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坚持自我的吕丰
“唉！”李小幺重重叹了口气，将臂环取下来放回去：“太奢华！不合适。”</p>
“我看着不错，留着吧。”苏子诚建议。</p>
李小幺头摇的极其坚定，“这样的臂环，得有配得上的衣服，还要有配得上的人，是好的东西，就是太好了，不适合我。”</p>
苏子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就再看看别的。”</p>
李小幺俯在桌子前，将几个托盘里的东西挨个细细的看了个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站直，轻松的掂了掂脚尖，握着那枚花珀笑道：“好了，我看好了，就要这个。”</p>
“别的就没有看中的了？”苏子诚指着满桌的珠玉金宝。</p>
李小幺弯着眼睛一边笑，一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个个都好，不过，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耳！”</p>
苏子诚失声笑起来，“这是哪跟哪？还是我帮你挑几样吧。”苏子诚说着，用扇子指着那枚瑿珀、金栗装臂环和其它几样李小幺拿起来细细看过的头簪钿花，吩咐着洛掌柜：“就这几样吧。”</p>
洛掌柜急忙取了只黄花梨首饰匣子，用帕子垫着手，将苏子诚指的东西一一收进匣子里，合上匣子，交给了东平。</p>
两人出来，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逛到底，才上车回到行辕。</p>
苏子诚坐在车上，看着李小幺的背影进了院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吩咐东平：“叫长远进来见我。”</p>
东平答应一声，疾步退出去叫长远。</p>
苏子诚在正院门口下了车，刚进了垂花门，长远就跟着东平赶上来，垂手跟在后面。</p>
苏子诚站在上房门口，转身，看着空旷的院子，先吩咐东平，“到垂花门外守着。”</p>
看着东平等几个近身小厮都退到了垂花门外，苏子诚低低吩咐长远：“你亲自去一趟池州，细细打听打听李家，要仔细，一丝一毫都不能漏过，特别是那个小幺妹。”</p>
“是！”</p>
“听着，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不能有第三人知道！”苏子诚声音骤厉，长远急忙躬身答应：“是！”</p>
“今晚就启程！越快越好。”</p>
“是！”</p>
苏子诚抖开折扇，转身进了屋。</p>
长远垂手看着他进了屋，立刻转身出去，收拾了东西，带了几个人，悄悄启程，连夜赶往池州府。</p>
李小幺抱着匣子，悠悠哉哉晃进院子。</p>
她回来的早，李宗梁等人都还没回来，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p>
李小幺穿过院子，打算先回去好好歇一歇，吕丰听到了动静，从屋里一窜而出，见是李小幺，立刻眼睛亮闪闪喜笑颜开，“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p>
吕丰一边说，一边甩着手，愉快的跟在李小幺身后，穿过垂花门。</p>
“这还算晚？你看看，满院子就数我回来的最早。”李小幺心情愉快的答着话，抱着匣子径直穿过小园子，进了她那个篱笆小院。</p>
一大群丫头迎出来，端水、递帕子、泡茶。</p>
吕丰两根眉毛快挑飞了，叉着腰站在屋子正中，打量着忙前忙后的丫头们，怪叫起来：“你这屋里有这么多丫头侍候，我怎么没有？”</p>
李小幺擦了手脸，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喝着茶，看着吕丰，笑眯眯道：“这事嘛，你得去找你小师叔讲理，要不，现在就去？我陪你去！”</p>
吕丰那口气立即泄得一干二净，摆着手，“算了算了，这种小事我从来不计较，你买了什么？给我看看。”</p>
吕丰说着，伸手拉过匣子推开，扫了眼匣子里的首饰，看着李小幺愕然问道：“这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就这几样，没三五万两银子下不来！”</p>
“别人送的。”李小幺伸手拉过匣子合上。</p>
吕丰欠身过去，仔细看了看李小幺，顺手将匣子又拉回来，脚跷到旁边高几上，将匣子捧到怀里，打开一件一件的看，“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回头我送给你，我家里这东西多得很。你要多少都有。”</p>
“好啊，挑最值钱的给我拿一堆，卖了换银子用。”李小幺随口答应了一句。</p>
吕丰掂起那块瑿珀，对着光看了看，“这一匣子，就这块瑿珀还过得去，还是小了点。这东西有什么意思？黑沉沉的，非得对着光才有点看头，怎么想起来送这个，真没意思。这枝钗还行，要是水头再足点就好了，不够润，一看就是新东西，这个……”</p>
李小幺跳过来，伸手夺过匣子扔到旁边榻上，也不说话，拍拍手坐回去继续喝茶。</p>
吕丰讪讪的端起杯子。</p>
李小幺斜瞄着他，慢吞吞问道：“你是不是到一个地方，就去找当地的头牌取乐？你会过多少头牌了？记得住不？”</p>
吕丰心里莫名升起丝丝警惕，上身都有点绷直了，谨慎的看着李小幺，见她语笑盈盈，面色如常，松了口气，警惕散去，上身往后倒在椅背上，“那么多，怎么记得住？我立志要会遍天下头牌，不过我跟你说，真没几个好的，都那么回事。”</p>
“那你以后成了亲，也要这么到处风流？”李小幺不理会他的旁逸斜出，紧跟着问了一句。</p>
吕丰一脸纳闷的看着李小幺，“你这话问的，这跟成不成亲有什么事？”</p>
“你成了亲，要是你媳妇不许你这么到处风流，怎么办？”</p>
吕丰看着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她说的是一个极其好笑不通情理的笑话儿，笑了好一会儿，才摊着手，带着几分无奈，“小幺，这男人逛逛勾栏，逢场作戏，就跟喝酒喝茶一样，这事太平常了。女人就是嫉妒，都妒不到这上头。你看看，这文人会文，官员聚会，有酒必有娼，难道连这都要嫉妒？真要妒到这份上，那岂不是连出门应酬也不许了？这不成了笑话了？真碰上河东狮，不纳妾可以，不纳通房也行，这不饮酒不狎妓不应酬，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p>
李小幺斜着吕丰，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只冷笑了几声。</p>
吕丰的心提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了想，陪笑再解释：“小幺，我跟你说，这狎妓真算不上什么事儿，那头牌也罢，行首也好，都是些玩意儿，跟只猫啊狗啊一样，你跟她们计较什么？你就当是喝酒，其实真跟喝酒一样，再怎么妒嫉，也没有不让人喝酒的理儿，你说是不是？”</p>
李小幺斜斜的上下打量着他，直看得吕丰浑身不自在，一颗提起又落下，落下又提起，那只脚放下去又跷上来，又放下来。</p>
好半晌，李小幺才慢吞吞道：“要是我，不管嫁给谁，我就不许他纳妾、纳通房、狎妓，总之不许他碰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你比如成猫狗，那就连母猫母狗也不能碰，别说碰，看都不许看一眼，想都不能想！”</p>
吕丰听得圆瞪着双眼，半晌，突然’噗’的一声，笑的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p>
………………</p>
李宗梁等人直到天快落黑才回来，众人吃了饭，李小幺兴致十足的一件件翻看众人买的东西。范大娘子大大方方的任她举着李宗梁买的银簪银衩往自己头上比划。</p>
李小幺翻来翻去，没找到李二槐买的东西，皱起了眉头，看着李二槐问道：“二槐哥，不是给你拿了银子么？怎么一样东西也没买？”</p>
“买了，收起来了。”李二槐拧过头含糊答了句。</p>
李小幺跳过去，一把揪过李二槐，对着他的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拿来我看看，你这么实诚，别让人骗了，万一买了假的回来，回头张大姐肯定抱怨你！”</p>
李二槐狐疑的看着李小幺，又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宗梁和魏水生。</p>
李宗贵端着茶过来，推了推他，“还是拿出来让小幺给你看看，你偷偷摸摸拉着那掌柜买完东西，我看那掌柜就一脸奸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p>
“那你怎么不早说？”李二槐一听这话，急得差点跳起来。</p>
李宗贵’啊哈哈’的打着哈哈，小幺没说话前，他往哪儿早说？</p>
李二槐赶紧跑进去，取了个黄杨木小匣子出来，拉着李小幺挤在屋角，将匣子递给她，低低道：“你看看，要是假的，我这就找他！”</p>
李小幺打开匣子，取出只单薄的银杏花冠儿，看着杏花冠儿，眼睛都瞪大了，再抬头瞪着李二槐，李二槐扭捏的低声解释：“那回进城，你张大姐看人家戴冠儿，看了半天不移眼，她没说，我知道她心里爱这冠儿，就……”</p>
李小幺呼了口气，哈了一声，将冠儿举到李二槐鼻子底下，怪叫道：“我告诉你，这冠儿，你要是敢送给张大姐，她指定就不嫁给你了！”</p>
李二槐两只眼睛都圆了，瞪着李小幺。</p>
李小幺又气又笑的点着那冠儿，“你看看，看好了！这是杏花冠儿！杏花！照那不成文的规矩，这都是小姐们戴的。你竟敢买这个送给张大姐！”</p>
“我看着不错，留着吧。”苏子诚建议。</p>
李小幺头摇的极其坚定，“这样的臂环，得有配得上的衣服，还要有配得上的人，是好的东西，就是太好了，不适合我。”</p>
苏子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就再看看别的。”</p>
李小幺俯在桌子前，将几个托盘里的东西挨个细细的看了个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站直，轻松的掂了掂脚尖，握着那枚花珀笑道：“好了，我看好了，就要这个。”</p>
“别的就没有看中的了？”苏子诚指着满桌的珠玉金宝。</p>
李小幺弯着眼睛一边笑，一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个个都好，不过，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耳！”</p>
苏子诚失声笑起来，“这是哪跟哪？还是我帮你挑几样吧。”苏子诚说着，用扇子指着那枚瑿珀、金栗装臂环和其它几样李小幺拿起来细细看过的头簪钿花，吩咐着洛掌柜：“就这几样吧。”</p>
洛掌柜急忙取了只黄花梨首饰匣子，用帕子垫着手，将苏子诚指的东西一一收进匣子里，合上匣子，交给了东平。</p>
两人出来，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逛到底，才上车回到行辕。</p>
苏子诚坐在车上，看着李小幺的背影进了院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吩咐东平：“叫长远进来见我。”</p>
东平答应一声，疾步退出去叫长远。</p>
苏子诚在正院门口下了车，刚进了垂花门，长远就跟着东平赶上来，垂手跟在后面。</p>
苏子诚站在上房门口，转身，看着空旷的院子，先吩咐东平，“到垂花门外守着。”</p>
看着东平等几个近身小厮都退到了垂花门外，苏子诚低低吩咐长远：“你亲自去一趟池州，细细打听打听李家，要仔细，一丝一毫都不能漏过，特别是那个小幺妹。”</p>
“是！”</p>
“听着，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不能有第三人知道！”苏子诚声音骤厉，长远急忙躬身答应：“是！”</p>
“今晚就启程！越快越好。”</p>
“是！”</p>
苏子诚抖开折扇，转身进了屋。</p>
长远垂手看着他进了屋，立刻转身出去，收拾了东西，带了几个人，悄悄启程，连夜赶往池州府。</p>
李小幺抱着匣子，悠悠哉哉晃进院子。</p>
她回来的早，李宗梁等人都还没回来，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p>
李小幺穿过院子，打算先回去好好歇一歇，吕丰听到了动静，从屋里一窜而出，见是李小幺，立刻眼睛亮闪闪喜笑颜开，“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p>
吕丰一边说，一边甩着手，愉快的跟在李小幺身后，穿过垂花门。</p>
“这还算晚？你看看，满院子就数我回来的最早。”李小幺心情愉快的答着话，抱着匣子径直穿过小园子，进了她那个篱笆小院。</p>
一大群丫头迎出来，端水、递帕子、泡茶。</p>
吕丰两根眉毛快挑飞了，叉着腰站在屋子正中，打量着忙前忙后的丫头们，怪叫起来：“你这屋里有这么多丫头侍候，我怎么没有？”</p>
李小幺擦了手脸，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喝着茶，看着吕丰，笑眯眯道：“这事嘛，你得去找你小师叔讲理，要不，现在就去？我陪你去！”</p>
吕丰那口气立即泄得一干二净，摆着手，“算了算了，这种小事我从来不计较，你买了什么？给我看看。”</p>
吕丰说着，伸手拉过匣子推开，扫了眼匣子里的首饰，看着李小幺愕然问道：“这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就这几样，没三五万两银子下不来！”</p>
“别人送的。”李小幺伸手拉过匣子合上。</p>
吕丰欠身过去，仔细看了看李小幺，顺手将匣子又拉回来，脚跷到旁边高几上，将匣子捧到怀里，打开一件一件的看，“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回头我送给你，我家里这东西多得很。你要多少都有。”</p>
“好啊，挑最值钱的给我拿一堆，卖了换银子用。”李小幺随口答应了一句。</p>
吕丰掂起那块瑿珀，对着光看了看，“这一匣子，就这块瑿珀还过得去，还是小了点。这东西有什么意思？黑沉沉的，非得对着光才有点看头，怎么想起来送这个，真没意思。这枝钗还行，要是水头再足点就好了，不够润，一看就是新东西，这个……”</p>
李小幺跳过来，伸手夺过匣子扔到旁边榻上，也不说话，拍拍手坐回去继续喝茶。</p>
吕丰讪讪的端起杯子。</p>
李小幺斜瞄着他，慢吞吞问道：“你是不是到一个地方，就去找当地的头牌取乐？你会过多少头牌了？记得住不？”</p>
吕丰心里莫名升起丝丝警惕，上身都有点绷直了，谨慎的看着李小幺，见她语笑盈盈，面色如常，松了口气，警惕散去，上身往后倒在椅背上，“那么多，怎么记得住？我立志要会遍天下头牌，不过我跟你说，真没几个好的，都那么回事。”</p>
“那你以后成了亲，也要这么到处风流？”李小幺不理会他的旁逸斜出，紧跟着问了一句。</p>
吕丰一脸纳闷的看着李小幺，“你这话问的，这跟成不成亲有什么事？”</p>
“你成了亲，要是你媳妇不许你这么到处风流，怎么办？”</p>
吕丰看着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她说的是一个极其好笑不通情理的笑话儿，笑了好一会儿，才摊着手，带着几分无奈，“小幺，这男人逛逛勾栏，逢场作戏，就跟喝酒喝茶一样，这事太平常了。女人就是嫉妒，都妒不到这上头。你看看，这文人会文，官员聚会，有酒必有娼，难道连这都要嫉妒？真要妒到这份上，那岂不是连出门应酬也不许了？这不成了笑话了？真碰上河东狮，不纳妾可以，不纳通房也行，这不饮酒不狎妓不应酬，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p>
李小幺斜着吕丰，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只冷笑了几声。</p>
吕丰的心提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了想，陪笑再解释：“小幺，我跟你说，这狎妓真算不上什么事儿，那头牌也罢，行首也好，都是些玩意儿，跟只猫啊狗啊一样，你跟她们计较什么？你就当是喝酒，其实真跟喝酒一样，再怎么妒嫉，也没有不让人喝酒的理儿，你说是不是？”</p>
李小幺斜斜的上下打量着他，直看得吕丰浑身不自在，一颗提起又落下，落下又提起，那只脚放下去又跷上来，又放下来。</p>
好半晌，李小幺才慢吞吞道：“要是我，不管嫁给谁，我就不许他纳妾、纳通房、狎妓，总之不许他碰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你比如成猫狗，那就连母猫母狗也不能碰，别说碰，看都不许看一眼，想都不能想！”</p>
吕丰听得圆瞪着双眼，半晌，突然’噗’的一声，笑的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p>
………………</p>
李宗梁等人直到天快落黑才回来，众人吃了饭，李小幺兴致十足的一件件翻看众人买的东西。范大娘子大大方方的任她举着李宗梁买的银簪银衩往自己头上比划。</p>
李小幺翻来翻去，没找到李二槐买的东西，皱起了眉头，看着李二槐问道：“二槐哥，不是给你拿了银子么？怎么一样东西也没买？”</p>
“买了，收起来了。”李二槐拧过头含糊答了句。</p>
李小幺跳过去，一把揪过李二槐，对着他的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拿来我看看，你这么实诚，别让人骗了，万一买了假的回来，回头张大姐肯定抱怨你！”</p>
李二槐狐疑的看着李小幺，又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宗梁和魏水生。</p>
李宗贵端着茶过来，推了推他，“还是拿出来让小幺给你看看，你偷偷摸摸拉着那掌柜买完东西，我看那掌柜就一脸奸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p>
“那你怎么不早说？”李二槐一听这话，急得差点跳起来。</p>
李宗贵’啊哈哈’的打着哈哈，小幺没说话前，他往哪儿早说？</p>
李二槐赶紧跑进去，取了个黄杨木小匣子出来，拉着李小幺挤在屋角，将匣子递给她，低低道：“你看看，要是假的，我这就找他！”</p>
李小幺打开匣子，取出只单薄的银杏花冠儿，看着杏花冠儿，眼睛都瞪大了，再抬头瞪着李二槐，李二槐扭捏的低声解释：“那回进城，你张大姐看人家戴冠儿，看了半天不移眼，她没说，我知道她心里爱这冠儿，就……”</p>
李小幺呼了口气，哈了一声，将冠儿举到李二槐鼻子底下，怪叫道：“我告诉你，这冠儿，你要是敢送给张大姐，她指定就不嫁给你了！”</p>
李二槐两只眼睛都圆了，瞪着李小幺。</p>
李小幺又气又笑的点着那冠儿，“你看看，看好了！这是杏花冠儿！杏花！照那不成文的规矩，这都是小姐们戴的。你竟敢买这个送给张大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