子，仿佛无处下口，呆了片刻，用筷子挑起吃了几口，推开琉璃碗笑道：“真是不错，这米里也有几分荷叶的清香。”</p>
“你吃出来了？放了荷叶，又用荷叶水煮的！喜欢就多吃一点！”李小幺笑的眼睛弯弯，殷勤的让着苏子诚。</p>
苏子诚又挑了两口吃了，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起茶来。</p>
门外，南宁急切万分的紧盯着一脸木然呆看着屋里的北庆，他背向苏子诚和李小幺，北庆站的那个位置倒正好能斜看到坐在榻上的苏子诚。</p>
南宁垂手站着，动是不敢动，只好用力拿眼睛剜着北庆，只剜的自己眼睛发酸，北庆才咽了口口水，硬硬的扭过脖子直看着南宁。</p>
南宁急忙无声的问道：“吃了？”北庆垂了下眼皮，又垂了下眼皮，两人直直怔怔的对视了半天才呼了口气出来。</p>
苏子诚连喝了两杯茶，眼看着外面天色将要晕暗。</p>
李小幺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往外面看着，“天快黑了，再晚了怕不便当，开平府虽说安稳，王爷也要小心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p>
苏子诚’嗯’了一声，不怎么情愿的站起来。</p>
李小幺跟在后面，一路送出去，刚出了院门，苏子诚回身止住她道：“你穿的单薄，别往外送了，早点歇下吧。”</p>
李小幺从善如流，态度柔顺的站住，曲膝和苏子诚告了别，看着他转了个弯看不到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弯着眼睛笑了一会儿，甩着手转进了院子。</p>
海棠奇怪的看着她，想了想，到底忍不住，紧前一步，凑近李小幺低声问道：“姑娘占了什么大便宜了？”</p>
李小幺停住，看着她，想了想，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道：“你猜猜！”</p>
海棠苦恼的看着李小幺，摊手道：“姑娘这不是难为我么？姑娘的事，我一回也没猜中过！”</p>
李小幺抬手掩着嘴又笑了一阵子，才低声道：“听说王爷从来不吃粘乎乎的东西，看看，假的吧！”</p>
海棠眨着眼看着李小幺，半晌说不出话来。</p>
……………………</p>
初六傍晚，苏子诚一行几十辆车，悄悄出了开平府，也不住驿馆，往淮阳方向走了二三十里，在临平镇包了间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启程赶往淮阳。</p>
李小幺这趟换了辆宽大厚沉的新车。</p>
苏子诚五更时分就启程赶去查看军械，李小幺打着呵欠从客栈挪进车里，继续睡觉。</p>
可惜这木头轮子的大车，咕咕咚咚实在颠的厉害，队伍行进的速度又快，虽说铺了七八层厚褥子，李小幺还是被颠得滚来滚去，没睡多大会儿就被颠醒了。</p>
李小幺懒洋洋的爬起来，掀起帘子往外看去。</p>
虎翼军已经护卫在前后左右，头顶的天空蓝的通透，几乎看不到云，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看来又是个艳阳高照天。</p>
夏天的北平还算凉爽，这一路赶到淮阳，一路打过去，可就全是在暑天里了。</p>
那么热的天，淮南路又不象北平凉爽，这又要打仗又要死人的，真是愁人……</p>
李小幺看着车外轻松的控着马速的黑衣虎翼军士们，发了一会儿怔，转头看着在车里当值的青橙吩咐道：“天气热，跟海棠说，煮点绿豆汤咱们吃，嗯，跟大余也说一声，煮些绿豆汤给大家吃，好去去暑气。”</p>
青橙爽脆的答应一声，掀起帘子，解下车旁系着的马缰绳，踩着车架跳到马上，往前往后传信去了。</p>
天黑透歇下来时，车队已经出了开平府地界，虎翼军忙着安营扎好帐蓬。</p>
李小幺在营地中间转着圈活动筋骨，刚安置妥当，明亮的辕门处，苏子诚带着众小厮纵马冲进来，李小幺远远看着，迟疑了下，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进自己帐蓬了。</p>
片刻功夫，帐蓬门口，南宁的声音响起：“姑娘可在？”</p>
李小幺叫了南宁进来，南宁进来长揖笑道：“姑娘，爷说晚饭请您过去一起用。爷早上走前就吩咐过大余，晚上炖了姑娘爱吃的鱼头汤。”</p>
李小幺蹙了蹙眉头：“海棠做了饭了，王爷若有事，等我吃了饭再过去吧。”</p>
“姑娘还是去吧，不然爷那脾气，就当可怜可怜小的们了。”南宁陪着笑长揖不停。</p>
李小幺站着，叹了口气，看着青橙吩咐道：“去跟海棠说一声，饭菜好了送到王爷那里。”</p>
青橙答应了，李小幺跟着南宁出来，转了两步，进了苏子诚的帐蓬。</p>
苏子诚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拿着两支箭比划着，见李小幺进来，忙笑着示意给她看：“你过来看看，这是新试出来的箭。”</p>
李小幺接过两枝箭，比划着看了看，都是沉甸甸的，真没看出有什么分别。</p>
苏子诚接过其中一枝，指着泛着幽光的狭长箭头，“你看这箭头，比那枝长了几分，我试过了，一箭出去，百步内能穿透皮甲。”</p>
李小幺探头过去，用手指点着箭头笑道：“长了，也狭了，进去容易，拔出来也容易，要不这里，倒过来做成锯齿样……”</p>
苏子诚怔了怔，高挑着眉毛，失笑出声：“你真是……惹不得！水岩也这么说，不过他可没你主意多，没想出来做倒锯齿，你说的是，这样要拔出来就更难了。”苏子诚说着，扬声叫了东平进来吩咐了下去。</p>
李小幺举着箭看了片刻，叹了口气。</p>
厨头大余提了菜送进来，海棠带着樱桃也将做好的几样精致小菜送进来。</p>
苏子诚和李小幺净了手，坐到榻上，苏子诚仔细看了看海棠送过来的几样菜笑道：“你调教出来的丫头不错，这菜做的精致。”</p>
李小幺笑着没有说话。</p>
两人沉默着吃了饭，海棠带人收拾下去，又泡了茶上来，苏子诚喝了两口，看着李小幺笑问道：“路上做什么解闷了？你要不嫌累，明天跟我一起去青草马场看看？”</p>
“一趟青草马场来回要四五天，我可受不住，路上哪里闷得着，我正看从吕大爷那儿借来的海外游记呢，都是他们上清门弟子亲身经历写的，真是有意思！”李小幺笑答道。</p>
苏子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片刻间晴天转阴：“胡说八道的东西，看它做什么？海上瞬息万变，福祸转眼间，往后别总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p>
李小幺转身吩咐了海棠。</p>
苏子诚举着纸看了一会儿，举得远些又看了看，扬着宣纸笑道：“怪不得都说你这字自成一家，别有风骨，倒真是……独一家！风骨是真硬，你这写的什么？我怎么没看明白？”</p>
李小幺上前拿过宣纸，仔细铺平放到旁边，“我又没练过字，不写错就行，就是错个一笔两笔，能认出来就行，这是我写的杂剧，回头拿出去让人排，等从淮南路回来，正好拿来看着解闷。”</p>
“杂剧？！”苏子诚正笑着，又听怔了：“你才华出众，写什么不好，写这种……这种东西做什么？不如……”</p>
“王爷！我一个庄户姑娘，什么才华出众？你也太抬举我了，那些诗啊词的我也不懂，我就爱看个杂剧，听个小曲儿，就想着让人演个好看的杂剧，中间再唱上几支好听的小曲儿。</p>
外头那些杂剧都不大中我的意，我就想着让人照我的意思排出些有小曲儿的杂剧出来，先写一个让她们排排试试，等从淮南路回来，也排得差不多了。</p>
唉，说来可怜，也就能看看它了，旁的还有干什么？这里，也就能看看这个了！”李小幺打断苏子诚的话，说到最后竟伤感廖落起来。</p>
苏子诚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痛的看着她，“就能看看这个？那你从前还喜欢看什么？幻术？杂耍？这有什么难的？你想看什么？只要这世间有的，都容易！”</p>
李小幺心里一片茫然，一边笑一边摇着头道：“不想看，就想看自己排的杂剧，说起来还是杂剧最好，就是唱得太难听，词曲都不如小曲儿好，你说，若是把杂剧和小曲儿合在一处，一折折演成一整个故事，肯定好看也好听！必定有好多人喜欢看！”</p>
苏子诚挑着眉毛，哭笑不得：“你哪有功夫做这个？你既然喜欢，府里有的是清客，也有懂这个的，倒不如……”</p>
“多谢王爷，那倒不必了，我写的是我想看的，他们哪里知道？”李小幺截回了将苏子诚的话。</p>
苏子诚正要说话，外面，海棠禀报声起，李小幺忙应了，海棠托着琉璃碗，里面盛了两只剥好的棕子送进来。</p>
南宁和北庆一左一右侍立在正屋台阶下，看着海棠托盘里的棕子，连眨了几下眼睛，睁大眼睛怔怔的对视了一眼，忍不住一齐用眼角瞄向屋里。</p>
李小幺接过琉璃碗递到苏子诚面前，又取了银筷递到他手里，笑颜如花的让道：“王爷尝尝，这是昨晚上裹的棕子，我试着放了糖莲子，真是不错。”</p>
苏子诚接过筷子，看着棕子，仿佛无处下口，呆了片刻，用筷子挑起吃了几口，推开琉璃碗笑道：“真是不错，这米里也有几分荷叶的清香。”</p>
“你吃出来了？放了荷叶，又用荷叶水煮的！喜欢就多吃一点！”李小幺笑的眼睛弯弯，殷勤的让着苏子诚。</p>
苏子诚又挑了两口吃了，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起茶来。</p>
门外，南宁急切万分的紧盯着一脸木然呆看着屋里的北庆，他背向苏子诚和李小幺，北庆站的那个位置倒正好能斜看到坐在榻上的苏子诚。</p>
南宁垂手站着，动是不敢动，只好用力拿眼睛剜着北庆，只剜的自己眼睛发酸，北庆才咽了口口水，硬硬的扭过脖子直看着南宁。</p>
南宁急忙无声的问道：“吃了？”北庆垂了下眼皮，又垂了下眼皮，两人直直怔怔的对视了半天才呼了口气出来。</p>
苏子诚连喝了两杯茶，眼看着外面天色将要晕暗。</p>
李小幺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往外面看着，“天快黑了，再晚了怕不便当，开平府虽说安稳，王爷也要小心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p>
苏子诚’嗯’了一声，不怎么情愿的站起来。</p>
李小幺跟在后面，一路送出去，刚出了院门，苏子诚回身止住她道：“你穿的单薄，别往外送了，早点歇下吧。”</p>
李小幺从善如流，态度柔顺的站住，曲膝和苏子诚告了别，看着他转了个弯看不到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弯着眼睛笑了一会儿，甩着手转进了院子。</p>
海棠奇怪的看着她，想了想，到底忍不住，紧前一步，凑近李小幺低声问道：“姑娘占了什么大便宜了？”</p>
李小幺停住，看着她，想了想，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道：“你猜猜！”</p>
海棠苦恼的看着李小幺，摊手道：“姑娘这不是难为我么？姑娘的事，我一回也没猜中过！”</p>
李小幺抬手掩着嘴又笑了一阵子，才低声道：“听说王爷从来不吃粘乎乎的东西，看看，假的吧！”</p>
海棠眨着眼看着李小幺，半晌说不出话来。</p>
……………………</p>
初六傍晚，苏子诚一行几十辆车，悄悄出了开平府，也不住驿馆，往淮阳方向走了二三十里，在临平镇包了间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启程赶往淮阳。</p>
李小幺这趟换了辆宽大厚沉的新车。</p>
苏子诚五更时分就启程赶去查看军械，李小幺打着呵欠从客栈挪进车里，继续睡觉。</p>
可惜这木头轮子的大车，咕咕咚咚实在颠的厉害，队伍行进的速度又快，虽说铺了七八层厚褥子，李小幺还是被颠得滚来滚去，没睡多大会儿就被颠醒了。</p>
李小幺懒洋洋的爬起来，掀起帘子往外看去。</p>
虎翼军已经护卫在前后左右，头顶的天空蓝的通透，几乎看不到云，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看来又是个艳阳高照天。</p>
夏天的北平还算凉爽，这一路赶到淮阳，一路打过去，可就全是在暑天里了。</p>
那么热的天，淮南路又不象北平凉爽，这又要打仗又要死人的，真是愁人……</p>
李小幺看着车外轻松的控着马速的黑衣虎翼军士们，发了一会儿怔，转头看着在车里当值的青橙吩咐道：“天气热，跟海棠说，煮点绿豆汤咱们吃，嗯，跟大余也说一声，煮些绿豆汤给大家吃，好去去暑气。”</p>
青橙爽脆的答应一声，掀起帘子，解下车旁系着的马缰绳，踩着车架跳到马上，往前往后传信去了。</p>
天黑透歇下来时，车队已经出了开平府地界，虎翼军忙着安营扎好帐蓬。</p>
李小幺在营地中间转着圈活动筋骨，刚安置妥当，明亮的辕门处，苏子诚带着众小厮纵马冲进来，李小幺远远看着，迟疑了下，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进自己帐蓬了。</p>
片刻功夫，帐蓬门口，南宁的声音响起：“姑娘可在？”</p>
李小幺叫了南宁进来，南宁进来长揖笑道：“姑娘，爷说晚饭请您过去一起用。爷早上走前就吩咐过大余，晚上炖了姑娘爱吃的鱼头汤。”</p>
李小幺蹙了蹙眉头：“海棠做了饭了，王爷若有事，等我吃了饭再过去吧。”</p>
“姑娘还是去吧，不然爷那脾气，就当可怜可怜小的们了。”南宁陪着笑长揖不停。</p>
李小幺站着，叹了口气，看着青橙吩咐道：“去跟海棠说一声，饭菜好了送到王爷那里。”</p>
青橙答应了，李小幺跟着南宁出来，转了两步，进了苏子诚的帐蓬。</p>
苏子诚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拿着两支箭比划着，见李小幺进来，忙笑着示意给她看：“你过来看看，这是新试出来的箭。”</p>
李小幺接过两枝箭，比划着看了看，都是沉甸甸的，真没看出有什么分别。</p>
苏子诚接过其中一枝，指着泛着幽光的狭长箭头，“你看这箭头，比那枝长了几分，我试过了，一箭出去，百步内能穿透皮甲。”</p>
李小幺探头过去，用手指点着箭头笑道：“长了，也狭了，进去容易，拔出来也容易，要不这里，倒过来做成锯齿样……”</p>
苏子诚怔了怔，高挑着眉毛，失笑出声：“你真是……惹不得！水岩也这么说，不过他可没你主意多，没想出来做倒锯齿，你说的是，这样要拔出来就更难了。”苏子诚说着，扬声叫了东平进来吩咐了下去。</p>
李小幺举着箭看了片刻，叹了口气。</p>
厨头大余提了菜送进来，海棠带着樱桃也将做好的几样精致小菜送进来。</p>
苏子诚和李小幺净了手，坐到榻上，苏子诚仔细看了看海棠送过来的几样菜笑道：“你调教出来的丫头不错，这菜做的精致。”</p>
李小幺笑着没有说话。</p>
两人沉默着吃了饭，海棠带人收拾下去，又泡了茶上来，苏子诚喝了两口，看着李小幺笑问道：“路上做什么解闷了？你要不嫌累，明天跟我一起去青草马场看看？”</p>
“一趟青草马场来回要四五天，我可受不住，路上哪里闷得着，我正看从吕大爷那儿借来的海外游记呢，都是他们上清门弟子亲身经历写的，真是有意思！”李小幺笑答道。</p>
苏子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片刻间晴天转阴：“胡说八道的东西，看它做什么？海上瞬息万变，福祸转眼间，往后别总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