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自己的打算
李小幺高挑着眉毛，感叹起来：“你就在客栈里闷了这六天？”</p>
“这怎么算闷着，女人家谁家天天出去逛的……”落雁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看着李小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五爷自然不同。”</p>
“我确实喜欢到处乱逛，我喜欢这个……那些这些的人啊东西啊什么的，有意思的很，也许再看个一年两年的，看腻歪了就不那么喜欢出来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从前也没机会细问问你，往后，你有什么打算？”</p>
“我跟着五爷！”落雁答的干脆异常。</p>
李小幺无语的看着她，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没说不让你跟着我，我是问你，你打算跟着我干什么？想做什么？”</p>
“五爷让我做什么？”落雁满眼信赖看着李小幺问道。</p>
李小幺抬手抚额，苦恼的揉了半天才憋出话来：“不是我让你做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也先得有自己的想法。</p>
唉呀，这么说吧，比如淡月，她的想法就是嫁个老实稳妥的良人，对她好，收一个两个通房可以，但最好不要纳妾，也别有不是她生的孩子，成了亲跟着我做个管家娘子，以后孩子有出息求个功名，在不是念书的料，就进府侍候小主子，她觉得这样的人生最美满不过，我往后就帮她找个良人，然后不许纳妾，不许有庶子庶女，让她做管家娘子，你呢？也要这样？”</p>
落雁听的出了神，呆了好半晌，看着李小幺，底气虚弱的低声说道：“我要是说了，五爷别生气。”</p>
“嗯，你说吧。”</p>
“我就是不想当物件儿，跟着五爷，就是当丫头，五爷也当我是人，这我觉得出，我不想嫁人，五爷知道，我这样的出身，除非嫁个粗使仆役、贩夫走卒，不然，不过一个妾，妾通买卖，再好的妾也就是件贵重的玩意儿。我就会跳舞，侍候男人，不会针线，不会厨艺，也不会管家，五爷觉得我能做什么，就派我做什么吧。”</p>
李小幺看着落雁，仔细想了想问道：“做生意你会不会？”</p>
落雁听的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自己打趣自己：“我做生意？五爷要是想开间勾栏，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能行！”</p>
“开勾栏也成啊，不过要开，就得做成最好的勾栏，要做开平府，不，北平最好的勾栏，最好是天下最好的勾栏，能成么？”李小幺眯眯笑着问道。</p>
落雁惊愕的半张着嘴，看着李小幺，说不出话了。</p>
李小幺弯着眼睛笑不可支。</p>
落雁松了口气笑道：“原来五爷是拿这话逗我玩儿呢，吓我一跳！”</p>
“谁逗你玩儿呢？我说的是实话，不过照我的意思，这勾栏，最好卖艺不卖身，咱们要以技取胜，一卖身就落了下乘，那些歌伎舞伎往后要想嫁的好就更难了，你说呢？”李小幺慢条斯理的说道。</p>
落雁这回是真怔神了，呆了半晌才透过口气来，感叹不已：“五爷就是五爷，这份……这份……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p>
李小幺直起身子伸手要倒茶，落雁急忙抢先倒了，双手奉给李小幺，仔细打量着她，确认道：“五爷这话真不是说笑？”</p>
“嗯，这有什么好说笑的？外头那些杂剧，我看那些男的演女子，怎么看怎么不好看，就是没有那股子柔媚的味儿，咱们可以反其道而为之，全用女子演杂剧，你想想，要是全用女子扮出才子佳人来，多少好看！</p>
回头我再帮你想几出小戏，咱们的勾栏还要定出规矩，小姐们卖艺，都让她们分成，好歹存些银子，到了二十岁就放人，是走是留全随她们，这些你回头细想想，先粗略想个规矩出来拿来我看。</p>
头一家就开在开平府，要是我料的不错，这第二家，指不定就能开到这扬州城里来，这两天咱们好好逛逛这扬州城的勾栏瓦子，你也知道，扬州的瓦子可是极有名气的。”李小幺一边想一边吩咐道。</p>
落雁凝神听着，见她根本不是随口一说，呆怔了半晌，看着李小幺摇着头低声道：“五爷，这不妥当。”</p>
“怎么不妥当？”李小幺诧异的问道。</p>
落雁看着李小幺苦笑道：“五爷是清白尊贵的姑娘家，往后嫁人，名声最要紧，别说做勾栏生意，就是逛勾栏都不合适，五爷这样的品貌才情，往后……一般人哪里配得上五爷？五爷要嫁，自然要嫁入那些世族大家，嫁那些配得上姑娘的男人，这名声上头可半分也错不得，就是我……”</p>
落雁嘴唇抖动了片刻，强笑着说道：“我知道五爷从来没有瞧不起我，我觉得出，可越是这样，落雁就越不能连累了五爷，等回到开平府，五爷把我送到庄子里，就是不送到庄子里，也要放到二门外，我替五爷做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近身侍候五爷，我……不配着呢！”</p>
李小幺听的心酸眼酸，抬手用帕子按回几乎要涌出来的眼泪，喉咙哽了片刻才说出话来：“你这份心思，说的我……心里酸软的很，你这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p>
李小幺停住话，看着落雁，伤感廖落的悠悠叹了口气，苦笑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说不清楚，你也听不明白，你看，我跟这世间的女子不同，其实我跟这世间的男子也不同。”</p>
落雁听的笑起来：“姑娘真是……姑娘是姑娘家，当然跟这世间的男子不同！”</p>
“嗯，你看，我就说，我说不明白，你也听不明白，在这个世间，我差不多算个怪物，一个异数吧，虽然看起来平平常常，其实，我知道……唉！”</p>
李小幺看着满眼茫然的落雁，叹了口气，直了直身子，面容轻松的笑道：“其实吧，我就没打算嫁人，嫁人，有什么好？”</p>
落雁怔怔的看着李小幺：“五爷太聪明，也太明白，那些男人及不上你，说不定就要抵毁你，五爷是这个意思么？”</p>
李小幺挑着眉毛看着落雁，一时呆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她竟然能想的这样通透。</p>
不等她说话，落雁接着道：“那也是，咱们嫁人，要么求个知已，要么找个依靠，这依靠上就算了，五爷这样的，哪还用依靠别人？多少人靠着五爷呢！五爷要嫁人，就求个知已，这知已，都说可遇不可求，还真是！五爷也别就拘着不嫁人，要真有知你疼你的，嫁就嫁了，说起来！”</p>
落雁轻轻拍着手，舞着眉梢兴奋起来：“要真有这么个人，指定也是人中龙凤，这眼界见识必定不凡！”</p>
“行了，”李小幺带着笑也带着无奈打断了落雁的话：“没有这么个人，我跟你说，我是个怪物，只说一样，你听听看能不能明白点儿，我看男人，就跟男人看女人一样，他们要我们女人守的贞洁，我一样也要他们守，你说说，你说的那人中龙凤可肯答应？可守的住？”</p>
落雁听的目瞪口呆，呆了好大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抬手拍着胸口说道：“五爷这话，这主意……还真是好！不过说起来，这逼着男人守贞洁的还真是有！前朝的德沛公主，本朝也有啊，听说陈大帅就是连个通房都没有……”</p>
“陈大帅的夫人是尉家的姑娘？”</p>
“是！”落雁笑答道：“听说是宁王妃没出五服的堂妹，唉，这越说越难，本朝人中龙凤倒也有不少，比如梁王，得数头一份，还有水家那个二爷，也不错，左丞相家四公子也不错，还有几家，也好！还有年年的新科三甲，都算得上人中龙凤，可难就难在这知己上，得知道五爷的好，喜欢五爷的好，这就难了一步，如今五爷又要人家守贞洁，照五爷这性子，就是守必定也要人家心甘情愿自己守，这就更难了！”</p>
落雁说的愁眉紧皱叹起气来。</p>
李小幺听的笑弯了眼，举起杯子慢慢喝着茶，听落雁认真的说着这一二三条难处。</p>
落雁连叹了几口气：“五爷照着不嫁打算，倒也心静，你看看，这公主吧，太尊贵了愁嫁，五爷吧，太聪明了愁嫁，只要五爷能想的开，嫁不嫁也真是……反正我是不打算跟人了，谁也不跟，就是八抬大轿娶我过去做正头夫人，我也不愿意，五爷真要开这勾栏？”</p>
“嗯！”李小幺肯定的应承道。</p>
落雁眉飞色舞：“开出个天下第一的勾栏来，我这辈子也算活值了！”</p>
两人说话间，车子在扬州最大的酒肆――丰裕楼侧门停下。</p>
落雁忙将帷帽递给李小幺戴了，自己也取了只面纱只及肩膀的帷帽戴上，先跳下车，扶着李小幺下了车。</p>
淡月和海棠戴着帷帽已经垂手候在车外，见李小幺下来，三个人前后围着她，再外面，南宁和长远带着长随拱卫着，侧门外早有两个婆子垂手候着，引着众人进了侧门，沿着院中花木扶疏的幽静小路，径直往里进去。</p>
“这怎么算闷着，女人家谁家天天出去逛的……”落雁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看着李小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五爷自然不同。”</p>
“我确实喜欢到处乱逛，我喜欢这个……那些这些的人啊东西啊什么的，有意思的很，也许再看个一年两年的，看腻歪了就不那么喜欢出来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从前也没机会细问问你，往后，你有什么打算？”</p>
“我跟着五爷！”落雁答的干脆异常。</p>
李小幺无语的看着她，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没说不让你跟着我，我是问你，你打算跟着我干什么？想做什么？”</p>
“五爷让我做什么？”落雁满眼信赖看着李小幺问道。</p>
李小幺抬手抚额，苦恼的揉了半天才憋出话来：“不是我让你做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也先得有自己的想法。</p>
唉呀，这么说吧，比如淡月，她的想法就是嫁个老实稳妥的良人，对她好，收一个两个通房可以，但最好不要纳妾，也别有不是她生的孩子，成了亲跟着我做个管家娘子，以后孩子有出息求个功名，在不是念书的料，就进府侍候小主子，她觉得这样的人生最美满不过，我往后就帮她找个良人，然后不许纳妾，不许有庶子庶女，让她做管家娘子，你呢？也要这样？”</p>
落雁听的出了神，呆了好半晌，看着李小幺，底气虚弱的低声说道：“我要是说了，五爷别生气。”</p>
“嗯，你说吧。”</p>
“我就是不想当物件儿，跟着五爷，就是当丫头，五爷也当我是人，这我觉得出，我不想嫁人，五爷知道，我这样的出身，除非嫁个粗使仆役、贩夫走卒，不然，不过一个妾，妾通买卖，再好的妾也就是件贵重的玩意儿。我就会跳舞，侍候男人，不会针线，不会厨艺，也不会管家，五爷觉得我能做什么，就派我做什么吧。”</p>
李小幺看着落雁，仔细想了想问道：“做生意你会不会？”</p>
落雁听的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自己打趣自己：“我做生意？五爷要是想开间勾栏，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能行！”</p>
“开勾栏也成啊，不过要开，就得做成最好的勾栏，要做开平府，不，北平最好的勾栏，最好是天下最好的勾栏，能成么？”李小幺眯眯笑着问道。</p>
落雁惊愕的半张着嘴，看着李小幺，说不出话了。</p>
李小幺弯着眼睛笑不可支。</p>
落雁松了口气笑道：“原来五爷是拿这话逗我玩儿呢，吓我一跳！”</p>
“谁逗你玩儿呢？我说的是实话，不过照我的意思，这勾栏，最好卖艺不卖身，咱们要以技取胜，一卖身就落了下乘，那些歌伎舞伎往后要想嫁的好就更难了，你说呢？”李小幺慢条斯理的说道。</p>
落雁这回是真怔神了，呆了半晌才透过口气来，感叹不已：“五爷就是五爷，这份……这份……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p>
李小幺直起身子伸手要倒茶，落雁急忙抢先倒了，双手奉给李小幺，仔细打量着她，确认道：“五爷这话真不是说笑？”</p>
“嗯，这有什么好说笑的？外头那些杂剧，我看那些男的演女子，怎么看怎么不好看，就是没有那股子柔媚的味儿，咱们可以反其道而为之，全用女子演杂剧，你想想，要是全用女子扮出才子佳人来，多少好看！</p>
回头我再帮你想几出小戏，咱们的勾栏还要定出规矩，小姐们卖艺，都让她们分成，好歹存些银子，到了二十岁就放人，是走是留全随她们，这些你回头细想想，先粗略想个规矩出来拿来我看。</p>
头一家就开在开平府，要是我料的不错，这第二家，指不定就能开到这扬州城里来，这两天咱们好好逛逛这扬州城的勾栏瓦子，你也知道，扬州的瓦子可是极有名气的。”李小幺一边想一边吩咐道。</p>
落雁凝神听着，见她根本不是随口一说，呆怔了半晌，看着李小幺摇着头低声道：“五爷，这不妥当。”</p>
“怎么不妥当？”李小幺诧异的问道。</p>
落雁看着李小幺苦笑道：“五爷是清白尊贵的姑娘家，往后嫁人，名声最要紧，别说做勾栏生意，就是逛勾栏都不合适，五爷这样的品貌才情，往后……一般人哪里配得上五爷？五爷要嫁，自然要嫁入那些世族大家，嫁那些配得上姑娘的男人，这名声上头可半分也错不得，就是我……”</p>
落雁嘴唇抖动了片刻，强笑着说道：“我知道五爷从来没有瞧不起我，我觉得出，可越是这样，落雁就越不能连累了五爷，等回到开平府，五爷把我送到庄子里，就是不送到庄子里，也要放到二门外，我替五爷做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近身侍候五爷，我……不配着呢！”</p>
李小幺听的心酸眼酸，抬手用帕子按回几乎要涌出来的眼泪，喉咙哽了片刻才说出话来：“你这份心思，说的我……心里酸软的很，你这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p>
李小幺停住话，看着落雁，伤感廖落的悠悠叹了口气，苦笑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说不清楚，你也听不明白，你看，我跟这世间的女子不同，其实我跟这世间的男子也不同。”</p>
落雁听的笑起来：“姑娘真是……姑娘是姑娘家，当然跟这世间的男子不同！”</p>
“嗯，你看，我就说，我说不明白，你也听不明白，在这个世间，我差不多算个怪物，一个异数吧，虽然看起来平平常常，其实，我知道……唉！”</p>
李小幺看着满眼茫然的落雁，叹了口气，直了直身子，面容轻松的笑道：“其实吧，我就没打算嫁人，嫁人，有什么好？”</p>
落雁怔怔的看着李小幺：“五爷太聪明，也太明白，那些男人及不上你，说不定就要抵毁你，五爷是这个意思么？”</p>
李小幺挑着眉毛看着落雁，一时呆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她竟然能想的这样通透。</p>
不等她说话，落雁接着道：“那也是，咱们嫁人，要么求个知已，要么找个依靠，这依靠上就算了，五爷这样的，哪还用依靠别人？多少人靠着五爷呢！五爷要嫁人，就求个知已，这知已，都说可遇不可求，还真是！五爷也别就拘着不嫁人，要真有知你疼你的，嫁就嫁了，说起来！”</p>
落雁轻轻拍着手，舞着眉梢兴奋起来：“要真有这么个人，指定也是人中龙凤，这眼界见识必定不凡！”</p>
“行了，”李小幺带着笑也带着无奈打断了落雁的话：“没有这么个人，我跟你说，我是个怪物，只说一样，你听听看能不能明白点儿，我看男人，就跟男人看女人一样，他们要我们女人守的贞洁，我一样也要他们守，你说说，你说的那人中龙凤可肯答应？可守的住？”</p>
落雁听的目瞪口呆，呆了好大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抬手拍着胸口说道：“五爷这话，这主意……还真是好！不过说起来，这逼着男人守贞洁的还真是有！前朝的德沛公主，本朝也有啊，听说陈大帅就是连个通房都没有……”</p>
“陈大帅的夫人是尉家的姑娘？”</p>
“是！”落雁笑答道：“听说是宁王妃没出五服的堂妹，唉，这越说越难，本朝人中龙凤倒也有不少，比如梁王，得数头一份，还有水家那个二爷，也不错，左丞相家四公子也不错，还有几家，也好！还有年年的新科三甲，都算得上人中龙凤，可难就难在这知己上，得知道五爷的好，喜欢五爷的好，这就难了一步，如今五爷又要人家守贞洁，照五爷这性子，就是守必定也要人家心甘情愿自己守，这就更难了！”</p>
落雁说的愁眉紧皱叹起气来。</p>
李小幺听的笑弯了眼，举起杯子慢慢喝着茶，听落雁认真的说着这一二三条难处。</p>
落雁连叹了几口气：“五爷照着不嫁打算，倒也心静，你看看，这公主吧，太尊贵了愁嫁，五爷吧，太聪明了愁嫁，只要五爷能想的开，嫁不嫁也真是……反正我是不打算跟人了，谁也不跟，就是八抬大轿娶我过去做正头夫人，我也不愿意，五爷真要开这勾栏？”</p>
“嗯！”李小幺肯定的应承道。</p>
落雁眉飞色舞：“开出个天下第一的勾栏来，我这辈子也算活值了！”</p>
两人说话间，车子在扬州最大的酒肆――丰裕楼侧门停下。</p>
落雁忙将帷帽递给李小幺戴了，自己也取了只面纱只及肩膀的帷帽戴上，先跳下车，扶着李小幺下了车。</p>
淡月和海棠戴着帷帽已经垂手候在车外，见李小幺下来，三个人前后围着她，再外面，南宁和长远带着长随拱卫着，侧门外早有两个婆子垂手候着，引着众人进了侧门，沿着院中花木扶疏的幽静小路，径直往里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