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惊心之箭
李小幺绕过神像，从后门出来，左右探查了一圈：和庙前比，后面视野还算好，正对着土地庙不远，是一大片浓密的树林，往东绵延。</p>
他们要往东边去，正好是林子的方向，要是有人追过来，有了这片林子，再好不过，至少不用怕弓箭了。</p>
李小幺在庙后转了两圈，也不敢多呆在外面，她看得见别人，别人自然也能看到她。</p>
进了土地庙，李小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连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到适合藏身的地方。</p>
就这么小小的三开间，除了正中间坐着的土地公和土地婆，四周空空荡荡，哪有能藏人的地方？</p>
李小幺急得不停的转圈，一定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半分自保之力也没有，差不多是个活物都能欺负她，只有躲起来才安全。</p>
李小幺仰头往上看，目光从屋梁，落到神像那灰扑扑的绸斗篷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p>
自己又瘦又小，猫在斗篷下面，从外面肯定看不出来，自己却能从斗篷缝里看到外面。就这样！</p>
李小幺围着神像转圈，寻找能往上爬的地方。</p>
后面太高，她试了试，根本爬不上去，再转到前面，用这只香炉垫脚……只能这样，无论如何也得爬上去！</p>
李小幺先将怀里的胡饼举到神像台上放好，努力攀到香炉上，颤颤巍巍站起来，扑过去，双手正好够到神像膝盖，李小幺咬着嘴唇，用力的蹬着香炉往神像上窜，用力太猛，倒是窜上神像了，香炉却被她踢倒在地，满炉香灰一直扑堆到殿门口。</p>
李小幺顾不得许多了，抱着胡饼，挤在土地公和土地婆中间，拎起土地公和土地婆的斗篷，比较了下，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土地公斗篷下，土地公屁股小，胳膊下面的地方大了一点。</p>
李小幺将身子蜷成一团，紧贴在土地公胳膊下，慢慢调均了呼吸，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心神不宁的等着大哥他们过来。</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小幺一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小心的不时活动活动手脚，以免手脚过于麻木。</p>
肚子里突然轻轻咕了一声，李小幺咽了口口水，她饿了。</p>
李小幺摸索着从夹衣里揪了半块胡饼，慢慢咬着吃了两口，干干的胡饼嚼得她嘴巴发干，李小幺不敢再吃，又将胡饼塞了回去，若是吃了胡饼，又口渴了，那就更糟了，下去可就再也上不来了。</p>
李小幺团在神像旁，饥渴焦虑中，竟然还打了个盹，睡了一小觉，一觉醒来，李小幺凝神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小心的活动着已经麻木的手脚，伸手将斗篷挑起条缝，往外张望。</p>
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无数恐惧从李小幺心底一点点冒着泡吐出来，越吐越快，再在心里弥散开。</p>
大哥他们是不是没跑出来，还是……没能跑到这里？</p>
李小幺机灵灵打了个寒噤，连’呸’了七八声，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该’呸’，李小幺又’呸’了两口，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土地公公，土地婆婆，这是你们的地盘，求你们保佑大哥、水生哥、二槐哥、贵子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接到我，然后再保佑我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逃出去！以后等我发达了，我给你们老俩口重塑金身，再给你们盖个三进的院子住，嗯，再给你们塑一对金童玉女承欢膝下，千万要保佑保佑！大慈大悲……”</p>
仿佛是土地公公听到了她的祈祷，外面，远远的，一阵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p>
李小幺一下子浑身绷紧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藏好自己，透过斗篷缝隙，往外张望。</p>
很快，李宗梁在殿门外露出个头，李小幺激动的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一把甩开斗篷，扶着神像站起来大叫：“香灰！脚底下！大哥我在这里！”</p>
李宗梁已经冲到殿门口，硬生生收住脚，斜身躲开那堆几乎漫过门槛的香灰，提着杆长枪闪进来，冲到神像前，稍稍转身，李小幺利落的跳到李宗梁背上，一只手提着包着胡饼的夹衣，一只手搂着李宗梁的脖子，李宗梁一只手托住李小幺，脚步几乎没停，奔着后门冲了出去。</p>
还没等转过神像，后面就有一片脚步声紧了进来，李小幺急忙转头，正看到两三个官兵提着明晃晃的马刀，几只脚一起冲进松软的香灰堆里，顿时，香灰四散腾起，呛得几个人喘不过气，睁不开眼，赶紧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咳。</p>
李宗梁得了这一眨眼的机会，已经背着李小幺冲出了土地庙。</p>
刚冲出来没几步，魏水生也提着长枪，从土地庙右边往李宗梁狂奔过来，左边，李宗贵握着把刀在前，李二槐舞着根长棍断后，也疾追上来。</p>
李小幺长长的松了口气，弯着眼睛，满脸的笑，加上自己，五个，一个没少！</p>
五个人汇到一起，魏水生和李二槐断后，往土地庙后面那片树林狂奔.</p>
几个人身后，土地庙里冲出一群浑身香灰的官兵，会合了紧追着魏水生和李二槐、李宗贵而来的几十个人，舞着马刀，紧盯追上来。</p>
不远处，四五匹马由远及近，疾驰而来。</p>
李宗梁背着李小幺，头一个冲进林子，魏水生三人紧跟在后面，也扎进了林子。</p>
几十个官兵追到林子边上，站住了，聚在一处商量了几句，转身看着疾驰而来的骑乘，等着头领过来。</p>
进了林子，几个人又跑出几十步远，李宗梁腿一软，急忙用长枪支住，李宗贵喘的几乎说不出话，“没……没追过来，歇歇。”</p>
李宗梁长出了口气。将李小幺往上送了送。</p>
“放我下来。”李小幺心疼大哥。</p>
“不行。”李宗梁一口回绝，“你别说话，贵子看着动静。”</p>
李宗贵嗯了一声，踩着根枯树根，伸长脖子看林子外看了看，看不到，跳下来，趴在地上，凝神听了片刻，“有马，五匹，到林子边了，停了。”</p>
“不怕，这林子里跑不得马。”魏水生低声说了句。</p>
林子外，那几匹马已经疾驰到林子边上，马高高扬起前蹄，兜了半个圈子，止住去势。昂然骑在马上的小头领挥着鞭子正要呵骂，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长箭破空声。</p>
“不能多歇，赶紧走，咱们……”魏水生的话被这破空箭声打断，一张脸惊恐变了形，下意识的扑过去，用身子挡在李宗梁身后。</p>
李二槐惊得半张着嘴，眼睛睁得溜圆，光呆不会动了，李宗贵耳朵乱动，指着林子外，张着嘴，却没能说出话。</p>
那声音凄厉的破空箭，是从林子里飞出去的，长长的一枝雕翎箭，准确无误的钉进小头领喉咙，去势不减，血光四溅中，将小头领带落马下，那匹马受了惊，直竖起前蹄，嘶叫几声，掉头落荒狂逃。小头领一只脚拖在马蹬中，脑袋在地上不停弹起落下，被马拖出一条粗大惊人的血线。</p>
林子外和林子里的人都惊呆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几声箭响，骑在马上的四个官兵应声落马。</p>
那箭，只只都是透喉而过。</p>
呆站着的几十来个官兵总算反应了过来，哪里还顾不得其它，争先恐后的转身就逃，破空箭声又响了几下，从背后，将落在后面的几个惊恐官兵斜斜的钉在了地上。</p>
李宗梁已经将李小幺放下来了，四个人浑身绷紧，紧张中透着惊恐，握着手里的兵器，盯着箭声响起的方位。</p>
李宗梁正对着箭响起的方向，一只手紧握着长枪横在胸前，一边手推着李小幺，将她严严实实的掩在自己身后。</p>
魏水生双手握着长枪，枪尖往前，紧靠着李宗梁，也挡在李小幺前面。魏水生盯着前方，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这箭要是射向自己，自己挡得住么？</p>
李二槐紧挨在李宗梁另一边，重重咽了口口水，又咽了口口水，横拿着棍子，心里打鼓，这要是根熟铁棍，当要不偏，指定能挡得住这箭……</p>
李宗贵手里握着刀，刀尖斜斜往下，半蹲在最前面，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挥刀就砍。</p>
周围一片寂静，一只鸟飞过来，停在旁边的树上，跳了几下，响亮的’扑腾’着翅膀，又飞走了，李宗贵紧张的喉咙紧的仿佛声音都哑了，“象是走了。”</p>
李二槐一口气松下来，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抬手抹着汗，“我滴个娘来，这是哪来的杀神！吓死我了。”</p>
“少废话！赶紧走！这里不能久留！”李宗梁蹲下，背上李小幺，招呼了一句，就往前跑。</p>
“等等，我去看看，看看箭。”魏水生低声说了句，李宗梁想了下，放下李小幺：“嗯，去看看，心里也能有个数。二槐和贵子守着幺妹。”</p>
李宗梁和魏水生提着枪，跃到离林子最近的一具尸体旁，李宗梁握着枪警惕四周，魏水生蹲下，细细看了片刻，站起来，示意李宗梁好了。</p>
他们要往东边去，正好是林子的方向，要是有人追过来，有了这片林子，再好不过，至少不用怕弓箭了。</p>
李小幺在庙后转了两圈，也不敢多呆在外面，她看得见别人，别人自然也能看到她。</p>
进了土地庙，李小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连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到适合藏身的地方。</p>
就这么小小的三开间，除了正中间坐着的土地公和土地婆，四周空空荡荡，哪有能藏人的地方？</p>
李小幺急得不停的转圈，一定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半分自保之力也没有，差不多是个活物都能欺负她，只有躲起来才安全。</p>
李小幺仰头往上看，目光从屋梁，落到神像那灰扑扑的绸斗篷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p>
自己又瘦又小，猫在斗篷下面，从外面肯定看不出来，自己却能从斗篷缝里看到外面。就这样！</p>
李小幺围着神像转圈，寻找能往上爬的地方。</p>
后面太高，她试了试，根本爬不上去，再转到前面，用这只香炉垫脚……只能这样，无论如何也得爬上去！</p>
李小幺先将怀里的胡饼举到神像台上放好，努力攀到香炉上，颤颤巍巍站起来，扑过去，双手正好够到神像膝盖，李小幺咬着嘴唇，用力的蹬着香炉往神像上窜，用力太猛，倒是窜上神像了，香炉却被她踢倒在地，满炉香灰一直扑堆到殿门口。</p>
李小幺顾不得许多了，抱着胡饼，挤在土地公和土地婆中间，拎起土地公和土地婆的斗篷，比较了下，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土地公斗篷下，土地公屁股小，胳膊下面的地方大了一点。</p>
李小幺将身子蜷成一团，紧贴在土地公胳膊下，慢慢调均了呼吸，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心神不宁的等着大哥他们过来。</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小幺一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小心的不时活动活动手脚，以免手脚过于麻木。</p>
肚子里突然轻轻咕了一声，李小幺咽了口口水，她饿了。</p>
李小幺摸索着从夹衣里揪了半块胡饼，慢慢咬着吃了两口，干干的胡饼嚼得她嘴巴发干，李小幺不敢再吃，又将胡饼塞了回去，若是吃了胡饼，又口渴了，那就更糟了，下去可就再也上不来了。</p>
李小幺团在神像旁，饥渴焦虑中，竟然还打了个盹，睡了一小觉，一觉醒来，李小幺凝神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小心的活动着已经麻木的手脚，伸手将斗篷挑起条缝，往外张望。</p>
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无数恐惧从李小幺心底一点点冒着泡吐出来，越吐越快，再在心里弥散开。</p>
大哥他们是不是没跑出来，还是……没能跑到这里？</p>
李小幺机灵灵打了个寒噤，连’呸’了七八声，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该’呸’，李小幺又’呸’了两口，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土地公公，土地婆婆，这是你们的地盘，求你们保佑大哥、水生哥、二槐哥、贵子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接到我，然后再保佑我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逃出去！以后等我发达了，我给你们老俩口重塑金身，再给你们盖个三进的院子住，嗯，再给你们塑一对金童玉女承欢膝下，千万要保佑保佑！大慈大悲……”</p>
仿佛是土地公公听到了她的祈祷，外面，远远的，一阵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p>
李小幺一下子浑身绷紧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藏好自己，透过斗篷缝隙，往外张望。</p>
很快，李宗梁在殿门外露出个头，李小幺激动的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一把甩开斗篷，扶着神像站起来大叫：“香灰！脚底下！大哥我在这里！”</p>
李宗梁已经冲到殿门口，硬生生收住脚，斜身躲开那堆几乎漫过门槛的香灰，提着杆长枪闪进来，冲到神像前，稍稍转身，李小幺利落的跳到李宗梁背上，一只手提着包着胡饼的夹衣，一只手搂着李宗梁的脖子，李宗梁一只手托住李小幺，脚步几乎没停，奔着后门冲了出去。</p>
还没等转过神像，后面就有一片脚步声紧了进来，李小幺急忙转头，正看到两三个官兵提着明晃晃的马刀，几只脚一起冲进松软的香灰堆里，顿时，香灰四散腾起，呛得几个人喘不过气，睁不开眼，赶紧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咳。</p>
李宗梁得了这一眨眼的机会，已经背着李小幺冲出了土地庙。</p>
刚冲出来没几步，魏水生也提着长枪，从土地庙右边往李宗梁狂奔过来，左边，李宗贵握着把刀在前，李二槐舞着根长棍断后，也疾追上来。</p>
李小幺长长的松了口气，弯着眼睛，满脸的笑，加上自己，五个，一个没少！</p>
五个人汇到一起，魏水生和李二槐断后，往土地庙后面那片树林狂奔.</p>
几个人身后，土地庙里冲出一群浑身香灰的官兵，会合了紧追着魏水生和李二槐、李宗贵而来的几十个人，舞着马刀，紧盯追上来。</p>
不远处，四五匹马由远及近，疾驰而来。</p>
李宗梁背着李小幺，头一个冲进林子，魏水生三人紧跟在后面，也扎进了林子。</p>
几十个官兵追到林子边上，站住了，聚在一处商量了几句，转身看着疾驰而来的骑乘，等着头领过来。</p>
进了林子，几个人又跑出几十步远，李宗梁腿一软，急忙用长枪支住，李宗贵喘的几乎说不出话，“没……没追过来，歇歇。”</p>
李宗梁长出了口气。将李小幺往上送了送。</p>
“放我下来。”李小幺心疼大哥。</p>
“不行。”李宗梁一口回绝，“你别说话，贵子看着动静。”</p>
李宗贵嗯了一声，踩着根枯树根，伸长脖子看林子外看了看，看不到，跳下来，趴在地上，凝神听了片刻，“有马，五匹，到林子边了，停了。”</p>
“不怕，这林子里跑不得马。”魏水生低声说了句。</p>
林子外，那几匹马已经疾驰到林子边上，马高高扬起前蹄，兜了半个圈子，止住去势。昂然骑在马上的小头领挥着鞭子正要呵骂，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长箭破空声。</p>
“不能多歇，赶紧走，咱们……”魏水生的话被这破空箭声打断，一张脸惊恐变了形，下意识的扑过去，用身子挡在李宗梁身后。</p>
李二槐惊得半张着嘴，眼睛睁得溜圆，光呆不会动了，李宗贵耳朵乱动，指着林子外，张着嘴，却没能说出话。</p>
那声音凄厉的破空箭，是从林子里飞出去的，长长的一枝雕翎箭，准确无误的钉进小头领喉咙，去势不减，血光四溅中，将小头领带落马下，那匹马受了惊，直竖起前蹄，嘶叫几声，掉头落荒狂逃。小头领一只脚拖在马蹬中，脑袋在地上不停弹起落下，被马拖出一条粗大惊人的血线。</p>
林子外和林子里的人都惊呆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几声箭响，骑在马上的四个官兵应声落马。</p>
那箭，只只都是透喉而过。</p>
呆站着的几十来个官兵总算反应了过来，哪里还顾不得其它，争先恐后的转身就逃，破空箭声又响了几下，从背后，将落在后面的几个惊恐官兵斜斜的钉在了地上。</p>
李宗梁已经将李小幺放下来了，四个人浑身绷紧，紧张中透着惊恐，握着手里的兵器，盯着箭声响起的方位。</p>
李宗梁正对着箭响起的方向，一只手紧握着长枪横在胸前，一边手推着李小幺，将她严严实实的掩在自己身后。</p>
魏水生双手握着长枪，枪尖往前，紧靠着李宗梁，也挡在李小幺前面。魏水生盯着前方，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这箭要是射向自己，自己挡得住么？</p>
李二槐紧挨在李宗梁另一边，重重咽了口口水，又咽了口口水，横拿着棍子，心里打鼓，这要是根熟铁棍，当要不偏，指定能挡得住这箭……</p>
李宗贵手里握着刀，刀尖斜斜往下，半蹲在最前面，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挥刀就砍。</p>
周围一片寂静，一只鸟飞过来，停在旁边的树上，跳了几下，响亮的’扑腾’着翅膀，又飞走了，李宗贵紧张的喉咙紧的仿佛声音都哑了，“象是走了。”</p>
李二槐一口气松下来，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抬手抹着汗，“我滴个娘来，这是哪来的杀神！吓死我了。”</p>
“少废话！赶紧走！这里不能久留！”李宗梁蹲下，背上李小幺，招呼了一句，就往前跑。</p>
“等等，我去看看，看看箭。”魏水生低声说了句，李宗梁想了下，放下李小幺：“嗯，去看看，心里也能有个数。二槐和贵子守着幺妹。”</p>
李宗梁和魏水生提着枪，跃到离林子最近的一具尸体旁，李宗梁握着枪警惕四周，魏水生蹲下，细细看了片刻，站起来，示意李宗梁好了。</p>