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二章 惊恐
李小幺一一答应了，将苏子诚送出藕院，苏子诚转身止住她：“别送了，你也好好歇歇，我晚上再来看你。”</p>
李小幺犹豫了下，站住没再往外送，紫藤和淡月随李小幺站住，张嬷嬷、卢嬷嬷等人跟在苏子诚和诸小厮身后，往大门送出去。</p>
过了二门，苏子诚突然顿住，转头看着张嬷嬷问道：“哪家过来探视过了？”</p>
“回王爷，还没有人家过来过。”张嬷嬷忙躬身答道。</p>
苏子诚深吸了口气，冷着脸转身出了大门。</p>
俞远山守着苏子诚被小厮、护卫簇拥着离开柳树胡同，心情轻松的结了帐，脚步轻快的往李府求见和探视李小幺和魏水生去了。</p>
苏子诚在梁王府门口下了马，在二门里顿住，看着东平吩咐道：“把这事告诉李宗梁，他若要回来，允他回来！”</p>
“是！那五爷那边？”东平急追了一句。</p>
苏子诚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不用提。”</p>
东平答应一声，退到旁边耳房写了信，想了想，将信烧了，用竹纸简单说了几句，卷成极小的纸筒，转进旁边的鸽房，要了只信鸽，将信送了出去。</p>
傍晚，苏子诚再到李府时，水岩已经过来看过魏水生，留下一匣子老山参。</p>
李小幺缩在魏水生床前临时搬来的矮榻上，团成一团睡沉了。</p>
苏子诚站在榻前呆看了大半天，才轻手轻脚的退到院子里，叫张嬷嬷过来细细问了李小幺一下午的饮食起居，黄太医也来诊过了脉，没说什么不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回去了。</p>
张大姐等人不敢进藕园打扰，回去吧，又实在不放心，只在府里乱忙。</p>
张嬷嬷来回传着信儿，几个人渐渐知道了前因后果。</p>
张嬷嬷叹了口气劝道：“几位奶奶先回去吧，看样子，范家这案子一时半会结不了，我问过姑娘了，姑娘说，该收监的都收进去的，姜大/奶奶放宽心。</p>
西安说，人这会儿还收在梁王府，回头若有什么变动，我再让人给几位奶奶传信，先回去吧，姑娘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p>
张大姐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想了想，看着张嬷嬷叹气道：“唉！小五那样，二爷的手……就是回去，这心里还不是跟猫抓的一样？明儿一早我再来，从前在山上，一有什么事，我还能做做饭，如今……唉！我咋越来越没用了呢？”</p>
“三奶奶可别这么说，姑娘那样的，满开平府、满北平也就咱们姑娘一个，要说没用，咱们都没用，别给姑娘添乱就是有用了，几位奶奶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若有事，我再让人去请几位奶奶。”张嬷嬷忙宽解着张大姐和众人，将几人各自送了回去。</p>
………………</p>
昏暗的夜色中，暗黑无光的屋里，门突然从外面‘咣噹’一声推开，玉砚吓得一下子绷直身子弹坐起来，范大娘子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还是刚被关进屋里时的样子，跪坐在地上，头和身子绵软无力的靠着墙，眼睛大睁着，没有半丝神彩，仿佛死了一样。</p>
进来的是两个一身短打、孔武有力的婆子，顺手将手里提着的灯笼插到墙上的灯孔里，上前架起范大娘子就往外拖，玉砚急扑过去尖叫道：“放开姑娘！求您给五……”</p>
“嚎什么？”婆子一声怒呵：“再嚎塞麻核！”</p>
玉砚后半句话一下子被吓了回去，急忙跌撞着站起来，紧跟在范大娘子身后扑出去，心里惶惶然全无着落处，难道……五爷真不管她们了？</p>
两个婆子将范大娘子扔到外面的车上，转身一把揪住玉砚的衣领也扔了上去。</p>
车上，月亭双手抱膝，紧紧缩成一团，惊恐万状的缩在车子一角，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范大娘子软塌塌的团在车厢里，眼睛空洞的睁着，她所有的活力和意识，仿佛都留在贾婆子握刀扑出去的那一刻了。</p>
车子粗暴的往前冲去，颠簸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车帘掀开，一只灯笼挑进来又出去，过来两个婆子，利落的将三人揪下来，推着三人排成一排，推搡着赶着她们往前走。</p>
月亭跟在最后，突然紧前一步挤开玉砚，紧紧跟在范大娘子身后，玉砚恨的猛往前踢了一脚，月亭趔趄了下，依旧头也不回的紧跟着范大娘子。</p>
天早就全黑了，是没有星月的阴天，只有她们前后晕黄的几盏灯笼，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根本看不出这是哪里，可浓黑中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股浓烈的腐烂的臭味。</p>
月亭下意识的用衣袖掩着鼻子，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往前奔，略慢一慢，旁边的婆子就推着她的肩膀往前猛推。</p>
转了几个弯，又下了十几级台阶，臭气中带着腐烂的潮气扑面而来，灯笼下，勉强可以看到两边都是一间间隔的极小的牢笼。</p>
牢笼里，有些看不出有人没人，有些能看到有人缩在一角，黑暗中，人的眼睛也如同野兽般发着光，阴冷的看着她们一行人，有些则抱着粗大肮脏的木栏，表情各异的看着新来的狱友们，有几个还从木栏缝里拼命往外伸着胳膊，一上一下的用力摇着。</p>
月亭惊恐的上下牙打着架，紧紧抱着胳膊几乎挪不动步子，玉砚只顾恨恨的从后面踢着她。</p>
狱婆一路引着三人进到最里面，走在最前的范大娘子突然停住，如泥塑般僵在那里，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叫不出来。</p>
婆子不耐烦的用力推着她，这一推，范大娘子如同一具僵尸般，直直的往前扑倒，最前的婆子破口大骂着顶住范大娘子，后头的婆子忙从腰里取钥匙开了牢门，将范大娘子三人推搡进去。</p>
最里面的这间大牢房里，关着老老少少的范家诸人。</p>
………………</p>
人定时分，魏水生总算清醒过来，藕院顿时忙成一团。</p>
李小幺小心翼翼的扶着魏水生喂了半碗参汤，又喂他吃了点粥。</p>
西安诊了脉，宽解着李小幺和魏水生：“魏二爷脉象虽弱却稳，好好将养一阵子就能好了。”</p>
李小幺忧心重重的看着魏水生的断手，“这伤处……若是染了什么脏东西，万一……”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感染和败血症，才能让西安明白。</p>
西安好象明白了，急忙解释道：“姑娘放心，魏二爷伤处敷了药，这包伤口的布带也是用药汁浸过的，那些战场上开肠破肚的，敷了这药也都能养的好好儿的，姑娘放心。”</p>
李小幺微微松了口气，想了想，看着西安吩咐道：“浸这布带的汤药，你开个方子给我，我让人熬了，这伤好前，水生哥的衣服、被褥巾帕什么的，也要用药浸过才行。”</p>
西安哭笑不得，看着一脸凝重的李小幺，急忙答应：“我这就去开。”</p>
“过了。”魏水生气息虚弱的制止着李小幺。</p>
李小幺忙转头看向魏水生，“水生哥别管，又不麻烦，还是泡了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只管好好养着。”</p>
魏水生面白气弱，神情却很安然，怜惜的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你别累病了，里里外外都得靠你。”</p>
李小幺眼圈一下子红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忙低头给魏水生掖着被子，喉咙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魏水生清醒了没多大会儿，断手的痛楚就疼的他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p>
海棠煎好药送上来，魏水生喝了，汤药缓解了他的痛楚，也让他重又沉沉昏睡过去。</p>
李小幺松了口气，她也是累极了，没多大会儿，就在床前榻上蜷成一团睡着了。</p>
张嬷嬷亲自带着淡月、听竹在屋间地上铺了被褥值夜，紫藤带着流云，翡叶守在外间，这一夜总算平安。</p>
第二天一早，下了朝，苏子诚带着南宁等人径直进了李家。</p>
李小幺将苏子诚让到正堂。明珠不过追出百里，不到后半夜就追到了林先生和智静。南宁满怀愧疚的垂头守在门口。</p>
屋里，苏子诚和李小幺细细说了遣人去吴地的种种安排，商量好了这事，苏子诚脸上带着丝迟疑不定，站起来出到二门，又顿住，看着李小幺低声道：“有件事，你心里先有个数，也别放在心上，不是大事，有我呢，郭家今天早朝上折子弹劾昨天的事。”</p>
李小幺面色淡然，叹了口气道：“我想到了。”</p>
“不是大事。”苏子诚忙又强调了一句，李小幺微笑着点了下头：“我知道。”</p>
苏子诚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才合适，呆站了片刻，不过又寡而无味的嘱咐了几句’好好歇着’。</p>
送走了苏子诚，李小幺转过身，出着神、慢吞吞的往藕园晃回去，晃到藕园门口，突然顿住，又折回正堂，叫了张狗子进来，吩咐他去寻俞远山，让他赶紧过来一趟。</p>
水莲掀着车帘，小心的看着外面，车子转进柳树胡同，在李家大门口不过顿了顿，就径直进了大门。</p>
李小幺犹豫了下，站住没再往外送，紫藤和淡月随李小幺站住，张嬷嬷、卢嬷嬷等人跟在苏子诚和诸小厮身后，往大门送出去。</p>
过了二门，苏子诚突然顿住，转头看着张嬷嬷问道：“哪家过来探视过了？”</p>
“回王爷，还没有人家过来过。”张嬷嬷忙躬身答道。</p>
苏子诚深吸了口气，冷着脸转身出了大门。</p>
俞远山守着苏子诚被小厮、护卫簇拥着离开柳树胡同，心情轻松的结了帐，脚步轻快的往李府求见和探视李小幺和魏水生去了。</p>
苏子诚在梁王府门口下了马，在二门里顿住，看着东平吩咐道：“把这事告诉李宗梁，他若要回来，允他回来！”</p>
“是！那五爷那边？”东平急追了一句。</p>
苏子诚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不用提。”</p>
东平答应一声，退到旁边耳房写了信，想了想，将信烧了，用竹纸简单说了几句，卷成极小的纸筒，转进旁边的鸽房，要了只信鸽，将信送了出去。</p>
傍晚，苏子诚再到李府时，水岩已经过来看过魏水生，留下一匣子老山参。</p>
李小幺缩在魏水生床前临时搬来的矮榻上，团成一团睡沉了。</p>
苏子诚站在榻前呆看了大半天，才轻手轻脚的退到院子里，叫张嬷嬷过来细细问了李小幺一下午的饮食起居，黄太医也来诊过了脉，没说什么不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回去了。</p>
张大姐等人不敢进藕园打扰，回去吧，又实在不放心，只在府里乱忙。</p>
张嬷嬷来回传着信儿，几个人渐渐知道了前因后果。</p>
张嬷嬷叹了口气劝道：“几位奶奶先回去吧，看样子，范家这案子一时半会结不了，我问过姑娘了，姑娘说，该收监的都收进去的，姜大/奶奶放宽心。</p>
西安说，人这会儿还收在梁王府，回头若有什么变动，我再让人给几位奶奶传信，先回去吧，姑娘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p>
张大姐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想了想，看着张嬷嬷叹气道：“唉！小五那样，二爷的手……就是回去，这心里还不是跟猫抓的一样？明儿一早我再来，从前在山上，一有什么事，我还能做做饭，如今……唉！我咋越来越没用了呢？”</p>
“三奶奶可别这么说，姑娘那样的，满开平府、满北平也就咱们姑娘一个，要说没用，咱们都没用，别给姑娘添乱就是有用了，几位奶奶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若有事，我再让人去请几位奶奶。”张嬷嬷忙宽解着张大姐和众人，将几人各自送了回去。</p>
………………</p>
昏暗的夜色中，暗黑无光的屋里，门突然从外面‘咣噹’一声推开，玉砚吓得一下子绷直身子弹坐起来，范大娘子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还是刚被关进屋里时的样子，跪坐在地上，头和身子绵软无力的靠着墙，眼睛大睁着，没有半丝神彩，仿佛死了一样。</p>
进来的是两个一身短打、孔武有力的婆子，顺手将手里提着的灯笼插到墙上的灯孔里，上前架起范大娘子就往外拖，玉砚急扑过去尖叫道：“放开姑娘！求您给五……”</p>
“嚎什么？”婆子一声怒呵：“再嚎塞麻核！”</p>
玉砚后半句话一下子被吓了回去，急忙跌撞着站起来，紧跟在范大娘子身后扑出去，心里惶惶然全无着落处，难道……五爷真不管她们了？</p>
两个婆子将范大娘子扔到外面的车上，转身一把揪住玉砚的衣领也扔了上去。</p>
车上，月亭双手抱膝，紧紧缩成一团，惊恐万状的缩在车子一角，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范大娘子软塌塌的团在车厢里，眼睛空洞的睁着，她所有的活力和意识，仿佛都留在贾婆子握刀扑出去的那一刻了。</p>
车子粗暴的往前冲去，颠簸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车帘掀开，一只灯笼挑进来又出去，过来两个婆子，利落的将三人揪下来，推着三人排成一排，推搡着赶着她们往前走。</p>
月亭跟在最后，突然紧前一步挤开玉砚，紧紧跟在范大娘子身后，玉砚恨的猛往前踢了一脚，月亭趔趄了下，依旧头也不回的紧跟着范大娘子。</p>
天早就全黑了，是没有星月的阴天，只有她们前后晕黄的几盏灯笼，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根本看不出这是哪里，可浓黑中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股浓烈的腐烂的臭味。</p>
月亭下意识的用衣袖掩着鼻子，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往前奔，略慢一慢，旁边的婆子就推着她的肩膀往前猛推。</p>
转了几个弯，又下了十几级台阶，臭气中带着腐烂的潮气扑面而来，灯笼下，勉强可以看到两边都是一间间隔的极小的牢笼。</p>
牢笼里，有些看不出有人没人，有些能看到有人缩在一角，黑暗中，人的眼睛也如同野兽般发着光，阴冷的看着她们一行人，有些则抱着粗大肮脏的木栏，表情各异的看着新来的狱友们，有几个还从木栏缝里拼命往外伸着胳膊，一上一下的用力摇着。</p>
月亭惊恐的上下牙打着架，紧紧抱着胳膊几乎挪不动步子，玉砚只顾恨恨的从后面踢着她。</p>
狱婆一路引着三人进到最里面，走在最前的范大娘子突然停住，如泥塑般僵在那里，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叫不出来。</p>
婆子不耐烦的用力推着她，这一推，范大娘子如同一具僵尸般，直直的往前扑倒，最前的婆子破口大骂着顶住范大娘子，后头的婆子忙从腰里取钥匙开了牢门，将范大娘子三人推搡进去。</p>
最里面的这间大牢房里，关着老老少少的范家诸人。</p>
………………</p>
人定时分，魏水生总算清醒过来，藕院顿时忙成一团。</p>
李小幺小心翼翼的扶着魏水生喂了半碗参汤，又喂他吃了点粥。</p>
西安诊了脉，宽解着李小幺和魏水生：“魏二爷脉象虽弱却稳，好好将养一阵子就能好了。”</p>
李小幺忧心重重的看着魏水生的断手，“这伤处……若是染了什么脏东西，万一……”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感染和败血症，才能让西安明白。</p>
西安好象明白了，急忙解释道：“姑娘放心，魏二爷伤处敷了药，这包伤口的布带也是用药汁浸过的，那些战场上开肠破肚的，敷了这药也都能养的好好儿的，姑娘放心。”</p>
李小幺微微松了口气，想了想，看着西安吩咐道：“浸这布带的汤药，你开个方子给我，我让人熬了，这伤好前，水生哥的衣服、被褥巾帕什么的，也要用药浸过才行。”</p>
西安哭笑不得，看着一脸凝重的李小幺，急忙答应：“我这就去开。”</p>
“过了。”魏水生气息虚弱的制止着李小幺。</p>
李小幺忙转头看向魏水生，“水生哥别管，又不麻烦，还是泡了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只管好好养着。”</p>
魏水生面白气弱，神情却很安然，怜惜的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你别累病了，里里外外都得靠你。”</p>
李小幺眼圈一下子红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忙低头给魏水生掖着被子，喉咙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魏水生清醒了没多大会儿，断手的痛楚就疼的他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p>
海棠煎好药送上来，魏水生喝了，汤药缓解了他的痛楚，也让他重又沉沉昏睡过去。</p>
李小幺松了口气，她也是累极了，没多大会儿，就在床前榻上蜷成一团睡着了。</p>
张嬷嬷亲自带着淡月、听竹在屋间地上铺了被褥值夜，紫藤带着流云，翡叶守在外间，这一夜总算平安。</p>
第二天一早，下了朝，苏子诚带着南宁等人径直进了李家。</p>
李小幺将苏子诚让到正堂。明珠不过追出百里，不到后半夜就追到了林先生和智静。南宁满怀愧疚的垂头守在门口。</p>
屋里，苏子诚和李小幺细细说了遣人去吴地的种种安排，商量好了这事，苏子诚脸上带着丝迟疑不定，站起来出到二门，又顿住，看着李小幺低声道：“有件事，你心里先有个数，也别放在心上，不是大事，有我呢，郭家今天早朝上折子弹劾昨天的事。”</p>
李小幺面色淡然，叹了口气道：“我想到了。”</p>
“不是大事。”苏子诚忙又强调了一句，李小幺微笑着点了下头：“我知道。”</p>
苏子诚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才合适，呆站了片刻，不过又寡而无味的嘱咐了几句’好好歇着’。</p>
送走了苏子诚，李小幺转过身，出着神、慢吞吞的往藕园晃回去，晃到藕园门口，突然顿住，又折回正堂，叫了张狗子进来，吩咐他去寻俞远山，让他赶紧过来一趟。</p>
水莲掀着车帘，小心的看着外面，车子转进柳树胡同，在李家大门口不过顿了顿，就径直进了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